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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经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碗月光
秦广王倒是打心眼里关心这后辈:“可能会丧命。”
路远点点头。
阎罗王看了秦广王一眼,想起在酆都大帝那里求证过的事情,直截了当地说:“你有什么条件?”
“让我见孟婆一面。”
阎罗王沉吟了一下,点点头:“事成之后。”
言朗一觉睡得很沉,一场冗长的梦,场景来回转换,挣扎着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他梦见初见时候的路远,那么爱笑又总是随时随地都能睡过去,朝气蓬勃又懒散,是不同气质杂糅在了一起,像浑然天成的璞玉。接着又梦见路远从噩梦里惊醒,半夜睁着眼睛神色惊恐的样子。而后似乎还是一起住在鱼城大学附近的日子,路远早起坐在窗台上练习画符,抬头望着他笑,说:“老师你看我这张画得还不错吧。”
场景不知怎么的又变成路远十岁那一年,他看上去就像个正常孩子,可身边却飘着一抹濒死的小孩的灵魂。
他在混沌中还听见徐瑶问“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呢”,唐仪蕴、千叶、叶辰南、林暖风、陆青思,每个人都跑出来问一句为什么,最后是面无表情的路远,看着他冷漠地问:“为什么呢?”
他眼里没有感情,流下一行泪却是血色的,他看着言朗,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那就让我来成全你吧。”
为什么呢?
言朗猛地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去看路远,却没见到人影,他眉目一凛起身就想朝外面跑,迎头遇上从外面进来的千叶。
他往千叶身后张望一眼,透过转动的石门发现外面还黑着,应该是还没有天亮。他忙问:“他呢?”
“走了。”千叶平淡地回答,看一眼听完话马上就往外面闯的言朗,“你去哪里找他?”
言朗动作顿在原地,明知没用还是不死心:“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千叶走过来坐下,掏出一张信纸递给他,言朗连忙接过来展开,上面言简意赅只有四个字:“等我回来。”
言朗皱眉看着她,她一提嘴角:“他让我转告你,如果不相信他的话尽管去找。”
见言朗发呆一样立在原地,她放缓了语气:“而且就算你要去找,知道他在哪里吗?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你现在去还追得上吗?唐家不管了?他也有他自己决定要做的事情,你不可能一辈子将他抓在手里的。”
言朗悚然,原来竟然是又天黑了,并不是天还没亮。
千叶话音刚落,莫念念和千羽正好从外面进来。莫念念眼眶红着,似乎是哭过,见到言朗她不自觉地低头撇开了眼睛,试图阻隔他的视线。
千羽轻声道:“姑姑,山上好像没什么动静了。我们现在出发吗?”
言朗询问地看着她,千羽已经从昨天的崩溃中调整好了情绪,整个人便显得十分坚定。她冲他点点头,礼貌地说:“司镜使大人,您不用担心,我们还留了后手。凤凰族三大支系也不是全部都集中在昆仑山,我们现在要去寻找散落四方的凤凰族人重振旗鼓,而且姑姑也需要休息。”
莫念念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言朗微微皱眉,还没等他问出口千羽又接着道:“容我多说两句。我是小辈有些话本不当讲,还请您不要介意。您其实不必每个人都这么担心,我们都有自己该做或者自己愿意做的事情,致之前辈是这样,念念是这样,辰南和暖风是这样,姑姑和我也是,而且一切自有天定,往大了说是生死有命,可我们也不能因为怕死就什么都不做。就算司镜使大人能撑得起整片天,可是您也不能拒绝有人想要跟您一起撑一撑。总要信一信同伴吧。”
言朗惊讶地发现她认识叶辰南和林暖风,可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没来得及问,因为他掌心忽然发起热来,那是唐仪蕴用了符咒在召唤他。
他忽地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梦,以及身上藏起来的那把匕首,拧紧了眉毛。
