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7
把战争对平民的伤害降至最低,火钰手中的缰绳下意识的用力握紧,他看出来了紫铘的野心、霸道和残忍,却没看出来他的谋略、隐忍和温柔,呵,他在心中苦笑,他居然会为那个男人用上温柔一词,还真是讽刺,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场战争确实比他想象的要温柔,那个男人,当时在想些什么呢?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比丘城脚下,火钰微微抬起头看向面前威严的城墙,熟悉的一砖一瓦都在,只是城内的天下已然更换了主人。三人下马,牵马入城,城墙之上、城门之处虽都有兵士看守,但来往的平民均可自由出入,这是水珏在位时不曾有的,他生来多疑的哥哥从不愿相信任何人,所以往来的行人车辆总是会进行严格的搜查,经常会造成出入大排长队的景象。
一入比丘城,一副热闹的景象让三人都惊在了原地,这里完全不像是一座刚刚经历过战争的城池,比丘城原本就是整个比丘国的政治、经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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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分别根据不同的行业聚集了各大商家,周围城池的商人、平民都会根据自己售卖或所需的物品前往不同的城门进行交易,同时,也便于进出货物,只是自从水珏继任之后,不仅严厉搜查进出城门之人,还严格限制了进出的时间,造成了这四个交易处迅速萧条,但现在看来,紫铘似乎把一切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
那是父王在位时的状态,火钰的眼眶一阵发热,他想要用深呼吸平复下自己此刻的心情,却发现连呼吸都带着颤抖,眼前的一切似乎在告诉他,那个他憎恨到杀之而后快的男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十恶不赦,那个人在他面前呈现的从来都是一副魔鬼的样子,却从未向他提起过他对比丘做的改变。
“天哪,你要跟我说这里前不久才经历了亡国的战争,我根本不相信!”白瞪大着一双眼睛,满脸的诧异,诧异到有些口不择言,“对,对不起啊,我的意思是……”忽然想到身边站着一个比丘人,他想为自己失言找个台阶,却发现不知该如何去解释,他也并不是想说比丘人都不爱国,或许他们只是对之前的国家太失望?
“是一种习惯,”火钰苦笑起来,好在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否则一定会被他们看见自己苦涩的表情,“比丘建国以来,就明白自己地理位置的特殊性,以及弱小的本质,所以,一直以来都与东灵交好,甚至可以说,它是东灵的附属国也不为过。”所以,对比丘的人民而言,只是换了管理他们的统治者罢了,日子还是得过下去,而且,如果能有一位让日子过的更好的明君,为何不顺从呢?
“找地方住吧。”步楚梓似乎想尽快结束这场让白有些尴尬的话题,提议道。
也对,他们总不能一直在城门口站着,“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错,跟我来吧。”火钰说着,牵着马走进了热闹的街道。
这是比丘城中最靠近皇宫的客栈,一共三层楼,一楼是餐馆,为楼上的住客以及往来的旅人提供饭食,二楼是普通客房,房内设两张床,三楼是上等客房,多为单间。
这里的厨子游历过大江南北,各路菜系都略知一二,少年时的火钰还曾为了一品这厨子的手艺,特地偷溜出宫,结果还是被水珏带人抓回去交给父皇的,那时的自己还真是无忧无虑,火钰背对着开房的柜台,看着眼前几乎座无虚席的餐桌,感叹着以往的岁月。
“为什么不住上等房,我们又不是没钱!”耳边忽然响起白不解的质问声,火钰微微侧过头,看着柜台前的两人。
“一间普通客房。”但是,步楚梓却丝毫没有被身边的质问声取消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是一间?普通客房只有两张床?!”白再次提高了音量。
“我睡地上。”步楚梓不以为然的回答着,同时抬起眼看向火钰,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白见状立刻转回头看着火钰,似乎期待不一样的回答,火钰却只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他明白步楚梓的意思,不要太张扬,在一起更方便互相照应。
“那个,几位客官,可商量好了?”柜台里的掌柜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白回头不耐烦的回道,“普通客房!一间!”说着,眼神狠狠的瞥向步楚梓。
步楚梓放上一间客房的用,又单独加了几个子,“多两床被子。”
“好嘞,没问题,”掌柜下房,愉快的支唤着身边的小二,“带几位上二楼。”
直到带路的小二退出了房间,火钰才取下了兜帽,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他思念已久的故乡终于再次呈现在他的眼前,落日的余辉将不远处皇宫的瓦顶盖上了一层金色,城内人家的炊烟袅袅升起,又给这座城池抹上了一层平和的淡灰色,真美,这里的人们不就是一直想过这样平淡的生活吗?没有战争,没有重税,没有朝廷的内斗,没有他这个不敢承担起国王之位的皇族。
