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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雨良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饕餮_一响贪欢
谢雨一听,也瞬间高兴起来,握着廖云的肩膀,眼睛含着笑,“你小子行啊。”
“俺没用哩,还是人娟儿提的。”,廖云踢着脚边的石子,怎么也掩不住心里的高兴。
“俺当时咋说来着,人王娟就是喜欢你哩,瞧瞧你这怂瓜蛋!”,谢雨想起廖云之前否认的样子,敲了敲他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打趣。
“怂瓜蛋就怂瓜蛋,俺心里头高兴。”,廖云拉住了谢雨,眼睛还带着紧张,“俺……真的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你不晓得,娟儿说出来时,俺的心都要停跳了哩。”,谢雨望着廖云,心里却想着:“嘁,俺怎么不晓得。”,梁秋没有推开他时,他心里头就是那种心情,他是晓得的,谢雨没说话,瞧着廖云高兴的面颊,只是笑,丢了一颗糖到胸前,“给你哩,让你心里头更甜些。”,说完哈哈笑了起来,一溜烟跑到了前头。
廖云手忙脚乱地接住了糖,听着谢雨说的话,一面剥糖纸,一面追了上去,“谢雨你小子,笑话我!”,两人追逐了好一会儿,都累得气喘吁吁,都没再跑。
“俺娘让俺给何婶送些干鱼,正巧,你跟俺去拿。”,廖云锤了谢雨胸口一拳,气喘吁吁地说着。
谢雨正要逼问他跟王娟咋好上的细节,自然一同去了,傍晚的乡间小路,一会儿又响起了谢雨的戏笑声。
第十四章:年夜
年三十这一天,何大娘起了个大早,烧水杀鸡拔毛,这天杀的鸡是有规矩的,拔毛时鸡皮不能扯破,何大娘嫁到谢家二十多年,自然是手脚麻利,拔毛去肚汆水。这天灶房的活儿,谢雨谢大爷都是插不上手的,顶多在何大娘杀鸡时,帮忙抓抓鸡翼子,院子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水井盖面上的青苔都洗去,露出苍白的水泥面来。
谢雨闲着无事,挠着黄狗的下巴同它说话,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谢雨絮絮叨叨地说着,黄狗被他挠舒服了,半眯着眼睛,不时伸出舌头,把它的鼻子舔地湿漉漉的,谢荷谢俊俩孩子在水井边洗澡,一人一个木盆子,跟两个刚出锅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腾腾地冒着热气,何大娘在灶房忙活,没空管他俩,俩人便也不老实洗,嬉笑着互相泼水,井水顺着水泵流向白色的塑料管子,有时滴在荷丫头脖子上,凉的一哆嗦。
何大娘听着水井那传来的嬉笑声,就知道俩皮猴不好好洗,趁着端菜出来的功夫,教训着:“哎呦,还不好好洗,待会凉了生病,娘不给压岁钱哩。”,谢荷顶着一头半湿的头发,咧着嘴冲何大娘笑,甜着嘴儿喊:“娘……”,谢俊也跟着喊,何大娘赶忙扯了一条干毛巾,给谢荷擦着头发,“整天带着弟弟瞎闹腾,娘的头都被喊疼喽。”,谢荷仰着脸笑,拍着盆里的水,一旁的谢俊又挣扎着身子,朝何大娘伸手,白嫩的小身子就要出了木盆,被何大娘眼疾手快地按进木盆里,灶房里还烧着菜,何大娘哪能待得太久,开口喊谢大爷:“孩儿他爹,快来管管你这俩皮猴,特别是荷丫头。”
