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霜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鲜虾堡
魏凛补充道:“雪寒是我的至交好友。”
傅霜肤色白,被掐过的脖颈已经泛着可怖的痕迹。魏凛轻微皱着眉道,“脖子上的伤,不如现在我带你去医馆找大夫看看。”
傅霜弯弯唇角,摇了摇头,“魏大哥,谢谢。我回去上药就好了,谢谢你救了我。”
“举手之劳。”魏凛又看了看他,慢慢说道,“傅公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他没有直说傅霜像自己的弟弟,毕竟是第一次见面。
快到那巷口的时候二人才发觉馄饨面全洒在食盒里了。而且巷口的点心摊也了。
傅霜没法子,脖子上的伤很疼,背上也痛。只得这样回去了,食盒里的东西已经处理掉了。
傅霜神色恹恹的回到屋子里才发现凌雪寒已经等他许久了。
凌雪寒眼睛很尖,见着傅霜脖子上的伤痕便皱着眉将人拉过来揽在了怀里。
“去哪了?”
傅霜咬咬唇,便把事情都告知他了。“我本来想给你带馄饨面回来的,但都搞砸了……”他低着脑袋,头发也乱糟糟的,又是一身的伤痕,楚楚可怜的要命。
凌雪寒不知怎么的就想摸摸他的脑袋,但是忍住了,将人拉坐到床褥上,取了那祛除伤痕的膏药来。
他取了一指散着香味的软膏,伸手捏着傅霜的下巴让他仰起脖子来,便将软膏仔细涂抹在他受伤的颈间。
“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傅霜知道他要给自己背上上药,便乖乖的解了衣衫,露出了线条好看的背,慢慢的趴在了床褥上。
来自指尖冰凉的触感和软膏细腻的柔软,凌雪寒指腹轻轻按摩着。
“你以后想吃馄饨面,我便带着你去。你不用给我带夜宵。”凌雪寒说着话,却没听见回应,低头一看才发现傅霜竟是舒服的睡着了。
凌雪寒俯下身,轻轻了啄了一下他的耳垂。
-
傅霜这一觉睡得极深,醒的却很早,凌雪寒正换了朝服准备出门。
“凌雪寒……”他刚醒,整个人呆愣愣的半睁着眼睛,就这么坐了起来。
凌雪寒见着他这个样子,手不可遏制的在傅霜凌乱的脑袋上摸了一把。
“夫人随着我练剑可好?”
傅霜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似的,因为没睡醒,声音也是软糯糯的。“练剑?”他又嘟着嘴笑了笑,“好啊…你教我就好。”
都不问为什么,一副小兔子等着被吃的傻样。
第八章
傅淼作为宫廷画师择日入翰林院的消息当天便传到了将军府。
彼时,傅霜正仰躺在庭院里的贵妃榻上,脸上盖着话本,睡得迷迷糊糊好不惬意。覆脸的话本骤然被人拿开,阳光有些刺眼,傅霜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困。”傅霜揉了揉眼睛呢喃着。
凌雪寒弯下腰,托着傅霜的背,一手穿过他的膝下,把他抱在了怀里。
“别在这睡,会着凉。”
傅霜下意识地环住凌雪寒的脖子,此刻他已醒了大半,摇摇头后又将脑袋靠在凌雪寒胸膛上。
“我哥入了翰林院当画师了。”傅霜一边说着一边无意识的笑了起来,“他画画一直很好。”
“给你画过么?”
傅霜摇摇头,“之前一直待在别院里,哥每次来看我,都没办法带上画具的。”
“那我来?”
凌雪寒将人抱进里屋后便顺势靠坐在椅子上,傅霜就着这个姿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傅霜依旧环着眼前人的脖子,一脸疑问的看着他,“雪寒也会画画吗?”
凌雪寒极其顺手的捏了捏傅霜的尖下巴,“我最擅长画人像。”
“夫人不如换身衣裳?”
