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声画不对位
不过这问题只过了一下,他就自行找到了答案。如果连他这个莱兴国的自己人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更不可能知道了。
“不要顶撞,不要发脾气,交了资料就走,做得到吗?”索坦松从镜子里瞥了一眼桑多。
在这里索坦松不仅是他的平级,甚至还成为他的引路人。桑杜翻了一下死去的人的资料,一个年轻人的档案放在最上一层。他拿起来细细打量,觉得有些眼熟。
那人名叫布里,有着棕色的卷发和薄薄的嘴唇。他凝思了片刻,看到死亡日期写的是昨天晚上。
“布里,”他念叨了一下,“跟你的吗?”
索坦松听罢,摇摇头,他说不是跟我,跟阿诺瓦的,怎么了。
“死了,昨晚,”桑多道,“他看起来年轻极了。”
桑多的目光移到年龄的一栏,证实了猜想。这个孩子不过二十岁,甚至小于比奇。
桑多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在部队里流血流汗,满腔保家卫国的伟大理想,他无法想象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如何面对特管区里的生活。
“阿诺瓦是个变态。”索坦松喷出一个鼻音,“在他手里活不过一个月。”
是啊,桑多知道,桑多才来三个月左右,他就听闻阿诺瓦手下死了四五个难民。桑多和他不住在同一层楼,但索坦松的宿舍在其隔壁。
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桑多过于消沉,不是在自己房间里喝酒,就是去索坦松的卧室找他喝酒,所以不止一次看到那没关严实的门里发生什么。
阿诺瓦喜欢把他们折磨得鲜血淋漓,用铁链拴着他们的手脚,用鞭子抽打他们赤裸的身体,他喜欢听他们的惨叫和求饶,还喜欢把某些玩意加在饼和粥里,让他们用过之后更神志不清。
作为最先到达特管区的一批特管员,轮岗制度也是他发明的。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一群人一起来,那种皮开肉绽、肉欲横流的场面,能让他彻底释放兽`性。
这样的活动偶尔来一两次,年轻人还勉强扛得过去,但如果天天来再强健的身体也能被掏空。
他也是为数不多的无论别人点不点头,只要他看上便一定会将之掳去服侍自己的特管员。否则难民就算是死,估计也不会选择跟他。
布里应该也是这样的情况。
按照索坦松的说法对于一个一开始就因滥杀线人和污点证人而被关到此地的人来说,你能指望他做出什么事来。
桑多觉得流放到这里不仅不是惩罚阿诺瓦,反而是给了他施展拳脚的平台。
“别让你的比奇靠近他,”索坦松打了一个急转,轮胎在雪面上稍稍滑了一下,他稳了稳方向盘,补充道“否则比奇一次都挨不过去。”
“我交代了的,”桑多道,“我跟这周管轮岗的人说过,不要把比奇带进去。”
“交代?”索坦松愣了一瞬,无奈地摇摇头,哭笑不得地回应“阿诺瓦和你是平级啊,你交代有什么用。我看他都盯着比奇好几回了,你应该把比奇放自己宿舍做一周的清洁才是。”
索坦松说话的语调很轻,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疏忽而已。可桑多听罢却心头一窒,突然坐直了身子,追问“什么意思?”
(14)
索坦松被桑多的反应吓了一跳,差点拐出路面。他骂了两句粗话,重新稳住方向。
“什么叫他盯着比奇很久了?”见着索坦松没马上回答,桑多再追一句。
索坦松说你自己没看到吗,每次你带比奇进屋他都盯着你,“比奇这小子长得不错,看起来就是个雏,没什么经验,阿诺瓦就喜欢弄这类的。”
“那什么叫把他放到我房间做清洁?”说实话,桑多不知道的规矩还有很多,正如他原先以为清洁工也是轮流值日的,就像在部队里一样,但显然不是。
索坦松说,“把他从纯粹的性奴变成卫生员啊,那他没事就可以待在你房里了,其他特管员不能进你房间拉人。我那个就是这样,不然我出门一趟,谁知道回去还见不见得到活人。”
桑多一听急了“你怎么不早说?”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索坦松耸肩,“不过没事,反正你交了报告,过不了多久又会有新人来。比奇看起来身子挺弱的,到时候你找个更强健点的,也耐得住折腾。”
桑多的心跳更剧烈了,他拍了几下车门让索坦松停下。
车辆晃晃悠悠地在雪地里驻足,发动机的声音消失后周围更是悄寂得令人心悸。
“回去。”桑多道,“先把比奇的事情解决再说。”
索坦松讶异,他说你有没有搞错,我们这都开出来一个多小时了,铁轨都要看到了。
“而且这火车一天一趟,你今天不去,明天再去就得迟到,”索坦松拧开酒壶灌了一口,呼出一口热气和酒气“你还嫌你违抗军令的次数不够多?”