“老板,我好饿。”趴在房间圆桌上的白似乎早已饿的没了力气一般,现在正值晚餐时间,空气中都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怎能不勾起他胃里的馋虫。
倒是步楚梓,警惕的观察过四周的情况,又查看了一遍房间内所有可以出入的地方,熟练而又认真的模样不得不让火钰再次猜测起他的身份,“先去楼下吃点东西吧。”他耐心的等步楚梓做完所有的检查,才开口说道。
“嗯。”步楚梓低沉的回答着,这里的环境还不错,能出入的地方除了门,还有四扇窗户,其中靠街道的这面墙有两扇,似乎为了防止贼人攀爬,客栈的整面墙都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落脚的装饰点,而另外两扇窗户在靠客栈走廊的这堵墙上,他还是老样子,会把自己的床铺在这边的墙角,防止有人从这边突然闯入,当然,大多数时候,他们根本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但是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懈怠。
三人走下楼,十几张桌子的一楼只剩下两三个空桌,白见状快走了两步,占据了一个靠右边角落的位置坐下,又兴奋的朝他们挥了挥手,这个位置也不错,放眼望去,可以将整个一楼的情况尽眼底,还能方便的看到门口,步楚梓心里打趣道,想不到这个完全没有忧患意识的家伙,居然也能误打误撞选了个好位置。
重新带回兜帽的火钰主动点了几个家乡特色菜,能与友人一起品尝一下家乡的美食,也算此行的美事之一吧。
“不瞒您说,这皇宫现在已经改为东灵国王陛下的行宫了,”在另一桌上菜的小二正向食客解释道,估计那一桌也是第一次来比丘城的,“郡守衙门倒是设在了王爷府,”小二的话,让火钰不自觉的垂下了头,“其实那王爷府建好后,就一直没住过人。”
那是自然,他一直被软禁在皇宫之内,最后一次出宫,便是被送去了东灵。
“您说那王爷?”那桌客人好奇的追问让小二面露难色,片刻,压低了音量回答道,“听说是作为贡品去了东灵,也不知为何惹怒了东灵国王,这才派人过来宣战的。”
“可我听说这城内并未发生战争呀?”这种敏感的话题,居然也有人掺和了进来。
“那是东灵的皇子送来了劝降书,”小二回头朝那桌人说道,“那信使进城后一路高喊:若自愿臣服东灵,士兵进城后不杀一人,不烧一房。”小二说着,还不忘学了学当时信使带着书信走在街道上的样子。
步楚梓果然说的没错,紫铘在攻百姓的心。
另一个小二在他们的餐桌上放下了碗筷和菜品,为了掩饰些许的不安,火钰拿起了面前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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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杀一人,但是比丘的太后还是死了啊。”有人小声的反驳道。
火钰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那句轻言轻语仿佛雷电一般劈中了他的身体,泪水不受控制的噙在了眼眶,他用力的放下筷子,正想站起身问清楚原委,却被身旁的一个力道抓住了胳膊,他回头,迎面对上了步楚梓的眼眸,脸上任然毫无表情的人朝他微微摇了摇头,是的,他怎么忘了,这里现在不再是比丘国,他亦不再是比丘国的王爷,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用尽全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再次拿起桌上的筷子,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夹起菜放进嘴里后,眼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滚落了下来,他现在,只能无声的哭泣,他的耳边似乎还能想起母亲的声音,她说他是王爷,是她的儿子,谁都不能碰他,他的眼前依然是那个护在自己身前的娇小身影,依然是那张笑起来如太阳花般温暖的脸庞,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牙齿下意识的紧紧咬住了筷子。
第26章第26章
整个晚餐,火钰没有再夹第二次菜,拖着沉重的步伐,他好似无心的傀儡一般慢慢走入了房间,没有只字片语,他只是倒头躺在了房间里最大的一张床上,背对着另外两人,紧紧闭上了双眼。
“老板怎么了?”白皱起眉,不解的揪住了步楚梓的衣袖询问着,那个人似乎晚餐吃的并不多,难道是这么多天的劳顿,终于开始感觉到体力不支了?这一路走来,他还一直在奇怪这个人怎么能恢复的这么快。
步楚梓扯回自己的衣袖,“不知道。”不愿和白多说,一个只顾着自己吃的家伙,自然不会发现晚餐时的任何情况,估计大家聊天的内容他都没有在听吧。
门口响起了两声敲门声,“客官,您要加的被子给您送来了。”小二的声音响起。
步楚梓打开门,接过被子,
“还有给您几位准备的一桶热水,方便洗漱。”小二说着,将身后的木桶拎进了房间。
放下木桶的小二正准备离开,却被步楚梓拦住了,“太后可有陵墓?”
