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淘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川平湖生
天衍:“……傻逼大发了。”
天衍只好又回到太玄山,想着要么等人过来领他觉得这个想法很不切实际,于是率先将他踹了出去,剩下的就准备就坡下驴要么我不去了吧?
他想了仨月没想出来的借口一下子就快马加鞭地送上了门来,就这么放过岂不是可惜了?
于是他把猪从隔壁山头牵了回来,决定不去了。
谁知道刚一踏进院子,就看见绛屿抱着臂靠在墙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才抬起头,无视了在他脚边到处拱的大肥猪:“带我飞。”
这是这三个月来,他主动跟天衍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声音一点也不冷冰冰,反倒因为带着倦意,显得有些说不清的缱绻。
他随手甩了几张符纸,天衍身边的猪都被他单方面遣返,他也没有去追究天衍的所作所为,连带着以前的气也好像都散了。
天衍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我的猪……”
眼见着新的火又要冒出来,绛屿拧着眉心,强迫自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是个傻逼。
天衍回过神来,二话没说变成了一把剑,架着绛屿就上了天。
“往北。”
绛屿端坐在剑身上,除了引路一句废话也没有,“东,一直飞,看见太常山停。”
“我哪儿知道哪个是太常?”天衍心里想道。
可是他没有问出来,刚刚太过傻逼,以至于他只敢变成一把剑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否则他明明有别的方式带他飞,为什么要变成一把剑呢?
绛屿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哪座山热闹就是。”
热闹是肉眼可见的热闹。
天衍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山头,戏里的猴山都没这么沸反盈天的。
红色的绸子挂满了山上的大树,人来人往将山道挤得恨不能再拓宽两尺,各门各派把太常山染得姹紫嫣红天衍这才晓得,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衣裳,不是盛仙门特有的。
天衍低头看了看自己,感觉自己那廉价的自尊心又被人踩了一脚。
绛屿道:“离中秋还有两天,不急着上去,人多,烦。去我家吧。”
天衍那无处安放的目光正好落在了不远处巍峨的皇城上,哆哆嗦嗦地问:“你家?皇宫?”
“瞎想什么呢?我都没进去过。”绛屿领着他走了一座大罗天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宅,“这是我自己买的,放心住就是。”
“看着挺新。”
“嗯,就这两年买的,装好后就没住过,你……你看着我做什么?”
天衍笑嘻嘻地问:“好端端地买房干什么?莫不是想成家了?”
绛屿被戳中心事,脸色微微一变,垂下眸随口糊弄了一句:“算是吧。”
天衍眼角飞快地颤了一下,眉纹偷偷地探了一个头,然而很快,就被主人快刀斩乱麻地扼死在了摇篮里。
天衍爽快地笑了起来,笑得绛屿都跟着犯嘀咕,难不成他看出来了?
绛屿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神色,想要把那笑容一点一点地掰碎,用放大镜挨着去研究里头的文章。
他有没有这个意思?
然而,就在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的时候,天衍诚心地说了句:“那恭喜了。”
绛屿:“……”
妈的。
傍晚的时候,门口来了一个人,扯着围巾挡面纱,贼眉鼠眼地四处乱望,末了一蹬墙,翻了进来,正好落在恭候多时的天衍手里。
绛屿回了太常山,天行和天朔出去撒欢了,就剩一个天衍宅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肯去,只等着论道大会结束就赶紧闪人。谁知他宅着宅着就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一早就守在了这里。
那人笨手笨脚的实在不像一个贼,撬门撬不开才选择了翻墙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他不知道是不是缺乏运动,中途闪了腰,摔下来了。
他看见天衍,拉下围巾露出了里头早已走光的正脸,尴尬地挥了挥手:“嗨,嫂子好!”
天衍:“……”
就在他怀疑这个贼脑子也不好的时候,绛屿回来了。“贼”一听动静,立马跟蚯蚓似的一扭一扭地扭到绛屿身后,羞答答地偷瞄着天衍。
绛屿一脚将他踹了出去,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天衍没见识过这种操作:“……他?”
