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云雀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泊岸边
周予安靠在沙发上,说:“他前女友挺漂亮,不过已经被我成功击退出局了,我倒是觉得那个青梅竹马更难对付,是他们医院的骨科医生,叫叶阑,长得还挺好看。”
“操!”徐行瞬间从沙发上炸起来。
周予安疑惑的看向徐行,说:“你痔疮发了啊。”
“操操操!”徐行在客厅来来回回的走,烦躁的挠头发,快把周予安绕晕了,最后突然一把抓住周予安的衣领,用力晃了晃,双目发出光。
“儿子,你和钟弗初的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这张狗嘴里钟医生终于有了姓名,周予安却依旧踹他:“你帮我去租他小区里的房子,要最近的,我就认你这个爸爸!”
“没问题,这事儿爸爸给你安排!”
“钟医生,老院长来了,在陆爷爷那儿等你呢。”李慧婷对正在写报告的钟弗初说道。
钟弗初愣了愣,应了声好,起身往外走。
李慧婷和护士小声讨论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钟医生的心情似乎很好。”
护士笑了笑:“我也觉得,上午有个进修生把病历给写混了,要放以前,钟医生绝对要严厉惩治,今天居然就只教训了几句。”
李慧婷倒不知道这件事,她跟着钟弗初实习一年多,知道钟弗初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或者说就没看到他喜过,但今天钟弗初有一种格外放松的感觉,像是有一把阳光洒在了身上。
钟弗初走进特保病区15号病房,谢晋谦正拄着拐棍站在病床前,和病床上的人说话,见他进来,招了招手道:“弗初,过来。”
这个一头白发却神矍铄的老人是汉南医院的前院长,在任时雷厉风行,曾带过钟弗初,和陆龄久是多年





云雀在 分卷阅读36
好友。
“院长。”钟弗初走到病床前,看向床上的老人,又喊了声“师傅”。
陆龄久今天的状态不错,此时昏黄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布满黄褐色斑点的手颤颤巍巍的向钟弗初伸去。
谢晋谦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叹气道:“你看看你,争了一辈子,最后只有一个徒弟心疼你,儿子孙子都跟死了没两样。”
钟弗初闻言道:“听说陆岩过几天会回来。”
谢晋谦冷哼一声:“那小子在国外混的不知天高地厚,不回来也罢!”
陆岩是陆龄久唯一的孙子,陆龄久曾让他学琴,但陆岩对此不屑一顾,爷孙俩发生不小的矛盾,孙子还把爷爷祖上传下来的琴给烧了,把陆龄久气的住了院,现下陆龄久重病,陆岩至今还未回来看过。
钟弗初和陆岩同一个高中,陆岩向来看不惯贫穷出身的钟弗初,更看不惯自己的爷爷把钟弗初当亲孙子般对待,而钟弗初也从没把陆岩放在眼里。
“弗初,你现在都快三十了,还没定下来?有心仪的女孩吗?”谢晋谦眼中有几分笑意,他向来喜爱这个学生,何况还是他好友的徒弟。
钟弗初对这种问题向来否定的干脆,此时却停顿了两三秒。
谢晋谦眼底了然,对陆龄久笑道:“你还瞎操心,这不立马就有情况了么,弗初这样的孩子怎么会愁找不到对象。”
钟弗初闻言有些无奈,说道:“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谢晋谦板着脸:“我想的是怎样就是怎样。”
钟弗初叹了口气,老院长还是没变。
“付宁这些年没为难你吧?”谢晋谦又问道,付宁自从上任院长后,把医院里的中高层快换了个遍,尤其针对谢晋谦曾经的学生和心腹。
“没有,我和付院长接触不多。”钟弗初不想谢晋谦操心这种小事。
“哼,我才不信。”谢晋谦面色固执。
宋涤新自从昨晚知道钟弗初家里有周予安后,就愁的一夜没怎么睡好。
只有两种情况,要么钟弗初带着周予安和前女友在家里玩3p,要么周予安就是钟弗初认定的“美好故事”。
第一个猜测让他不寒而栗,第二猜测让他更是头疼。
钟弗初这种人,看起来淡漠,但本性执拗,一旦认定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手。可周予安家里的情况他有所了解,有钱人家的独子,父亲严厉,母亲强势,怎么会允许儿子跟一个男的在一起?
