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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雨良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饕餮_一响贪欢
谢雨一路跑到了学校后头,那儿有一大块菜园,梁秋在那儿劳动,为菜秧子浇水,那儿不仅有梁秋,上过那个木台子的人,白天都要在这劳动。
谢雨一路跑着,直到瞧见梁秋,才坐在泥上,大口的呼吸着,眼泪砸进泥土里,谢雨拖着步子来到梁秋身边,他的眼睛还红着,他心慌,想要抱一抱梁秋,却不可以,只能抓住了梁秋的手,梁秋看着他微红的眼睛,还是把手挣开了,别过了眼睛,要是让别人瞧见谢雨与他亲近,不是好事,谢雨不懂,他懂。
“梁老师,廖云也在那台子上了,俺怕……你会不会也离开我?”,谢雨望着梁秋颧骨的淤青,想起了吴芸死在那木台子上的样子,梁秋会不会有一天像吴芸一般,躺在那木台子上一动不动,淌出许多血来,这个想法令谢雨如坠冰窖。
“不会。”,梁秋给地上的菜秧子洒水,低着头小声道,没看谢雨的眼睛。
第二十四章:俺不舍得她委屈
谢雨没能在菜园待上很久,赵进就来了,远远地喊谢雨的名字,谢雨扭头看他,赵进不疾不徐地走着,面上挂着笑,走近了谢雨,手掌搭在谢雨肩上,谢雨甚至能嗅到他拳头里未散的血腥味,谢雨不动声色地往右边挪了挪,平淡近至冷淡地开口:“有事?”
赵进瞧了瞧自己从谢雨肩上滑落的手掌,笑了笑,一边嘴角瞥了瞥,看着谢雨眼睛:“你去,押着廖云回学校哩,你从前跟他不是最好吗?”,说完抬头扫了一眼菜园里浇水的众人。
身上隐隐的打量目光消失,谢雨抬起头来,往菜园的木篱门走去,赵进在后头笑着,呵斥他们,谢雨听在耳朵里,握紧了拳头。
木台子那儿的人已经散了,廖云似乎晕了过去,伏在台子上一动也不动,谢雨知道赵进的特意,心中也做了准备,但看见廖云一动不动伏在台上时,还是像一张大网将他笼住,喘不过气来,吴芸当时也是这样的。
膝盖跪在木台子上,谢雨俯下身体,肩膀止不住地抖动,指尖停在廖云黑色的发顶,颤抖着落不下去,那是他的朋友。
“谢雨。”,轻微的喊声把谢雨唤醒,谢雨想到了廖云跟王娟好上的那一天,廖云追着他闹了一路,吃了他口袋里的糖,谢雨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手臂上的红袖章晃了他的眼睛。谢雨手忙脚乱的抹了抹眼睛,笑着:“哎,在呢。”
廖云缓慢地抬起了身子,谢雨扭过了头,廖云看着他低低笑了起来,轻声道:“哭啥,俺还活着哩。”,谢雨喉结急促滚动,轻轻地抱住了廖云,吸了吸鼻子,也笑了起来:“俺没哭,俺是高兴,是高兴。”
“你放开俺,疼哩,要是他们瞧见哩,你遭罪。”,廖云用手肘顶了顶谢雨,轻轻的,却把谢雨顶开了,廖云没让谢雨扶,缓缓地站了起来,拖着步子下了台,“谢雨,你就在俺后头,跟俺说会儿话。”
廖云走得很慢,不一会儿,谢雨就迈过了他,廖云见着,嘴边的小涡又出来了,望着谢雨的背:“你走的太快哩,等等我,谢雨。”,谢雨顿住了身子,蹲下了身子,等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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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云都不曾上来,反倒再次走过了他,轻飘飘的声音在前头响起:“你跟在俺后头,才像个押人的样子哩。”
廖云的左手,已经止了血,微黄的液体从伤口缓缓地淌出,混着残留的血,在那处聚着,再滴落进泥土里,那白色的手帕,沾了些尘土,绣着的“娟”字,被廖云紧紧攥在手里,随着他摇晃的步子,在风中飘着,谢雨大步上前抓住了手帕的一角,想要从廖云手里拿出来,却被廖云紧紧抓住,廖云没回头看他,仍是摇晃着走着,展开了掌心,瞧着上头绣的字,小声而又藏着高兴:“俺不能让他们打娟儿,不能哩……”
谢雨把手搭在了廖云的左肩上,低声的:“廖云,俺要喝你家的酒,你得记着,大学酒喝不成,就喝喜酒,你记着了没?”,谢雨握紧了廖云的肩膀,像从前的雨天,他搭着他的肩膀,推着他在雨里伞下走。
“那得许久哩。”,廖云扭头看他,嘴边的小涡若隐若现,又看向了前头,“你让俺记着,俺就记着。”。廖云走得极慢,谢雨一直跟在他后头,听着他絮絮叨叨反反复复的一句话:“不能让他们打娟儿,不能……”,谢雨实在心中难捱,紧了紧廖云的肩膀:“俺晓得。”
廖云没回头,仍是看着前方,“你不晓得,娟儿是世上最好的女娃,是俺的……命哩,俺不舍得她委屈,也舍不得别人让她委屈。”
谢雨听着扳过了廖云的身子,声音是压抑而又着急的:“那样你就会像吴姨一样!”