绛屿:“逍遥王,萧安。”
与此同时,萧安挠着门:“二哥,我一听说你回来我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我好想你!嫂子真好看!”
天衍:“……”
绛屿:“……”
绛屿仅仅愣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脸皮快要控制不住了,他连忙补充了句:“他小时候烧坏了脑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萧安:“卧槽!你又污蔑我!我跟你拼了!”
天衍尴尬地低了低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他之前是不知道绛屿有成家的打算,否则他肯定不会来大罗天,就算来,也一定不会住这里。可是他不知道,绛屿直接将他领了过来,再说要走就有些矫情了。
主人家都不在意,你矫情个什么劲?
可是现在不一样。
绛屿这处房宅的意义好像确实有些不同,天衍不懂大罗天的规矩,但仔细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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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屿一向事多,连串个房间都当成有染,新房不住外人有可能确实是他们大罗天的风俗。
天衍:“那个……我要不还是出去住吧。”
绛屿:“你别管他。”
他俩望着对方,同时说。
绛屿忽然叹了口气:“你别多想,我这地方就跟太玄山一样,没那么多规矩。成家是随口说的,就跟我叫你儿子一样随意。”
天衍:“……换个比喻,谢谢。”
绛屿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说法:“就跟你让我给你当童养媳一样随意。”
说完,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又同时笑了起来。
天衍看着他,心说:“我是认真的。”
绛屿也心说:“换成童养夫,我就认真了。”
第91章第八十九章试剑
两天后,试剑大会开始了。
天朔被天衍用一条黑布蒙着眼睛,脖子上套了根绳子由天行牵着这货前两天出门看见街头有人表演喷火,回来也吵着要学他差点还没回得来,牵错了人走别人家里头去了,好在那家人不错,全须全尾地把他送了回来。
此后,天衍再也不敢放他出门,跟着自己在宅了两天。
两天飞逝而过,绛屿天没亮就上了山,晨曦微露的时候才带着号码牌回来:“第一轮轮空了,你还可以再睡会儿。”
天衍:“别了,丑媳妇也总得见公婆,既然来了,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早露面晚露面都一样。”
他本来就打个比方,没想到绛屿却认真地想了想:“说的也是。”
他们就这么上了太常。
今天的太常山热闹在上头,山道就显得有点门庭冷落,不过也好,不用人挤人了。
偶尔两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普通弟子过上过下看见绛屿,奇怪地看了看后头:“师兄不是在会上?”
绛屿:“第一轮打完了。”
天衍愣了一下,打完了?第一轮不是刚刚开始吗?他打完了还有时间下来吃个早饭?
就在这时,还没走远的两个弟子互相攀谈着:“师兄不是嫌这些人太垃圾,一向都不参加的吗?”
另一个说:“可能是无聊了吧。”
天衍嘴角抖了抖,他想他大概知道绛屿为什么要参加。
他就知道这小气鬼没那么大方,变着法的想找茬揍自己一顿呢!
天衍:“幼稚!”
试剑大会以门派为单位,每个门派十个人,天衍他们算上天朔也才三个,实在是很寒碜了。
本届大会内丹道是个看点也是个笑点。天衍他们进入人们视野的时候,明显能感受到那加注到自己身上的层层目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绛屿已经回到了盛仙门的位置上,天衍等人就显得越发地没有底气。
天朔的狗绳子和布条已经被绛屿解救了下来,此时看着人山人海吓得一声不敢吱,再也不吵着要学喷火。他瑟瑟发抖地抱着天衍的大腿,就差把头埋进去了。
天行稍微镇定一点,可也有些架不住这万众瞩目的目光:“师兄,我的手有点不听使唤,你看我是不是病了。”
天衍:“没治了,趁早剁了吧。”
天衍门第一轮轮空,此时只好乖乖地等着。现下是第一轮最后一场,各门各派差不多都闲了下来,也就盯着他们这个奇葩窃窃私语。
一直到了第二轮,那目光才渐渐敛,然而,当裁判念出号码牌的时候,天衍低头看了一眼:“……故意的吗?”
