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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须弥普普
他从前单纯无知,只知道把钱把心给季清菱,而今通晓了人事,却是只要逮着机会,就恨不得把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给了。
大下午的,哪怕屋中摆着冰,两个人贴在一处,难免也要贴出汗来,尤其顾延章体温一贯比常人高上几分,季清菱被他搂得这样紧,两人挨着的后背早已湿了,她那手心也全是汗,却并不想把人推开,哪怕只听着身旁那人翻来覆去把情话折腾出花来说,句句都是大白话,半点文采也没有,依旧只会笑。
顾延章说起情话来惯来不要脸,又哄又劝,那声音又黏又腻,到得后头,哪怕大白天的,竟是把人拱得进去了里间,他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如同三岁小儿一般缠人,一会口中担心季清菱身上全是汗,特去端了铜盆过来帮她擦,一会又说天时太热,正是时间了,正好要午睡,衣裳便莫要穿了。
季清菱哪里扛得住,被他缠得整个人都全无拒绝之心,只好任其施为。
这一日顾延章虽未去得中牟县,却把新鲜樱桃吃了又吃,按着书册中的“丙二”页,把产樱桃的那一个悉心呵护,处处都不肯放过。
更兼自柳沐禾那一处知晓,浚仪桥坊的李家突然又冒得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又通过什么途径,竟是攀上了参知政事孙卞,闹着要接手校验库的买卖,还特去走了杜檀之的路子,请他想办法走通从前京都府衙的门路,好顺理成章通过买扑。
这种要命的事情如何能够沾手
且不论与杜檀之平日为人行事相悖,退一万步,若是被御史台知晓了,给谁人参上一本,他那官也不用再做了。
只是近日朝中人员轮换,董希颜正要转官,自有小道消息传言说那孙卞将要接手大理寺,若是此言属实,一旦杜檀之拒绝了拿着孙卞帖子上门的李程韦,将来在其手下,难免不被穿小鞋。
为着这一桩,那日柳沐禾才急匆匆去寻了柳林氏,想要找祖父母问一问,有无什么妥帖的应对方式,把这贴上来就粘得死死的狗皮膏药给撕了去。





娇术 第六百六十八章 私下
且不论公权私用与杜檀之平日为人行事相悖,退一万步,若是当真给他行了方便,被御史台知晓了,给谁人参上一本,他那官也不用再做了。
只是近日朝中人员轮换,董希颜正要转官,自有小道消息传言说那孙卞将要接手大理寺,若是此言属实,一旦杜檀之拒绝了拿着孙卞帖子上门的李程韦,将来在其手下,也不清楚会不会被穿小鞋。
与范尧臣、黄昭亮不同,这一位孙参政虽然丁忧回朝早过了一年,可因他分管政事并不打眼,杜檀之也不曾听过多少其人传言,是以总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为着这一桩,那日柳沐禾才急匆匆去寻了柳林氏,想要找祖父母问一问,有无什么妥帖的办法,把这三番两次贴上来就粘得死死的狗皮膏药给撕了去。
柳沐禾并不知道李家内情,只想着找祖父母帮忙将李程韦应付过去,季清菱却是晓得那一户后头的腌臜事,总觉得事情未必那样简单,只是顾家一府上下用得称手的亲信俱不是京城人,人手也不多,正忙着要准备随顾延章赴任,旁的又才雇来,不晓得底细,也不好叫人出去打听,只好把此事放下,留给柳伯山处理。
她白日自柳沐禾处听来李程韦上得杜府寻后门的事,又不瞒着人,自然几个贴身丫头也知道了,其余人都没有旁的话,只秋爽做完手头的活,一边绕着门口打转,过得半日,再忍不住问道:“夫人……不是说松节年初已是南下去得潭州寻咱们去了这好几个月,便是爬也爬得回来了,他从前又不是没有领过差外出办事,怎的这一回这样久也没有消息怕不是遇得什么事情”
季清菱自洛阳听得邕州被围的消息,南下未有多久,松节便自泉州回了京,因府上一个主家也无,他也不愿在京城闲坐着吃干饭,便匆匆跟着南下寻季清菱去了。
算一算时间,若是一路顺利,松节早该寻到了潭州。当日季清菱带着一行人在潭州倒卖脚力、粮秣,闹得动静极大,只要到得地方,绝不可能打听不到去向。
季清菱还未回话,旁边的秋露便回道:“他虽是早早去得潭州,只那时候广南正打着仗,后头又有疫情,又封了消息,怕是只以为疫病闹得厉害,不便去得邕州寻人……”
