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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威风堂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眉衡
可以跟国党合作,为了抗日这个目的,但盲目信任就是败亡之道了。
白门帮的头目当时就是犯了这个错,大家平日里一起喝酒交朋友,话说得跟亲兄弟似的,没料到人家抽冷下了狠手。
虽然那是一股外围势力,跟地下党小组有联系的也就数人,但少了他们,很多事情办起来就没那么方便。后来,明诚不得不找了家帮派,容身进去,借此聚敛一些做暗活的人手。这也是他又多一重身份的理由。
国党制造了那样的事端,中共没有反杀,而是选择了息事宁人。
沈远谈起这件事情时,是这样跟他说的:“地下帮派势力被灭已成定局。眼下,需要最大限度地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如果我们弱一些,能让他们更有安全感的话。那么,就忍了吧。”
不追究是不想妄动干戈,不愿削弱可以牵制日本人的力量,不等于忘记。明诚始终记得,当时一力筹划清缴行动的人,就是天戈。
这几年,断断续续的,中统上海站也没少抓共党去充人头向上方请赏。端掉中共的某个据点、拿到电台、拷打获取情报、转变党员……这些都是可以藉以加官进爵的功绩。
所以,既然死间计划一定需要有人牺牲。牺牲掉中统的几个人,明诚并不会觉得愧疚。
他敛住轻微浮动的情绪,微笑道:“正是。毒蛇如果想保住自己的权位,不想让您对重庆弹劾他,就必须对您服软,同时付出些代价。”
天戈悠悠一笑。他所在意者,财帛、权势、女人。财这一道上转眼便将有一大笔进项,怎能不满意?他用两根手指捏住吴钩的下巴,在淡色的唇上吻了一下,笑道:“你真是我的福星。”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想。”吴钩静静说道,将手中的一只杯子摔到地上。
一群76号的鹰犬涌了进来。
天戈勃然变色:“你出卖我?”
吴钩不慌不忙:“不过是想为你另外指条明路。”
“狗日的混账东西!”天戈抽出随身的手枪射向他。
相距咫尺,吴钩来得及去抓他的手腕。
争斗之中,手枪砰砰砰响了数声,大部分射到了天花板和家具上,可也有一枚,唯一的一枚,埋进了天戈肚腹之中。
天戈颓然倒了下去。
汪曼春查看尸体之后,大为不满:“你居然杀了他?”
明诚满脸抱歉:“我也不想这样。可他拼命要杀我,为了保命,情急之中,难顾虑不全。”
不可能让天戈活下来,让他说上这一通话,证明自己天戈的身份,便是他全部的作用。以天戈的品性,被俘后必然叛变。他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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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不少情报,不能落入汪伪之手。
中统上海站站长是条大鱼,汪曼春原指着从他身上挖出大秘密来。居然就这么死了,她无可奈何之下,难就对明诚更加看不顺眼,冷声道:“你都是这么对待自己姘头的?”
这话就不只是针对天戈了,更多是针对明楼。明诚知道这种记恨无法消除,毫不辩解,只将她注意力引到别的地方去:“天戈经常在自己住所处理一些事情。我想,如果好好搜查他的书房,应该会有所发现。”
汪曼春绷着脸一挥手,示意手下往书房去搜索。
她在天戈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份交接指令。它在一本书里,有一些零散的字被油笔做了标记。这些字本身没有什么特别,但在明诚按照译码规则翻译后,就呈现出了一个惊天信息。
上面提出,有一份重庆第一作战室拟定的第二战区最新部署的情报,需要由中统上海站人员秘密送往第二战区。
汪曼春心中一颤。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大好机会。如果能拿到这份情报,她将立下天大的功劳,76号第一把交椅将再无任何悬念。
她并不知道,这本书是明诚事先放进天戈书柜的,上面的标记也是出自明诚之手。
翻译完之后,明诚喃喃道:“原来绝密情报的内容是这个。”
汪曼春紧紧盯着他:“你知道些什么?”
“三天前,我受命分派人手传递一份绝密情报。时间安排是,20号到银行两个保险箱分别取货,21号上路。”
“为什么是两个保险箱?”
