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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老狼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安岁
重生之老狼狗
作者:六安岁

十七岁初见,太子秦浣就一眼相中了来京觐见的忠宁侯世子赵擎烽,打得一手好算盘,要把对方养成自己的小忠犬。可是忠犬是养成了,他自己却挂了。再次睁眼时,发现竟然已经过了十六年!秦浣:我的小忠犬呢qaq!赵擎烽:已经……长成老狼狗了,你还要不要?就是一个重生到自己侄子身上的倒霉太子,被老狼狗攻一路叼上皇位的故事~忠犬狼狗攻x复仇太子受想写狗血复仇宠文,所以别报太大看权谋文的希望。。。。内容标签:强强宫廷侯爵重生甜文





重生之老狼狗 分卷阅读1
第1章(一)毒酒
风扫寒枝,明月空凉,秦浣坐在窗边从容地执笔,临摹着前朝大家松琅道人的《宁心帖》,偶尔也会抬头望一眼窗外,像是在等待今岁的初雪。
白宣尚未用完,他却不得不停笔了,因为初雪没能等来,却等来了那个人。
“殿下,快看臣找来了什么!”年少之人行事总是风风火火的,就连东宫肃穆厚重之气,都丝毫拦不住他生龙活虎的身影。
赵擎烽兴奋地捧着一只崭新的檀木方盒,献宝似的送到秦浣的面前:“您看!”
秦浣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赵擎烽,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心中的沉重仿佛也被驱散了几分。他咽下想要说的话,顺着他的意思,打开了那雕着蝠桃花纹的方盒。
崭新的盒子中,存放的却是千金难求的古卷。
“殿下上次说过的,洪涯和尚的诗帖,臣给找到了。”赵擎烽小心翼翼地将那古卷从盒子从取出,灼灼目光期待的望着秦浣,热忱之中又带了一丝得意,像是在讨要着对方的夸奖,“殿下快看看是不是真迹,若臣找对了,您临过之后,可要记得送臣一帖。”
秦浣望着他那般讨好的模样,不禁也跟着笑了一下,只是唇角刚刚扬起,却又很快的坠落了下去。他并没有打开,只是用手抚了一下那泛黄的封纸上的“雪斋札”三字,轻声说:“你找的自然是好的……这一帖,就算本宫先欠下了。”
赵擎烽听后也不继续挟功胡闹,颇为贴心的点点头:“这可是殿下说的,既是欠下了,您可要记得还。”
“自然……是要还的。”秦浣轻轻吐出一言,声音却是那样的单薄。
赵擎烽也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凑到秦浣的身边,轻声问:“殿下,今日有什么心事吗?”
秦浣开口,可他看着面前这些年来逐渐英武成熟了的青年,那些早已编造好的谎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三年了,自那日华崇殿上初见,已有三年了。
三年前,十七岁镇守西北的忠宁侯世子赵擎烽随父入京述职,那般肆意之风华令太子秦浣一目便倾心。秦浣终是做了他战战兢兢的前半生中最为荒唐的一件事,执着公事谋私心,将赵擎烽拖留在了京中。
事后他也恍然清醒,心怀愧疚的想将赵擎烽送回去,谁知这位忠宁侯世子却弄出了百般缘由,就是不愿意走了,甚至执拗地进了东宫当面向秦浣诉说留意。直到那时,秦浣迎着对方炙热又克制的目光,忽地就明白了,原来那日倾了心的,并不止他一人。
深宫之中,朝野之上,本是人心难测至极。秦浣生于斯处,长于斯地,他见识过前朝后宫权力相轧的阴私污浊,也体会过母后嫡兄为人所害的彻骨之痛,可即便如此,他却还是放纵般的相信了赵擎烽的倾慕。
还好,他并没有错信。
只可惜,一切都只能到此为止了。
“殿下,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赵擎烽虽心思直率些,但到底也是在边关侯府中长大的,再加上这些年来陪伴东宫,自然也能察觉到几分秦浣心绪。
出事了……是出事了,左相何无顷为扶他胞妹继后何氏之子上位,与吉王秦巍联手,构陷他行巫蛊之事,要弑父杀君,谋逆夺位。
何等荒唐的谎话,他秦浣已是太子,多不过二三十载后,帝位迟早是他的,他何需做这等险事!
