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小郎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家阿年
秦晏眸里闪过一丝痛色,手指微微颤抖。
“你不是身体不适在府里休息么?”赵乾敛去方才的杂绪,看着赵凌云,语气渐冷。
赵凌云面色不改,继续说道:“儿臣觉得头昏沉,便随处走走,看见宫门口有人发生争执。原是白马郡的一位府兵说是与要事告知,却被侍卫给拦住了,情急之下便大闹起来,儿臣询问过后,便立即进宫禀报父皇,据说已有近百人死亡,疫情还在蔓延。”
赵乾目光扫了眼站在一旁的户部尚书冯渊,问:“冯爱卿可知晓此事?”
被点到名的冯渊只好站出来,对着赵乾拱手,战战兢兢地回道:“臣知晓。”
“为何不报?”赵乾语气渐沉。
冯渊也没想到,当时白马郡的郡守传信过来,说是发生瘟疫,望户部能提供银两和药材。之前看赵凌风受天子器重,想着若能站到赵凌风的队伍,日后也好飞黄腾达,逢年过节的都把户部的一部分银子孝敬给赵凌风了。前阵子江陵水涝,户部拨了十万两,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了,只好随便塞了几箱草药过去。
“臣,臣没想到这么严重。”冯渊立即跪下,额头冒出汗珠。
“放肆!咳咳……”赵乾气得拍着龙椅边的扶手,咳嗽起来。
“陛下息怒。”众臣皆跪下,高呼道。
“还息什么怒!”赵乾指着冯渊,面带怒色,对外喊道:“来人,将他的官帽给朕摘了!关进刑部大牢!”
冯渊一听,连连磕头,“陛下饶命啊!”
“你让父皇饶命,你曾想到白马郡那些百姓的命?”赵凌云看着冯渊,嘲讽地问。
冯渊见赵乾面色没有丝毫动容,眼里划过一丝决绝,张开嘴刚想说话,却看见梅邺递过来暗含警告之色的眼神,只好放弃,低垂着头。伸出手,颤抖地将头顶的官帽摘下,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双目泛红,满是不舍,然后起身,随着一旁的侍卫缓缓走出大殿。
朝堂瞬间安静下来,赵乾面色稍霁,“关于白马郡之事,众卿可有何想法?”
梅邺走了出来,拱手道:“陛下,白马郡瘟疫已致百人死亡,百姓见朝廷久久未派人前往,心中恐已有积怨。若是按照以往的派官员安抚效果不大,臣建议由皇子亲自带兵前往,一来可以彰显陛下仁德爱民,二来也是一个锻炼皇子的机会。”
赵乾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国公此言有理,那依国公所言,该派哪位皇子?”
“此事便由陛下定夺。”梅邺识趣地回道。
“其他爱卿呢?”赵乾眸光扫向底下的人。
“臣以为,阳武王最为合适。”刑部侍郎蔺远说道。
潘秉诚冷哼一声,“蔺侍郎忘了阳武王还在禁足么?”
“阳武王以前处理过大大小小的灾情,颇具经验。”蔺远解释道。
“那又如何?可他现在禁足。”潘秉诚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蔺远一时语塞。
“那依潘尚书所言,何人合适?”赵乾开口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潘秉诚回道。
赵乾看了眼赵凌云,心里一阵思量,赵凌风他是肯定不会允许的,那便只有赵凌云了。
“既然如此,那就派平山王了。”赵乾大袖一挥,“从国库里支出十万两银子,带足药材,朕再派二十名太医与你一同前往,后日便启程吧。”
赵凌云立即跪下,“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好了,今日便于此,退。”赵乾话还没说完,便被秦晏打断了,“陛下,臣愿同平山王一同前往。”
赵乾眸里闪过一丝复杂,良久,方才点头,“朕,允了,退朝。”说完,便走出大殿。
退朝后,大臣们三三两两地走着,赵凌云与秦晏并肩走在一起,商量着事宜。
“秦无争,你当真要一同前往?”赵凌云怀疑地问,白马郡对于秦晏来说,可是一块伤心地。
秦晏勾了勾唇,“难不成还有假?账,不就是要从头开始慢慢算嘛?”
