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马非马
吴钦决定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不再执着,不再自我折磨,于是他对李以衡说:“李以衡,你记住,当时是我让你走的,你只能救一个也不一定就非得是我对么,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也没有伤害我,我不管不顾地怨你怪你也太没有道理了,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从头再来吧……只是你不能再骗我了,你要是再骗我,我就不会再原谅你了,听到没有?”
李以衡吞下所有的苦果藏起所有的痛苦,承诺道:“吴钦……我不会再骗你了。”
跟所有的美梦成真一样,灰姑娘穿上了玻璃鞋,白雪公主被王子吻醒,故事的结局都是一句,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坦诚各自后效果十分明显,他们越来越相爱,这么多年第一次开始有了真正的爱情该有的样子。
尽管浓情蜜意,却像是在如履薄冰。
李以衡下定了决心要把那件事烂在肚子里要永远埋葬。
这样他们就可以毫无芥蒂的白头到老,谁也不能再将他们分开。
第四十一章、
一切慢慢回上正轨。
虽算不上柴米油盐酱醋茶般平淡细碎,却有学分绩点期末考的激励鞭策,慌忙中也心有余温。
无忧无虑不必细想生活的艰辛险恶,可以开怀地笑,放肆的闹,正是最好的时光。
天儿是越来越冷,吴钦披着被子手里捂着热水袋坐在上铺的床边,双腿耷拉地垂着,手里的毛概看了几遍,反反复复地总是忘,没一会儿就又拿起手机瞎看,处于这种看书五分钟玩耍两小时的状态已经有一整天了。
这东西其实挺好复习的,它好就好在好得让他找不着北。
想起明天就要期末考,他才开始有点慌。
吴钦:“李以衡,你确定这些是重点吗?重点怎么这么多?!”
李以衡应声:“我确定,并且已经给你删减了一部分,你只背核心的部分就行,及格没问题。”
吴钦感觉自己背得要吐了:“你帮我去考行不行?”
李以衡严肃道:“不行。”
李以衡正坐在下面看书,吴钦一伸腿就正好踩上了他的肩。
李以衡拍开他的脚叫他别闹,吴钦嘟囔:“李以衡,你再考虑下,我肉偿行不行?”
李以衡认真地思考了一遍,似乎也很困扰似的地说:“不是我不想,是思政部巡考的老师都认识我。”
吴钦闻言觉得肾虚:“唉,我好虚弱,要亲亲抱抱才能好……唔我今晚想和你睡觉,你上来或者我下去也行。”
李以衡也有些心动,可又在顾忌着什么:“可一会儿密秋就回来了,不方便。”
吴钦笑他:“干嘛呀,偷偷摸摸的,我们又不是要做什么,就一起睡个觉怕什么……再说了…”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爬下床滚到李以衡的床上跟他咬耳朵:“密秋跟我说,上次他和季曜出去旅游玩儿的时候,季曜跟他告白了。”
李以衡惊讶:“是吗?”
吴钦将原委当段子将给他听:“他也是病急乱投医,那晚半夜居然给我打电话问我该怎么办,然后我说让他跟着心走,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结果你能想象的到么,密秋在那边结结巴巴的说他不急,他们还没有上床呢这事还早,还说自己上网查了听说很痛,怕季曜受不了……哈哈哈哈我当时都差点笑出猪叫!都他妈考虑到这一步了还问我要不要接受他?!”
李以衡:“……”
吴钦捧腹:“所以直男思维真的很神奇!你说季曜真的肯为爱被压吗哈哈哈我不行了,太搞笑了!”
李以衡点点头客观中肯地评价这件事:“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都是有需求的,如果密秋真的要求,季曜应该不会拒绝,只要足够喜欢什么都是可以的。”
吴钦挑眉,眨了眨眼,试探着问:“什么都可以?那我以后在上面,你愿不愿意?”
李以衡放下了书,抬头深深凝视着他,思考掂量了一番,沉沉说道:“可以。”
吴钦:“……”真想为他的伟大鼓掌。
吴钦只用脚趾头想想都觉得那个场面辣眼睛,李以衡居然还认真地回答他说可以?!
吴钦歪了歪头凑过去亲他:“你真那么喜欢我啊?”
