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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歇
孟子清来找他道歉,说着半真半假的谎话。无非是说他对文游患得患失,并不是真的想背叛他。他自从当年绑架案后,一直有点后遗症,激动时容易失控。某天发病,赖着文游不肯起来,说如果文游真的要分手,不如一枪毙了他。
孟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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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一样说爱他,从前绝不会撒娇的人跑过来天天赖着他,哄着他,那种病态的痴缠模糊了焦点,让文游甚至忘记是谁犯了错。自此,两人甜蜜了好长一段时间。
可人的底线一旦打破,就再也不可能恢复成一开始的模样,享受过风.流浪荡的生活,又怎么甘心守贞?且经过上一次,他知道文游好拿捏,心里有恃无恐,不久后,便固态萌发,甚至更加出格。某些绯闻慢慢见报,又被压下。不断在甜蜜和痛苦中备受折磨的文游理智渐渐丧失,浸在悲观消极之中的文游终于爆发他对孟子清动了粗。
文游骨子里不是平和的人,暴怒之中简直失去理智,事后回想,只觉情何以堪,巨大的羞耻中渐渐对孟子清转淡。情到浓时情转薄,对文游而言是再合适不过的形容词,他本就寡情,知道什么是值得与不值得。孟子清却估计错误,以为文游是爱到愿意包容他的一切。
他肆意风.流,在文游和花花世界中来回徜徉。文游已经转变,寻找新的生活。
不过这种新生活,也不过是会和朋友出门找乐子。倘若有人送上门,也不介意一试。
他第一次是和某个芭蕾舞演员。那是个金发碧眼宛如波斯猫的漂亮少年,两人在某次珠宝展相识,对方青涩却主动,很大胆地提出邀约,文游想了想,孟子清前夜出门参加party至今未归,两个日夜,自然发生过许多快乐的事,如此一想,再看看面前的少年,便欣然同意。
对方很有经验,倒是对文游是个经验全无的新手感到很讶异。心底打鼓地试了一.夜,结果倒很令人满意。第二天清晨文游起床,冲完澡在床边穿衣服,波斯猫少年窝在床上露出骨骼匀停的雪白长腿,抚摸自己薄被下若隐若现的身体解决早晨的麻烦,湛蓝的眼瞳像是笼着迷雾,很沉默地看着晨光中的文游。
“你要走了吗?”
文游笑了笑,他彼时尚未发育完成,身体高挑而纤细,略带少年的青涩。深棕的微蜷头发,长而密的睫毛,高挺的致的鼻子和线条优美的下巴笼上一层圣洁的光。文游在对方忧郁的目光中走过来,跟他来了一个贴面礼,“再见。”
那是混杂着欲.望和纯真的一晚,文游堕.落的开始。
文游破.处了,这件事很快在他的朋友圈中传开,让人大跌眼镜,原来文游从前不肯跟他们一起玩,不是清高看不上庸脂俗粉,而是因为是个没经验的雏儿。一堆人拿这件事笑话他,孟子清则快要疯狂,他抛下自己的新欢跑来质问文游,文游却闭门不见。那种冷落让孟子清愤怒狂躁,又后悔至极。因为文游让人跟他传话以后咱们看开些,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会认识闵宁是个意外,那时文游还不知道他叫闵宁。只是有一天去夜店,走在走廊上,然后听见有个人追着自己喊先生,小小声,很羞怯的样子。他好奇,回头,只见一个肖似孟子清的服务生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皮夹,“不好意思,您钱包掉了。”
看得出来,他不太习惯和人交流,说话的时候眼神在躲避。
文游挑了挑眉,怀疑对方是来搭讪的,毕竟他出门不带皮夹。
“不好意思,这不是我的。”
对方有点尴尬,“可是……我看见它从你衣服里掉出的。”
文游笑了笑,“这不可能。”
对方倏地脸红,有点手足无措地说,“那对不起,打扰了。”
这件事,文游没怎么在意,只是把对方当成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搭讪者。结果回包间就看见卢见宁一脸焦急地在哪儿找东西,文游喝了口水,问他怎么了。
“钱包掉了!”