匆匆道了别,在三个人的注视中,言朗捻决化了一只飞鸟急掠而去。
唐家谷地看上去一片风平浪静,不是汹涌不起来,而是因为所有的暗流,都已经被唐仪安和何八枪悄然解决了,而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了,也是最棘手的一个。
谷地四周多林,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一片竹林中飞奔,他们身后空空如也,两个人却都满脸惊恐的神色,仿佛恶鬼就在身后。风吹过竹林顶端,簌簌的声音连成一片,就像下雨似的。
杀机四伏。
唐仪蕴瞥一眼旁边皱紧着眉的唐仪宣,心头一紧,伸手乘他不备在他头上按了一掌。
唐仪宣张大嘴巴还没发出声音,身形就急速地缩小,最后站立在地上只有手掌高矮。唐仪蕴一把从地上将他捞起来,一边几不沾地地踩在厚厚的竹叶上面飞掠,一边念决将手里的唐仪宣化成了一只小鸟。
她手一挥,一个气泡在小鸟四周形成。唐仪宣知道她要做什么,因而在屏障里面拼命扑棱着翅膀却发不出声音。
唐仪蕴对着气泡轻声说了一句“去找你二哥,好好活着”,便运足灵力将那气泡朝着进谷的方向扔了出去。她将言朗留给她的符咒化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早塞进了唐仪宣身上,以便言朗会顺着符咒找到他。
做完这一切她心满意足地一笑,而后眉目又凌冽起来。她感觉到了,就在身后了,就要被追上了。
她奋力狂奔,前面突然一柄□□直冲她而来,她惊了一下,翻转身子堪堪躲过枪头,又迎来一柄飞镖。她侧身倒地一滚,身后簌簌地连插了好几柄飞镖,全都循着她翻滚的方向。
“舅舅!”
飞镖应声而停,唐仪蕴看着眼前出现的两个人,一双美目里的杀意让唐仪安有些心惊。
他跑过去想要扶起她,唐仪蕴躲了一下,同时厉声道:“别碰我!”
唐仪安的双手伸出去又回来,满目不忍地看着她有些狼狈地爬起来,头上粘了一片掉落之后变得枯黄的竹叶。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假惺惺的?”唐仪蕴嘲讽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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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要剐快点。”
唐仪安皱着眉:“仪蕴,你是我心爱的人,我自然不会害你。”
唐仪蕴冷哼一声,何八枪笑眯眯地说:“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仪安啊仪安,舅舅早说过让你早点杀了她你不听,这下可好,让她撞破事情出了这么大一个岔子,唉,造孽哟。”
他说着转向唐仪蕴:“仪蕴,你告诉舅舅,仪宣跑哪里去了?”
唐仪蕴啐了一口:“我怎么知道?唐仪安你好样的啊,杀父不行还要杀弟,唐家千年的祖业出了你这么个大英雄。很好,很好。”
她仰天大笑几声,笑出了些苍凉的意味,唐仪安脸上变了些神色,想起昨晚唐乾临死前说的话。
那时唐乾已经奄奄一息,三十多年来从未对儿子有过好脸色的人竟然现出一丝慈祥来,他被呕出的血呛得直咳嗽,还对着他摇摇头:“仪安啊,你从小我就教你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就连这几天都等不了了吗?”
果然被唐乾说中,他本想趁着言朗不在让一切都快点尘埃落定,却没想到就是这一冒进,被这两个人误打误撞地发现了端倪。
唐乾那仿佛可怜他似的神色就在眼前,唐仪安想到这里胸腔里一片郁愤,于是狞笑一声:“弑父我都做了,自然不能让一个吃里扒外的弟弟坏了大事。”
第75章死地
唐仪蕴仰头看着他们,又去看被低着头的竹遮盖了一半的天,明艳的脸上还挂着嘲讽的笑容。何八枪缓步走过去拔出方才截住唐仪蕴路的枪,笑一笑:“好好的族长夫人不当非要潜逃,你说你这丫头是不是笨?”
而后他大张着五指,对准了唐仪蕴的天灵盖。
言朗很快到了唐家山谷,他从外面张望了一眼,似乎没什么动静,便催动灵力感受了一下之前符咒燃烧的地方,却意外地发现符咒还有未被消解的灵力,来源竟然在谷口外。
他毫不迟疑追着灵力而去,在十公里外的一条山缝间捡到了唐仪宣化成的青鸟。
他解开唐仪蕴施加其上的灵力,唐仪宣落地看着他,急火攻心因而眼睛血红:“二哥!仪蕴姐姐!”
