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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都是预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孤生
梁泉拂过衣襟,把它环在手心,“是师傅教导有方。”
“不敢不敢。”老道苍凉一笑,微微动弹之下,那身后高大魁梧的雕像宛如随着他的动作轻轻一动。
彘的尾巴树立,竖瞳死死看着那尊漆黑的雕像,这片空间是如此宽广,他虽看得清楚雕像的模样,可这雕像却高达几十丈,他们站在这下方犹如蝼蚁。
那老道便是坐在祭坛上,也是坐在这雕像前。
彘心中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微眯起眼睛看着梁泉和老道,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师徒二人见面,你来我往间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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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在叙旧。
梁泉在老道停顿后,不再和老道兜圈子,开口道,“师傅,弘农的事情,是您的手笔?”
“不错。”
“镜城的所谓长老,是您的傀儡?”
“确实。”
“官城和小草儿,是您的尝试?”
“嗯哼。”
老道和梁泉这一问一答间,让彘有些不解。前头的一些事情他并没有参与。
“还有……”梁泉并不愿意怀疑这位上古神兽,但是他和老道关系交好,当初那解决弘农问题的小玉片,可是在他的指点下才拿到手。
“哈哈哈哈哈”老道长笑,“我又是何德何能,能让那位尊者如此相助,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
梁泉握着长剑,小纸人抱着梁泉的手腕,漆黑的小眼珠子正一眨不眨看着老道,眼前这人带着熟悉的味道,看着又万般让人厌恶。
梁泉抬头看着老道背靠着的这尊雕像,幽幽言道,“师傅,你想做什么,可直接告知徒儿便是,无需如此。”
这一步步的谋划,从老道“逝世”始,一步步递进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因何而起,因何而生。
“这里靠近幽冥。”老道动了动肩膀,莫名响起了哗啦的声响,宛如无形的锁链扣在老道周身,“黄泉水可真凉。”
彘甩了甩尾巴,不满地抽动着鼻子,他向来不喜欢道人和尚,就是因为他们说话总是半露半藏,高深莫测,听着就让人耳朵发痒,非常难受。
梁泉扬眉,犹如清冷飞霜,“师傅有难,徒儿自是该帮助才是。”
“徒儿,你若是能把杨广那厮捉来,为师也不用这么劲。”老道混不在意挪了个位置,伸手挠了挠脸,但梁泉注意到,他的双手并没有离开那串珠子的范围。
“那卷轴,是师傅赠予阿摩的。”
“你不该乱来。”
梁泉的话语一出,老道就沉沉叹了口气,他原本一脸戏谑,哪怕梁泉入内,也动摇不了什么,但这一句话说来,却是让梁泉有种恍惚错觉。
老道依旧是老道,并没有什么改变。
骤变突起!
那原本已经听习惯了的惊涛声愈发剧烈,惊涛骇浪一般拍击着,四面八方的声响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吞噬万千的气魄涌来,犹如深陷水中无法自拔!
脚下轰隆隆声响,梁泉挑着彘挪了几步,恰好站在一个急速上升的台子上,浑浊不清的水流不知从何而来,迅速充斥着整个地面,吞没了尸骨往上涌,接连翻卷而来,汹涌激烈的水拍打着所有的空间,发出震耳声响。
待台子停住,这祭坛下也是汹涌的水浪,堪堪淹没祭坛的台面,可恰是这么一点差距,让祭坛安稳无忧。
这诡异雕像巨大,依附在下方的祭坛自然也不矮,也得有十几丈,这样的高度对梁泉和彘来说并不是什么障碍,远远也能视物。只是这祭坛看着诡异,不到万不得已,梁泉不会靠近。
“哈哈哈哈哈哈”
嘶哑狂躁的笑声从老道那里传来,惊变刚起,梁泉握着长剑的手腕微动,长剑立刻出鞘围绕着梁泉,数张黄符环绕着两人,小纸人更是从梁泉手腕脱落化形,挡在了梁泉面前。
彘哪怕不熟悉老道,从梁泉这前后的变化也能看出来不对劲!
刚才的老道和现在的老道,想必不同。
他皱眉,隔着波涛水面看着老道,却赫然发现原本该坐着老道的位置,却突显黑雾,弥漫不定的黑雾包裹着个细长的人形,吞吐不灭的雾气诡谲,笑声便是从这里传出!
