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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气清景明
吃饭时候又要个女使帮忙,切好夹好,到手边的碗里,他才动筷子。
女孩想到自己,因为年纪大了些,一辈子就要配个盲人,差点没有当场跟家人翻脸,宴罢即归。
谢慢悠悠的送出去,还拱手请人家再来。即使历来溺宠谢,无奈他三番五次胡来,卫霖也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你,不要再想打岔过去!今天必须给我说明白,你到底要怎么样?为什么不娶亲?”卫霖气的一直拍矮几,镯子叮当响,耳坠子乱晃。
谢笑道:“母亲别气别气,我没说不娶亲,这不是人家没看上我?”
卫霖抓起长剑往几上一砸。矮几尖叫几下,终于报废。
谢顿时不敢笑了,忙道:“是是是,不敢欺瞒母亲,是,是我没看上她!再相看吧。”
卫霖过了开始的急怒,慢慢平静了一点,不屑的哼道:“你也不跟那小子学点好的。人家都能御剑了,你还是那几套棍法。反倒学了一溜子的贫嘴恶舌,油腔滑调。”
说完站起身,俯视着谢,继续说:“你今天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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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想法说出来,我以后就再不问了。反正婚姻大事也不必问你,我只问了你父亲你娘亲,就给你把姑娘接来,让你结侣成婚!”
“我想与他结契。”谢声如蚊蝇,要不是卫霖修为了得,耳目聪灵,险些没听见。
卫霖顿了一会儿,问:“啊,然后呢?”
谢只好又说:“我想与范洄结契。”
卫霖更纳闷了:“结契就结契,我仙门不拘小节。不过是一桩风雅事。这和你不娶亲有什么关系?要胡闹这么久?”
谢咬咬牙道:“既然已经决定结契,就不再结侣了。一生只一人而已。”
卫霖皱眉:“那你就不传宗接代了吗?”
谢深深低头:“二位兄长都已有嗣,我既非嫡,又非长,这...这传宗,也不用我吧。”
卫霖看了他良久,轻轻问:“你就不想想你娘亲?”
谢双手伏低,头触掌心,拜了下去。
卫霖叹口气道:“不娶亲断然不行,这事不能听你的。不过你不是想去应医吏?先过了这事再说吧。反正我家获奴,也不愁没人要!”
谢现在哪怕拖得两月,也是好的!当即又拜又躬,回身便要跑。
卫霖再后嘱咐:“你们俩一起去!也有个照应,别自己瞎闯!”
“哎!多谢母亲啦!”谢越走越远。
城南小院里站着一老一小,范洄坐在廊下,正听他俩说着什么。
忽然一抬头,摆手道:“我知道了,我不去了。你们照旧,快走吧。”
两人欠欠身,回身出门奔了大路。
范洄站起身,望着院门。果然谢一脸揶揄的推门而入,悠悠道:“是不是现在升官了,要叫你小相君了?”
范洄业已成人,不过还是比谢矮了些,抬头紧忙解释:“兄长你也听到了,我没去啊!我没去!”
谢哼道:“你是没去,你给他们编排呀!小相君运筹帷幄,你以为我少听了你的匪号?”
范洄顿时百口莫辩,比划道:“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谢一拳兜在他下颚上,不屑道:“要跟我讲道理?!”
范洄今日就只觉冤屈,双手叨住他手腕,左右外分,栖身上前:“我真的没去!我也没有编排。他们过广陵,照例来过问我一下。我就告诉他们二纳八捐,什么也没干!”几句话说完,越离越近,鼻尖几乎贴到谢下颚上,面色略微有点狰狞。
谢一开始还气愤挣扎,后来似乎觉察什么,只目光闪闪的看着他,嘴角上扬。
范洄气呼呼的把他搡出去,回到廊前坐下,靴子一甩,剑一扔,一脸委屈。
谢整整袖口,在他旁边坐下,轻轻问:“怎么了?今天这么大气?”
范洄不吭声。
谢便坐过来,撞了撞他肩膀:“哎。”没反应。谢展臂把他揽住,揉了揉头发:“哎!”还是没反应。
谢就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今天相看的那位姑娘,也是使双短剑。我装做眼盲,她就...”
未说完,却被范洄回身扑倒在地,封住了双唇,把话都堵了回去。
谢懒怠身手,根本争不过范洄。双眼瞪大,由着他越吻越用力,面热身软,胸如擂鼓。
双唇方得自由,谢喘息道:“你,你别太冲动,我不是把她气走了吗?”