“你慢慢说!”言朗伸手抚上他的后背,唐仪宣平静了些,双手拽住他的衣角,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唐仪宣担心唐仪蕴的安危,便只说了他和唐仪蕴受人追杀,言朗听到这一句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他不敢耽误,连忙扶起唐仪宣,在他的指点下顺着他们逃窜的路线到了那片竹林,在竹林中发现了血迹。
言朗心道不好,但又怕唐仪宣担心,便安慰道:“别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唐仪安对仪蕴应该还是有点情分的。”
唐仪宣却摇摇头:“他连父亲都杀,还怕什么。”
言朗虽然已经猜到了,却还是心底一凉,他摸摸唐仪宣的头,又在他身上加了一层灵力,确保完全遮盖住了他的气息:“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等我先探探宅子里的情况。”
他念决唤出一只傀儡,看着傀儡隐去身形朝唐家去了,才带着唐仪宣转身离开。
而后他听说了整个过程。
原来言朗离开之后,唐家谷地确实平静了许多,不知道唐仪安和何八枪是怎样安抚人心的,总之众人已经摆出万众一心的姿态。
这一天唐仪宣和唐仪蕴惯常地去谷地四周巡查,唐仪宣惦记着唐乾吃药的事情,因而嘱咐了手下人继续行动,自己先回了宅子。
他在路上玩性上头,想着唐乾这些日子病着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隐去了自己的气息和身形,想让父亲看一看自己在日益长进的修为,还可以扮个鬼脸让他开心一下。
可没想到,他悄悄从窗户看进去的时候看见的不止唐乾一个人,唐仪安也在。
自从唐乾病了之后唐仪安就疲于奔波,只每天早晚来请安,这个时间点看到他倒是稀奇了,他鬼使神差地没进去,就隐在窗下。
屋里面的两个人却不知道是在争执什么,唐仪安有些激动,唐仪宣听见父亲说:“你连这几天都等不了吗?”
这一句之后唐仪安似乎是被触了逆鳞,他气愤至极,竟然伸手按住了父亲的天灵盖。
唐仪宣一声惊叫已经在喉咙里,千钧一发之际嘴巴却被人捂住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带着一丝笑容再也没动弹,身后的人慌忙提着他离开,奔出了唐家宅子。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跟着唐仪蕴在路上飞奔了。
而后唐仪蕴大约是感受到了追兵的靠近,在恶人追上来之前将他抛了出去。
唐仪宣被言朗安抚下去的情绪因为回想事情经过又激动起来,他说话说得颠三倒四,但言朗还是凑出了整个过程。
见唐仪宣痛苦难当地将脸埋在自己一双手里,言朗心里抽痛一下,伸手将他这同父异母的弟弟揽进了怀里。
他平时上课能言善辩,却总是不会安慰人,只好一遍一遍地重复“哥哥在这里”。
唐仪宣虽然少年老成,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惊惧悲伤久了,见着有可以依靠的人便能嚎啕大哭,言朗倒是羡慕的。
等他哭累了渐渐睡了过去,言朗才长吁了一口气,不出声地自言自语:“变天了。”
此时的路远正站在罗酆山的山巅之上,主宰整个冥界的酆都大帝就站在他身后。
出乎路远的意料,酆都大帝竟是个十分斯文的男子,看上去介于人类的青年与中年之间,举手投足都是沉稳的风度与书生气。
而确实如他所料,酆都大帝对这事毫无办法。
不是说他法力不够,而是因为没有凭借。酆都大帝镇住整个冥界,靠的不仅仅是自身如海般的强大灵力,还有秦广王殿中那辨人善恶的孽镜台。
如今孽镜台毁,是从有酆都起就没有过的事情。
地狱中的恶鬼叛乱他当然能镇,只不过只要没有孽镜台,就相当于遏不住暴/乱的根源,即使他杀尽现今地狱里所有暴/乱的魔与恶鬼都是无济于事,因为地狱永远不会有空的那一天。
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有能力暂时封住那未知根源的人,等地面上事情一了结,再用司镜使的斩妖刀来代替孽镜台,那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至于司镜使的刀,他答应了要借就不可能反悔的。
对陆濯缨,不,是对言朗来说,他其实有三种选择,一是借刀自己去死,二是将妖王之骨交给冥界,三是不作为,任由世界毁灭,包括他爱的人一起。
而酆都大帝太了解司镜使了,除了借刀,另外两个都是万万个不可能。
路远与阎罗王达成协议之后便借了冥界中制高点的位置罗酆山巅,这里也是整个地府的最中心。
接下来他就要在这里看清整个地府,选择最好的点,而后用七天的时间画出一个可以覆盖整个地府的,巨大的阵法。
另一边,唐家山谷内。
第二天一早,言朗潜进了主宅。
