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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老狼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安岁
“你”秦浣又惊又喜,不由得上前两步,刚想问赵擎烽是如何混进来的,却听得那人又说道。
“奴才是上边新派来的小烛子,日后便专管主子房、中、之、事了。”
秦浣这段日子以来,也算见识到了赵擎烽这些年来练就的嘴上功夫,可他却不回不避的问道:“哦,那不知你所管的房中之事都有哪些?”
赵擎烽慢慢靠近,从身后温柔的圈住了秦浣:“这……但凡与入了房后有关的事,都归奴才来管。”
说完,便细细索索地,解开了秦浣的衣带。
秦浣自然任由他动、作,转而又想到了什么,揶揄地说道:“也是,忠宁侯沉迷酒、色多年,想来对这房、中、之事甚是了解,管起来必是顺手得很。”
赵擎烽手下一顿,苦笑地辩解道:“殿下这么说可是委屈我了,什么饮酒无度,恣意妄为这些我都能认了,只是这色我可真的未曾碰过半分。”
“此话当真?”秦浣转身,与赵擎烽面面相对,倾身而笑。
“自然当真,”赵擎烽慢慢抚上秦浣微红的面容:“我眼中的色,从来只有殿下一人,殿下不在,我又能沉迷何处?”
云雾般的热气从不甚宽敞的木桶中氤氲而出,为房中的一切蒙上了一层薄纱……
帐中烛火,枕侧烛华。
柔软的床褥被赵擎烽的身体烘得分外温暖,秦浣躺在二者之间,却忽的没了睡意,与赵擎烽说起闲话来。
“你是说,你与这宫中人一直都联系?”
“也并非一直都有联系,只是近来几年才重新通的消息,”秦浣不愿睡,赵擎烽自然愿意陪着他:“殿下不如猜猜,是谁给了我进宫的路子?”
秦浣冥思了一会儿,试探道:“是……皇姐吗?”
赵擎烽稍一倾身,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殿下果真一猜就对,确实是珑颜公主。”
珑颜公主便是秦浣同母所出的长女,算来如今已近不惑之年了。彼时东宫之祸前,她已嫁与了翰林季家的公子季文志。
“皇姐……如今如何了?季家又如何了?”秦浣垂下眼眸,当年他为消父皇猜疑,远离兵权,只与那些文人世家相交,那季家便算得上是东宫一脉的亲信了。巫蛊之祸后,他被赐酒而死,那季家……怕也是保不住的。
“公主如今,也改称静慈师父了,”赵擎烽知道这些事于秦浣而言太过沉重,但却又是他不得不面对的,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陪着他:“当年殿下去后,季家亦被追究罪责,如今已经都不在了。”
秦浣攥紧了手,听着赵擎烽继续说那十六年间的种种。先帝在赐死亲子之后,大约也生出了一分悔念,未再株连珑颜,而是迫其在宫中万佛阁带发出家,为国祈福,并赐号静慈。
“我是八年前才寻到了机会与公主有了联系,公主对何无顷与吉王之恨丝毫不逊于殿下。这些年来,我远在西北,宫中之事,一直都是公主在暗暗筹谋。”赵擎烽一点点舒展开秦浣的手指,将它们扣于自己指间:“如今伺候在殿下身边的这些奴才,亦是经我与公主之手清查过的,殿下平日里大可放心。”
“是我对不住皇姐,是我当年太过软弱。”秦浣长长地叹了口气,眼前尽是十六年前追随他的那些臣属。
“公主从未怪过殿下,那些忠于殿下的东宫臣属们也没有。”赵擎烽望着烛光中的秦浣,轻声安慰道。
“我知道……”秦浣勉强笑了一下,不为装作不在意,而是在告诉赵擎烽,他选择了从那些染着血泪的旧事中走出,并背负上那些为家为国的忠肝义胆,奋力一搏。
赵擎烽也跟着笑了,他不仅是能为秦浣帐中添明的烛华,亦是能在他手中高举,燃彻天际的烽火。他相信秦浣绝不会为过去所困,必能执烽前行。
“那殿下可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两人对视间,一切便已有了答案:“昭行太子既已回宫,自然是要让众人都知晓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作死果然就死了,锁了这好几天,也不知道这么改行不行……
不行的话只能继续改了……
哭唧唧
第12章(十二)佛堂
“陛下已等候多时了,还请殷王殿下随奴才进去吧。”次日午后,秦浣就被秦渝召到了建章殿后的天梁宫中,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于宫前相迎的并不是杨为忠之流,而是秦渝身边的大太监李徽。
