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都是魔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魔王阿花
上官离心想,终于问到了点子上,于是烂熟于心的话飞速从嘴里溜了出来:“要时刻保持温暖,不得半分受凉,最好有热的东西随时给他捂着,还有就是按时上药,洗澡时千万不能碰水,差不多就是这些。”
段寒生想了想,回道:“洗澡换药这些登雪楼中小童都可以做到,可不能受冷,若是被窝里放进水袋,万一睡觉时不慎压坏了,怕是会烫着伤着。”
上官离眉心跳了跳,先是摸着下巴一起思索,随后悠悠道:“用水袋确实不是最好选择,不过要是有人能帮他取暖,那便是最好了。”
段寒生陷入沉思。
上官离看他动摇,又再接再厉道:“还有那些小童虽手脚灵活,但不懂医术,万一换药一个不慎,那钟掌门……”
段寒生思来想去,还是由上管离亲自上药才稳妥些,于是供了供手,道:“那还劳烦上官少主”
上管离一拍桌子,杏眼怒瞪,打断了他:“男女授受不亲,本少主一个还未嫁人的小姑娘,一次两次偶尔帮帮忙还好,你却要我日日给一男子上药,这种龌龊的办法,你都想的出来?!”
段寒生为难道:“那该如何是好?”
上官离摸着下巴,有心提点:“我看你包扎手法不错,不如你来换药洗澡,钟清墨是你师傅,师傅受伤你做些孝敬师傅的事,也是理所当然。”
段寒生扶起袖子:“那也可以,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你教我即可。”
其实哪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项?
平常人还真扯不出些个所以然来。
上官离硬是说这个,说那个的,说得口干舌燥,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还一本正经地叮嘱道:“一个人躺着久了,肌肉难萎缩僵硬,有空的时候,还要帮他按按大腿。”
段寒生还真都一一记下了。
上官离见他丝毫不起疑,不禁佩服钟清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厮平时机灵得很,但再聪敏,也没门主的演技好,简直被骗的团团转。
又想他堂堂离人药谷少谷主,被叫去医治这种划伤的小毛小病也就算了,那伤口也不深,还要像个江湖骗子似的对“家属”左骗人右糊弄,倘若以后传出去,他那块招牌,还不得砸咯。
上官离一边叹气一边往回走。
段寒生看着她的身影,心脏微颤,为何她一副凝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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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钟清墨的伤情真的严重到连离人药谷都叹息的境地?
思及此,他连忙推开房门前去查看。
钟清墨还未醒,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段寒生摸了摸他的脸,依旧冰凉冰凉,没有温度。
李长老一道进去,见段寒生的手竟然在钟掌门脸上摩挲半响,还未有移开的打算实在胆大包天,立即把他扯了起来,教训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门主最厌恶那种男男之事,你你你还如此暧昧摸他的脸!他若没醒也就罢了,醒来估计得把你手给砍断了!”
段寒生试图辩解:“在下只是单纯的关心,并非对掌门有非分之想。”
床头,钟清墨垂下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右边眼睛的眼皮,偷偷抬起来一点。
第四十章
李长老明显不相信,苦口婆心地劝道:“英俊啊,老李我都快四十的人了,能看不明白你们这些小年轻心里面想些啥吗?瞧瞧你这眼神,啧啧啧,再瞧瞧瞧你这动作,哟喂”
段寒生镇定地把脸上的口水抹去,不解道:“在下的眼神有何不对?”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眼神没什么不对?!”李长老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还嘴硬!以前啊,也有一个像你那么胆大包天,敢亵渎门主美色的弟子,结果呢?人家现在的坟头已经长到三米高了!”
亵渎美色……
段寒生心中好笑,又架不住好奇:“我派竟有这等奇人?”
“不是虞清门的,我们虞清门的弟子在门主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怎么有胆子爱慕门主?是那个”
段寒生还等着下文呢,这会儿钟清墨已经醒来了。
“水……”
段寒生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急匆匆倒水去了。
钟清墨缓缓将视线移向李长老,阴气森然。
房中虽然常年四季如春,李长老莫名觉得一股寒气钻入骨髓,要将他的五脏六腑侵蚀,不由自主打了两个寒颤,他环顾四周,奇怪地嘟囔道:“怎得突然变得冷飕飕的?”
