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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淘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川平湖生
萧禹:“……”
还真是谢谢您了哎。
就在这时候,梁上君子陡然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一手一个,直接拧断了两面人的脖子。
他一记手刀劈晕萧禹,扔给了前来谈判的萧知意,自己本人却脚不沾地地溜了。
萧知意心思一动,反手将萧禹塞给萧常,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地将这群两面人一锅端了。
谈判?
皇帝都到手了,还谈个屁!
“你是谁?”
“丞相府大公子,姓萧。天顺朝的萧,忝领天衔君之位,承让了。”
“……天,天衔君!”
天衍君是丞相府大公子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人们只知道天衔派很有钱。
萧知意:“说吧,大罗天还有多少你们的人?别左顾右盼的,听说你们真神不准杀生?谢谢了啊。不过不好意思,我可以杀生。”
他拿着剑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就从你开始。”
林歧到来信,已经是后半夜了。
信上四个字:大罗天,安。
萧知意叫得凶,左一句杀生,右一句杀生,但其实他连血都不敢见,可偏偏这群两面人怂得很,被他三言两语就给吓怕了,一个两个争着往外抖,还生怕说慢了没的说。
两面人就是这样,借势为狼,一但落入下风,立马就成了一条温顺的狗,偶尔还能喊喊福生无量天尊。多少人让他们骗了?
林歧把信交给唐梁:“还不打算撤?”
天上的火雨再次变得猛烈起来。
看来卡耶是清醒过来了。
萧途临时补了个大阵,尚且能抵一时。
林歧心道:他这布阵的习惯,怎么有点眼熟?
唐梁:“撤不了了。天衍君,你们走吧。清微关和禹余关已破,北蛮不多时就要抵达天京了。”
林歧:“那你还不回援?”
唐梁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四周零星几个兵,他现在真是成光杆司令了:“拿什么援呢?天衍君。”
他们沧涯军,本就是要守国门的啊。
国门没破,他们哪敢撤。
国门破了,他们还能往哪撤?
沧涯不死于社稷,便死于山河。
利剑出鞘,不见血就没有回鞘的道理。以身为刃,便是沧涯。
萧途冷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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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听我说一句?”
两个人齐齐看向他。
萧途:“那个,大阵撑不住了。而且,”他指了指天上,“好像越倒越多了?”
林歧:“……噗。”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秒起小表情,在萧途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好好说话,紧张一点,在亡国呢!”
萧途“紧张”地说:“我建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唐梁糟心地看了他一眼:“柴都烧穿了!小毛孩子!赶紧滚。西川,跟他们一起走!”
他站了起来,“闭嘴,这是命令,帅印给唐欢,让他发布沧涯令,召集退役沧涯军,重建沧涯,守大罗天!”
沧涯军役期十年,每十年都会换一波。一来是为了防止军帅一家,发生兵变,二来也是为了锻炼新生力量。
没想到恰恰是这一举措,给了沧涯军涅重生的机会。
唐梁会退吗?
不会。
他们唐家自定国以来,就没有退过。
林歧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只有舍命陪君子了小徒孙,大罗天交给你了。”
萧途一转头:“你说什么?”
林歧揽过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萧途虽然神色仍有些不好,但到底还是松口了,林歧拍了拍他的背,将他往城下赶:“听话,大罗天更重要。”
萧途看着他:“我有话跟你说。”
林歧:“嗯?你说。”
他却不说了。他边下楼梯,边回头:“我在大罗天等你。”
林歧无奈地摇了摇头,临到头还要吊他一下胃口,这要是死了,得多划不来?
林歧走回唐梁身边:“国公爷,你知道奉天大阵吗?”
山有护山大阵。
关有护关大阵。
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东西。自从仙道兴起后,每个势力都热衷于修阵,更有甚者,有钱有势的还会请人给自家大院修个护家大阵。
但即便如此,还是很少有人知道,国,也有护国大阵。大多数人都将护关大阵理解为护国大阵,但其实,护国大阵在大罗天。
林歧口中的奉天大阵就是天顺朝的护国大阵,亡国的时候用的。
正因为如此,才不为人所知。
林歧作为天衍君,也是从小魔王嘴里听到的。他也因此,愈发地觉得小魔王不是常人。
唐梁:“有过耳闻,怎么?”