万一捅破,“美好故事”得变成“八点档肥皂故事”。
他赶紧给钟弗初打了电话,约了晚上咨询,钟弗初似乎对他频繁的电话有点不耐,但还是答应了。
钟弗初晚上加班到八点多,刚从办公室出来,就接到周予安的电话。
“钟医生,你今晚有时间吗?”声音激动的很。
钟弗初顿了顿,道:“今晚有点事情。”
周予安幽幽叹气:“我本来有个惊喜给你的。”
钟弗初怔了怔,问道:“什么惊喜?”
“说了那就不是惊喜了,你今晚就知道啦。”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钟弗初看着手机发呆,直到屏幕黑了才起来,他开车回去,却在电梯口正好撞上急匆匆赶来的宋涤新,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
“钟医生,真巧。”宋涤新笑了笑。
钟弗初目光扫过他手里的红酒,宋涤新抢先道:“刚从一个朋友家里过来,他卖酒的,送了我一瓶,我没开车,就顺便带着了。”天知道他为什么要一口气解释这么多,都不带喘气的。
“……”
两人一起乘坐电梯,出去后走到钟弗初家门口,又看到门口正蹲着个人,那人听到声响猛地的抬头一看。
宋涤新嘴角的笑意凝固了,只觉得今晚真是不太美妙,他离钟弗初站远了点,干笑着说:“予安,真巧。”
周予安噌的从地上站起来,瞪圆了眼睛在钟弗初和宋涤新之间来来回回的看,好像看到了什么千丝万缕,然后又盯着那瓶红酒,突然往两人中间一蹦,像把闸刀似的将两人一左一右割开。
他先是仰头瞪着钟弗初,咄咄问道:“你不是今晚有事吗?”
钟弗初还没说话,周予安又扭过身瞪着宋涤新,突突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恩客’?”宋涤新还跟他说和钟弗初不熟,分明都带红酒去家里了!
宋涤新猛然想起之前跟周予安开玩笑说钟弗初是自己的“恩客”,这小子脑回路真的有问题,忙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周予安看了眼红酒,眼中的小火苗更旺了,冲着宋涤新开机关枪:“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金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早知道当初不让周予安投资他的工作室了,宋涤新头痛的看向钟弗初,却见钟弗初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自己。
啊啊啊,不是啊!这个恩客不是那个恩客!这个金主也不是那个金主啊!
他算是彻彻底底看明白了,这两人绝对有一腿,不存在什么3p双飞,而自己就是那个无辜的“炮灰”!
周予安像一只熊熊燃烧的火球,浑身带刺儿,见谁刺谁,他又扭过身冲着钟弗初说:“你居然骗我!我在这儿蹲着等了你几个小时,麻了两条腿!”
钟弗初低头看着他,一点儿也没被他的冲天怒火点着,只微微蹙起眉,说了句:“别闹了,他只是我的心理医生。”
周予安的火焰嗤的一声就灭了,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心理医生?钟弗初为什么需要看心理医生?
他想着这个问题,却没去思考为什么钟弗初一针见血的就知道他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宋涤新自觉后退一步,将手里千斤重的红酒郑重的塞进周予安手里,特诚恳的说:“送给你们享用吧,我就先走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进了电梯。
钟弗初已经去开门了,周予安还抱着红酒愣在原地,他突然想起宋涤新跟他说过钟弗初失眠,所以才请心理医生?
直到钟弗初倚在门框上,问他:“不进来?”
周予安回过神,抱着红酒蹬蹬蹬冲进钟弗初家里。
冲进去又觉得不对,一个急刹车呲呲停住,猛地转过身又要往回冲,直接火星撞地球撞钟弗初身上了。
钟弗初纹丝不动,用掌心轻轻推开他的额头,皱眉道:“你是不是烧还没退?”
周予安懵了,歪着头道:“没啊,上午就退了。”还是你测的呢!
钟弗初神色不变,只说:“是吗?”