廖云看着谢雨的眼睛,半晌却是低低笑了起来,肿胀的面颊颇为难看:“所以你才不晓得哩,你要晓得的是,是俺强迫的娟儿。”
余下的一路,两人都无言,只是将近学校时,廖云又絮絮叨叨念起那句话来。
回家的路上,谢雨跑得飞快,却在远门前停了下来,坐在木门槛上,望着河面出神,岸边的芦苇依旧长得很好,绿绿的一大片,谢雨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瞧见焦急的何大娘,何大娘望着谢雨的脸,一句话也不曾说,只拉着他的手入院,谢大爷正在水井边杀鱼,同何大娘交换了一个眼神,何大娘才拉着谢雨坐在了石桌前,十一月水乡的傍晚,有着丝丝凉意。
何大娘倒了一杯热水给谢雨,谢雨没喝,只静静望着杯面那腾腾地热气,平静地开口:“娘,俺不想穿这身衣裳了。”
何大娘的眼睛瞬间就蓄起了眼泪,握住了谢雨的手:“不当可咋办,不当被打的就是你啊,他们想打谁就打谁,娘若没了你,娘……也活不成了……”
何大娘的手粗糙而温暖,掌面是刀痕一样的老茧,谢雨没看何大娘的眼睛,哑了嗓子:“他们打了廖云,他们打了廖云,往死里打……”
何大娘低下了头,眼泪滴在裤子,氤出浅淡的湿意,“雨娃子,娘怕啊……”
谢雨喝了一口水,面色平静,“他们打了梁老师,打了廖云,娘你晓得,廖云是俺的朋友,他们在夹着俺的心,玩耍哩。”,何大娘哭的更厉害了,肩膀耸动着,谢雨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将何大娘抱住,望着远门:“娘,你说这袖章,是不是拿血染的,所以这样红哩?”
何大娘再也忍不住,喉咙发出压抑的呜声,摇着头:“雨娃子,爹娘没了你,也活不成了……”,听清何大娘的话,谢雨平静的眼睛里起了些波澜。
晚饭何大娘做了红烧鱼,清炒藕片,还炒了两碟酸腌芋苗,谢雨食不知味,从前喜欢的酸腌芋苗也没夹,倒是荷丫头和俊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何大娘的吩咐,笑嘻嘻地喊他哥哥,给他夹菜,俊小子个子还矮,饭桌上摇晃着小脑袋,给他夹菜,大半的菜都落在了罩衣上,惹得谢雨也笑了起来。
吃过饭后,荷丫头又求着谢雨带她去钓小虾,谢雨自然答应,俊小子也跟着一起去,两人在岸浅处拿着草芯挂着鱼骨头钓,谢雨一个猛子扎进了河深处,谢雨屏了一口气,看着水底的东西,有谢大爷放的地笼,荷花泛白的嫩芽儿,笨拙的田螺,谢雨游动着手臂双腿,羡慕起它们来,它们不用瞧着那些事情。
谢雨游进了荷花群里,雨季已经过了许久,荷叶生的好极了,周围只有水鸟的叫声,谢雨躺在荷叶茎子上,白净的脚踝拍着水,谢雨直直地望着,想起他的梦来。
河水漫过他的腿肚,他的腰腹,他的脖子,进到了他的鼻腔,谢雨呛水了,他没有挣扎,让身子沉到水底,会变成一株莲叶嫩芽儿,耳边有声音在隐隐地唤他,是荷丫头,以及俊小子的哭声。
谢雨游动起手臂双腿来,浮在水面大口呼吸,迅速游到了岸边,急切地着水,将荷丫头俊小子抱在怀里,亲了口俊小子的脸,喘息道:“怎么了?哥哥在呢,咋哭哩?”