赵凌云对于自家父皇做的那些糊涂事,也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赵乾如今这副模样,便是遭报应。
回到侯府,只见闻玉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侧脸被透进窗内的阳光轻轻地抚摸。
秦晏只觉得有股暖流在心头流淌,眼角染上几分笑意。
闻玉放下笔,揉揉酸痛的手,抬头便看见秦晏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自己,不由得轻唤道:“将军。”
秦晏点点头,慢慢走近,将他散落的发丝撩在耳后,“后日我去白马郡,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我也去。”闻玉说道。
“不妥,白马郡发生瘟疫,我与平山王一同前去治理。”秦晏摇摇头。
“将军去哪,我就去哪。”闻玉依旧执着。
秦晏无奈地笑了笑,摸着闻玉的脑袋,“还跟小时候似的。”
闻玉侧过头,“我不小了。”
“是是是,不小了,再过几年,该成亲了。”秦晏调侃道,一点点看着当时那个瘦小的孩子到如今这模样,心里很是欣慰。
听到成亲,闻玉垂眸,脸上一阵恍惚。
“怎么了?”秦晏问。
闻玉摇摇头,“没事。”
闻玉低下头,拿起毛笔继续抄着古诗。
秦晏在一旁细细打量闻玉,这个孩子,性子怎么这么闷了?
后日一早,秦晏带着闻玉赶至城门口,与赵凌云一同前往白马郡。
赵凌云骑着马行在队伍前列,秦晏陪着闻玉坐在马车里。赵凌云不时回头看着后面的马车,郁闷不已,本来打算跟秦晏赛马,结果竟然带了个人来,借口闻玉一个人无聊,便直接坐到马车里陪他解闷。赵凌云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长叹一声,他也无聊啊。
闻玉坐在马车里,发现车帘时不时飘开,露出外面的景色,皱了皱眉,今日似乎没有风。
秦晏瞥了眼帘外与流风一同架着马车的壮汉,只见他蓄着浓密的络腮胡,黢黑的脸,一手悄悄拉着车帘,眼睛时不时往里瞟。
“傅远之。”秦晏开口道。
壮汉拉着帘子的手一僵,干笑几声,“侯爷,您在喊谁呢?”
秦晏嘴边扬起一抹弧度,“信不信我现在把你踢下去?”
傅远之一把扯下胡子,没好气道:“这你都认得出来!”然后掀开帘子坐进马车内。
“你怎么跟来了?”秦晏问。
傅远之独自坐着一边,顺势躺了下来,“你和小玉儿都不在,我一个人多无聊。”
一行人连夜赶路,终于抵达白马郡的城门口。
此前白马郡持续十多天的降雨,气温时冷时热,道路两旁都是死去的家禽,浸泡在水里,发出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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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恶臭,凑近看可发现蛆虫在上面欢快地爬着。
傅远之捏着鼻子,嫌弃道:“真是恶心死了。”
“谁让你要跟来的。”秦晏淡淡道。
城口大门由于连日的冲刷,门上的红漆渐渐斑驳,这时,大门由里打开,只见郡守大人吴虚怀带着人迎了出来,跪下道:“臣吴虚怀恭迎王爷。”
赵凌云翻身下马,伸手将吴虚怀拖住,“吴大人辛苦了,起来吧。”
吴虚怀起身,用袖子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泪珠,哽咽道:“臣该做的。”之前派人进京,只运回几箱草药,还是发了霉的,本以为这次还会如以前那般,实在没想到,赵凌云来了,一时激动不已。
秦晏掀开车帘,走下马车,抬起头看着城门口的三个大字,而后目光紧锁城楼上右边的旗杆,那里什么都没有,连面旗都没挂。
闻玉伸出脑袋,顺着秦晏的目光往上看,那根旗杆,有什么重大意义么?
一行人进了城,直奔郡守府。
郡守府太小了,待安排好那些太医随从后,刚好只剩三个院子,吴虚怀不好意思地看着赵凌云,“王爷,臣这只有这么大,要不然去客栈歇着吧?”
