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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经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碗月光
这妖发狂已久,早不知害怕不害怕,可此时扑到路远面前,看见那凝着杀意的眼睛却仍旧是本能瑟缩了一下。但他此时的狂性根本由不得自己控制,也容不下杀戮之外的惊惧,因而受了这一剑也不过是顿了一下又目露凶光朝着人冲过来。
“找死。”
两个字冷冷地出了口仿佛有了实质,踩着话的尾音,路远手起剑落,那男人已经再次嘶叫一声倒地,抽搐几下,不多时化作了一只比寻常情况下要大一些的黄鼠狼。
路远嫌弃地看了这尸体一眼,伸手一挥,念决将其化作了粉末,刚好一阵风过来,便迅速地吹散了痕迹。
做完这事看向地上躺着的尸体,路远心里微微叹息一声,想着自己又来迟了。他正待走过去敛一下那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尸身,却突然定住脚屏住了呼吸。
巷子两边的墙头上突然跳下来几个人,正好把住他的去路,他抬头望一眼巷子口,发现果然已经被人群堵住。
他后退几步,惊异地发觉自己并没有感受到妖气,于是定睛看去,发现那堵住他的的确都是人,只是眼里没有光,每个人都像是处在梦游状态中。
这又是什么邪门歪道?
路远咬紧了牙,堵住自己的并非妖魔邪物,这样一来铁定不能下手开杀戒了。人群慢慢朝他移动,像极了丧尸片的场景,他心里一动,顺手摸出几张治僵尸的符来,以极快的速度贴到离自己最近的人身上。
被贴了符的中年男人定了一瞬,路远以为有用,正打算继续动作的时候发现那人只是被阻挡了一下视线。
男人伸手缓缓摘掉符纸,那大睁着的一双眼睛完全没有焦点,路远却觉得他分明是在观察自己,于是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是这一顿,人群像是到什么集体信号一样突然朝路远扑过来,他别无选择,只得腾起身子跃上墙头,一站上去才发现墙头上仍旧是站满了人。
他暗骂一句,垂眼看向巷子里,估摸着这里摔下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便伸手一掌一个,正好将墙头上离自己最近的两个人推了下去。那两个人大张着嘴却没发出声音,像是默片场景一样直直栽下去,瞬间便被巷子里的人群踩在了脚下。
路远悚然一惊,内疚了一瞬,而后再一跃,跳上了一户人家的旧瓦屋顶,冲着宽阔的地方飞掠而去。
他一边往前跑一边琢磨着这些人大约是被人用了什么邪法控制了心神,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只知道追逐目标而没了其他意识。可是想通了并没有什么用,面对着似乎越来越多且无处不在的追逐自己的人群,路远终于开始有些发慌。
本想跑向没人的地方,从房顶上跳下去却是一条车水马龙的大街,周围仍旧是人声鼎沸,看上去一切如常。
而一切如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街边巷口、商铺行道,所有人都像是根本看不见有这么多人在追着一个人跑,这追击游戏的规模可一点也不像是少年们在过家家,何况这是在一个人摔倒了都能有一堆人围上去的鱼城。
路远一边混在人群中乱窜一边估摸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掉入了什么迷魂阵里面,想到此处便悄悄用气流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刺痛感传来,闭眼又睁眼,周围的一切并没有什么改变。
他凝起眉头,心想邪门了,这迷幻阵竟然这样厉害的吗?言朗说过他的血在很多情况下都有奇效,按理说一般灵能者碰见迷魂阵都可以用见血的方式破阵,而他这所谓极特别的血气竟然不管用了!
不能杀又躲不开,路远只得努力朝前狂奔,一丝绝望感终于缓缓升上心头,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什么画面,跟现在很像,似乎自己从前也这样混迹在人群中逃过命。
往左一转是一条窄窄的旧街,奔了几步发现迎面走来的人双目无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掉头!”
似乎是很久以前跟谁一起逃命的时候那人这样指挥过他。他本能地转身,转向方才途径的另一条巷子,又跑了几步,发现二十米开外另一群人正直冲自己疾跑过来。
“这里!”