俊小子抽着鼻子红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指了指远处的岸浅处,那儿有几只慢吞吞爬动的田螺,俊小子瓮声瓮气的:“哥哥,俺要那个。”
谢雨望着俩人好一会儿,才笑,将荷丫头放下,抱着俊小子,过水让谢俊自己抓那几只田螺,将田螺抓在手里,谢俊花猫一样的小脸,才有了笑,还没来得及放下谢俊,荷丫头就举起了捡来的瓶子,里头装的是小虾,落日的光透过瓶子,小虾也变成了橘色,荷丫头一脸的邀功:“哥哥,这是俺自己钓的哩,要哥哥帮养成大虾哩。”
“好,哥哥答应荷丫头。”,谢雨望着水面道,俊小子伸出了手去抓荷丫头的瓶子,荷丫头只能给他,谢雨忙蹲下身子,生怕摔着了他这坏小子。
第二十五章:有梁秋的一辈子
从河边回家的路上,谢俊一直要谢雨抱着,谢雨也就没放他下来,任由他亲自己湿漉漉的面颊,荷丫头则抓着他的裤子,瞧她抓来的小虾,河里带上来的水珠还未干,顺着谢雨胸口淌下,滴在泥土,溅出太阳一样的泥点子,许是他们出来的太久,黄狗不知什么时候,也出了院门,围着谢雨谢荷打转,湿润的狗鼻子蹭着谢雨露出的小腿,谢俊拿手里的几个田螺逗它,它便大半个身子都立了起来,沾了泥的狗爪子落在谢雨大腿侧,一个劲的乱拱,惹得谢荷笑着扯它的耳朵。
明天是谢雨上木台宣讲的日子,这是萧灵要求的,为了表忠心,亦或是其他的原因,赵进曹元穿上那身衣服的第二天,就上木台了,谢雨则是拖了许久,直到萧灵前些天第二回提醒他。
何大娘正在院子中晒干的花生,打算明天煮粥喝,瞧见谢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谢雨扔抱着谢俊,坐到了石桌前,给了谢俊几个花生,动手帮剥起来。谢俊剥了花生不放在竹篮里,反而递到了谢雨的嘴边,谢雨笑着低头吃了,捏了捏他的小脸,喊了声:“娘,你瞧瞧俊小子。”
何大娘这才笑起来,剥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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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抬头瞧了一眼谢雨的眼睛,又迅速低下了头,小心地问:“雨娃子,明天的宣讲……还去不?”
谢雨正低着头瞧谢俊,听着何大娘的话,抬起头来,入眼是何大娘生了些斑、皱纹的额头,以及发际新生的几根白发,谢雨瞬间想起了方才在河中,他后悔同何大娘说那样的话了。谢雨按住了何大娘剥花生壳的手,抓进了手心里,何大娘抬起头来,谢雨望着她的眼睛,道:“去哩,为啥不去?”
