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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仵作相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箫雪潆
严书翰把它归到了现场物证中,至于上面的口红,他特地让手下的捕快找女眷问过,颜色并不罕见,县里大概每个女孩子都有一盒。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严书翰遗憾地说:“那时候,捕快们的注意力都被街上的动静引开了,没人留意晓晴或是净言的行踪。”
第二天,林佑便着手验尸。
他不多少工夫便确定死因:五具尸体,均系毒杀。
头目是服毒致死,其余四人基本上都是不慎被偷袭。
除了头目身上没有刀伤,另外四人身上都插了一把小刀,小刀上全都抹了箭毒木,传说中的“见血封喉”,头目服下的也是这种毒。
此外,五人身上均没发现任何多余的伤痕,可见凶手身手不凡。
傍晚,林佑才结束验尸,又将结果一一告知严书翰。
严书翰带着手下的捕快,在客栈里忙了一天,也有不少发现,正想跟林佑讨论,却听见县衙外传来击鼓的声音。
不一会,衙役跑进来:“严捕头,有人来自首,自称是杀害马贩的凶手。”
两人听后大吃一惊,等到来人被带进来,更是对眼前所见难以置信:
净言跟在衙役身后,脚步平稳,脸上淡定从容,一改初见时活泼可爱的模样。她走到两人面前,语气冷静:“是我杀了那五个马贩,官大哥,你们把我抓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好像放错章节了……抱歉
第22章马贩(三)
衙役把净言押在地上,严书翰沉声问:“你说是你杀了马贩,证据呢?”
净言抬头笑了笑:“我把喂毒的短刀埋在郊外坟堆,西南边一块大石头底下,你们可以去搜搜看。”
接下来,她更是一句话让满座皆惊:“不只马贩,净月庵和醉香居的人,都是我杀的。”
似乎猜到众人心中所想,净言脸上浮现起一个惨烈的笑:“这些人害死了我的亲人。”
其实,净言与两个死去姐姐都是孤儿,净言还在襁褓之中时,父母就死于瘟疫。
大姐净弦带着两个妹妹,一路流离失所,饿倒在净月庵门前时,是当时的主持留了三人,并悉心栽培,让她们在庵中带发修行。
净言还清楚记得,三年前的那天是初九,山下会有卖糖的小贩经过,早上她就缠着两个姐姐带她下山。
两人被烦得没办法,只得在午饭后偷偷带她溜了出去。
三人从庵中偷跑出来,钻进后山的草丛时,净言刚好回头看见,三辆马车山间路上,车上下来几个女子,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三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无意逃过一劫,但是,净月庵内已是天翻地覆。
等三人回到庵内,已是晚饭时候。
净弦带着妹妹从后院悄悄翻进围墙,却看见几个不认识的姑娘正在挖坑。
净弦壮着胆子上前:“你们是谁?在庵里做什么?”
那几个姑娘才十七八岁,听见忽然有人,吓得连手中铲子都掉在地上。
当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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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只是三个小尼姑时,便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一个姑娘立刻跑进后院主持的房间中报信。
不一会,主持房间中出来两个师太,净弦她们一个都不认识。
那两个师太正是日后的净衡和净逸,她俩走到三人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净衡师太便开口:“净月庵的主持已经圆寂,现在起,此处由我等接手。”
她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净年和净言不知所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净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不信!师父的遗体在哪里?我们要见她最后一面,其他师姐呢?”
“呵呵,”另外一个师太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出家人,不知道入土为安么?我看,你们是违反戒律,偷跑出庵的吧,”她手一指,转过头对旁边几个姑娘说:“把她们关起来!”