文游呛了一下,仔细一看,卢见宁正拿着外套翻来覆去地找,正好和文游身上穿的一样,卢见宁是个copy,从小就爱模仿文游,大约是不小心穿混了。
文游随口道:“一个钱包而已,掉了就掉了吧。”
卢见宁脸色有些难看。
文游说:“可能被服务生捡到了,你找经理问问吧。”
很快,经理就一脸谄媚地把钱包送过来,还带了个格外漂亮的少年,说是他捡到的。卢见宁看了一眼,见人生得不错,就留下。
席间,那个少年热情主动,文游见包间里渐渐乌烟瘴气,便自行出来。然后又看见那个服务生,这次垂头耷耳地被一个女人训,帮边那个矮胖子一边抱着自己的女人一边色眯眯地盯着他。
文游走过去,那两个人见了他的衣着打扮,知道是惹不起的人,顿时灰溜溜地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
服务生有点尴尬,“托尼。”
文游笑了一声,这到底是哪年出土的名字?竟然还有人在风月场所用?他一笑,服务生就更尴尬了,“您的钱包找到了吗?”
“你为什么觉得那个皮夹是我的?”
对方愣住,呐呐地,“……”
“你知道我是谁么?”
托尼点了点头。
文游见他人不错,便笑吟吟地问:“你看过里面的东西?”
托尼明显愣住了,“啊?”
“你看见孟子清的照片,所以笃定钱包是我的?”文游说,“那不是我的。”
托尼呆滞的目光转而柔和,似乎有点同情他。文游惊讶地发现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年竟然生得不错,明亮眼睛干净又充满悲悯,实在很难得。
后来的几次,文游去花枝招展,有时会看到那个叫托尼的男孩,有时不会。不过见了面也不会打招呼,顶多目光交汇两秒然后转开,不过大多时间他都低头垂眼,两人连目光交接的时候也不会有。
原本就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仿佛一辈子也不会再有交集。直到有一天,文游再去时,碰见几个大男人把他往包间里押,他被人灌过药,已经神志不清,却扒着门框不肯进去。
文游站在旁边围观,那几个男人顿时僵住,谄笑着道了一声文少爷。
文游认出来,是运民集团老板的几个贴身保镖。
“这位是我朋友。”他说。
氛围骤然尴尬起来,卢见宁他们几个跟在他身后,吃惊地笑起来,谁能想到文游还有帮人出头的一天?
保镖连忙把人架好了,讨好道:“啊,原来是文总的朋友,真是大大水冲了龙王庙。”说完,又忐忑地看向包间内。谢立军走出来,脸色颇为难看,他公司近来与文氏有些龃龉,没想到抓个鸭子陪.睡也能被文游这个小辈横插一杠,冷声道了一句,“文总年轻有为。”便拂袖而去。
文游将人接过来,对身后的几个保镖道:“把人送我房间去。”说着,就和卢见宁去玩了。
等玩累了,回房间,才发现出了大事。谢立军心中不忿,竟然中途折返,跑到文游的房间里猥亵托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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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眉间戾气陡增,一把将人踹下床。再看床上的人,衣服已经被剥光,身前红痕点点,虽没做到最后,却也好不到哪去。
他冷声道:“你不要命了。”
谢立军被人一脚踢下,正是悲愤交加之际,看见文游面色生冷,竟是一抖,几十年屹立商场,却被一个二十岁的小毛孩吓得心头发颤。
文游却不像平日里彬彬有礼,弯下腰,一双利眼狠狠地刺他一下,“你这老匹夫,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还这么胆大妄为,我看你不想活,也不要脏了我的地方。”此时工作人员听见动静,连忙赶来,文游双眼扫过,“谁放他进来的?”
有几个人在抖,文游哂笑,下巴点了点,几个保镖连忙将人拖下去。文游弯下身,面无表情看着谢立军,突然间,房间里冒出一阵腥臊,文游皱眉,向后退了一步。谢立军颤颤巍巍地坐在地上,满脸的羞愤绝望。文游只是冷笑了一声,让人将他带下去。
谢立军刚被拖下去,托尼就醒过来。他睁开眼,看着满屋的人,又看看自己的处境,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煞白着一张脸,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窗子里跳出去,“你……你们?”