“你师傅……”
“这不是他。”
梁泉拧眉,打断了彘的话。那黑雾渐渐散去,人形逐渐清晰,可越发沉重的压力袭来,浓得几乎具象。
“哈哈哈哈乖徒儿,不认师长,可是欺师灭祖之罪呀!”
第93章恶意
那人站起身来,随手把珠子串丢到了水中,小剑往前猛然一窜,很快就掠过水面串起了珠串,细长人形挥手,一道黑影朝小剑窜去,小剑刺破这团黑雾,溜达达回到了梁泉身边。
“多么迷人的能力……”他感叹了一声,迈步从黑雾中走出。
这人和老道有八成相似,眉目狠厉,眉心带着黑色斑点,身上披着件衣裳,笑容邪魅,倒像是老道年轻时的模样。
梁泉摩挲着这串珠子,那熟悉的纹路让他有些出神,这是老道一直带在身上的,梁泉还记得他当初说过,是别人送给他的小玩意儿……
当初这串珠子看起来圆润光泽,如今却是又一番模样,全白蜕变成全黑了。
梁泉拎着这串已经被全然浸染的珠串,从上面感觉到了微许的味道,只是这味道太浅太浅,几乎完全被珠串现在本身涌动的气息所覆盖。
“他算计了你。”梁泉垂眸,一颗颗珠子数过去,连声音也缥缈虚无起来,不知是这里空旷水声的缘故,还是漫漫长途中含着虚弱。
“你说得不错。”
那人笑着往前踏了一步,祭坛上乍然而起的光圈禁锢着他的去路,这祭坛竟然不是用来祭祀,而是用来禁锢着祭坛上的人!
换而言之,是在禁锢那塑像
他嘿嘿笑了几声,按住了胸口,“你道一千算一万,你的徒儿还是送上门来了,算计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处?”
“这是怎么回事?”这台子太小,彘没有化形,但是以他的神色来看,他大概每一根毛都耸立起来,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异常警惕。
梁泉解开小包袱,从其中取出一个小石像递给彘,“你看。”
彘用爪子拎起来,看着这小石像,又抬头望着那高大的塑像,瓮声道,“这就是那玩意儿?”两者看起来是那么相似。
这八个小石像尽数浮现在梁泉周围,各个不同表情的小石像姿态各异,和那尊像对比起来,彘突然道,“材质都是一样的。”
男人微眯起双眼,他单手撑在这光圈上,整个光圈几乎涵盖了整个祭坛,像是一个倒盖着的碗,“他花了心思,本是打算让你能取得其中一两个,没想到你却是全部到手了。”
“好运气。”
他轻轻鼓掌,抬脚踹了踹这光圈,这么一个轻描淡写的动作,光圈好似被猛烈撞击了一般,剧烈的光芒闪动了数次后,忽闪忽闪起来。
“哎呀呀,你倒是越来越会谋算了。”他笑眯眯拍了拍胸口,又踹了一脚,光圈立刻承受不住坍塌了,绚丽斑驳的碎光散落在水面上,一下子就被吞噬了。
梁泉只听到这人笑着说道,“为师还未仔细看过你,这八个小石像,就作为见面礼可好?”他的声音初听普通,越发细听却越觉得魅惑,淡淡回旋的声响在空间内荡开,彘的眼神视线溃散开来。
梁泉喝道:“咄!”
彘犹如当头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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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整个人往后退了数步,堪堪在台子边缘站住脚,回了伸向小石像的爪子。他满头大汗看着那人,“这太诡异了。”
从没有一个人能只凭这普普通通的声音就差点魅惑了他,彘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波动。
梁泉伸手握住了其中一个小石像,揭开上面的黄符,道,“是它。”
彘没有看到,梁泉却是注意到了那诡谲塑像闪过微光,而后,便是一个扭曲的面容出现在前。这张脸看着别扭,可看久了却有种魅惑之感,和梁泉手上握着的小石像类同。
祭坛上的人哈哈大笑,“很好。”
他很是高兴的模样,凌空往前踏了一步,这黄泉水涌上来,似是在他脚下化为龙头,助他往前。
梁泉眼神微眯,见他往这处来,不退反进,往前三步,同样虚空踏水,黄符落下,镇压着所有滔滔席卷而来的黄泉水,“你是恶。”
梁泉眼神微动,他刚刚欲说话前,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但是在开口时,宛如有所知一般脱口而出。
像是他感知到、预知到了什么。
恶弯眉,笑嘻嘻道,“你又知道了?”