三人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被关了两天,期间受到各种折磨,其中惨状,连县衙中个个大汉也听得要落泪。
两天过后,三人为了活命,不得不成为庵内各人的仆人,不只平常被严加监管,但凡伺候得有一点不顺心,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有一晚,净言饿得睡不着,跑到后院拔草根偷吃,无意中听到:
原来这些女子是一帮山贼,被四处通缉,一路在想方设法躲开官府的耳目。
正好碰上这处尼姑庵,又知道主持师太向来对人不设防,她们便干脆鸠占鹊巢,把庵内尼姑赶尽杀绝。
之所以留下净弦三人,也不过是因为缺少奴仆,想着等她们长大一点,寻个其他州的烟花院卖个好价钱,这样就不用担心她们会告官。
又听其中一个姑娘说,最近那群马贩在替一户人家找童养媳,净言年纪刚好,卖了肯定能赚一笔。
净言听到后吓得魂飞魄散,摸黑回到房中,哭着把听到的东西告诉两个姐姐。
三人抱头痛哭,但又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逃出去。
就是隔天,净年便在后山碰到林佑,差一点就要和盘托出。
三人唯一信任的人便是晓晴,本想孤注一掷,等她来庵内探望的时候,求她去告县衙。
没想到,那天晚上,三人在打扫房间时,碰到了喝得醉醺醺的张乐醉香楼的老板。
张乐平常暗地里给这帮假尼姑送酒菜,每隔几天便在庵内留宿一晚,与庵内一个相好行苟且之事,这在庵内已是公开的秘密。
三人自然也清楚,见他进来,便立刻拾东西要退出去。
谁知道,张乐看见净弦后,色心大起,他身旁的姑娘也不阻止,反在一旁笑嘻嘻看戏。
净弦宁死不从,拼命反抗,张乐一怒之下,随时拿起手边一个木鱼,往她后脑勺用力砸了下去。
净弦在重击之下,当场断气。
净年眼见姐姐惨死,哭喊着扑了过去,又被张乐一手挥开,撞到墙上,不省人事。
净言吓得呆在一旁,张乐本想对她也下毒手,但一旁看着的姑娘见事情不对,纷纷来劝说。
之后师太便让人把净言关了起来,打算等马贩一到,就把她送走。
往后发生的事情,县衙各人也已经知道了。
听过净言的供述,在场众人一时沉默一片。
林佑自责不已,果然是自己的疏忽,才让净弦和净年惨死,后来更是扯出这么多条人命。
严书翰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默默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示意他不要再陷于愧疚。
“我明白你为什么要杀张乐和净月庵的山贼,可是,”严书翰又问:“张乐的妻子和张桐,他们又有什么过错?还有那些马贩,只要我们在,断不会让他们带走你,何必要对他们下狠手?”
净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含着泪不住摇头,苦笑着反问:“严大哥,你还是不明白。那些山贼并不是随意挑选的净月庵,那些马贩,正是她们的爪牙。至于张乐的妻弟,他们对净月庵的事明明一清二楚,却选择闭口不言,难道不是帮凶?!”
她这番话,竟让县衙内各人一时无言以对。
再细问,才知道,原来那群马贩,平常表面上在各个州之间做生意,暗地里则是替山贼们打听情报,譬如哪里追捕风声紧,或是哪户人家油水多。
之后再摸清目标的习惯,山贼们才会出手,从不落空。
在山贼们找上净月庵之前,马贩们就曾以祈福为名,多次拜访庵内主持。
主持不知道他们心存歹念,只当他们是向佛的信众,热情相待。
正是如此,几次过后,他们便把庵里底细摸得一干二净,知道这地方毫无威胁,十分适合山贼们当作窝点。
严书翰见净言跪得辛苦,让衙役给她喝点水,才继续问:“但是,山贼们穷凶极恶,马贩们也是些壮汉,你是怎样杀害这些人?”
净言早料到他会问这个,嘴角牵出一个冷笑:“当然是下毒了,你们不是都知道么?”