“有劳公公带路了。”秦浣十分恭敬有礼的应答着,只看了李徽一眼,便敛回了目光。李徽此人,确让秦浣有些摸不准。
按理





重生之老狼狗 分卷阅读14
说,此人乃是继后何氏从小按于秦渝身边的,应属何无顷一党。但秦浣却能感觉得到,比起旧主何家,李徽所忠于的却是秦渝本人。
忠于何家还是忠于秦渝,这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
秦浣谨慎的跟在李徽的身后,穿过挂着暗红色幔帐的廊道,来到了宫室内殿之中。
“陛下,殷王殿下来了。”内殿之中静静地,重门之后,却并不见其他宫人的身影,倒像是被特意遣出去了一般,只李徽一人进内通传。
“快让小侄儿进来吧。”秦渝的声音有些哑哑的,若不是生病,便是……哭过了。
秦浣心中一软,他隐隐地猜到秦渝今天传召他来做什么了。不动声色的走进内殿,照常向秦渝行礼,待到对方礼后,秦浣才起身看清了殿中的一切。
果然如他所想,秦渝眼睛红红的,俨然是刚哭过后的模样。而他身前的桌案上,放着的正是那只蒙着黑纱的香炉。
“小侄儿你来了。”秦渝清清嗓子,想要做出殿前庄重的样子,但试了试,觉得做不出,索性就放弃了,泪汪汪地向秦浣招了招手。
一旁的李徽俯身在秦渝的耳侧,不知说了些什么,大抵也应是些劝慰的话,而后又亲自沾湿了帕子,为秦渝净了面。
秦浣站在下侧,虽是垂首却仍将那李徽的动作尽眼底,心中已然做出了计较。只等待秦渝被拾好后,才又上前一步。
“逝者已去,还望陛下保重自身,切莫太过哀思。”看着秦渝那般模样,秦浣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朕,朕知道,”秦渝被擦过脸后,仍是一副没什么神的模样,他又抬头望了一眼李徽后,才对秦浣说道:“今日把小侄儿叫过来,就是想让你陪朕一起,把二哥送到万佛阁去。”
秦浣微微一愣,随即又觉得此举也是合情合理的,便俯身又拜了一下:“是,臣愿陪陛下走这一趟。”
秦渝点点头,捧起了那香炉,又觉得不妥,才交到了李徽的手上。他从桌案前起身,忽地像是又起了什么疑惑似的,望了望面前的秦浣,转头又看看身侧李徽手上的香炉,而后再次望向秦浣,口中有些含混不清:“小侄儿……二哥……?”
“陛下,怎么了?”秦浣察觉到秦渝的反应,心中也被提了起来,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秦渝却依旧是混混沌沌的模样,又来回看过几次后,摇摇头:“没事,朕,有点糊涂了。”
“陛下若是身体不适,不妨改日再去,也是一样的。”一旁的李徽自然也看得出秦渝的不对劲,温言提醒道。
可他一说起这个,秦渝就赶紧摇摇头,固执的说:“不不,朕没事,现在就去……也该让皇姐见见二哥了,可别让她等急了。”
说完就匆匆往外走去,李徽只得跟了上去,秦浣暗暗地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疑惑,刚刚秦渝那样子,到底是不是发觉了什么呢?
可无论是自己的重生,还是秦渝的痴傻,里面都有太多玄乎不清的东西,不能强求也没法查证,如此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浣一路上思索着这些心事,只低头跟在秦渝与李徽的后面走路,并未太注意究竟走到何方了。直到鼻间嗅到了那浓浓的檀香之气,他才回过神来,前脚已快踏进万佛阁的大门了。
烟雾缭绕的佛殿上,三丈高的金身弥勒坐卧于其间,以不变的慈和之笑应万变的芸芸众生。
飘摇的莲花经幡间,一身穿僧衣头戴青灰僧帽的女子跪坐于佛前,端生得一副姣好的面容,神情却极是寡淡清素,让常人见了生不出半分亲近的意思。可秦浣却恨不得立刻走上前去,哪怕只是与她好好的说上一会儿话,好好的听听他这个昔年仪态万方的胞姐,这些年来究竟过得如何。
“珑颜皇姐,朕带着小侄儿来看你了。”秦渝快步走入到佛堂中,看着佛前之人,忍不住开口叫道。
珑颜停下了手中的木鱼,慢慢张开眼睛,淡漠地向秦渝行了一礼:“陛下又忘了,该叫贫尼静慈才是。”
秦渝苦了脸,想了想后从李徽手中接过那蒙着黑纱的香炉,向珑颜面前一送:“师父莫怪,刚刚那声皇姐,就当是朕替二哥叫的吧。”
珑颜平静无痕的面容上刹那间生了波动,她虽早已从赵擎烽那里得知了骨灰一事,但赵擎烽顾念秦浣重生一事太过离奇,所以并未告诉珑颜。此刻她只见亲弟的骨灰在前,怎能不万分悲切?