李长老自己觉得冷了,还生怕钟清墨着凉,贴心地帮他又加盖了一条被褥,邀功似地道:“钟掌门,方才老李我看见有人乘您熟睡时动手动脚,好在都被及时阻止了,嘿嘿。”
钟清墨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字一句道:“……嘿、嘿?”
李长老露出一排洁白牙齿:“嘿嘿。”
钟清墨朝他勾勾手指:“你过来。”
李长老毫无防备,屁颠屁颠上前:“钟掌门有何要事非得凑近才说?”
钟清墨黑着脸,语气中带着冰霜:“滚。”
李长老汗流满面,耸拉着老脸,犹如一道龙卷风,连滚带爬地飞出来登雪楼。
等段寒生倒水归来,李长老早已逃之夭夭,不见了踪影。
“李长老去了何处?”
段寒生扶钟清墨起身,喂他喝水。
“他觉得自己碍事,先去寻找勿须的尸首了。”
段寒生闻言便笑了:“李长老除了爱说些废话,其他倒也还好,怎会碍事?这次你伤得这般严重,我也有点惊慌失措,若不是他在身边絮絮叨叨,怕是心态不像现在那么稳定。”
钟清墨喝完水,便又虚弱地将头埋进他的肩窝里,闷闷道:“你与本座不过相识一月不到,也会如此紧张担忧?”
段寒生心道,人一旦生病受伤,果真容易脆弱无助,平时这种话是万万不会从他嘴里出来的。
思及此,他不由轻声安抚道:“虞清派的弟子哪个不紧张?你莫要多思虑过重,得影响伤口愈合,得不偿失。”
他套不出话,才会思虑过重,影响伤口愈合。
肉在嘴边吃不得,钟清墨浑身难受,恶念也不断滋生。
不如先直接找个机会把寒生就地正法,再带着他回天岐宫,把那个惹人厌烦的情郎驱赶出去,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随即,他脑海中又闪过寒生被强迫后愤恨地目光,心里猛然凉了半截,哪里还会舍得?
“本座饿了。”钟清墨用一副交代遗言无力的语气软声道。
段寒生放下茶杯,应道:“那在下去叫厨房准备些吃食。”
“等等!”话一出口,钟清墨觉得此话说得中气太足,不妥,瞬间换成柔柔弱弱的语调:“本座想起儿时……”
段寒生愣道:“儿时?”
“儿时经常喝的玉米粥和如意卷,可惜门中厨子做不出那种味道。”
段寒生闻言神情一松,随之而来又是一紧,他本该假意跟着忧愁惋惜,可看着钟清墨脆弱无助的模样,话到嘴边出来的却是:“这个在下倒是拿手,不过难保掌门吃了也不符合口味。”
他说话时,钟清墨仿佛歪着头已经睡着了。
段寒生动作微顿,罢了罢了,反正十几年前他会做的菜,怕是也不会有人记得了。
这样想着,段寒生为他垫了垫被褥,便起身出去了。
他刚一出门,屋内的窗户被推开,蹦进一个矮小少年。
钟清墨睁开眼睛,掀开被子直起身,眸中清明无比,毫无倦意:“可有线索?”
缪小易双手抱环,围着他转了一圈,惊叹道:“你不是性命垂危?怎么看上去如此神?”
“区区鹤老童,伤不了本座多少。”
他腹部伤口确实深得能见血肉,但也不至于危极性命。
缪小易方才躲在暗处,把他那些做戏撒娇之词听了个明明白白,此时不禁嘴角抽搐:“那你装病做甚?专门戏耍你那可怜故交?”
钟清墨冷冷扫他一眼。
缪小易受不住屋中的这股子凉意,端正态度,连忙切入正题:“我查到安喜镇五公里处的莫阳县在昨日半夜,确实有一队诡异旅人出入,其中一个便是眉心带疤,身高七尺,四十出头的模样。”
钟清墨蹙眉:“可是勿须?”
“没错。”缪小易道:“而且,根据他们是‘一队人’的信息,说明他有同伙。”
钟清墨沉思:“你可知他们计划赶往何处?”
缪小易:“这个我还没能打听出来,不过听当晚他们居住客栈的掌柜说,他们似乎一直重复着两个字,东篱。”
东篱是座岛,离天岐山不远。
钟清墨手指不停地敲击床板,难道他们的目的地是东篱?这东篱……会不会和天岐宫有些关联?帮助勿须逃跑的,又是何人?
