带挂系统,最为致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字卿
夜谭似乎懒得与我废话,一言不发横抱起来追了上去。
“这是命令!放手……”我有些急了,挣扎着想下地,“你不是一向最听话的……”
“这是您教属下的。”夜谭定定看着前方,脚下步履不停,“主人,属下……我这次不想再做只听号令不辨对错的刃了。”
我一愣。我当初随口一提,原没想过他真会放在心上……
“那些人怎样都罢,与属下无关。”夜谭斩钉截铁道,“主人所在之处,才是属下的归处。”
我心里忽然一暖,竟觉得前路怎样都不惧怕了。
出湖牵了玉兰白龙驹,杨轻舟还交与我们一张地图,详细注明路径所耗与时间。夜谭抱着我轻巧翻身上马,将我紧紧锢在怀里,留句话的时间也不给我,便扬鞭绝尘而去了。
只听得杨轻舟在身后喊道:“后会有期。”
我只觉还有诸多事情挂心没来得及一一交代,忧愁道:“我还想多吩咐几句呢……七七和夜宵,还有夜阑,这三个我都不放心……君洛书那边,也要轻舟帮忙转告才是。万一这次……”
“回来再说不迟。”夜谭罕见地截断我的话,不让我往下说了。
我知他心中顾虑,便敛声了。想我来此间短短数月,心中已有这许多牵挂,夜谭孑然一身至今,心中却只有我一人,一时也难过起来。静了半晌,却只应道:“好。”
罢了,多想无益。杨轻舟既说还有转圜余地,届时见招拆招吧。
……若真不幸,下次读档前,绝对先把一剑冢这坑爹又嚣张的奇葩门派删掉。
说起来,我最近越来越少想读档重来的事情。
是有些觉得,我与夜谭,与其他人这过往种种……若他们都不知道,只剩我一个人记得,难有些可怜。
已经入了冬,夜风冷冽冰凉,我往夜谭怀里钻了钻。他有所察觉,解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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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风挡在我前面,低声道:“还冷么?路途漫长,您休息一会儿。”他环着我的腰,稳当得很,倒不必担心滑落下去。马背虽然颠簸,也抵不过焦心了一日的疲惫倦意。我应了一声,回抱着他阖了眼。
如果……
如果这个轮回就此结束,夜谭从此不记得我了。
那我和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第52章沧海
马不停蹄疾行了一日夜,日暮西斜之前拐进了一片山林。两侧山脉环护层峦叠嶂,居中一条缓流延绵而去,视线尽头是一座巍峨陡峭的高山,那里有一小片开阔的平地,正是一剑冢所在。此处坐北朝南,依山傍水,竟真是个上好的墓穴选址。
离那高山越近,忽觉胯下一沉,玉兰白龙驹一声哀鸣猛地栽倒下去。夜谭紧绷着神片刻不曾歇息赶了一日的路,竟还有力在这顷刻间做出反应将我一揽侧翻几个卸去冲力。我回头一看,竟见马儿的四蹄已被齐齐削断。玉兰白龙驹哀嚎不断,我闭了眼不敢再看,下手如此狠辣,果然不是易于之辈,只怕此行凶多吉少。
一个声音带着三分醉意,好整以暇地训斥道:“既来见祖宗,岂有骑马的道理?”
闻言瞧去,一个形骸放浪的中年人斜躺在青石上自斟自饮,正是扬溪品剑大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坐在秋庄侧席并赠剑坑害我的那人,奇道:“你……你怎会在此处?”
