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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经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碗月光
莫予回头,正好看见莫离举着莫宁,一柄□□穿透了他的腹部,他嘶吼一声将莫宁抛过来,阿七腾起来接住,再落地时身前出现了沾满鲜血的长剑。身后出暗招的人往后拔剑,阿七将孩子抛给莫予,转身扑在了那剑上,留下了两个嘶哑的字音:“快走!”
莫予看一眼竟然不哭不闹的莫宁,瞠目欲裂,咬紧牙转身,瞬间已经腾出十步。
包围圈里的人与妖魔一时间站在了统一战线,不知谁喊了一声“莫予跑了”,又随意指了个方向,众人便顺着那方向追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予抱着莫宁重新出现在废宅之前,看见了死去仍旧站立着的莫离,和将妻子护在身下一同死去的莫赐。
废宅的火已经熄灭,整个村子像是死去一般寂静,恐怕这藏身之地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同时骗得过莫离和莫赐的人,除了那个连自己都信任无比的长辈,除了他知道莫家人隐居于此而外,还有谁呢?
他一辈子就相信过这么两个人,可谁都要骗他。
莫予仰天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变成了嚎哭,最后他紧紧抱住莫宁,将脸埋在他小小的衣褂之上。
除了莫宁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个声音响起:“不想报仇吗?”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似乎是断了片。
路远睁开眼睛,里面一片血红,孟婆伸手一挥,他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长痛不如短痛。”孟婆说。
夜妖族长在濒死之时,遣人去人间带回了夜妖族圣女的遗孤,这遗孤成为了夜妖族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妖王。
他杀伐决断,没有弱点,对待谁都毫不心慈手软,听闻他有一半的人类血统,因而时时会喜怒无常。夜妖族没有族人胆敢违抗他的命令,上一个不满他的占星长老,被剥了皮挂在言水边晾了三天三夜。
他带着夜妖族成为了凤凰与龙这二族之外所有妖族的统领,甚至于与龙族交好,龙族也因此与凤凰族反目成仇。
腥风血雨中,他成为了令所有暗界生物闻风丧胆的传奇。
而同一时段,灵能界在妖界众族的进攻之下,不少家族被灭门,只剩下上南山上的少数灵能者还在坚持反抗妖界的肆意暴虐。
就在这时,世间唯一没有卷入纷争且长久没有出现过的秋水台重现于世,向世人宣告,世上能够战胜妖王莫予的,只剩下了一个人。
而后是长达数年的战争。
莫予继任妖王五年之后的冬天,言水边上一场人妖大战一触即发。五年来,妖魔两界的所有力量都集中于此,灵能界和凤凰族同样,领头的分别是莫予和陆濯缨。
战争在人类的一次偷袭之后爆发,这一战不停歇地持续到第三天,最后还有能力再战的只剩下一个半妖一个人。
言水早被血水染成了红色,天气突然变得很冷,前几天开战之前空气中的阳光味道消失殆尽,仿佛春天不会来了一样。
陆濯缨提议先休战,莫予点头。
两个人一起站到了言水边上的一方湖边。
干枯的草丛中间有被半掩着的绿色,草地四周常绿树的颜色蔓延开去,直到远处覆盖着白雪的山间。
两个人站在一起,月色很美,草地中间的湖面温柔,有光亮在水中。陆濯缨淡淡地笑笑,说:“今天这湖的夜色这样温柔,就算死在这里想必也是美的。”
他说完这话抬头瞧了莫予一眼,沉入水中,提着他的长刀,之后整片湖水像洗刷什么东西一样完整地荡漾起来。
莫予记得他沉静的黑色眸子里像是映照着暗夜的星光。
陆濯缨,陆濯缨一定很累了,莫予想。
之前跟着他逃亡的那几个月,他见着他净化冤魂的时候都很想帮他分担一下他身上的担子,却直到这一天也没有做到。甚至于他现在需要净化的冤魂,里面有一大半都死在自己的剑下。
莫予常常在揣测,那几个月里,自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做那些永远不会有终结的事情,陆濯缨会不会觉得安慰一些,因为他是懂他的,是不言不语就可以触手可及的懂得。
懂得,也不懂得。
可是他没有给莫予那个答案,莫予也从来没有问出口过。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的回忆不像开篇梦境回忆那样具体了,只是一个事件的概括,后面还会有一段。我自己是很喜欢这部分的,几乎是全书最喜欢的一部分,但是不知道自己传达出来些什么没有。有可能是因为比较心疼莫予吧。
愿大家都开心,出行注意安全,身体健康最重要。
第79





别经时 分卷阅读115
章借兵
莫予站在陆濯缨沉下去的湖边,水波早已恢复温柔的模样,望着那月色,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嗯,是很美。”
风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他突然觉得很难过,心口像是漏着风,他跟自己说,不是因为陆濯缨,是因为风。
他杀戮太久,心已经带上了钢铁的味道和温度,早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仅仅是因为风。
是风,风总是让人觉得难过的,因为他迷恋风带来的气息,却从来都抓不住。
我们究竟是怎样走到这个地步的呢?