“穿这身不好吗?”傅霜看了看身上水蓝色的衣衫觉得没必要换啊。
凌雪寒凑近傅霜,咬着他的耳朵道,“我想画夫人穿喜服的样子。”
待下人取了画具来,傅霜才在柜子里寻了成亲之日穿的那身喜服换上。傅霜站在落地铜镜前拉扯着衣带,发带被自己取了下来,乌黑的长发散散的披在肩上。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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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寒站在他身后,轻柔的捏着他的发,用发带将其束好。
只是那发带末梢还系着一枚小小的玉兔,粉雕玉琢的样子,束发后隐隐显在发侧。
傅霜伸手摸了摸发带上的小玉兔,眨了眨眼。
“你最近怎么老送我兔子。”
凌雪寒从身后环着他,将下巴枕在他左肩。
“和夫人很合适,不是么?”他吻了吻傅霜雪白的脖颈,“坐床上?舒服一点。”
“嗯,好哦。”
傅霜懒懒的的坐着,脑袋枕着纱幔,左手捏着自己的衣角,看着自己对面的人认真的作画。因为实在是春困秋乏,太舒服又不小心睡了过去一会儿。待他脑袋砸着惊醒后才发现凌雪寒已经画完了。
傅霜立马起身凑过去看画,走得太急还踉跄了一下。
“啊,怎么是闭着眼睛的啊?”傅霜看着那画,觉着其他都哪都好,就是把他睡着的蠢样画了个十成传神。“我就睡了一会儿啊。”
凌雪寒垂着眼看了一眼那副画,画中人倚着床闭着眼,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撑着。
“那把眼睛这处改了?”
傅霜又仔细看了看画,觉着如果把眼睛那处修改了,整幅画的神韵好像都不一样了,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雪寒,我想挂在书房里。”
“稍后让人装裱了再给你。”
“好啊好啊。”傅霜眉眼弯弯的答道。
凌雪寒那日随口提了一句说要教傅霜舞剑,却因为朝廷多事之秋一直拖延了。直到傅霜怯怯地问他练剑的事情,他才想起,择日不如撞日,便选了难得放假的两日准备教傅霜练剑。
虽说天气秋高气爽,风和日丽。
可日子却是选的十分不对。
傅霜从早上起来便颇有兴致,此时换了一身短衫进了外院,就看见凌雪寒已经在那等着了。
凌雪寒带着那柄皇帝赏赐的宝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英俊的眉宇之间也带着些许愁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寒,我好了。”傅霜像一只小兔子似的,墨黑的眼珠里满满的期待。
“嗯。”
凌雪寒没说什么,只是教着他一些极其基础的动作,比如怎么拿剑怎么让下盘更稳。
他确实心不在焉,思绪早飘到曾经那个月下舞剑的少年之上了。
明天是魏且的祭日,他没办法平息内心的情绪。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各种情绪蔓延在心里,他似是都尝了一遍。
只是傅霜不是魏且,他从未握过剑,体质也是比常人差得多。自叶宸为他诊治之后,之前李太医开的药都停了,由着叶宸调制了新的药剂。原本吃了叶宸改过的药,傅霜觉着自己的体质好上了许多,但近来心口总觉得很闷。
傅霜咬着唇委委屈屈的抬脸看了一眼凌雪寒但是没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越发喘不上气。
凌雪寒拖着他的胳膊教他握剑,歪歪扭扭的。傅霜感觉自己没办法拿住剑了,手上力道一松,哐当一声,那宝剑便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我…”
傅霜按着心口微张着唇喘气,想回房去拿叶宸给他开了药丸,却被凌雪寒拉住了手腕。
“我要去拿药,我…”
凌雪寒扯着他的头发往后拉,直将人按在了石台上,重重的吻了下去。若晴茯苓等好些下人都在一边伺候着,望着此番情景只能纷纷低下眉目。
下巴被捏着,只能任由那人予取予求的吻着,待被放开,微微的喘息,红艳艳的唇,迷茫的仿佛受了许多欺负的眼神。
傅霜仍旧紧紧按着心口,气息愈发紊乱。凌雪寒这才从那些复杂的情绪里抽离,发现怀里的人不对劲。
“傅霜,你怎么了?”
