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马非马
他抱着那个小盒子嘶哑崩溃地哭出声:“我受够了,吴钦……我真的受够了…”
天空布满了无力的灰,积雨云翻涌着重重地压过来,空旷的房间里,窗外大雨突至。
李以衡拿起了枪,毫不留恋地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另一只手握着那个小镜子,他举起来,看见终于要去和吴钦见面的自己。
……
死亡和新生从不泾渭分明。
……
如果来生有你,死亡亦能为新生。
吴钦做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梦,却还是头一次做这种真实到能让人心脏骤停的梦。
吴钦心里难受得要死,一想起梦里李以衡最后那绝望的一枪他就控制不住得浑身发颤。
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爬起来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李以衡的床上。
吴钦撑着自己的胳膊趴到他身上,反复亲了他好几次,认认真真确认他没事才稳下一颗心来。
他刚要抬起身准备回去就被人按着后脑勺压下来唇齿交缠着深吻。
“你……唔……别…还有人”
一吻毕了,李以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掺杂着浓浓的不满和克制:“我可真想变成一个禽兽。”他和吴钦耳斯鬓磨,轻声道,“好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吴钦咬他的耳朵,刚刚还在心慌害怕,而现在他却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这个男人怎么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吴钦趴在他耳边小声说:“李以衡,我又梦见你了……”
李以衡拽着把他拉进怀里,心满意足地抱着闻他的味道:“粘人。”
“我不是粘……哎你别舔那儿痒死了!”两人闹了一会儿,吴钦最后才气喘吁吁地推开他,“李以衡,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
吴钦没头没尾地问:“你怕不怕死?”
李以衡搂着他腰,若有所思地说道:“怕,当然怕,我最怕的就是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吴钦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谁能不怕死?谁都会怕死,怕死的人才不会舍得伤害自己,人怎么死都不足为奇,却偏偏最不能做的就是自杀,人的生命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不再只属于自己,但凡有一点可能,都要拼了命的活下去。
吴钦以前是不信的,听老人们讲自杀的人是被诅咒的是有罪的,他们会生生世世都会以相同的方式悲惨死去,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辙无法摆脱,说这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
可他现在也是真的怵了,毕竟出门撞鬼这种事都时有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
吴钦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窝在李以衡的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也不知道在忧虑什么,蹙着眉睡得很不安稳。
李以衡碰了碰轻吻他的额头,叹了口气:“我真的特别怕死,不骗你。”
.
时间慢慢推移着,仿佛转眼春夏便成秋冬。
吴钦的梦越来越真实,真实到每一个细节都令人心惊,真实到李以衡的每一个神情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难道在自己的潜意识里竟然希望李以衡能悲伤难过到为他而死?
可他明明没有这样想过
然而一切的转机是出现在陆匪出院那天,因为身体的原因陆匪和许遥峥果然在外面租了房子,于是李以衡他们就帮忙去搬东西拾屋子。
陆匪是人逢喜事神爽,一点儿要安心养病的自觉都没有,拿出一派仿佛在布置婚房的架势,各种抢活儿亲力亲为忙东忙西,最后还是被许遥峥揪着耳朵赶回去卧床休息才消停下来。
吴钦听着许遥峥聊这半年和陆匪在一起鸡飞狗跳的生活能笑到脸抽筋,许遥峥一贯的毒舌吐槽起陆匪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他正一边嘴不留情地骂着陆匪的不省心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慌了神急忙转头朝卧室喊:“陆匪你他妈今天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
陆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吃了吃了!我可不敢忘了,再忘又该不让我和你睡……”
“闭嘴吧你!”
拾得差不多了,一看表快到了中午,李以衡外套一搭扭头就对吴钦说道:“我和许遥峥出去买些吃的,你看着点陆匪,有事记得打电话。”
吴钦:“为什么不让我和你去?”
李以衡:“你认识路?”
吴钦:“……一路走好。”
许遥峥他们一走,陆匪就爬起来造作了,偷出藏着的酒刚啜了一小口就被吴钦逮了个正着。
吴钦正义凛然道:“我要告诉遥峥你偷酒喝!”