可他的父亲,他的父皇,老来多疑多思,宁信那心怀不轨之臣,却忌惮他这骨肉血亲之子……
秦浣没有对赵擎烽说些什么,而是忽然靠到了对方的怀中,双手攀着他结实的后背,由松及紧:“烛华”
“殿下?”只有他二人极是亲近缱绻时,秦浣才会这般唤他。赵擎烽先是诧异,片刻回神后便急了,尽管两人心意互通,但又都恪己守礼得很,三年来到底未曾越矩过几回。秦浣为人矜持,今日这般主动而又决绝的姿态,令赵擎烽心中立刻激起警惕,怕是真的有大事发生了:“是真的有人要害您?!”
“本宫要你,回西北去。”在赵擎烽焦急的一遍遍询问之下,秦浣终于出言,却并不答他的疑问,只是决然地说道:“无论京中出什么事,都再也不要回来。”
赵擎烽瞪大了眼睛,尽管秦浣什么都没有说,他却已经能隐隐地猜到了:“那殿下呢……究竟出了什么事,是谁要害您?”似是询问,又似是呓语,却再没有得到秦浣的回应,但下一刻赵擎烽却忽然又变得坚定:“不管是谁……殿下随臣一起去西北!”
“西北有我忠宁侯二十万戍边将士,殿下随臣回去,定然”
“你在胡说些什么。”秦浣的声音忽然冷了下去,平静如死水却逼人:“二十万戍边与朔人相持而立,护我大启边境,一兵一卒都不能调。”
“那殿下呢!”赵擎烽红了眼吼了出来,“殿下身为元后嫡子,忠君爱国,从未行错踏错过一步,如今为人所害却要束手就擒吗!”
“忠君爱国……你忠宁侯府中,也有这个忠字。”秦浣肃然问道:“忠于大启,忠于天下,你忘了吗?”
“可臣只想忠于殿下!”赵擎烽哑了嗓子,哽声对道。
“忠于本宫,便听本宫的话,回西北去……西北军不能动,本宫也不会走。”秦浣没有任何退步,但声音却还是低沉了下去,甚至带上了一丝难言的温柔:“烛华,就像你说的,本宫是元后嫡子,是大启的太子。”
“小人奸佞陷于本宫,本宫却不能负于大启的臣民,”秦浣苦笑一下,望着外面乌云遮月的天空,与赵擎烽细数着:“若本宫一走,朝廷出兵西北,朔人趁机而动,天下必乱……本宫不能害了忠宁侯府,不能害了大启。”
“殿下”赵擎烽撩起衣摆,跪在秦浣面前,红了眼眶声音却异常坚定:“天下若乱,赵擎烽愿毕生付与沙场征战,马革裹尸在所不惜,必能再还殿下一个太平盛世。”
“只求殿下今日,与臣一同回西北!”
秦浣定定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霎时间心中犹如万仞穿过,他多想就这样一口答应下,与他共赴西北,扯战旗,纵烈马,让眼前这摇摇欲坠的江山再换个模样。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午后得到消息时,吉王心腹便已带兵围了东宫,只待何无顷讨得皇命,便送他上路。
淡黄色的衣摆随着主人的动作,曳扫过地面。赵擎烽下意识的抬头,唇上只觉微凉一点,他怔怔地想要将人揽入怀中,可身体却徒然失力,片刻后便直直的倒下了。
“殿下……”他力想要唤出声,可最后却只得一句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呢喃。
秦浣俯身,轻轻地伏到赵擎烽的身上。回忆在一起三年的时光,两人连这样亲密的时刻都极少有过,秦浣闭目将额头轻轻抵在对方颈间,肌肤相贴的温暖使他忽地后悔得厉害,昔日守着那些礼义与克制,究竟浪了他们多少的时光……




重生之老狼狗 分卷阅读2
房外传来兵士粗重的脚步声,致又厚重的朱门再次被人用力推开,秦浣睁开眼睛,听到的却是来人的一声嗤笑。
“呵,太子殿下当真是好兴致,这种时候还舍不得小情人儿吗?”
