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威风堂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眉衡
所谓的背叛,是否根本就是一场惊天骗局?
他接着问道:“他其实没有对不起你,是不是?”
良久之后,久到他以为明楼不会作答,他才听到明楼悠悠喟叹了一声,声音空荡低沉:“他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他。”
明台似懂非懂,紧跟着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么,他真的死了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明台径自下了结论:“那就是没有了?”
“不要再探究。”明楼打断他,“于你没有好处,只有害处。”接着又嘱托一句,“大姐那里,也不要说多余的话。”
明台带上门出去之后,明楼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残酒,抬目望向窗户外面的一片黑寂。一轮孤月高悬于中天。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他不打算跟明台解释,明台还没有足以承担这一切的成熟。
那么自己呢?
他还没有很老,还承担得起等待。
苏联现在是不可能去的,布尔什维克的地方,去了等于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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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不能放下现在的工作,很难找到别人替代他的作用。
他得继续楔下去。
好在,需要等待的时间没有很长,根据经济学上的推算,至多还有五年。
五年,他等得起。
风轻轻掀动书桌上的一本书册,巧合地翻到了某一页: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五年间,战场的形式一步步扭转。
明诚这个名字早就被人忘记,只成为了明楼心底埋藏最深的秘密。
相隔了一整个国度,但至少仍活在同一个世界。
这一年,日本签下了投降协议,他们终于再也不能支撑下去。
曾经的大汉奸明楼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有传言说,重庆政府来接管的时候,他在混乱中被杀死。但情况那么乱,死的人那么多,传言真伪也无从得证。
事实上,他悄无声息地去了苏联。
四十一岁了,人生已走过了一半,该要去追寻自己的东西。
他来到了圣彼得堡,走到了涅瓦河北岸,步入了圣彼得堡大学。
不同于外界的喧嚣,这里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有着浓厚的学术气氛,身边三三两两经过的人脸上洋溢着分明的朝气,新生的一代。
像是走过了一个轮回,他又看到明诚。
毫不力,毋庸置疑,于人群之中,一眼可以辨认。
他跟从前一模一样,依然干净而秀拔,连时光都不舍得在他身上落下痕迹。阳光勾勒出清癯的轮廓,漆黑的眼睛里蕴着一种温柔的光,锋芒内敛却让人过目难忘的秀丽。
爱上他,是件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他已经读完硕士和博士,并以出色的表现理所当然地得到留校任教的机会。
他跟身边的人说话,似乎在探讨什么东西,清华眉目波光敛滟。
在这常是寒冷阴郁的国度,生气勃勃,仿佛会发出光亮一般。
世界凝固了,像是一切都静止下来,没有风,也没有声音。无限安静之中,只有一个人影鲜明地浮凸出来。
手脚仿佛一齐坏死,浑身都像是僵住一般,不能动作。
明楼紧紧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刻进眼晴里。
接着,时间和空间镜像般的破碎,一切重新流动起来。
明楼走了过去,一步一步,用踏尽一生的力气,像疲惫的旅人走向自己的归途。
明诚转过眼来,目光与他相对。
胸口流转过一阵突如其来的震颤,似苦似甜,似喜似悲,百味杂陈,莫可名状。
像是心脏漏开一条细微的裂缝,一丝沉于忘川的执念蔓草一般顽强地幽生出来,柔弱而绵恒。
不可识别,却也不可泯灭。
他没有看过这张脸,没有见过这道影像,感觉却宛如历经百劫千生般的熟稔,仿佛重新辨认。
就像是那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明诚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他问:“你是谁?”
明楼开口,不慌不忙,笃定异常:“我来晚了。我带你回家。”
不知缘由,泪盈于睫。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竟像是泅游了几个世纪。
主说:“爱是将我放在你的心上如印记,将我带在你手臂上如戳记,爱是众水不能熄灭不能淹没,爱是忘记受伤的回忆。”
在时间的缝隙中,在漫长的轮回中,终于,我遇见你。
是最美丽的奇迹。
end
第59章【楼诚】威风堂堂(番外1)结束
“我是明楼。”明楼开口道。
明楼……
这两个简单的音节震荡过耳膜之后穿透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脏里被生生抽出,奇异的疼痛。
像打开一扇门,几至于落泪的震动。
不需要任何佐证,明诚很确定,自己跟这个人一定有着至深的联系。
“在这里,你被人称作Вoлk,但在中国,你的名字是明诚。”明楼又继续说道。
“那个‘明’,是你的‘明’?”明诚看向他。
“不错,你的姓来源于我。”
“我们是兄弟吗?”