陆匪想跪了:“别别别,兄弟有话好好说,看在老大的面子上饶我一条狗命!”
吴钦没忍住破功笑了场:“哈哈哈,原来真这么怕啊?遥峥调.教得不错,没白揍你。”
陆匪:“……”
陆匪淡定地把酒起来重新藏好,回过头问他:“密秋今天怎么没来?是有什么事吗?”
吴钦:“跟人约着出去旅游了,已经走了一个星期了。”
陆匪来了兴趣:“他谈恋爱了?”
吴钦想了想:“嗯,差不离吧,八成能行。”
陆匪笑起来:“那敢情好……”
陆匪蹲着劲地把酒瓶往衣柜的隔层里硬塞,吴钦盯着他缺了一块头发的后脑勺,不自然地咳起来酝酿着措辞。
“那个……陆匪,对不起啊……那时候砸你,事出紧急……”
陆匪大度地摆摆手没当回事儿:“不怪你,我那时候不正常,幸好你砸了我,不然伤到你有人还不得宰了我,不过话说回来我确实记不清了,我后来真的没伤到你吧?”
吴钦摇摇头:“没有没有,你就是压着我撕了我一件衣服,然后……”
陆匪一个没站稳这回是真的给跪了,他难以置信地艰涩问道:“我老大知道吗?”
吴钦天使一般微微笑着:“知道的呢,他还知道你掐我呦。”
陆匪欲哭无泪,莫名觉得浑身的肉都疼起来。
……
小区楼下,李以衡和许遥峥彼此沉默着从后备箱里把买的东西提出来。
然后上楼梯的间隙中,李以衡问他:“陆匪的身体怎么样了?”
许遥峥也豪不避讳:“还在吃药控制,失控的次数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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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少,控制不住顺着他的意和他做.爱就行。”
李以衡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本来是不该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但他迟疑着斟酌了一番还是开了口:“阿匪是真的喜欢你,但感情这种事情讲究对等,不然谁都不会好过,希望你不要是因为同情才和他在一起,不愿意的话你可以不用勉强。”
许遥峥一言不发沉默着最后却怒极反笑:“是陆匪让你来问我的?他还是不信我……不是心甘情愿的难道我疯了才会给他上这么久?!爽完了跟我说不用勉强?我看他是皮痒了!”
第三十九章
吴钦搬着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乖乖地玩手机,本来他是想给李以衡搭把手的,但在打碎了两个碗摔了一个碟子后就被哄着请了出去。
许遥峥一回来就脸色不好地进卧室还锁了门,这都半天了也没听见有什么大动静,没想到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倒是出奇得好。
吴钦挺纳闷的,他这还没来得及告状呢,遥峥怎么就去训人了?
李以衡动作娴熟麻利地掂勺炒了几道家常菜,久违的香味飘来,吴钦听见李以衡喊他:“吴钦,别玩了,该吃饭了。”
吴钦一个手滑差点没拿稳手机,他昨天晚上在梦里还听见李以衡说着类似的话,然后对着自己开枪,前所未有地无比真实。
吴钦没由来地惴惴不安,莫名其妙地就想对他发脾气:“你做什么?!”
李以衡一愣,停手端着盘子低头仔细端详了一番,又闻了闻味道,确定吴钦不会讨厌才回答道:“做了西红柿炒鸡蛋,木耳粉条还有……”
吴钦:“……”
吴钦一敲脑袋赶紧过去帮忙端盘,知道自己的气生得无缘无故,主动认错道歉。
许遥峥从卧室里出来刚好也赶上帮忙,不好意思客气地说着麻烦了。
吴钦观察着,许遥峥好像也没怎么动气,除了嘴唇好像比刚才更红了一点以外,依旧是那副斯文和气的样子。
吴钦看着许遥峥脖子上的牙印默默夹了口菜没吭声,怒其不争地深深叹了一口气,遥峥果然是被男色所诱了,居然这么轻易就没了原则放过了陆匪!
