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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老狼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安岁
秦浣依旧有些看不清,但从声音中却也能听得出对方的疲倦,随即摇摇头:“我没事,你上来陪我躺会儿吧。”
赵擎烽伸手探了探秦浣的额头,轻声拒绝道:“殿下若还觉得累,就再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秦浣知他素来对自己又敬又爱,眼下必然是还在为昨晚的事自责,不想他去钻那牛角尖,便坚持道:“这床褥我睡得不踏实,需得你来陪我才行。”
赵擎烽无法,只得小心翼翼地躺到了秦浣的身侧,秦浣微微眯眼,想要依靠到他的身上,却只稍一动,浑身便痛得厉害。好在赵擎烽体贴着他的想法,见他难受便主动将人温柔珍重的揽进怀里:“殿下还有哪里不舒服?”
感受着赵擎烽的动作,秦浣微微一笑,用了些力气额头轻抵上对方的胸口:“没有,这样就很好……以后,烛华你不要再叫我殿下了吧。”
赵擎烽呼吸一顿,揽着秦浣的臂膀也无意识的添了几分力气:“为什么?殿下可是生气了,臣之前不是不相信您”
“你想到哪去了,”秦浣摇摇头,安抚的拍拍赵擎烽的手:“我只是觉得,这样‘殿下、殿下’的,不够亲近。”
赵擎烽一愣,自昨夜以来,他确实能感觉到秦浣的变化,当年东宫之中,两人虽也已是朝夕相伴,但总还恪守着着君臣之仪,故而便是最为亲密时,也仍有一丝克制。
而现在,他显然想要改变这些。
“烛华,你知道那日我饮下毒酒后,心中除了对父皇与奸人的怨恨,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殿下!”赵擎烽一听到毒酒二字,便如利刃穿心一般,“殿下,都过去了,那些事您就不要再想了。”
秦浣轻叹一声,却犹自说了下去:“我后悔当时硬要将你留在身边,却还要端着什么太子的架子,与你若即若离,白白浪了那些时光。”
“所幸,我又活了过来,”秦浣枕着赵擎烽的肩膀,似是心满意足一般:“所以这一次,我不想再跟你守着什么君君臣臣的规矩,不要什么‘本宫’‘殿下’,只有你我,烛华与秦浣。”
赵擎烽一时无言,生着粗茧的大手抚过秦浣散在枕席之间的发,半晌才说:“可是,臣……我,还是想唤你殿下。”
秦浣抬眼,看着赵擎烽近在咫尺的面容,以及他太过深邃的眼神,忽然就懂了他的意思。于赵擎烽而言,秦浣永远是他心上的人与头顶的君,不是说他对他的爱抵不过君臣之礼,而是这份爱恋早已与忠诚一起,刻进了赵擎烽的骨血中,无法分离。
“真是……算了,你愿意叫就叫吧。”秦浣无奈的笑笑,其实这么久以来,他也很是怀念赵擎烽唤他“殿下”的模样,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既然两人都喜欢,又何必纠结那么多呢。
赵擎烽望着秦浣因着发热而微红的脸上露出的浅浅笑意,尽管面容上与过去稍有差别,但仍让他感觉到自己漂泊无定了十六年的心,终于有了归处。他忍不住慢慢靠近,不住的啄吻着秦浣的额头与眉眼,一声又一声的嗫喏着:“殿下,殿下,殿下……”
他终于又能将他的殿下抱在怀中了,赵擎烽在心中默默立誓,这一次无论是奸恶相欺还是天下为倾,他都要护秦浣一世安然无虞。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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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九)相诉
“你是说,等你到蜡丸时,就已经将胡伯勇斩于马下了?”两日后,秦浣的烧基本退了,也开始与赵擎烽理顺这几日里发生的事。
“是,”赵擎烽一边给秦浣梳理着头发,一边解释道:“当日我已猜到何无顷可能会向我动手,所以干脆令军急行,将其他几路人马远远甩在后面。”
“这样一来,在何无顷的人动手之前,你就解决了胡伯勇,同时不再给武都传回消息,好让他们不知道你究竟在何处?”秦浣望着眼前这个给自己束好了头发,又悉心的披着衣裳的人,这般温柔仔细,让人完全想不起他在朝堂上那粗鄙贪乐的模样。
“可是,也错过了你送来的消息。”害你焦心奔波,险些出事……赵擎烽拉过秦浣的手,皱着眉往那被缰绳磨破的地方,轻轻地涂抹上伤药。
秦浣不欲让他自责,又问起了别的:“这么说来,你四日前就已经将叛军击败,可我那晚误入的地方却好似刚打完仗似的,那又是哪里?”
