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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经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碗月光
练习的时间结束,提前来到谷地的客人们也都已经用过早餐,正在大堂等候剩下的其他灵能家族代表,唐仪宣提着剑跑到言朗面前。言朗赞赏地点点头:“不错,够努力,剑法也清正。”
唐仪宣两眼放光地看着他,言朗笑笑:“你练剑的心境最后都会体现在你用出来的招式上。”
唐仪宣明白他的意思,用力点点头。这小小的少年,正是当年他初次下山踏入莫家时莫予的年纪。
远处房檐下,唐乾看着这边的两兄弟,面上仍旧是不苟言笑的表情,眼神却很柔和。他看得太过专注,没有在意到身后他嫡子的目光,如同蛇蝎。
在鱼城言朗是温和甚至爱笑的言老师,在灵能界中,他却从来都是面容最淡漠的猎人。
唐家常年离家的老二是个看上去文文静静实际上雷厉风行的狠角色,言朗明明没跟这些人实际接触过,这样的看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灵能界中达成一致的。但确实是形成共识了。
一跨进大堂,堂上等待议事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他,而后又低下头装作无事,只是本来还各自交流着,这一抬头一低头的却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唐乾则始终如常地小口抿着手里的茶。
只有一个已经白发苍苍的硬朗老者看向言朗:“言朗小哥一切可还好?”
言朗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还是客气着:“劳您挂心,一切都好。”
言朗生活里来来去去的人极多,他虽然很少去关心那些人的情感与情绪,但他的确每一个人都记得。他几乎立刻就想起来这老者是赵家长老,小时候在一次猎妖过程中曾经见过,只是长老当年还没这样显出老态来。
两个人这么一来一去堂上的气氛才又活过来,众人悄声各说各话,怀揣了无数明显与不明显的念头。
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一刻钟,前去接人的唐仪蕴和唐仪安还没回来,唐乾犹自气定神闲地品着茶。在一片浅浅的焦躁中,言朗面无波澜地坐着,心里却也打起了鼓。
又过了一刻钟,有一个彪形大汉终于坐不住了,说一句“我去看看”便出了大堂。
那是住在鱼城附近的陈家家主,谁也没想到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言朗目光扫了堂内的众人一圈,最后落到唐乾身上,唐乾平静地与他对视。言朗垂下眼睛,起身往堂外走去,刚刚踏进庭院便看见唐仪宣急吼吼地奔过来,带了点血迹的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他忙迎上去,唐仪宣红着眼睛朝他说:“二哥,他们在谷口设了埋伏!”
“仪蕴呢?!”言朗吼了一声,不等唐仪宣回答便往外跑去,下一秒却看见唐仪蕴后退着出现在院门口,她正在挥剑,剑气撞在一只魔物身上,那魔嘶吼一声消失掉。
她听见了言朗那一声充满担忧的问话,却来不及欣喜,眨眼时间已经腾至院门的瓦檐上,运起灵力大喊一声:“外敌入侵,警戒!”
一声令下,正院门口屏障竖起来,唐仪安前一脚一跃而入,半球形的屏障后一脚便笼罩了整个正院。一整排荷枪实盾的灵能者鱼贯而出守在门口,隔着透明的屏障正对着入侵者的方向。
大堂里的人被惊动,纷纷来到院中央,便看见刚刚布好的屏障外面冲来一群杀气腾腾的妖魔怪物。
唐仪蕴从房檐上轻盈落下来站在言朗旁边,唐仪安一瘸一拐地朝着唐乾单脚跪地:“对不起父亲,儿子办事不力,谷中和外院的屏障不知道出了什么破绽,被敌人悄无声息地破了大半。”
他咳出一口血,用手捂住自己胸口:“前来参会的各家代表都已经折在路上,只剩宋家大女儿留了一口气来报信,但是也在刚刚……”
唐乾拧紧眉毛,还未开口,旁边窜出一个跟言朗差不多年龄和身量的男子,一把抓住了唐仪安的前襟,横眉立目道:“你说我表妹她怎么了?!”
唐仪宣见状一把拽住那男子手腕:“刘家哥哥节哀,我大哥尽力了,他也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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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乾厉声道:“是在下对不住各位,可是冤有头债有主,事已至此,退敌要紧!”
众人纷纷附和,外面唐家子弟已经陆续越出屏障正跟大批妖魔酣斗,先前问候言朗的赵家长老上前一步:“情势聚变,时至今日灵能界谁也不能独善其身了,老头我先上为敬!”
