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奶口卡
“……什么?”袁来有些懵,没听明白他问什么确不确定。
舒清朗又问:“你确定你是直男吗?”
“废话,老子喜欢男的女的自己还能不确定吗?”
舒清朗又笑了,笑的很讨厌。
他说:“直男为什么会排斥异性接吻呢?”
袁来脸上一僵,道:“我……我只是……我只是不喜欢亲嘴儿,跟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
舒清朗问:“你被男的亲过吗?”
“亲个屁,就他妈被你这个傻`逼啃了一口。”想起刚才的事,袁来耳根儿又隐隐有些发烫。
舒清朗吐出一口烟,又顺手把剩的半根烟捻灭在按在旁边的垃圾筒上。朝他走过来,说:“那算个屁的亲。”
袁来忘了自己的后背还抵在灯柱上,下意识想退后一步。结果刚一仰头,后脑勺随着“咚”的一声闷响磕在水泥材质的电线杆上。
如果说刚才被舒清朗亲了一口酒已经醒了一半,那这一下可以说另一半儿酒也跟着醒了。
所以舒清朗走过来,一只手扣住他的头,还顺带着轻揉着他被磕的生疼的后脑勺时,袁来是清醒的。他瞪着眼看着舒清朗的脸越靠越近,一直到他的呼吸有些灼热的扑在自己脸上,他温热的唇附在自己唇上,袁来都是清醒的。
但他没动。
舒清朗看他没挣扎,有些意外。于是他带着试探着的舌尖轻而易举的撬开了袁来的唇齿。
他的舌头温柔的扫过袁来的口腔,带着袁来熟悉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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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的味道。有些苦涩。
袁来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刚刚那一下磕懵了,又恍惚间觉得被舒清朗渡过来的酒气蒸的有些上头,反正他就是鬼使神差的用舌尖勾了下舒清朗的。
舒清朗帮他揉着后脑勺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将他往自己怀里用力一带,更加温柔的纠缠上他的舌头。袁来从没和人这么接过吻,准确的来说他没有正经和人接过一个吻。他一时被舒清朗吻的意乱情迷,甚至根本没想到要推开舒清朗。
直到袁来夹在指尖的烟燃到了头,在他食指上烫了一下,他才猛然吃痛,倒抽一口凉气,将手里的烟头甩了出去。
舒清朗闻声离开他的唇,抓起他被烟烫到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确认没事,这才又笑着说道:“小直男,恶心吗?”
袁来迅速抽回手塞回口袋里,耳根儿挂上着一抹不自然的绯红没说话。舒清朗的风衣挺长的,他微微弓着背,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将外套前襟拢在面前。
舒清朗笑了,揉揉他的头,没再逗他,说:“回去吧,太冷了。”
袁来闷不吭声的转身往回走,这次换成舒清朗在后面跟着。
一直走到酒吧后门口,袁来才直起身子,顿了顿脚步,又扭头看了看周围。视线里已经不见那帮不良青年的身影了。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但舒清朗还是听清了。他说:“……不恶心。”
舒清朗看着他,袁来接着问:“我……是吗?”
第十五章
-
袁来以前是不是,舒清朗不知道。但他知道,袁来很快就会是了。
强掰折寿啊。
真缺德。
舒清朗想。
他没回答袁来的话,袁来看起来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问完脚步没停钻进了酒吧。
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来,几个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没挂,看来是没打起来。几个人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了地。
袁来从坐下就一直心事重重闷头喝酒,舒清朗坐在对面也不说话,不时抬眼看他。
气氛有些凝固。刘飞卓本打算先送女朋友回去,见状又赶紧坐回来,说什么都不敢放任这两个人这么待着。……万一打起来了,现场都是女孩儿,他怕王奕一个人拽不住。
舒茕欲言又止的看着舒清朗,舒清朗没回应她的目光,注意力全在面前的玻璃杯和对面的男孩儿身上。
王奕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有些迟疑的问:“宝哥?没事吧?”