“不是。”
“那就是情人了?”深重的感情不会其来无由,去掉一种可能之后,剩下的就是最接近的情况。
“单单一个词无法囊括,是战友,是知己,也是恋人。”
“你是个工作至上的人。”明诚忽尔说道。从这几个名词的排列顺序,不难分析出来。
并不意外这样的敏锐,明楼叹了口气:“不再是了,在和你别离之后。”明楼看着他,“如果你不希望我走,我就永远留在这里。”
“你的工作呢?”
“结束了。”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慨然,明楼说:“我恐怕得找份新工作。”
明诚的眼神变得怜惜:“结束吗?那对你而言一定很困难。”
“不会困难过失去你。”明楼探掌出来,握住他的手:“前半生,我为我的工作而活;后半生,我想为你而活。”明楼继续说道,“这句话,五年前我不能说,现在,却是没有问题了。”不管哪个党派获取胜利,中国都在中国人手中,不在侵略者的铁蹄之下。所以,其实没有太过执著的理由。
鱼沉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五年,已是足够长的一段时间,他将自己的心血都奉献在里面,也必须在深夜里啃噬失去一个人的长痛。
怕他病,怕他疼,怕他再受伤,也怕他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跟人说。
可只能忍着。国与国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没有抽身而出的理由。
漫长的折磨似乎不会止息,当战败协议签署一切了结,他再不可能安心地待在国内。
爱一个人,就该有为他放弃的决心。正如明诚当年,可以毫不犹豫心甘情愿地代他弟弟去死。
不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自艾,而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决绝。
始终被珍惜,一直被爱重,一次又一次地被震撼之后,他终于明白感情的含义。
他听过明诚奏的那曲涉江曲,那首曲子暗合着一首诗的意思: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回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到如今,字字句句都感悟透彻,便不能让那样的结局成真。
有离恨深重的分离,才能辨识轻重是相对的,明悟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就是一个名字:明诚。
第60章【楼诚】威风堂堂(番外1下)开始
“接吻吧。”明诚忽然这么说。
明楼不自觉吸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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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稳定稍微紊乱的气息之后,才沉沉吐出。
明诚略微偏头,眼中含一丝微微笑意,纤长手指在他领带上轻轻一拉,接着又问:“不想吻我?”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在一棵白桦边上。这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树种,如果森林被大火烧毁,首先生长出来的经常是它。它的花语是:生与死的考验。
这棵白桦树干修直、枝叶扶疏,洒下一片迷人的荫蔽。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在下一瞬间,一个庞然大物般的身影压了下来,像是中世纪建筑风格的滴血大教堂的倾覆,要让人不自觉向他皈依。
沉重的分量,重叠的下肢,还有无形中笼罩下来的沉在记忆之底的海芋香味。
犹如牢笼,是束缚,也是囚锁,分明的强制,却又显出温情来。
仿佛被捕获。
一双手扶着他的脸,一个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嘴唇紧贴得没有一丝缝隙,像被吸住和胶住。
上唇被用力地吸吮,似乎那是唯一的水源。
接着是下唇,依旧是浓密的仿佛要吞噬一般的吻。
火热的舌头挤了进来,熟练地找到一条小小的尖尖的舌头,把它裹卷起来,肆虐般的搅动纠缠。
甜美而强力的牢狱。
舌苔的粗糙感,不断濡浸的唾液,让这座牢狱有着鲜活生动的温度。
唇舌绞缠之间,明楼声音模糊地低喃他的名字。
低沉醇厚的声音切近又遥远,轻烟一般散开,缭绕不去,化作一场霖雨。
落下来,落下来,一滴滴渗入静谧的荒原,春潮涌动,万物复了苏。
他记得的。
记得这副肩膊,记得这股味道,记得这道声音,记得这种吻。
它们从记忆之底如同气泡般的次第浮起,浮出水面,凝幻成真。
头脑的记忆遗失了,身体的记忆却还在。
他记得他。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分开。
良久,明诚开口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性冷感。”
明楼沉稳地微笑,“那只是因为,我还没来。”
溯洄从之,他走了五年,终至水之湄,伸手摘下那朵始终等待的花。
明诚一笑,明楼这话说得颇为狂妄自负。可他想,在以前,自己应该也是喜欢这种狂妄的。
那种唯我独尊、万事尽在掌握的笃定。
明楼说:“刚来这里,我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
明诚点点头,眼中闪过一缕狡黠,故作不明:“我可以介绍几家不错的酒店。”
“我吃不惯酒店里的饭,出门在外,还是家常菜比较好。”明楼一脸坦然。
明诚微微一笑:“说得太复杂,我听不懂。”
明楼从善如流地言简意赅:“求留。”
明诚想了想,说:“我那只有一张床。”
明楼能屈能伸:“我可以睡沙发。”
明诚继续说道:“早上我只买了点素菜,晚餐是水煮萝卜加青菜。”
这对无肉不欢的明楼是个考验,明楼内心痛苦了一下,面不改色道:“水煮萝卜挺好的。”
明诚住的地方不远,走路就可以过去。
沿途吸引目光无数,谁叫他们刚刚炮制了爆炸性新闻:眼高于顶的高岭之花与陌生东方男子校园激吻,疑似旧情人。
明诚全无所谓,并不在意后续影响。
他说:“何必藏着掖着?如果校方不能接受,那就换个地方。世界这么大,哪里不能容身?”