秦浣慢慢直起身子,漠然的望着来人,他是吉王帐下亲信胡伯勇,此刻也是来取他性命的人。
“殿下既然舍不得,不如就留他陪您上路多好,等到了那边也好让他继续好好伺候您。”胡伯勇继续嘲弄般的说笑着,下一刻却被秦浣望向他的眼神逼得噤了声。
“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秦浣冷冷地开口,虽已为阶下,却仍不失一身威势。
“是,臣当然没忘,”胡伯勇接过一边侍卫端着的毒酒,亲手递到秦浣的面前,当初他得吉王之令去取东宫太子的性命,本以为会上一些工夫,却不想这位太子却主动与他做了交易:“太子殿下赠我万贯家财,束手就擒,换忠宁侯世子一命,此情此意当真令人动容。”
秦浣并不接过毒酒,只是依旧漠然的望着他,直到胡伯勇服软:“好好好,来人。”
“为忠宁侯世子换好军甲,送出东宫”胡伯勇的声音先是低沉,而后又像是要宣告天下一般,朗声喝道:“是臣等来迟了,忠宁侯世子早已逃离东宫,臣有辱皇命,未能擒住他。”
迟迟未落的大雪终于到了,秦浣执着酒杯,望着伪装好的赵擎烽被胡伯勇的亲兵扛架着,穿过庭院,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嘴边渐渐扬起了一抹笑意。
冰冷呛人的毒酒一饮而下,鲜血自眼角流出,他怨皇父听信谗言,错杀亲子;恨奸佞阴险狠毒,篡位谋权;他……他也悔,悔这三年相守太短,悔当年未能决然藏情,将那人圈到身边,却要狠心留他一人在这世间……
大启弘济十七年,昭行太子浣因巫蛊获罪,自尽于东宫。
后二年,帝崩,皇三子渝继位,因其年幼且智不足,相国何无顷与吉王巍共摄朝政。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一时脑热就开了,别站反~太子是受~
上个文的番外……让我再不要脸的拖一拖吧……
第2章(二)安平
“主子……主子……您醒醒,醒醒啊……”
秦浣说不清到底是耳边这扰人的哭喊声,还是胸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从混沌中逐渐苏醒过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饮下鸩酒后,那毒发的痛苦足以让秦浣生死不忘,可现在他所能感觉到的来自胸口的疼痛,却显然与毒发时并不一样。
难道,他没有死吗?
这个想法骤然出现,激得秦浣霎时间又清醒了几分。
他不想死,不想就这样背负这那些荒唐无稽的罪名,在那些小人得意的眼光中,含恨死去。
他还想继续活着,去手刃仇敌奸邪,去造他心中的太平盛世,去爱他想爱的那个人……
“嗬嗬”挣扎地呼吸声越来越有力,一口淤血涌上喉头,秦浣竭尽全力地想要挣脱身体的憋闷。
终于,暗红色的血自他的口中呛咳而出,那一瞬秦浣也猛地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他人生中最为刺目的光芒。
他的胸口传来被利刃贯穿后的疼痛,每一下呼吸都让他感觉更痛几分,但秦浣却依旧贪婪地喘息着,贪婪地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
“主子,您终于醒了”身旁一直呜呜咽咽的哭喊声一下子变成了嚎啕大哭,引得秦浣不得不忍痛转头看去。
那是个看起来眼生的小太监,穿着一身沾染着血渍的蓝灰衣裳,见到秦浣醒来后,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知道一个劲地叫着主子主子。
“别……哭了……”秦浣力的吐出这几个字,口中便又尝到了甜腥的味道:“本宫……我们……这是在……哪里?”
看着那小太监哭成那般样子,秦浣本以为自己问了也是白问。没想到小太监听到后,竟硬生生的止住了哭声,虽然还是一抽一抽的,但还是十分用心的回答着秦浣的话:“回主子的话,此处乃是天钧行宫里,偏西边的一处荒院……主子中箭后就昏了过去……可后头追兵又急,奴才和德喜只得架着您跑……后来德喜将人给引开了,奴才才带着您躲到这处没名儿的院里了。”
秦浣听后只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天钧行宫,他从未听说过这处行宫,手下也从未有过一个叫德喜的小太监……还有他不是喝毒酒了吗,怎么又成了中箭?
想到这里,秦浣硬撑着稍稍抬身看了一眼,却见他一直作痛的胸口当真插着一只被人折断了后半截的箭。
难道他真的是中箭而不是饮毒?不,这一点秦浣是十分肯定的,他确实是喝了毒酒,那也确实是死过一回了。
饮下毒酒,在陌生的地方醒来,从未见过的小太监,胸口的箭……
这一切连贯起来,在秦浣脑海中逐渐汇聚成了一个令他惊异的想法。他稍稍阖眸,再次积蓄起力气,换了口气试探着问向小太监:“我……胸口痛得有些糊涂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来着,我怎么会中箭的?”