也许从他亲手杀了唐越的那一天起,就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不,也许因为他是天道的那个例外,因为他有着这样一身想抛弃都抛弃不了的力量,所以注定一切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所以就算真的活下来了,也不会得到别人真诚的对待。
人人都想要,人人都想将他的力量据为己有。
莫予轻声说:“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十日之后,妖王莫予自绝于昆仑巅上的某座山顶,同时自散了魂魄。
一个时代就此终结。
床上人紧闭的眼角滑下来一滴眼泪,面色惨白。孟婆仍旧没有任何情绪地坐在旁边,等着路远醒过来,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
路远慢慢睁开眼睛,失血过多之后的眩晕感还在,他愣愣地看着床帏的顶,不说不动。
少了一段,记忆少了一段。
虽然梦里一切都是连贯的,可是他自己知道,就是少了一段,最关键的那一段。
关于他为什么会死。
孟婆见他像是还没从回忆里走出来,悠悠地说:“我能还给你的就是这么多了,一切自有定数。”
另一厢秦广王坐在大堂之上,手下掌簿突然跑过来,低声说:“殿下,阎罗王殿下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司镜使大人来了。”
秦广王惊讶地看了路远正躺着的厢房一眼,匆匆下了高堂,还没说话掌簿又接着道:“那边殿下说答应路远公子的事情我们已经做完了,让小的赶紧将他送回地上。”
秦广王急道:“可他的伤?”
掌簿不说话,秦广王默然,心知阎罗王这样吩咐,肯定是司镜使不知道路远干了什么,他匆匆点点头:“你赶紧去吧。”
孟婆做完自己的事情离开,路远仍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甚至想要就此躺下去,永远不起来面对一切。他先前在方一月面前说得坦荡,说过自己早知道陆濯缨的接近是有目的的,他也曾以为只要感情是真的就什么都好,可即使理智如此,自己在梦里再经历一次,仍旧是撕心裂肺一样痛。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从莫予还是个十一二岁只知道要离家出走的小少年开始,那么多年的陪伴,竟然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世界上原来真的没有人真正因为他是莫予而对他好,仅仅因为他是莫予,不看其他。
一个也没有。
千年之前是这样,千年之后难道就真的逃得过了吗?
他陆濯缨贵为司镜使,尽心力用了千年的时间找回莫予的魂魄,不惜与天道相违将路远的身体作为容器,又暗中护着他长大,甚至成为他的恋人……
这里面,有几分是因为愧疚?又或者,是千年之前有些事情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如果他不是半妖,如果他没有那么强大的惹人觊觎的力量,或者千年之前的陆濯缨不是司镜使,可能他们的一生都不会有交集。
可是如果真的如此,他还是他吗?
没等路远从恍惚状态中完全缓过来,那掌簿已经到了他的床边:“路公子,殿下说他有事暂时前去处理,让小的告诉您,请您先等他一下。”
路远慢慢地眨了一下眼,表示听见了,听得那掌簿又说:“您是在此处暂作歇息呢还是?”