赵擎烽继续解释道:“那是韦逊的军队,活捉胡伯勇后,我逼问出他与何无顷暗中联络,要与韦逊、关峰三军一起将我歼灭。当时我到了你传来的消息,急着往回赶去,就在回程的路上碰到了韦逊,于是就打了起来。”
赵擎烽说的轻巧,可秦浣便是并没有亲历过战场,也能想象得出,大军急行百里,与叛军刚交战完的情况下,再遇韦逊一行,该是何等的凶险。
“放心,那帮皇城里养出来的少爷兵,并不能拿我怎样,”谈起战事,赵擎烽言辞间也不带上了一丝戾气,如草原上野狼般凶恶:“只是要将这事全推到胡伯勇身上,便不能留下活口传出消息去,所以才麻烦了些。”
秦浣微微诧异,难怪那日他所见的战事那般惨烈,赵擎烽竟是将韦逊一部全歼了。
赵擎烽见秦浣稍愣,以为他是被自己的残暴惊到了,忙敛着一身的戾气,小心的解释道:“我那时是急了些,再加上韦逊当时为取我命一味





重生之老狼狗 分卷阅读11
的拼命,所以才下的死命,日后定会注意些……”
秦浣一听,随即又低低地笑了:“我哪里会怪你这个,过去我是太过慈儒了,但也分得清轻重。这件事你没做错什么,我刚刚只是在想”
“烛华你现在,真厉害。”
“殿,殿下过奖了,”看着秦浣赞赏的笑颜,赵擎烽着实愣了一下,瞬间变得如被夸奖了的大犬一般,面上虽克制着,却还是忍不住将更好的东西叼到秦浣的面前来:“其实那何无顷手下的关峰将军,也早与我暗中联盟,他亦是个看不惯如今朝中风气的良将,日后也可为殿下效力的。”
说到这里,赵擎烽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语气也跟着沉重了些:“那样东西,我也打算借他的名义带回去。”
秦浣稍一晃神,片刻后也想到了他说的是什么。
巴掌大的铜质香炉被整整齐齐地裹在黑色的纱布中,秦浣伸手想要将那层纱布打开,却被赵擎烽按住了。
“我醒来时,就已经附在安平的身上了,”秦浣有些失神的看着眼前的香炉,他实在很难认同,里面装着的就是“秦浣”的骨灰:“很奇怪……可秦浣确实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人,是秦安平了……”
赵擎烽忽的有些后悔将这香炉拿给秦浣,尽管乍一知晓秦安平就是他家殿下的时候,他只觉惊人听闻,可他却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谓爱恋,并不会因躯壳而阻碍,只需一个点头,便能认定对方。
“殿下别为这些神了,我已将它仿制了一份,交给了关峰,”赵擎烽裹住了秦浣的手,将那香炉捧在二人之间:“让他将东西带回去,我们只作出一副战败而归的模样,到时与关峰一起咬定是胡伯勇与韦逊相争,使两军全灭。想来也能打消几分何无顷心中的怀疑。”
“你想的很周全,”秦浣顿顿的点点头,目光却还是落在那香炉上:“不过,还是让关峰,将它带回去吧。”
“殿下?”赵擎烽仍旧有些担心秦浣的状态,他也拿不准这骨灰到底是去还是留:“你的意思是,让关峰将它带给皇帝?”
秦浣点点头,抬眼望向京城的方向:“把它带给皇帝,想来秦渝会好好保管它,或是存于国寺之中,或是另选一处小陵安葬。如此,于昭行太子而言……也算是有了个的归宿了。”
“这怎么能算是归宿呢,”赵擎烽苦笑道:“殿下何不等大事成后,再推翻当年巫蛊一事,而后再迎此物名正言顺的入大启宗祠,那才算是归宿吧。”
“不必了,”秦浣轻轻叹了口气,“那些年的明争暗斗‘他’早就累了,还是让他早些安歇了吧……”
说完,他轻靠到了赵擎烽的肩侧,半晌后开口问道:“烛华,若我不告诉你我是秦浣,你会怎样?”