但桑多不依。
他才好不容易接受选个难民作伴的设定,也好不容易才和比奇熟络一些,现在跟他说回头就只见得到死尸桑多确实被流放了,但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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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连自己手下一个人都护不住,那还不如把他拉去毙了拉倒。
桑多拧开车窗,点燃一根烟。
“回去。”桑多不由分说,再重复一遍。
反正这报告迟一天早一天又能如何,难不成还为这个迟到的理由把他抓正规监狱里去。要真这样可能还好些,他能落得个眼不见为净。
索坦松好说歹说没用,怨恨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提醒桑多。他觉得桑多不坏,就有时候一根筋固执起来让人为难。他也把窗户拉开,抽了两根烟再继续喝了几口酒。这天气不喝酒就冷得不行,以至于他必须不停地让血液活动。
他在特管区也没啥好朋友,就桑多一个旧识,要真把桑多调走了,他也寂寞得很。
他和桑多的私交不多,但当初在外头时桑多也算是个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的好领导。他觉得杀了人放了火什么的被流放过来是自然,但桑多这类已经混到那地位的,却因为护着人命而被挤兑过来,实在不太公平。
所以算是卖桑多一个面子也好,看在两人曾共事的份上也罢,索坦松最终给了个建议“要不这样,我先送你去车站,回头我替你把他领我那去。”
桑多扭头看索坦松,索坦松补充“我把他当我那玩意用一周,回来你再领回去,成吧?”
“你……用一周?”桑多的心脏拧了一下。
“不是真用,”索坦松皱眉,“那不然我怎么把他搁我屋里啊,我不可能替你把他搁你屋里的。”
桑多眯眼看着车外漫天的白雪,最后将烟头弹掉。
“好……好吧,先谢谢你了。”桑多道,说这话时还有点别扭。
他实在不擅长对人说感谢,但想来当下要逐渐掌握这个技巧了。
(15)
索坦松不喜欢得罪阿诺瓦。
因为阿诺瓦比索坦松得人心,特管区里到处都是他的帮凶和眼线。
如果说特管区是地狱,那阿诺瓦就是个魔王。在这毫无生机的地方,阿诺瓦总能找到一些乐子让那些特管员热血沸腾。
当所有希望都湮灭的时候,刺激肾上腺素分泌的活动就是人们唯一的盼头。他用自己邪恶的智慧统治着特管区,也发明出各种各样的游戏让手下心满意足。
他就像降临到这里的智者一样,发明了把冻死的尸体淋上油,插在地里点燃后当火柱。
他教会大伙带着奴隶出去遛弯,教会他们把人养成畜生的方法和技巧。
他还凭着在外界混迹的多年经历,从另一块大陆上学到了轮盘游戏,在轮盘上写上不同的刑法,让自己奴隶上去转一圈,美其名曰让他们主宰自己的命运。
他那不可思议的思维就像着毫无边际的雪景一样发散着,谁也不知道明天他又会找到什么新奇的点子让人四分五裂。
老天,索坦松一点也不希望靠近这个人。如果他可以选择,也绝对不会住在阿诺瓦的隔壁。
那没日没夜的惨叫从薄薄的木板透过来,不仅折磨着他,还折磨着他怀里的人。
当索坦松把桑多送到车站,自己再折返回来时,他屋里的人还有点惊讶。
那小家伙跟了他半年了,现在总算从瑟瑟发抖变成懂得主动问话。
其实他听到门响时还有点紧张,每次索坦松离开后他都会特别紧张,就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把他拉到走廊尽头的那个轮岗房去哪怕索坦松告诉他只要他乖乖呆在房内,什么都不会发生。
“等会我带个人,和你住几天。”索坦松简明扼要地道,脱掉外衣递给对方,“你把柜子里的被褥找出来打个地铺,晚上让那小伙子睡地上,多垫几层。”
科里亚呆住了,也许索坦松自己没有意识到,但这话在科里亚听来就像给他判了死刑。
“我做错什么了吗?”科里亚的双腿有些打颤,索坦松对他一直很好,他万没想过有什么原因让索坦松把他换掉。