第一轮是个人战,输了的个人会被淘汰,第二轮是团队战,只要剩下的人中有一个人能站在台上,就算赢,对方全部淘汰。最终只会留下两个宗门进行第三轮的决赛。
这个规则对天衍他们有利,因为他们的第一轮轮空,所以他们没有减员,而反观别的门派,经过第一轮的厮杀,除了盛仙门还保持满员外,别的也就只剩下三瓜俩枣。
可是人数虽然拉平了,含金量依旧不能同日而语。
“云山派对天衍门”
一石激起千层浪,云山派也算是外丹大宗了,一轮剩下来的人数也算是可观的,足足有八个。
此时一个选手已经站在了台上,而天衍却还在纠结到底是把天朔丢上去送菜,还是自己上去清场呸,观察敌情。
最后,他将天朔推了出去。
云山派派出的第一个选手是个彪形大汉,看着应该也有四五十岁了,天朔可巧,今天刚满六岁。他俩往台上一站,跟人贩子拐未成年似的。
天行对天衍这个黑心老妖怪没什么期待,已经做好了自己上去送菜的准备,谁知道他居然没良心得这么彻底,把天朔丢了出去。
天朔没学过一天剑,纯粹是来搞笑的,在场上除了跑就没事可做了。可是他跑的很快,跟泥鳅似的,那彪形大汉连他的影子都抓不着。
“这是什么诡异的身法?!”
“障眼法吗?”
绛屿微微笑了起来,外丹道不重身法,不止是盛仙门。外丹道大多都是千金之子,哪个愿意累死累活地去练身法?
天朔这三个月来什么都没学,就哄着学了个“游龙步”,他自己还不知道。
绛屿看着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人,得意坏了:“没见识的乡巴佬。”
天朔只会跑,不会打,到底还是败了。
天衍又把天行推了上去,低声说:“那家伙下盘不稳,看见没?”
天行一抹鼻子:“放心吧,我已经看透他了。”
大个儿一看天衍又派出了个小孩子上场,顿时笑了起来,冲天衍喊道:“贵派还真是没人了么?怎么着,以为是小孩子我就会手下留情?”
不时有人开始喊:“老三,赶紧下来,让让人家小朋友,一会儿赖上你哄都哄不停。”
裁判敲了一下锣,比赛开始了。
绛屿磨皮擦痒地坐着,这场比赛没什么好看的,他已经知道结果了。可是身边的人显然不是这么认为,于是他偷偷摸摸地离开了位置,赵擎扫了他一眼,然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当做没看见。
绛屿拍了一下天衍的肩膀:“哎。”
天衍正盯着场上,天朔蹲在地上画圈圈,谁也没理他。绛屿又拍了一下:“云山派三位扛把子,杜老三善剑,李老二,重符……”
天衍赶紧给他腾出一个位置:“我看看这是哪里的神仙下凡来渡我来了?”
绛屿:“看出来了吗?”
天衍老实说:“看您穿的这大红裤衩,怕不是月老府里跑出来的红线仙。”
绛屿笑骂了句:“滚蛋。”
绛屿把云山派的几个人都给天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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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了一遍,谁擅长什么事无巨细地都跟他说了,在这期间,场外发出了一阵嘘声。
天行赢了。
天行上场也在跑,他的游龙步学得比天朔还要炉火纯青,场上除了一道残影什么也看不见。然而大家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以为跟天朔一样,跑累了就认输了。谁知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出剑了
云山派的杜老三其实早有准备,毕竟天行上场的时候是带了剑的,他不会傻到以为那剑是拿来装饰的。
他的身法不行,就只好站在原地,闭着眼去听天行的气息,他也捕捉到了天行的剑意,然而……
天行一剑“凌云”接“破障”,生生将杜老三手中的剑打飞了,杜老三善剑,剑既已脱手,也就没什么好挣扎的了。
他只是想不通,一个少年如何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更想不通的是,自己的剑为什么会被他牵着走。
天行:“承让了。”
杜老三问了一句:“你使的什么剑法?”