赵擎烽抬手圈住秦浣,让他倚的更舒服些:“便是殿下不说,我也总有一天会察觉到的。”
“可你察觉到了,我却不承认呢?”秦浣觉得眼皮有些沉,也不硬撑着,干脆闭上了眼睛。
“那就,不认吧,”赵擎烽想了一会儿后,才回答道:“殿下不认,我就继续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继续跟在你的身边,舍去烛火,我仍是殿下手中的烽火,仍可去帮殿下做你所有想做的事。”
“能装一时便是一时,装得了一辈子,那就是真的不知了,”赵擎烽察觉到秦浣的困倦,不由得放低了声音,将一旁的薄毯覆到了他的身上:“想来,能够此生都留在殿下的身边,就是不能相认,这一辈子也不会太难熬的。”
秦浣若有若无的笑了一声,而后迷糊地含混道:“我怎么会让你熬一辈子……我怎么会舍得……”
温热的吻落在怀中人的额上,赵擎烽附和道:“是,殿下一定不会舍得我难过,所以请殿下,再也不要离开了。”
秦浣终于撑不住大病未愈的疲倦,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手臂却还是紧紧地搂着赵擎烽的胳膊,像是在回应着他最后说的话。
这等军帐里偷闲的日子转眼即逝,秦安平就是再不被人重视,一连十天半个月都不露面的话,还是会引人起疑的。而赵擎烽带着几千骑兵,更不能无缘无故的在外逗留不归。
于是待秦浣身体好些后,赵擎烽便下令拔营回武都去。
比起来时的慌乱与绝望,归程中秦浣的心情可算是好了不止一二分。原本那令他心悸的荒野戈壁,此刻看再看时,也生出了些许可观可爱之处。再加上他养了这些日子的伤,总忍不住想要出去舒展舒展身子。
赵擎烽自然看得出他的想法,他虽小心秦浣的身子,但也不是那迂腐拘束的人。看着秦浣频频望向车窗外的样子,忽地勾起了他这十几年来性子里养出的玩心。
“这戈壁滩上,最适合跑马了。”赵擎烽松松的圈着秦浣,却故意不提出去骑马的事,只等秦浣忍不住主动向他开口。
“是嘛。”秦浣忍不住又望了一眼马车外的粗狂无修之景,却想着自己身上的伤势,有些犹豫不决。
“是啊,此种地势最宜纵马狂奔,无拘无束。”赵擎烽继续引诱着秦浣,说起那其中的百般豪爽滋味。
秦浣听得越发心痒痒,赵擎烽看着他那微微噙笑的模样,说得便更起劲。起初几句还好,可话一多了,秦浣便回过味来,这是在等着自己主动“求他”呢。
若是放在以前,秦浣必定矜住性子,压下那想法,守着自己一贯清贵的模样。可如今的秦浣在赵擎烽面前,他当真不想再拘束什么了。
“那便有劳烛华你带我出去跑跑马,透透气吧。”说罢便在赵擎烽的怀中稍稍仰头,抬手自上而下的拂了下对方的下巴。
赵擎烽想过他家殿下肯定会开口,却没想到会是如此的主动,只一句话一个动作便将他打回原来的模样。
“咳,我现在就带殿下出去转转。”说完,还是忍不住就着秦浣这个微仰的角度,轻蹭了一下他还有些白的唇,而后才又老老实实的将人抱出了马车,命人牵来了跟随自己多年的黑马乌麟。
这三千骑都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亲兵,自然不用担心有人泄露些什么。于是赵擎烽就这样将秦浣稳稳地揽在身前,共乘着千里良驹乌麟,在苍莽空旷的原野上,策马扬鞭玩了个痛快。
看着身前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却十分开心的秦浣,赵擎烽心中说不出的满足。其实十几年前在东宫时,他就想着若有一日可以带秦浣来这西北,放下那些沉重的担子,毫无隔阂间隙的痛快纵马玩乐一场,可惜直到最后也没能如愿。
多少次午夜梦回时所盼望的场景,如今终于真真正正的成了现实,赵擎烽只觉得用那十六年的煎熬换得此一刻的欢欣,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_=
完全想不到开文这么快就会卡文=_=
好痛苦=_=
所以大家点个藏嘛~~~~~~~~~




重生之老狼狗 分卷阅读12
第10章(十)太平
尽管赵擎烽一路上走走停停,有意拖延,但几日后他们还是来到了武都城中。
两人趁着夜色,在武都府前依依惜别,刚刚相认不久就要再分开,他们心中自然都是十分不舍的。不过好在一来赵擎烽这些年来尽心思,在那宫中朝中都安插了些许自己的人,必要时略作掩护也非难事;二来秦安平此人存在感也实在不高,只要皇帝不主动召见,便是多日不露面也不会有人怀疑些什么。故而,两人若想再见,实际也还是容易的。