吃完饭拾好了新房又坐了没多久,天开始暗下来,吴钦他们便打算回去了。
车开出去没多久却意外抛锚了,李以衡下车检查完最后没办法只好叫保险公司来拖车。
李以衡靠着车打电话,不知不觉间肩头竟是落了几片雪,他抬起头,看到半空中安宁连绵的落雪徐徐,一片不急不缓的洋洋洒洒。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竟是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悄然来临,突兀得叫人心动。
吴钦拢着一层薄薄的针织衫跳下车,兴奋得像个孩子,围着李以衡转了个圈,拉着他手说:“要不咱们走着回去吧?”
还傻兮兮地乐着说要一路白头。
李以衡脱了外套披在他身上,露出里面的米色毛衣,衬得他温柔异常:“不怕冷?”
吴钦把外套拽下来还给他,嘴硬心软着道:“干嘛呀,又不是小姑娘还给我披什么衣服……我一个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能怕那点冷?”
说完,他就不合时宜非常打脸地来了个喷嚏。
李以衡笑着抖开衣服从后面整个裹住他:“行了,别犟,七尺男儿也会感冒发烧。”
吴钦:“衣服给我穿了,那你冷不冷?”
李以衡回他:“不冷。”
吴钦扯着宽大的外套衣角,转过身抱着他的腰,抬头认真地问:“李以衡,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李以衡反问:“你说呢?”
吴钦注视着他的眼睛,试图窥破他所有的秘密,梦里那藏不住的眉眼深情无端地渐渐浮现,再次与眼前人完完全全重合起来,答案呼之欲出。
有一点晶莹无意垂落在他的眼睫上,吴钦抬手替他拂去风雪迷茫,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是清明的爱意。
人的眼睛是无论如何都骗不了人的,可惜吴钦到此时此刻才真正明白这个道理。
吴钦忽然想不起,他最早看见这种不加掩饰的爱意是在什么时候了,是在李以衡在广场上告白的时候,还是他问自己是不是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或者更早,是他们在校门口小吃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当时的他没有细想,这世间,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爱?
……
死亡和新生从不泾渭分明。
如果来生能够相逢,死亡亦能为新生。
……吴钦醍醐灌顶,心中顿时有了一个诡异且大胆的想法。
可能吗?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吴钦闭了闭眼,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胸膛,拿捏不定的样子像是在做一场重大的赌注,他轻轻问道:“李以衡,是你吗?”
吴钦感觉到他的呼吸顿了一下,然后听到他的心脏倏忽乱了节奏剧烈跳动起来。
李以衡没说话,却早已心乱如麻。
哪怕李以衡表现出一点茫然吴钦都能松一口气怪道是自己多想了,可偏偏李以衡却是这种态度,而吴钦最清楚不过那是什么意思了。
吴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慢慢笑起来,眼角有一点湿,大概是飞雪落了上去,他说:“你真是坏啊……你怎么能这么坏…”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落在肩头会闪闪发亮,细微飘忽的雪花仿佛牵连交织成模糊不清的帷幕,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没有什么人路过,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得见雪片落下的之声。
吴钦叫他的名字:“李以衡。”
“嗯。”
吴钦明明是在问他,却又笃定道:“是你吧?”
李以衡无法辩解,吴钦会这样问,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他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猝不及防地被认出来,他还没做好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李以衡压着唇角,说:“是我。”
吴钦又问:“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对。”
这次心如擂鼓的人换成了吴钦。
他定定地站着没动,心中却已经是天翻地覆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他是期待这样的爱情,期待和李以衡这样顺理成章两情相悦的爱情,期待到死不瞑目期待到死而复生。
可李以衡明明什么都知道,怎么还能够做到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怎么能够毫无心理障碍地和他重头再来?
吴钦失神地喃喃道:“雪要下大了。”
李以衡抓住他的手腕,鼓足了勇气问着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那还要不要一起走,像你说的那样……一起白头?”