何大娘眼睛瞬间蓄起了水儿,慌忙低下头,抽了抽鼻子,从谢雨手中抽出手,抹了抹眼睛:“哎……哎,娘知道哩。”,何大娘像是松了一口气,耸起的肩膀垂下,看着谢雨,无措掺着高兴一般:“花生粥放糖还是盐,娘明早给做哩。”
谢雨还没来得及回答,谢俊就嚷着:“糖,吃甜的。”,何大娘嘴角弯得更深,眼角的皱纹又添几道,拍了拍谢雨的手背,转身进了灶房,谢雨看着何大娘仍在抹眼睛的背影,心仿佛进了李子的汁,让他不敢再看,慌忙低下脑袋。
第二天下午,乡里的广播果然响了,里头是刘乡长熟悉的声音,让去乡东头大槐树木台子前集合,宣讲的说辞萧灵早就给了他,谢雨站在木台子上,目光扫过何大娘、谢大爷,他的弟弟妹妹,还有些面上看不出情绪的乡邻,以及萧灵。
她就站在人群中央,笑着盯着他的眼睛看,她周围的乡民,面上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碰上她这位北京来的女学生,她眼睛里的盛气少了些,多了些谢雨看不懂的东西,一些势在必得的情绪,谢雨冷冷地扫了一眼,就别开了眼睛,神色平静地诵读起萧灵给他的纸张内容。
谢雨声音戛止的时候,萧灵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木台子前,笑着朝谢雨伸出了手,谢雨有些愣神,不知握手便是与他们站在一起,还是要借他的手,拉她上台,愣神之际,后头伸出了一只手,谢雨扭头一看,是陈逸,眼里有些得意,有些高兴。
接下来是陈逸在说话,一个路数的慷慨激昂,好似拉了萧灵的手,给了他力量,萧灵的目光一直落在谢雨周身,即便谢雨发觉扭头看她,她也不移开,反而走近谢雨身边,小声地问:“你刚刚为什么没拉我?”
谢雨有些恼,不发一言,看着陈逸翻飞的两片嘴皮子,只盼着陈逸快些讲完,身子往台角挪了挪,他挪两步,萧灵亦挪两步,直把他逼得要掉下台去才停下,看着面前的木台子,嘴角有一个同廖云一模一样的小涡。
天色有些昏暗时,谢雨才得以从木台子上下来,往学校走去,他要去见梁秋,这让他高兴急切,梁秋这会儿应该从菜园回来了,就关在那间教室里,谢雨加快了脚步,走到那间教室的床边,几个跟梁秋住在一起的人,正蜷缩着,屋里只有一根矮矮的蜡烛,照着他们瘦削的面颊,凸起的颧骨,没有梁秋。
萧灵的笑忽然在谢雨脑中闪过,赵进曹元没在台上,谢雨的心突然就掉进了沼泽地里,身体的血液都流向了脚底,谢雨跑了起来,一间一间的,每一间教室地去瞧,小声地喊着梁秋的名字,带着急促的喘息,以及只有自己知道的颤抖。
黑暗中传来赵进曹元两人的笑声,谢雨失神踩进一个泥坑里,石头撞击脚踝的响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谢雨再抬头,就对上了两人的眼睛,两人嘴角挂着笑,同萧灵如出一辙,谢雨顾不得脚踝,跌跌撞撞就往学校后头跑去,那儿有一片池塘,养着鱼,供着菜园的浇水,身后响起赵进的笑声,谢雨一眨眼睛,就有湿热的东西掉了下来。
如谢雨的意料,梁秋伏在池塘边,两只脚都进了水里,一动不动,黑漆漆的一团,同夜色融在一起,谢雨跑得急,跌在梁秋身旁,颤抖着手指捧起梁秋的脸,轻轻地扫去梁秋面上的泥土,湿热的东西,不断落在梁秋的脸上,将那处的泥土洗去,露出白净的皮肤来,谢雨肩膀抑不住地颤抖,好一会儿才敢将梁秋揽进怀里,那样的轻,仿佛只要稍微用些力气,梁秋就会皱眉,“梁老师,梁老师……”,谢雨轻声地喊,手指穿过梁秋的乌发,有温暖黏腻的东西,带着些腥气,谢雨想起了赵进的笑,握紧了拳头:“啊”
梁秋仍旧闭着眼睛,谢雨的声音带上些心慌,哽咽着唤:“梁老师……你别吓俺,别吓俺……”,谢雨恍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亲着梁秋的额头,温热的眼泪落在梁秋的眉毛,再隐去。