晴夜微风,弯月照在携手于石巷尽头的两人身上,一路之隔的彼方就是圣驾所在的武都府。良久后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笑,赵擎烽转眼间又变回了那副粗鄙愚鲁的模样,懒散无状地向着秦浣侧身拱手:
“殷小王爷,请吧”
“那韦逊一行,当真是被胡伯勇所灭?”武都府中,暮夏之际依旧繁盛的藤萝架后,何无顷面无表情的品着一盅清茶,偶然抬头看一眼跪于他身前三步处的小将关峰。
昨日,讨伐叛军的各路兵士陆续返回,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赵擎烽居然全头全尾的回来了,而他派出的胡伯勇与韦逊则全军覆没。
何无顷当下便起了杀心,认定赵擎烽此人必不像他面上表现的那般昏荒无能,私下定还因那十六年前的旧事,暗暗筹划着什么。可他还未及有动作,关峰却带着昭行太子的骨灰回来了。
“是,”关峰没有半分迟疑,诚恳地说道:“属下按之前您的安排,与韦将军一直保持联络,那日本该三军共同夹击忠宁侯,可等到属下率军赶到时,却见韦将军与胡伯勇的人胶着而斗,已是两败俱伤,并未见忠宁侯的踪迹。”
“难道,真的是胡伯勇临时起意,又反水了?”何无顷微微颦眉,手中的茶盅轻轻地放到了石桌上,难道真如赵擎烽回来后在圣驾前所说的那样,他是因行军过莽迷了路,所以才既未传信又从未与叛军相遇?
何无顷心中犹疑不定,而眼前这个他一手提拔起的小将句句所言,又确实与赵擎烽的话一一印证了。
他开始真的有些动摇,也许赵擎烽真的就是个打仗都能跑迷路的莽汉,这次能活着回来也仅仅是因为他运气好,胡伯勇反了水?
关峰一脸坦然的跪在那里,尽是对何无顷的服从。
何无顷沉思了良久后,终是稍稍放下心,亲自将关峰从地上扶起,安抚道:“这一趟,也辛苦你了。”
关峰闻言,再次拱手而拜:“未能完成大人的嘱托,末将不敢言辛苦。”
何无顷摆摆手,眼神中流露出满意之色:“此事原怪不得你,是老夫失策,未能料到那胡伯勇居然还会再反……且华将军剿灭叛军,又带回了那昭行太子的骨灰,也是大功一件。”
“日后,龙甲营在将军手中,老夫也就放心了。”
关峰面色如旧的回答道:“末将必不会辜负大人的信任。”
无论何无顷究竟有没有放下对赵擎烽的怀疑,这位荒唐无用的忠宁侯依旧每天围着秦骏与秦渝打转讨好,带着他那来自西北的三千骑兵,打着护送圣驾的名义,随着那已逾万人的北巡之队,浩浩荡荡地自东方宣平门进入到大启的京城太平都之中。
秦浣不需掀开车帘,只静静地正坐于滚滚前行的马车中,闭着双目,便能想象出圣驾所经的,这太平都中每一条街道的模样。
他的耳畔是万民迎驾的齐呼声,那“万岁”“太平”的号子,在秦浣听来尤为刺耳。但他却还是一动不动,就那样听着听着,直到马车慢慢停下,前方传来大太监们的高声通报。
“吉王殿下到”
秦浣睁开了双眼,他定定地望向前方,而后对一边伺候的德多说:“打开车帘。”
“主子,您这是?”德多疑惑的厉害,但是对上秦浣复杂隐忍的目光,他又不得不息声照做,将面前的车帘,一寸寸的打开。
正午的阳光照了进来,秦浣毫不回避地正对上那耀目的光芒,看着那赫赫队伍之前,坐于马上迎驾的吉王秦巍。
秦巍乃是先帝的庶弟,因其母早去,养于皇后名下,先帝即位后,待他尤为亲厚。甚至将直属皇族的十万兵权,也交托于他。
一个庶出的皇子,能登上如此高位,若那秦巍是个安分守道的,便也该知足了。
可惜,他是个顶聪明的人,却不是个顶安分的人。
秦巍知道,以自己的出身,做个手握重兵还不需离京的王爷,已是极限。但是他却并不满足于此,王位之上便是皇位,他秦巍此生再难登上皇位,但他的儿孙却可以。
秦渝这个痴痴傻傻的继后之子,让他看到了希望。
于是他与同样已不满足手中权力的何无顷一起,利用皇帝因日渐老去而生的疑心,仗着皇帝自幼对他的信任,捏造出了那一桩巫蛊之祸,将太子秦浣生生的拖下了深渊,化成了一瓮飞灰。
秦渝虽然娶了何无顷的女儿,却是个无能之君,注定留不下子嗣。这也就成了秦巍与何无顷约定中最为重要的一环:让吉王的儿子秦骏做储君,只等秦渝百年后,就可承袭帝位。
只是眼下……这盟约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吧?