周予安瞪着眼,才明白钟弗初又在揶揄自己,他也不计较了,翘着嘴角道:“我惊喜还没给你看呢!”说完拉着钟弗初的袖子往外面走。
钟弗初倒也没挣开,跟着他走到门外隔壁那一户,看到周予安




云雀在 分卷阅读37
在输密码,钟弗初眼底才浮现几分讶色。
周予安自顾自打开门,拉着钟弗初进去,里面的房间格局和钟弗初家里一样,只是有些乱,客厅里摆着几个大纸箱子,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今晚就会拾好的!”
钟弗初扫了眼房子,脸上没什么情绪,问道:“租的?”
他的声音里既没有欣喜,也没有怒意,好像眼前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周予安发热的脑子忽的冷却了,还陡然有些忐忑。今天徐行不知怎的变得莫名靠谱,雷厉风行的给他把房子租好,傍晚就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拾打包过来,泼水嫁女儿都没这么心急。
他当时一想能跟钟弗初做邻居,哪儿还有什么理智,逮着徐行叫了好几声爸爸。
但现在猛然一想,他跟钟弗初说的是惊喜,对钟弗初而言说不准是惊吓呢,一个难缠的病人,出了院悄无声息的就把医生隔壁房子给租了,是不是有点儿像跟踪狂?
跟踪狂一颗狂热的心终于凉了下来,捏着衣角,垂头丧气,磕磕巴巴道:“是…是这样的,我听说…我这病复发率挺高。中国有句古话,近水楼台先……啊不对,远水救不了近火,远亲不如近邻,跟钟医生当邻居,如果我有什么突发紧急情况的话…啊不对,我也不是为了占这个好处,我的意思是……”
他焦急的给自己的“疯狂搬家行动”找理由,正绞尽脑汁儿呢,就听钟弗初打断道:
“周予安。”
他呆呆的抬起头,见钟弗初正看着他,眼中有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
“欢迎你。”
第二十章
欢迎你。
忐忑烟消云散,心脏轰鸣不止,周予安有些无措的抱着红酒瓶,怔怔望着钟弗初。
这三个字分明只是邻居间再寻常不过的社交话语,他却觉得被钟弗初说出来,每个字都变得温柔缱绻,好似藏着什么承诺和誓言。
一定是自己的烧还没退,他晃了晃脑袋,猛然想起自己房子主人的身份,忙道:
“钟…钟医生,你在这儿坐坐,我去给你倒水。”
周予安将红酒瓶放在茶几上,手忙脚乱的在屋子里乱窜,他才刚搬进来,徐行把东西送到就跑了,这里一片乱糟糟的,烧水壶也没有,连想倒点水都找不到。
他泄气的挠了挠头发,只觉得今晚的计划太过失败,早知道明天拾好了再让钟弗初过来做客。
“抱歉,我找不到能喝的水,要不我们喝红酒吧?”周予安想起宋涤新那瓶酒,拿着两个刚翻出来洗好的高脚杯,问正坐在沙发上打量房间的钟弗初。
“你现在还不能喝酒。”钟弗初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眼时间,“去我那儿吧。”
“嗯?”周予安没反应过来。
“你总不能一晚上不喝水。”钟弗初将茶几上的红酒拿了起来,往门外走去,“这瓶酒我没了。”
仿佛所有的光都落进眼里,周予安双眼亮晶晶的跟在钟弗初背后去了他家。
明明只是昨晚在这儿住了一夜,今晚过来做客而已,但当周予安穿上那双皮卡丘拖鞋,却觉得自己天天住这里似的。
他在沙发上坐下,正襟危坐的两手放在膝盖上,钟弗初倒了一杯水给他,他双手接过,一口一口的慢慢品着。
这水要是喝不完就好了。
“吃晚饭了吗?”钟弗初问他。
周予安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然后又猛地摇头,都快把头给摇掉了,他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睛。
钟弗初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
周予安松了口气,他其实和徐行在附近的餐厅里吃过了,但他想在钟弗初家里多呆一会。
过了一会茶几上突然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他看过去,发现是钟弗初的手机来了电话,忙拿了起来往厨房跑。
“钟医生,你有电话。”他扒在厨房门框上大声喊着,看了眼还在震动的手机屏幕,接着道:“是叶医生的。”
钟弗初正在炒菜,说:“你帮我跟他说,我等会打过去。”
周予安应了声好,接通了电话转身往外走。
“弗初,爷爷今晚洗澡的时候把腿给摔了,园里的孩子太小了,我们得赶快回去。”叶阑的声音很焦急。
周予安一听钟弗初爷爷出事了也有点儿急,忙道:“叶医生,我马上去跟他说,你等等。”
电话那边没再说话,周予安没注意,急冲冲的往厨房跑,对钟弗初大声道:“钟医生,叶医生说你爷爷的腿摔了。”
钟弗初立马关了火,擦了擦手接过手机,眉头深深蹙起。
“叶阑,是我。”
“我现在就过去。”
“你也是,路上小心。”
周予安见钟弗初挂了电话,忙问道:“你爷爷要紧吗?”