林歧道:“奉天大阵传闻是□□皇帝请玄一真人所建,虽然现在的盛仙门不行,但他们祖师爷还是值得一信的。奉天大阵又名亡国阵,不到兵临城下,皇帝不会开的,所以我让他相机行事。国公爷,放心吧,大罗天不会丢。”
唐梁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可是,三十六天只剩一个大罗天,又有什么用呢?
他没说,他知道说了也什么意义。
他站起了身,点了点手头最后几个兵。天上的火雨已经变成了泼墨,瓢泼似的往下面掉。

城墙终究还是塌了。
第58章第五十六章奉天
大赤关失去了消息。
唐欢按捺住心中的翻腾,镇定地接过帅印,下达了沧涯令。烟火升上天的那一刻,与北地的红光相争辉,玄蛇灵龟照亮了整个三十六天。
唐梁一回头,瞥见沧涯烟火,心一松,成吨的岩浆落了下来,林歧:“……大帅!”
林歧想去救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怔怔地站在唐梁面前他已经化成了一堆血水,连尸身都没有。
林歧和唐梁算不上太熟,在他的印象里,唐梁是个典型的军人,不苟言笑,还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死板硬套,不太好打交道。可是在城墙上这会儿,老将军没头没脑地跟他说了一句“我家老大如果顺利生下来,也该有你这么大了”。
唐老将军百年前本该有一子,奈何那年正值北蛮来犯,老将军连夜便赴了禹余关,唐老夫人也因为意外,流了产。
大赤关的城墙塌了,废墟上就剩他一个人。
所有的岩浆都好像长了眼睛,全都奔向他一处,护体真气也被岩浆染成了红色,看上去有点吓人。他双手握着含光,低声念道:“天地苍穹,以万千星辰为证”
护体真气忽得爆开,将他整个人暴露在岩浆面前。
但是,岩浆并没有近到他身。
他身上泛起了青色的光,比丹光还要耀眼,那是元神的光辉。
叛变的沧涯军猛得抬头,飞快地朝他冲过去,然而,近不了身。
叛军大叫:“拦住他!不然我们都得死!”
四方诸国的队伍一齐涌了上去。
林歧冷漠地看着他们,继续念道:“以万世魂魄为祭”
青光几乎掩盖住了头顶上的岩浆池。
叛军神色惨白:“天衍君!用永堕轮回换这已破之城,值得吗?!”
林歧顿了一下,叛军继续喊:“万物枯荣有时,还请天衍君顺应天命,就此手!”
林歧歪了下脑袋,忽然笑了。
“三千修为尽借”
叛军简直头皮发麻,林歧使的是禁术。
天顺朝的仙道以魂力为基础,一个人一生的魂力是有限的,但是九派的祖师爷发现,魂力是可以累加的,当修行人步入洞虚期后,洞察虚空,便成就古往今来。而能达到洞虚期的人几乎没有,所以九派的祖师爷创了这一门法术,向前世今生借魂。
然而天地是有规矩的,借了就得要还,借多少还多少,有人借一世,有人借两世,大不了也就百世,百世不登仙道,世世早夭。可林歧借的是万世,三千修为尽借,基本上就是永绝仙道,还不清了。
卡耶不是一天比一天强么。林歧心想,那就看看谁的命够烧。
他其实可以少借一点,但这门禁术只能用一次,如果这一击不能彻底打败卡耶,以后就真的再没有人能治住他了。
林歧对下辈子的事一点都不关心,是好是坏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叛军拔腿就跑:“撤!来不及了,快撤!”