“他们说,近来不宜动土建陵,所以朕就想着,让二哥先在皇姐这里吧,日日受些佛光佛气,应该对他也是有好处的。”这一次,秦渝依旧叫着皇姐,而珑颜却没有再拒绝。
“是……让他先在贫尼这里,让贫尼好好陪陪他。”珑颜终是慢慢地伸出双手,将那香炉接了过来,小心地拢在了手间。
秦浣望着姐姐的模样,眼睛一酸,好容易才守住没有落泪,却仍忍不住向前一步,对着珑颜行了一佛礼后说道:“多日不见,静慈师父可还记得侄儿?”
珑颜还未从那悲切中走出,又见着大哥的遗子,心中顿时又疼又怜:“贫尼怎会忘了殷王殿下,这几月不见,殿下又长大了不少。”
秦浣不禁在心中暗叹,这些年来只怕安平便是珑颜皇姐心中最后的希望了,只可惜如今他也……却不知来日,皇姐知道自己回来了,安平却不在了后,究竟是喜是悲。
将那些杂乱的思绪抛开,秦浣也知如今再想那些实在无益,转而将注意放到眼前之事上来:“侄儿自月前天钧行宫一乱中侥幸逃出后,常感念此乃佛祖庇佑,故而闲时手抄了些经文,想要托静慈师父替我供于佛前,不知可否方便?”
珑颜并不知秦浣究竟何意,只是直觉她这侄儿今日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一旁的秦渝和李徽,而后才答应到:“哪里有什么不方便的,殿下只管送来就是。”
秦浣听后又行了一佛礼:“那我今日晚些时候派人给师父送了来。”
珑颜自然满口答应下来,之后秦渝又拉着他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被李徽再三催促后,才带着秦浣离开了万佛阁。
夜过二更,珑颜依旧在佛堂之中诵经礼佛,口中念得是最能静心的经文,可心中之乱从未有一刻停息,眼神亦是时不时的落到佛前供奉的那只香炉上。
忽的,殿外传来响动,一个小尼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向珑颜通禀,说是殷王底下的小太监德多送经文来了。
珑颜听后,只叫那姑子将经文手下,送到她跟前来。
起初她并不怎么在意,依例随手翻阅了几下,打算一会儿供奉于佛前。可片刻之后,她的手便颤抖了起来,低低的呜咽声难以抑制的从喉间传出,滚热的泪水滴落到了手中的淡黄色的经纸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emmmmmmm单纯觉得前几章那俩人太腻歪了~所以就分开一章~
下一章蜡烛攻就会正常上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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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写的有些急,可能有错字之类的没注意改,希望大家不要介意~等过段时间再慢慢修~
第13章(十三)怨鬼
这一年的北风来的急了些,前几日院里的菊花才刚刚绽成盏口大的模样,转眼间外墙根下的大梧桐便落光了叶子。
这般秋风萧瑟的时节里,逢着下元节的大祭将至,可那本应祈福的日子如今却染上了阴凉诡异之气。
最初传出异闻的,恰是那灵气最重的万佛阁。
万佛阁,晚间守夜的姑子原本应是两人一值,守夜之人也不须整夜候在大殿之中,只依例每隔半个时辰去大殿上照看照看烛火就可。
却说那一夜,本应是慧文、慧心两个姑子守夜,可夜过三更到了本应去添香火的时候,慧心却在侧殿里打起了瞌睡。慧文见状,只当她白日里累了,也不多事非要叫醒她,于是便一个人去那大殿中巡看,却不想这一去却险些将她吓掉了半条命。
次日“万佛阁的姑子撞了鬼”的消息,便经着大小宫女太监们的口,传遍了小半个皇宫。
“你可别瞎说,那万佛阁是什么地方,哪里能生出什么鬼怪来?”揽玉坊的小宫女们也趁着闲时,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议论那晚发生的事。
“我可没瞎说,西边宫里的翠儿早上去万佛阁里取香符,听里边的人亲口说的呢。”挑头的小宫女急着证明自己没瞎说,倒豆子一般将知道的事全说了:“说是那慧文在大殿中瞧见了一人影,跪在佛前凄声鬼哭呢。”