“本座当时探他气息,却是真真切切的死人。”
缪小易摇了摇手指:“你要知道,这世上本无绝对,万一有那种起死回生之药救那勿须一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钟清墨面带寒光,冷冷道:“即便有那种药物,就把他重新抓来,再杀一次。”
“还有……”缪小易撑着下巴,眉头紧锁:“你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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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断天牢被劫,我也怀疑此事有蹊跷。”
“嗯。”钟清墨颔首:“门中还有内鬼,应也是位高权重者。”
缪小易神情紧张:“最近你可要小心,若是那内鬼再要做妖,你伤势未愈,怕再生事端。”
钟清墨淡淡道:“这个无需担心,本座已有人贴身陪同。”
“就是你那故交?”
缪小易反应过来后,揶揄道:“你这人也是奇怪,不是一直有心系之人,我看你和那段英俊也暧昧得很,不应当啊。”
钟清墨勾了勾唇,面上晕染着一抹红晕:“他便是那人。”
“什,什么?!”缪小易本是口渴了想喝水,结婚听到他的话,差点没喷他一身:“他他他就就就是那段寒生?!”
难怪钟清墨变得如此娇羞,方才窗外看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果然爱情使人变化使人可怕,连冰雕都能融化。
“他……我是说段寒生,是特意来寻你的?”
钟清墨道:“寒生还不知本座已晓得了他的身份。”
缪小易瞠目结舌:“那你不仅不揭穿他,还玩得不亦乐乎?!”
“那又如何?”钟清墨见他被震憾得不轻,语气渐冷:“你若敢将此事传播出去,或者在寒生面前提起,本座就割了你的舌头拿去喂狗。”
“知道了知道了。”缪小易做了个拉链拉起的动作,一副灵魂出窍,难以接受的样子:“我我我先先先走了,再再再见!”
他左脚绊着右脚,跳窗就逃,满脑子都是钟清墨假意虚弱撒娇的声音:“本座饿了,想喝粥”
……不忍直视,难以接受。
段寒生进了厨房,厨娘见到他,不禁挑了挑眉:“你是……门主新的关门弟子?”
“正是在下。”
段寒生笑盈盈道:“钟掌门刚受刀伤,要吃如意卷和玉米粥,所以在下想借厨房一用。”
厨娘眼睛亮了亮:“这是我们门主最爱吃的两样东西,你竟会做?”
段寒生准备了五花肉,鸡蛋,面粉,葱姜蒜,一边把猪肉剁泥,一边道:“以前小时候爹忙娘又死得早,没人管在下,便学会自己做些粗茶淡饭来填肚子。”
厨娘看他动作娴熟,的确像是经常做饭的,于是好奇道:“你几岁学会的这些?”
“七八岁吧,太久远了,记不得了。”
他爹忙着练散阴功,钟清墨的爹忙管理门中事务,他自己做饭,又不会其他的,天天烧玉米粥和如意卷,差点没把钟清墨给吃吐了,没想到许久未见,这两样竟成了这厮最喜欢吃的。
厨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她看着段寒生熟练的撒上葱末,姜末,搅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竟偷偷脸红了。
她拧了拧自己的衣裙,小声问道:“你,你可有意中人?”
段寒生动作不停,含笑道:“在下只有在乎之人,还未有意中人。”
厨娘茫然道:“在乎之人和意中人有何区别?”
段寒生思考一会,举例道:“譬如我很在意钟掌门,但他算是在下的意中人吗?”
厨娘尴尬道:“自然……不算。”
整个虞清门谁不敬重钟清墨?钟掌门早在还未当上门主时已是门中传扬的对象,一些小师妹偷偷仰慕他,却不敢直言说在意他。
因为门主平日里冷若冰霜,实在可怖,直叫她们退避三舍。
果然是关门弟子,胆子真是大极了。
第四十一章
“那就是区别。”
段寒生把打散的鸡蛋倒入锅中,摊成薄饼,再放上紫菜片和肉泥,朝中间卷去,待水烧开,将裹成团的鸡蛋并放进去蒸煮。
十五分钟后,如意卷便出锅了。
厨娘撅着嘴唇:“你这不是普通的如意卷吗?和我做得也没什么不同呀?”