她话只说到一半,后头半句还未出口,秋爽已是打断道:“他绝不是那种人”
语调中竟是有三分不悦。
一时屋中人人都看了过去。
秋爽这才觉出自家方才话语不对,连忙又把语气放得缓了,道:“他脾气好,胆子却大,又忠心得很,一旦晓得广南解了围,交趾退了兵,哪怕是知道邕州有疫病,只要是听得说夫人往那一处去了,定是要跟着的,绝不会胆小怕事,只顾自家保命,不顾夫人安危”
她这话不补还罢,一补上去,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阿二不曾偷。
众人更是像看稀罕一样看着她。
秋露本是站在一旁收拾行李,听得她这样回话,也不着急了,却是转头笑着道:“我又不曾说他贪生怕死,只说邕州闹疫病闹得厉害,消息又锁着,他在潭州听那转得几道手的信,不知道情况,谁晓得以为那一处是个什么样子,稳妥起见,等一等也是有的……”
秋爽大大咧咧的性子,哪里听得出其中暗示。
秋露见她没反应,复又道:“只那松节忠不忠心,自有官人、夫人二人去管,你这样着急帮他出来辨白,却又是为了什么”
秋爽听得一愣,过了好一会,才讪讪道:“我一惯是这样热心肠的人,你们又不是不晓得……”
然则她话一出口,便见屋中人人都微笑着看着自己,那眼神十分奇怪,像看什么稀罕物似的。
秋月正按着单子做增做减,此时也抬起头,笑道:“虽是一惯热心肠,可你自家品品方才说的话,怕叫那不晓得的听了,怕要以为他是你家兄弟,或是你家什么人……”
屋中此时尚有几个粗使丫头在帮着搬东西,听得众人说笑,也跟着插起话来,拿秋爽打趣。
秋爽本来一张巧嘴,然则再如何厉害,一人单打独斗五六人,哪里打得过,说到后头,竟是把脚一蹬地面,恼道:“你们这些个人,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自去厨房催饭去”
说着果然蹬蹬蹬地冲得出去。
一时屋中人人拍着桌子扶着肚子,笑作一团。
季清菱原也听人说了几句,却不似这一回这样亲眼得见来的清楚,她跟着笑了一回,便把秋月拉近房中,细细问了几句。
秋月自是没有什么好瞒着的。
原来自赣州回京后,也不晓得怎的回事,那松节便常常寻了理由来找秋爽,一时说她不会做绣活,身上佩的香囊不够精巧,自外头买了好看的给她,一时又说她一个大丫头,有时候说话不晓得转弯,十分起不得领袖作用,要被旁的小丫头看笑话,便将人吊得出来,教她说话行事。
却说那松节也是个细心的,因怕在府中两人一处,被旁人看在眼中要说笑话,还特在休息的时候,将人带得出去,顺着将饭食也解决了。
他送东西也好,教授也好,皆是不要回报,秋爽虽然脑子从来少了那一根筋,却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回得来,一则却是觉得学到了东西,二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开始还忍着,毕竟不是个能藏得住话的,后头便时不时在秋月几个人面前说松节的好话。
旁人哪里有她那样蠢,自然会要点醒她,说那一个乃是另有心意,只秋爽当真是个傻的,总说众人拿她说笑云云。
两人中间这一番来往,到得而今少说也有半年有余,后来松节被季清菱安排出去办差,秋月还不习惯了好一阵子,好几回买了好东西,都说要“留一份给松节”。
季清菱听得好笑,也不去管她,只心中算了算,要等松节回来再说这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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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第六百六十九章 到任
且不说这一处季清菱安排下头人整理行李,未过几日,顾延章堂除之后,果然去得京畿提点刑狱司中任差。
大晋提刑司所管事务甚多,除却纠察本路州军刑狱公事,督治监盗,还有劝课农桑、举刺官吏等等职权,又分为“在司”同“巡察”两种。
顾名思义,在司乃是在京城衙署之中任差,巡察却是要在所辖管县镇中轮流监巡。
前任京畿提点刑狱司公事转官之后,位子一直空悬,中书递了人选上去,一直卡在赵芮那一处,迟迟没有发还,现由京畿转运司公事暂时兼差代管。
顾延章去得司中报道,略等了一会,京畿提点转运司公事才从外头走了进来,对方寒暄了半日,又把提刑司中情况认真介绍了一回,到得最后,却是笑道:“实不相瞒,我也是新任,正熟悉人事,正盼着你快些来,把事情都搭起来,我眼见正是秋日,川蜀、广南又要打仗,转运司中全是事……”