“哎呦,你可别说了,我听着得慌。”胆子小的捂了耳朵,躲到一边去了。可仍有不信的,固执道:“可那毕竟是佛门之地,寻常孤魂野鬼怎么敢去呢。”
“怕就怕,不是寻常的孤魂野鬼,”有个年纪大些的宫女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说道:“那万佛阁大殿上,如今不是正供了那罪太子昭行的遗物嘛……我听宫里的老人说过,那昭行太子死时有冤,怕是真能生出鬼怪来。”
于是几日后,不需万佛阁中人的口舌,只在那些宫人们的猜猜说说中,昭行太子的鬼魂回来索命的消息,便彻底在宫中传开了。
疑心更易生暗鬼,原本没有传闻时还好,可但凡有了这传闻,那些胆子小又守夜的宫人们便都觉得心里毛毛的。夜里在其他宫苑里,偶然瞧见什么树影鸟影,也一并当作是见到了鬼影。如此一来,昭行太子鬼魂一事,更是传的沸沸扬扬,连那些贵人们也都有所耳闻,只是涉及之人太过敏感,但凡有身份知深浅的人,都回避不言罢了。
人心纷杂,有人深信不疑,便有人不屑一顾。
“公公,今日天色已晚……您若是不尽兴,明儿小的在摆个局儿,咱们再继续?”西宫后巷,本应是浣衣局女婢们的居所,自四五年前起便被弄得一团乌烟瘴气,处处酒气脂香,成了太监侍卫们找乐子的地方。
酒过三遍,珍馐剩半,杨为忠听着琵琶曲儿,别看他虽少了点东西,但玩弄起女子来却丝毫不手软。这一会子,他正在兴头上,就差上去动手动脚了,却不想被身边的灰衣小太监拦着了。
“怕什么!如今宫中还有谁敢拦我晚归不成!”杨为忠被扰了心情,顺手给了那小太监两巴掌。
那小太监被打了,哆哆嗦嗦不敢再多话,又蜷到旮旯里去了。他当然知道,现在杨为忠在宫里就是横着走,也不会有人拦他,可人不会,鬼会啊!
“小东子,小东子在吗?”正在此时,一个神色匆忙的小太监跑了进来,见着之前的灰衣小太监在角落中,立刻上前去叫他:“你果然在这儿,李贵人有事要你过去呢。”
那小东子一听,像见了救星似的,忙答应了一声,而后小心翼翼的又去找杨为忠。
那杨为忠正搂着小宫女又亲又摸,哪里有心情理会他,赶苍蝇似的将他赶走了。
等到他终于尽了兴,醉醺醺的放开了那小宫女,摇摇摆摆的走出浣衣局时,已是真正的深更半夜。宫巷深深,又本就是偏僻的地方,几乎连巡逻的侍卫都见不到。
杨为忠起先还沉浸在刚刚的暖香温玉中,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儿,混不在意周围漆黑一片。可等他三拐两拐,身上的热乎气都被深秋的凉风吹个干净之后,看着眼前无星无月,分外凄冷的深宫夜景,杨为忠心里忽然也起了毛。
昭行太子鬼魂一事,他并不是真的不知道的。只是每每听到这事儿,杨为忠也有宽自己心的说法,真正害了那位的人多了去了呢,便是索起命来,一时半会也轮不到他头上。
又是一阵阴风吹过,杨为忠的腿肚子不受控制的打起了哆嗦,他开始口中念念有词的给自己壮胆子:“我没害过你,我没害过你……”
枯叶卷尘而起,呼呼啦啦的随着风扑到杨为忠的脸上,杨为忠被乍然吓了一跳,伸出双手来胡乱遮掩着,脚下的步子终于完全慌乱了起来,没头苍蝇一般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秦渝不是个能近女色的,宫中除了皇后外虽说也立了几个摆设一般的妃子,可比起历代来可是少太多了。故此,这后宫里便空下来了大片的宫室无人居住,既然无人便也不会点什么烛火,杨为忠逃命一般不知跑了多远,眼前却仍是漆黑一片。
这下他是真的怕了,风声树影皆作是厉鬼,仿佛无论他跑到哪去都有黑影紧紧地跟着他,不知不觉间脸上鼻涕眼泪混成一片,裆下也早已漏了黄汤。
好容易扑到一堆假山石里,背靠着那冰凉却结实的石头,杨为忠总算敢停下步子,瘫坐在地上喘口气了。
可老天却不打算这么放过他,风声呜咽,却带来了些许其他的声音。
“始误谗谀之巧,长违覆育之恩……”【1】
“什么人!”杨为忠厉声尖叫起来,想要鼓起勇气去看看,整个人却抖得如筛子一般,半步都走不得了,只能听那如泣如诉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峨峨九层,已断兴哀之目……眇眇千里,不归幽愤之魂……”
那声音几乎近在身后了,杨为忠浑身都被冷汗塌透,
“不,不!”