“情报分为真假两份,所以,要分别去取,再分两路派送。一路走赫德路,一路去川沙古城。传送情报的人并不清楚他们手中的东西是真是假,只负责确保一定要递送到达。”
“怎么判定哪份是真的?”
“真的情报上面有标记。”
明诚有一定的权限,可以调用下面的人手。他制造了一系列假文件,发布了一份假任务。
以前他不能这样干,因为天戈知悉后会令他身份暴露。但在此次的计划中,天戈必然要死,所以这回不用顾忌。
76号电讯组的朱徽茵又报告汪曼春,截获中统电文,翻译后的内容是连续三个催货。
这当然也是伪造的,不管朱徽茵还是明诚,都是编码译码高手,又有电台,且知道中统频率,以假乱真并不难。
再加上了一把火。
76号大批出动,又有明诚指认,自然如探囊取物。机关枪一通扫射,再以包围圈压上,两路人理所当然地伏诛。
仔细分辨搜出来的两个胶卷之后,明诚肯定地说:“是这份。”
“确定?”
“是这个标记,我不会认错。”
汪曼春目光扫过他的脸,微微一笑:“很好。”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明诚清楚,汪曼春这一句不是赞许,而是意味着结束。接着,就该是图穷匕见了。
大功劳已经到手,汪曼春无需再压抑对他的厌恶。
汪曼春猛然一脚踢向他膝盖,将他踢到地上,厉声道:“抓起来!”
周围人略为迟疑片刻,在她积威下,仍是迅速将人押解起来。
汪曼春冷着面孔,说道:“刚才他给送信人偷偷做了手势,使这两个人及时反应过来,让我们平白多耗了些火力。幸而我安排的人手足够,才没让他们跑掉。”
在权力的巨大诱惑下,汪曼春志在必得地一马当先,不料第二次伏击遇到的人反应敏捷,反击逃亡中竟有一颗子弹从她胳膊上擦了过去,带出一点血痕。不过倒是有惊无险。
她正好借机发作。
进攻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敌人身上,根本没人关注明诚。所以,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没人能提出异议。她写报告时也会模糊人物,只说这次的情报是自己线人提供的,不会归到明诚身上。
明诚没有辩解。虽然是汪曼春捕风捉影无中生有,但是,驳了也不能如何。汪曼春不过是要找个由头将他入监,自辩只会被斥为狡辩。
监牢里,汪曼春神奕奕地立着。她已做过包扎,只是一点皮肉伤,没什么影响。子弹堪堪擦了过去,没有入肉。
“你不会以为,”她冷冰冰的、一字一句说道:“向我摇尾乞怜,我就会放过你吧?”
“何必赶尽杀绝?只要我们继续合作,你可以得到更多。”巨大利益到手后,这话对汪曼春已经没什么用,但场面上还是要说的。
“得到更多?”汪曼春冷笑道,“我有更好的办法。你又不是什么硬骨头,在我手底下根本熬不过去。届时,我要你说什么,你就得说什么。哪容你在我面前张狂?”
明诚一挑眉毛:“张狂?”