段寒生手指微顿,放下厨具无奈道:“其实在下也不知他喜爱的是何种口味。”
“嗯……”厨娘拧着秀眉,悄悄附耳说道:“以前欧阳剑宗有个弟子对我们掌门一见钟情的事,你可知道?”
段寒生遥了摇头:“不知。”
厨娘笑了笑,神秘兮兮:“他呀,是欧阳剑宗的少宗主欧阳夏凡,一次武林大会举办的时候,把门主当成了小姑娘,一直缠在人家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
段寒生淘完米,又把米倒入水里,问:“后来呢?”
“诶呀。”厨娘摆摆手:“后来他不知怎么晓得的门主的爱好,亲自做了如意卷和玉米粥,你猜怎么着?”
她卖了个关子,自问自答:“门主一气之下,把他打成骨折,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啊……”
“竟有这般骇人?那欧阳夏凡现在如何了?”
段寒生看着自己熬完的玉米粥,犹豫了。
厨娘左瞧右看,确认四下无人,才嘱咐道:“我将这事告知与你,你切莫传播出去,不然门主一个暴怒,怕是要将我逐出门去。”
段寒生郑重地发了个誓,然后道:“你说。”
“他”
“棉花!不好好干活,又在嘀咕什么呢?!”
厨娘浑身一颤,立即息了声。
一个矮小的中年男子往她后头一站,穿着一件陈旧的灰色棉袄,腰间束着喜庆的红色围裙,显得不搭又极为滑稽。
“面粉发酵了吗?菜洗了吗?米淘了吗?就知道偷懒耍滑,小心我把这事记下来,通通告诉门主去!”
“不要啊!”厨娘棉花一蹦三尺高,迅速小跑着准备食物去了。
中年男子看着她莽莽撞撞的身影,摇头叹道:“这小姑娘真是,瞧瞧那德行,嘴上说着继承我的厨艺,实际行动呢?我怎么看不到啊?”
段寒生看了看棉花,又瞅了瞅中年男人,小声道:“我还没听完呢……”
登雪楼。
钟清墨见门外有脚步声,迅速躺下,缩进被子,期间不慎碰触到伤口,疼得白了脸。
段寒生推门而入,见床上人依旧面色青白,一副死状,又回想起上官离走前的凝重表情,越发不安。
“起来吃饭。”
钟清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桌上摆着的包子,清灰的脸直接成了黑漆漆。
“为何只有包子?你不是说要烧玉米粥给本座吃?”
段寒生耐心解释道:“在下厨艺不,怕掌门吃不惯,故拿了些玉米肉馅的包子,也差不了多少。”
实际是怕自己做得不好,被打成骨折。
这话段寒生不敢说。
钟清墨一脸黯然神伤,万念俱灰:“本座身受重伤,还不知何时会好,如今只能吃些粗茶淡饭度日,唯一亲传弟子连碗粥都不肯为本座熬制”
平日里性格冷硬,才衬得现今好不可怜。
段寒生于心不忍,又回到厨房,把玉米粥重新熬了一遍,加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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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卷,一道端了回来。
钟清墨重新闭上了眼睛,无力道:“本座的手抬不起来。”
段寒生一勺一勺地往他嘴里喂去,手指不慎沾到一点米粒。
钟清墨嘴张得小,一次只能吃一点,这会儿舌头,轻轻在他指尖上扫了一记,把上面的米粒给卷走了。
段寒生手指滚烫,心猛地震了下,扬声唤道:“钟清墨?”
这是他第一次换全名,之前都是掌门大人掌门大人地叫着,看来是真慌了神。
“恩?”钟清墨虚弱地抬头,茫然且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看得段寒生要说的话像跟鱼刺卡在喉咙里。
“怎么了?”
钟清墨见他不喂了,便疲惫地软倒,将头缓缓朝着段寒生大腿的方向倒去。
不料段寒生抬了他一把:“莫要多睡。”
钟清墨:“……”
他只得又慢悠悠地抬眸,睫毛微颤。
段寒生与之对视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受伤的掌门仿佛换了性格,变成了任人蹂躏的奶娃娃,要多乖巧有多乖巧,甚至以前凶神恶煞的气质都渐渐柔和起来。
等段寒生将粥全部喂进去,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将碗筷拾了,段寒生准备拿去清洗。
钟清墨皱眉,不高不低地唤了声:“疼”
“哪里疼?”