路远像是被谁牵引着,再次转身朝第三条岔路跑去,前面似乎是一道关卡。他没有考虑为什么这样类似于古代小城门的东西会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里,只是看见一道门,便以为门那边是安全地,因而整个脑海只剩下了冲过去的念头。
三步、两步、一步,他一下子跨了过去。
那城门似乎是向上拉开的,此时轰隆一声,石头做的门重重地掉下来,将后面一群没有神智只知道追杀他的人隔在了外面。
路远弯腰喘了两口气,直起身子一看,浑身都僵住了。
面前黑压压一片,全是面无表情神色空洞的人,他们双手垂在旁边,直直地朝着他走过来,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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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涌上来的潮水。
眼前有些发晕,耳边蓦地响起一个声音:“杀吧!”
他们是人!
他在心里茫然地喊了一声,没有听到回声。
狠狠闭上眼睛,眩晕感渐渐散去。
是了,很久很久以前,陆濯缨就是这样拉着他在大街小巷里躲避着这些比鬼神都更加可怕的人类的。那个时候也有这样一道门,他们跑到这里,他刚刚踏过这门,没等陆濯缨也越过来,它便轰地落下来,震起一片灰尘,险些迷了眼。
而他跟陆濯缨,就这样被隔绝在石门内外,自己眼前,也有这样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不同的是,那些人是清醒着的;一样的是,他们都想要杀了他。
莫予在他心里充满怒意地大声喊:“他们要杀了我!”
思绪在久远的记忆里横冲直撞,路远胸口强烈地起伏着,心跳的声音如鼓。耳边再次清晰地响起那个声音,是在梦里听过无数次的再熟悉不过的音色,充满诱惑力,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杀吧!”
似乎是有千百年那般长时间的纠结,却还不足以久到让那些没有神智的人行到他面前。
路远缓缓睁开眼睛,眼里的仓惶与迷茫通通消失不见。他眉眼平静,嘴角擒了一丝微笑,略带了些鄙夷的意味,面对着眼前的人群,缓缓提起了落叶剑。
有一瞬间的恍然,回过神来之后,路远看见了遍地的尸体。
眼前像是古罗马的斗兽场,周围一圈却没有观赏的座椅,而他是场中唯一站着的人。这石门背后的空间,分明是一个专门为了瓮中捉鳖而搭建的地方。
落叶剑掉在地上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路远迷茫地看着脚下堆积着的尸体,血流到他脚边,他害怕似地往后退一步,却踩到一只手。他受惊似地立马弹回来站在原地不敢动了,眼泪淌了满脸却没有意识到。
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刚才做的一切,记得自己出手的每一剑,都带着浓烈的不愿意原谅的杀意。
巨大的恐惧席卷了他的整个胸腔,五脏六腑都在发痛。他想要逃,可是茫然四顾却全是尸体,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抬头透过模糊的视线只望得见石头的穹顶。
他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正站在荒原上,邪恶的妖魔施了法让他动弹不得,而他发疯似地想念言朗。
都是假的吧。
是梦魇吧,再使劲一点睁开眼睛就会看到言朗焦急的眼神,或者他熟睡中的脸。
“你看看你的力量。”
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到他,路远朝声音发出来的地方望过去,十米开外站着一个自己,站着那个跟前世的自己,跟莫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人看着地上的尸体,笑了笑:“这力量多么可爱啊。”
路远茫然地看着他,几乎感受不到该有的愤怒,只是仍旧延伸着的恐惧与迷茫。他觉得无依无靠。
对方细长的眼睛里都是笑意:“你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同样的选择?