路远不说话,一双眼睛盯紧了他。
此时的阎罗殿中,言朗与众阎王客套了之后正对峙着。阎罗王浑厚的声音响起来:“司镜使大人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言朗言简意赅道:“借兵。”
殿上一阵沉默,泰山王开口:“你说借就借?司镜使大人口气太大了吧?”
“由不得你不借。”殿外一个声音悠悠传来,言朗眼前一亮,看见路远缓缓踏进殿中。他脸色看上去十分青白,看得言朗心一下子揪起来,他想要过去问怎么了,可是现在在阵前,容不得儿女情长。
秦广王心里一惊,转头见阎罗王正看着自己,他皱起眉,听阎罗王说:“路公子,我们的交易已经做完了。”
言朗眼皮突突一跳,交易,什么交易?他做了什么?
他此刻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拽住路远的胳膊,路远平静地看着他,缓缓挣开自己的手,看向阎罗王,好整以暇地点点头:“嗯,我知道啊。”
路远一笑:“我不是来谈条件的。诸位殿下又想要司镜使大人的斩妖刀又想明哲保身,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这位泰山王殿下,劝您对司镜使大人客气一点,他答应借刀给你们了又怎样?就跟我没本事抢回来一样。我这人没什么好,就是个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不信大可以试试。千年之前灵能界与妖魔大战,恶鬼众在其中承担了怎样的角色我不想再追究,但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一战已经是不可避。我没有心情管你们之间那点子花花肠子幺蛾子,要是不借兵我就捅穿你这地府,想必局面再混乱一点诸位也是不介意的。”
泰山王气急,当场就想腾下来与他一战,阎罗王出手将他缚在了位子上。其他九殿阎王通通是上任不超过千年的,唯独阎罗王是资历最老的一个,也是亲证了那一战的人,他知道如今路远的身体架不住他的灵能,却也知道他的确有那个本事说到做到。
可总有鸟尽弓藏的那一天。
他当下不再多话:“借。”
路远转身就走,阴兵符从阎罗王手中现出,飞至言朗面前,言朗一把抓过,追了出去。
“小远!小远!”
路远对言朗的呼唤充耳不闻,言朗心里战战兢兢,却不敢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终于是到他身后了,他伸手去碰他的肩膀,路远不露痕迹地躲开,言朗心里一凉,想要回手又不甘心。
拳头来回握了两下,他伸手将前面的人揽进怀里,路远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干脆不动了。他已经疲力尽,刚才在阎罗殿上尚且还能强撑着,此时出来眼前再次天旋地转起来,只撑着一口气不想倒在他面前。
可是这身体已经再不能由自己控制了。
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言朗心惊胆战地感受到他身子骨一下子松懈在自己怀里,整个人几乎要魂飞魄散。
路远醒转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他盯着头顶的黑暗一动不动。旁边人应该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醒来的那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了,自己的手在一双温暖的手里被包裹着,那双手的主人似乎正在紧张,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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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眼手不由自主地紧了很多。
过了好一半天他才避无可避地转过头去,言朗满脸都是疲惫,眼里却因为见他醒来有了些狂喜的意思:“你醒了。”
他看着他不说话,言朗紧紧一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神变得十分柔和:“我不知道你记起了什么……你跟我说你要听什么,只要你问我都告诉你。”
路远还是不说话,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言朗先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恐惧这样深,可是恐惧的时间久了,就会生出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来。他深吸一口气,干脆地自己说了下去:“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还是盼着你会永远不知道。我明白很多话自己没资格说,当年是我背叛了你,是我对不起你。不,应该说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不仅仅因为你是半妖而我是司镜使,也因为传闻莫家人得到了长生的秘诀,我下山之后与莫家交好,辗转确认了长生石是你生来带着的东西,人和暗界生物都想要这种力量,可是作为把控灵能界秩序的我,不能看着世界因为一块长生石乱掉……”
这倒是路远没想到的了,记忆里面也没有看到。原来关窍在这里,千年之前是为了长生石,千年之后还是。
什么破石头能让人长生?长生有那么重要吗?