不等众人反应,他手中闪出一把长槊,大喝一声,从院门之上一跃而出,落地一扫,瞬时一大片妖魔倒地,后面的敌人又潮水般涌上来。言朗看着那长老大开大阖的气势,觉得这孤零零的老头,当真是个跨马横槊的英雄豪杰。
气氛一振,这几乎寂静了千年的谷地迎来了第二次大规模的袭击,这一次讨巧的机关与阵法在开场之前便哑了嗓子,□□受地势限制也没什么太多发挥的空间,一时之间仿佛是时间倒流回了冷兵器时代,冲杀与被杀都是鲜血可以溅在脸上的距离。
眼看着屏障一破便是瓮中捉鳖的局势,而自己却不是捉鳖的人。言朗听见唐乾正在嘱咐无力自保的人留在院内,他斩妖刀一出,随着众人也冲入敌阵中。
面对着五花八门或丑陋或妖艳的邪物妖魔,他心想,就当是还他予我血肉之恩吧。
这一次来袭的敌人明显比上一次路远和言朗还在时要智慧得多,若说上一次是在拿喽试探灵能界,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想要人的命了。
暗界生物各族性质不同,被斩杀之后有些原地消失了,有些只是露出原形来。地上渐渐堆积起尸体,大多是妖的,也有些是人的,而这些小部分人中的大部分都姓唐。
局势胶着许久,言朗一直未曾见到对方的将领,正好自己这边也一样,谁也不听谁的,完全是各顾各的打法。要不是参战的各家代表都还算灵能强盛,这样数量几乎五十比一的局面,换了旁人怕是早就被扎成一喝水就往外出喷泉的无毛刺猬了。
言朗挥剑斩掉面前的一敌,那人形瞬间垮掉变为一堆森森白骨,他退过去刚好与唐仪蕴背靠背,便趁着间隙问道:“从上次的试探到现在已经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才想到结盟?”
“请了很多次。”唐仪蕴几下挥剑解决掉眼前的怪物,看着它消失掉喘口气才接着说,“达不成一致意见。”
果然不出所料,言朗冷冷吐出两个字:“蠢货。”
谁也不知道情势会骤变至此,明明之前对这种局面的担心都还在想象里,甚至有不少人觉得担心暗界来袭根本是杞人忧天。
这就好像人们发现了一只鬼婴,正在商量要把它掐死在摇篮里,可就在争执该谁领头去掐的时候,那婴儿已在不经意之间缩略了成长的过程,等人们发现的时候它早长成了可以颠覆世界的魔头。
各家平时还能保持平等关系交流,一遇上事情却是谁也不服谁的,每个人都想做发号施令的老大,一致对外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显然必须要与争权夺利齐头并进。
灵能界向来是这样的,一千年前是,一千年后还是。
每个人都以为危险尚远,都心想着只是偶尔死几个人不要紧,还有时间再抬抬架子。
可阴影早已经不再是阴影,是实实在在的长剑,正对着灵能界的脑门。
“阵法怎么会大规模失灵的?”
言朗刚刚问出这句话,唐仪蕴就像是体力不支,对方的大刀砍过来竟然没躲过去,她用长剑去顶,却还是被那刀尖划伤左肩。言朗回身扯过她,右手斩妖刀一横,将那伤人的妖送去见了大道。
唐仪蕴喘息几下:“告诉族长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言朗急道,他望向屏障的更外围,朝唐仪宣喊一声,“仪宣,照顾好你姐姐!”
唐仪宣和唐仪安同时听见这声,都三两下除了身边的敌人退至唐仪蕴身边,言朗将唐仪蕴往唐仪宣那里一送,转身腾起,踩着几个邪物的头颅便杀进了包围圈中心。
包围圈中心那赵家长老正杀得眼红,可毕竟年事已老,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言朗冲杀至他身边:“赵长老,您先回去歇歇!”