他的声音似笑非笑,又像极了泣声,“梁泉,你只消做一事,你的师傅,我平安归还于你。”
梁泉敛眉,长剑化光,一下子劈在了身后卷起的水浪上,小小尖叫声后,有什么东西啪嗒落水,“你的待客之道并不如何。”
恶耸肩,“我依附在你师傅身上,这可是都跟你师傅学的。”
上穷天下极地,日月轮回更替后,人族当兴,成为天道宠爱。人族兴盛后,天地间逐渐被这群复杂多变的小人所占据。
人不同神兽鬼怪,甚至和曾存在的巫妖二族截然不同,其寿命之短暂无人能及,可或许是这般短暂渺小的岁月,逼迫得一代代人都不断进取,薪火相传,绵延不绝。
正因为生命悠悠,百岁而过,迸发的火光是如此璀璨,诞生的邪恶是如此诡谲。人性本善亦或是本恶,自儒起便从未停止过争论,然冥冥中无论是何人,都避不了恶的诞生。
人本身的恶意,都足以促使人在死后化身厉鬼为祸,而如此庞大邪恶的力量悠久而缓慢积累着,又该如何排解?
老道是个厉害人,年轻时便游历天下,他心中自有乾坤,也有着谋算,因而他是第一个发现这事的人。
天地间飘荡的恶意,是不会自动消散的,可从未有人发觉过……这些恶意去了哪儿里?
第94章礼物
老道年轻的时候吊儿郎当,走的是独木桥,闯的是鬼门关,从不需要旁人话语,行走得异常洒脱,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老道以为英雄狗熊并没有什么不同。
恶的出现并非偶然,从未有人知道,在巍峨圣灵的昆仑山中,藏有这么一处凶险之地。
老道当初误入其中,花了半年的时间屠杀无数恶灵邪物,最终跌跌撞撞扑倒在祭坛下。
这祭坛不知什么时候形成,斑驳的台阶上刻着美雕刻,然仔细看去,却尽数是庞大可怖的凶兽,呼之欲出的凶恶气息席卷而来,老道往后退去,就被祭坛猛地拉了过去。
这祭坛上有一像,似木似石,约莫三十几丈高不可攀,老道一脑袋撞到这像的脚下,一个血窟窿冒出来,咕噜咕噜流血,这血痕渗入了石像中,仿佛找到了什么出口,石像上浮现出一层黑色雾气,猛地顺着伤口拼命涌入。
千万年的恶意无处安放,竟是被着无名石像所吸,久而久之,不知是被这黄泉水所促使,这些浓郁汹涌的恶有了意识。
……
半月后,再次出现在昆仑山的老道被友人救走,又躺了半月才起身,这段过往就消散了,宛如从未发生过一般。
梁泉低声道,“你便是从那时依附在贫道师傅身上。”
“不错。”
梁泉不语,当他进入这片区域时,他最先注意到的便是他师傅,但是他并非是因为再次看到老道而震惊,而是源于他身上涌动的黑色。
不论是何人,但凡活着,身上必定带着生气。
老道身上不仅没有生气,连面孔都吞噬在这翻滚汹涌的黑气中,这让梁泉如何不觉得怪异,至此这祭坛自然也是上不得了。
梁泉偏头看他,“然你还是被贫道师傅算计了。”
恶诞生意识又附身在老道身上,自不是为了到世间游走一番而已,定是有着翻天覆地的计划。可刚才他还是被囚禁的模样,倒是看着截然不同。
“不过是搞鬼罢了,同这凡人有何干系?”恶扬眉,浓郁恶质的眼睛看着他,散发着无名幽暗的气息,身后巨大石像微微动弹,一张充满着扭曲恶意的面孔浮现出来。
果然……眼前的恶所有的行动都牵连着身后那石像,而他能压制住老道,便是因为这突然出现的黄泉水……
这黄泉水,可不能说是好物,也不能说是坏物。可这特殊的阴气显然是助长着恶的行动。
“你师傅这身躯,吾用着也不爽利,不若你同我做个交易,你让吾出去,你师傅也可以安然入土。”随着时间推移,恶似乎越发强大起来,连声音都惹来震荡,彘死死捂住耳朵,些许血丝从耳孔里面溢出。
“你从知道贫道后,就一直有着谋算。”梁泉突然开口,声音清清淡淡,却一下子打断了恶这一波,彘不挣扎地躺倒在地,决定在事情真正结束前,他都不会站起来了,然他的耳朵却竖得高高的,仿佛在等着他们的对话。
“言灵确实有些特殊,它凭借的是贫道本身的功德,若有天大的功德,言出法随,乾坤再造皆不是难事。”
梁泉的话语尚未落下,就被恶抬手打断,“呵,你至今仍未琢磨透,吾真怜惜着选错了主儿……你那不是言灵,是预言。”
预知未来之事,称为预言。
前有《乾坤万年歌》,后有《马前课》,莫说后世流传千古大名鼎鼎的推背图等,无不昭示着世人对这种事如何热情。
