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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须弥普普
那人眉飞色舞,越说越是兴起,说到后来,才发现桌案后头的李程韦眉头微微皱着,看上去像是有些不耐的模样,这才收敛了些,陪着小心道:“老爷,小的已是瞧得真真的,有人把车拦下来之后,把那车厢开了,听说里头一地的血,几个娘们吓得半死,只晓得喊大夫、救命”
他笑嘻嘻地道:“小的知道老爷惯来行事谨慎,定是不放心,特跟着人回了她那杜府,果然不多时就有人出去马行街找大夫,样样看得真真的,小人才干回来禀话。”
那人还要再说,李程韦已经得了想知道的消息,哪里还有空应付他,打发道:“你忙了一早上,且下去休息罢,账房里头给你备了这个月的银钱,莫要漏了领。”
听得有赏银,那人早喜不自禁,哪里还顾得上旁的,站起身来嘟哝了两句谢,连忙跑出去找账房了。
李程韦一个人在桌案后头坐着,心中将事情复又仔细盘算了一会,转头看了看漏刻,见得时辰差不多了,便打了铃。
不一会,一名管事进得来听禀。
李程韦犹有些不放心,问道:“马行街那一处都收拾妥当了不曾”
那管事笑道:“老爷放心,从半旬之前就断断续续开始同各大医馆请大夫,早间小的又去问了一回,整个马行街二十七家医馆,全数治妇人、小儿的大夫都被咱们的人请走了,只剩天源堂的孔大夫,杜家只要去请,必是只能请他”
正说话间,外头已是进来了一名小厮,此人匆匆进得门,禀道:“老爷,马行街上同那杜府外头的人尽皆来了信,说孔大夫已是进门了。”
李程韦这才松了口气。
他抬头问那管事道:“黄芪杜仲丸备好了不曾”
管事躬身道:“老爷放心,不仅放了黄芪杜仲丸,还备了两根百年山参,另有两只大灵芝等到孔大夫那一处得了手,把任三大夫请过去,见得情况,怕是要到下午,一旦有人上门,也不用等,立时就能把东西捧出来。”
李程韦点了点头,复又问了几处细节,这才把人都打发了下去。
等到书房里头再无人在,他才慢慢靠向椅背上,摸着一盏清凉饮子,慢悠悠喝了一口,只觉得那回甘的滋味自喉咙往舌尖直透,实在是种享受。
李程韦满足地呼出一口气,从心底里透出一股轻松来。
妥了
样样都顺利得很,同他原本算着的并没有半点出入。
那柳林氏正在宫中,杜檀之也外出办差,顾延章也在大理寺中,一时半会估计出不来,剩得几个抓不定主意的,一旦听得任三说话,还能怎的
自然会乖乖地来找自己。
一一绕来绕去,还不是要老实进得自家手里
想到这一处,李程韦又是得意,又是烦闷。
当初想把萍娘嫁给杜檀之,那姓杜的也是蠢,竟是不肯要,眼下欠得自己这样大的人情,只要两家有了来往,凭着萍娘的手段,想要进得杜家,应当并不是难事
届时借着柳家再去同那顾延章说话,想必也能轻松些……
一面想着,李程韦越发地烦躁起来。
陈笃才被押进提刑司中审讯已经近月,也不晓得有没有认罪,若是认了罪,又说了多少东西出来。
文人从来靠不住,一旦遇得事情,只晓得自保,半点好事不会做的,况且还是个官,若是哪一天听得对方做了卖人的举动,他半点也不觉得稀奇。
只盼他莫要那么蠢,当真把自家供出来才好……
否则……自己本是瞒着那一位做的这些事情,还用了那一位的人手……若是被发现了……
李程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角落的漏刻,焦急地算着时间等人上门。
且不说这一处李程韦心中自有谋算,另一处,季清菱却也忍不住犯了疑虑。
如果从前李家没有一心想把女儿嫁给杜檀之,没有想方设法在大相国寺同季清菱、柳沐禾求“偶遇”,没有在当日兄妹二人追着去洛阳做那叫人恶心的图谋,季清菱或许不会想那么多。
可正是因为那许多前车之鉴,又因松香去了一趟衢州、泉州,查得李程韦此人心机深沉,所谋甚恶,已是到了叫她看到、听到这一个名字,心中便不由自主生出提防的程度。
柳沐禾惊马,乃是杜府家事,季清菱能过来帮着照看,却不好越俎代庖去查探,只能等杜檀之或是柳林氏回来,他们才好名正言顺去管,是以一时半会,自然不清楚这是人为还是偶然,然则光听只有几家人有的黄芪杜仲丸,她便觉出十分不对来。
一一实在是太巧了。