秦浣将满眼的恨意掩去,眼神一转便看到了策马于他车架前的赵擎烽。
赵擎烽也在看着他,两人于这太平之都,万人之中,目光交汇凝望,虽不言不语,却已然知晓了对方此刻心中之意。
他们回来了,为夺回曾经的一切,为这大启真正的太平,他们注定要掀起一场不可避的杀戮。
车架又起,听得百官朝贺,百姓齐诵:
“恭迎圣驾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少,倒不是因为卡文,而是觉得就应该停在那里了……
本来更少,开头第一节还是从上一章末尾截下来的( ̄ ̄)?
第11章(十一)宫苑
十月秋凉,经过乍一回宫那番兵荒马乱的流程后,秦浣终于得以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德多的带领下,回到了他的住处。
“文鸿苑?”秦浣看着眼前这处宫苑,一时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也亏得何无顷想得出来,一个二十岁整有封号的王爷,既不赐封地又不许出宫建府,硬生生的留在宫里。他们倒是也想到了秦安平于后宫不便,可又就是不想放人,就将这处与后宫相隔的偏僻书斋,拾了拾,赐给他当住处。
“主子,怎么了?”德多有些疑惑秦浣的反应,只催促着说:“主子这一路也累了,快回去歇歇吧。”
秦浣知道此时计较起来无益,文鸿苑里的宫人们也得了信,纷纷赶了出来,打开宫门迎秦浣进去。
这文鸿苑毕竟只是一处书斋,前后不过两排平屋,连个小楼都不曾有。打一进门起,只十来步的远近,便到了宫女太监们守夜所住的两间侧房。此刻简朴的房檐之下,零星的挂上了几盏半旧的




重生之老狼狗 分卷阅读13
宫灯,虽是寒颤至极,却好歹让秦浣瞧着火光,生出了几分暖意。
侧房之间,是道平整狭窄的过道,穿过此处就进了秦安平起居的内院。
依旧窄窄小小的院落,还好贴着东西两侧墙根处各植了一片翠竹,总算遮掩起了生硬的墙壁,也给这院子添了几分生气。
这般大小的宫苑,大小奴才婢女加起来也不过六人,可这六人一齐往小厅中一站,秦浣都觉这屋子窄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都下去吧,我也该歇了。”秦浣无奈的摆摆手,让眼前的宫人去各忙各的,德多赶眼色的为他倒上一杯热茶,秦浣捧在手中浅饮一口,胸中的闷气才稍稍舒散了些。
看着白瓷盏中那幽绿的一叶,好歹这茶还是好茶,且是他一贯爱喝的鸠坑毛尖。
秦浣忍不住又饮了几口,心中猜想着,这大约是秦渝偶然想起秦安平时随手赏的吧。可随即又觉得不对,这味道分明是今夏新上的梓茶,秦渝北巡了好几月,难道还能记得给秦安平赏下新茶?
“这是前几日,王迭送来的,主子您尝着可好?”德多瞧着秦浣的神色,适时地含笑提醒着。他确实不知主子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有了什么关系。但他却是个实心眼儿的,他瞧着那忠宁侯待自己主子好,心里就高兴,其余的既不归他管,他也管不着。
“王迭?”秦浣一愣,随即也笑了,“是了,这样的事,也只有他才会放在心上。”
这个他说的自然不是王迭了。
秦浣捧着温热的茶盏,望着院中被秋风吹得沙沙作响的青竹,身边的德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退了出去。
已经是第三日了,回京途中人多眼杂,他与赵擎烽已经整整三日未寻着功夫说上几句话了。一日的奔波,重回旧日的宫城,好些事积压在心中,让秦浣感到十分的疲惫。
“打些热水来吧。”他向着门外的德多吩咐了一声,准备简单洗漱过就歇息下了。
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秦浣随意打眼一看,却是个身材高大的太监一人挑了整整两大桶热水进来。
“我并不想沐浴,只是”秦浣以为德多误解了他的意思,刚要止住那太监,却忽的愣住了。
“舟车劳顿了这么久,还是洗个热水澡舒服些。”身材高大的太监摘下了帽子,烛光映亮了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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