正在这时候,地上翻腾的血河里飞出了无数亡魂,他们涌向林歧,竟生生打断了他的借魂。林歧禁术中断,呕出了一口鲜血,内府大伤。
林歧刚想破口大骂,九幽之下的寒风突然吹了起来,将他吹上了天。
北蛮铁骑踏破山河,奉天河上骤然起了沧澜。这次它没有决堤,而是化成了道道符文,成了大罗天前最后一道屏障。
月见花海的光辉与奉天之光连成一片,王谦倒在太常密林里,一直到数天之后才被人发现,人已经凉了。大水冲进了囚牢,他从里头跑了出来,




大浪淘沙 分卷阅读63
启动了太常山大阵。
奉天大阵以奉天河为基,以太常山为眼,非两阵齐开不可成。
萧途从奉天河里爬了上来,面色苍白的活像个淹死的水鬼。奉天大阵在河底,他就是念了避水咒也遭不住暗流水压,他们将他当成了皮球,来回地踢。
他一出水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王砚悬就蹲在他旁边,神出鬼没得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开阵呀。不过让你抢先了……哥,你咋长这么快?”
萧途没时间去细想他怎么知道大阵的事,星空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岩浆滔天,一半是月明星稀,四方诸国已经打到了门口。
萧途一边往回走一边问:“游龙步是谁教你的?”
王砚悬:“一个算命的。”
天奉君,车别秋。
萧途多心又问了一句:“我记得咱们家不让从政,你来考科举?”
中南王家世代经商,家里有祖训,败家光荣,从政可耻。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许做官。
萧途之前就想问了,违背祖训,就不怕半夜祖宗上门?
谁知,王砚悬只是笑了笑,毫不避讳地说:“光有钱没什么意思。”
定国公府,唐欢握着一条烧焦的黑色抹额,浑身都在发抖。他维持了一晚上的镇定在看到这条抹额时终于没忍住,烟消云散。
他把帅印砸向林歧:“你不是天衍君吗?!连个洋毛子都打不过,你有什么用!废物!”
林歧低下了头:“……你说得对。”
唐欢:“滚!”
林歧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转身走了出去。
亡魂将他送到了大罗天,他终于明白老将军那句“如果我家老大能顺利生下来,也该有你这么大了”是什么意思了,老人看见雏总想护,不管你需不需要。
那一刻,老将军可能不会死,但他选择了死,为了送自己走。亡魂是至刚至柔的东西,刚则刀枪不入,柔则百毒不侵。
天衍君?呵。
就是个人云亦云的笑话。
萧途刚踏进门槛,就看见了院子里的林歧。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他踉跄了一步,七窍顿时喷出了血。
借魂之术被外力强行打断,施术者必会遭受反噬。轻则脏腑受损,重则元神消散,一命呜呼。林歧如今卡在轻重之间,奇经八脉断了大半,换做普通人,早就站不起来了。
萧途忙接住了他,情急之下喊了声:“扶青。”
林歧眼中有血,看不清来人,他的意识也好像不大受控制,隐约听见了两个声音。一个是他师父的,另一个……
“扶青?何解?”
“扶青之伊始,开宗门之端。”
当年他就坐在旁边玩泥巴,那天陵泉刚刚给他起了道名。那个人就问了这么一句。
他是最先叫他“扶青”的人,陵泉也是叫了三年的本名后才开始叫道名。后来大家都叫他道名,再是封号,再没有谁像那个人一样,每一声都喊得情真意切。
林歧恍恍惚惚地抱住了面前的人:“哥哥……”
第59章第五十七章虚危
卡耶被挡在奉天河外,挥手回了神通。
天渐渐亮了起来,破晓了。
卡耶皱着眉:“果亚。奉天大阵你听说过吗?”
他们来到大罗天也有几十年了,能了解到的都了解了个通透,还策反了一大堆达官贵人,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大罗天还有个什么大阵。关键这个大阵他还破不了。
破阵通常有技巧,一味地诉诸武力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更何况卡耶刚刚试过了,他目前还达不到武力破阵的程度。
而技巧?卡耶他就没学过东方的阵法。
小卷毛依旧慢条斯理地说:“大罗天还留了一手。不过主,奉天大阵迟早拦不住我们,眼下我们最该担心的应该是借魂。他们修行人的万世魂力,太骇人了。”
卡耶:“不要紧,大罗天里的人,尤其是修行人,很难舍得下此血本,而且,只要不是天衍君,不一定对我有威胁就算是天衍君,他能下一次决心,还能下第二次?”