文游说:“对不起,我会负责任。”
托尼呆住,咬着牙看着文游。
文游让呆掉的那群人离开,回头对托尼说:“你被别人灌过药,神志不清……我又喝了酒……糊里糊涂,也算你情我愿吧,不过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托尼浑身发抖,“你……”
“说实在话,我没有强迫你,发现你不愿意,我也停下了,不过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补偿。”
文游当然是在说谎,猥亵他的人另有其人。不过文游是好心,此时告诉他他在昏迷时被五十岁的老男人猥亵倒不如让他以为是阴差阳错间出了点意外。
有时候人心就是这么奇怪,被胁迫和阴差阳错之间有本质区别。
两个人的对话极度艰难,难堪得无以复加,文游却面不改色。
托尼仔细感受了一下,发觉身上没什么不妥。又看文游一副自己也吃了亏的模样,真是有苦难言。他记得自己被谢老板喂了药,那个男人有性虐倾向,动起真格是要死人的,如果不是文游阻拦,他的下场只会更惨。虽然现在吃了点亏,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么一想,便没那么难受了。
他埋头穿好衣服,爽快地下床,“不用了,就这样吧。”
文游点点头,问:“你以后还在这里做吗?”
托尼沉默。
“如果你还做的话,不如就陪我吧,不做别的,平时聊聊天,就当交个朋友。”文游如是说。
两人就这样认识,又莫名其妙成为朋友。
文游来时,托尼便陪他,两个人待在房间里,聊聊天,文游办公他就在旁边坐着看,文游不来,他就安心做侍应,消息传开,再没有人敢来骚扰闵宁。
文游会提出这个建议的理由很简单,他看出这个小服务员需要钱,即使冒着被侵犯的危险,也会一直待在花枝招展。而无人庇护的他,只会被人嚼的渣都不剩。文游提供保护,他陪文游解闷,各取所需。
渐渐的,两人关系突飞猛进,托尼知道文游喜欢大明星孟子清,但被频繁戴绿帽子,文游知道托尼暗恋某个青梅竹马,却一直不说。两人同病相怜,即使身份地位悬殊,也有不少话题。
后来文游和孟子清冷战,托尼为情所苦,两人的感情全都陷入僵局,文游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托尼急于摆脱苦恋,便答应了。
后来,文游回去与孟子清摊牌要求分手,孟子清勃然大怒,竟然闹自杀。从三楼跳下去,差点摔死。文游顾念情谊,分手之事就此作罢。他知道托尼家境不好,留了一张卡给他,送他离开。
托尼再三拒绝,文游只道:“我们相处这么久,算是朋友,这钱拿去救急,等将来不需要的时候,再还给我。”
后来,他竟真的不需要。
文游在楚南街的私房菜馆吃饭,远远听见有个人叫他先生,小小声,语调却明快许多。他回头,托尼着急地跑来,开心地说:“文先生,之前的卡还你。”
文游垂眼,看着他递出来的卡,笑道:“这么快就不需要了吗?”
“嗯!不需要了,我们打算自己想办法,”托尼点点头,浅笑道:“文先生,谢谢你。”一如初见时诚恳。
他见他眉间舒展,又听他话中喜悦,便问:“你们现在怎么样?”
托尼嘴角扬起,双眸前所未有的明亮,他小心翼翼地说,“我和他在一起了。”一字一字,珍而重之。
文游听来竟有些感慨,微笑道:“可惜以后不会再见了,之前准备送给你的礼物快做好了。”
托尼有些惊喜,道:“没关系,那种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心意到就好。”他说完,便想告别,因为有人在等他,他迫不及待回到他身边。
文游体贴地道:“那么,再会?”
托尼朝他摆摆手,有点幼稚而真诚地说:“再见,文先生,祝你幸福快乐。”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小服务生,获了一句真诚的祝福:
再见,文先生,祝你幸福快乐。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寂静的书房里,文游偏执的目光盯着地图上移动的光点。
突然,这个点倏地消失。
他脸色陡沉,前所未有地冷凝,“阿华?”
阿华慌张的声音传来,“少爷,人跟丢了,外面突然起雾……”
文游猛地起身,险些带翻椅子,高大的身体透出迫人心神的气势,“你!”目光转向窗外,不知为何,屋外起了浓雾,万物隐没在夜色雨雾中。
文游眼中出现浓郁的阴鸷,让他仿似厉鬼。他低下头,难耐地低喘两声,眼中盛满了难以置信。
难道真的是命?命中注定他和湛火没有可能,注定了他文游孤苦一生?