偏偏柳沐禾难产,特要这一种药丸,旁的都不行;偏偏那药丸明明有不少人家藏有,离得最近的却是李家。
这种时候,无论是谁遇得,定都要把其余恩怨放在一边,只要能搭上关系的,谁离得近,只好去问谁求要人命关天,旁的自然顾忌不上。
可一想到李程韦的阴魂不散,季清菱便万分不愿。
她毫不怀疑,只要今次去上得门去讨要,李家必会将那药丸拱手送上,说不得还要分文不取,殷勤相送。
可一旦与李程韦沾上了关系,今后如何好脱得开身
只要取了药丸,说一句难听的,李家便与柳沐禾有救命之恩,若是母、胎俱安,李程韦如何会放过,定会传扬出去,他家有钱又有人,只要引导一番,旁人少不得要夸奖这一户商家有情有义。
李家抓住了这一次机会,打蛇随棍上,旁的不说,将来想要同杜府、柳府来往,两家俱是不要推脱,行得近了,谁又晓得凭着李程韦往日行事,会使什么阴私手段
从前两家半点不识得,他都能闹个不停,只差一点便把女儿塞得进来,让杜檀之兼祧,眼下好容易得了救命之恩的由头,难道他会如此放过
然则如果不去找李家,其余府邸也好,医馆也罢,尽皆离得甚远,此时产房里头情形凶险无比,万一只晚了那一刻钟,便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又待如何
季清菱犹豫了一下。
比起其余的,自然是性命最为重要,哪怕明知其中是坑,也只能先往下跳了,将来再想办法爬起来。
她咬了咬牙,想着松香从前在浚仪桥坊寻访了许久,对那一处路十分熟悉,也知道李程韦那一家宅子的位子,便一面低头看那一张名单子,一面分派松香道:“你且拿了咱们府上的帖子,另带上金银,径去李府,用提点刑狱副使的名义同李程韦讨买几粒黄芪杜仲丸……”
与其让李程韦沾上了柳沐禾,贴上杜家、柳家,倒不如把水往自家身上引。
届时承了李家恩情的是京畿提点刑狱副使顾延章,还情自然也是他来还,比起家事复杂,亲朋好友众多,行事要十分小心,时时顾头顾尾的杜檀之与柳沐禾,六亲不在,家门简单的顾府,对付起来却是要容易得多了。
松香听得季清菱吩咐,口中应了一声是,立时就要转身出去。
季清菱手中还拿着那一张纸,正要收得起来,偶然瞥见李程韦名字右边那一列字,忽然心念一动。
她开口把松香叫住,急问道:“孙参政眼下可是住在州桥左近”
松香停住了脚步,转头回道:“正是。”
季清菱道:“此处去州桥近些,还是去浚仪桥坊近些”
松香忙道:“去得浚仪桥坊更近,只那州桥虽然离得远了一二里,可沿途都是大路,足有地方够跑马,怕是一来一回,花的时间差不多。”
季清菱只迟疑了一息,果断道:“不去李家,你带着人先去州桥上门递拜帖……”她一面说,一面转头看向杜府之中的那一名妇人,问道,“孙参政家的夫人可是姓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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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第七百零二章 求助
那妇人是柳林氏身边带出来的老人,对京中官宦人家多少有几分熟悉,听得季清菱问,连忙回道:“正是姓刘,只是……”她面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补道,“孙参政家……同咱们两家惯来没有什么往来。”
柳伯山乃是国子监教授出身,早年在外受伤之后,便回到朝中,一直钻研经义、埋首浩卷,他专心教学,平日里来往的多是与自己一般的经义大儒,文学之辈,与孙、黄、范这等权臣从来不是一路。
至于杜檀之,更不过是一个才入大理寺的小官,虽说在寻常人看来也许已是前途无量,可要想与孙卞这样已经成气候的宰辅攀上关系,着实距离还有些远。
这等不尴不尬的关系,便是上门递了帖子,对方也未必当时就会见。
一一孙卞虽然比不得黄昭亮、范尧臣二人,到底是参知政事,又不是路边的单门单户,哪里是随便一个不相干的人想见就能随时面见的
更何况政事堂中才重整了分工,他眼下从原本分管的零星几样冷差事,换成了暂兼管大理寺、提刑司,正是门前车马纷纷的时候,在门房处排队等着面见的帖子都能堆得半身高,哪里会把没有来往的柳府、杜府放在前头