钟弗初向玄关走去,说道:“估计骨折了,我现在得回去把他送到医院,你……”他拿上钥匙,望着周予安。
“我没事,等会我自己下去吃,你快去看你爷爷吧,不用管我的。”周予安知道自己现在十分多余,非常自觉的换上鞋,往门外走。
“周予安。”钟弗初却突然叫住他。
他愣了愣,站在门外回头看着钟弗初。
钟弗初走出来将钥匙放在他手里,道:“如果家里缺什么,可以从我这里拿。”
说完直接走向了电梯口。
周予安怔怔看着手里的钥匙,直到电梯“叮”的一声才回过神,他还未来得及思考,双脚开始奔向电梯。钟弗初已经走进去了,电梯门正在缓缓关闭。
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又犯了问题,双手猛地卡住电梯门,门又自动打开,而电梯里居然不止钟弗初一个人,还有一个大妈和大爷,此时都盯着他。
“快进来啊,愣着干嘛。”大妈催促道,她手里拿着把舞蹈扇,显然要下去跳舞。
钟弗初也看着他,目光里的情绪他来不及看明白。
他脑袋里嗡嗡作响,只觉得自己又在犯傻的边缘,心里有话想说,却只瞪着钟弗初道:“你,你路上注意……”
“安全”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钟弗初一把拉了进来,撞到了他怀里。
“想跟着就进来。”钟弗初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低沉的声音在耳膜上阵阵鼓动,周予安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奔涌,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他不知道钟弗初如何看出他的心思,但他确实想跟过去,去多了解钟弗初一点,看看他长大的地方和他的亲人。
大爷按了关门键,电梯开始下行。
大妈和大爷开始讨论今天晚上跳什么舞,周予安依旧站在钟弗初面前,低垂着头,怕自己的红脸被发现,却不知道红透的耳朵根本无所遁形。
他小声说:“




云雀在 分卷阅读38
我会不会给你们添乱啊?”
“不会。”钟弗初回答的很简洁。
出了电梯,周予安跟着钟弗初上了车,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越想越紧张。
钟弗初的爷爷受伤严重吗?自己会不会反而添麻烦?
会见到钟弗初的父母吗?是不是要买点水果或者保健品?
叶阑为什么和钟弗初有一个共同的爷爷?
……
许许多多的问题困扰着他,他只好试探的问道:“钟医生,你爷爷住的近吗?”
“在郊外,晚钟家园。”钟弗初正在开车,速度有些快,凉爽的晚风簌簌灌进车里。
晚钟家园?听起来像是敬老院。
他正疑惑着,就听钟弗初语气平淡道:“是一个孤儿院,我和叶阑都在里面长大。”
周予安倏地睁大眼睛。
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钟弗初的父母或许是医生,或许是大学教授,或许是公务员……他们家一定家教严格,家风严谨,才会养出钟弗初这样优秀的儿子。
但他从没有设想过,钟弗初会是一个……孤儿。
是父母不幸离世?还是被父母狠心抛弃?
但这样优秀的人,父母得多眼瞎才会抛弃他啊?
惊讶过后,心里泛起丝丝的疼,他小声嗫嚅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钟弗初却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有几分笑意,说:
“为什么要道歉?这和你没有关系。”
周予安依旧有些难过,他看着眼前黑夜里宽敞的路,两旁路灯如时光飞快向后流逝,而城市的喧嚣还未停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道互不重叠,同情怜悯都没有意义。
他后来经常想起这一晚,想起钟弗初说的这句话。
这和你没有关系。
但真的没有关系吗?