言灵,是梁泉开口所致;可若是预言,那可谓大大不同。
“普通扶乩之术,至多能推断出即将发生的事,你师傅有点儿能耐,能推算出你的出现。”恶似乎也拥有着老道的全部记忆,随便挑拣着说道,“可你不同。”
“你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真正正的预言之术,天道会应着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契合着你所选择的未来,这不是预言,又会是什么!”恶咬着后槽牙,不是伤心绝望,眼眶充斥着兴奋激动,是压抑!
言灵是什么玩意儿,也配与敌?
梁泉依旧是平平淡淡,正好挡在恶前进的道路上。恶也不在乎,看着梁泉的视线总闪过迫不及待的光芒。
“既然是这样,贫道开口灭杀你,也是好事一桩。”恶丢弃的珠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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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梁泉随手挂在了手腕间,漆黑的珠串反衬得梁泉手腕白皙,看着清清俊俊,和这斑驳地狱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恶哈一声笑出来,慢条斯理舔着手指,脚下龙头微微起伏数次,大笑着道,“你不过改变朝代命数,就曾虚弱濒死,想除掉吾,岂不是笑话?”
他伸手虚空一握,似乎是抓住了什么,随随便便就扯开一道口子,活似这是一个简单的舒展动作,“念及此处,吾不送道长一个礼物,岂不是太过寂寞了?”
咆哮龙吟响彻,一只紫金龙撕开了口子,吼声依旧,身形却是半隐半现,连脸都没有露一个。
“这份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第95章相见
杨广出现在昆仑山的速度,比南宫明想象得要快。
半年前,杨广就开始让南宫明在昆仑山部署,哪怕那个时候朝廷刚刚接手大部分地区,并未真正完全掌控,杨广的锐人马就已经在昆仑山下扎根。
剑门确实是杨广派出去,其后的整顿也大多交给了南宫明。
这才是这一年间南宫明逐渐被器重的原因。
这一次隋帝昏迷数日,醒来后就让南宫明感觉有些奇怪,但是不管是南宫明还是其他属下,根本没有人敢对杨广说些什么,不过当他说往昆仑山去时,南宫明是当场就给杨广跪下了。
此去路途漫漫,怎能让隋帝以身涉险?
然杨广一意孤行,又叫来了两个心腹大臣,让他们看着几日朝政,然后就潇洒离开了。
南宫明还在狐疑着几日是几日地时候,他骤然发现,他也看不透陛下了。
杨广从长安到昆仑,也不过花了半日光阴。
半日!
南宫明差点眼球脱框,在后面追赶不及,还是次日才堪堪赶到,而他到的时候,杨广已经消失了。
他站在营地呆若木鸡,只想着他的项上人头大概是要不保了。
陛下是怎么飞驰的???
……
紫金龙气在昆仑山上遨游时,吓走了不少在山间嬉戏的生物。它昂着脑袋长长吟了一声,带着杨广俯冲而下。
杨广是在醒来时,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小紫金龙也是在这个时候,在杨广面前高高昂着脑袋,在虚空中首尾相连玩耍了数番,然后注意到杨广又一次能够看到它。
杨广是在离开三官观前,从梁泉口中得知这件事情。
那时候梁泉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但老道似乎找到了什么方法能够弥补,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他又一次偷跑到杨广的房间,实则两人都清楚老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你肩膀上有一条龙。”小梁泉笑眯眯地说道。
杨广随口应了一句,脸色还未回转过来,“之前有吗?”