李以衡回吻:“嗯。”
吴钦觉得自己要掉进蜜罐里了,又甜又黏糊。
但一想起马上期末考完到了假期他们就要分开,吴钦便有些舍不得:“你今年过年还要回老家吗?又要走那么久?”
他们以前从没在一起过过一个完整的年,因为李以衡以往一定要回家一趟,留下吴钦一个人冷清地吃年夜饭。
吴钦能理解,李以衡是有家人的,和自己不一样。
只是偶尔会有点心酸而已,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过。
李以衡压着吴钦亲,喜爱得不得了,把吴钦吻得躺在床上喘不过气,趁着他晕头转向的时候才郑重地问:“吴钦,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家?”
吴钦嘴唇殷红,眼神迷离,没听清他说什么就乖乖点头:“好呀~”
李以衡奖励地又亲了亲他,情动地手伸进衣服里摸他,心满意足道:“真乖。”
吴钦被他摸得浑身痒,笑着推开他:“……你说回哪儿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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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以衡:“跟我一起回家,见我母亲。”
吴钦觉得他在逗自己玩儿,开玩笑道:“怎么?见完家长是不是还想办酒席入洞房?”
李以衡一怔,随后点点头:“也可以,除了阿爷家里人都很开明的,如果你想,办酒席的话在外面的酒店就……”
吴钦笑不出来了:“你别闹了。”
要是真的有那么容易,李以衡不会之前从来都不提他的家人,不会在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让家里帮忙,不会每次过完年回来都一身青紫。
吴钦记得他肩痛的毛病就是有一年他故意戴着戒指回去被打得狠了又冒寒赶回来才留下的。
吴钦不用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根本没有人会接受他们的感情,男人之间随便怎么玩儿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痴人说梦来真的,是不被允许的,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吴钦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真蠢,被浆糊蒙了眼才会看不清李以衡的决心,才会认为他对自己不在意。
李以衡几乎是在瞬间就看懂了吴钦眼中的顾虑和悔意,心疼地安慰道:“没关系的,以前是我的态度不对他们才会不接受我们,这一次不会了,不要怕,他们都会喜欢你的。”
吴钦认真地跟他打商量:“还是别了,其实没那个必要,我们这么久都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些……”
李以衡叹息:“我父亲,我兄长都已经不在了,丢下我母亲,到了我这里,又因为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为了我自己,也丢下了她……我说我找到了心爱的人,我说他在等我我必须要回去,我对不起的人那么多,最亏欠的就是她…可她说只要我幸福,只要我不后悔,这就足够了。”
“所以吴钦,我想让她看到我很幸福,我没有后悔。”
吴钦知道自己没办法再拒绝他了。
前路崎岖坎坷也无所谓,用世俗和不容堆砌成壁垒也无所谓,因为不会后悔,因为足够幸福,因为心有所爱,便有勇气来抵挡一切风霜雨雪。
吴钦弯起眼睛,笑得动人:“那就一起回家吧,我和你一起。”
第四十二章、
很愁,就真的很愁。
吴钦愁得晚上都要睡不着觉,整天偷偷摸摸地研究各种各样见家长的必备攻略,一日三餐晕晕乎乎地直到考试放假,直到他和李以衡提着行李箱凌晨在车站等车的时候他还在愁,愁得肝颤着疼。
吴钦担心着问:“我们真的不再带点东西回去啊?这么少会不会显得很不礼貌?第一次上门还是要注意一点的吧?”
李以衡:“不用,家里人不会在意这种事的,我们带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心意到就好。”
“哦……那你看我今天穿这个衣服好看吗?是不是看起来还挺稳重的,不会觉得浮气吧?”
李以衡无奈,一本正经地性.骚扰:“这个问题你今天问我第五遍了,我客观来讲,你就算不穿衣服也是很好看的。”
吴钦:“……”
吴钦红着脸忽然又满面愁容,痛苦地嗷了一声:“我这几天没睡好是不是有黑眼圈了?!哇哇哇我为了这次专门买的润肤乳也忘涂了!”
李以衡拉着他推着箱子进站,回过头说:“又不是丑媳妇儿见婆婆,你怕什么?”