由他的语气,汪曼春知道,自己心中的情绪已然被他一览无遗。
她俯身下来,右手捏住他下巴,将面庞贴近。
一股淡淡的香味扑向她鼻端。清新的中性香水混着肌肤的体味,很玄秘,也很诱惑。目光扫过他嘴唇,丰润的菱唇,浅润的淡红色。引人品尝的模样。
汪曼春眯起眼睛。
她从小受宠,习惯了做大小姐,一直被周围人簇拥和恭维着。可是明楼不一样,他会对她柔声蜜语,也会对她不假辞色。喜爱,却不宠溺。
她想把这个男人绑在自己身边,所以敢于去对抗明镜的威势。
可惜,明楼终究是放弃了她,去了法国。
她以为自己恨他,却在重逢后投入他怀抱的那一刻明白:她就是要这个男人。
两个人重新亲密起来,却无法再做情侣。因为明镜始终执意反对,明楼不敢违逆家姐。
明诚在这个时间点上趁虚而入。
她承认,没有明诚,也会有别人。你不能指望男人在不跟你交往的情况下管得住自己的身体。她若胡乱发作,只会让明楼生厌。而且,摁死一个,还会再来一个。不能生养又不能入门的男人总还是比女人好一点。
所以,她让自己心平气和。
这一忍,就是一年。
虽然她还有别的男朋友,但只是排遣寂寞和平衡欲求的工具而已,又怎么比得上明楼一分一毫。
有很多次,她想杀了明镜,杀了明诚,杀死一切妨碍她的人。
不能干干脆脆地杀死,要慢慢地折磨,让他们哀嚎、痛苦,在地上打滚,跪在她脚下乞求饶恕。
可惜没有由头,无法下手,会被明楼追究。
已经忍得够了,现在,她终于不必再忍。
眼下还不能对明镜动手,不过至少可以先拿明诚开刀。
手下传讯道:“汪处长,明长官来了。”
汪曼春敛束仪容,转身去迎。
明楼大步走进来,看向汪曼春,目光焦切:“曼春,我听说你受伤了。”
他没有看明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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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第56章对不起,我爱你
“没有关系。”汪曼春声音迅速由片刻前的阴冷转为温良:“只是一点擦伤。”
“那也要仔细注意。”明楼柔声道:“知道你一向要强,但身体是自己的,还是要好好对待,别太不放在心上。”
汪曼春心里一甜,说:“我知道的,师哥。”
“我听说你这次有大获?”
“不错。”汪曼春点点头,“我拿到了第二战区重庆方的最新部署情报。”
“兵力部署?”明楼追问,“情报来源可靠吗?”
“非常可靠。”汪曼春自信道,“这一次,我们挖出了中统上海站站长天戈和三枚暗子。在天戈那里找到交接指令后,一路追查下来,找到两份真假情报,经过甄别才得到真件。这次行动中中统四人尽皆伏诛。”
明楼略一思忖,说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汪曼春坚定道,“第一无人区刚被炸毁,他们正好利用现在混乱的局势,瞒天过海传送信息。”
明楼点点头,微笑道:“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说完这些,明楼这才将目光转到明诚身上。明诚眼眶下面现出淡淡的青色阴影,下巴尖尖的,憔悴和疲惫从安静的五官中隐隐地透出来。只一对眼珠子仍是黑幽幽的,似有一层透明的膜将它与外界孑然分隔开来,里面是寂然摇曳的烛焰。
明楼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只是盯着他。不动如山,惟在眼睛里酝酿风暴。
是愤怒,但不是汪曼春以为的愤怒。
双方目光交接,似有一柄薄薄的锋刃,静寂而缓慢地刺入灵魂。
他大胆僭越,行了这场惊天之计,将本该是别人去承担的苦和罪由自己承受下来。明楼本该要责难,却无从说起。手段这样玲珑,乾坤就此折转,一切如许完美。站在长官的立场,或许还该嘉奖他的算计。
可是,他自己呢?
这场布局孤注一掷的执拗,又破釜沉舟的斩截。触白刃,冒流矢,义不反顾,计不旋踵。
如楞严经所云,存情则堕,继而起惑造业,受生死之苦。
这样的计策没有多么出奇,旁人不是想不到,只不过不会去做。
明知是万劫不复,依旧义不容辞。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他被镣铐锁着,束缚在宽大刑椅上,细瘦的身体显得微渺,仿佛随时会消弭活着的声息。
明楼默默地看着他,以视线徐徐描摹他的眼眉、鼻梁、嘴唇,看了很久。
这个人,怎么可能跟他细水长流呢?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高山流水被炸断,缺口分明,山洪破堤爆发,一发不可拾。
在小报杜撰的艳色文章里,这样写道:他想掐死他,然后再吻活他。一口一口地咬,咬到鲜血淋漓。最好是能剥了皮,拆了骨,完全吞进去。全然归属,彻底锁藏,无需再见天日。
这些本来全是臆想的妄言,现在却成了真实的心思。
锋刃之所以为刀,是因为其利和锐。但如此过甚地使用,怎么会没有崩裂断折的一天?