路远木然地眨了一下眼,听见对面的人继续说:“一千年前跟陆我取一起逃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做的呢。”
听见这话路远终于有了些反应,他艰难地思考了一下听见的话,而后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刚才从奔跑到大开杀戒,脑海里一直浮现的画面,原来的的确确都是从前的过往。
太荒诞了。
他摇摇头,实在是太荒诞了。
张开五指,落叶从地上握回手中,他将所有灵力都汇聚到手上,以剑作枪,对准眼前的人猛地掷了出去,剑气里裹挟着二十年来最强烈的恨意。
长剑穿透了“自己”的身体,路远无意识地笑了一下,下一秒却听见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眼前似乎是一方突然被火燎过的空气,眼前的景象扭曲了一瞬,路远皱皱眉看过去,发现对面的“自己”已经不在刚才的地方,而落叶正嵌在对面的石头墙壁上。那墙壁受到重击,正在缓缓出现裂缝。
他眼睁睁看着那裂缝越来越长,最后遍布了整面墙,终于轰隆一声,整个空间坍塌。
路远不闪也不避,看见石块不停在自己面前掉落,而后他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怖的轰隆声与砸落的声音渐渐停掉。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仍旧站在最开始看见黄鼠狼妖的巷子里,而自己面前的那面墙壁已经完全坍塌,露出后面一个巨大的空洞,不知道是谁家的空院子。
他狠狠皱起眉,转头看见地上那灵能者的尸体还躺在一片血水中,而不远处正站着方才幻境中的“自己”。
那人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想起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是5月30日晚上十一点将近二十分,整个一天只有一件开心的事情关于好朋友,其余的总结起来,可以说是承受暴击的一天,而这一天终于是走到尾声了。希望可以把所有坏心情结束在五月,然而事实可能是这一天结束了,五月结束了,糟糕不会结束。
哈哈哈哈消极了,打死!
要怎样才能把故事写得更好呢,慢慢摸索吧,想写不违心的故事,要加油啊,要很努力才能被记住。
允许我装作今天是五月最后一天吧,让我对即将到来的六月许个愿,我想要健康,希望肩周炎不要再痛啦,也不要再过敏啦不要再发炎啦不要再拉肚子啦哈哈哈,希望大家都开心,希望六月只有欢笑声。
五月再见啦!
第63章月光
“想起来了吗?”
对方语气清浅的话只说了一次,却仿佛一直在路远耳边回放。他突然觉得很想吐,像是有人抱着他的头在使劲摇晃,停也停不下来。
不,他在极度的眩晕感中用仅存的意识想到,言朗不让自己想起前世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他对不起自己,分明是他怕自己没办法面对过去。
可这是真是假呢?
落叶已经还了鞘,路远用剑作支撑,恍惚觉得正摇摇欲坠的身体不属于自己。他直面那张梦里的脸,口气不肯示弱地轻扬着:“莫予?我不管你是不是我,也不管你是人是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呵,谁知道刚才的幻境破了之后还是不是另一个幻境。”
“我不是莫予,我叫方一月。”对面的人赞赏地笑笑,只挑着回答了他第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后看看那被落叶摧毁的一整面墙,反问道,“你这么恨我,哦不,你这么恨自己的吗?”
“管你一月还是二月呢。”路远听见他最后一句话怒极反笑,也并不知道言朗曾经对同一个人说过同样的话,“这样莫名其妙地让人在幻境里浪时间和力,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真的很招人烦啊?”
方一月神色有瞬间的迟疑,却落不进别人的眼睛里,他如在意如不在意地笑答:“我知道啊,有人告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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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眩晕感渐渐消失,路远握着落叶的手放松了些,面上仍旧是笑着:“恕不奉陪了,还有事呢。”
深吸一口气,方才遍地猩红与尸首的场景还在眼前晃,他努力想让自己走得稳一些,心想着地上的尸体就拜托辰南待会儿来处理吧。往前走了两步,方一月极好听的声音却又再充满诱惑力地响起:“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前世啊?”
正中。
路远脚步一顿,“为什么”三个字几乎立即就要蹦出口,可是一种莫名的威胁感抢先一步涌上心头,像是在提醒他不要去揭开那层帷幕。
来自心怀目的者的提醒,就算是事实,也永远不会是善意的。更何况就算不是敌人,他也看见这张曾经属于自己的脸就烦。
他咬咬牙,继续往前走,方一月略带嘲讽的语气就在身后:“害怕了,所以要去找他吗?”
所以要继续躲在他身后吗?