长老长槊一挡,格开一柄重剑,顺势将武器回来往前一送解决了那大怪物,笑道:“我也是猎人,老死家中可不是猎人该有的宿命。”
言朗抿紧嘴唇,用力一刀斩掉身前高达两米的大怪物,腥臭的血热乎乎地溅在脸上,他浅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正在厮杀,突然听见身后一声怒吼,言朗顺着那声音回头,看见一柄□□穿透了赵长老的腹部。赵长老眉头未皱,反而横着一双牛似的眼,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了那沾满自己血液的枪头,手背上青筋毕现。
后面拿枪的妖用力一拔却拔不动,干脆又往前一送。
长老那白发苍苍的头颅猛地往后一仰,身体已经难以转动,手却还灵活。他将不跨在战马上使用时就显得略长且笨重的长槊轻松漂亮地一转,枪头正好对准了身后的人。他嘶吼一声“孙子”,而后狠狠一送,同样将那妖的身体穿了个透。
言朗大喊一声,奋力拨开敌人的包围赶过去,却只接住一具尸体。
这些妖魔再不怕死,显然也不是无限增生的,可对方死伤再多,数量却一直是压倒性优势,一直拖着打持久战并不是个办法。
不能再拖了。
唐乾站在敌阵中间,大喝一声将长戟杵在地上,正准备要在运气,言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他身后,从旁边一把拽住他手:“我来!”
唐乾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讶,或者还有些欣喜,言朗却不愿意去追究。
“不。既然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接下来肯定还有硬仗要打,你保存实力。”唐乾不露痕迹地瞥了远处的何八枪一眼,顿了顿,“当我拜托你,帮你弟弟保护一下唐家。”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了,导师从国外回来了,读书报告还没写,课程论文马上就要来了,论文题目一个都没有,好方张,焦急,瑟瑟发抖,害pia,救命,ohno.
那啥,下一个故事在写大纲了,还是bl,但是应该不会像这个这么长了。之前说本来想写bg的,但是那个故事写了个开头没什么灵感,还是打算停一停哈哈哈哈哈哈我这个心性不定的人哦。
天气超好,愿大家都开心!
我去读导师布置的任务了呜呜呜。
被锁了,修改重发。
第65章中毒
言朗不再迟疑地放开手,唐乾知道他在事情平息之前是不会离开了,竟颇为慈祥地看了他一眼。
这善于防守的老猎人骨子里依然是好战的吧,言朗想。
运气于掌心,周围气流快速流动起来,唐乾突然轻声说了一句:“放心,老爹还没老。”
话音刚落,他双手往前一送,像是将整个谷地的风压缩于方寸之内再以极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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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推出。无形的刀剑夹杂在风里扑向敌人,一时之间山谷响彻着鬼哭狼嚎的声音,敌人倒下一大半。
所有人的动作都突然停了下来,言朗伸手用胳膊挡了挡刮到脸上的疾风。
对面幸于难的妖魔面面相觑片刻,似乎是有些被震慑到了,然而不过一瞬,便贼心不死地又想冲上来。就在此时,不知他们突然接到什么命令,集体顿了一瞬,而后通通后退着消失在了空气中。
此战就此停歇。
众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看见这老猎人的威力,心里嘀咕着还好没跟他硬碰硬。
虽然唐乾说自己没问题,言朗还是偷偷捏了一把汗,但此时见他面色如常,便不动声色地将那点点担心咽了下去,只看着周围的人纷纷正大赞唐族长宝刀未老。
言朗眼光扫过剩下的一半人,看见唐仪蕴和唐仪宣都还在,顺便与唐仪安不明意味地互看了一眼。最后他回头望见那靠在不远处树干上的白发老者,走过去将穿在他腹部的□□两头小心翼翼地斩断了。
商量着留了些唐家人在这正院前面的空地上拾战场,唐仪安领头,众人搀扶起受伤的同伴朝院子里走去,没有人说话。
看着那些人渐渐入了院子,言朗才背起赵家长老的尸体站了起来,他前面是唐乾,再前面是扶着唐仪蕴的唐仪宣。
走出几步前面的唐乾突然停了下来,言朗跟着住了脚。下一秒他就眼睁睁看见背对着他的唐乾突然喷出一大口血,身体随即跟着倒了下去。
言朗立起眉毛,拖着赵家长老的手忽地一紧,朝前面大喊了一声:“仪宣!”