笑着说了一回难,又夸了一回顾延章能耐,最后再说一通后生可畏。
两人足足坐了两个多时辰,正巧有个转运司中人急急进来寻人,借着这个由头,那转运司公事顺理成章把十几个县镇宗卷给了顾延章,自出得门去,又交代一句“我平日都在衙中,有事无事,常来寻我便是。”,就算自家差事尽了。
却说那转运司公事为了接引顾延章,在提刑司中留了半日,回得衙署,桌案上早堆了厚厚一叠文书,外头也等着一群人。
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先把下头人才端上来的清凉饮子一口饮尽了,才叫衙役把外头人一个一个放进来。
到得半夜,桌上文书也未曾处理完毕,只好捡要紧的先干了,把不太着急的暂时放在一旁,自己打着哈欠回了府。
这转运司公事名唤胡权,乃是处州人氏,而今四十又三。
得官不到十载便能爬到这个位子上,已经算得上是年轻有为。
此人得中进士前娶过一任妻子,成亲不过一载,原配便因为难产身故,他便一面给妻子守孝,一面一心进学,后来高中进士之时,堪堪年过三十,又相貌端正,更兼一手文章也做得漂亮,谈吐、进退皆是不凡,便被当时的工部尚书李南夫看中,择了做小女儿夫婿。
尚书家的女儿,自然不同常人。
胡权回得府中,一儿一女早已入睡,妻子李氏却是坐在桌面等着,见得人,其余话都不说,头一句便是道:“今日娘叫人送了信过来,问你中书里头可是有什么安排。”
“什么安排”
胡权今日忙得晕头转向,却是来不及吃得衙署之应的饭食,是饿着肚子回来的,听得妻子这般问话,一时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李氏便道:“自是京畿提刑司里头。”
胡权只琢磨了一会,便问道:“家中谁人想谋那一处的差事”
李氏道:“是二姐夫,而今好差事不好等,已经候了好几个月了,也没有几个看得上眼的,正好提点京畿提刑公事的位子不是空了出来若是有新官上任,少不得要烧上三把火,把里头好好动一动,若是能提前知晓了,请两家人去走动走动,再叫爹爹帮着说两句,又不是谋什么高位,当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胡权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只道:“提刑司听着是个肥差,里头事情却是半点不容易,京畿又在天子脚下,出不得半点错,一旦被人抓住把柄,罚铜事小,丢了脸面,叫旁人盯住了,将来想要再翻身就难了,以二姐夫的行事……他贸贸然进得去,未必是个好事……倒不如寻个其余差事,虽然未必那样好听,到底安安稳稳的……”
他本是好心,然则李氏却不是好糊弄的,听得丈夫这样说,张口便驳道:“二姐夫什么行事好好歹歹,他也做了三四任的州官,京中外头都做过,又不是要去做那提点京畿刑狱公事不过想在下头做个检法官也好,做个勾当公事也罢,哪一个差事做不得了”
又道:“多少年了,二姐可是同咱们开过一次口从前你刚得官时,二姐、二姐夫是怎的帮咱们的,而今不过想打听几句话,又不曾叫你帮忙,就在此处推三阻四的你想回什么,自己去回,我不去说这个话的”
胡权饿着肚子,一回来便撞上这样一桩棘手事,简直头疼了不行,只好上前同妻子赔了半日不是,又道:“我哪里敢推三阻四,若没有你,若不是岳父,我哪里有今天……”
俗话说得好,朝中有人好做官,胡权虽然出身寻常,然则自家也是个会钻营,愿意出力的,更兼有个得力的岳家,混到如今,倒比几个大舅子、小舅子、连襟官途都要顺。
只是他娶妻时三十余岁,续弦嫁过来时不过十七而已,两人年龄相差一轮还多,妻子又是低嫁,两人在一处时,却是这个做丈夫的要矮上几个头。
李氏方才硬气,听得胡权这般说,却是口气软了下来,只道:“这话我是半点不爱听的,我家夫君能有今日,旁人再出力,也要自家有本事,本就是自家能耐,作甚要妄自菲薄”
胡权见妻子看着好说话些了,便道:“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而今朝中情形,你也知晓,一个月前递上去的折子,到得今日,才陆陆续续有回复下来,提点刑狱司的确是个好差,只是也要有能耐去想,若是比起理事的手段,我却不是比二姐夫厉害得多我都不敢想,只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又道:“今日有个提点刑狱司副使过来,我都打足精神应对了半日,把东西全扔了出去,一丁点也不要沾手,二姐夫何苦要去趟这一滩浑水而今朝中局势不稳,还不晓得过一阵子会不会有什么大变动,咱们家中本来就惹眼,作甚还要在这当口去火上浇油,惹人侧目不若韬光养晦的好”