他这样行事,便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纵然能活着,身心也要遭受巨大折磨。
明楼终于开口问道:“为什么?”戏台已经搭好,他得将这场戏演下去。
这场对质戏的目的,是为了将明诚陷害他的缘由讲说分明,把漏洞堵好,逻辑圆满,以使得他可以进一步撇清。所以,少不得要说一些冷血的措辞,也要听一些残酷的言语。
明诚偏头朝他一笑,嘴角微翘,口气带一丝淡漠的蔑然:“你不知道吗?”
这个笑冷冷清清,是个无情无义的样子,但鹿眼眼角挑出一点浅浅的弧度,却正是四个字的写照:人面桃花。
汪曼春目光冷厉地旁观,厌极了这张脸。
明楼不咸不淡道:“说清楚。”
明诚抬眼看向他,语气冰冷:“你让我恶心。”
明楼一挑眉毛,问道:“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出自你的自愿,而且我自问对你并不差。”
“所谓的自愿,不过是因为我知道无法避开罢了。而且,那也是接近你、获取你信任最好的机会。”明诚别开目光,冷冷道,“每一次和你做,都是煎熬和耻辱。我只能告诉自己,必须忍着。”
“是么?难为你忍了这么久。”明楼语气中带出一丝讽嘲,“人通常不会关注一只狗在想什么,所以,我的确是一直忽略了你的心情。”他语气转为肃冷,“不过,以你中统特务的身份,难道只为了个人感受,就这样陷害我?”
“你高估了自己,我不会因私废公。将毒蛇的料用在你身上,本质的原因是,你不够听话,不好控制,可用程度低于预期,我能利用你做的事情太少。所以,我需要换个上司。毒蛇的几次大行动,信息是如何流出去的,至今都没查清楚。但巧得很,那几次信息你刚好都是知道的,因此,我只需要稍做文章,就能将日伪的目光引到你身上。”
明楼点点头,脸色平静,目光森寒,缓缓说道:“原来如此。可惜,藤田先生并不像你想的那么轻信。你一意算人,最终反而害己,也算因果有报。”他转向汪曼春道,“曼春,我请你帮我一个忙。”
汪曼春应声道:“师哥,你想要我做什么?”她言语顺从,心中却在暗想:师哥已经知道此人如何恶形恶状,总不至于还想让我放过他吧?
明楼字字冷戾:“我希望,尽快将此人正法。他活着一天,就会提醒我一天,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汪曼春心底一松,保证道:“师哥放心,我会尽力掏出他嘴里的东西。等他毫无价值时,就立刻处以枪决。”
明楼一颔首,轻抚汪曼春肩膀,道:“好,一切就交给你了。”
明楼快步走出了监房,没有回头。
他厌恶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地厌恶自己。
但他只能咬牙熬住。
无论怎么痛苦,都要保护好自己。
光明就在黑暗背后。总有蓦然回首之日。
以他的立场,他无法要求汪曼春手下留情,只能请求她速杀了断。因为,时间拖得越久,明诚要受的罪就越多。汪曼春闲暇时都能用无辜平民发泄,又怎么会放过他?
沉重的身体浸满了铁锈的气息,他脑海中不断跳动着那封信的每一个字,在事情反转后,他无意中发现的一封信。
那一天,他指引76号的人搜遍了明诚的办公室,事无巨细地告诉他们哪里存疑,哪里可能藏匿。
在如意料中一般找到东西后,藤田允许他回家。
大姐得知情况后又惊又怒,将明诚骂得狗血淋头。
他不能去辩,只是沉默地回到书房,掏出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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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抽一根烟。
这些生活琐事都由明诚置办,这盒烟也不例外。
他长久地摩挲着烟盒,上面印着的美女图像巧笑嫣然,似是冰冷的讽刺。
摩挲得久了,指腹上隐隐觉出了盒子里一种微妙的差别。差异太过微小了,若非无数次的摩挲,根本无法察觉。
他将烟盒拆开,在夹层里发现一张折叠细致的纸,慢慢展开来,是一封短信:
很抱歉,将事情变成这样。但我有足够的理由。
并不是逞能,只是在反复考虑之后,觉得我是更适合的人。
原定的棋子因为跟你的关系,曝光后会令你陷入不利的境地。即使你能撇清,也从此难以再有所作为。
更为致命的是,他知道的多了些。我们不能保证他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仍旧能保守秘密,是不是?