他租的是校外一家民居,里面陈设简单,但一切有条有理,完全不像单身汉住的地方。他喜欢把什么都弄得整整齐齐。
他开始烧水做饭。菜样如他所说的简单,清汤寡水里菜蔬浮浮沉沉,青白的和软红的交相因应。
在等吃饭的时候,明楼用勺子背压了杯果汁出来,用热水泡热乎了,递到他嘴边。
明诚略微纳罕,明楼不像是会做这个的人。
明楼解释道:“你以前就是这样做的。”
明诚怔住,一时不能动作。一枚黯淡的影像在脑海中闪动不休,渐渐亮了起来:
橘色的夕照光线透过厨房窗户照进来,他站在一片橘色的光影里面,给他压果汁,给他做饭。
音机播着一首情歌,女歌手的声音低回婉转,宛若轻言细语渗入人心:
无限柔情象春水一般荡漾
荡漾到你的身旁
你可曾听到声响
……
白色的餐布铺好,温暖干净的家常菜摆上来。
只有一道菜,颜色简单,味道清淡。
他从来不喜欢复杂,也不喜欢浓油赤酱。
甜软的萝卜化于舌尖的时候,明楼想,原来这才是他喜欢的口味。
在以前,明诚一直只依照他的喜好来做饭,味道要重上七分。
他一直不知道,从没有注意过。
好在,还有后半生的时间,要重新认识,不至于会不够。
第61章【楼诚】威风堂堂(番外4)tueslavague,moililenue
背景:1945年,法国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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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去,再醒来时已是黄昏。
沐着窗户投进来的淡红色的余晖,明诚睁开眼睛。他侧转头,便看到明楼的脸。
这张脸在夕阳的红光中有一种神性,如同神明的雕刻,要让凡人去顶礼膜拜。
但又并非那种泥塑木雕的死物,而是散发出温度和气息,是个活人,不在云端。
他躺着没动,双腿之间仍传来胀痛之感。
被强行撑开过的痕迹。
有点不适,但是觉得快乐。
非常喜欢,非常满足,那种被对方深深需要的感觉。
他想起明楼抱住他、在他耳边叹息般的轻唤他名字的声音,也想起明楼在那种至亲密的行为中一声声说出来的话:
“我爱你。”
“永远留在我身边。”
“给我生孩子。”
让人从灵魂深处感觉颤栗,不由自主痴迷于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
想听他一遍一遍地说下去。
疼痛是那样的有声有色、有滋有味,刻印着……他曾经在他的身体里。
明楼醒来时,便正对着他的一双眼睛,笑意微微,像是清晨初曦的阳光,一眨不眨地正盯在自己脸上。
美好到不真实。
揽住他的手不自觉慢慢抚摩年轻人漆黑的头发,柔软的发丝擦过指间,真切的绵和感。
明诚将脸倾近,淡红润泽的嘴唇吻上他,在他上唇轻轻一吮。接着,便又分开,依旧凝视着他。
一句话都没有说,然而明楼却看到了他心底湿润而鲜艳的快乐。
这种好像中学生一样青涩的表达,拥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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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的直击心脏的力量。
纯洁又柔软,蒙昧又干净。
以在人间的记忆来说,他不过才活过了五个年头,所以,完全是未成熟的状态。跟以前是不同的。
却又分明是一样。成熟也好,不成熟也罢,这双眼睛中都只能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一心一意地喜欢。
被他这样盯着,只觉得世间诸事都一无可道,只有他是唯一的欢喜,让人心肝脾肺肾都一齐震颤。
在交缠的目光间,明诚再度贴近了脸,又吻了明楼一下。
这一回,他将嘴张开了。明楼已经教过他要张嘴。
他探出柔软的舌尖,轻轻舔了舔明楼的唇线。
银丝被牵起来,黏在那张再可爱不过的嘴唇上。
然后,柔软的唇凑到明楼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法文:“tueslavague,moililenue.”