接着,她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行凶手法供了出来:
净月庵用的是断肠草,趁着没人注意,把磨碎的粉末撒在庵内井里。
醉香居用的是黑苔和猪獾,她先是设计让张乐兄弟自相残杀,再假意告诉老板娘,说张乐以后打算娶她当妾。
那女人知道净言是净月庵里面的人,自然以为她也与张乐有染,便一气之下把张乐杀了。
之后,她知道老板娘打算杀了她,便先下手为强,在天窗上吹进迷魂香,再放下猪獾把晕死的老板娘吃掉。
至于那几个马贩,她先放出猪獾引开捕快们的注意,再抄小路赶到客栈。
她先是潜进后院,偷袭在后院歇息的杂役。然后控制住掌柜夫妇,其后跳上二楼屋檐,将所谓的“二哥”引到窗边杀害。
之后假意带着酒菜拜访马贩头目,将房中的他毒死。
而后直接敲开马贩副手的房门,趁其不备痛下毒手。
没想到被隔壁的“大哥”听见,在她敲开门时,对方早有准备,提刀向她砍来。
不过,一番苦斗过后,“大哥”也被短刀击中,毒发身亡。
净言的描述与案发现场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林佑不死心追问:“那些有毒的草药和猪獾,是从哪里得来的?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五个壮汉?是不是有同伙?”
净言矢口否认:“没有同伙!庵里师父从小就有教我一点防身的功夫。
至于草药和猪獾,都是我从净月庵、或是山贼被杀害的人处偷来的。
三年以来,有不少过路的书生和商人曾在净月庵投宿,但凡穷人,她们便以尼姑庵不便留客为由拒绝;
若是见对方怀里有几个银子,便迎进庵内,在其饭菜中下毒。你们当时从后山挖出的腐尸只是冰山一角,山贼们害过的旅人不计其数。”
到最后,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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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逼问,净言都一口咬定所有人都是她杀的。
严书翰虽然心存疑惑,但也无计可施,只得在禀报知县大人之后,将她押入大牢,待日后升堂再审,并勒令在场人等,不得将其口供泄露半句。
其后,严书翰便带着捕快们奔往郊外坟堆,果真在净言所说的地方,找到喂了毒的短刀,还有不少未用尽的断肠草。
直到晚上,晓晴见净言一直没有回家,才从邻居处得知她曾到县衙击鼓,便想找林佑问个清楚。
林佑心下为难,只得推脱说自己不知情,让她不要担心。
晓晴不依不挠,也撬不开林佑的口,怒得甩门而去。
林佑呆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
净言的供词漏洞百出,偏偏又证据确凿,竟然一时无法攻破,实在讽刺。
严书翰回到县衙时,便看见林佑一脸落寞,独自坐在房中苦恼。
“吃饭了么?”严书翰走到他身边:“听说刚才晓晴姐来过?”
林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严书翰见状,便从厨房端来晚饭,放到林佑跟前:“我们找到凶器了,而且,先前下午盘问过客栈的人,他们口供也印证了净言的说法。”
第23章马贩(四)
下午,严书翰与客栈的掌柜夫妇打听这帮马贩的来头,除了他们在各个州辗转做买卖以外,还问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这群马贩每隔二、三个月便会来此处歇个三、四天,其中一天会到醉香居胡吃海喝,之后则会到净月庵祈福两天。
三年来,这个行程几乎雷打不动。
林佑面对着一桌饭菜,只觉毫无食欲:“净言的证词里漏洞很多,比如说,最明显的一点,她看上去没什么功夫底子,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马贩?”
严书翰给他舀了碗汤:“会不会,她不是凶手,而是个旁观者?”
林佑听后一惊:“她目睹了凶手杀人的过程,因此故意顶罪?为什么?”
“净月庵的山贼被杀害的时候,她在场;醉香居老板一家与她互相认识,凶手可以通过她得知醉香居与净月庵的关系;再来就是马贩,那天的事在场的人都有嫌疑。”严书翰用手扣了扣桌面:“明天再详细翻查她的供述吧,你先好好吃饭。”
第二天,两人天没亮就爬起来,带着人往净月庵的后山赶去。
按照净言供词中所说,真的在各处挖出了十几具腐尸。
这些腐尸死亡的年份不一,有的甚至已经彻底白骨化;它们身上的衣物被扒光,从挖掘出来的姿势来看,大多是死后随意埋掉,连用于辨别身份的物件都没有。
林佑一整天驻在验尸房中,也只是验完其中几具。
腐尸中有男有女,其中最年长的七十有余,最年幼的则是五、六岁小童。从伤口推断,多为殴打致死,也有一刀毙命,手法凶残,令人发指。
严书翰让人去要附近县里的失踪人口记录,又核对过先前山贼犯下的案子,与马贩留下的行程记录,但凡马贩经过的地点,几天或是一月后不等,山贼随后都曾在该处作案。
直到傍晚,两人才有机会碰面。晚饭过后,严书翰便和林佑一起,去找知县许大人。
许大人似乎早知道他们要来,书房里飘着茶香,他让两人坐下,便开口:“是为了那个小尼姑的事?”