忽然的问题让小二疑惑的皱起了眉,仰起头看了看步楚梓的脸,又立刻低了下来。步楚梓将手中的两床被子扔在了墙边,发出的声响把小二吓的一哆嗦,正欲离开,却又被眼前的现钱吸引了注意力。
步楚梓将现钱朝小二怀里一扔,小二麻利的接住,接着脸上立刻堆起了笑,“有的有的,铘殿下,哦,不不,”小二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陛下他将太后葬在了西山脚下,偶尔还是会有比丘人去拜祭的。”
“好,”步楚梓表示对这个回答算是满意,“我什么也没问过。”
小二奇怪的抬起眼,然后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明白明白,客官只是赏赐小的服务周到,谢客官。”说着,小二弓着腰退出了房间,步楚梓见他走下了楼梯,才将门关上插牢。
步楚梓一回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白让他禁不住绷直了身子,“什么太后?什么陵墓?你干嘛问小二这些奇怪的问题?”
“明天再说。”步楚梓移开自己俯视面前人儿的眼睛,转身朝扔在墙角的被子走去,有个什么都不明白的旅行伴侣也挺好的,如果他没那么多唠叨,没那么多问题,就更好了,随意的将两床被子铺好,他便倒了下去,这样的休息环境对他而言,已然是非常不错了。
白无奈的看了看两个已经倒下的人,“那我自己泡脚了。”还有一桶热水,他可不能浪了。
一大清早,一夜未眠的火钰,原本还感觉浑浑噩噩,却因为听见步楚梓一句:太后葬在西山。便雇了马车朝西山驶去。
“唔,”车里还坐着不放心他,强行要求跟来的白,“早餐都没吃,我吐的都是昨晚的食物。”依然晕车的人一脸苍白。
车板上,和车夫坐在一起的步楚梓依然少言寡语,地方是他问出来的,他当然也得来看看。
西山,埋葬了比丘历代先皇,想不到紫铘会把母后也安葬在这里,火钰皱着眉,眉心和他的内心一样纠结,对于那个男人,他到底是该感激还是该憎恨呢?回到这里所见到的一切,似乎都与他以为的背道而驰,但是太后的死是因为什么?和他有关吗?
“看几位的穿着,不像是本地人啊。”赶车的车夫似乎并不太适应不爱说话的雇主,瞟了一眼身边的步楚梓,主动聊起了话题。
“嗯。”身边的人简单的肯定着。
车夫尴尬的清了清喉咙,又转头看了看坐在车厢里的人,“这两位,似乎身体不太好吧。”一个一直带着兜帽不发一言,压低的帽檐看不清模样,另一个一脸苍白,手中抱着纸袋。
“嗯。”步楚梓回道,眼神依然盯着前方,白那个家伙也只有碰到马车、船只这些交通工具才会变成这幅样子,有时候他会觉得,也许白更适合生活在山间,过野人般的生活。
真是一车没什么趣味的雇主,但话是自己先说起的,似乎又不太好如此随意的结束,车夫只能硬着头皮又补了一句,“西山那地方多是陵墓,阴气重,身体不好不宜久待。”最近来城里的外地人是多了不少,很多都是战后开放了通商的商人,旅人也有,但是来这的,还真不多。
“这位大哥,可知太后是怎么死的?”车厢内终于有人搭上了车夫的话。
车夫松了口气,之前总感觉自己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这事儿还真不清楚了,咱们只知道劝降书被签下来后,东灵的兵进了城,也确实没烧杀抢掠,但是第二天,太后就死了,尸体被挂在城门之上,啧啧,太惨了。”
火钰的拳头禁不住狠狠的砸在了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水珏呢?她的儿子呢?”难道哥哥没有保护在母后身边吗?他隐忍着自己在胸中燃烧的怒气,压低声音询问着。
“哎,”车夫只是叹了口气,“听说是失踪了,东灵的官兵到现在也没找到他,你们说,咱们的皇帝窝囊,咱们这些子民也抬不起头来啊,不是咱们心甘情愿当这亡国奴,只是这皇族的人……算了,不说了,您几位也别放在心上,现在太平着,也挺好,哎,要到咯。”
窝囊的皇族,还真是贴切的形容,火钰的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他却不觉得疼。
东灵国都皇宫中。
紫铘站在永夜宫人工湖的湖心亭中,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湖水,这已经是他回来的第五天,除了蕊儿的供词,他就只发现了漂浮在这人工湖中的一支空船,那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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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从这里出逃的吗?可是这里除了一条出水渠,便没有任何和外界相通的地方,而且,当年为了防止有人从这里出逃,更是加长了水渠封闭的长度,他的心中隐隐不安着,花了三天时间命人入湖水中打捞,却又没发现任何尸体,是尸体被冲出了水渠,还是这只是一个障眼法,他竟慌乱的不知该如何决策。