“药,药…若晴…”心口泛着一阵一阵的疼痛,傅霜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今日叶宸惯例过来为傅霜诊治,不过见他们练剑,便一直站在远处瞧着院子里的动静没过来。如今见了傅霜发病的样子才赶紧拎着医箱靠了过来。
“抱他回屋。”
凌雪寒将傅霜打横抱起赶紧回了屋子里,接过若晴递过来的药丸给傅霜喂下。傅霜不再按着心口了,但是气息渐渐弱了下去,仰躺在床上,手里还抓着凌雪寒的衣袖。
叶宸又开了一副药吩咐下人去取来,又将急救的药丸就着茶水给傅霜灌了下去。
傅霜喘不上气的状况这才好转。
“药丸我会重新调配成分,病状没有变化,只是今日受了刺激。还有,他的体质根本不适合练剑。”
傅霜咬了咬唇,想说自己今日越发觉得难受了,可能是病情反复,只是他现在说不出话,整个人累得不行。待傅霜睡下后,叶宸和凌雪寒才前后出了屋子。
“素来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叶宸临走前在门外背对着凌雪寒冷冷道,“只是明天是什么日子,将军可别忘记了。”
凌雪寒没有回应,只是神色阴郁的盯着叶宸,一直把人瞪出了门才回视线。
许是因为白日里睡着了的缘故,到了晚上傅霜反而神奕奕。那些讨厌的症状好像都消了,他腰上枕着小软枕,手上拿着话本仔仔细细的瞧着。
啪的一声便被人一把抽回了书。
“这么晚了还看什么书。”凌雪寒将话本随手甩在了床前的矮柜之上,掀开被褥便躺了进去。他墨黑的长发还沾着些许湿气。
“可是我睡不着。”傅霜软软的说,“而且我不难受了。”
傅霜见着凌雪寒蹙着眉看他,便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
“真的,不难受了。”
“练剑,我还是会好好练…”
“今天只是我这几日没好好吃药,我…”
凌雪寒一把捞过眼前的人圈在怀里,把傅霜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那些微微残留发间的湿气胡乱的蹭在傅霜脸颊上。
“对不起。”凌雪寒紧紧地抱着傅霜,轻声道歉。
傅霜伸手环着他的腰,又在那人胸口蹭了蹭,像是把那些水汽蹭掉。
“凌雪寒…”
“嗯?”
傅霜微微仰起脸,像是在轻轻地笑着,“我,我喜欢你。”顿了顿,“我想和你,好好的过…”
凌雪寒轻轻的抱着他,在傅霜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他听见自己答道,“嗯。”
魏且祭日。
明明不过深秋,这日起风的厉害,刮在人脸上似刀割般的难受。
凌雪寒早早便告了假,如今去了魏且的墓前,魏凛和叶宸也都在。三人皆是沉默无言的祭拜着。尔后凌雪寒一直跪坐在魏且的墓前。
“傅霜的事,你可打算告知魏且?”叶宸的声音依旧冷淡,他微眯着眼斜视着凌雪寒,眼里的情绪看不清道不明。
凌雪寒并没有回应他,甚至眼神流转都不曾。
魏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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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气氛奇怪的两人,适时插话道,“傅霜?我之前见着他了。”
“何时?”凌雪寒依旧跪坐着,没有回头,声线平稳。
“就前几日,刚好瞧见他被人顺了钱包,不过帮着教训了那个小偷一顿。”
“凛哥也见着了?”叶宸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笑意,“长得像吧,要是闭着眼,可是一模一样了。”
“阿且已经走了七年了。”魏凛看着自己弟弟墓前放着的白色花束,又看着一直跪坐着的凌雪寒,微微闭了闭眼继续说道,“你如今是如何看傅霜的?”
凌雪寒依旧无言。
“他是个好孩子,十七岁多好。”
凌雪寒这才抬眼,与魏凛对视。
魏凛没有停顿,“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是吧。”
叶宸神色一暗,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第九章
最近将军府上新来了一个厨子,十分擅长做甜食,羹汤糕点酥饼每天都能不重样的来。傅霜觉着自己最近被投喂的有些多了,连带着脸蛋都圆润了些。凌雪寒还打趣他,说什么抱起来更舒服了之类的,他虽然又气又恼,却也只是脸红红的不理人,凶不起来的性子。