大胆而生鲜的诉说。
甜得令人发指。
这一天做得已经足够多了。虽然他是第一次,但在五年的禁.欲之后,一旦被挑动,明楼无法做到对他宽限。
明诚用了他没想到的一种方式对他请求。他说,隔壁的艾丽莎生了一窝幼崽。
所以,这是交配的季节。
明诚没有说得更多,然而,表白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渴望他,想要他。
面对这样的邀请,不可能再保持冷静。
仿佛剥开一只蜜橘,尝尽了他身体的甜度。
像春天,像甘泉,像火焰……
ilafalluquetureviennes.ilafalluquejeconnaisse.
汝须再来。吾须再识。
声色靡靡,不舍昼夜。
在过甚的忘情之后,身体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动源了,但被他这么一吻,又在耳边说上了这样一句话,下面却又硬了起来。
明诚怔了一下。明楼一直抱着他,他们身体相贴,他当然立刻就觉出了抵在腿间的硬.物。
并不畏惧,他微微一笑,问道:“你喜欢?”
明楼吻了吻他的眼皮,不答反问:“你疼不疼?”
“疼。”明诚说,“好象硬被撑开了。”
被这样坦率的言语烫了一下,明楼拉过他的手来,让他将自己的欲望握在手中,低声问道:“不喜欢我插.进去?”
摇摇头,明诚说:“我喜欢你插.我。”轻轻地,他又加一句:“想要你插.得更深一点。”
啄吻着眼前不断吐露甜蜜言语的嘴唇,明楼保证道:“下回我轻点。”
“不要。”明诚凝视着他认真说道,“我很喜欢。”他接着说下去,“如果让我疼的人是你,我愿意的。”
居然还是这句话。
五年前的大年夜,他就这样说过:“我愿意的。”
五年过去,分毫未改。
眼角涌上涩意,但明楼不露声色。他未尝期待过这样的轮回,只能俯首感恩上天仁慈的赐予。
他把他完全拉到自己怀里,深深吻了他。
吻完之后,伸手捏了捏对方薄软的肚皮,明楼说:“饿坏了吧?今天没买菜,出去吃吧。”
明楼把衣服拿过来给他穿。
他们不缺钱,不需要再开源节流,也不需要再伪装。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明楼不迷信大牌,他更看重质地,要叫人穿得舒服。所以,他挑选的,面料必定良。
charvet的衬衫,高支府绸所制,美舒适。balmain的裤子,纯棉款式,紧身剪裁。pantherella的袜子,针脚细密,经久耐穿。
好的牌子一般都提供量体裁衣或定制,但由裁缝来量尺寸这点,明楼是不接受的。
诸如腰围、臀围、腿围这些数据,不愿意让任何人来采集。
以前,由他人来做身体接触这种事情,是必须忍着的,因为伪装的身份。但现在,即使是些微的接触,都是不行的,必须亲自动手。
扭曲的执著。
扣住脚踝,一个吻烙印在细白的脚面上,他将袜子套了上去。
注:
tueslavague,moililenue.
你是浪潮,我是赤luo的岛
第62章【楼诚】威风堂堂(番外5)lemariage
去的餐厅在海边。触目可及处,是悠长的海岸线,海水清澈碧蓝,海鸥飞起,帆船点点。一群孩子在鹅卵石的海滩上赤足嬉戏。
餐厅有室内的位置,也有露天的。在天气合宜的时候,露天的座位是更好的选择,用餐时,满目悠闲胜景。以前哪里想得到,有一日会有这样闲常时光。
法餐上得比较慢,但即便是等待,亦有眼睛的飨宴。
食物配合新鲜的橄榄油及其他香料调味而成,清爽可口。看着明诚娴熟地使用刀叉,明楼不由想起二十年前的事来。
是他教会了明诚吃西餐。
那是小学毕业典礼那天,他是带着明诚和明台一起去的。明台在家时有吃西餐的经验,只有明诚需要手把手地教。
他握着幼小孩子细细的手指,慢慢教他用餐的礼仪、手法和要说的法文。
明诚学得很快,他习惯性地在任何领域都表现优秀,让教他的人十足有成就感。
现在,也还是一样。刀叉握在他修长的手指间,不像是简单地只用来饮食而已,而是带有颇具欣赏性的仪态,优雅适意。
手指那么美,该套上一枚戒指。
明楼评论道:“手指素了点。”
明诚略侧过头看他。这是他一直都有的肢体语言。以前和现在都是。带有不解时便往往这样看人。一张猫科动物的脸本来就生得小,一歪头稚齿感更重。
明楼望着他的手,视线摩挲一般:“一直觉得你这双手生得好。”
“所以?”明诚声音如常,心跳却不自觉微微加了速。以他的思辨能力,在这两句之间便足以意识到,明楼可能会拿出来的东西。
明楼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取出一枚环状物体,执起他的左手,声音不疾不徐:“说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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