“所以我莫家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路远轻声说,“就是死在一块连影踪都见不到的破石头上?”
言朗手蓦地又紧了一下:“这不是我们的本意,长生石的事情不知道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最后演变成那样的结局,没有人愿意的。”
他知道这话说得苍白,可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他将额头抵在手上,看上去就像是在祈祷,中间紧握着的路远的手就是他所有的希望。
路远像是疲累至极,惨淡地笑笑:“言朗,我真的……很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但是对不起,我太累了,我已经不想报仇也不想再参与这些事情了。”
言朗心猛地一震,这是他第一次在路远这里听到他表达对自己的感情,可这场景就像是在诀别。
路远举起自己空着的那只手,借着微弱的昏黄灯光看自己的指甲,在他睡着的时候应该是被人修剪过了,显得干干净净的:“你说那什么长生石是跟着我出生的,可我一千年前不知道长生石在哪里,一千年后也不知道。正好,这一世好像也没有人管我要,要不然我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向地府借兵应该是我能帮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找个道观,自己清静地过完路远的一辈子,你下一世……就不要再找我了。”
他放下手,认真地看着他:“下一世你再来找我,我也不会认你。”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惹。
如果有小伙伴在看,请你一定要继续看下去!虽然我知道自己欠缺很多但是容我卖一次瓜吧!我最喜欢的脑洞都集中在最后几章了!前面所有问题的答案与埋的线都要一层层揭晓了,类似于什么阴间的作用、方一月的身份、平行世界的理论、记忆的不可靠性、回溯阵呀等等,看下去兴许不会让你失望呢!
致谢!
第80章迟了
言朗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再握着这只手,慢慢松开的过程让他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感。
他红着眼睛,艰难地扯起嘴角想要笑:“你去哪座道观,我就守着哪座道观的山。你要经过哪条河,我就是哪条河上的桥。你想做一棵树,我就扫一辈子的落叶。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可以,你不让我认你我就不认你,反正你下一世不记得我,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是谁。”
泪眼朦脓里路远的脸像是变得柔和了些,言朗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他沙哑着声音问:“好不好?”
路远醒了之后言朗又在上南山上耽误了三天,三天里面他集结兵力,排查山上整个的防御系统,与张子扬一起研究战术,跟路远却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第四天,他带着张子扬出发,两个人只身前往唐家谷地。
先从灵能界内部肃清叛乱,是他一直以来铭记的教训,毕竟千年之前的莫家,并非毁于外族,而是败于萧墙之内。
大约这就是所谓的天道轮回,唐越千年之前是不是真的出卖莫家已经没有证据,可消息的确从他那里来却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他已经为之付出代价,却远远不够。
言朗投生唐家,看上去是要被弥补,大约也是对他的惩罚。
言朗和张子扬前脚离开不久,路远后脚也走了。等唐仪蕴和唐仪宣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不知所踪。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让一切尘埃落定。
不合天道的东西既然留在世上会引起祸患,那便毁去就是了。
上南山自古以来就是名山,虽然传说中的仙人早已匿迹,仍旧对灵能者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这一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上南山上的很多人在创伤之后警惕了许久,却也受到山上宁静氛围的影响,渐渐安心下来,又开始看见灵能界的美好希望。
人类是这样一种生物,他们的希望不长久,绝望也不长久,随时都能被破坏,也随时都能重建,正是这点点脆弱,在很多时候才成全了那怎么都消弭不完的倔强。
傍晚时分山下防御的人接到一个来投奔的普通男子,那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满脸木然的悲戚,在山门口跟人诉说他的悲惨遭遇,来回不过两句话,家没了,妻子女儿都没了。
那守门的人大多因为同样的遭遇心生同情,只觉得这男人怕是因为遭受了太大的打击,心智有些受损,看上去怪可怜的。听见他说要见玄清,有个青年人便跟旁边的伙伴打了声招呼要带他上山去。
远远已经能见到玄清的屋子了,那男人仍旧是一副颓丧的木然,后面有个人大喊一声:“等等!”
青年转头看见这几天在玄清那里见过两次的人,便笑着打招呼:“路小哥是下山布阵去了吗?”