李氏并不是小门小户出身,对朝中形势也知道些,听得丈夫这般说,却是奇道:“提刑司往日虽然也麻烦,却也不至于到了浑水的程度罢哪里就到这份上了”
胡权便道:“你不晓得,而今提刑司要管封桩钱,又考核得厉害,你以为当日张牟柳是怎的被迫转官了你以为他自家想走不见一个位子空了这样久,还未找到合适的人过来接手自是其中有因,才有今日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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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第六百七十章 异想
原来正值三载一轮的大考,又因前几年河北多灾,无论蝗、旱、涝都接连而知,京畿之地紧挨着天子,赈济力度自然不同其余州县,无论物资、钱米尽皆调拨充足,以备调拨大名府支用,应付河北。
常平仓一满,这一处仓库与其余府库不同,轻易不会用得到,哪怕每旬查点,只要账面做平了,也容易敷衍过去,自是免不了被人多动心思。其中倒换粮米,挪用官银的事情,亦不可能消弭。俗话说得好,上有定规,下有对策,无论制定出多合理的规法,也一定会有漏洞,只要有漏洞,便会被人钻空子。
常平仓、府库被挪用的故事,惯来十分常见,州官堂而皇之盗用,小吏私下勾结,官吏相护等等,层出不穷,朝中早知其中问题,只是一直没有正视。
直至沧州常平仓被查出粮米差额十七万石,官银差额三百,转运使前往赈灾,欲要开仓放粮,结果发现库房里头空了大半,最后一州上下官员尽皆被查,各有惩处倒是其次,耽搁了赈济,致使饿殍遍野,死伤无数却是再无挽回余地。
沧州常平仓出事之后,政事堂中虑及转运司往往身上差事繁重,转运使更是往往兼管一路,未必有那样多功夫去看顾,而提刑司本身也要纠察本路州军刑狱公事,又要举刺官吏,更有监察财政之权在身,每岁都要去查点封桩钱,便把监察常平仓、府库等事也一同兼在提刑司中,乃是多一双眼睛看着的意思。
这样的差事,做得好了,自然容易出头,可却是极得罪人的事情。
从来有一句古话,叫做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更何况这监司之事,并不是简单的夺人钱财。
其余各路提刑司倒也罢了,这京畿之地,能在里头任官的,谁都不晓得后头究竟站着哪一个,又有什么背景,极有可能一个小地方的主簿,家中拐弯抹角,就能搭上朝中某个高官。
这种情况下,如何查,怎么查,查多少,又怎么才能叫被查的人不记恨你,站在被查的人后头那一位记着你的好,同时,还要自家把差事办妥了,叫天子满意,简直是难上加难,比起做好寻常差事,难度高得不是一点半点。
胡权把其中内情同妻子解释了一回,李氏也听得闭了嘴,过了半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听得二姐说,那提点京畿刑狱司中不是才上任了一个副使,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岁,据说还是圣上钦点……那样的小儿都能做,二姐夫……”
胡权的表情登时变得有些古怪。
哪怕是当着惯来有些小意捧着的妻子,他也再憋不住,问道:“你自二姐那一处听得对方不过二十出头,可听说过他从前行事你晓得他得天子钦点,可是知道天子为甚只点他,不点旁人”
李氏眼界并不低,回道:“说是前科状元郎罢从前在任上也出过些功绩,升得也快,听说此次邕州兵事这种也立了不少功劳,想来同而今御史台姓郑的那一个一般,被天子看中,自是提拔而上。”
胡权登时就没了说话的心思。
妻子出生时岳父家中早已得势,从小都没吃过半点苦,堂堂工部尚书,自是往来无白丁,李氏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头,青年才俊、高官权臣没少见过,眼光并不是寻常人能够得上的,少不得会比起常人高出一截,许多正常人觉得难以做到的事情,对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然则胡权却是不同。