至于顾延章……哪怕这两年在朝中声名鹊起,到底也与对方没有打过什么交道。
季清菱踌躇了一下。
她回忆起自家从前与五哥在去延州路途之中,凑巧救过孙卞的父亲同妹妹,上回那与那孙芸娘偶然遇得,对方还心心念念此事,想着要报恩,如果自报名号,想来讨要几丸药并不是难事,可要是做出了这等挟恩要酬的事情,实在又有些不太好看。
原来就说过施恩不图报,此时与自打自脸,又有什么区别
她蹙了蹙眉。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用等候,直接与孙家搭上关系,又不用做显露自己原本的身份
只一瞬间,季清菱便想到了方才松香所说的“州桥”二字。
参知政事孙卞的府邸在州桥,乃是京城的中心之处,这样一处府邸,便是拿着银钱也没有地方寻,自是朝中给官员安排的住所,左近住着的有朝中宰辅、重臣、大理寺卿等等高官。
顾延章本来就是新进,又没有什么背景,在京城来往的人家并不算多,更没有几户权贵,在州桥这个地方,自然也没有几家识得的。
如果放在两个月前,季清菱便是漫地扫遍一圈,也寻不出一个认识的人,也许当真只能厚着脸皮上门自报来历。
可此时此刻,她心中却是立时浮现出一个名字。
京畿转运使、京畿提点刑狱公事胡权。
这一位眼下兼任两处部司,一心想要做出一番大动作,正是要用得上顾延章的时候。
胡权住的宅子也在州桥,他在京中做官十余年,又一直担任要职,岳父更是工部尚书李南夫,在京城之中盘根错节,自有人脉,有着这些背景在身上,胡权此人实在与谁都能搭上几句话。
还有极要紧的一桩事从此处去寻孙卞,恰好要路过胡府。
季清菱一向觉得,无论官场上下关系也好,平日里与人相交也罢,想要在短时间内拉近与对方的关系,最好的办法,不是送礼,不是想办法掏心掏肺,不是一日无数次地早请示晚禀报,更不是下了衙之后还想尽办法跟着不放,而是请“对方帮自己的忙”。
只要事情选得巧妙,只要并不是叫人真正为难的,只要双方本就有向好之心,这一回帮忙做下来,无论是谁,帮忙那一个,心中都会有一种自上而下生出的自得,也会自然而然地与求助的人生出一种亲近来。
帮了一回之后,若是求救之人姿态做得漂亮,大大方方地感谢,进退得宜地来往,用不了多久,两家就会变为“通家之好”。
季清菱同顾延章两人从无间隙,自然知道自家五哥是想要在提刑司中长久踏实做下去的,既是如此,对胡权这一位也一心一想要留任的上峰,其实还是有些私交更为合适。
两家从前没有什么太多交集,可顾延章到底是胡权的搭手,今次为着自家先生的孙女求上门去,名正言顺不算,说出去,也是一桩美谈,对于胡权,一则能与看好的副手交好,施恩于他,不仅能满足自己的虚荣之心,也能得到回报;二则同柳伯山这样的大儒牵上一点关系,将来也有好处胡权的儿子,正要到得进学之龄。
不过几息功夫,季清菱脑子之中已是把厉害关系想得清楚,她一旦拿定了主意,便没有半点迟疑,先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天边已是擦黑,从此处去得州桥,按着这一阵子提刑司同转运司中的差事来看,胡权此时应当已经回府,至于孙卞究竟是否已经下衙,却不是太要紧了。
“秋月。”
她开口唤道。
秋月连忙应了是,上前听命。
季清菱嘱咐道:“你同松香点几个用得着的一并出门,去得州桥东头我记得上回五哥曾说过,提刑司中的胡公事住在那一处你们见得门房先报了名头,若是胡公事就在府上,松香便拿了咱们家的拜帖去求见,如若胡公事不在府上,秋月便拿了我的帖子去求见李夫人……”
松香、秋月二人皆是晓事的,听得只听季清菱简单提点了一句,已俱是心中有了数,两人只略问了几句,便听令而去。
此时此刻,州桥东头的胡府里头,胡权却是正同李氏坐着说话。
他这一阵子忙着提刑司、转运司两处公务,实在急于做出一番动静来,少不得日日案牍劳形,又因那陈笃才怎的都不肯开口,胡权虽然不是审讯的那一个,心中也着实十分紧张,连着好几日回到府上已是要敲三更鼓。