中年人冷笑道:“你们两个小娃娃既然是我引荐,当然归我管教。”
我恭敬问道:“请教前辈如何称呼。”
“仇无咎。”他仰头喝完一大碗,随手一摔,翻身大笑道,“连我都不认识,真是孤陋寡闻得很。只可惜你们活不过今晚,是没福气做我徒弟了。”
我叹口气:“这个福气想必确实没有,但我们就是为续命而来,还望前辈多提点几句。”
“今天就是初一,日头都要落山。你们这一个月毫不作为,确实该死。”仇无咎居高临下睥睨我二人,脸上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意,却不见半点同情之心。
我又道:“虽然该死,但实在不太想死。有人告诉我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所以特地前来指教了。”
“有,当然有!”仇无咎仿佛听了什么惊天之言,抚掌纵声大笑,“你改了我们自古以来的规矩就成,别说你想活命,便是要我们一剑冢全部自戕谢罪,我们全都听你的。”
我忙道:“前辈,我可不是来听笑话的……”
仇无咎不笑了,冷冷注视着我,森然道:“我们一剑冢世代为供奉世间唯一的真剑而生,你若能斩断真剑,自然可以改我们的规矩。”
我心下了然,这想必就是杨轻舟所说唯一的法子了。
听起来就很悬,可我命在旦夕,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点点头:“请前辈准我一试吧。”
仇无咎眯眼道:“可以,当然可以。我可是期待得很……只是你想清楚了,真剑不是谁想砍便能砍的,你若失败,可得拿命赔偿这亵渎之罪。”
我苦笑一声:“若不试,我必然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也算不得亏本。”
仇无咎兴致勃勃笑着点点头,自青石上一跃而起:“随我来。”
跟着他进了一片怪石雾林,兜兜转转半天,有条地道藏在乱石之中,仇无咎当先下了,我们紧随其后。里面是如墓道一样长而复杂的甬道,昏暗的烛火噼啪作响,风中隐隐裹携着金石之声。
到了一扇石门前,仇无咎回头问道:“进去可没有回头路,想清楚了?”
“仇前辈……我能不能商量个事儿?”我踌躇再三,还是问道,“您送来的剑是我自己接自己选的,与我这个侍卫无关。若我输了,能不能……放他走?”
仇无咎怪笑道:“你这主子当得怪异,拼着自己性命不要竟护着一个随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夜谭低声道:“属下与主人同进退,不求苟活。”
他心如磐石,不容置喙,跟前些日子说什么做什么的夜谭简直不是同一个人,连我都不禁反思起来是不是我教育方针出了岔子。
“客气什么,你们两个一个也跑不了。”仇无咎看得可笑极了,当先去了。
入了墓门,内里越走越开阔。两侧峭壁上高低不一燃着无数盏长明灯,照得见角落里影影绰绰俱是残兵断刃。这些残忍不知断了多少年,仍旧光可鉴人,我知道这些都是历史上曾经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刃,如今如废铁垃圾般堆积成山,已连名字都不配有了。
剑犹如此,何况血肉之躯呢……
来时路上一个人影都不见,真如死寂的古墓,我便有些疑惑。
对此仇无咎却是唇角一勾:“可笑,从来只有我们找别人麻烦,还没见过别人敢来找我们麻烦的。”
行到正中央祭坛高台之上,当中供奉着一把长剑。
洞穴中阴森暗淡,剑身却华光烂漫,竟映出一方洞天日月来。我看得失神,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仇无咎附身而拜,朗声道:“自古兴亡唯一剑,人间正道是沧桑。这把剑名为沧海遗粟,是世间唯一真剑。”
言毕,起身擂响战鼓。鼓声过后,我原以为无人的阴暗角落里竟突然悉悉索索钻出无数人影,越聚越多,却一句人声也无,排好了阵形跪坐于地上,所有人俱都仰头望着祭坛,神情既像是心寒意冷的漠然,又带着诡异的兴奋,全无一点活人气息,蛰伏得像是阴曹地府归来的阴兵。
若死后便是这种情形,我就能理解为什么世人都惧怕死亡了。
“请吧。”仇无咎强压着兴奋,侧身让开。
我点点头才踏前一步,夜谭却拉住我抢先道:“属下先来吧。”
我皱了皱眉:“阿谭,你退下。”
夜谭纹丝不动,毫无退让的意思。
我叹息:“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夜谭垂首道:“属下该死。”嘴里认着错,却还是稳稳挡在我前面。
我实在没法,捏了捏他布满薄茧的手掌,放柔声音与他商量:“阿谭,听话,你信我一次,必须得我先。我真不是要来送死的。”
夜谭犹豫半晌,方低声问:“主人,要用哪把剑?”