你愿意冒险,但我不愿。我要改变它。
我不想骗你,但亦不能说出,因为在我推测中,你应该不会同意。
有恨我的人,只是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一旦机会来临,必然不会放过。
但是,是值得的。
只是要吃些苦,不是不能忍耐。
我不贪生,却也不想死,因为我想活在有你的世界。
所以,不必担心,我会尽力活下来。在被枪决的时候,有些文章可做。
至于你这一边,你有丰富的经验,应该不用我多说什么。
做该做的事情,无需留情。既然要站在对立面上,就要站得稳些,尽可冷血。
这样,你会更安全。
新年过了,糟糕的日子又过去了一年。我们正在越来越接近你推算的那个截点。
我希望能伴你更多的时间,期待能陪你一起看到那一天,可惜,要暂时打上休止的符号。
在报上看过朱生豪先生的一句话:我只愿意凭着这一点灵感的相通,时时带给彼此以慰藉,像流星的光辉,照耀疲惫的梦寐,永远存一个安慰,纵然在别离的时候。
深以为然。
黑夜不会永远,黎明总会到来。
对不起,我爱你。
汪曼春在明楼面前扮成淑女,待他走了,便不再伪装。
这么肮脏恶心的人曾经跟明楼在一起,这个事实就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脏。
她走到明诚面前,慢慢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这张脸很值得骄傲?”
明诚摇摇头:“我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好看。”
汪曼春遗憾道:“可惜,很多人并不这么想。”她伸手捏住他下巴,俯低身道,“你很漂亮,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就算是无情无义,也会有大批人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她放慢声调,“但是,如果没有这张脸呢?”
明诚了然:“所以你是想毁了我的脸?”
汪曼春冷笑道:“为什么不呢?摧毁一个人的自信心,本就是我擅长的事情。越是心理崩溃,就会越容易坦白交代。”
火辣辣的疼痛开始。刀尖贯进去,先是血珠,继而蔓延成血线,温热的鲜红液体在脸上粘粘地淌下来。
37刀。几乎没有停顿,一刀接着一刀地划割。
然后,汪曼春停下来,微笑着端详自己的作品。
她乐于欣赏他人的痛苦,所以明诚痛苦给她看。
当然他能够忍耐,但是漠然会让汪曼春的愤怒更甚。
他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扑簌颤抖,眉尖拧起,现出痛苦的样子。
他生得好,即便这样依旧是好看,整个人荫生出一股平日里不会有的纤薄的透明感,几乎是叫人爱怜的。
阳光从高处的小窗投进来,他脸上淋漓的血痕在阳光下闪着流离的鲜红血光,像地狱里爬出来的妖邪,妖异的美。
“的确有引人犯罪的本钱。”汪曼春冷冷道,“不过到此为止。等到伤口粘合结痂,就会像是七八只大蜈蚣横在脸上。你会变成彻底的怪物,没人愿意多看你一眼,自己照镜子都要做噩梦。”
汪曼春又下令道:“把他衣服剥了。”
光洁柔软的身体,薄皮纤骨,腰特别细,风流荏弱的形容。
汪曼春细细地审视了,低下头凑近他耳边,凉阴阴道:“你该考虑去窑子里工作的。”
随着话音,她以手慢慢抚过他肩头,细腻的皮肉似乎能吸着手掌。
媚骨天成,少不得芙蓉帐底,春动七情。
不难推测那些前尘往事、风月文章,汪曼春眼底燃着两簇暗火,利落地一转身,沉声命令:“先上开胃菜,拿架子右手边那根皮鞭慢慢招呼他。”
鞭是条好鞭,牛皮制,上有倒钩。
一鞭下去,便是皮开肉绽。继而,密集的鞭打声连珠炮一般响起来,轻易就将人抽成了个血人。
明诚明显疼得厉害,早软成一团,身体颤抖不停,似是要厥过去了。
汪曼春手下是做惯了这事的,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一人累了,便换下一人,始终保持着落鞭力度威势。
汪曼春双手交叉于胸前,闲闲看着。犯人越痛苦,她便越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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