他轻哼一声,嘴角泛起讽刺的笑,指尖在键盘上疯狂跃动,伴随着一连串的指令输入,光点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地图上,“现在跟上。”
天气不好,追踪器信号减弱,而湛火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发现孟子清身上的追踪器,在想办法屏蔽信号。文游不断调整孟子清体内定位器发射和接的频率,让光点得以显现,只要他们不将埋在孟子清身体里的定位器挖出来,就有希望。
文游目光灼灼地盯着荧幕,心脏的搏动伴随着光点的闪烁,直至最后一点光也消散。
他脸色煞白,宛如心脏病发,眸光沉沉,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没有时间拖延了,谁也不知道湛火何时动手。
孟子清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郑管家无言地看着他濒临崩溃的模样,文游咬牙,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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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无数数据汇聚在指尖,他们要去城北,信号断掉的地方在……文游目光一定,总算想通,他猛地抬头,“老郑,备车。”
文游越过书桌,衣袖带倒挂架,半枚怀表落在桌面锵然有声,文游微怔,将其握在手中,“我对不起你……可你说过,祝我幸福快乐。”
文游此生不把所谓祝福当真,只有这一次,他绝不放手。
*
夜里起大雾,车却开得飞快,等文游到时,阿华已经搜索完徐区仓库群大大小小的仓库,唯独剩下一间,门扉紧锁。
“怎么样?”
雨下得很大,文游从车上下来,阿华跟在身后撑伞,还是不了落一肩雨。
“按您说的,每一间都搜过,就剩这间了。”仓库管理员来开门,铁门在轰隆推开,血腥味和药水味扑面而来。众人呼吸一滞,空旷的地面上有一团阴影。阿华将灯打开,正是孟子清躺在地上。
众人留在原地,文游走上前,只见孟子清被绑在椅子上歪倒在地上,地上扔着一把刀,他双腕绑着绷带,上面都是血渍。文游弯下腰帮他把眼罩和嘴巴里的布条取下,低声问:“你还好吗?”
孟子清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看着他,他哑声道:“我的手……”
文游目光落在他手腕和十指上,湛火挑了他的肌腱,就算能够接上,也绝不可能恢复成以前的状态。他的沉默让孟子清浑身颤抖,喉头爆发一阵呜咽,“文游,帮我杀了他!”他扬起头,像是无助的幼兽,脑袋不断蹭着文游宽大的手掌寻求安慰。
文游眸光垂落,温柔地在他脸上蹭了蹭,“子清,我爱他。”
孟子清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扬起头,凄厉哀切的双眼怒睁,泪水飞快涌出,他疯了一样吼出声,拿脑袋撞着文游的身体,“你骗我!你骗我!”文游却只是温柔地抱着他的脸,默不作声。
孟子清狠狠地咬住他的手掌,像要彻底咬断文游的骨头,他呜咽着,泪水混杂着文游的血落到地上。不断抽泣,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
文游由着他,等他发泄完了,才将人松绑。孟子清像蛇一样滑进他的怀里,抬起血淋淋的手,搂着文游的脖子,喃喃道:“文游,你抱抱我吧,我很冷。”
文游将人抱起向外走,夜色如墨,大雨依旧,风刮过来,带着悲凉。他将人送进车里,孟子清狼狈地靠着,文游站在车外,说:“去医院吧。”
孟子清眼泪落下来,巴巴地看着文游,“文游,你陪我。”
文游沉默,孟子清竭力睁大眼,泪水却疯狂涌出来,他抽噎道:“我很痛,你陪陪我……”可他看文游的眼睛,那里面是一种略带怜悯的漠然,让孟子清呼吸急促起来,他大声道:“你不是承诺过,会一生一世陪我吗!你答应过我的!”
可是,诘问尚未结束,文游便将门关上,哐地一声划出两个世界。孟子清向前扑去,受伤的手疯狂击打在车窗上,血渍印在玻璃窗上,模糊了窗外的文游。孟子清嚎啕起来,大声道:“文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这样对我,求你!”