谢大爷握着水烟筒敲了敲地面,把烟嘴的烟丝敲出来,挪着步子朝井边走去,没什么威慑力地训:“不听你娘的话,爹不要哩。”,这下子两人才老实下来,荷丫头自己洗好了澡,谢俊还小些,谢大爷帮着洗好,好不容易穿上了何大娘新做的衣服,坐到了谢雨身边,拿着草芯子逗弄黄狗。
灶房里炖着鸡,何大娘终于得了些空闲,朝着还在那逗狗儿的谢雨,嘴里有些急:“哎呦,雨娃子还坐这呐,还不去请人梁老师。”
谢雨有些呆愣,他没想着何大娘会把梁老师叫到家里头吃年饭,愣愣地“啊”了一声
何大娘跺了跺脚,戳了戳谢雨的脑袋,“啊啥?这梁老师对你学习上照顾的很哩,在这乡下教书没个亲人,这团圆饭咋能一个人吃,要是六月份你考上了大学,还得送只大公鸡给人哩。”,何大娘瞧着在那不知笑什么的谢雨,更是觉着跟谢大爷一样憨,“这是规矩哩,晓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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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的心情早就被高兴填满,哪里听得入何大娘的话,当下狗也不逗了,风风火火地出了门,留给何大娘一句:“俺晓得哩。”,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谢雨到梁秋宿舍时,梁秋正在给院子里的月季花杆子浇水,那三根绿杆子已经长出了嫩芽,碧绿的颜色显出早春的生机,梁秋独身一人,年夜饭这会还没开始忙活,其他的教师回家的回家,偌大的院子就剩下梁秋一人还住着,唯一的亲人四叔,更是远在上海。
院里没了别的老师,谢雨自然也就没了顾忌,直接抓住了梁秋的手,高兴又急切,“梁老师,上俺家吃饭哩,俺娘喊梁老师上家里头吃饭。”
梁秋大谢雨五岁,又是读书人的性子,性子沉稳,却总是拗不过谢雨,谢雨仿佛极喜欢亲近他,动不动便抓着他的手,偏偏他又挣脱不开,被他牢牢攥在掌心里,直握得手心都出汗,都不舍得松开,此时也是这样,梁秋一手还抓着水瓢,一只手还被谢雨攥着。
对于谢雨的亲近,梁秋仍有些不自在,撇开了眼睛,呐呐地说着:“你先放开老师的手。”
谢雨不听,不仅攥着,还拉到了嘴边,啄了一口,笑着说:“不放,俺要拉着梁老师的手到俺家吃饭哩。”,不知是因为谢雨的动作,还是因为谢雨直白的话,梁秋觉着被亲的那只手变得烫起来,那股子热意,沿着手臂,在梁秋微红的面颊炸开来,梁秋不知觉地蜷起了手指,另一只手的水瓢毫无征兆地从手心滑落,里头不多的水溅了出来。
谢雨瞧着梁秋这幅怔怔的模样,拉着人在旁边的石桌坐下,捡起掉下来的水瓢,进屋又舀了一瓢,给月季浇起水来,余光瞥梁秋微红的耳朵,回家里头的路上,梁秋不给谢雨抓手,谢雨只能跟在梁秋后头,望着梁秋的后颈,笑着灼灼地瞧。