今日难得胡权回来得早,一家人吃过饭,他陪着一双儿女玩乐了一阵,等到奶娘将人带得下去哄睡了,才有闲工夫同妻子两人坐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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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第七百零三章 求见
李氏见得丈夫今日面上一直带着笑,便是方才儿子尿到了在他腿脚上了,也不见面上有什么不悦,便笑道:“这是得了什么好事前几日那样黑脸,今日倒是肯给一张笑脸回来了”
胡权道:“这是什么话,我何时黑着脸回来了”
说到此处,却是跟着笑了起来,叹道:“说起事情,倒真的有一桩一一还全靠了娘子这一番长远见识,才叫我捡了这样一个便宜……”
李氏奇道:“这话怎说”
胡权便道:“雍丘县中陈笃才的事情,你却是还记得罢”
李氏点头。
她虽是妇人,可丈夫官署之中的事情,却也没少同她说,雍丘县知县陈笃才给提刑司押回京中待审,然则审了接近一个月,竟是一个屁都没有审出来。
参知政事孙卞坐了一年多的冷板凳,今次好容易才重新回了位上,眼下管着提刑司,新官上任三把火,见得这一处许久没有什么进展,隔个两日,便把自家丈夫叫过去问一回。
都是场面上的人,话自然不会说得多难听。
可今日问你一回,明日问你一回,喊得你时时出入公厅之中,挺着胸进去,含着胸出来,叫旁人看在眼里,多少脸面也没了。
因着这事,前一阵子自家丈夫回得府上,几乎回回都皱着那两条眉毛,只差能夹死夜间乱飞的蚊子,虽不至于整日唉声叹气,却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李氏有些好奇,问道:“莫不是那陈笃才招供了却是什么缘故原先怎的都不肯认,今次倒是认得这样爽快”
胡权抚了抚下巴上的那两撮胡须,笑呵呵地道:“正是,认罪认得痛痛快快,也不是问一句,说半句,而是自己如数交代的一一十张纸写得满满当当,头头尾尾,来龙去脉,讲得十分清楚,连铜钱尾数都记得分毫不差,这一位,当真是个人才”
他说到后头,口气之中竟是有些佩服。
看过也陈笃才的供认的书状之后,他心中实在是有些后怕。
能在外任知县,几乎全是进士出身,一笔文字自然是找不出毛病的。
胡权在京中任职多年,光是转运使便任了不止一回,见过的官员没有上千,也有几百,看过的折子更是无数,可如同陈笃才递上来这一份这般条理清楚,紧紧靠着一份文书,明明乃是供状,却简直已是要将其人身上黑点全数剥白洗净的,却当真是头一遭。
十张纸,数千言,其中多是感慨自陈,叫人看来,当真是对其人生不出多少痛恨。
胡权虽然没有亲自审问过陈笃才,只草草见过对方两面,可光看这一份供状,已是叫他十分叹服。
一一这样一个人,单夸他一句聪明,竟是有些配不上的感觉。
能叫这样一个聪明人老老实实将罪行一一交代,却不晓得那顾延章是如何做到的
想到这一处,胡权脑中思绪已是有些飘远了。
李氏听得丈夫这般说,却是顿时松了口气,道:“这一回孙参政总没法找你麻烦了”
胡权回过神来,笑道:“还是夫人厉害,上回若不是你叫我想办法把提刑司接过来,我又如何会真正上心此事今日去得中书禀话,孙参政听得这一处进展这样顺利,直说等事情落定,要给我请功眼下我倒是觉得,功不功的,可以先放在一旁,若是孙参政一直要管着这提刑司,我要在他面前好生摆一摆,如果得他相保,想要拿住此位,倒也未必是一桩难事。”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你却来猜一猜,是谁人讯问出来的”
李氏想了想,过了半日,方才摇头道:“我如何能想得出来难不成还是去请了那姚坚出来”
她说到此处,忽的摇了摇头,否认道:“定然不是,若是请了那姚坚,夫君如何能有这般欢喜。”
胡权哈哈大笑,道:“难不成在夫人眼中,我竟是这等气量狭小之人,那姚坚不过区区一个提刑司知事,哪里就能叫我放在心上了”
他口中倒是说得十分大方,仿佛就在短短一个月前,为了架空姚坚,掌握提刑司中实权而绞尽脑汁那一个,同他并没有半点干系一般。
李氏看在眼里,心中着实为家中这一个为了面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而好笑,可她一惯是个聪明人,到底会给自家丈夫几分脸面,也并没有拆穿,倒是十分捧场地道:“却是哪一个立得此功官人一向厚待下属,想来这一回也不会叫他吃了亏才是”