“没关系,我跟小玉儿住一起。”傅远之拉着闻玉,笑嘻嘻地说着。
在府里随从的引领下,众人各自回到自己的院落歇息,秦晏与闻玉的院子隔着一堵墙,却要绕一炷香的时间才能走到。
傅远之一进院子,就跟刚放出圈的猪一样,撒了欢似的的跑开了。
闻玉站在后头,看着他这模样,愣了一下,抬起脚欲往里走,却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回过头看见是秦晏。
“将军?”闻玉喊道,自从进了白马郡,秦晏的心情一直很低落。
秦晏走近,摸了摸闻玉的脑袋,“走吧,去我那院子歇着。”
“不了,这里也可以。”闻玉摇头说道。
秦晏指着前方的傅远之,“让你跟他一个院,我不放心。”
在秦晏的耐心劝说下,闻玉最终答应了。
第21章偷李
夜里,四周黑漆漆,静悄悄的一片,偶尔传来细微的蟋蟀声。
闻玉轻轻地迈开步子,打开门,往外走去,身影没入无边的黑暗。
另一院落,灯火通明,闻玉对守门的人拱手道:“有事找王爷,劳烦通报。”
守门的人看了眼闻玉,知晓他是秦晏身边的人,便立即进去通报。很快那人便回来了,闻玉顺畅地走进去。
赵凌云放下手中的文书,看着由外走进的闻玉,墨发用发带松垮地系着,水绿色的长衫,在夜色的衬托下,带着一丝清冷。对于闻玉,赵凌云只知道他是秦晏从云州带回来的,除此之外,再无了解。
“草民闻玉,参见王爷。”闻玉拱手道。
赵凌云单手托着头,“可有事?”
闻玉抬起头,漆黑的双眸直直看向赵凌云,“王爷欲伯天下,草民想替王爷尽一份力。”
“放肆!”赵凌云重重拍桌,怒道:“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传于父皇耳中,本王怕是要人头落地!”
闻玉脸上没有一丝畏惧,“草民今日自荐,还望王爷多考虑一下,毕竟王爷是有身份的,有些事不便前行,而草民恰好。”
赵凌云摸了摸下巴,“那你有什么能力?”
闻玉淡淡地回道:“路遥知马力。”
“年轻人,果然轻狂。”赵凌云嗤笑一声,“既然如此,本王便允了,可莫要让本王失望啊。”
“告辞。”闻玉说完,转身离去,刚迈过门槛,便听见赵凌云问:“你这是为了什么?封侯拜相?”他实在不懂,闻玉身后是秦晏,根本不需要参与这事,大可以安安心心舒舒服服地窝在家,过着贵公子的生活。
闻玉脚一顿,垂眸道:“不是。”
看着闻玉渐行渐远,赵凌云转头对着屏风后头的人喊道:“还不回去?人都走了。”
秦晏绕开屏风,走到赵凌云身前,略带不满道:“你方才说话声太大了。”
赵凌云只觉好笑,“我是王爷,他那话多大逆不道,我凶他一下怎么了?”
秦晏瞥了他一眼,“下次注意点。”
“我说秦无争,你这也太过分了吧,咱俩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多年的兄弟,竟然还比不上那个娃娃?”赵凌云站起来,指着秦晏骂道。
秦晏转过身,不再理会赵凌云,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徒留下赵凌云在屋里骂骂咧咧。
闻玉回到院里,没有睡意,坐在石桌上,静静看着天上的孤月,陷入沉思。之所以会去找赵凌云,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长久计划的。他不想在秦晏的羽翼下生活,他想试着去守护他,赵凌云性子温和,不比赵凌风那般狠厉,若是得幸登上宝座,秦晏的日子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举步维艰了。
秦晏站在后头,静静地看着闻玉,很是无奈,他没想到,闻玉会选择踏进王权之争。
翌日清早,闻玉是被隔壁傅远之的歌声吵醒的,秦晏自然也听到了,走到墙边,把随手拿的抹布随便一扔,恰好盖到傅远之脑袋上,上面的水珠顺着脸流下,很是滑稽。
傅远之大喊大叫,踩着墙脚的石头,趴在墙上,指着秦晏骂道:“秦无争!你太过分了,本公子刚刚洗好的脸!”
“你还有脸?”秦晏淡淡瞥了他一眼。
“当然了,本公子这俊脸,姑娘们看了,神魂颠倒的。”傅远之很是欢喜地摸着自己的脸,一个不察,掉了下去,紧接着又是一阵响彻天际的痛呼。
闻玉实在睡不着了,只好起身,穿好衣裳,洗漱好后,准备出门,迎面便碰上秦晏。
“醒了?”秦晏问。
闻玉点点头,“嗯。”
“那好,走吧,去前厅用膳。”秦晏笑了笑,牵着闻玉往外走。
闻玉就任由秦晏牵着,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暖,眸中一片柔和。
用完膳后,众人在吴虚怀的带领下来到患者集中的济德堂,所有感染瘟疫的病人都被禁于此,城内所有的大夫都在内,可惜医术有限,病患没有一丝起色。是以人们当得知自己感染瘟疫被抬进这里面后,便知晓自己离死不远了。
走进大堂,只见其其摆放着许多木板,木板上躺着人,男女老少都有,个个咳嗽剧烈,面色苍白,目光浑浊。
众人面上罩着白纱,站在门口,没有靠太近。
“从发现到现在,有多久了?”赵凌云问。
“回王爷,已经一个月了。”吴虚怀回道。
赵凌云闻言,双眼微眯,一个月便死了近百人,差不多一天便有三四人死亡,实在是太恐怖了。
闻玉抬头看着四周的环境,窗户封死,门紧闭,不禁问道:“这里不通风么?”