言朗悄无声息地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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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个建筑里,甚至多年不曾用过的私牢都潜进去看过了,始终没有找到唐仪蕴,甚至连她的气息都没感受到。
而整个唐家宅子出乎意料地安静,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意味,不仅仅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更像是宅子里根本没有住着活人。
他最后在院子最中心的小天井里停了下来,正在惊疑唐仪安是不是真的对唐仪蕴下手了,便听见天井之下的某处传来奇怪的闷响,像是用什么柔软的东西在敲击坚硬的石壁。
言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照着之前唐仪蕴带他下去过的路寻找到了藏室的入口。
一进入藏室的过道,那撞击声就再听不见了,想来声音的发出之处应该是在天井附近的地下,整个宅子的最中心。他便挑了一条方向差不多的过道往前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声音又断断续续地响起来。
跟着那声音继续往前走,在通道的尽头,言朗发现了一扇不同寻常的门。
声音就是从门背后传出来的。
他屏住呼吸推开门,看见那里面竟是一间普通的卧室。前面是一个小厅,摆放着张几案,后面应当是床,中间隔着一道屏风,那屏风上的花纹是一双鲤鱼戏莲的场景。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地响着,就在屏风之后。
言朗绕过去,在榻上见着了唐仪蕴,她侧躺在榻上,背对着言朗,手正一下一下地锤着自己面前的墙壁,发出咚咚的闷响。
言朗一挥手除了自己身上的隐诀,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手之前不知道做过什么,被人用白色的纱布整个包了起来,血迹浸出来,已经将白色染成了深深浅浅斑驳的红。
唐仪蕴似乎是被吓到了,根本没抬眼看抓住自己的人是谁就死命挣扎着,言朗低吼一句:“仪蕴!”
她怔了一下,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没事了,我带你走!”
唐仪蕴听见这话突然哭起来,挣扎得更厉害了,她拼命摇着头使劲将言朗往外推,似乎是在叫他赶紧走。
言朗怔怔地看着她,轻声问:“仪蕴?你怎么了?是我啊!”
唐仪蕴闻言大张着嘴巴,崩溃似地任凭眼泪流了一脸,她看上去就像濒死的鱼,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你说话啊!”
她摇摇头,用受伤的手指着自己的喉咙,又去推言朗,那拼了命使出来的力气却什么都不能撼动。
言朗咬咬牙,一把扶住她胳膊:“我们走!”
唐仪蕴犹自挣扎着,言朗不由分说,毫不力地将她提起来。一离开床榻,唐仪蕴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言朗惊讶地看着她,跪下去伸手去抓她的脚踝,唐仪蕴又躲了一下却没躲开。他看见她脚踝后面有两个新伤口,看样子是用了好药,都已经结疤了。
那王八蛋不仅毒哑了她,还挑断了她的脚筋。
言朗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她,只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转而背了起来。往外走的路上他分明感觉到有温热的水滴不停地滴在他的脖颈上,流入了领口转瞬就一片冰凉。
不多时两个人已经到了小天井里的出口处,一出去言朗心里便一惊,他往后退了半步,感受到整个庭院到处都是灵能气息,怕是一踏过去就是万劫不复的陷进。
他立在入口处不动,不远处的桢楠树下显出唐仪安的身形来,他懒洋洋地靠在树上开口:“等你好久了。”
这是下面地形不利怕不能瓮中捉鳖,所以引他出来自投罗网啊。
言朗还未开口,唐仪安便冷冷道:“仪蕴,我这样爱你,可你却三番两次背叛我,现在竟然要跟他走了吗?”
“你别侮辱爱这个字了。”言朗冷笑一声,“你所谓的爱就是将她变成一个任你摆布的物件?如果这是爱那我可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背上的人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何八枪的声音远远传过来:“女人嘛,好看就成,能不能说话走不走得了路有什么要紧?”