他快步上前,索坦松还没来得及解释,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扑通一下朝索坦松跪下,抱住对方的腿。每一个特管员都是他们的神,特管员一句话就能送他们上天堂或者下地狱。
他嚎啕起来“不要换走我!老天啊……不要换走我,我做错什么了吗?我、我做错什么您告诉我就好,我都可以改的,您、您发发慈悲,不要”
索坦松赶紧把他拽起来,说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没换走你。
“我要帮桑多照顾一个人,等桑多回来了就送回去。”索坦松真是很不会说话,他为吓到科里亚感到十分懊恼。
科里亚的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地掉,直到索坦松搂紧他,在他脸上亲了几下,又擦掉自己的泪痕后,他才稍稍镇定下来。
“桑多……”科里亚稍微回了神,他吸了吸鼻子,将这个名字和脑海中的影像重叠在一起,试探着问道“是……经常和你见面的那个特管员吗?”
“是啊,就是晚上来找我喝酒那个。”索坦松笑了笑,再揉揉科里亚软软的头发。
“他选的人,是比奇?是叫这个名字吗?”科里亚又问。
“是啊,比奇,瘦瘦高高的,不怎么说话。”
索坦松还想再描述一下比奇,但科里亚却又一次率先反应,他猛地抽了一下气,道“可他刚刚被带到轮岗室了,他、他是不是被桑多换掉了?”
听罢索坦松一惊,赶紧放开了科里亚,连外衣都没穿,直接跑出了房门。
啊,他妈的,阿诺瓦的动作真是比他想象的快多了,但愿自己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16)
如果说比奇之前还抱有一线桑多能及时回返的希望,那当他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门就被敲响时,那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他没有想过别人动手那么快,快到桑多才刚刚离开不过几个小时。但回头想想也正常,他一个月前就应该饿死了,而现在他偷生了一个月,又还有什么不知足。
自从跟了桑多之后,好似最后的坚持也随之消失。他不是说桑多对他不好,或许正如其他人看到的那样,桑多对他非常好,要吃的有吃的,要穿的有穿的,甚至有时候他都没开口,桑多也会主动询问。
然而这样的好,并不能盖过外界环境的严酷。
人在环境面前过于弱小,这一点在比奇与家人分离时就感觉到了。薄薄的一张铁丝网,将他们的后半生彻底拦开。
他没有开门,敲响声响起的一刻他跪在床边祷告。那些脑海中的词汇是他唯一能从家乡带来的东西,在他每一次被送去桑多的房间后回来,他都会这么做。
他的嘴唇迅速地开合着,即便内心已经努力地做着准备,仍然不住地颤抖。
他说救赎不是救赎,罪也不是罪。未曾被困,不谈逃离。不曾污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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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洗净。我通体伤痕,便得了平静,拜托了,我便得平静,我便得平静……
他握着的双手却因这话而更严重地颤抖起来,使得他必须愈加用力地将手肘压在床铺上,才能不被恐惧击垮。
门被踹开了,两名特管员见着他祷告的姿势,怒火上涌,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在特管区是严禁祷告的,他们有了更多的理由惩罚他。
比奇的另一边肩膀撞到了柜子角,脑袋也磕出了血口。特管员的军靴又厚又硬,再多两脚踢在他的肚子和后背,下一秒就能出现淤血的痕迹。
比奇蜷缩成一团,直到他们发泄了片刻后,才慢慢舒展身体。他从地上爬起来,用了一句苍白的话最后挣扎一下“我是桑多的人。”
但这句话显然是无效的,他只换来了两名面生的特管员的轻笑。这不是平日带他去桑多房间的特管员,至少不属于自己所在的c区。
一个说,桑多是谁,这名字你听过吗?