段寒生紧张地回来查看。
“腹部,伤口……”
算时间,确实到了改换药地时候。
段寒生正准备拿出药瓶,小童敲了敲门:“门主,欧阳宗主来了。”
钟清墨的意识立即清醒恢复了一半,带着恼怒,这欧阳宗主怎地也要坏他好事?
“本座重伤,恐怕无法……”
小童一板一眼说道:“宗主说,欧阳剑宗的逍遥剑师叶太平自几日前来虞清门赴宴后,便音讯全无,可能是……失踪了。”
钟清墨闻言,手指猛地箍紧,将床单皱在一起,冷声到:“让他进来。”
段寒生恐他气急攻心,安抚道:“莫要着急,欧阳剑宗离虞清门有些距离,即使几日不回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钟清墨顺势靠进他怀里:“逍遥剑师轻功上等,若是日夜兼程,一日便可抵达,况且欧阳宗主亲自找来,应该还有其他目的。”
果然,欧阳宗主进门的同时,后面跟着另外两人。
钟清墨看到他时,脸“咻”地黑成了碳。
段寒生略扫一眼,倒被站在最外面唯唯诺诺的第三人激起了兴趣。
这人眉眼中几分妖冶,眼睛和嘴唇都很想钟清墨,皮肤宛若雪山中盛开的一朵莲花,一袭红衣,加上这眼这鼻,起码有七成相像。
最奇怪的是他的小腹,明明是名男子,却好像已经怀有身孕。
欧阳宗主刚进门时,就觉房中两人,一男子搂抱着衣衫不整的另一男子,氛围暧昧,结果自家儿子一进来,立即由暧昧转化成了剑拔弩张。
“清墨,我听闻你被人暗算,日思夜想睡不着觉,就想来看看你。”
想必那出声之人,就是爱慕钟清墨许久的欧阳夏凡了。
高挑俊郎,长柳若眉,一身白净,衣料是上好的丝绸,看着一副贵公子模样。
他无视了段寒生,直愣愣地冲上钟清墨的床榻。
钟清墨险些被气得吐血。
寒生差点就要为他上药,这小子特地带着他的复制品过来,存心让他难受是不是?!
他憋着一口气,冷冷道:“滚。”
欧阳夏凡不仅置若罔闻,目光还企图扫向他未系上的衣袍里处,嘴巴一边嘀咕道:“你伤着哪了,让我看看……”
钟清墨飞速将整个身子埋进了段寒生胸膛里:“……难受。”
段寒生皱了皱眉,抬起手臂,挡住了欧阳夏凡,眼睛却扫向他爹:“宗主此次前来若是只想打扰钟掌门伤口愈合,那就尽管让你儿子在此地大声喧闹吧。”
欧阳宗主一愣,绞尽脑汁也没能从记忆中挖出来这小子究竟是谁,明明看着普普通通,却气势如虹,让人无法轻视。
此时此刻,欧阳夏丹已不悦地皱眉,要掰开他的手
段寒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火气突然那般大,将那只企图伸向掌门的手挡住,又用三层功力,直接将他震开了。
本来堪堪三层,不至于将他弹远,钟清墨从胸膛处探头,又加至五层。
欧阳夏丹没有防备,往后一倒
那相貌酷似钟清墨的男子紧张兮兮地扶住了他:“少……少宗主,你没事吧?”
欧阳夏丹眼中闪过厌恶之色,不动声色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噢。”男子眼神黯了黯,松开了手。
段寒生道:“我们掌门大人身受重伤,现在又受到惊吓,你们先出去吧,等在下为他换药疗伤,再讨论逍遥剑师失踪事宜不迟。”
欧阳夏凡不悦道:“你是什么人,有何资格为清墨疗伤?”
段寒生假笑:“自己怀了孕媳妇不理不管,来虞清门惺惺作态,欧阳夏丹年纪还小也就罢了,怎地宗主也如此不知轻重啊?”
此话一出,门口三人,脸皆是惨白。
本来欧阳宗主带自己儿子来,一是这小子闹得太凶,吵着嚷嚷着要来,夏凡又是从小宠到大的,况且往常虞清门门主被缠着烦了,也是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他留几分余地的,不想今日换了一人,那嘴可比门主犀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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