天行偏了偏头:“天衍九剑,微末家学,见笑了。”
云山派善剑的不多,杜老三一凉,整个门派都愁云惨淡得很。他们本想让杜老三先去探探虚实,更多的是想让他清场,谁知道竟然反被咬了一口。
丢脸丢大发了!
李老二说:“我去。”
“等等。”程老大朝天衍门抬了抬下巴,“我们真正要对付的人还没出场呢。”
铜锣声再次响起。
天衍偏了偏头:“这就是李老二?”
“不是。”绛屿看向云山派,“他们可能盯上你了。”
“我有什么好盯的?”天衍笑了笑,“反正也要上场。”
天行一连挑了五个人,败在了李老二手上。
爆冷!
太常山顶突然站满了许多人,凉凉的山风就像他们的心,已经冻成冰了。而同一时刻,一个小弟子偷偷摸摸地跑进来,从怀里摸出了一大叠银票,绛屿笑眯眯地点了点:“哟,房子钱赚回来了。”
然后,他也没钱,而是又把钱给了那个小弟子:“第二轮全部压天衍,决赛压咱们自己。”
小弟子让他疯狂的行为惊呆了:“师、师兄,会不会太刺激了?”
绛屿笑了笑:“赌博嘛!”
天衍一辈子没见这么多钱,更别说拿着去赌博。然而听说这是惯例后,也入乡随俗地从身上掏了二两银子明溪给他吃断头饭的钱:“第二轮全压你们,决赛全压我们。”
绛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看了看天衍。
天衍盯着场中央,天行慢慢地走下来,可是这一刻,没有人再敢把他当个小孩子。
旁边有些来得晚了的,没听见报幕,扯着人问:“哎哎哎,那小孩哪个门派的?没见过。”
天衍微微地翘起了嘴角,“凌云”剑势喷薄欲出。
绛屿说:“第二轮压我们的可多了,不赚钱,换个顺序,保管你一趟下来走向人生巅峰。怎么样?”
天衍看了看唯有的二两闲钱,进决赛他也就随便说说,就想凑个热闹,可现下情势明显一片大好,他又觉得赌都赌了,不如玩大点?
“二三轮全压我们!”
“再仔细想想,决赛压谁?太常山山顶可没地方了。”
“压我!”
天衍走上了赛场。
绛屿摆了摆手,让小弟子赶紧去下注,自己则啃着手指猥琐地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第92章第九十章比试
李老二像个柔弱书生,风一吹就倒的那种。
他懒洋洋地站在场子上,手里稀稀拉拉地夹着几张符,也没怎么用力,看着就好像黏上去的似的。他半耷拉地眼皮,像是没睡醒,等人的时候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地来。
可是没有人笑。
试剑大会第一名非盛仙门莫属,这也是他们赔率低的原因,而紧跟其后的,往往是云山派和旁边场子里的海沧派。云山三怪和海沧双鬼,谁也不敢小觑。
杜老三大意失荆州,不少赌徒在这上头栽了跟头,此刻都捏着赌票在场外狂吠,要不是有盛仙门的人拦着估计就要冲进来了。
李老二也知道自己不能输。
一次是意外,两次再意外就说不过去了。有人曾经这么形容李老二,说他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就是云山雾障散开的时候,图穷匕见。
天行败于他手基本上没什么悬念。
天衍九剑给人的惊艳也已经随着露面的次数增加而变得司空见惯起来,眼界稍微高一点的仔细想想,其实也不过如此。
家学到底是家学。
李老二的符困住了天衍,破土而出的藤蔓牢牢地抓着天衍的双腿……他从一开始就冲着“游龙步”来的!
迄今为止,要说天衍门给他们压力最大的,反而不是天衍九剑……而是游龙步。
“!”
眼见着李老二占得先机,扼住了那游龙,之前还愁云惨淡的外丹道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喝。
李老二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看着被锁住的天衍,心说:“这回看你还怎么游。”
绛屿一看这情况,先是愣了一下,再就是突然笑了起来。他微微地低下头,想要抑制住那不断上翘的嘴角……可是失败了。
他抹了抹眼睛,提前给李老二默了下哀,拿起面前的果汁问天朔:“小子,喝不喝?”