袁来没回答,只是低头把杯里的酒喝光,又嫌不过瘾,拿起那瓶快要见底的伏特加一饮而尽,把瓶子放回桌上。他没控制力度,空了的酒瓶和大理石桌面碰撞出沉重的声响。
袁来这才扭过头,盯着王奕。
王奕被这堪称凝视的眼神看的心里一毛,不安的问:“……咋啦?你这么看着我干啥?”
袁来一开口,满座皆惊。
王奕一脸错愕望着袁来,妄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开玩笑的痕迹,但并不如他意。袁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又开口道:“你亲我一下。”
王奕惊恐万分道:“……你有病啊?”
袁来皱眉,道:“快点。别磨叽。”
“……我`操!”
见他不动,袁来便自己探过身去。王奕慌慌张张连忙向后躲,奈何身后是沙发一侧靠背,想起身又被袁来的身体堵住出口,眼看就要被袁来亲上。
几个人当即傻了眼,目瞪口呆的愣着,不知道袁来玩的哪一出。舒清朗脸色一沉,两步迈过去拎起袁来的后衣领。袁来被提溜起来的时候还死死搂着王奕的脖子,王奕头朝后仰的老远,两只手死死抵在身前。
“瞎闹什么?”舒清朗有些生气的把他丢在沙发另一边。袁来一头栽进沙发里,捞起一个抱枕埋在脸上不动了。舒清朗怕他被自己憋死,又一把从他手里把抱枕拽出来,顺手搁到一边。这才说:“他喝多了,你们把他送回去吧。我们先回去了。”
说罢他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舒茕:“还不走?”
舒茕如梦初醒,赶紧拿了包跟上来。
两个人在酒吧门口好半天才打到车。舒清朗脸色依然不是很好,偏着头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舒茕坐在他旁边,也有些呆呆的望着另一侧车窗。
半天,舒清朗突然开口,道:“你看见了吧。”
“嗯……时遥也看到了。”舒茕说:“哥,你怎么……”
他还偏着头看着外面,车已经驶进市区了。尽管这么晚了还有一些亮着霓虹的商铺,不时闪过的冷光淡淡的洒在他脸侧。
“不知道。”舒清朗说。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喝多了,虽然现在格外清醒。他亲袁来耳朵的时候,吻他的时候也是。
其实应该再慢一些的,但他没控制住。
“……那你喜欢袁来吗?”舒茕又问。
舒清朗说:“差不多吧。”
他一直承认自己对袁来挺感兴趣的,虽然没到那种必须在一起的地步。但今晚,从他没忍住亲了袁来那一下,或者再往前看到他跟人拼酒脱衣服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对袁来应该不止感兴趣那么简单。
应该是挺喜欢的吧。
舒茕抬头看了看司机,司机大叔正目不斜视的盯着眼前的路,一边认真听着广播电台的有声小说。她这才小声说:“哥,袁来他是直的吧……”
听到这话,舒清朗扭过头看着她,道:“那又怎么样?”
舒茕缄口不言。
袁来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到家已经一个小时了,但他实在不想动。不想去洗澡,连面膜都懒得敷了。
好半天,袁来才动了动,把随手扔在床角的手机勾过来,打开浏览器,沉默着输入了几个字:不喜欢和异性接吻是同性恋吗?