傅霜此时正去往前厅准备品尝银耳莲子羹,手里还捧了个汤婆子取暖。那汤婆子用兔毛做成的小软套装着,又暖又不烫手。
天气渐冷,已是入冬,傅霜原是极其怕冷的体质,恨不得日日裹得像个小粽子。
傅霜捧着汤婆子迷迷瞪瞪的走着,居然正巧遇上了登门拜访的魏凛。
“魏大哥!”傅霜嘴角挂着笑容,梨涡微微闪现着。
“傅小霜。”魏凛看着傅霜整个人毛茸茸的样子,好不容易控制住想摸摸傅霜脑袋的冲动,只是微微挑眉笑了笑。
“你怎么过来了?”傅霜歪着脑袋问道,“找雪寒吗。”
“嗯,边关传来信,要他一个月后过去。”魏凛从怀里掏出块小牌子,在傅霜面前晃了晃,“陛下留了我任命为飞龙卫统领,护皇城安全,我没办法和他一起去。”
傅霜听完便皱起了小眉头,声音也闷闷的,“可是雪寒说要带我去江南玩啊。”
魏凛看着他的样子,还是没控制住,抬手拍了拍傅霜的脑袋,“这不还有一个月吗,你们大可去江南好好游玩一番。”
凌雪寒告了假便带着傅霜两人轻装从简下了江南。
自两年前江南王造反失败株连九族之后,江南便再无藩王,不过是设立了巡抚县令之类的,倒是一点没影响它的繁荣昌盛。
虽已入冬,不时也会下着微雨,细如粉尘的白雨点点落入这悠闲景色。而江南最著名的,莫过于烟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只是这一切和傅霜没什么关系,凌雪寒自然不可能带他去逛花街。
十里长街灯光辉煌,人声鼎沸。虽然寒风阵阵吹着,却丝毫不影响这花灯节的华丽。各种栩栩如生的金鱼灯,美丽纷繁的荷花灯,朴素典雅的官灯,看得傅霜眼花缭乱。
观灯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各种各样色纷繁的花灯宛如天上繁星,大放光。
傅霜一边赏花灯手里还捏着一串糖葫芦,不时地咬几下,他吃的不多,大部分糖葫芦倒是进了凌雪寒的肚子里。
凌雪寒在路边摊子上瞅见了一个漂亮的兔子灯笼,雪白的毛绒绒的兔子灯笼,在蜡烛的辉映下活灵活现。这街上吵闹得很,凌雪寒担心着傅霜的身子,不想让他待太久,便俯下身来在傅霜的耳边问道。
“买了这个兔子灯就回去好吗?”
傅霜点点头,咬了一颗糖葫芦在嘴里嚼着,裹着糖衣的山楂酸酸甜甜。虽然很想再放个孔明灯,但是看凌雪寒担心的神色,他倒是不敢说了。
傅霜手里提着那个漂亮的兔子灯笼,映衬着他身上雪白的兔毛披风,致的不得了,整个人像画上走出来的小仙童一般。
凌雪寒将傅霜的手紧紧握在手心,二人穿梭在络绎不绝的人群之间。
前方正是一堆放飞孔明灯的人,孔明灯代表了愿望,许多人放上孔明灯都许下了美好的愿望。一盏一盏孔明灯冉冉升起在明亮的夜空中,越飘越远,远远看去宛如一闪一闪的星星。人们仰着脑袋看着天上的灯火,脸上的表情皆是期待又满足。
凌雪寒不过随意一瞥,竟看见一个熟悉的侧脸。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想再看清一些的时候却被人群挤压着失了那人的方向。只能依稀看见一截紫色的轻纱随风拂过。
怎么会是女子?
自两年前那人坠崖,虽然成莫其昭告天下说江南王一族已死绝再无血脉。许是这漫天烟花绚烂,终究还是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凌雪寒按了按太阳穴,又将傅霜拉过来搂在了怀里,手也自然而然的放在了他腰上。
傅霜见了他刚才寻人的样子,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雪寒,你刚刚在找人吗?”
“背影很像一个故人,不过那人不会是女子。”
噼啪竟是放起了烟火。
满天灯火琉璃,把大地打扮的绚丽多姿。烟火在寂静的夜空中爆开,在这盛大的烟火之中,破灭前的壮丽,爆发时巨大的响声。凌雪寒捂住了傅霜的耳朵,将唇轻轻的覆在了他微粉的唇上。入口是香甜里裹着酸的山楂味道。
不过一会儿,那漫天烟火渐渐变成一道道星光瀑布慢慢坠落。
两人在这灿烂盛放的烟火之中忘情的相拥着亲吻着。
傅霜在回去之前还想再去一趟灵隐寺,只是那心痛喘不上气的毛病又隐隐泛了上来,只得作罢。
待二人从江南回来,凌雪寒就要拾回军营了。临走前那晚傅霜反反复复的犯病,凌雪寒把人抱在怀里照顾了一整夜,原本心里那些旖旎心思全然了起来。
第二天凌雪寒原本想着早早出门直接走了,只是没想到傅霜竟然挣扎着起来送他,拽着他的衣角轻轻地说让他早点回来一起过年什么的。
凌雪寒捏着他的下巴狠狠了吻了许久才放开,“嗯,陪你过年,还有十八岁生辰。”
傅霜圆睁着眼,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啊,我都忘了……”
“嗯。为夫会准备一份大礼给夫人。”
“?!”