“谢雨……谢雨……”,轻微的声音让谢雨睁大了眼睛,下意识要将梁秋揽紧,却也只轻轻的抱了抱,手指拨开梁秋被眼泪打湿的头发,将脸贴在梁秋温暖的额角,梁秋没睁开眼睛,嘴角勾起,手指寻到谢雨的手掌,将手指探了进去,被谢雨紧紧地抓住,梁秋嘴角弯地更深,舔了舔嘴角的湿意,似是无奈似是高兴:“我知道是你。”
“是,是俺,梁老师。”,谢雨哽咽着,温热的东西顺着梁秋的额角滑落,流进梁秋的嘴里,梁秋的笑顿住,另一只手伸到了谢雨的腰边,下巴抵在谢雨肩上,喘了一口气,“你别抱,脏……”,话音刚落,伸到谢雨腰边的手就被抓住,谢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俺喜欢,喜欢抱,要抱上一辈子。”
梁秋轻轻的笑声顿时响起,谢雨颈侧有了温热的湿意,是梁秋的眼泪,合着梁秋的吻,梁秋的身子身体瞬间离地,谢雨将他抱了起来,梁秋温柔的舔舐瞬间停下,微微挣扎起来,在谢雨的话中停止,“没人瞧见,没人,梁老师,让我再抱抱你,俺怕,怕以后就不能抱了。”,正在说话的谢雨,身体微微颤抖着,梁秋能感觉到。
梁秋似乎倦极了,谢雨把他放在了宿舍床上,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直到谢雨烧了热水,来来解他的衣服时,才幽幽转醒,谢雨正在解他的扣子,梁秋到底有些羞,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解,好一会儿才松手,衣服裤子一解开,梁秋就迅速进了半人高的木桶里,这是原先蓄水的,梁秋被抓去后,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谢雨抓着梁秋解下的衣服,看着上头深色的印子,不发一言,直到谢雨轻声唤了他一句,谢雨才抬头,眼睛如同河面粼粼的波光,冷地摄人,语气却是痛苦的:“他俩还对老师做了什么!嗯!?”
梁秋面色一顿,从谢雨手中将衣服夺过,丢在了木桶后头,低头看水面,不发一言,氤氲的热气将他的眼睛蒸得微红,空气中的血腥气终于掩不住衣服上的臊气,谢雨什么都知道了。
谢雨倏地起身,握紧了拳头,几步就到了屋门,要出去找赵进曹元,木桶传来“哗啦”的水声,谢雨站起了身子,哽咽着嗓子:“谢雨……”,谢雨听得清楚,连里头的哭腔、颤音、害怕都听清了,顿住了脚步。
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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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手臂拉上了谢雨的手,拉着他贴在自己的脸上,温热的东西缓缓地淌过谢雨的手上,谢雨觉着自己被赵进曹元夹到碗中的心脏,终于支撑不住,成了两半,谢雨拿起水中的手帕,轻轻地给梁秋擦拭身子,刺眼的淤青衬的皮肤很白,啪嗒……不知道是谁的眼泪,滴在冒着热气的水面。
木桶里的水渐渐凉了,梁秋站起了身子,水汽在谢雨眼前变成雾蒙蒙的一片,月光透过朦胧的水汽,落在梁秋白皙的胸口上,一览无余,在谢雨的目光下,梁秋贴近了他的胸口,赤条条的,湿漉漉的,面颊埋在谢雨胸口,声音闷闷的,有些娇:“谢雨,你抱抱我。”,谢雨的手揽住了梁秋湿热的腰,忙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过大毛巾,将梁秋捂了个严严实实,从桶里抱起。
谢雨从后院到里屋的十几步距离,梁秋从离开木桶的时候起,就在亲他,从颈侧延上,经过分明的下颌骨,咬住了谢雨的唇,是咬,有些疼。谢雨顿住了脚步,揽住梁秋腰的手,紧了紧,快步起来。
到床边时,梁秋的气息有些急起来,谢雨将梁秋放在床上,很轻,手指穿过梁秋的头发,额头抵着额头,轻而温柔,撬开梁秋的牙关,谢雨的眼睛盯着梁秋,离得是那样近,温热的呼吸都洒在梁秋身上,温暖而缱绻,梁秋胸前的大毛巾敞开了,他不由得往谢雨怀里靠,身体会被谢雨一丝不落地瞧见,这种认知,令梁秋微微颤抖,闭上了眼睛,翕动着鼻翼急促小口地呼吸。