袁来心情忐忑的点开一个类似的问答,上面写着:排斥接吻是青春期的正常现象,时间久了会有所改善。若未改善,考虑是心理因素,或性冷淡。不能只从这点判断是否是同性恋。
短短几句话袁来一直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这才如释重负一般一下缓过来些神,从床上坐起来,截了个图,示威似得发给舒清朗:
-我不是
-截图
舒清朗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嗯,你不是。
袁来正低头在手机上打字:我就说老子是直n……
还没输完,对面又一条消息过来:
-你已经过了青春期了,也不是性冷淡。放心吧。
袁来打字的手停了停,又猛的删掉上面的句子,又
-我说我不是同性恋
舒清朗没接他的话,回道:
-你应该查:和同性接吻时硬了是同性恋吗。
袁来蓦然呆住。
完了,他看到了。袁来觉得有点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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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在搜索栏上停了半天也没按下去。
去他妈的。查个屁。
袁来有些恼火的撂下手机。
心情这么猛的一起一落,他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光着膀子在酒吧和外面逛了一圈,无打采的晃进浴室。
等他洗了个澡出来,躺上床闭上眼睛强制入睡。但半个小时过去,依旧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袁来索性起了身下楼,在庭院里的躺椅上躺下来,点起烟。
萧瑟的风带着些许凉意。袁来身上的长袖t恤很快被这股凉气钻了个透,他有点冷,下意识想到舒清朗裹在自己身上的大衣。
啊,他的外套还在自己这儿。
袁来吐出一口白烟,嘴里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他有些出神的看着指尖夹着的烟,又抬手按灭在手边玻璃茶几的桌面上。
男的有什么好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袁来正想着,脑子里恍然闪过一双抻的很直自然交叠搭在沙发前的腿。……腿还挺长的。
他伸手在自己裤子兜里摸了摸,这才想到手机扔在床上没带下来。袁来只得双手叠在颈后,仰头望着头顶夜空。
靠。连个星星都没有。
袁来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深更半夜不在床上躺着,来外头吹着冷风仰望星空,不,夜空的行为,实在有点非主流。
……其实是冷的实在有点忧郁不下去了。
袁来这才又起身回了上了楼。
一进屋就迎上一股扑面而来的暖意,袁来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他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搜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什么能看俩男的瞎搞的网站。
他没忍住又给舒清朗发了个微信:
-有网站吗
发完就看着时间,估摸着要是他睡了一分钟以后就撤回这条消息,省的明天早上看见尴尬。
没等一分钟到了,舒清朗一条语音就过来了,就两秒。袁来点开:
“什么网站?”
舒清朗估计是已经睡下又被他消息吵醒了,声音有些嘶哑,带着些浓浓的鼻音。
袁来回:
-就那种两个男的搞的那种
舒清朗又回了句语音:“没有,我太不看。”
袁来也按住语音,嗤鄙道:“装什么装,你他妈不看片不撸管啊。”
这条消息发过去好久都不见回,袁来几乎等的都快睡着了,手机才‘嘀嗒’响了一声。
舒清朗发来一个视频。
袁来点开,第一反应是他发错了。
因为视频里,是他那天在酒吧唱《strawberries
amp;amp;cigarettes》的视频。视频很短,不到两分钟,最后画面定格在袁来看向镜头的笑脸上。
他正想说你发错了,舒清朗那边又回了一条消息,这次是文字:
-我看这个。
第十六章
-
这一晚上接到的信息量已经超出了袁来大脑的承载范围,于是在他看到这句话时,死机了。
袁来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但第二天清早,是被他妈念醒的:“宝宝!你又偷偷抽烟!还把烟头按在桌子上?”
袁来迷迷糊糊坐起身,张口想说话,竟发现自己有些失声,硬是干咳了半天才发出一句:“妈?”
这一声可把袁妈吓了一跳,也不念叨了,急忙走到他床边儿坐下,手探过去在袁来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哎呦,烫手了都。怎么发烧了?”袁妈赶紧叫家里阿姨去给医生打电话,一边扶着他躺下。
袁来这一躺下很快就又睡着了。
袁来从小到大很少生病,难得发次烧竟然反反复复烧了三天也不见好,可把袁家二老急坏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流陪床。
“爸妈你俩不去公司吗?发个烧而已你们至于吗……”
袁爸伸着指头戳在袁来脑门儿上:“怎么不至于,你爸你妈赚的钱都是给你的,那公司能有宝宝身体重要啊?”
于是,他没能逮着机会往外跑,只能拿着手机给王奕发了个微信,让他们自己排练,说自己这周估计不去酒吧了。
王奕回过来一句:宝啊,没啥可尴尬的啊。虽然我已经知道你觊觎哥哥的美色很久了,但哥哥还是会把你当兄弟的。
袁来打开摄像头对着自己正打着吊针,被针头扎得乌青的手,竖了个中指,拍了照发过去。
王奕的语音回过来:“靠?生病了?”
袁来说:“嗯。你们练吧。”
完了又顺手把那张中指发在了朋友圈,配字:生活就像被强/奸,无力反抗时,就享受呗。
接着,到了舒清朗的秒赞。
袁来一下就想到发烧前一晚的事儿,没忍住戳开他的微信,啪啪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你他妈一天到晚没事儿干么
在按下发送键的同时,到了对方的一句:
-生病了?