凌雪寒走后,傅霜只觉着夜里一个人睡着也冷冷清清的。他平日里依旧去书房写未完成的小说,之前的话本卖的极好,他又写了新的故事。
叶宸例行过来给他诊治的时候,傅霜正好在书房。
“叶大哥。”
叶宸照例给他号了脉,只道一切都好。他眼角微微一抬,看到了傅霜挂在自己这边的画像,便是凌雪寒给他画的那副。
“将军是真喜欢傅小公子。”叶宸微微噙着笑打趣道。
傅霜闹了个大红脸,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了低头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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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脑袋。
“他从前也一直画画。”叶宸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眯了眯眼,“他虽是武将出身,可琴棋书画样样不比那翰林院的学士差。”
傅霜惊讶道,“这,这么厉害啊。”
叶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轻咳了一声,“他画了许多,只是都没挂着的。”
傅霜环顾四周,才发现书房了除了自己这边挂着一幅画,的确都没有挂着画卷。
“可能放起来了吧……”傅霜扁了扁嘴道。
叶宸把新制的药放在桌上,轻轻地笑了声,“找找看说不定有呢,附小公子也想看雪寒的画吧?”说完他便携着药箱走了。
傅霜反复思量着,觉着偷看不太好,但是被叶宸撩拨的又很想看凌雪寒画的画。
他在屋里四处转悠着,但是凌雪寒那些书籍物品他还是不敢翻阅的,怕有什么重要的军事秘密叫自己看去了。傅霜看来看去都觉得书房没什么啊,想着不如喊茯苓进来问问。
傅霜这么想着便想往外走,结果不小心脚滑了一下,整个人歪了歪撞着柜子上的白瓷花瓶。本以为会落地摔碎的白瓷花瓶竟然只是转了个圈儿,尔后书房墙壁竟然转了过去。这书房内里竟然还存着一个密室。
傅霜咬咬唇,没按捺住好奇心便走了进去。
本以为密室内会暗无天日,竟没想到这屋里虽然无窗透光,却是用着天然发光的水晶灯映衬着,点点华光。
那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着凌雪寒用的画具,立着些许雕花柜子,红木案桌上隐隐好像还有画卷摊在桌上。
傅霜走了过去,发现桌上竟平铺这一副未完的画作。画中人竟是自己,身上还是那日去宫里赴宴时穿的那身锦衣华裳,脖颈间的玉兔坠子和发带上点点小兔子竟然都画了出来。傅霜坐在椅上细细的看着这幅画,凌雪寒画的很细致。画中傅霜漂亮极了的杏眼圆睁,整个人都是懵懵懂懂的单纯样子。
傅霜一眼扫到画尾落款处。
赠吾妻傅霜。
傅霜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他拿手摸了摸,温度都有些烫手了。他又看了眼这幅画,发觉这画像是刚画完不久的样子,许久后才起身准备离开。他经过雕花柜子的时候发觉有个柜门没有关上,竟在他走过的时候被内里的东西压着打开了门。
也是太巧了些,好几幅画卷落在了傅霜的脚边,有一副竟然挣开了那捆着的细线散了开了。傅霜蹲着,想把那些画卷起来,随意扫了一眼,见着了画的内容竟是愣住了。
那画上画着的是塞外的草原之景,只是那画中央竟还有一名少年阳面躺着。少年身着玄色衣衫,闭着眼,阳光勾过脸嘴角噙着微笑,一脸的张扬朝气。
只是那闭着眼的面容,和傅霜像极了。
可是傅霜知道那不是自己,他从未出过长安。傅霜鬼使神差的将画展开至画尾,只见那上面落款处。
赠吾爱魏且。
作画的时间,竟已是七年前。这画卷保存的甚好,许是画纸昂贵许是主人小心翼翼。
傅霜觉得那悠悠蔓延的心口疼又一点点的泛了上来。他忍着疼,又伸手扯开了几幅画。都是魏且,全部都是,一个柜子里的画,都是魏且。
有笑着的,皱着眉的,骑马的,舞剑的……魏且睁着眼的时候,张扬而肆意的少年郎,和傅霜完完全全不同的样子。
傅霜像是再也遏制不住,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他松开画,紧紧的捂着嘴,不敢让血丝落到那些画上一分一毫。眼泪和鲜血都被他用自己的衣衫擦拭干净了,这才敢用干净的双手将那些画卷又拾整齐叠进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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