另一个说,没听过,我只听说过阿诺瓦,所以你是阿诺瓦的人。
比奇不说话了,他低下头,往后靠了一点。两人则上前拽住他的手臂,一左一右地将他往外拽。其实他们不用拽,比奇是挣扎不了的。何况即便他真的挣扎,他们的手里还有电棍。
他被这样的电棍打过一次,只消轻轻地一碰,他便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
走廊很长,没有一间房门是打开的。阿诺瓦手下的特管员来巡逻时,每个人都躲在房间里,缩在角落最隐蔽的一处。谁都知道,阿诺瓦的人就是黑夜中猎食的野兽,只要被他们盯上,那便尸骨无存。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带着铁镣的门,门板厚实,尽可能隔绝里面的惨叫。但那鲜血的脚印却踩乱了门前的地面,褐色的和鲜红的交叠在一起,盖过了它原本冰冷的色。
其中一人松开了他的手臂,上前打开门锁。铁镣的声音碰撞着,一下一下比军靴敲在地上更加刺耳。
他们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语言交谈,那声音混在噪声里,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比奇浅浅地吸了一口气,默默抓住了拳头。他的眼泪已经到了眼眶,恐惧却又让它无法成型。他是哭不出来的,布里死时他都没有哭,现在又怎么可能哭。
我便得平静,求求你,给我平静他最后对自己说。
铁门打开了,晦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里面的摆设,但那哭声和惨叫却一瞬间扑面而来,仿佛一阵风将他往房外吹去。
他的双腿一软,再次试着往后退。
可惜特管员及时抵住了他,用力地将他往屋内推去。
(17)
索坦松知道阿诺瓦的手段,这也为他捞出比奇赢得了一点时间。
阿诺瓦是要尝鲜的,但尝鲜之前必须烹调。他会让手下将这些人洗干净,脱干净,灌上药,再好好地把身体弄得松紧适宜。他的药都是进口的,每个月下拨的经至少分出三分之一来买这些东西。
索坦松刚来的时候参与过他的宴会,所以他看得到那些药有外用也有内服,看得到他们的眼神慢慢变得涣散,看得到他们的身子软下来而只有一处坚硬如铁。
他们体内的血液翻涌起来,药剂的作用让他们迅速地发情。不到半个小时,在听不清也看不清周围环境时,体内的欲求便释放到无限,身上的毛孔都打开了,每一寸皮肤都在声嘶力竭地叫嚣。
渴望着触碰和抚摸,渴望着亲吻和掐拧,渴望射`。
用力地射`,歇斯底里地射`。
可他们是不可能得到释放的,一旦释放,欲`望便打了折扣。所以下一步就是把内里也盥洗干净,而后将物件放入应该松弛的地方,让那一处不至于过紧,也随着假物被淋上的油而变得润滑。
阿诺瓦说,他不喜欢强迫人,他喜欢别人渴求他。
当这样的焦灼持续一个到两个小时后,人就再也没有什么理智了。他们的双手双脚被牢牢地捆着,呈大字型绑在木桩上。他们碰不到自己,也碰不到别人。他们痛苦得仿佛要炸开,那鲜血却因着这样的念头愈加奔涌,让药物起效得更彻底和更快。
他们发着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呻吟和叫喊。
烹调的时间越久,入口时就越美味。
直到阿诺瓦觉得差不多了,他则会大摇大摆地进来,会在各种各样的刑具面前挑选自己喜欢的一种,然后一点一点,把木桩上的人弄得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他们更剧烈地惨叫起来,泪水,汗水,血水,可令他们不解的是为什么这样的疼痛仍然无法湮灭心头的欲`望,那下`身的一处始终是最煎熬的地方。
为了释放这样的煎熬,他们会承受所有的疼痛。
这时就可以把铁链松开了,只留着脖颈上的项圈,而他们便会像牲口一样爬过来,用身体任何一个对方喜欢的位置虔诚地服侍着。
直到对方心满意足,将假物去掉,替换上真家伙。直到疼痛和快感同时到来,让射`的梦想成为现实。
直到他们被换了姿势绑上那一张木凳,接受阿诺瓦结束之后,众人的分食。
直到他们再也发不出声音,再也叫不出话,凭借再多的撸动和药物都没有办法硬起,阿诺瓦便会削掉他们身上多余的那一处东西,让他们成为只会承受而无法进攻的皮囊。
索坦松是有机会成为阿诺瓦身边的一员的,但当他看到那些人从木桩上放下来,如畜生一样迷糊地爬到他面前时,他根本硬不起来。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脊发凉。在屋子里的除了牲口还是牲口,无论是那些被虐待的生命,还是放声大笑的特管员。
在他快步于走廊奔跑时,他希望事情还没有进展到第三步或第四步,那他就有机会把还剩一口气的比奇领回来,尽管他真的不知道让自己屋里的人亲眼目睹这样的惨状,又会带来如何的恐惧与阴影。
门口有两名看守,还没等索坦松靠近就拦住了他。
索坦松说,把门打开,你们拿错了我的东西。
两名看守死死地盯着索坦松,片刻之后其中一人才道“拿错了长官什么东西?”