袁来回:
-已经埋了
舒清朗接着发来一张照片,也是打着吊瓶的手,看背景像是在医院。
-真巧。
袁来回道:
-那祝你也早日入土
舒清朗左手拿着手机,但丝毫没影响他的打字速度:
-嗯,在下面等我吧。
袁来说:
-傻`逼
袁来周五还是去了酒吧,在家憋了整整一个礼拜,好不容易才溜出来。
舒清朗来的时候袁来正一个人神萎靡的窝在沙发里听时遥唱歌,对他的到来视而不见。
舒清朗径直走到他旁边坐下,袁来一下抻直了腿,往舒清朗坐下的位置蹬了蹬,说:“不好意思坐不下了。”
舒清朗只觉好笑,抓起他伸过来的脚搭在自己腿上,眉梢微挑,看着他:“这样坐得下了吧?”
袁来‘噌’的一下回脚,从被他摸到的脚踝开始起鸡皮疙瘩,一直起到头皮都跟着麻了一下:“你……你傻`逼吧!”
舒清朗招来服务生,点了一杯红茶。袁来对服务生说:“给我来杯马丁尼。”
舒清朗看着他,说:“不舒服就别喝酒了吧?”
袁来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懒洋洋的半躺在沙发一角,佯装认真的看着台上。服务生端着红茶和马丁尼放在桌上,舒清朗先一步端起酒杯,在袁来愤怒的目光中,神色自若的抿了一口。
袁来怒道:“你他妈不能自己点吗?”
舒清朗说:“发烧喝酒会加重的。”
“早他妈不烧了!”袁来又招来服务生要了杯酒,酒一上来,还没等人放在桌上,他就站起来从服务生托盘里拿走了,还一边戒备的盯着舒清朗。
舒清朗哭笑不得的看着袁来,说:“喝吧喝吧,我还能上手跟你抢?”
袁来讥笑道:“那谁知道呢。”
舒清朗伸手就在袁来脑袋上揉了一把。袁来连忙后退,满满一杯酒一下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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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杯在身上。袁来抖着领口怒气冲冲的朝他喊:“你,你有病吧!”
不料舒清朗点点头说:“啊,感冒,还没好呢。”
“……”袁来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你呢,怎么好端端发烧了?”舒清朗问他。
“被狗啃了一口,病毒感染吧。”袁来冷笑一声。
舒清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话里有话道:“你还有这癖好?”
“什……什么?”袁来没听懂。
舒清朗眼神向他身下瞟过去,又抿了口酒。
“我`操!你……”袁来脸一下烧起来,恼羞成怒道:“你他妈还看着我视频撸管呢,老子硬一下怎么了?我那天……那天喝多了!”
“那现在呢?”舒清朗突然凑过来:“这会儿没喝多吧?”
袁来心叫不妙,刚想起身,却被舒清朗箍住抵在沙发一角。袁来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抵抗。反正都亲了一次了,再亲一次也不会少块肉。舒清朗的脸贴过来,袁来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却迟迟没等到预期中的吻,一睁眼,发现舒清朗就在距离他不到一尺的位置,眼中噙着笑。见他睁眼,突然笑道:“这就开始享受了?”