吴钦耷拉着脑袋:“也对啊……我一个大男人…”
李以衡轻轻捏他的手指:“你好看着呢,哪儿都好看,别怕。”
吴钦抿着唇笑,真是夸得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到了检票口,李以衡站在后面注视着吴钦急急忙忙地翻包找证件,翻了个底儿朝天连个影子也没看见。
吴钦急了一头汗:“李以衡李以衡,我好像忘带了身份证了怎么办!不然你先走吧?”
李以衡没说话,默默从钱夹里抽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检票员。
李以衡淡定地附加了一句:“就知道你会忘记带,说你几百遍都还是不改丢三落四的毛病。”
吴钦丝毫没有悔过之意,过了检票口就耍赖地勾着他的脖子拧他:“敢逗我玩儿……你怕不是想挨打?”
人群拥挤中李以衡无所顾忌地偏头亲他的额头,哄道:“好了,该走了。”
上了车,火车缓缓驶动,窗外的天地依旧黑沉沉的,远处有不时会有灯火点缀,李以衡把箱子放好后让吴钦去睡觉,说大概睡一觉明早就能到了。
火车上信号不好还总是断网,吴钦想玩手机也没得玩,嗯了一声听话地躺在卧铺上睡觉。
吴钦睡觉认床,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整个人半浮着直到早上李以衡来喊他。
“吴钦,要不要一起看日出?”
吴钦在嘴里塞了颗薄荷糖才张口说话:“去哪儿看啊?”
李以衡指了指车厢尽头:“去吸烟处那里,没有人。”
仿佛黎明咬破夜的唇,暧昧的宁静中,远处峰峦交叠,火车不停移动,破开黑夜的曙光在其后躲躲藏藏。
吴钦的头抵着玻璃门,想看的更清楚一点,难得安宁片刻,他都记不得自己都多久没有沉下心来看看这寂静天地的模样,日升月落,江河大海,似乎都已经成为头脑里刻板的名词,长久以来他都只是一味地执着于自我,执着于得失,执着于浅薄的爱与不爱。
太过于心胸狭窄了,才会什么都看不懂。
驶出了层层山峦起伏,视线豁然明朗,远方的地平线像裂开一道缝隙,流光四溢,火星子溅上灰蒙蒙的天际,缓缓铺就成通红一片。
初升的日光,和会令人脸红心跳的爱情一样,渐渐温暖不断发光发热,渐渐眩目令人心驰神往,他们背靠着硕大深红的初阳,在这样美丽的时光里情不自禁地浅浅交换了一个吻。
时间在一刻仿佛成为了永恒,一切慢慢沉静,温暖,且始于心动。
到了站下车,他们在站口打了出租到郊区,搭了城乡公交到偏远的小镇上,接着又沿着回环曲折盘旋而上的山间小路步行了两个小时,吴钦一直觉得自己身体素质还行可这会儿却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吴钦拽着李以衡的胳膊艰难地往上爬:“你们村儿怎么这么……这么偏啊!”
“这儿清净点,阿爷愿意在这里养病。”李以衡在突然他面前半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背,“上来吧,路不好走,质量保证是真皮的,应该挺舒服的。”
吴钦被他的冷笑话逗乐,走过去拉他起来:“不要不要,你以为自己是牛啊,还真皮还驮着走,我又不是没长腿……矫情个什么劲儿…”
李以衡拖着箱子走到路边,搬了几块平整的大石头固定好,从包里掏出一条棉质围巾垫上,招手喊吴钦过来:“累了你先歇着,我去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找人来接我们。”
吴钦抹着头上的汗坐在石头上,空出大半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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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等会留给李以衡,他歇了一小会儿,抬头举目四望,合抱的山峦拥挤起来,南方的天气这会儿是湿冷,没有下雪也不会结冰,葱茏高大的古树青浓绿重遮天蔽日,越往前越密。
吴钦支起耳朵仔细听甚至还听得到隐隐的溪流声,一伸手扒开了草木遮掩下残破的石堤,下面是飘着白色水沫的清浅河面,一丝阳光也照不进来。
山水入画身临其境。
没过多久,细微的轰鸣声传来,吴钦目睹着一辆老年代步车歪歪扭扭地从山重水复中开出来,看得人心惊肉跳。
李以衡挥了挥手喊了句王伯,代步车慢悠悠地停在他们面前,神矍铄的老人下车帮他们把行李搬上车,末了拍了拍自己的爱车,像骁勇的将军拍着自己的战马一般回头慈祥地嘱咐道:“娃儿们坐稳了!”