言朗紧了紧揽着唐仪蕴腿弯的手:“唐仪安,你也不想伤她吧?让我先把她放下来,剩下的账我们慢慢算。”
“正合我意。”
言朗一笑,走到最角落的那棵树下,将唐仪蕴放下来靠着那墙。就在放下来的那一瞬,他背对着唐仪安和何八枪,不出声地说了一句什么,唐仪蕴眼睛亮了一下。
他转身现出斩妖刀,四周的阵法开始起效,他两下腾到场中央,又抬头看看天,隐隐的屏障若隐若现。他轻笑一声:“看来真的是天罗地网了,不流点血怕是走不出去啊。”
何八枪笑道:“战场交给你们年轻人,我一把老骨头就不掺和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阵法之外已经聚集了现今唐家之内的所有力量吧?”
“聪明,不愧是司镜使大人。”唐仪安笑笑。
言朗总觉得他身上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气,却又看不出来什么,他拖着时间问:“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这个简单,让他们不会思考只会听令就行了。”话音未落,唐仪安已经攻了上来。
言朗接了一招便暗暗心惊,陡然警惕起来,唐仪安的灵力比以前增了十倍不止,这样下去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他大开大阖地扬起斩妖刀,用出了他历来斩妖的最后致命一招,唐仪安用长刀格开,却也不可避地被扫到一下。
言朗皱起眉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接下这一招。唐仪安见自己怕是敌他不过,也不管什么君不君子,挥手作令,暂时住在唐家的灵能者们一拥而上,将言朗围在了中间。
他们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打法,言朗却受阵法限制,退无可退。
他渐渐招架不住,唐仪安在旁旁观了片刻又冲上去,一马当先地将言朗逼至角落,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何八枪在这紧要关头掷出了他的□□。
言朗没有办法躲,也已经无力再反击,那长/枪擦过斩妖刀的刀锋没入他的胸口,鲜血很快浸湿胸前的衣衫。他难以置信似地吐出一大口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第76章血祭
唐仪安斜着嘴角,走过去抬起他的下巴,却看见已经重伤的言朗对着他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悚然一惊,急速往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言朗的身体“嘭”一声爆开,旁边本就看不惯唐仪安的刘医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他身后,这时伸手扯了他一把,一个人受了这冲击,当场吐出一大口血倒了下去登时便咽了气,却没人上前扶他一把。
那分明不是真的言朗。
唐仪安嫌晦气似地呸了一声,抹掉嘴角一点血丝,他转头去看墙角,发现唐仪蕴也不见了。
又转头看着那爆炸之后露出的傀儡残肢,他瞠目欲裂,恶狠狠地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此时在唐家山谷外的树林中,真正的言朗正背着唐仪蕴快速前进着,知道唐仪蕴心里有疑问




别经时 分卷阅读111
却问不出,他边跑便解释:“仪宣也没事,在等我们呢。从进唐家就不是我了,但是那傀儡我下了十足十的灵力,它所有的语言行动都是我控制的,它感知的一切我也都感知到了。”
言朗解释完了突然停下脚步,唐仪蕴从他背上抬头看见一个长发男子靠在十米开外的树下。
言朗顿了一下,还是走到他面前去:“这次多谢你了。”
方一月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笑道:“我说过,我不会骗你的,骗你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方一月露出一排白牙,笑得特别纯真,见言朗脸色不善而唐仪蕴也一脸惊疑,他悠悠接着说,“别生气,因为我不喜欢唐仪安而已。你是我的,哪能让你死在他手上。”
言朗实在是看不懂方一月的行为,也不懂他这样正邪不辨地当个搅浑水的是什么意思,想要自动忽略了他话语中的多余内容又觉得什么都不说显得自己棋输一着了,于是笑道:“那不巧,我已经有爱人了,你迟了一步。”
方一月不置可否地弯了弯眼睛,他总是笑着的,言朗倒是没觉得怎样,唐仪蕴却觉得他这一笑似乎有点苦。
沉默了两秒,见言朗又想要开口,方一月抢先一步说:“是不是又要问我到底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言朗默然,方一月露出点颓丧的表情来,也不知道那点伤感是真还是假:“你这样我真的会伤心哎。”
哪样?总问你为什么还是拿冷脸对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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