梁秋感觉着后头灼灼的目光,心里头更是理不清,这是他第二回去谢雨家里头,上一回是家访,这一会却是……,是什么?梁秋理不清,这是他能预料到的结果,他没推开谢雨,也默许着谢雨对他的所有亲近动作,这一次去何大娘家里头吃年饭,更像是……“见长辈”,这个词在梁秋脑子里出现,就怎么也甩不去了,盘盘绕绕着他的心,令他难为情。
谢雨不知道梁秋心里起起伏伏的那些,他只知道,梁秋没推开他,不讨厌他,他能抓住梁老师的手,能亲着梁老师月季花颜色一样的嘴儿,他能将梁老师揽进怀里,只有他,只有他能这样,别人都不成。人总是贪心的,陷入爱情中的人更是,谢雨心里头已经在想着,他该怎么样,让梁秋承认,他心里头喜欢他,他和其他学生,在他的心里是不一样。
被心里头“见长辈”的想法折磨了一路的梁秋,见着院中的何大娘,一时不知该怎么唤,倒是何大娘没注意到,将手里最后一道菜放下,喊了声:“梁老师来啦。”,招呼着梁秋来桌坐下。这种想法在梁秋心里起起伏伏,直让梁秋瞧一眼何大娘谢大爷都不敢,只能在同谢雨目光交接时,瞪了一眼谢雨。
最后一道菜是干菇炖鸡,何大娘还怕梁秋斯文的读书人,将鸡肉剁得小块了些,合着泡发的干菇,小火炖了半个小时,干菇的香味都进了鸡肉里,干菇则吸满了鸡肉的汤汁,香得人想把舌头都吞了;还有何大娘拿手的腊肉炒蒜苗,绿油油的青蒜苗沾着腊肉炒出的油,下饭极了;白灼河虾是谢大爷要的,撒了些辣椒盐拿来下酒;水乡的年饭桌上,鱼是少不了的,何大娘从池子里抓了两条大鲤鱼上来,去鳞改了花刀,腌好裹了面粉,先炸再炖,寓意这年年有余哩;还有香煎的螃蟹,就放些油盐,就香酥酥的,吃的是河里头的鲜味;年饭的桌上大多是肉,青菜何大娘就炒了豌豆秧子,拍了蒜炒的,荷丫头最喜欢。
鞭炮是谢雨点的,点燃后飞快地跑到梁秋身旁坐下,谢荷谢俊俩孩子立马捂住了耳朵,谢大爷何大娘则笑着看燃烧的火红炮纸,梁秋也怔怔地瞧着,他的爹娘也是老师,几年前得病没的,他上大学那几年,年是和四叔过的,四叔是军里的人,忙,这般热热闹闹的年,他好久都没过了,梁秋陷进了回忆里想着,直到耳朵里传来的温热触感,梁秋才回到现实来,扭头瞧谢雨,谢雨在笑,温暖的手捂着他的耳朵,一瞬间,梁秋心里头那些理不清的东西,仿佛都理清了,谢雨望着梁秋的眼睛,赶着谢大爷何大娘回头前,冲梁秋眨了眨眼睛,回了手。
鞭炮放完就开始动筷,谢大爷喝酒,也给梁秋斟了一杯,梁秋哪能推脱,小口小口地饮着,这是乡里人自己拿红薯酿的酒,酒度纯,梁秋饮了一杯,不至于醉,面上却是红扑扑的了,慢吞吞地吃着碗里的米饭,谢雨就坐在他身边,碗里仍然是谢雨夹的鸡肉,剥的虾,令梁秋恍惚地想起他第一回来时,谢雨也是这样给他夹菜,给他剥虾,那时的谢雨红着脸垂着脑袋,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想来就是那时候,谢雨对他的感情就不单纯了,梁秋想到这里,弯着眼睛笑,晃着谢雨的眼睛。
吃完年饭,天已经黑了,梁秋又喝了两杯,有些醉了,仍是谢雨送他,天黑的乡里没什么人,况是年三十,都和着家里人待在一处,梁秋有些醉,慢吞吞地走,眼皮子耷拉着,谢雨瞧着,觉得想笑又心疼,挑了条偏僻的小路,将梁秋背了起来。
偏僻的小路,谢雨循着记忆在走,醉了的梁秋,没了往日的顾忌,没让谢雨放他下来,趴在谢雨肩头,轻轻地呼吸着,气息洒在谢雨颈侧,黑幽幽的天色让他看不清梁秋的脸,谢雨小声地问着,带着些哄:“梁老师喜欢俺吗?”