“来人!”紫铘深呼吸,平稳住自己有些乱了的呼吸。
“在。”暗卫迅速出现在他身后。
“派人前往城墙外的出水口继续搜寻,”他回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暗卫,“河水、山林,每一个地方都不允许放过!”
“是。”暗卫领命后,迅速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眉微微蹙起,眼神再次看向了水面平静的人工湖,如果火钰真是选择从这里逃脱,他是如何得知有这条路的?当初,只有一人想要使用这种方法,虽然结果并未如愿,落羽,那个总是一脸魅惑笑容的男人,是不是对他隐瞒了什么?想到这,紫铘快步朝娈宫走去。
冬天的夜晚似乎总是来的特别快,他们三人只是刚刚从西山回到客栈,天空便灰暗了下来,今天下午开始起了风,将空气中的寒冷硬生生的吹进人的衣服里,要下雪了,回来时,车夫望着天空感叹到,再过个把月,就要过年了,他也得趁着年前多跑几单生意,好有钱备年货。
火钰强撑着身子回了房间,推开窗户,靠在窗边看着亮起灯火的比丘城,脸上的表情无比的疲倦,看的出,母后的陵墓是临时搭建的,虽然依旧是皇室墓葬的规格,却略显粗糙,墓碑上的字应该是紫铘所提。
白看着窗边站着的人,无奈的转身朝房间外走去,“我还是叫小二把饭菜送房间里来吧。”如果不这么做,估计今晚,他们都得饿肚子。
坐在桌旁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的步楚梓没有搭话,眼神落在自己手中的茶杯上,“再要个暖炉。”末了,朝已经走出房间的人补了一句,从今天下午降温开始,茶水都凉的特别快。
片刻,回到房间里的白手中拎着一个暖炉,放到桌上后搓了搓自己有些冰凉的手,房间里依然是凉风阵阵,因为窗边的人没有丝毫要关窗的意思,白走到窗边,自顾自的关上了窗户,不等发着呆的人回过神来,就将他推到了桌前坐下。
“虽然您是老板,虽然您心情不好,那还请您为我们想想,冻坏了谁都不好啊。”白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这么冷的天,一楼出来吃饭的都没几桌,估计都躲在房间里吃呢。”刚刚下去找小二要饭菜的时候他就发现,今天来这吃饭的人似乎比昨天少了很多。
喝着茶的步楚梓警惕的抬起了眼,刚刚进来时确实发现一楼冷清了很多,还以为是天黑的太早了,白这么一说,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房间的门被人急促的敲了几声,“几位客官,您要的饭菜好了。”
白闻声,连忙起身开门,进来的小二恭敬的将饭菜碗筷放在了桌上,然后退出了房间。
白关上门,快步走到桌前,“饿死我了。”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正要去夹菜,却被步楚梓一把抓住了手腕,“你!”白不解的话语到了嘴边,只看见步楚梓伸出一只手放在自己唇边,做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火钰抬起眼,不解的看着做出奇怪举动的人,“有问题。”面无表情的人只是压低声音解释道。
有问题的,不仅仅是一楼不太正常的冷清,还有小二急促的敲门声,步楚梓瞟了一眼送菜小二的脸,发现他和昨天为他们服务的小二并不是同一个人,另外,从进屋后到离开,这个小二没有说过一句话,似乎只想快点把饭菜放下离开,这和总是喜欢主动服务讨点赏钱的小二形象完全不符,种种迹象,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些饭菜中被下过药。
白一脸紧张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坐回了凳子上,“这里是家黑店?”起自己的声音,几乎使用唇语小声的询问着桌边的另外两个人。
“不是。”步楚梓肯定的回答着,他们住进来的第一天,还是个正常的客栈没错,但是从今天他们回来之后就不一样了,或许有什么人扮成了这家客栈的人,那些人应该是为了某个人而来。步楚梓的眼神转向火钰,似乎在寻找着答案。
火钰皱起眉摇摇头,他是被发现了吗?但这种做法绝对不是紫铘的风格,那个男人绝对会大张旗鼓的将他们包围,而不屑于用这种阴招。
步楚梓回眼神,沉思了片刻,或许可以让那个躲在暗处的人自己出来,他示意另外两个人躲起来,然后自己吹灭了房间里的灯火,接着,毫无声息的闪到房间的门旁。