那之前找唐仪安麻烦的刘姓灵能者是个医师,一场战斗下来竟还只是受了些轻伤。这会儿唐乾几乎是整个身在谷地的灵能者们的主心骨,刘医师也不敢马虎,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便第一时间赶来看唐乾。
刘医师显然不是很喜欢唐仪安,不多时他开出药方来,唐仪安便借口不放心要亲自跟着过药房去抓药,好躲开了他去。
众人也都抓紧时间去包扎休息了,言朗靠在廊下柱子旁远远听着刘医师与唐仪蕴和唐仪宣说话。
见着唐仪安走了,刘医师脸色缓和些,兴许是看着唐仪蕴想起自己去世的表妹,连口气也温软了些:“唐族长应该是旧伤郁积久了,刚才那一下发力,冲散了很长时间以来镇压内伤的灵力。这跟堰塞湖是一个道理,先前内伤的时候没有好好疏导,现在是爆发出来了,所以来势汹汹。”
唐仪蕴叹口气,险些站不稳,唐仪宣眼疾手快扶住她,问道:“刘家哥哥,我父亲他严重吗?”
“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需要长期疗养的事,接下来可千万不能再使灵力了。”
这种情势下让唐乾好好休息,照着他的性格看来铁定是不可能了。唐仪宣有些无措地看向言朗,言朗却正垂着目光在地面。唐仪宣看不见他二哥的眼睛,心里便有些忐忑,可此时实在无法,他只得先向刘医师道了谢,又唤人来引他去了休息的房间。
唐仪蕴伤势倒还好,只是脱力严重,此时也早已经支撑不住,又不愿意离唐乾太远,唐仪宣送走了刘医师便扶着她到了唐乾旁边的屋子暂作休息。
言朗知道唐仪蕴视唐乾如父,她对唐乾的感情完全不是自己这个所谓的亲儿子可以比较的,因而乍一见着她的样子也有些心头泛酸。他看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进了屋,又看了那正院大殿一眼,迟疑了片刻,还是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拾好了灵能者与敌方的尸体,唐仪安带着人在家宅四周和谷地边缘重新布下屏障与防御阵法,顺便带人在谷地里搜寻了一圈,将所有活人都集中到了唐家安顿下来。
唐家边边角角的院子空阔已久,突然充满了人气,倒是有了几分曾经辉煌时的热闹,如果不在意那点明里暗里汹涌着的恐慌的话。
唐仪安一番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一战之后唐乾重伤,现今待在谷内的灵能者,一半以上看见他的处事和唐乾的强势,都已经暗下决心暂时投靠唐家,打算先渡过眼前的危机再说。
言朗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地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心里实在安稳不下来,便将那先前由青鸟送至家中的纸条又再看了一眼,慢慢揣摩着。
青鸟被施了术法,只认主人叮嘱的对象,迫不得已还会自毁,一向十分可靠,这也是言朗用了近千年的传信手段,从未出过岔子。来信被劫,正好说明动手脚的人对灵能界术法的了解不会只是泛泛。
唐乾如今的确是重伤复发了,却是在自己到了谷地之后,这纸条上的信息实在是有些巧合。
想了半天他还是打算先不深究那么多,因为路远还是没有联系上。
他已经打过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暗自焦躁了一会儿又静下来,这会儿再次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给叶辰南。
手指划过联系人界面,在“林暖风”的信息上一闪而过,言朗停下动作,眯着眼看了那三个字片刻,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朝唐乾的正院飞奔而去。
踏进正院门的时候刚好看见唐仪宣端着一碗药进了堂屋,言朗快步跑过去,一个中年男人从旁边横过来,开口喊了一声“二少爷”,正要说什么却被言朗一把推开。
三步并两步到了堂屋门口,唐仪宣正好送完药出来。他看见言朗急忙忙的样子茫然地喊了一声“二哥”,言朗急速说了一声“等等”,便风一般跨进堂屋直冲唐乾的里屋而去。
唐仪宣愣了一下,正巧看见唐仪蕴从旁边的屋里出来,她脸上带着慌张的神色,也脚步急促地直奔了唐乾的屋子。
言朗进到卧室的时候唐乾正端着那药往嘴里送,言朗吼了一声:“别喝!”
唐乾抬头看他一眼,丝毫不觉得意外。后面唐仪蕴和唐仪宣也跟了进来,唐仪宣不明所以地看着言朗,唐仪蕴急忙走过去想要接过唐乾的碗,唐乾却摇摇头:“你们这急吼吼地干嘛呢?没个样子。”
他不容拒绝地推开唐仪蕴的手,将药碗再次放至唇边,言朗往前一步急道:“让你别喝!”