激将法。
他不笨,他当然知道这是对方懒得掩饰真实意图,因而显得稳操胜券的伎俩。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路远回头,再没有了看似轻松实则力的笑容,他冷漠地看着方一月脸上那抹玩味的表情,看着方一月一步一步朝着他慢慢走过来,最后停在离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他暧昧地倾身过来,路远硬生生挺着一动不动,听见他用极温柔的语气在耳边说:“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转过世。”
唐家宅子中。
那长()枪直冲言朗而来,快到周围人都看见了却来不及反应。言朗侧身腾空翻了个跟头,长()枪堪堪擦身而过,叮一声直没入不远处廊下的一根朱红柱子上,枪杆犹自震颤着。
他落在地上站稳,身上杀意顿时大盛,阴沉着脸看着门外走进来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男人身后还跟着一堆保镖似的高大家伙。
远处的唐乾将整个经过看得明明白白,眉目不由得一凛。
那中年男人眼里光一过,似笑非笑地大步走进院子,瞥了言朗一眼,装作没有感受到他身上浓烈的杀气与愤怒:“哟,老二吗?好久不见,都长成大男人了!我是舅舅啊,还记得吗?刚才没抓稳□□,没吓到你吧?”
言朗心想你是我哪门子的舅舅?他冷着一张脸还未作答,唐仪宣已经先气急了道:“舅舅你干嘛啊?”
男人还未出声,唐仪安先睨了自己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边儿去!”
这男人是唐乾的小舅子,姓何,因为善使长()枪又极喜数字八,灵能界的人都叫他何八枪,但在明面上都称他一声何八爷,久而久之,真名反而为人所不知了。
这是将灵能界带入黑道的典型人物之一,完全将世代传承的灵能当成了敛财占地位的工具。
唐乾本不太喜欢他,且两家自唐仪宣母亲死了之后来往也不多,但现在情况特殊,谷地遇袭之后灵能界人士不断被迫害,当下需要尽可能多的灵能世家联合,唐乾便让唐仪安也请了他来。
何八枪听见唐仪宣的问话,也不怪自己这小外甥吃里扒外,反而转身拍拍唐仪安的肩,“哎”了他一声,以示自己大度不生气。而后他抱歉地笑一笑,语气里却完全是高高在上的:“对不住对不住,舅舅老了,容易手滑。”
说完不等几个人作反应,他便往前走着,边走边朝大堂屋檐下冷眼旁观的唐乾拱拱手:“姐夫!”
唐乾点点头,转身往大堂走去。
何八枪知道唐乾向来不愿跟自己交流,可能是生意做久了,他面上却也从不显露懊恼或生气的情绪。他此时不再与他们说话,只是轻松地拔出自己的武器,与唐仪安一起,带着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朝着南院走了过去。
“族长觉得事情之后会很棘手,所以请了北面各灵能家族的代表过来,准备商量一下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情。会议就定在明天。”唐仪蕴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在言朗耳边轻声道。
“上次遇袭之后,很多灵能家族都被杀得七零八落了,根本组织不起来,所以父亲才请了舅舅,他那边的人多些。”唐仪宣接着唐仪蕴的话说,表情诚恳,“二哥你别生舅舅的气,他就是护着大哥所以对你不满意,他不可能真要你的命的。”
言朗敛起身上的杀气,摸摸唐仪宣的头,淡淡道:“我知道。”
等那一行人的身影走得远了,言朗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追踪符也没有什么危险感应,他略略放心了些。冷静下来想想,敌人若真是调虎离山,那便要先顺着他们的意思,才好顺藤摸瓜。
至于路远,他已经答应过,会相信他。
既来之,则安之。
唐仪蕴知道他是在担心路远,但也没有多作表示。几个人一起朝着宅子内部走去的时候,唐仪宣才问道:“二哥,路远哥哥怎么没来?”
仿佛单单是听见这名字就是很令人愉快的事情,而别人透过他来打听路远的消息让他有一种拥有和属于的满足感,言朗脸上的表情于是柔和了些:“鱼城这段时间也是乱得很,那边灵能世家虽然不多,但是落单的灵能者到处都是,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说完之后担忧又开始浮上心头,言朗便闭了嘴。唐仪蕴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唐仪宣人小但是心细,见他二哥虽然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明白他是担心的,于是安慰道:“二哥别担心,路远哥哥那么聪明厉害!这边你来了我也就不担心了!”