“比奇,”索坦松道,“他昨晚被桑多送给我了,你们要拿也得先问过我。”
两名看守仍然不动,但这样的沉默让索坦松意识到阿诺瓦还没有到来,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像当下一样客气。
索坦松抽出了枪,朝其中一人扬扬下巴,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你们不信,可以自己去问阿诺瓦。”
(18)
索坦松感谢桑多听了自己的建议,无论如何都去交报告了,否则他真不知道若是让桑多看到这一幕,凭对方那脾气能做出什么事来。
索坦松顶着剧烈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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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枪插回腰际。
他是不能发火的,现在阿诺瓦不在是最好的结果,那他还能指挥阶位不如他的人将比奇放下,再好好地把对方抱起来离开魔窟。
那些人不情不愿,一直都在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他妈真是个荒谬的地方,在外头时上下级只有传递命令和接受命令两种途径,而在这里,下级却可以时时刻刻质问上级。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更加平等与自由。
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按照他说的做了。比奇已经昏迷了,他瘦弱的身板承受不住强劲的药剂肆虐。他的身体一丝`不挂,下`身也已经脱离意志一般昂起。
当铁链松懈的一刻,他就像一滩烂泥软下来,索坦松赶紧接住他,将他打横抱起。
整个过程中连索坦松自己都在发抖,那些质问和嘲讽一刻也没在他耳边停止,那些人甚至就跟在他的身后,似乎还在期待着阿诺瓦能于千钧一发的时刻赶回来,将这该死的、坏了兴致的索坦松拦住。
索坦松一语不发,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他万不能将一切搞砸了,否则要真和这群阿诺瓦的人干上,估计下一个遭殃的就是科里亚。
当索坦松将比奇抱上三楼,抱过走廊,抱到自己的门前并用脚踹了踹门,朝里面喊了一声是我,并进到房内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科里亚愣住了,他刚被转移过来就给索坦松选中,几乎没有机会亲眼目睹这样的惨状。他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但下一秒马上把床上的被子扯下来,好好地铺在地面上。
比奇仍然微微地发着抖,双眼紧闭。科里亚的眼泪又一下子涌上来,所以他只能一边擦着脸,一边到处找毛巾和盖在身上的衣物。
他用湿毛巾擦掉比奇身上的污渍,擦掉血迹和一些不知名的油腻的东西,或许也是毛巾太冷了,每擦一下,比奇就瑟缩一下。
而当他擦到比奇的双腿间时,他试探地望了索坦松一眼。
索坦松也看到了那个东西,轻轻地点点头,示意科里亚将之抽掉。
比奇发出一记轻微的呻吟,紧闭的双眼流出更多的泪水。他的拳头是想要握起来的,但很遗憾他根本没有这样的力气。
索坦松翻箱倒柜,最终好歹找到点安神的药,让科里亚给他喂一点后,自己走进了浴室里。
他用冷水冲了好几把脸,再把手上的脏东西洗干净。
自从上一次阿诺瓦邀请他一起进去享受却落荒而逃后,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进去了。每一次上下楼他也尽可能避开那间房,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这是很有效的,只可惜这效果只持续到今天。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又从外衣口袋里掏出酒壶灌了几口。等到身子热起来后,才算是勉强让心跳恢复正常。
他望着镜子里自己胡子拉碴的模样,片刻之后,身后的门被推开了,科里亚拿着毛巾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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