范洄听若未闻。
谢又挣了挣,发现几乎衣不蔽体,提高了点声音:“你你...想死?!”
范洄将他整个提起,一翻身。
谢顿时发现想死的是自己!无边的欲望竟瞬间压过了羞耻,颤颤的轻声道:“锁门!”
谢在狂风暴雨中,稀碎的解释:
“你一定要去做求盗,陪着我!”
“我与母亲说了,要与你结契,她同意了!”
“我不娶亲!”
“你放开我...我,我忍不得了...”
云雨歇,风停月隐。
谢委顿在地,两股战战。范洄醒过神,赶忙上前与他拾,谢羞愤以极,咬牙切齿,一拳捣在范洄眼睛上。
这下子用了全力,范洄不敢躲开,只好连退几步,以卸其力。眼眶青紫,眉头崩开,鲜血渗出来,糊到眼睛里。
谢见范洄眼内通红,也一下醒过神,低低道:“站原地,不许跑!”胡乱系上衣服,踉跄几步,走来查看。
范洄紧闭双眼,全身紧绷,一动不敢动。
谢走过来,粗暴的扒开他的眼帘,见眼珠无事,松了口气。
范洄小心翼翼的问道:“兄长...你刚才说要与我结契,是不是真的?”
谢愤愤道:“本来是真的!现在可不一定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范洄死命扯住,屈膝跪倒,缠住谢腰胯,头埋在谢小腹中:“兄长别走。我...我一直都被人厌弃,只有兄长不嫌,若你也不要我,那...”话没说完,浑身抖如筛糠。
谢皱眉蹲下身,伸手擦了擦他眼上的血泪,柔声道:“瞧瞧你,不是邯郸死有分,广陵小相君?真应该让你那帮子狐朋狗友,看看你这哭天抹泪的样!”
范洄兀自吓得脸色煞白,根本不怕丢丑,只一个劲拉着谢不肯松手。
谢拗不过他,只好道:“结结结!这就结,我今晚不回去了,写个契书。”
范洄脸色缓和些,这才勉强放开了谢。
……
“我说兄长,这医曹掾史,怎么做?”范洄黑袍革带,轻靴束发,边走边问。
谢白衫广袂,弓鞋小冠,手里提着个小药箱,轻笑道:“徐州郡正招考,我去应不就行了!倒是你,怎么做这个贼曹掾史呢?”
范洄眼一瞪,脖一歪,左边腰间的短剑一闪而出,耍个跟头,又插回鞘里:“徐州郡武行那么多,我去挨个打败不就行了!”他自小苦修,谢尚且不及,怎是几个武役可当。
谢叹道:“本是仙门传人,却委屈你与我去做个周郡小吏。这实在屈才。”
范洄道:“兄长这说的什么话,怎么还分你我?”挑挑眉毛,换了个轻佻语气:“况且...咱们不是早就是一体?”
谢斜了他一眼道:“你又开始找打了吧?”
范洄想着,总不会在大路上动手,于是凑近了又道:“兄长,我前儿见了个胡人小孩,他叫我阿哥,说是兄长的意思,他们那都这么叫,我也这样叫你吧!”
谢不假颜色,继续前行。
范洄便追着叫:“阿哥,阿哥~哥哥~哥哥!”
这词既新奇,又软糯俏皮,叫的谢面现潮红,心乱如麻。
谢少时便痴迷医术,到了二十三四,已经入道超过十年,望闻问切,观表知里,活人无数。
自然很顺利的应了徐州郡医曹掾史。
范洄倒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直愣,只是依照当然的标准,提七石铜锁,拉六钧长弓。日行千里,百步穿杨。
然后...又掏出了四块马蹄金。
自然也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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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应了徐州郡贼曹掾史。
第62章谢小洲伤骨过黄泉
在位谋职,任职尽责。范谢二人一年来教医守份,缉盗安民。上得郡守器重,下得黔首敬畏。
郡内总有在职的曹掾史八人,户时仓计,兵贼漕医。人数远远不够,是以谢还管祭酒经师,学史上事务。范洄还管断罪决狱,大辟讼事等。
八人诚合作,情义非常,兄弟相称,范洄最为年少,众吏呼为小八,百姓皆称范八爷。
谢已经开始着手整编疾医,设崇药坊,普济局。散经方,编纂药典,众医师感念他从不藏私为己,俱都支持。
谢偶遇范洄平讼回程,还说起此事,兴致勃勃道:“他们竟然自发到局里轮职坐堂,简直悬壶济世啊!百姓之福!”