谢雨不知道梁秋是不是清醒,但他就是想问,黑暗中沉默了半晌,谢雨怕梁秋没听见,正要开口,颈上就传来了湿热的一个东西,谢雨瞬间绷紧了身子,梁秋亲了他,很快,梁秋的嘴唇就缩了回去,谢雨仿佛在做梦,可颈上还未褪去的湿热在提醒着他,那是真的。
谢雨的低笑声在黑暗中传出,他迈着步子,平稳地走着,背上的梁秋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洒在谢雨颈侧的呼吸仿佛比刚才急了些。
第十五章:糖
寒假就短短的一个月,一晃眼就是年十五了,荷丫头的假期作业还没写完,正挨着谢大爷的训,耷拉着脑袋在石桌上写作业,委屈巴巴地喊谢雨:“哥哥,教俺……”,谢雨听着赶忙过来教她,二年级的题目,谢雨不脑子都能解得,不过他也知道“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的道理,耐心地教着谢荷,何大娘就在井边,支了个小木桌子,正做着汤圆,怨谢大爷:“都是你给惯得,俺早就说哩,让荷丫头早些写,人老李头的孙子跟荷丫头同班,早就做完哩。”
谢大爷知道自个不占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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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狗老老实实地抓虱子,不发一言,何大娘知道谢大爷就是这样的闷葫芦,也不指望着他能说些啥,“还不过来搭把手,天天闲的哩,明天去把田里的杂草拔拔。”
谢大爷应着声,走到水井旁洗了洗手,帮着何大娘扯糯米团,腆着脸冲何大娘咧嘴,“往后俺不惯着就是哩。”
何大娘不信他的话,将手里填了陷的汤圆搓圆,“俺不信,你每回都这样说,荷丫头一给你卷烟丝,你就啥都忘了。”,谢大爷像是被戳破了心事,憨憨地笑着,叫何大娘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去。
第二学期一开始,班里的气氛突然就紧张起来了,从前只有王娟、廖云留在教室里学习,如今也有大半十几人,谁都想通过高考这座独木桥,挤过去了就能鲤鱼跃龙门,吃上国家饭,一家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乡里考上大学的学生屈指可数,要是一家出了两个大学生,更是不得了,梁秋也配合着学生们,上完课在学校里多呆上一个小时,给学生答疑解惑。
新学期的摸底测验里,谢雨考了班里的第三名,王娟永远是第一名,廖云在她后头,谢雨则是第一回考到这么前头,最让他高兴的是,他的国文成绩这次和王娟齐平哩,班里头排第一,试卷是王娟课间去办公室拿的,学习委员照例在黑板写上第一、二、三名的名字,班里的学生都盼着上头能写上自己的名字,谢雨没想到第一名那能出现自己的名字,谢雨看见的一瞬间,就想起了梁秋,他迫切的,想要看见梁秋的脸。
谢雨把试卷拿回家给何大娘谢大爷瞧,两人都笑得合不拢嘴,何大娘还做了谢雨最喜欢的蛋煎螃蟹,谢雨却是心心念念着梁秋,吃过晚饭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院门,口袋里揣着他从公社商店买的糖。
梁秋好像知道他要来,门缝是虚掩着的,谢雨一推就开了,梁秋正在批改学生的作业,见着谢雨面色平静地说:“把门关上。”
相比之下,谢雨倒像个傻子,急切又小心翼翼地问:“梁老师知道俺的国文成绩了没?”,谢雨晓得这是一句废话,但他就是要问,他想听梁秋夸他,夸他考了国文班里头第一名,那是梁秋教的课。
梁秋却是十分平静,头都没抬:“知道。”
谢雨瞬间就泄了气,手掌撑着梁秋的书桌,闷闷道:“梁老师不高兴吗?可是俺高兴哩,你就不能夸夸俺吗?”
梁秋听着他这委屈的声音,抬起头看着他,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望着谢雨的眼睛:“老师高兴。”,谢雨一听这才高兴起来,红着脸把口袋里的糖抓了出来,剥了糖纸递到梁秋嘴边,“老师吃糖哩。”,即使被梁秋笑话了,谢雨心里头也跟吃了糖一样甜。
梁秋有些难为情,还是低头将谢雨递过来的糖吃了进去,甜滋滋的味道在口里化开,让梁秋眯起眼睛,“老师是真的喜欢俺吗?”,谢雨突然地问,年三十那天,背上的梁秋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谢雨在心里头琢磨了许久,问了出来。
梁秋的脸倏地就烧了起来,他知道谢雨在问那天的事情,他那天喝了些酒,不知是酒意,还是他心里头真想这么做,反正听着谢雨那般期翼又紧张的问,他就是想那样做,所以他凑唇亲了谢雨的颈,这会儿梁秋却是清醒的,他难为情地结巴起来:“瞎……瞎问,你老往老师这边跑,不好。”
谢雨看着梁秋的反应,他就晓得梁秋那天是醒着的,谢雨嘴角弯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梁秋的眼睛:“我就爱往这跑,别人管不着哩,都是男娃同男娃,他们能说啥闲话不成?”