“没有呀。”
至此,杨广算是彻底知道了梁泉做了何事。
梁泉从拥有这能力起,便注定知道杨广的未来如何,怕是他未来并不如何美满,梁泉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这才让小梁泉在那时候就一直卧病在床,而老道对他也完全没了好脸色。
而梁泉是从一开始在他身边,能力就有着某种程度的加强,这或许说明,这改变并不是在帝位上,而是在……长久上?
他蓦然想起了当初小木人不在身边时,他曾作出的决策,或许这和弘农出事有关,可焉知这不是他未来的可能?
一个彻底暴虐的君王?
杨广翘着二郎腿,姿态洒落,神情却是淡淡,这还真是符合他的性格。
杨广的记忆是梁泉封住的,但法子却是老道教的,他现在能渐渐恢复记忆,怕也是有老道的手笔……如此说来,是好事,也是坏事。
杨广坐在龙头上,拍了拍龙脑袋,“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好闻的味道?”
越是不喜欢的地方,就越有可能出事。杨广怀疑,老道不可能无缘无故成为一个对梁泉狠下毒手的人,他此前对小梁泉的宠爱还历历在目,除非……他身上出现了什么变故!
这洁白无瑕的昆仑山,到底也不是那么干净。
杨广怀揣着大逆不道的念头,坐在紫金龙气上,感受着它不情不愿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它是应天道而生的龙脉,杨广又是当朝天子,使得紫金龙对这些东西异常敏感。
当紫金龙气不断攀升,待到一定高度后,才猛地扎入一处平坦雪地。
这雪地看着平坦,穿破后却赫然发现前头是昏暗的洞穴,犹如刹那间被人转换了地方一般。这洞穴本该危险,本该充斥着滂湃恶意,可杨广看着洞穴内贴满的黄符,往后躺在了龙脑袋上,漆黑眼中看不出神色来。
还真是没找错地方。
紫金龙和这里格格不入,要不是梁泉入内时的黄符,它怕是要直接爆发。
紫金龙气不断深入,小木人早就从杨广的怀里爬出来趴在他的脸上,他忍耐了片刻,还是把这小不点给揪下来。
小木人致的小脸上露出些许情绪,杨广把它往前面又怼了怼,仔细看了一遍……是担心。他的指尖戳了戳小木人,淡笑道,“你是在担心梁泉小道长,还是在担心我?”
小木人蹭了蹭杨广的手指,然后紧紧抱着那一根手指不肯离开。
龙吟突起,紫金龙甩着尾巴优雅地游动,眼前忽然出现个黑洞也淡定自若,随爪撕扯开,一股脑儿扎根进去……它感觉到了越发强烈的恶意。
涟漪微动,杨广翻身而起,单膝靠着手,若有所思看着那片突然出现的巨大空间,高耸诡异的石像,斑驳古朴的祭坛,还有这翻涌而起的浑浊河水,刺骨的寒冷一闪而过,又被紫金龙的龙吟挥散。
这河水不似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杨广幽幽道,“哟,这像不像千里追夫?”
梁泉:“……”
恶:“……”
彘:“……”
原本紧张冷凝的气氛被杨广这么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梁泉似是无奈,又似是恼怒,“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广拍了拍他身下的紫金龙气,不言自喻。
这场面也唯有这几位都能看到,在寻常人眼中,现在他就是虚空而立,根本看不到紫金龙。
梁泉的小剑从手中脱落,灵光微闪,片刻间就出现在杨广身前,绕着紫金龙气饶了好几圈,然后又猛地回到了梁泉手中,那微微震动的触感让梁泉轻笑。
杨广眼皮抽了抽,突然想起当初梁泉曾说过的话。
“它只是生气。”
还当真是在生气,而且被生气的他根本一无所知。
紫金龙并没有下去,它的身躯庞大,绕着这片空间徐徐盘了几圈,却从未靠近那石像。
梁泉垂眸看着踏水而来的恶,“既你知道贫道的能耐,也知这起死人而肉白骨不是难事。”
“可你比我还清楚,从幽冥




他说的都是预言 分卷阅读161
归来的,当真是原来的那人?”恶咯咯笑出声来,不管是神情还是姿态都异常狂妄。
杨广摩挲着下巴,挑眉看着那巨大的石像,紫金龙刚好托着他,这位置恰好能让杨广仔细观察着破落玩意儿,“靠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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