然后车却越开越远,将一切抛在身后。
孟子清趴在椅背,疯了一样叫着文游的名字。
阿华上前,将手帕递给文游,文游垂眸,将手上的血渍擦干净,“你说他下次什么时候会出现?”
阿华看着他平静的脸,心里发堵,安慰道:“很快吧。”
文游抬起眼看他,阿华触上他的目光,心头一颤,这样冷静得异乎寻常的文游让人全身发冷,他低声道:“少爷,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文游看看浑浊的月亮,淡淡道,“他不消气,就不会让我好过。”
孟子清的检查报告出来,两条胳膊有轻微骨裂,双手肌腱断裂,文游让人帮他治,不过就算治好了,这辈子也碰不了钢琴了。
治疗完回到文家,他大吵大闹,非要见文游。因不肯配合治疗,表现得极为狂躁,他被束缚在病床上,隔着玻璃看见文游,眼珠才动了动,嘴角下撇,露出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文游走进房间,让人给他松绑,孟子清不顾打着石膏的手,死死地抱着文游。脑袋放在文游腿上,他痴迷地看着文游,低声道:“文游,以后我们好好的。”
两人安静地对视,竟是十几年来最和谐的时刻。
“孟子清。”
他睫毛颤了颤,专注地看着文游。
“好不了。”
他浑身一颤,微笑道:“你在说什么傻话?”
文游的手掌覆上他的眼睛,”如果这句话是在十年前,哪怕是托尼死前,我都依你。”
孟子清忍不住颤抖,呜咽道:“你还在怪我……”
“你总是记不住教训。”
“我错了。”
文游觉得有点好笑,这样的孟子清乖顺可怜,可是他嘴上认错,却从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害怕时认错,不怕便固态萌发。而这极度的自私和单纯,正是文游赋予他的。
文游从房间出来,医生正唯唯诺诺地等他。
“文总。”
“看好他,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医生犹豫地问,“那用药?”
文游回过头,孟子清正安静地看着他,眼神里的爱慕,和十五岁的时候一样。他说:“如常吧。”
此时,郑管家匆忙赶来,“少爷,叶家的小儿子来了。”
*
文游下楼,叶溯正站在大厅赏画,见他下楼,微微一笑:“文总。”
“他怎么样?”
“不知您问的是谁?”
“湛火。”
“人逢喜事神爽,他自然是好。”
“他让你来做什么?”
叶溯笑了笑,“今天我来见您,不是为了小湛的事。”
文游喝了口茶,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我不认为我们之间除了湛火还能有什么见面的理由。”
叶溯露出狐狸般的笑,将一份文件递给文游。
文游拿起一看,眼神登时变了。
叶溯道:“这份授权书自然是复印件,原件另外保存。但文总应该认得出,字迹是谁的。”
文游道:“这是我的字。”
叶溯笑道:“不知文总有何打算?”
“我可以认下,”文游说,“不过我要湛火。”
叶溯脸色微变,笑道:“您这是说笑话,小湛只是借住在叶家,我无权”
“少废话,我要湛火。”文游将文件放在桌面,屈指一敲。
“难不成我不交人,您就要赖账?”
文游向后一靠,指尖抚上左手的戒指,“赖倒不至于,只是这笔交易,我要同令兄做,我给他文家子公司七十年海外代理权,要他叶家一条命总不吃亏。”
叶溯面色阴沉,冷笑道:“文总好大的口气!”




败寇 分卷阅读161
文游淡淡道:“口气大不如叶总胆子大,拿着一份假合同就敢登堂入室。”
叶溯登时僵住。
文游一双利眼直刺向他,笑道:“你仗着这份授权书一个月内为华盛拿下诸多合作,又以文家名义附赠多项让利条款,倘若我不认,华盛达不到合同标准被群起而攻,你要如何场?”
叶溯冷汗直流,“文游,你以为我会信你?”
“你不信我,你信湛火,”文游笑道:“也只有信他,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湛火不可能背叛我!”
“你不知道小湛,最恨人逼他?”
叶溯想起那个倔强的青年,脸色愈发阴郁,“你没有证据,我做过笔迹鉴定,合同绝不可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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