谢雨话里的“男娃同男娃”刺激了梁秋,他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烧起来了,男娃同男娃,是不该的,但他俩却犯了,梁秋觉得难为情极了,谢雨还这般灼灼地望着他,梁秋动了动嘴唇,羞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却又被谢雨喂了一颗糖,趁着他愣神的片刻功夫,弯腰凑唇来亲他甜滋滋的嘴儿。
“甜的哩。”,谢雨直身离开时,在梁秋耳边说了这么一句,梁秋桌下的手瞬间攥紧了衣服,在谢雨掏出口袋里所有的糖递给他时,别扭地道了句:“不要。”
第二天下课,谢雨留在教室里学习,做了张卷子的谢雨抬起头,扫了一眼班里,发现廖云和王娟都不在,转念一想捂嘴笑了起来,两人定是偷约着见面哩,有些尿急的谢雨站起身,出教室门去上厕所。
学校里的厕所,是竹棚子搭的,十分的简陋,只有三间,谢雨去时,有两间是推不动的,谢雨进了剩下的那一间,腰带还未解开,就听得旁边的声音,那是班里赵进的声音,神神秘秘的:“哎曹元,你瞧见没,班里头王娟和那小子都没在哩。”
谢雨听得了曹元“啐”了一声,松开了解腰带的手,索性站的离棚面近了些,只听那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是清晰的水流声,接着才是曹元的声音:“没在就没在,有什么好奇怪的。”
赵进一阵打趣的笑声,谢雨听得十分清楚,“当时你还不信哩,我说吧,王娟早和那小子好上了。”
“你笑啥,你不也喜欢人王娟嘛,他和那六指好上了,你心里头就高兴!?”,曹元好似抖了抖裤子,腰带的铁扣响着,谢雨听清曹元口中的“六指”,不由得攥起了拳头。
“不高兴能咋,王娟又看不上咱俩,也不知那六指给王娟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王娟看上了他。”,赵进也抖了抖裤子,酸里怪气地说着。
“哼!”,曹元踢了一脚竹棚子,语气难听:“那小子当真是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瞧瞧他那手指,也不怕把人王娟吓着了,竟敢跟王娟好!”,话里话外满满的妒忌,谢雨听得真切。
两人的脚步声满满走远,谢雨才捏着拳头锤了一拳竹棚子,平复了心中的怒火,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在那俩人结伴回家时,也拾了书本,出了教室。
二月份的汴乡,天黑的早,谢雨出教室时,天已经是黑蒙蒙的一片了,谢雨静悄悄地跟着他们,听着他们说的话,说来说去仍是围绕着廖云,笑话他那多出来的六指,都是些很难听的话,谢雨却十分平静,只是攥着拳头,两人终于走到了那块土坡,谢雨加快了脚步,在两人还未扭头之际,一脚一个,踢了下去,这地方谢雨知道,坡上有着些软泥坑,平时走着避开,摔不出什么毛病,最多把嘴和鼻子摔肿,给他们些苦头吃。
第二天,谢雨早早就来到了教室,静静地等着赵进曹元,他听得班里几声压抑的低笑声,就知道是俩人来了,谢雨不动声色地看了两人一眼,果然如他预想的那样,鼻子和嘴巴都肿了,曹元眼睛旁还有一道淤青,看起来可笑极了。
谢雨觉得两人活该,倒是廖云下了课就拉着谢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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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教室外头,小声紧张地问:“你弄的?”
谢雨不瞒着他,点了点头,廖云接着问:“你真把他们揍哩?”
“没,就乡里那个土坡,俺把他俩一脚一个踢了下去。”,谢雨望着廖云的眼睛,挠了挠头。
“你还真敢?不怕他俩知道哩?”,廖云心里头有些想笑,被他强压住了。
“他俩咋能知道,俺趁着天黑踹的,他俩头都没来的及回。”,谢雨拍了一把廖云的肩膀,“你要是想笑就笑,压着干啥!”