终于说通了,我松了一口气。果然他骨子里还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夜谭,我真正想坚持的事他不会违逆。墨金汉剑是一剑冢所铸,必然是动不了真剑的。我唯一的期望,只能寄托在小搓剑身上了。我选好拔剑出鞘,
兵刃相接,两把剑都是轻轻一颤。沧海遗粟的剑鸣声清越响亮,竟比任何丝竹之声都曼妙。
我心中也忍不住暗赞,千古唯一剑,果然不是品剑大会上寻常兵刃可比。我运足了内息,注入十分,用力一劈。
沧海遗粟一丝裂缝也无。
小搓剑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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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刃斩作两截。
……完了。
是我想太多,同样是ssr毕竟也分强弱。
祭坛下众人仍无声无息,不知道是已经见惯还是真的没有感情可言。仇无咎喉咙里一阵怪声,阴森森低笑起来,神情既得意又失望:“真是可惜……”说着就要拔剑取我性命。
我忙拦住他道:“不急不急,我们这还有一把没试呢。”
仇无咎白了我一眼:“那把就不必试了,我自己锻的剑,难道不清楚?”
“当时小搓……哦不物理学圣剑上台之前,又有谁能信它可以斩断百兵?当时你不也看走眼过?”见仇无咎神情有些松动,我又趁热打铁:“哎……我死都死了,在贵派也插翅难飞,您就行行好给我点时间让我交代一下后事吧。”
仇无咎大发慈悲一挥手,命人带我们去了客人休息的侧厅,一路上我心乱如麻。
我还能活多久?
一盏茶?一炷香?一个时辰?亦或是一夜?
这也还罢了……夜谭又能活多久?
侍婢关门去了,房中只剩下我二人。我看出他眉间倦意,劝道:“阿谭,你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休息会儿吧。”
夜谭只坚定摇了摇头。
也是,生前何必多睡,死后自会长眠,我们马上要应这后面一句了。
正想着,夜谭忽然抬手握住了我,低声道:“您在发抖呢。”
生死攸关,我自然是极怕的,夜谭却不然。
自小搓剑被斩断的那瞬间,他反而镇定了。我知道他这是已经决意求死,才不惊惶了。
“是有点没出息。”我苦笑了一声,“能抱我一下吗。”
夜谭点点头,将我放在他膝上环手搂住。我回到这个熟悉的港湾,埋在他颈间深吸几口气,心里渐渐镇定下来了。
我真是十分蛋疼。
此刻这个困境,全因我不能自由进入修改器,将自己剑的数值调高过沧海遗粟。如今情势紧张,今晚夜谭怕是没心思偷亲我,我也绝不能将他的性命交付在这个根本不可控的随机事件上。
我越发想不通当初为什么要设置要人偷亲这么极端不方便的启动程序,此刻我最想按在桌上抽打的就是当初的自己,想出这个主意的我简直是个智障。
……等等。
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个智障。
这不可能啊?!
因为我不是智障啊???
我既然不是智障,我也绝对不可能设置个这么智障的启动程序。我都不坑人,怎么可能专门坑自己。
既然要用到修改器,必然是危机情况,越危机便越依赖,我肯定会设置一个自己独自一人也能轻松启动的方式;而且这个指令一定极其短暂,弹指之间便能完成。而修改器一旦进入身体就会假死,日常要不小心触发被人看到那也很麻烦,所以不可能是击掌摆手势之类日常有任何可能做的动作……
一个人可以轻松做到,正常人又绝对不会做的,一瞬间的动作。
如果现在要我来……
我会怎么设置?
第53章←u←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修改器的启动条件是夜谭偷亲我。此刻细细回忆了一遍,突然发现,我可能一直搞错了一点……夜谭落吻的地方似乎一直不是唇,而是眉心。
反观我眉心这点朱砂,确实像个开关。不过这个位置,平时也太容易碰到了,头痛或者思考的时候经常触及,尤其每日梳洗的时候更不曾避开,应该不只是触碰这么简单。
要说区别的话……
我心里涌现出个极不舒服却又合情合理的猜测。
“……阿谭。”我拽了拽他袖子,“你在我眉间落一吻。”
夜谭一惊,低头望着我,我也定定回望着他。他像是有心应命,却下不去手,犹豫半晌腼腆道:“您……可否闭上眼睛。”
我闻言阖了眼,感到夜谭气息慢慢近了,温热湿润的唇贴在我眉间。
旋即便跳入了修改器界面。
倒是没猜错。
要说亲吻眉心和自己触碰眉心的区别的话。
……难道是,口水,吗。
……唉一时不知如何面对。这倒确实是独自一人可以轻松完成,平时又绝对不会无意触发的指令。
可我心里咋这么别扭呢!!