小卷毛仍旧有些担心:“不可小觑。”
卡耶叹了口气:“行吧。都交给你还得多谢了老将军呢,若不是他,你我怕是早不知身在何处了。”
南疆,小魔王揪着摩西的小短毛,对人家“上下其手”。摩西这几天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真是恨不得小魔王直接给他来个痛快。
摩西抱头痛哭:“我真的不知道,我连真神的面都没有见过,他也不教我们怎么修炼,需要修为就去祈祷。”
小魔王无动于衷:“不信。听说你们罗耶教不能露点,这样,你不说实话我就扒光你的衣裳,把你丢到大街上,让魔医来研究你。魔医那双手可机灵了,保管让你爽到□□。”
摩西吓得瑟瑟发抖,蹲在墙角越哭越厉害,嘴里还不停地说他不知道。
小魔王拍了拍手,走了出去。
陵泉已经被放了出来,因为他们大魔窟只有一个小黑屋,陵泉得给这位新来的让地儿。陵泉还有点心虚,总担心他们家的王又想起那些陈年旧事,要让他脑袋开花。
小魔王摊了摊手:“他可能真的不知道。”
陵泉:“衍儿刚刚准备借魂没事没事,别急。你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沧涯军把他救了,只是现下不大好。”
小魔王松了口气:“没死就成。小兔崽子,当年就不该写那玩意儿。”
陵泉和他并肩往外走,叹了口气:“他前头太顺利了,不踏实。经不起事。偏偏又是多事之秋,他压力大,能理解。当年任由百姓封君就是个错误,承了人家的香火,还不得帮人揽事啊?”
小魔王:“说到香火,那什么真神不会真的是食香火的怪物吧?这个香火……”他连想都无法想象,这一缕青烟,“怎么修炼嘛。我给我娘上香都呛眼睛。”
陵泉:“……王。”
小魔王突然闭了嘴,大魔王得罗站在路口,冷冷地看着他俩,嘴里却说着:“不敢当,不敢当。大统领何等英勇。”
陵泉成了没嘴的葫芦,低着头看地。得罗冷哼了一声,从他的旁边走了过去,陵泉侧了侧身,微微弯着腰,一直等那人没了影才抬起头。
小魔王莫名其妙:“你以前还敢造他的反,怎么现在反而怕起他来了?”
陵泉摇了摇头:“继续说,我想去西洋走一趟,查查卡耶的老底。你帮我给王求个情,我查完就回来。绝对不跑,等完事了任凭他处置。”
小魔王眯了眯眼:“你不管衍儿了?”




大浪淘沙 分卷阅读64
陵泉:“置之死地而后生,虚危之地本就生死两极。说句不好听的,他就差这么一个机会。”
小魔王笑了起来:“行吧,我和你一起去。我也还没出过这九州呢。”
大罗天起了疫病,一路蔓延到了隔壁。
陶孟除了要医治昏迷不醒的林歧,还得和门下弟子去除疫,半个天行派都过来了,可他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原因在于,林歧太难治了。
他这辈子最讨厌治的人就是林歧,每一次都好像是专程来砸招牌的,尽给他出些难题。他没时间给他温脉,萧途便接了过来萧知意献殷勤的机会被抢了,不高兴了一整天。
萧途没给人温过脉,以前都是人给他温。但他也知道温脉不是一个轻松活,他从头到尾下来,连着脱了两件衣裳,换了三个姿势,歇了四五趟,才将真气在林歧体内走了一通。
“不容易啊。”他瘫在地上。
他就只剩了一件中衣还挂在身上,背部也已经汗湿了。林歧昏迷了月余,他就这么任劳任怨地给人温了月余的脉,可人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他的真气走到他丹田处的时候,连他体内的元婴也都闭着眼,任凭他人随意入侵,一点也不像个修行人。
萧途趴在床边,握着他冰凉的手,有一瞬间,他差点以为他死了。他胆战心惊地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弱,但还有,他才算是松口气。
他每天都要经历这么一番心惊动魄,然后才回过头来骂自己疑神疑鬼,他觉得林歧要是再不醒,他准会被他折腾疯。
萧途抚摸着他冰凉的唇,鬼使神差地,凑近了去。
近在咫尺的时候,他猛地回神,停了下来。他缩回床边,平复着可怕的情绪:“不行。他没同意。”
他扶着额,念起了清静经。
忽然,敲门声意思意思地响了两声,萧知意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防鬼似的放轻了声音:“他醒了没?那边瞒不下去了。”
第60章第五十八章表白
前些天丞相府里来了个病痨鬼,一身衣裳光鲜亮丽,可总觉得不像是活人穿的,像寿衣。病痨鬼周身泛着死气,看着着实不大吉利。
如今人心惶惶,人人都盼着天衍君救他们脱离苦海,林歧伤重的事也就被压了下来。病痨鬼指名道姓要见天衍君,还说有重要的东西一定要亲手交给他,这让他们实在是如临大敌。他们上哪儿去找一个活蹦乱跳的天衍君?