钟弗初和周予安赶到晚钟家园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一辆车,估计是叶阑提前到了。
周予安下了车后望着眼前的木门和院墙,暗淡的灯光下,木门有些破旧,院墙上却满是新鲜的涂鸦,五缤纷,童真童趣。
院子外是篱笆围着的农田,里面种着许多农家小菜,还能听到久违的蛙声。
门很快被打开,一个小男孩看到钟弗初激动的喊了声“弗初哥哥”,目光又落在周予安身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言蹊,爷爷在哪儿?”钟弗初问道。
“在院子里呢,叶阑哥哥在给他包扎。”被叫言蹊的孩子将两人带了进去。
周予安跟在钟弗初后面,一路打量着这个孤儿院。
一个很朴素的院落,被三间长房和一幢新修的三层小楼围着,院子中间有一颗老槐树和一口古井,还有石桌石凳和青藤缠绕的秋千,虽简单却古朴雅致。
钟牧远正躺在槐树下的躺椅上,叶阑在一旁蹲着给他的腿做固定,旁边还围着六七个小孩,闻声都朝他们看来。
钟弗初疾步走到钟牧远身旁,喊了声“爷爷”,弯腰查看他腿上的伤势。叶阑却停下手,看了眼跟着钟弗初进来的周予安,目光有些复杂。
周予安没发现,他跟叶阑打了个招呼,叶阑点了点头,又去做固定了。
然后他悄悄看向钟牧远,这应该就是把钟弗初养大的园长爷爷了,此刻正闭着眼睛,神色有些痛苦,手里紧紧攥着蒲扇。
周予安犹豫了会,走上前礼貌的喊了声:“爷爷好。”还微微鞠了个躬。
钟牧远睁开眼睛望向他,老人家竟是整个人都颤动了下,拿着蒲扇的手缓缓朝他伸来,用苍老嘶哑的声音喊他:
“源源啊,你来了。”
周予安懵了,看向钟弗初,钟弗初蹲下身握住钟牧远的手,低声道:“爷爷,他不是钟源,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叫周予安。”
钟牧远努力睁了睁眼睛,盯着手足无措的周予安看了一会,神色浮现几分哀伤,叹气道:“是我老糊涂了。”又朝周予安招了招手,“小朋友,你过来。”
周予安好久没被人喊小朋友了,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在钟牧远身旁蹲下,仰头乖乖看着老人家,又喊了声爷爷。
钟牧远端详了他一阵,苍老的脸上泛起笑容,和蔼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弗初带朋友回来,太难得啦,他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朋友。”
周予安闻言有些开心,但还是对老人笑道:“钟医生有很多朋友的,我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个。”
但我是最喜欢他的一个,他心里想。
钟弗初看了周予安一眼,对叶阑道:“医院那边联系好了吗?”
叶阑点头道:“病房已经安排好了。”
之后他们将钟牧远送到了汉南医院,叶阑很快安排人去给钟牧远拍片检查。
周予安一直跟着奔波到医院,在长廊的椅子上坐着等钟弗初,钟弗初忙了一阵过来,对他说:“你开我的车先回去,我今晚估计回不去了。”说着将手里的车钥匙给他。
周予安突然想起钟弗初家里的钥匙还在自己这儿,他对钟弗初如此信任自己这个新邻居感到无比欣喜,于是说道:“没事儿,我在这儿等你。”
钟弗初却很坚持,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不容置疑的说:“这里没有办法休息,你先回去。”
周予安只好拿过车钥匙,又把钟弗初家里的钥匙还给他。
“那我走了,钟医生,你也要好好休息。”
钟弗初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今晚辛苦了。”
周予安愣了愣,笑起来:“没有你和叶医生辛苦。”
他被钟弗初送到医院门口,告别后开着钟弗初的车回到了新家。
第二十一章
到了家后,周予安累的只想睡觉,匆匆洗了个澡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
醒来后拿出手机一看,被徐行的微信消息刷了屏,他揉了揉眼睛打开,居然都是钟弗初的“资料”,困意瞬间无影无踪。
从初中到大学的所有档案,连每一次月考排名都一清二楚,周予安不得不佩服徐行的速度,更佩服的是钟弗初的成绩,竟一直都排在顶尖。
1...1011121314...3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