我正想顺道把数据改了,那边我身子一沉从他肩头滑落下去,呼吸心跳俱止,夜谭以为我出事惊慌失措地掐着人中给我做急救,我没法只好暂时先切回去。人中手腕都被他掐得生疼,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主人?!您、您刚刚突然昏过去了!!可是有什么不适?!”我贴在夜谭怀里,一切回来就感到他心如擂鼓,额间已全是冷汗,我忙安抚道:“无事无事,刚刚是故意的。”
夜谭犹自惊疑不定,我又道:“我体质特殊,眉心朱砂被……被亲吻就会陷入假寐,看着与死去无异……我内功时高时低也都是因为这个。”口水抹上去也有效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遂含糊其辞盖过了,又道,“其实之前也有过几次,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是刚刚才证实。”
夜谭回过味来,惊道:“您、您知道了……”
我点点头耿直道:“我一直知道你偷亲我,不过之前都猜错了地方。”
夜谭闻言差点起身像是想赔礼认罪,又碍于抱着我不好动弹,只能低着头道:“属下冒犯主人,请主人责罚。”
我诚恳宽慰他:“哪里话,我只嫌次数太少呢。”你要是夜夜都偷亲我几次,我们哪至于被动成今天这种地步。
可能是我语出惊人,夜谭一时语噻,答不上话来。我知时间紧迫,没空慢慢和他闲聊,又命他落了一吻。
这次安心切进修改器,将数据改好。沧海遗粟攻防都是一万,如今小搓剑已毁,便将墨金松柏汉剑数值改成它一倍半。我也是此时才发觉,这把剑原来有名字,叫做“松风”。剑身并无铭文,也难怪我们不知。
改完我才注意到,夜谭如今修为已有三千了。短短一个月,竟然翻了三倍……不知到底下了多大苦功。照他这个速度,半年之内便可完胜夜宵。不过我日后绝对拦着他,不让他这么拼命了。
还有一件事,十分可喜可贺,我的气血值,已经从10滴,上涨成了15滴。
我应该可以多摔几跤再摔死了,我可真坚强,科科。
改完切回去,正平躺在夜谭膝上,他见我动了,忙把手回去了。
他刚刚好像在摸我的脸?
是因为我赶了一天路沾了脏东西?我摸了摸着他碰过的地方并没摸到任何东西,无暇顾及此事,直起身来道:“阿谭,可以上了,去挑战沧海遗粟吧。不然我怕我先被结果了。”
夜谭和我之前的想法差不多:“这把剑是一剑冢弟子所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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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胜望不大。”
我坚定道:“这次能赢。”
我一发话,夜谭便不作他想,立刻点点头应道:“好。”
遣人速去通禀,仇无咎刚刚睡下被又被拉起来,颇为恼怒:“天还没亮,这么急着送死。”
好言好语哄了几句,他仍无悦色。杀气腾腾带着我们原路回了祭坛之上,祭拜擂鼓,之前的步骤都是一样。
我看着那寒芒漫漫的沧海遗粟,不禁有些惋惜,叹口气小声道:“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剑。”
夜谭松风出鞘,握在手里一掂,已经感到不同,眼底藏住一丝惊愕。他略一沉吟,却没有直接劈剑砍下,而是缓缓竖立着抵在沧海遗粟剑身上。
他深吸口气,指节握得发白,将松风剑尖往前一送。
风声乍破,余音袅袅。
沧海遗粟未断。
松风剑刃却穿刺而过。
竟是硬生生在沧海遗粟的剑刃上凿出一个镂洞。
墓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傻了。
“胜负已分,不必非要斩断罢?是把好剑,毁了确实可惜。”夜谭沉稳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墓穴中回荡,掷地有声,他缓缓将松风剑身抽回来还剑入鞘,敛神色温顺退至我身后,低声道,“您方才说沧海遗粟漂亮,希望这个镂花不至于影响您的心情。”
我不禁莞尔。
每次我随口一句话,他总能放在心上,想个两全的法子妥善解决。
仇无咎傻眼半晌,双眸中云涛聚散数个来回,忽而双膝一软,呆呆跪了下去。
我忙要去扶,他却长身拜服于地,行了个大礼,颤声道:
“一剑冢恭迎宗主即位。”
他此话一出,如一石入海,激浪千层,墓中密密麻麻又寂静如死的人群突然纷纷跪了下去,虔诚地履行起朝拜之礼,颂唱声一浪高过一浪,振聋发聩。
我蒙了。
刚刚我们还是待宰的羔羊,突然就被捧过头顶要做掌门,这剧情也太急转直下了。
我赶紧拖住他肩膀:“前辈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突然成宗主了……”
“闭嘴!”仇无咎突然破口大骂,“宗主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位置?!还不给我跪下。”说着强拧着我转过身在我膝弯处狠狠一踹,我噗通一声跌跪在夜谭面前。
……擦叻。
仇无咎动作太快,夜谭根本来不及反应,喝道:“休对主人无礼!”