病痨鬼吊着一双三角眼,耗尽了耐心:“你们老实说,天衍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都这样说了,萧知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编,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去林歧屋里碰碰运气。可是他运气实在是不太好,林歧没醒。
萧途跟着他走到前堂,病痨鬼问:“天衍君呢?”
萧途面无表情地说:“入定了,没十天半个月出不来,有什么事给我说,我转达。世上想见天衍君的多了去了,哪能说见就见,当他是猴儿吗?猴园里看猴还分个早中晚场,你这算什么?”
病痨鬼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萧途反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人?”
病痨鬼妥协了:“我有急事,关乎存亡。”
萧途:“相爷就在这里,存亡问题该去找他,而不是九君。不行就上皇宫,满朝文武,俗世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天衍君做主了?送客。”
萧途也不管人家送没送客,他倒先把自己送走了,缩进了后院里,外头怎么闹也不关他的事。
病痨鬼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连萧知意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好言相劝:“兄弟,如果当真有急事,要不你跟我说说”
“我只相信天衍君。”
萧知意被噎了一下,把下半句的“我好歹也是九君之一”咽了回去,干巴巴地说了句:“那行吧,你等他入定出来再跟他说吧。”
萧途趴在床边,想起了在洞府里的日子。
洞府里其实挺无聊的,白天也就只能琢磨琢磨秘术,不过因为晦涩,才让他稍微不那么无聊。可是晚上就不行了,晚上没灯,书看不了,他只能睡觉。
不自云洞府本身就是一方小天地,日月星辰都环绕在他的身边,这种上下不着地的状态让他总觉得空落落的,不太能睡得着。
那白天被他刻意遗忘的人就在这时候,见缝插针地卷土重来,他一闭眼,天上的星星就都成了他。
林歧不能算是一个好的道侣人选,他懒,懒到吃个葡萄连皮都不剥,籽也不吐,非得让人喂。衣裳也都不洗,每回连人带衣往上清池里一跳,滚两圈上来就用净术一烘,洗澡和洗衣裳就算是一举两得了。
他还很独,基本上不大知道“商量”两个字怎么写,也不太能顾及到别人的感受,唯我得很。还喜欢逞强,不惜命……他的缺点太多了,萧途可以数落一个晚上不带重复的。可是他这样不好,他还是喜欢他。
可能是少年时对天衍君的向往,也可能是南下途中着了林歧的道,不管怎么样,他现在都喜欢他。这个人管杀不管埋,他就自己动手,总有一天能刨个大坑将自己埋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萧途满头大汗地手。温脉早晚各一次,他把他们当成了早晚课,既用心又不用心,麻木地做着这一切。
自从给病痨鬼说了林歧在入定后,又过去了几天,病痨鬼不知道是信了萧途的鬼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是没有来纠缠了。
说起来,那个病痨鬼一身死气,陶孟都说他是从地府里逃出来的命,救不了,他还是死拧着非得把东西亲自交给天衍君,也不知道他被鬼差抓回去前能不能等到林歧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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