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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声画不对位
“别怕,你不会沦落成那样的。”索坦松迅速拾脸上的表情,惯例安慰他。
科里亚却走到他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薄薄的衬衣感觉得到对方的体温,还感觉到另外一些满是暖意的东西正浸透衬衣,贴上自己的皮肤。
这时候什么安慰都是无用的。
所以索坦松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轻轻拍了拍握在自己腰上的手。
这是他憎恶的地狱。
(19)
从特管区出来一个半小时可见到唯一的车站,每天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有一趟火车,坐一夜后第二天早上九点可到,转乘专车再花四个小时进城。
最终方能到达特管区管理局。
桑多在等候室坐了一个小时零十分钟,才叫到他的名字。
花差不多两天的时间去见一个老相识,桑多很难摆出好脸色。
他回想起第一次让比奇进到自己房间之后,对方也是这样端坐着等待,好似在等一场审判。
那时候桑多只是让人把他带进屋里,而自己没有在里头等他。桑多没有和男性性`交的经验,他听说需要先洗个澡。
而当桑多洗干净了推开`房门,比奇整个人都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他迅速咬紧了牙关,捏住了拳头,可他却没有抬起眼睛,表情极度恐惧。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用力地瞪着脚边一块砖。
“准备好了吗?”桑多记得自己是这么问的。
比奇轻轻地点点头这个画面桑多却记得很清楚而后比奇主动地站起来,仔细地脱掉外衣,脱掉外裤,脱掉里衬,再脱掉内裤。
暖气几乎没有作用,寒冷让他瑟瑟发抖,他赤裸地站在桑多面前,双臂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抱在前胸。他很害怕,那恐惧让他站不稳。
桑多想让他放松一下,但索坦松说过第一次直接一点好,因为你不懂,他也不懂,要是大家都不懂,那就得搞砸。
所以桑多只是把手举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到床上去跪着,而自己拿了润滑液和安全套。
和男人无非就是多一个松弛的过程,即便桑多没有和同性的经验,但和女性却不少,只要摸索一下,或许也能掌握。
比奇的身体从始至终都在打颤,无论是润滑液滴到他的臀瓣,还是手指真正插进去。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硬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后`穴也因紧张不断地开合。
那双眼睛一会望着枕头,一会又狠狠地闭上。
他十足清秀,如果把胡子刮了再把头发理一理,甚至再稍微吃胖一些,让骨头不要那么嶙峋那真是个漂亮的年轻人。
桑多进入得并不容易,而当他挤过肌环,穿越最紧窄的一处并捅到底时,得到了对方第一声呻吟。
只要突破了第一层关卡,之后的事情就容易多了。他望着对方后背层层凸起的骨节,用力地操干到射进套子里为止。
这是他第一次对着男性的人肉`体高`潮,比奇疼出的眼泪则让枕头湿了一块。
但比奇只是吸了吸鼻子,在桑多抽离后立即起身把裤子穿好。
他哆哆嗦嗦地坐到餐桌边,如饥似渴地望着那饼和粥,可他不敢吃,他还是抬起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请示般望向桑多。
桑多点头。
比奇狼吞虎咽。
他吃了很多个,直到最后被呛到,不停地咳嗽。桑多就坐在一旁看他吃,他吃着吃着就哭了,一边哭却还一边往嘴里塞东西。
最后他哭得不行,眼泪滚滚往下落。他举手压住眼睛,还想止住喉咙里的抽吸,可双肩却剧烈地耸动起来,让他的鼻涕也跟着流。
桑多握住他的另一边手,那手里还抓着半个饼。
比奇再次如触电般颤抖了一瞬,而后带着浓烈的哭腔,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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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谢谢长官,谢谢。
谢到最后,他腿一软想跪下,只不过桑多没让他膝盖碰到地面,把他重新拉了起来。
(20)
局长办公室的旁边还有一扇熟悉的门,桑多曾经坐在里面,时间不长,两周,而后因为自己不知道见好就,一味地要求给特管区正式的管制方式,别人便没再允许他留下。
现在那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毛都没长的年轻人。
他见过桑多的面,点头朝他示好。
桑多很想知道他胸前的徽章是拍马屁得来的,还是真的在泥地里摸爬滚打过。如果没有见过鲜血和死亡,没有亲手握着那被打得都快着火的枪管,他又有什么资格处理文件上的数字他识字吗?