“大夫说这是体寒所致,不宜通风,是以门窗平时紧闭,喝汤药驱寒。”吴虚怀慢慢解释道。
身后的郑太医听了,斥道:“胡闹!这样人会好才怪了。”
郑太医行医三十年,治理过大大小小的疫情,颇具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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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虚怀一听,连忙叫人把窗户打开,阳光照射进来,留下一地光辉,屋内的凉意也被驱散几分。
“郑太医,便交给你们了。”赵凌云转头看向郑太医,正色道。
“王爷放心。”郑太医拱了拱手,便带着身后的太医们上前查看病患。
赵凌云见状,便退了出来,带人去别处查看了。
闻玉独自走在街道上,凄清无比,行人匆匆。两旁都是来不及的摊子,货品散落一地。
忽然,前头有一位穿着青衣的女子撞进闻玉的视线,闻玉怔住了,怎么是她?
就在两街的交汇口,那女子朝另一处街道拐去了,闻玉莫名松了口气,往回走,他是笔直的沿路走,是以,还记得回去的路。
看见秦晏正站在前头对自己招手,闻玉大步上前,结果,却看见一个身影扑向秦晏,秦晏立即伸手抱住那人。
闻玉脚步停下,整个人僵在那,这就是方才看见的,定北侯的嫡女,俞将离。
秦晏推开怀中的人,这才看清楚,“怎么是你?”
俞将离抹掉脸上的泪珠,“秦无争,真的是你。”
秦晏往后退几步,对着站在前方的闻玉招手,“过来。”
闻玉抬起脚,又放下了,他不想去,扭过头,往别处走了。
秦晏想上前追,却被俞将离拉住了,“秦无争!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眼看着闻玉的身影消失不见,秦晏这才回目光,打量着俞将离,皮肤比起以前黑了不少,一头青丝绑成麻花辫,垂于脑后,头上扎着白色纱巾,上面绣着粉红的桃花,跟以前大小姐的模样比起来,现在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村姑。
“你不是在江南那一带么?”秦晏问。
“学了点医,听闻白马郡发生瘟疫,便想来看看,不料进城便看见了你。”俞将离回道。
“胡闹,赶紧离开。”秦晏轻斥道。
“不!这次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说过我要嫁给你。”俞将离固执地说着。
“哎哟,我道是哪个小姑娘,原来是俞大小姐啊。”傅远之促狭的声音传来,“这几年哪去了?”
秦晏转过头看着傅远之说道:“闻玉方才跑了,你去找找,他不识路。”
傅远之一听,立马敛神情,闻玉是路盲,他们这几个人都知晓,是以,连忙转身去寻。
秦晏也绕开俞将离,大步地走着,寻找着闻玉。
俞将离一路小跑,紧跟着秦晏。
闻玉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走进了一条胡同,四周都是不同的小道,随意选了一条,直接走了进去。穿过许多房屋,豁然开朗,眼前一片绿色,转过头,看着高耸的城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走出城了。
不远处有一处茶摊,只见茶摊老板挥动着肩上的布,对着经过的客人热情招呼。
闻玉走上前,坐在木凳上,对着茶摊老板喊道:“来壶茶。”
茶摊老板一看闻玉穿着,便知晓他身份不凡,立即喜笑颜开,将茶递上,“公子慢用。”
“这位公子不介意我坐这吧?”头顶传来一阵熟悉的嗓音。
闻玉抬起头,发现竟然是谢岚,“你怎么在这?”