那小太监年纪不大,此刻早已被吓得糊糊涂涂的了,故而听到秦浣这么问,没有半点怀疑,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主子随圣驾一起到了这天钧行宫,结果昨儿夜里起了乱子……都说是叛军攻到行宫里来了。主子住的地方偏,离陛下也远,一时间也没人管没有顾的,竟真跟几个贼人碰上了,这才中了箭。奴才和德喜拼了小命,才护着主子逃到这里来……”
秦浣只觉得头中如炸开了一般,他咬牙撑着神,最后又问了那小太监一句:“我头昏的厉害,什么都糊涂了……你来说说,我究竟是谁?”
那小太监一听,顿时吓得又哭了出来:“主子,主子怎么连这个都记不得了,必是伤了脑子……这可怎么办啊!”
秦浣现在哪有心思听他哭闹,用尽了力气大声喝了一句:“快说!”
那小太监被吓得一噎,不过总算不哭了,哆哆嗦嗦地说道:“主子,主子是当今陛下的亲侄儿,承殷王之位……”
听到殷王二字,秦浣只觉浑身一震,那小太监却支支吾吾地不敢直呼主子的名讳,秦浣缓了好一会儿后,才将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我是秦安平,对不对?”
“对对对,主子您终于清醒些了……”
秦安平……他怎么就成了秦安平?
秦浣之父先后曾立过两任皇后,元后也就是秦浣的生母吴氏,共为皇帝剩下二子一女。长子秦济,自幼聪慧过人,却偏偏体弱多病,故而成年后仅被封为殷王。之后因朝堂与后宫之事积劳成疾,年纪轻轻便去了,所以才轮到了秦浣这个嫡次子被立为储君。
秦济去时,身后只留下个刚满一岁的幼子,而此子正是秦安平。
“现在是什么年份了?我今年,可有二十岁了?”秦浣强自镇定的问道。
“现在是盛弘十五年,主子您今年刚好二十整……




重生之老狼狗 分卷阅读3

在小太监德多断断续续地解释中,秦浣终于大体搞清了眼前的情况。
他昭行太子秦浣早已死去了十六年,现在皇位上坐着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傻弟弟,继后何氏之子秦渝。而他现在的身份,正是他长兄秦济之子,他的亲侄儿秦安平。
当年何氏的兄长左相何无顷与吉王勾结,将秦浣诬陷致死,而后又扶助天生痴傻的秦渝登基,做了傀儡皇帝。
这皇位来的不光,他们对其他宗室中人处处设防,特别是秦安平这个元后嫡子一脉最后的独苗。可即便如此,又没能直接将他害死,故而只好将他扣押在眼皮子底下,空顶着个殷小王爷的名号,却既无封地也无实权,继续尴尬的住在宫中。
而这次,秦安平随圣驾出京北巡,却不想行到这临近西北的天钧行宫时,却徒遭叛乱,连行宫都被人攻破了。皇帝那边护得住护不住还不一定,更不用说秦安平这个身份尴尬的人了。
所以……到最后,他可怜的侄儿应该是被叛军一箭射死的吧,也正是因此,秦浣才得以附身到了他的身上,重新活了过来。
终于大体搞清楚了眼前的情况,但老天却未给秦浣太多喘息的时间,一门之隔的荒院中,竟传来了兵士搜寻的声音。
来的是什么人,是叛军还是援军?