吴钦抽出了自己的手,像是不愿他再碰自己。
李以衡的心刚凉下来三分,掌心便随着十指交握而暖起来,吴钦回过头,摸着自己冻得通红的鼻尖:“一起走吧……因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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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了。”
李以衡握紧了他的手:“好,一起走。”
这一路走得很是坎坷,到后面风雪愈来愈大,回到宿舍的时候,吴钦冻的瑟瑟发抖,李以衡的毛衣也湿透了。
他去浴室开了热水,拿了毛巾出来给吴钦擦头,说道:“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下去打壶水,今晚吃泡面先凑合着。”
吴钦面对着他还是满身的不自在,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
吴钦进了浴室,听见李以衡出去的动静,才开始行尸走肉般僵硬地脱衣服,他的头一阵一阵地疼,剪不断理不清的一团乱七八糟。
他远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他想哭又想笑,想爱又想恨,所有的情绪交杂糅合最后竟归于诡异的平静。
而且因为比怨怼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占了上风,甚至愿意牵着他的手跟他回来。
人要是真的能拿得起放得下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折磨了。
吴钦晕头晕脑草草地洗完出来,就看见李以衡在洗他偷偷攒了一床底的脏衣服,身上还穿着那件湿透的毛衣,头发也没擦就那样不管不顾地任由往下淌着水。
吴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手掀翻了那盆衣服,满身是刺咄咄逼人:“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会儿知道亏心早干什么去了?!”
“吴钦……”
吴钦打断他,不想听他任何解释:“你别说话,让我自己冷静冷静好好想想。”他饭也不吃就爬上床挺尸一样躺着,半晌,烦躁地捶着床板大叫,“你他妈赶紧把湿衣服给我换了!感冒生病了别指望有人管你!”
吴钦气着气着,慢慢睡了过去,到后半夜却给冻醒了,宿舍里的暖气不知道什么原因给停了,吴钦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都还是觉得四处透风翻来覆去手脚冰凉地睡不着。
床忽然晃了一下,吴钦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到有人钻进自己的被窝里,后背贴上了令人心安的热源。
吴钦推开他叫他离自己远点。
李以衡不撒手固执地抱着他:“只是因为太冷了,不是因为你心软,不是因为原谅了我,更不是因为喜欢我,这样可以吗?这样,我能抱一抱你吗?”
吴钦牙齿打着颤,转过身伸手不轻不重地就甩了他一巴掌:“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吴钦又踢又打都赶不走,李以衡死死不松手那副屹然不动任打任骂的样子更加惹怒了他,直接恨得上嘴咬他撒气,两个人都混乱不堪难以清醒,小床猛地摇晃起来,他们最后滚作一团交缠着抱在一起失了理智地疯狂接吻,像两人濒死的恋人好似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吴钦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松了口,按着自己起伏剧烈的胸口带着一点压抑的哭腔说:“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
彼此僵持着谁都不肯退让的后果是李以衡居然病倒了。
他的身体滚烫发热,捂得吴钦冒了一头汗,吴钦嚷嚷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才发现不对,李以衡太热了,简直烫得不像话。
吴钦赶忙爬起来察看,忽然发现他大半个身子都露在被子外面却是把怀里的吴钦盖得严实。
吴钦气得牙痒痒,暗道这个男人真是太有心机了,懂得怎么叫他心软。
吴钦忙活了一上午,仔仔细细认栽地伺候他,生病了的李以衡虚弱得终于沾了点人气儿,没了以往的凌厉强势,多了几分不轻易显露的柔和。
是个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吴钦俯在他耳边,软下声音能蛊惑人心一般说道:“李以衡,你跟我说实话。”
李以衡不自觉舔了舔嘴角昨晚吴钦咬出来的伤口,缓缓问着:“你想知道什么?”
“我是因为死了才会到这里来,你呢,你也……死了吗?”
“没有。”他摇了摇头,皱着眉似乎是在努力回忆,有着让人信以为真的诚恳,“我只是做了个美梦,梦到终于找到了你,没想到一觉醒来,居然真的又能和你见面了。”
第四十章、
吴钦满脸不相信:“你真的不是在骗我?”