唐乾手微微一顿,看言朗一眼:“放心吧,没有毒。”
他仰头喝酒似的将药一饮而尽,微微皱眉道:“又苦又酸。”
言朗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唐仪蕴仍旧一脸慌张。唐仪宣听见那句“没有毒”之后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此时结巴道:“二哥,这药是我看着熬的。”
言朗皱眉看着唐乾,点点头:“嗯。”
“那是药方有什么问题吗?”唐仪宣着急道。
“不是的。”言朗安慰着,“二哥怕有坏人趁乱给族长下毒,既然是你看着熬的,那肯定没问题。”
唐乾咳嗽两声,看向旁边默不作声的唐仪蕴,又问唐仪宣:“你大哥在哪呢?”
唐仪宣挠挠头,不知道父亲问这个干嘛,但还是老老实实道:“在主宅外面布屏障呢,他说最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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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障再扩大些,得地势被局限了到时候更容易受敌人钳制。”
“他忙了一整天了,怕是水都没顾上喝一口。”唐乾难得地没有用强硬的命令口吻跟自己儿子说话,“你跟你蕴姐姐帮帮他去,我和你二哥说说话。”
唐仪宣心知自己年纪还小,有些事父亲不便当着自己的面说,而且他乐得见到父亲和二哥之间的关系变好,于是大声答道:“是!”
唐仪蕴看言朗一眼,言朗冲她点点头,她便压下心头的万般惊疑,带着唐仪宣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伤病催人老,言朗此时细细观察着,觉得唐乾似乎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沧桑得多,甚至显示出了些桑榆已晚的气象来,那严厉的气质也变得不那么骇人了。
这让他少见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父子两个对视着,唐乾突然道:“多谢司镜使大人愿意留下来,帮我撑一撑这衰败的家族。”
言朗心里一动,原来他早就知道。
他虽曾因为母亲恨极了唐乾,可也不愿意自己此世的生身父亲以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话。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越来越软弱了,心里此刻竟然有些泛酸,却还是装作安之若素的样子受了。
他点点头:“族长客气了,毕竟我也曾经姓唐。”
“你出生那年,后山天降神兵,自从斩妖刀选择了你,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却还总是想把你困在唐家,是我的错。”唐乾语气波澜不起,“但我也没想到你会是传说中的司镜使。”
“谁告诉你的?”
“猜的。”
静默片刻,唐乾看向那尚且留着药的清苦气味却已经凉透了的碗,笑道:“你不用怕他们再给我下毒,因为我已经中毒了。”
言朗终于在面上表现出了些担忧与震惊,唐乾看着他的面色,笑道:“原来你也会担心我。”
见他不说话,唐乾又接着道:“要不是你在我中毒之后才回来,我说不定会以为你是想给你母亲报仇,现在又来阻止我是因为突然良心发现了呢。”
人之将死,还是要说带刺的话。言朗听见这话也不生气,心里有自己都未曾了解的酸涩,他只是想着,唐乾这老家伙,还真是冥顽不灵。
见唐乾在等自己说话,他心平气和地摇摇头:“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要报仇肯定不会用这种阴毒的手段。我说,这家贼可太猖狂了吧,你怎么当族长的?既然中毒了,为什么姓刘的没看出来?”
唐乾也摇摇头:“被他看出来了那还得了。毒素我已经逼干净了,但是这毒引得我旧伤复发,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我要是这时候倒下只会给局势雪上加霜。”
原来那纸条上的消息竟然是真的,可是唐仪蕴的表现看上去也是刚刚才意识到有人会给唐乾下毒,而且她也说了后半段文字不是出自她手……
究竟是谁想要告诉他些什么?
是提醒,或是警示,这关系到对方究竟是敌还是友。
言朗万千思绪飞快掠过,但他还是决定暂时抛开疑惑,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生气。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你死不死可能对局势没什么影响。你以为你活着就能天下太平了?所以你就用灵力把伤压着,直到现在压不住了?所以你带着重伤还要去使那么耗灵力的招式,是要给唐家立威?所以你就这么不惜命?还是说你想的是早死早投胎?反正你这唐家也日薄西山了,你撒丫子走人正好乐得清静?”他冷笑一声,“真是好一个有担当的唐家族长,你这族长当得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唐乾不作声,言朗前半部分说的当然都是实话,这也确实就是他的想法,他反驳不得。自己已经活不长了,上午的情景又急需速战速决,他强行用招是解燃眉之急,也是为唐家在接下来的联盟中立个基础。若是能立稳根基,即使自己很快入土,后面的事情只要孩子们不糊涂,想必也能镇得住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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