天衍低头看了一下脚上的束缚,摸了摸头,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这么为他着想,怕他第一场紧张特地来给他解压的?
天衍九剑第四剑,渡厄,诞于荆棘丛中,是中三剑的第一剑,承前三剑之狂,以攻为守。李老二用什么不好,偏偏用藤蔓,这不是专程来给他引剑的吗?
心莲业火,焚荆棘之丛生;剑指长空,斩滔天之巨浪。
绛屿乐呵呵地起身跑到云山派门口,对程老大佩服地拍了拍手:“厉害。我都不敢这么引他的中三剑,贵派真是艺高人胆大。”
他恶心完人家,还不要脸地顺走了一瓶葡萄酒,偏偏程老大还不敢说什么,脸一阵白一阵红,咬牙切齿地弯着腰:“送二皇子殿下。”
赌场再次爆了。
血本无归的人破口大骂,太常山顶乌压压地站着一堆人,还有几个想不开的当真就跳了下去,直接叫停了赌局。
赚翻了的低调地卷了赌款金盆洗手,赔了的堵在云山派的场子里乱喷一通,云山派小媳妇似的任打任骂,可是输了钱的人根本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直把人喷得灰溜溜地回了家,程老大压根没机会出场。
天衍莫名其妙地晋了级,有些不理解地说:“他们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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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计较了。”
绛屿把杯里的果汁一口喝完,然后把顺来的葡萄酒倒了进去:“来,尝尝他们棺材本都输进去了,能不计较吗?要我们输了,他们能把太常山翻了你信不信?到时候我们还得出面去道歉,挨打还不能还手。”
“这么严重?还不许人输?”天衍看着黑糊糊的不明液体,拧起了眉,“这什么东西?”
“西域进贡的葡萄酒,他们都说好喝这是一条商业链,你不懂。今年盛仙门的赔率史上最低,你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今年有我,所以我们如果输了,整个锅都得我来背。”
天衍:“……那你准备好致歉词吧。”
天衍尝了一口葡萄酒,很意外地看着绛屿:“还挺不错的,尝尝?”
绛屿面无表情地说:“我在里头下了药。”
天衍心思一转,立马就想明白内里缘由,他“嘿嘿”地笑了一声,隔着桌板骨头都软了,半个身子压在了桌子上,把酒递到绛屿的嘴边:“来呀,快活呀。”
绛屿闻着这股味就愁上眉头,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去了,恰逢此时场上轮到了盛仙门,他匆匆地站起身:“到我们家了,不回去不合适。”
天衍假装不知道轮不到他出场,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慢走。”
天行奇怪地问了句:“屿哥这是怎么了?”
绛屿从来不喝酒,甚至闻到酒味都恨不得离个十万八千里远,天衍就蔫坏蔫坏的,把自己埋在地里的几坛子酒挖了出来,骗他说是他自己酿的,让他给给意见。
谁能想到,绛屿仅仅犹豫了一会儿,竟然就答应了。结果没几口下去,就露了底。
他可能是身体底子有异于常人,酒一入喉浑身都起血疹,一碰就跟火在烧似的,烫人得很。他的话开始变得很多,但都很语无伦次,一会儿扯这个一会儿扯那个,半天听不清他在说啥。
他把天衍按在地上,突然得天衍愣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这酒有毒。可是绛屿明明力气大得要死,可临到头却只是轻轻地在在天衍的唇上舔了一下,而后就睡了过去。
天衍一个人坐到后半夜,把剩下的酒全灌了,然而没有如他的意……他虽然醉得昏天黑地,可是却把那天的事记得清清楚楚,他没有断片。
绛屿第二天起来抱着头坐在山巅巅上,背影不禁让人想起一句词凄凄惨惨戚戚。
绛屿沙哑着声音问:“我昨天,是不是喝多了?”
很好,这位断片了。
天衍晃着手里的葡萄酒,心说:果子酒也不行吗?
他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忆什么珍贵的味道,暴殄天物地将葡萄酒饮成了大黄汤:“你屿哥的酒品实在是不大能在公众场合露相,咱们体谅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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