严书翰点头:“明天我等整理好她的供述,翻查无误后,便会马上呈上。”
许大人抿了一口茶:“我上任不过四年,没想到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案子。上面要是追究起来,恐怕得找个合理的说法。再者,这个小尼姑情况复杂,净月庵的事迟早会传出去,得想办法控制流言。”
林佑明白他的意思:“若净言真的是杀人凶手,按律例,自然是死罪难。但山贼们的罪状罄竹难书,难会有人认为杀害他们是替天行道,不应受罚。”
许大人听后,淡淡一笑:“但凡有良知的人,估计都会这么想吧。”
“但若是人人都持这样的想法,官府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严书翰委婉指出:“山贼固然死不足惜,只是无论出于任何理由,触犯律例也应按罪论刑,否则难以服众。”
“严捕头说得有道理。”许大人对此也赞同:“现在需要确定的是,是否已经查清所有与净月庵相关人等,不要再让凶手有机可乘。其次,你们听过那个小尼姑的供词,是否有什么遗漏或是矛盾之处?”
两人便把昨天的想法如实相告,许大人沉思片刻后,便说:“会不会,她认为这是她应该做的?”
两人皆是一愣,一时不明白许大人的意思。
许大人便解释道:“那些人是杀害她亲人的凶手,她曾受过非人折磨,又目睹血亲惨死,自然对他们恨之入骨,怀有杀意也属情理之中。这个凶手,做的她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两人一阵沉默,他们确实没有想到的这点。
许大人接着说:“要知道,她才刚开始新生活,好不容易才过上好日子,却为了这事,宁愿断送自己往后的人生。”他顿一顿,神情复杂:“不过,若真是如此,那就更必须揪出真凶,这样才有机会救她一命。”
三人讨论至夜深,林佑和严书翰不想打扰许大人休息,便准备离去。
两人起身时,严书翰无意中看见许大人书桌上,有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上面绣着一双荷花。
他打趣问:“许大人,这可是哪家小姐的礼物?”
许大人一怔,才发现他意有所指,尴尬将手帕起:“先前外出,一个姑娘送的,不好推却,只得下。你就不要揶揄我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佑扫了那手帕一眼,觉得甚是眼熟,直到回到房里,才想起在哪里见过:“那对荷花,跟晓晴姐家里的好像。”
经他提醒,严书翰也记起,确实是有几分相似。
“许大人那番话,令人深思。”严书翰坐在桌前:“再回想起当时净言看到马贩的眼神,真是恨不得将他们剥皮拆骨。”
林佑换衣服的手一顿,如梦初醒,走到门旁从缝里看了几眼,确定没人后,把严书翰拉到房里,低声说:“许大人还负责县学和主持县试,跟学堂几位先生都是故交。”
严书翰心下一沉:“你说他也认识温先生,可能知道如何用药?”
“而且,上次他对我俩说的话,似乎猜到净月庵的黑衣人是谁,却又没有追究的意思。”林佑抓紧严书翰的手:“会不会他其实早就知情?”
严书翰让他先安下心:“有作案条件的不只许大人,得找出证据和动机。你是担心,他是利用晓晴姐,来除去净月庵的人?”