廖云这才冲谢雨笑了起来,凑到谢雨耳边道了句:“踹得好。”
“那可不,他俩嘴欠的狗东西,俺可听不得他俩说你。”,谢雨仍有些生气,忿忿不平。
廖云知道谢雨是为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来,递给谢雨,“喏,还你的。”
谢雨接过剥了糖纸塞进嘴里,“成了,不说他俩了,你和王娟咋样,昨天下午你俩都没在教室哩。”
廖云面上又浮上那种羞涩的笑意,嘴边的小涡很深,“好哩,娟儿哪都好。”
谢雨见状推了他一把,笑嘻嘻的,“美得你。”,廖云听着只是笑,谢雨又补了一句:“可不能耽误学习,俺还等着吃你家的酒哩。”
“那不能。”,廖云给了谢雨一个放心的眼神,也推了谢雨一把:“俺也等着吃你家的酒哩。”
第十六章:抱
剩下的几个月日子,过得飞快,学校里永远是上课与考试交替着,刚上高中二年级时,谢雨曾经想过,他成为升学班的一员时,会是怎样的心情的,那时的谢雨没敢往深处想,他觉着自己是挨不来那样的苦的,那样脑子里除了学习没别的事情的日子,他觉得挨不来,但生活推着人往前走,哪有什么挨得住挨不住呢,终究是要循着大多数人经历过的来活,梁秋是他没想到的,他开窍的晚,梁秋是开他窍的那把钥匙,谢雨觉着现在日子一点也算不得苦,他想去梁老师毕业的大学,他也要成为像梁老师那样的老师。
一晃眼升学班预选的考试就要来了,在乡里,不是班里所有人都能参加高考,还要经过一场考试,高考时要由刘乡长、老师领着,在城里的高中高考,住城里的招待所,升学班里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考上大学,总要筛去一些人,三十几人的班里,只能有十几人左右去参加高考,要想过那千军万马挤着的独木桥,便要先过这三十几人挤着的独木桥,谢雨的成绩稳定在班里头三四名,考的好时,还能和廖云齐名次,王娟依旧是班里头永远的第一,廖云紧紧追着她,却始终敌不过,倒是使俩人的分数都越来越高。
升学班预选考试一星期前,谢雨到梁秋宿舍里还书,谢雨的国文成绩已是班里头最好,但借书这件事,谢雨却没停下,他喜欢书,也因此有同梁秋独处的机会,他有自己的私心,他在追赶着梁秋,他想和梁秋多些共通的东西,一借一还,这就像是两人之间的秘密约定,谢雨从书中得到那些梁秋也曾经得到过的东西,谢雨没像之前那样缠人,他只是攥着梁秋的手,温柔地笑着。
可无论多少回,梁秋仍会觉得难为情,谢雨是他学生,年岁比他小,却从心里主宰着他的情绪,他没告诉过谢雨,他的眼睛是班里头男学生里,最好看的那一个,热意源源不断地从谢雨掌心传到梁秋身体,梁秋很喜欢两人这样的独处,瞥了一眼谢雨握着他的手:“你想考那哪所大学?”
谢雨余光瞥到梁秋偷瞧他的模样,手上一使劲,梁秋就被他拥进了怀里,鼻尖撞上他的胸膛,谢雨含笑的声音就在梁秋头顶响起:“扬州师范学院,梁老师从那出来的,俺也要去那读书,瞧一瞧老师瞧过的。”,梁秋有些惊慌无措地把手抵在谢雨胸前,将两人紧贴的身子分开一些缝隙,抬头对上谢雨的眼睛,难为情地“嗯”了声。
谢雨看着梁秋微赧的眼睛,继续说着:“那儿就在扬州大城里,离老师近,国庆放假俺也能回来。”,梁秋似乎更加难为情了,低头看着谢雨的脚尖,猝不及防被谢雨揽着腰抱了起来,嘴里的“呀”还没出声,额头就贴着了谢雨的额头,眼睛对着眼睛,离得是那样近,梁秋以为谢雨又要作坏,倏地就闭上了眼睛,手掌推着谢雨的胸口,耳边是谢雨低低的笑声。
梁秋面红耳赤,闭着眼睛面上的感觉放大许多,他知道,谢雨啄了一口他的脸颊,梁秋胸膛急促地起伏着,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眼睛里头淌着湿漉漉的水,谢雨瞧着又亲了一口他的耳朵,梁秋的呼吸有些喘,温热的呼吸落在谢雨脸上,哆嗦着嘴皮子:“谢雨你……放老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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