袁来怒极反笑:“是啊,有能耐你他妈强`奸我啊。”
舒清朗不想承认,听到这话他挺心动的。
他说:“强`奸就算了,强吻可以试试。”说着,低头吻住袁来半张的嘴。
这个吻一改第一次接吻的温柔,没有了半分试探。只有炽热的压迫,舒清朗舌尖顶进袁来的嘴里,没给他时间缓和,便缠了上去。这是个强烈又带满欲`望的吻,袁来仰着头,身体有些发软,接着就被舒清朗抚着额头将身体严丝合缝的按在椅背里。舒清朗的手从袁来宽松的毛衣下摆探进来,停在袁来细滑的腰线上再无动作。
罢了,袁来面色微红,仰面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着。舒清朗俯在他耳边,轻声道:“宝宝,你又硬了。”
袁来一把推开他坐直,捞起一个抱枕盖在腿上,说:“宝你妈,恶不恶心。”
舒清朗微微后靠,看着他说:“挺可爱的。”
“可爱个屁。”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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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朗拿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安静的坐在沙发另一边看乐队表演。
今天台上只有时遥和王奕两个人,刘飞卓不知怎么也没来。时遥坐在一张高脚椅上唱着一首旋律舒缓的民谣,王奕在一旁抱着那把号称“初恋琴”的木吉他给她伴奏。可能是为了配合意境,今天舞台正上方的玻璃球状射灯没开,只有背景亮着几个暖黄色的藤球灯。
往日喧闹的酒吧竟然被感染上一丝恬静美好的气氛来。
舒清朗又抿了口红茶,扭头看了看袁来,见他还和刚才一样团在沙发角落里抱着抱枕愣神。
“确实……还挺可爱的。”舒清朗突然开口道。
袁来扭头看过来,表情看起来有些呆:“啊?”
舒清朗又想伸手去揉他刚刚在沙发里拱乱的卷毛,但看到他衣领前深色的水痕,作罢。只是看着他道:“我说,你,挺可爱的。”
袁来突然觉得耳朵有点热。
甜甜腻腻的鸡尾酒香不住往他鼻腔里钻,他觉得自己好像一整个人都被泡在了酒缸里。被酒浸湿的毛衣前襟还泛着潮,贴在身上有些难受,他不耐烦的拽了两下领口。
没喝两口酒,被熏得上头了?
袁来搓了搓耳朵,还是很热。他把手放下,轻轻捏着抱枕的一个角,眼睛还看着台上,嘴里骂了一句:“神经病。”
舒清朗看着他从耳根儿一直染上耳尖儿的红,终于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拈了拈他的耳廓,又轻声笑道:“耳朵怎么红了?”
袁来一把甩开他的手,矢口否认道:“我,我他妈是热的。”
“我也没说是因为别的啊,”舒清朗顿了顿,又调笑道:“哦……害羞了啊?”
“害羞你大爷!”
一个抱枕迎面砸过来,舒清朗腾空接过,随手放在一边的空位上。接着他又往袁来这边挪过来些,侧过头在袁来耳边说了一句:“你一嘴硬吧,我就特别想亲你。”
袁来一怔,下意识看了一眼正拾琴包麦架准备下台的两个人,顿时有些慌张的说:“他们要下来了……”
结果刚一说完,发现舒清朗早就端着红茶装模作样得在一边坐直了。
袁来的脸一下烧起来,意识到自己又被戏弄了:“你整天耍我有意思吗?”
舒清朗说:“听起来你好像还挺遗憾的样子?”说着就作势往袁来这边凑,袁来吓了一跳,伸手就想推他,舒清朗任他推着后撤了一些,如愿以偿的在他头顶揉了一把,这才笑道:“怎么这么可爱啊。”
“宝哥?你过来了啊。”王奕背着琴走过来,看到袁来有些吃惊:“你好点没啊?缩这么一坨我刚在上面都没看见你。”
“什么一坨,会不会好好说话?”袁来斜靠在沙发里恹恹道:“被我妈关了一个礼拜了,都快长毛了。”
王奕打趣道:“看你这虚的,不知道的得以为你在哪儿的温柔乡花天酒地了一小礼拜呢。”
袁来没说话,他接不下去了。
其实这些荤话他们时不时都会挂在嘴边,比这更黄的袁来也不是没说过,但刚才王奕说完这句话后,他心里竟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儿。
袁来闷闷不乐的岔开话题:“今儿怎么就你俩啊,他们去哪儿了?”
王奕只当他身体还不舒服,没把他蔫头蔫脑的模样放心上,说:“不知道啊。飞卓上午给我打电话说有点事儿不过来了。舒茕今天怎么也没来啊?头一回缺席啊……”
舒清朗也有点纳闷儿,正想给舒茕发个消息问问,低头拿出手机就见一个人影儿站在他面前。
舒清朗抬头,有些奇怪的问:“时遥?怎么了?”
“舒茕,怎么没来?”时遥有些不自然的问。
舒清朗说:“不知道,我问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吗?我帮你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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