谢岚挨着闻玉坐下,拿起闻玉手中的茶喝了起来,然后说道:“在附近的泸水县探亲,准备回去,路过茶摊刚好看见你。”
泸水县在离白马郡不远处,地属江陵,算得上富贵地。
“你不开心吗?”谢岚关心地问。
闻玉没有回答,从谢岚手中抢过茶杯,倒茶慢慢喝起来,这茶带着一丝苦涩,并不怎么好喝。
“走吧,我刚刚发现一处好玩的地方,我带你去。”谢岚一把拉起闻玉,往林中跑去。
之前在书院,谢岚就是一个不安生的人,没有课的时候,总是带着闻玉去山下玩,不是河里抓鱼就是上树掏鸟,山长都说他跟个猴子似的,整天上蹿下跳,没有片刻安宁。有一次把李夫子的爱犬毛给剪光了,气得李夫子晕了过去,因此山长罚他抄写了五千字的院规。
行至一棵李子树前,谢岚停住了脚步,指着上头跟涂了胭脂似的李子,对着闻玉说道:“老规矩,我在上面摘,你在下头看着人。”
闻玉面色一沉,不过还是转过身,观察着四周。
不一会儿,谢岚爬上树,怀中兜着红彤彤的李子,这才心满意足地下来,将一颗李子用手擦干净,不由分说地往闻玉嘴边塞去,“尝尝。”
闻玉嚼着口中的李子,皮有点涩,不过汁还挺甜的。
见闻玉吃完,谢岚又把李子塞进他嘴里,就这样,满怀的李子,闻玉吃了差不多七成。
第22章闹事
闻玉二人玩得倒是挺开心的,秦晏等人却是找得焦头烂额,就怕遇见什么危险。
终于,有人传来消息,说看见闻玉在城外,秦晏健步如飞,朝城外奔去,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这才松口气。
“闻玉。”秦晏边走边喊道。
闻玉回过头,便看见秦晏离自己还有三步之遥,愣了一下。
“跟我回去,城外不安全。”秦晏说道。
谢岚兜里又装满了桃子,刚回来便看见秦晏在这,于是拿出一颗桃子递给他,“秦侯爷,很甜的,尝一下。”
秦晏摇摇头,“不用了。”
“那好吧。”谢岚将手回,剥去桃皮,露出白白的果肉,粗鲁地咬了一口,然后递到闻玉嘴边,“你尝尝。”
闻玉别开头,“不用了。”
秦晏眸色微黯,开口道:“闻玉。”
“秦侯爷,我能不能跟你们住一起啊?”谢岚打断道。
“有客栈。”秦晏回道。
谢岚把手中吃完仅剩的桃核往身后一扔,“我想跟闻玉住一块。”
秦晏扫了谢岚一眼,淡淡道:“不妥。”
“为什么?”谢岚不解。
秦晏没有再搭理谢岚,上前一步牵起闻玉,直直朝城内走去。
谢岚见状,也不顾不上兜里的桃子了,直接丢在地上,跟着秦晏了。
傅远之赶到城门口,看见秦晏把闻玉带回来了,长长舒了口气,“终于找着了。”
后头的谢岚吸引了傅远之的注意,“咦?这个人,谁呀?”
谢岚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得意道:“这么俊的人,当然是谢文谦啦。”
傅远之无聊地翻了翻白眼,鄙夷道:“还真是不要脸。”
“你这是嫉妒我的美貌。”谢岚冲傅远之挑了挑眉。
傅远之拿起腰间的折扇,快速地摇起来,“我说这天怎么突然黑了,原来是头牛在天上飞呀。”
“嘁。”谢岚冷哼一声,眼瞧着闻玉越走越远,也不再多说,赶忙跟上。
最终,在谢岚的死皮赖脸的恳求下,他终于住在了郡守府。可气的是,他跟傅远之住在一块两个人看对方不顺眼,天天都要吵好几顿。刚开始还有人劝,后面大家都懒得劝了。
除谢岚之外,俞将离也在郡守府住了下来,跟郡守夫人一个院子。
在郑太医等人的治理下,疫情得到了控制,没再听闻有人死去的消息,济德堂也没再有新的人进去,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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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还没完全痊愈,但这已然是一个好兆头,一切都还是时间问题。
这个消息传到城里的百姓耳内,有人不再惧怕,原本关闭的酒楼茶肆重新开门,街上的摊贩也渐渐多了起来,虽说不上热闹,但也不至于来时那般冷清。
济德堂内,之前原本无力躺着的病人们已经不需要人搀扶,可以自己行走了。难得的一个大晴天,所有人聚在后院,惬意的晒着太阳,消除身上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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