“小小年纪难为你担心这么多事。”言朗笑笑,揽了他的肩膀,“振兴唐家可是你的责任,别想推脱。”
“一定不让二哥失望!”
似乎是很久没有一个人睡过一张床了,言朗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路远的脸,笑着的皱眉的怀疑的愤怒的,甚至是想象出来的哭泣的,以及……渴望自己的。
他伸手捞不着那不香不软可是温暖而无比契合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已然失去,又像是刚刚拥有。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那小子竟然都不发消息来!他想到这里气哼哼地坐起来,心里明明知道路远不喜欢说肉麻的话,却还是对他的不理不睬觉得气愤。这气愤使得夜深已久,而他却还犹自纠结于“你都不想我的吗,发个消息说一声想我了会死啊”这样的念头上。
他打开短信,又打开微信,翻看两个人之间的记录,通篇全是我去哪里了以及我在哪里等你的内容。因为总是在一起,很多话面对面说就好了,也用不着以这种方式来互通心意。
更何况当面不会说的话,对着屏幕路远更加不会说了。
窗外的桂花树还常青着,大地披了清冷的光。他想起来前一年的秋天他们在这里立着看桂花,那时候的路远想要靠近他时还只会生疏地从背后将头搁在他肩膀上,连拥抱都小心翼翼。
聊天记录已经翻到头,还没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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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过有关情感的任何表达。
手机屏幕黯淡几番,他想了一会儿打出了一句话,又来回删删改改半天,点击发送,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才关了手机。而后他想象着路远明天看见这话的表情,慢慢沉进了有他的梦乡。
他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嘲笑自己年近而立了还这么肉麻,还是会笑骂一句“抽什么风”而后红了耳朵尖,或者是默默地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轻声说一句“我也是”?
每一种猜测都让他觉得期待。
“今夜月光很好,宝贝儿,我很想你。”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叮铃,忘记关静音的手机响起来。
路远正坐在床上发呆,他听见短信声音愣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来查。而后他像是不认识字一样,将短短一行消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他往窗外看了一会儿,又将眼光落在屏幕上,出神地看着微弱的光亮渐渐熄灭。
太沉重了。
如果有些感情和存在需要牺牲别人来成全,那他宁可不要。
可是我真的……
手机滑落在一旁,床上的人木然地望着窗外,他看见清辉洒满人间,几粒星子正挂在遥远的天边。
而后他突然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那里似乎还留着言朗的味道,熟悉无比的味道让他发懵,也发疯。
一个人的静默像是死气沉沉的海,路远溺在其中差点没有了呼吸的勇气。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艰难地从被子里抬起头来,起身下床,而后从窗户一跃而下,不回头地朝着月亮落下的地方走了去。
第64章外敌入侵
第二天一大早言朗便起了床,站在廊下看正院庭院中练习术法的唐家人。唐仪宣混在这群比他高大的灵能者之间,更显得只有小小一只,却已经展现出与旁人不一样的气场来。
唐仪蕴从背后来递给言朗一瓶牛奶,跟他并肩站了一会儿,突然说:“仪宣以后一定能很了不得。”
“小小年纪,有器量又明事理。”言朗懒洋洋地答,“可比他那不成器的大哥强多了。”
言朗说完才想起来,唐仪安是唐仪蕴的未婚夫,自己这样说好像不太对劲。抱歉的念头出现了一秒,他却又懒得开口解释。好在唐仪蕴从来都是跟得上他思绪的,也没有在意这些,更何况对她来说,谁亲谁疏不是个有名无实的身份可以束缚的。她这会儿只是轻声一笑,道:“跟你比呢?”
“也比我强。”
唐仪宣显然发现了言朗在注意他,于是一点不敢马虎,比平时的认真还要更专注上三分。唐仪蕴觑着言朗的脸色,又问:“你没睡好?”
言朗沉默了一会儿,答:“是啊,月光太好,贪看景色了。”
唐仪蕴压住心头的酸涩,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开,准备去迎接那些今天才能到谷地的各家代表。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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