林佑低头不语,严书翰双手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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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先不要想了,明天仔细核对净言的供词,先找出其中漏洞,我想里面、一定会有关于凶手身份的提示。”
翌日,许大人从隔壁县借调了三位仵作,总算验完所有腐尸。又让这几名仵作抄下尸体上的特征,与州中失踪人口一一比对。
一天过去,依然无果,只得暂时将尸体封存在义庄,以无主尸体处理。
林佑在黄昏时找到严书翰,后者正在伏在桌前,全神贯注盯着手上的卷宗。
林佑不想打扰他,悄悄走到他身旁,俯身才看清,他看的正是净言供词的抄本。
上面被严书翰画出大大小小的红圈,貌似就是存疑之处。
严书翰活动一下僵直的脖子,才发现林佑站在身边,疲倦瞬间一扫而光:“你来啦,快坐下,我有发现。”
林佑见他脸色憔悴,不知道在这窝了多久,暗暗心里难受,便依着他的话,坐到他身边,静静听他说。
“我今天上午让净言从头到尾把作案细节供出来,这些是衙吏写下的记录,她已经画押签字。”
严书翰翻开桌上的卷宗,纵然满面倦容,依旧掩不住眼中兴奋:“虽然我只看了两卷,但已发现不少问题。首先是净月庵,她说是下毒,我再三询问,是否对全员用毒,她十分肯定。”
林佑一听便明白:“净逸师太是死于刺伤,此处不符。”
“其次,则是醉香居的案子,这里面疑问最大。”严书翰指着卷上红色的批注:“根据净言的口供,她假意告诉张桐,净月庵中还有未被发现的财宝,被他大哥私藏起来,让他见财起意,然后再挑拨张乐杀了张桐。
这里还算说得通,但一问起,那些猪獾,她到底养在哪里?她的说法错漏百出,一时说是在坟地,一时说是在后山。”
林佑打断他:“这么多猪獾,照料起来应该也很事,有没有问过晓晴姐,这段时间净言的动向有没有可疑?”
严书翰仰起头,把背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间,苦笑回答:“我中午亲自去问过,当然,我没说这么问的原因。但晓晴姐很不配合,就差没拿扫帚赶我走。”
林佑拍拍他的手,叹了口气安慰道:“为难你了,让我看看。”
他接过严书翰手上的卷宗,除了这处以外,还有一处疑点,就是醉香居老板娘的死因。
根据净言的说法,她暗中与老板娘商量,假如张乐兄弟都死掉,她就把净月庵剩下的财宝分她一半。
她知道老板娘肯定是假意答应,于是与老板娘约好见面的时间,再爬到屋顶天窗释放迷药,再解决掉老板娘。
假如过程真如她所说,那么,房内或是猪獾腹中,应该会发现被咬碎的衣物。
然而,当时林佑明明看见,老板夫妇的衣服都脱掉,被扔在床上。
虽然不知道是谁脱的,总不能是自己脱掉衣服等死吧?
林佑又接着看关于马贩案的供词,问及五个死者分别死亡的地点,亦有一处不符:
她说一个死在后院,两个在房内,两个在大厅。
但林佑和严书翰赶到时,有一人爬出客栈门外:那是由于他自行封住了穴道,挣扎求救。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当问及她与“大哥”的苦斗情形时,她回答得含糊其辞,完全没有提及对方是否有武器。
“不过,马贩的案子我认为她有重大的嫌疑,”严书翰舒展一下身体:“我们赶到时,那个人临死前喊的确是净言。”
听到这句,林佑脑中豁然开朗:“会不会不是她,而是与她有关的人?”
严书翰楞了楞:“譬如,那个人可能不知道真凶的名字,但知道净言与他有关?”
两人还要讨论,忽然外面传来两下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嘭!嘭!”
接着林佑便从窗户看见,县衙外不远处,冒起阵阵黑烟。
随后街上就传来喧哗声:“着火啦!”
他立马起身想往外看看是怎么回事,只听见身旁严书翰大喝一声:“不要去!”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严书翰死死抱住,近得他能听到对方体内剧烈的心跳,又感到严书翰全身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林佑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抬眼看严书翰,才发现他双眼满布血丝,嘴唇发白,口中喃喃:“别去!别去……”
林佑从没见过他这个模样,一时也慌了神,双手搀住他,柔声劝说:“好,不去,先坐下好不好?”
严书翰脸色白得吓人,听见他的话竟也乖乖坐了回去,双手还是紧紧拽住林佑的衣袖,像害怕他会跑掉一样。
林佑从怀里摸出安神的草药,哄他含在嘴里,又给他喂了点水,才见他眼中勉强恢复一点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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