李以衡嗓子有些哑,轻声道:“不骗你。”
吴钦起身去给他倒水,把退烧药碾成粉末化在水里搅了搅,走回去把杯子递给他。
李以衡身上没什么劲儿,有气无力地抬手的时候没拿稳,杯子里的水一歪就洒了多半。
吴钦:“……”装,再给我继续装!
吴钦伸手夺过了杯子,没什么好脸色地靠过去扶起他亲自给他喂药,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刚用酒给他擦过身体这会儿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吴钦叹气:“李以衡,你现在这一出一出的是在做什么?觉得我死得太惨?觉得是因为你没救我才来补偿我的么?看我被你骗得团团转很好玩是不是?你说过的话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假的!”
“不是的”李以衡攥紧了拳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如果你更喜欢这个‘我’,这个不会让你难过不会让你伤心的我,那我可以永远都是他,这不是补偿,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没有骗你,说喜欢你是真的,说想和你在一起也是真的,以前是,现在也是,吴钦,你不会一点都感觉不到,我们以前彼此猜疑踌躇了那么久最后换来的是什么?你只是不信我,才会觉得我不在乎你,觉得我会喜欢别人,你不信我,才会连问都不问,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离开我。”
“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那种得而复失的感觉会逼疯我的。”
李以衡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将一切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等待被爱的日子太漫长了,患得患失的爱情太难熬了,这次他想自己伸手抓住吴钦。
“所以吴钦,你能不能试着相信我一次,试着相信你自己的感觉?”
吴钦神思恍惚,思维像被谁用钉子楔住,凝滞不动密封得死死的,李以衡的每一个字明明他都能听懂,可为什么拼凑在一起又好像听不懂了。
吴钦麻木地问:“你在说什么?你喜欢谁?”
李以衡如释重负般呼气,他终于能够说出口:“你啊……是你啊,一直一直都只是你。”
吴钦手里的杯子掉下来,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切如梦初醒。
吴钦像是被破碎声吓到,整个人都在发抖,似乎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恐惧,努力地想向李以衡坦露他深的秘密:“是我错了……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我自己,我怕你会嫌弃我会恶心我,会丢了我……”
他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语无伦次几欲窒息,“李以衡,我……我以前被人强.暴过,被男人…我不知道是谁,我太没用了,就那样被按着……特别脏,太恶心了……我不会放过他的,谁我都不会原谅,我早晚会找出他,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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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局。
彻头彻尾的死局。
他所咒骂的,所痛恨的人,刚刚还恬不知耻地说喜欢他,确实挺恶心。
……
我就是那个人,那个予你凌辱予你痛苦的人,我真的是个坏人。
李以衡内心深处最怕的就是吴钦这样浓烈的仇恨,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的仇恨,他几乎想象的到,一旦说出真相后将会有什么他无法承受的结果。
他会永远失去吴钦,不会再有任何挽回的机会。
吴钦慌乱无措:“我不敢告诉你,我也觉得自己不干净,装作很放`荡很无所谓,装作要和你玩爱情游戏……我知道连你也总觉得我太傲我目中无人,可你不知道其实是因为我太自卑太害怕了…我活得太难堪了……”
吴钦的痛苦像在对李以衡一刀一刀凌迟,钻心的疼却又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他抱着吴钦嘶哑地喊:“别想了,别再想了,求求你,别去想了。”
吴钦失了力气镇定下来,在李以衡的怀里一动不动,他庆幸于这回终于没有难以控制软弱到哭出来,爱可以让他流泪,恨却不能,因为不值得。
他时常幻想自己该活在爱意与幸福之中,喜怒哀乐都是为了自己最爱的人,而不是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荒唐难熬地度过余生。
上天让他再活一次,就是让他来得到幸福的,而他的幸福此时此刻就在眼前,他只要一伸手就触碰的到。
忘记伤害学着原谅很难,可让他放弃唾手可得的美满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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