范洄脚步略有凝涩,不屑道:“你真金白银祖传方子,眼都不眨的送出去,谁悬壶啊?”
谢并不在乎,只是问句:“你这踝骨还疼?怎地不让我动手。”
范洄道:“没事,两日即好。这些山妇野汉就是动不得的,他打你时蛮力大着呢,你若打他,立刻就得撒泼打滚黏上你。我又不能尽数杀了,所以还是不惹的好!”
谢忽然笑道:“我发现你倒比我练达些,而且守信,为了这么点小事,跑这么远不说,还不躲麻烦。”
范洄点头:“我应的事,我必须得做到。从不食言。钱是没几个,但人家小孩为这几个钱,得起早贪黑多少天?”
谢却笑个不停,仿佛听到这人间最可笑的笑话,终于在范洄问了好几次之后,勉强喘过气,叫了声:“小相君...偏偏一言九鼎。哈哈哈哈。”
范洄不理他。
这次范洄追了个小毛贼,竟然追了二三百里,一直找到他家。这全家人都护短,亲戚故属,亲朋邻居,一拥而上。
正闹得不可开交,谢提着药箱从村口的小药铺里出来,刚好撞见。手里一闪,多了根黄铜齐眉棍。未等出手,被范洄兜头拦住,又把齐眉棍给他了回去...
最后终于抓贼见脏,把他丢给当地管教,范谢二人即便回程。
刚走上官道,得见天阴。谢打量一下天色,道:“云暗天高,这雨小不了,我回去借把伞吧。”
范洄道:“算了吧,何必折腾。”
谢摇头:“你头上还有块伤口,要淋了雨,不得见好。”说着往旱河道的石拱桥一指:“你就在那桥下等着我,别淋雨。”
范洄又劝道:“兄长,我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哪里用的上你特地回去。”
谢秀眉一挑:“我便愿意娇宠你,又怎地?你就在原地等我,不许乱跑!”
范洄被他突如其来的直白,呛了一下。偷笑着走到桥底下,大喇喇的坐好,挥挥手道:“还是夫人疼我!早去早回。”
谢冷哼道:“等着回来挨打吧你!”说完转身回去了。
范洄仰头看着谢的背影,冠挽发髻,一丝不苟。肩背挺拔,衣袂飘摇。信步闲庭,襟带生尘。只觉痴迷沉溺,无酒自醉矣。
不多时,果然大雨,范洄往桥下躲了躲,靠着桥洞,褪下靴子,拆开谢的药布,看了看右脚踝,一片青紫乌黑,好在骨头没事。
谢走回药铺时候,雨已经下了很大。他本就是来与坐堂医互通有无,是以一经折返,掌柜便知来意,感念他留下经方,找了一把新的白色油纸伞给他。
谢行礼谢过,将要走时,门口抢进个年轻女子,怀里抱个三四岁的小儿。脸色发紫,浑身滚烫,正有出气没进气。
铺中坐堂医还要诊脉望颜,谢哎呀一声,扯开孩子衣襟,手指翻转,三根金针从小儿喉头扎到心口,缓住急喘。抱过孩子,朝后嚷道:“找个巴豆来!”
回过身又问这女子:“夫人别忙,有救,有针线么?”这女子本来慌乱,他说有救,就冷静了不少,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的针线递过去。
谢用针尖把巴豆扎了几个小眼,然后用细线拴住,放在孩子嘴里,柔声道:“小公子,还能听见我说话吧,吞下去。”
孩子艰难的依言而下,努力的吞咽着这颗巴豆,吞到一半,谢扯着细线,把巴豆往外一拽。
这小儿喉头内麻痒难当,还是憋气。谢毫不介意的把巴豆在衣襟上擦擦,蹭了一身痰液。又把巴豆塞进孩子嘴里,让他咽下去。
反复几次,男孩终于憋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谢反应飞快,一把侧过男孩的身体,让他枕在自己臂上。不多时,不但把卡住的痰咳嗽出来,嗓子连连麻痒,还接连呕吐,彻底通透了。
谢见他缓过来,也松了口气,把孩子交给母亲道:“现在还没入冬呢,即便有点风寒外感,也别给孩子捂这么多衣服。小儿心火大,发热惊厥很危险。”
这女子抱着孩子千恩万谢,谢找了块麻布,把衣服袖子略微擦擦,撑起纸伞,走入大雨中。
刚到官道头里,就见无边的黄水漫到脚边,越走越深。谢把衣襟提了提,紧赶两步。远远看见方才旱河桥下的水,涨起老高,早就没顶了。想来是发了山洪,水流喘急。
谢不知范洄哪里躲避,只能在附近寻找。半晌未果,再看桥下时,眼中一凛,看到范洄的短剑,插在拱桥下的石壁上...