谢雨的呼吸急促起来,倏地松开梁秋,重重吮了梁秋的面颊一口,将梁秋胸前的大毛巾拢好,将梁秋紧紧揽进了怀里,安静地屋内,只余两人有些急切的呼吸声,谢雨的脸紧紧贴着梁秋的耳朵,梁秋在微微挣扎,谢雨知道梁秋想做什么,他舍不得。
谢雨的下巴轻而缓慢地摩挲过梁秋的发,一字一句,声调低沉沙哑:“梁老师,我谢雨心里头,心心念念的都是老师的性命,是有老师的一辈子。”
第二十六章:梁秋离开
谢雨抱了梁秋这件事,被萧灵知道了,许是许老师,许是赵进曹元,不小心瞧见,或是跟在他的后头,总而言之是看到了,且被萧灵知道了,萧灵要他来学校的办公室,那儿已经变成了这群人的工作地点,谢雨不怕他们对他如何,怕的是他们面上对着他笑,挨打的却是梁秋。
院子里,月季花的茎叶依旧生得郁郁葱葱,春天,就会开出好看的花儿来,谢雨折了一支,抓在手心,一进门,就瞧见萧灵,坐在梁秋的位子上,勾着嘴角瞧谢雨手里抓着的月季枝丫,她的眼睛是漂亮的杏眼,笑时是弯起的,像月牙儿一般,谢雨本能觉着,萧灵会喜欢他手里的月季花枝,放在了萧灵面前的桌子上。
不出意料,萧灵将月季花枝抓在了手里,右边的嘴角出现一个小涡,让谢雨想起廖云,萧灵端详着面前的花枝,用着两人听清的声音,缓慢道:“你抱了梁秋。”,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谢雨神色平静,直直对上萧灵抬起的眼睛:“是,他受了伤,左手也断了,他是我的老师。”
萧灵低下了头,从花枝上取了一片叶子,打开了桌上的书本,认真地翻寻着,许是翻到了她最喜欢的一页,将绿色的花叶放了进去,阳光被树影分割成几道落在萧灵的眼睛上,明明暗暗,影影绰绰,明的是她的眼睛,树影成暗,萧灵抬头,树影就落在她的鼻尖,也神色平静:“那是以前,现在他是走资派唯一的儿子。”
谢雨没说话,抬腿就要走,却在听到萧灵的话时,顿住了脚步,回过了头,萧灵在笑:“你不能再去看他,写一份检讨给我。”,在看到谢雨恼怒的眼睛后,继续道:“不然,我就好好告诉赵进曹元,让你的梁老师,像吴芸一样。”,谢雨绷紧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无能为力的种子仿佛在心脏生根发芽,钻破血肉,盘绕着他的心脏,连喊疼不允许。
“好。”,谢雨小声说着,萧灵眼底终于有了笑意,说出的话却又让谢雨身体战栗,“梁秋于你,当真特别,跟其他的老师都不一样。”,谢雨低着头,萧灵看不到他的眼睛里头的惊诧和慌乱,好一会儿,谢雨才清了清嗓子,平淡道:“他以前对我的学习帮助很多。”
萧灵似乎格外喜欢那篇月季叶子,反反复复地看,谢雨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会儿,便退出去了。谢雨知道萧灵轻易放过他的原因,萧灵看她的眼睛里,藏着些王娟看廖云时的东西,只是比不得王娟炽热,谢雨要检讨的通知,依旧是刘乡长通过广播通知,谢雨神色平静,何大娘谢大爷却是慌了手脚,何大娘正在择豆子,当即停下了手头的活计,抬头看着谢雨,谢大爷水烟也不抽了,坐在石桌前,也盯着谢雨,叹了一口气,“咋回事?”
“他们打了梁老师,俺扶了扶。”,两人没再说话,谢雨说完笑了一声,自然地帮何大娘择豆子,握了握何大娘搁在木盆里的手,道:“没什么大事哩,检讨过了就成哩。”
又是一个春天,梁秋种的三株月季花挂满了花苞,谢雨总是深夜去浇水,他依旧不能去看梁秋,只能在监工时,在学校后头的菜园,远远地瞧上一眼,梁秋瘦了许多,并不知道谢雨在远处瞧他,监工的中途,谢雨往往回去后山,去采草药,他缠着何大娘教他,采的都是止血、活血化瘀的草药,捣碎了给廖云敷上,塞一些进梁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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