胡权笑道:“说到这一个,还是夫人当日的功劳正是那日你说的让我好生用起来的顾延章”
他感叹道:“此人果然配得上他的名头,不单配得上名头,着实还是个厉害角色,十分得用虽是头一回进得提刑司中,可无论审案、巡察、督办,乃至讯问,简直样样拿得出手得了这样一个人做副手,还是个会做人的,实在我也轻松多了。”
说到这一处,胡权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同李氏道:“那顾延章家中好似已经娶了妻,你若是方便,不妨多走动走动,咱们两家也亲近些……”
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难的,李氏自然应是,顺着丈夫的口风又说了几句。
夫妻二人正在闲话,却是忽然见得外头守门的走得进来,来人有些迟疑地禀道:“官人,门房进来通禀,说有人在外头递了急贴,自称乃是提点刑狱副使顾延章的家人,有急事想要求见。”
那人顿了顿,抬头看了看胡权的面色,小心问道:“却不知官人要不要见,还是叫外头先将帖子留下,先把人打回去”
胡权听得乃是顾延章,虽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然则已是想也不想,脱口便道:“叫人进来”
那通禀的人转身出去,胡权却是转头对着李氏道:“真是怪事,白日里头我还同他说了许久话,却是不晓得什么事情,竟是此时急急里寻。”
李氏道:“怕不是有什么急事,你且去见见罢。”
胡权点了头,起身去了偏厅,才踏得进去,便见得里头立着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厮。
那小厮虽然黑瘦,仔细看了,相貌却也清秀端正,虽是面色焦急,可举止之间,并不见半点失礼。
“小人乃是顾府的下人,今次奉了夫人的话,特来求情胡公事帮一个忙。”那小厮先行过礼,方才口齿清晰地道,“此事十分焦急,夫人寻了一圈,着实找不到比公事更能搭得上手的人,虽然万分不好意思,然则想到本来也是长官,去旁处讨脸,不如来找您这一处,便叫小人过来。”
他三句两句把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等到将杜府夫人要用一丸难寻之药,特请胡权帮忙去向参知政事孙卞讨求之后,复才道:“却是不知胡公事与孙参政那一处来往如何如若不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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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第七百零四章 得药
胡权才同妻子论及今后若是有机会,定要好生同顾延章一家亲近来往,立时便得了顾府这一个小厮上门,眼下见得松香行着礼小心问“如若不太麻烦”,只差要笑出声来。
简直是正瞌睡时遇到枕头
这样轻易便能施恩示意,实在是天下掉下来白捡的好处
不过是几粒药丸而已,在其余不识得孙卞的人看来,当是千难万难,可对于他胡权而言,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甚至都不用他自家出马
胡权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松香的话,道:“事关人命,旁的无须再言”
一面说着,一面转头分派立在一旁的随从道:“拿我的帖子……”
他说到此处,忽然顿了顿。
一一既是施恩,便要把样子做得漂亮些,否则看起来一副小家子气,又哪里拿得出手
能得十分感激的事情,决不能只得七分。
如果只是简单派个下人过去,自也能拿得到那药丸。可只派个下人去,又如何看得出他胡权在此事上使的力,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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