一向不晕车的吴钦最后居然忍不住吐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老年代步车速能快到这种程度!
峰回路转过后,一阵柳暗花明,吴钦头胀着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他看见了只有在民国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那种不显山露水的古朴庭院,淡远迷离中门前似乎有小桥流水,木桥尽头的天然青石桌椅上还摆着一盘黑白围棋子。
竟是白云生处有人家。
车在桥前停下,吴钦屏住呼吸,问:“这是哪儿啊?有神仙住在这儿?”
李以衡往外搬着行李,随口说了句:“到家了,下车吧。”
吴钦:“!!!”
第四十三章、
无怪乎吴钦吃惊,如果是在寸土寸金的地方住一栋豪华别墅你可以说人只是壕,李以衡虽然很少提家里的情况,可平时无意流露出的习惯却也看得出非富即贵,这年头有钱人多倒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吴钦心里一直是有预设的。但像这样单单划出一片清净地造座世外桃源出来还能不被外人打扰,这可真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
然而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吴钦见到了一个人。
四扇水墨屏画装饰的堂屋里,泥金漆的沉花八角桌前,那人正默默喝着茶,听见动静抬起头,眉目间有着和李以衡相似的冷肃,却要比他更加沉郁,那是一种长期居于高位的不怒自威。
他像任何一个和蔼的长辈一样,放下白瓷茶杯笑着问候李以衡:“以衡终于回来了,你阿爷念叨你好久了。”
李以衡看见他也是一愣,似乎也很意外:“小叔你今年在家里过年吗?不忙了吗?”
男人摇头,带着些无奈和宠溺:“忙,怎么会不忙,还不是小妄说要我带他出来走走,才抽出空回来看看,那孩子平时也是闷坏了。”
李以衡像是难以置信:“……小妄哥也来了?”
“来了,不知道又跑到哪里玩了,吃饭的时候大概就该回来了……这是,还带了同学回来玩么?”男人一偏头看见了缀在后面吴钦,礼节性地问着。
李以衡拉着吴钦介绍:“小叔,这是吴钦。”
男人视线在吴钦身上略略停顿一扫而过,玲珑通达地也没问那么多,又随意聊了几句家常便让他们去歇息。
吴钦低着头跟着李以衡上楼,木质的旋转楼梯踩上去会很有节奏感地微微嘎吱嘎吱响,直到完全看不见楼下那个男人的身影吴钦提着的心才放下来,迫不及待地拽着李以衡问:“那位……楼下那位是不是那个总会在电视上露脸的大人物?…小叔的话应该也姓李……李长澜?”
李以衡点点头,给他一个‘你真聪明’的眼神夸赞,解释道:“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小叔了,他平时根本没时间回家,没想到这次竟然会留下过年。”
吴钦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甚至荒谬地有一种小说里误入高门世家的错觉。
什么我的男友是大佬,霸道少爷爱上我,什么跟他回家的那天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原来他竟是……
吴钦甩了甩脑袋,摒弃那些奇奇怪怪的杂念,又忽然想起男人嘴里的‘小妄’,好奇地问道:“是为了陪儿子才回来的么?”
李以衡神情一顿,迟疑着回答:“算是吧?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记得小叔和小妄哥关系不太好,我和这个名义上的堂兄没有什么交集,说实话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吴钦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说?”
李以衡压低了声音:“小妄哥姓吴,是小叔的继子。”
吴妄,无妄之灾。
吴钦听到这个名字不知为何生出一种陌生怪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好巧啊,我们都姓吴呢。”
李以衡两手提着箱子往前走:“是啊,挺巧的。”
家里一直给自己留着屋,朝阳通风,一推窗还能看到宛如墨笔勾勒的云海群山。
李以衡安顿好了之后,自己先去书房问候李老,让吴钦一个人随便逛逛,不要走远。
吴钦闲得无聊在景致绝佳的庭院里踱着,池塘竹木相衬,天光云影徘徊,处处细别致,倒让人一时分不清哪些浑然天成自然形成的哪些是巧夺天工雕凿出的。
吴钦捡着些看上去不值钱的野花,又随手扯了一把狗尾巴草,坐在小池塘边编长耳朵兔玩儿,不一会儿一只小机灵兔就活灵活现的。
吴钦把编好的放在一边,转着眼珠想了想,又编了只大尾巴狼,末了还给它头上插了只小黄花,举着它端详然后揪着狼的尾巴乐呵:“李以衡你看你戴朵花多好看呐~”
“那这只兔子是你吗?”