他身后明明是假山,是石头!不可能有人,也不可能有鬼!
“祸由臣仆,何罪加吾……”
“何罪加吾……”
万般惊惧之下,杨为忠终于抓住了最后一丝清明,不可能是身后的石山,那就只能是……
他绝望的抬起了头,就在他身后的假山石上,一抹白影立于瑟瑟秋风之中,又轻又虚的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走似的。
“为父之慈靡及,恨……犹只恨奸佞”
“啊!”他借着幽幽升起的冥火,他终于模糊的看到了那人的面容,“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
可那道白影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似的,继续在假山石上“飘荡”着,口中还凄厉的念着祸由臣仆,何罪加吾等言,杨为忠却是半句都听不下去了,骨子里生出一股邪力,连滚带爬的又跑了出去……




重生之老狼狗 分卷阅读16
“冥火”依然飘荡在半空中,哀怨的吟咏却停住了,秦浣负手站在假山石上,望着杨为忠逃离的背影,嘴角渐渐扬起一抹冷笑。
凄凄秋风吹起他身上单薄的白衣,神鬼是假,哀冤却是真的。
他那好父皇比不得武帝,可他自己却连戾太子都不如,不过既然老天给了他这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便要将那血债一一讨回。
“殿下怎么还站在那里,不冷吗?”温厚的声音自下方传来,秦浣微微低头,便看到一袭黑袍的赵擎烽正站在假山边仰头望着他。
“冷啊,”秦浣起了冷笑,只剩下轻轻地叹息:“怎么会不冷呢。”
“既然冷的话,殿下何不快些下来呢,”赵擎烽依旧站在那里,对着秦浣解开了身上的厚袍:“下来,到我这里来暖一暖。”
最后的磷火被冷风一吹,也终于灭掉了,秦浣低低笑了一下,然后径直迈向了那假山的边缘。
坠落感不过一瞬即逝,而后便赵擎烽结实的臂膀环绕着,拥进了那温热的黑袍中。
“殿下现在还冷吗?”两人紧紧相贴,赵擎烽拢着秦浣的身体,用自己的体温为他驱散了秋夜的寒气。
秦浣将头埋进他的身前,嗅着对方温热的气息,心满意足的摇摇头:“不冷了,很暖和。”
太平都的深秋就这样慢慢过去,而他现在却一点都不怕那即将到来的凛冬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摘自陈山甫的《望思台赋》,说的是汉武帝太子刘据为父所冤而死的事。
秦浣的人设最初就是参考了汉武帝的太子刘据,只是相比起来,秦浣确实又更倒霉了点。刘据至少还能带兵抵抗了一下试试,但秦浣却时机太晚连东宫的门都没能出去~~
第14章(十四)绯月
皇城脚下石榴坊,敢叫人醉忘神仙。
“忠宁侯觉得此处如何呀?”秦骏手执酒盏,拥着身旁杏脸桃腮的美人一起,歪身陷在绮罗软榻中。他本就喜风流胡闹,后虽仗着父亲吉王坐上了那储君之位,想要多少女人都能招进宫去,可家花哪有野花香,宫里的女人自然比不得这坊间的风、、尘、、味儿更合他的口。
赵擎烽朗声大笑着,将一整盏酒洒洒咧咧的倒入口中后,才满足地喟叹:“果然是太平极盛之处,叫人恨不得醉死在这里!”
说完便眼神迷离又贪婪地扫过周遭奢靡堂皇的厅堂,身、、段、、婀娜的美人,而后忍不住又仰头痛饮一盏,可酒尽后,却又叹了口气:“呵,可惜酒够美,人却不够美。”
那秦骏一愣,随即又大笑起来:“我说呢,忠宁侯今儿怎么不近女色起来,原是没个看得上眼的。”
“怨我怨我,没好好尽这地主之谊。”说完,他秦骏抬脚就将原本搂在怀里的女子踹到了一边:“去,叫你妈妈再条几个好的送过来,若还合不了赵侯爷的意,这石榴坊明儿就该平了。”
那女子戚戚艾艾地应了,小碎步一溜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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