竟然是去而复返的路远,他一脸疲惫,但见青年打了招呼还是点头笑笑,而后他看向旁边的男人:“这位大哥从哪里来啊?”
那男人抬头看他一眼:“家没了,妻子女儿都没了。”
不过一句话,路远悚然一惊,将青年扯住往后一扔,那正在说话的男人身体忽然炸开,嘴里还像是在念念有词,脸上仍旧是那副木然的悲戚样子。
“路小哥!”被扔开的青年猛地爬起来冲上去,路远背对着对他挥挥手,嘴角浸出一点血。爆炸的那瞬间他身上自动弹出了一个屏障来,正好护住他这凡人身体。
他呆愣了一瞬,这分明是言朗的灵力气息,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道屏障是什么时候被种下的。
山门口传来警戒的钟鸣声,路远抬头一




别经时 分卷阅读117
看,树梢上空的阵法已经被撕开了一条口子,看来敌人是要里应外合了。
方才那自爆的,分明是个人,那他的神智到底是被谁控制了?
山上的防御系统一旦被撕开口子,虽然能够很快地自我修复,可是看来进攻者早已经料到了,他们为了不让防御屏障再次罩住整个山头,驱使了一堆魔物使劲攻击被炸出的那个口子。
又是妖魔两界吗?
路远抬头望着那源源不断冲撞过来的妖魔,手里现出落叶来,一边往上腾起一边不回头地朝那青年喊:“快去通知玄清师父!”
青年应声往山顶跑去,路远长剑几挥,又是一招光焰万丈,妖魔被推开了些,树梢外的屏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眼见着那屏障就要完全合上了,路远心里暗松一口气,没成想一柄长/枪突然从下一秒就要消失的缝隙中间插了进来,他往侧边翻滚,那枪堪堪擦着他的衣服钉入地下。
眼见着这半山之下的屏障是守不住了,路远当机立断长剑一扫,后退着往山上飞掠,边跑边将屏障的范围缩小。好在那青年动作快,而玄清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短时间内一个更小的屏障笼罩了整个半山之上的区域,所有山下的人都开始往上奔逃。
路远只身出了屏障,与山下强攻的人来了个照面,后面山上留存着的武力紧接着跟出来守在了屏障外,为上山的人争取着时间。
这一次没有让他等太久,很多问题的答案就已经自己出现了,他在屏障之外,见到了浑身邪气的唐仪安和从未谋面却已经感受到威胁的何八枪。
路远见着何八枪手里的兵器,眉目一凛。在双方厮杀的战场上,三个人像是有一个静止的小空间,中间的空气都凝固起来。
唐仪安好整以暇道:“路远小哥,好久不见啊。”
路远冷哼一声:“怎么的?唐大哥是觉得唐家太小了不够施展,要占这山头为王吗?”
“这上南山地灵,虽然与夜妖族的冥谷只有一水之隔,却相当于有万仞千山阻挡。”唐仪安笑,“最适合我们修道之人了。”
“修什么道?”路远眯眼看着唐仪安,感受到他身上的邪气,“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唐大哥,修邪道的人很容易被反噬的,何况还是在上南山这种灵气充沛的圣地。”
唐仪安斜起嘴角一挥手,众多丧失心智的灵能者包围了路远,如果言朗在这里就能知道,唐仪安身边的势力比先前在谷地中大太多了他竟然一路都在复丧失心智的人。
路远猛地想起方一月让他看见的那个幻境,脑中生出一种可怕的揣测,他在幻境中杀掉的那些丧失心智的人,有可能是真的存在。换句话说,他在幻境中历经的一切,在世界上的某处,是真的发生了。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唐仪安与方一月之间,一定有着什么联系。
修罗场大约也不过如此了。
可怕的是地上的那些尸体,不是死于妖魔,而是死于同类之手。路远身上沾满了血污,他的灵能还没有完全恢复,却已经足够让人心惊,唐仪安和何八枪几乎是一直在旁观,等待着可以围攻他的时机,却一直没见到他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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