他平民出身,哪怕有岳丈帮衬,前头事情毕竟也是自家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最晓得一个一穷二白,没有半分靠山的年轻人想要在得官短短三载之内,爬到而今的位子,究竟是有多难。
从来都说隔行如隔山,他自在转运司中任职,更懂其中难处,只是这话同妻子说了也没用,胡权便简略说了几句,把顾延章从前功绩交代了,又道:“放我在他那个位子上,怕是一半的功劳也未必立得下来……”
夫妻二人夜话一场,李氏陪着丈夫吃了一回宵夜,等到两人躺到床上,她却是突发奇想,问道:“官人,听你这话,二姐夫虽是不好进提刑司中,可你却未必不能从前可是有过京畿转运司、提刑司中两司公事合一,由一人兼任的旧事”
胡权听得一愣。
李氏又道:“按你方才那说法,那顾延章是个能独当一面的,既如此,你自坐那提点京畿提刑司公事的位子,把下头事情安排给他去做,只在后头管一管,我请爹爹在后头帮着寻寻从前旧人,看能不能将你留在这位子上头,将来做出了成绩,功劳自是跑不脱的,这一回三年考功,一个异等稳稳在手……”
她顿一顿,又道:“官人你而今手头已是一堆事,还要把提刑司过来,也不晓得甚时才会有个接手的,丁点好处捞不到,日日都在为人辛苦为人忙,倒不如干脆把这一桩事情接得实了左右事情都要做,捞点好处,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胡权听得她说得开头一段,心中着实哭笑不得。
提刑司与转运司皆是令人忙得晕头转向的差事,若是当真能兼任两个差遣不出错,还能做出功绩来,那他治政之能,已是可以排在朝中前五,哪里还需要苦哈哈地在此处熬资历。
然则听得李氏后头一番分析,却忽然觉得妻子说得也有些道理。
自家原只想着避嫌,因是短暂过渡,并不想多花力气在提刑司中,也是怕下一位来接手的觉得自家一心抢功。
然则而今朝中正乱做一团,权臣、重臣们都把精力放在宗室、藩王子嗣身上,近些日子,不管是三大王、四大王,还是各大皇族近枝府邸周遭,连卖清凉饮子、炊饼、凉面的都不晓得翻了多少倍,至于左近新开的茶铺子,更是数不胜数。
有几分手段的都去盯着那一处了,自是没有几个得力的人来盯着后头这一处差遣。
既如此,倒真的有可能会等到这一回三年考功完成之后,才会有新人来接手提刑司。
倒不如当真先好好把这一处事情做一做,若是能把那提刑司好好管一管,抑或是下头人,不管是顾延章也好,李延章也罢,只要把功劳做出来了,难道还逃得掉他胡权的管束之功么
如此看来……倒不能像从前那般行事,面子上还是要做到位才行,手下那些个,也要认真管一管,好好分派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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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第六百七十一章 待发
妻子撩动得起了心思,胡权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翻来覆去,脑子里尽是各色盘算。
近来事务繁多,光一个转运司已是应接不暇,他原本只想着把这一段过渡过去,不要惹上一身骚,并无多余功夫去多管提刑司,可转过头来看,这一回何尝又不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若是等到朝中那些个人腾出手来,提刑司这一块肥肉,不管有多少难处,却是个权重差要的,有本事的旁人抢破头也未必能够得到手,自家阴差阳错拢在手中,若是能作出一二显迹来,简直是白送上门的功劳
眼下谁比得上他胡权的位置妙
本就是个兼管的,若是做不成事,旁人也并不会责怪,若是做出了事,却是又能得夸赞。左右在司不过是照着下头递上来的宗卷复判,纸面官司,向来是不太会挑得出毛病的,而巡察之事主力则是顾延章在领着做,若是当中惹出什么麻烦来,自家尽可以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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