“主人?!宗主怎可自贱身份!”仇无咎抽剑出鞘,对着我怒道,“只要宗主一声令下,我们即刻结果了这个病秧子,还宗主自由之身!普天之下,便是皇帝老子也不配做我们一剑冢宗主的主人!”
夜谭慌忙将我扶起,抱坐在祭坛台上,细细查我膝盖是否擦伤,听到这里皱眉道:“我何时答应要做你们宗主。”
“你不想统领我们,何必来动一剑冢的根基?你不做我们的主人,怎么改一剑冢的规矩?”仇无咎急了,挥着乱剑吼道,“你要不改规矩,今日初一,就该是你们两个提头来见的日子!我们世代守护真剑,如今沧海遗粟已毁,你又要我们全派如何自处?!”
祭坛下众人听这几句,亦是群情激奋,高声呐喊呼吁,只怕一句话答错,顷刻之间就要暴动,将我们碾成肉饼。
我心惊肉跳向夜谭猛递眼色,夜谭也有些啼笑皆非,无奈应道:
“罢了,我应了便是。”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前路堪忧,但我们总算捡回两条小命。
这波,大概,稳赚不亏。
第54章脑补十万字np大戏
我以为,此事一时应了且做缓兵之计,再推脱个由头传位给别人,我们仍过我们的逍遥日子,也不碍着什么事。
没料到,即位一剑冢宗主却非一朝一夕就能完事,按宗门古训,宗主需闭关三月,研读教派故事典籍,待破阵胜出,方得圆满。
我听得有些头大,夜谭问:“能省略么?”
仇无咎摇摇头:“您闭关圆满,才算是正式宗主,想废这条规矩,也只能出关再废。”
夜谭十分为难,我便宽慰道:“反正你要静养习武,一剑冢与世隔绝,自当心无旁鹭,焉知非福呢。”
“属下身为影卫,弃可离开主人半步?”夜谭皱皱眉。
我失笑道:“你现在是一派宗主了,可别再当自己还是个小随从了。”
夜谭低声问:“……主人的意思……是要驱逐属下?”
我早有此意,因着不想让他屈居小小侍卫。可我却有些顾虑,如果夜谭不再是我的影卫,和我又算是什么关系?若少了主仆之约,我……还有什么理由见他?
念及此处,我便道:“我要考虑一下。”
夜谭闻言脸色变得苍白。
“你好好闭关,将功夫早日恢复是正事。”我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不过三个月实在久了些……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呆着也确实无趣,先自己回扬溪吧。”
夜谭并不同意:“您一个人?不可,太过冒险,何况那些一直跟踪在侧虎视眈眈的人不可不妨。”
仇无咎插口道:“不难,宗主,我们可以帮您将人安全送回去。”
夜谭不假思索截断道:“我不信你。”
仇无咎泫然欲泣,表决心道:“若出半点差错,伤到君公子一根寒毛,我愿自裁谢罪。”
夜谭神色淡淡:“你是死是活都罢了,与我无关,我不可拿主人的命与你冒险。”
仇无咎悲恸不已,恨不能即刻捧出肝胆忠心作证,我也是惊了:“阿谭,这人是你手下,你这般说话也太过无情。我平时是怎么待下属的,你怎的半点也没学到?”
“……”夜谭沉默半晌,惊异道,“要像您对属下那样?……您……确定?”
我认真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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