谢脸色大变,脊背上仿佛起了一道荆棘。两三下跳入水中,见这把短剑剑柄向下,斜斜插入,不太深。按照范洄用剑的习惯,这个角度,必是他已经身姿错乱,足不踏地...
谢用力把短剑□□,提了剑往下游走去。药箱塞在怀里,雨伞背在背后。谢越走越慢,浑身湿透,冠发散乱,眉头紧皱。
范洄是邯郸人,虽然在广陵住了多年,却从来不会游水的。尤其是山洪湍急的时候。
衣衫泥泞,长发遮面,双拳紧握,全身佝偻痉挛,苍白且褶皱。半边身子还泡在水里,腰带挂在树根上。
谢再见范洄时,他就是,这幅样子。
“……”
谢只见一眼,就看出眼前人的小关节已然僵直,本想回头再找。可这人腰间明显有两把剑鞘,却缺了一把短剑。黑纱的毋追冠压在腿下面,右足赤着,踝骨青紫一片。
谢愣了半晌,眼内血丝爬满了眼白,双目通红。蹑手蹑脚的走向前去,珍而重之的把范洄抱起来,细细的挽好长发,戴上纱冠。
然后给他拢住衣衫,擦掉脸上的泥污水垢。把手中短剑还鞘,给他在腰间挂好。
让他靠坐在树下,是盘膝而坐的,嗯,他不喜欢正坐,谢想。
打量了几下,仿佛满意自己的整治,谢红着眼,诡异的笑了一下。
眉目绝丧,悲不自胜,唇齿飞扬,乐不可支。
谢整个脸扭曲不已,解开自己的腰带。他把这条白色的腰带,在手里过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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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外出做个小吏,也不过是兴趣使然。他骨子里仍是那个贵而自珍的三公子,这衣料乃是蚕丝制成,入手柔滑,坚韧非常。
谢一抖手,把腰带挂在树上,系了个死结。他一手攀住树枝,居高临下的望了范洄一眼,轻轻道:“等着我,可别乱跑呀...”
吊颈投缳,悬绳自缢。
不过一句承诺,两段戗折,生死契阔,情之至也。
范洄懵懂的站在一面巨大的石镜面前,面色感慨,长叹一声,慢慢的盘坐下来。
原来自己前世如此罪大恶极,罄竹难书。那也就解释了为何今生为什么这么倒霉,灾星现世,合该早死。
只是为何看不到下辈子?范洄疑惑得歪歪头,不是三生石吗?难道要多等等?
范洄把玩着腰里的短剑,只剩一把了,虽然投胎用不上兵刃,可这短剑是谢送的,就这么没了,还是很心疼。
刚想到谢,就听破风声至,范洄未及反应,见一把短剑钉在身前,白刃青霜,吞口短窄,正是自己的右手剑!
范洄死死盯着这短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继而浑身越抖越厉害,内心惶乱,恐怖不安。
不敢回头看。
谢慢慢踱来,盘坐在地,斜斜的靠在范洄身上,全身瘫软,无声抽噎起来。胸腹起伏,双肩抖动,却无泪水。
范洄还是不敢回头看,只是咬紧牙关,面色狠厉,朝自己脸上狠狠来了一下子。
谢伸手阻拦,双只手才把他勉强按住。四目相对,谢仍是无泪无声而泣。
范洄一眼就看到谢喉头凹陷,本来圆润小巧的喉结处,现在是一个丑陋扭曲的褶皱。伸手抚了抚,范洄慌张的问:“怎么回事?你这是...兄长!”范洄仿佛摧心挖肝,五脏六腑搅作一团。
“还说不是灾星...兄长,你,你若不与我结契就好了,不不不,你若没见过我就好了!要...是,要是...”范洄已经语无伦次。
谢伸手捂住范洄的嘴,把话堵了回去,慢慢的开合双唇,一点点的无声道:自初见,再难离。
范洄仰头闭目,脸色惨白雪青,眼下泪痣鲜艳如血,殷红夺目。
范洄短暂的一生只有十九年,未冠则殇。溯洄上下皆是无边苦海,而谢,是这水中唯一的一片小洲。
第63章薛郁离结契拜无常
鬼睡不睡觉,其实没什么大关系。可是范洄睡醒了三次,都看到谢还在案前忙着的时候,他就莫名有点暴躁。
酆都城纵横辽阔,长街十里。却并没有多少人烟,城北是阴司鬼差的公寮府邸,城中是修真求道的各种鬼物的住所。而城南,则集中着各种原因,暂时不能投胎的鬼魂。
“要是早知道当阴司,比当曹掾史还忙,当初就不应该答应阎君!”范洄把拘魂链抖得咔咔响,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谢刷刷点点写了个条子,递给他。范洄拿过一看:少废话,二百年前你不是这态度,也不知谁痛哭流涕感谢阎君来着!