过了许久,有人敲了敲房门,似乎是在确认屋里的人是否还有人醒着,见没有应答,一把匕首从门缝中伸了进来,一点一点撬开门栓,待房门打开一半,五六个黑影鱼贯而入,在黑暗中寻找着什么。
门后的步楚梓突然冲出,黑影们毫无准备的群起攻之,黑暗中,只听见刀剑相撞的声音,暗处的火钰想要冲出来帮忙,却被身边的白紧紧的拉住。
“那家伙没问题,相信我。”白小声的说道,这也是遇到步楚梓后,他厚着脸皮紧紧跟着他的原因。
果然,没几个回合,黑暗的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再次亮起来的灯火让房间里的情形映入白和火钰的而眼前,六个黑衣人被结结实实的捆绑在一起,地上是散乱的武器,点好灯的步楚梓坐在桌前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呼吸平稳着,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白一见情况安全,立刻冲到了黑衣人们面前,“你们要干嘛?杀人?还是劫财?”总不能是劫色吧,白的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老板,这里虽然已经是东灵的地界,但喜好不至于变的那么快吧。
“谁派你们来的?”火钰并不在乎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他只在乎那个指使者。
“火钰殿下此番回来,又是受谁所托呢?”黑衣人中有人反问道。
火钰殿下?白瞪大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身边一直被他唤作老板的男人,这个称呼,他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对于这样的反问,火钰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无奈的笑了起来,“你们是水珏派来的,他现在人在哪里?”他怎么忘了,自己还有个失踪的哥哥,只有他的哥哥才会对他的出现如此敏感,“带我去见他。”也罢,他现在也有很多疑问,需要找到这个哥哥问个清楚。
第27章第27章
东灵娈宫中。
落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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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内,香炉在一边徐徐散发着好闻的味道,圆桌上,是一壶已经喝了大半的酒,桌旁,趴着脸颊绯红的人,黑色如缎子般的长发散在身后,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折扇。他的王从回宫到现在,除了查看火钰待过的牢房,以及提审了一次那个小奴婢之后,就再也没来过这里,应该是在气恼着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吧,真好,他笑。
“一个养了十几年的宠物,想要逃出去,哪有那么简单,”耳边萦绕着的却是紫天辰冷漠而不屑的声音,“我只是略施手段惩罚了一下而已,会死在永夜宫,自然是紫铘所为。”
他的眼圈泛着红,呼吸的颤抖隐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一年前,那个陪着紫天辰纵乐欢愉的夜晚,他装作不经意的提起当年洛落水一案,听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好一对视玩宠的生命如草芥的无情父子,而他,居然会感激了一个凶手那么多年,那深深埋藏在心底的爱慕,一点一点的泛滥成恨意,将他的心都揉碎了。
紫天辰的死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快乐,因为刺入那个狠毒男人身体的剑不是他的,他本应该感激那个凶手的,却在得知紫铘对那个凶手的所作所为之后忍不住狂笑出声,那个他以为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冷漠男人,居然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一个贡品王爷,好呀,很好,他是不是也可以让那个男人尝一尝痛失所爱的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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