背后突兀有人说话,吓得吴钦差点没一头栽进池塘里来场刺激的冬泳。
吴钦扭过头,一个清俊陌生的青年拿着他的兔子左右翻看,一副很是好奇的样子。
吴钦怕被人笑话幼稚,难为情道:“就是编着玩的,不是谁……”
青年浑身透着行之将木的死气,眼神空洞沉郁如谜,他抬眼看向吴钦,视线从兔子身上在落在他的脸上。
吴钦的眉眼细腻,明艳又丽,眼中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气,像一只明明害怕得要死怯生生的小动物,还要不肯吃亏恶狠狠地伸出爪子来挠人。
青年嘀咕了句有意思,将手中的小草兔子还给吴钦,问:“你叫什么名字?”
吴钦接过自己编的丑兮兮的兔子,捏着它的长耳朵,思考着会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李以衡的某个亲戚,于是便和气地回他:“吴钦。”
那人低声重复着念了遍吴钦的名字,碾转咀嚼着,像在入迷地回忆着什么,又在吴钦脸上不错过一分一毫细致地流连了一圈,忽然寒冰乍破般的,轻轻笑起来:“原来是你,怪不得……怪不得…”
吴钦一头雾水:“什么?”
青年开口:“吴妄,我的名字,你可要记好了。”
吴钦想起他是谁了,赶忙爬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好,朝吴妄伸出手:“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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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李以衡的……同学,打扰到了您十分抱歉。”
吴妄礼貌地回握:“李以衡?……哦,我想起来了,那个不怎么喜欢搭理人的小子。”
吴钦不愿别人误解李以衡,主动替他解释道:“也不是,他就是不怎么会说话,总觉得少说少错,但他绝对不是那种会故意冷落别人的人,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吴妄定定看着他:“你倒是会说话。”说完他的视线又落在吴钦手里草编的小动物,眼神像好奇的孩子一样透露着渴求。
吴钦察言观色的功夫不赖,举着手里的花花草草递给吴妄:“不嫌弃的话,可以送给您。”
吴妄有些惊讶受宠若惊,随即展颜笑起来,他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阴森冰冷得像个将死之人,笑起来却天真无邪,轮廓很柔和,右脸颊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吴妄郑重接过他的兔子和狼,似是接过了什么珍贵的礼物,轻声道:“谢谢你。”
他摇了摇手上的小玩意儿,自言自语开心地对它们说:“以后要一起玩游戏吗?”
明明是个二十五六上下的成年人,说出这种话,却没有丝毫违和感,反而更觉得他童心未泯人畜无害。
“吴钦!该回来吃饭了!”远远地,吴钦听见李以衡在喊他。
吴钦回了句“知道了”,转身询问吴妄:“要一起回去吗?”
吴妄摇摇头:“你先走吧,我待会儿自己会回去的。”
吴钦点点头,扭头拨开横斜的枝桠朝着李以衡喊他的方向摸索去。
吴妄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低头摸着手里草编兔子的长耳朵,若有所思地缓声道:“游戏开始了,小东西你可要快点准备好呀。”
第四十四章、
吴钦找到了李以衡,一见面就抓着他兴奋地说:“李以衡,我刚才在那边看见那个谁了!”
李以衡拉着他的手,摘掉他头上因为一路跑过来而不小心刮蹭下来的树叶,问:“谁?”
“吴妄!你肯定在骗我,还说你记不清他的样子,那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记不得!”
李以衡回忆着:“是吗?我倒是真的不怎么记得了,我只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对他没什么印象。”
他说完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我记得那个婶婶,也就是他的母亲,因为很漂亮也很阴郁所以记得格外清楚……但是听说得病去世了,后来也没再没见过她,大概他是继承了婶婶的好容貌吧。”
吴钦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怪异得无法形容:“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吴妄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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