范洄嘬了嘬牙花子:“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想把我们俩留下当个副手啊,跟班啊,这每天在一起多好!谁知道他新君上位,事越来越多了,现在还要你把阴兵接过来,哪还有时间理我呀!”
谢老大不耐烦的回头望他一眼,嘴唇抖了抖,无声的说了几句。
范洄道:“我有什么事?现在天下大乱,哪有那么多法术超群的恶鬼,非要我去抓。我看你呀,整顿兵卒,总来这文的不行。我去营里一趟吧。保准杀光,鸡犬鸭毛不留!怎么样阴帅?”
谢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站起身,一拳捣在范洄小腹上,轻蔑的拍拍掌。
范洄龇牙咧嘴半天,将将缓过来,就见谢又要坐回去。当即跳起来,合身将谢扑倒在席,骑在身上,威胁道:“陪我去孟娘子那吃东西,要不就把你锁起来玩。”
谢无奈的点点自己,又用食指在掌心一划。接着就要推开范洄。
范洄手上一用力,赌气般道:“你总没工夫,你都连忙两个月了!”说着咬牙切齿的抖抖右腕,拘魂链蜿蜒而出,如若有生命般,极速捆住谢的手腕。谢顿时瘫软。那链子又慢慢绕上谢的足踝和膝盖,然后一寸寸的分开他的双腿。
范洄坏笑着解开外氅,又分开上衣,解开腰带。谢原本还试图挣扎,没多久...便一脸渴望,身轻体软,从脸颊一直红到胸口。
范洄在耳边轻轻调笑:“哥哥,你可真是有意思,鬼还会脸红成这样。”
谢艰难的挺起腰胯,用尽力气,软绵绵的向上顶了顶。
……
范洄就那么顶着一只乌青红紫的眼睛,和渗血的嘴角,跑到孟婆的摊位上,要了一桌子点心。
大鬼小鬼逃的干干净净,这阴阳二界,五行之中,能打他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能让他这样耀武扬威,好像胜利勋章一样,顶着出来炫耀的伤痕,是何人所留,不言而喻。
众鬼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全部溜之大吉。只有孟婆在二楼叫骂。范洄恍若未闻,自顾自吃吃喝喝。
又两百年过去,情形就正好相反。范洄几乎日日在人间恶斗,最长竟有两个多月没回酆都城。
王朝交替更迭,仿佛一个个笑话,帝王将相你方唱罢我登场。偏偏不是崇佛就是尚道,各有妖人作乱不休。
断断续续忙了两年,范洄发现,他每次缉拿恶修的阵营中,总有那么一个军医在。有时胆小怕事,躲在他身后发抖。有时仗义耿直,还会为他助阵。
范洄终于忍不住问到当面:“我说谢郎中!好玩吗?”
谢一脸无辜,觉得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你怎么可以认出我呢!
范洄咬牙切齿:“你成天在我眼前晃,还不许我认出你?是不是不讲道理?”
谢二话没说,兜头一巴掌抽到后脑上!
范洄点头:“嗯,我也是日子过拧了,竟然要跟谢郎中讲道理...你想跟着就跟着,我得走了!”
谢一把扯住,连拽带拖的就往自己的医帐里拉他。范洄哀嚎:“快放我走,六百多里地啊!我要赶不上时辰啦!”
谢根本不管那些,低头叼住他嘴唇,把话都堵了回去。
……
年深日久,无常威严愈发深重。阳无常笑面祥和,一年比一年慈悲。阴无常脸色悲苦,一载胜一载凶暴。
酆都城阴司鬼差补齐,他们俩也就不太忙碌了。
把违纪作乱的阴兵鬼将,陆陆续续发配到回魂路上。不满年限不得归队。谢自己就云游九州,行医舍药,开方送剂。
范洄成日斗神拘鬼,阴阳两界,凶名远播。且一直有一派江湖相师流传,状元为天,榜眼为地,范洄便是代表人和的探花郎。后世称之为江相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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