秦浣勉强镇定着,目光扫过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可惜的是这处小院早已荒废多年,屋子虽说还没有塌败,但确实是到了几乎徒有四壁的地步,仅剩的几张桌椅都无法藏人,唯有原本用来分隔内外两室的隔断处还挂着道破烂到看不出颜色来的布帘。
“扶我过去……”秦浣压低了声音,被德多搀扶着走到那条布帘后,破烂的布帘勉强遮掩住了两人的身影。
胸口处的箭伤几乎痛到麻木,随着秦浣的动作又有新的血溢了出来,浸透了原本就沾染着干涸血渍的衣裳。
院中的动静越来越大,脚步声渐近,秦浣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心中却还带着一丝侥幸,老天让他附身到秦安平的身上重生,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
“吱呀”
房门被推开了,半晌有人踏入了房间中,秦浣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布帘的一角,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面布帘,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原本就破烂的布帘被来人一把扯烂,秦浣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因失血而逐渐模糊的视野中映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来人身披乌黑重甲,门外的夕阳映照在他手中那把染血的长刀上,记忆中英逸干净的面容,经历了太多风沙的洗礼,染上了几分粗犷不羁的沧桑,而让秦浣骤然心痛的是,那人右额上被明晃晃地刺刻了一个青黑色的“罪”字。
秦浣瞪大了眼睛,但无法阻止自己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那声“烛华”几乎要脱口而出了,可秦浣一张口却猛地吐出了大片的鲜血,溅染到了面前与他戒备相对的来人赵擎烽的乌甲上……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两人十章内能相认~
喜欢的妹子加个藏嘛~~
第3章(三)罪痕
秦浣胸口中的那一箭着实伤得不轻,再加上伤后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使得他那日在荒院中直接又昏了过去,之后足足过了五日才渐渐转醒。
这五日中,秦浣只觉得整个人混沌得厉害,时而如飘荡在九霄空中,时而又像是被压在万仞山下。好不容易舒服些时,却又断断续续地做起了混乱的梦。
一会儿梦到自己被赐了毒酒,一会儿梦到自己又回到了朝堂上,他早已故去的父皇就坐在面前,冷冷地看着他……可梦到最多的,却还是赵擎烽。
梦中的他忽而是十六年前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忽而又成了那日布帘后浑身煞气的样子,还有那右额上的“罪”字,多少次秦浣想要伸手替他抹去,可他却怎么都够不到。
等到五日后,秦浣真正的苏醒过来时,他看着眼前被阳光烘照得柔暖整齐的房间,仍有一种恍在梦中的不真实感。仿佛前世的东宫与今生刚刚经历的那场叛乱,也都是他昏迷时做的一场梦。
“主子您醒了!”小太监德多端着药碗,见秦浣醒了忙凑上来,手脚利索的将他半扶着依靠到枕头上,伺候他喝药:“主子您这次可是要吓死奴才了,您要是出了事让奴才我怎么办……”
秦浣端过药碗来,意识刚逐渐回笼就想到了赵擎烽的事,忙抬头问向德多:“叛军是都退了吗?当初发现咱们的那个人是……”
说到这里,秦浣顿了一下,他不知道十六年过去了,该如何称呼现在的赵擎烽。他仍旧是忠宁侯府的世子吗,还是已经承袭了爵位?
前世今生之间的年岁相隔,已令他曾经最为熟悉的那个人都变得陌生了。
正当秦浣纠结时,一边的德多却已经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主子放心吧,叛军前几日就已经被赵侯爷手下的西北军剿灭了,虽然听人说还有些外逃的,不过想来也成不了气候的,主子安心养伤就是了。”
“赵侯爷?”秦浣低声重复了一句,看来赵擎烽是已经承袭爵位了。
“对呀,忠宁侯赵侯爷,前几日主子在荒院中碰到的人就是他。”德多伺候完秦浣喝了药,又扶他重新躺下。
无论是叛军也好,还是援军也罢,秦浣确认了赵擎烽无事后,便稍稍放松了下来,又问道:“既然是侯爷,那他额上怎么还刺了字?”
那德多本就是极爱打探各种小消息,话极多的人,此刻见主子有兴趣就又像倒豆子一样,把自己这几日听来的全说了。
“主子您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几日宫中都在传呢,说那位赵侯爷虽打得一手好仗,可平日里却是个极为荒唐的人,整日就知道饮酒寻色呢。”德多背过身去拾着东西,没有留意到秦浣皱起的眉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听人说呐,那位赵侯爷十多年前也曾在京中住过一段日子,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弥天大错,被赶回了西北。”
“老忠宁侯因那事气坏了,竟当即就上书将他充军流放,虽并未真的入罪籍,但仍如寻常犯人一般,额上刺了那核桃大的“罪”字,而后又扔到西北戍边军中任他自生自灭呢……直到前几年,老侯爷死前发现侯府后继无人了,才勉强将他召回来袭了爵。”
德多闲聊般的将自己知道的事通通说了出来,秦浣却久久地未再回应一句。
这些都是他死后的事,都是他所不知道的事,但却又是他当年所能预料到的事。
赵擎烽一旦回了西北,朝廷必定会发难,而老侯爷不想与朝廷为敌又想保长子一命的话,就必须做出让步,重罚于他。
可即便早已预料到,秦浣心中却仍如刀割一般难受。
昔日肆意光鲜的侯府世子却沦落到刺面充军的地步,与罪人们一起,晒着那西北最为毒烈的日头,受着那冷冽的朔风,困卧黄沙,渴饮雪水……
秦浣不敢去想




重生之老狼狗 分卷阅读4
这十几年他是如何过来的,不敢去想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现在众人口中沉迷酒、色的荒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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