“你太教条、太固执了,”索坦松这三个月来总是这么说他,“你何必和他们过不去,这样大家都会不舒服。”
索坦松说得对,所以桑多也朝那年轻人点点头。
桑多推门进入办公室,面对在桌面后正夹着一根烟的男人。他本能地想敬礼,但手还没举起来放屁,他妈的,敬个鸡`巴的礼。
“你怎么穿这么少。”那人道。
“不冷,”桑多上前,把文件袋放在桌面,“在这样的办公室里我会出汗。”
那人笑了一下,喷出一口烟雾,将烟盒丢过去给桑多,自己则把文件拉过来打开。
桑多拿出一根烟点上,看着对方审查文件的表情。
在那两个星期里他也是这样的状态,检查着这人给自己的数据。只可惜他检查得太仔细了,觉得这上面的数字和劳动过量没有关系。
所以他提出异议,要求审查,要真相,要他们具体的死亡报告。
那人把文件放下了,拔出钢笔快速地划了几道,而后拉开抽屉把另一个文件袋丢给桑多,让桑多看一眼,“一周后把新人送过去,你们有空房吧?”
“有,”桑多道现在他应该问问还有什么交代,如果没有,他该走了,他的任务就是来递报告的,不要发脾气,不要闹僵,不要出言不逊,然而“特管区的事情你们是打算彻底看不见了,是吧?”
他真的不应该说这话,连标点符号都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那人把烟灰弹了弹,把烟灰缸也推过去一点,平静地问道“特管区什么事?”
“你知道什么事,你知道那群畜生对那些人做了什么,”桑多的胸口又剧烈地打颤起来,心脏跳得仿若擂鼓,他改变着呼吸的频率,这是他强压怒火的措施“他们都是年轻人,都是男性,他们可以干活。”
“干什么活?”
“开荒,那里成片的森林无人打理,需要我给你一张地图吗?”
“桑多,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想不通,”那人用力吸了一口烟,烟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你说说,为什么要开荒?开荒了有人住吗?我们需要这片地方吗?开荒之后的建设谁付钱?付完之后没有我们的人过去,那里全被难民霸占后会变成什么?”
是啊,又是这样,这套说辞桑多听得耳朵都起了茧。
“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再重复告诉你一遍,”那人再吸两口,把烟灭了,双手交叠压在办公桌上“一年七个月是冬天的地盘,底下又没有宝藏,我们的人口还没多到需要那片地方,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你该不再把难民放进来,做点什么,做点不要让人变成畜生的事。
然而桑多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那些程序应该怎么玩,不知道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改变现状,也不知道理论上讲得过去的国情和真正实施的措施是否达成一致毕竟它们总是不一致。
“桑多,你已经钻进这个怪圈里很久了,你年纪不小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这真是金玉良言。
桑多捏住信封,他很想再说些什么,可这烟太他妈劣质了,堵住了他的喉咙。
所以他只能把烟狠狠地掐灭。
这大概是他唯一能体现力量的方式了。
(21)
桑多承认那个人说的有道理,他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莱文没有理由接难民,那是别人惹出来的事情,凭什么让莱文买单。
何况如果建立正规的特管区,确实会有最终被难民统治的风险。现在或许看不到,可过了几十年掀起一场革命,那莱文的土地能不能继续完整还不一定。
可是不放进来是一回事,为了面子工程放进来,却以残忍的手段虐杀就是另一回事。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至少桑多没有找到合情理的方法。
在回程路上他打开信封看,又是一群十八到三十岁的青壮劳动力。宁晋也真是好样的,把女人过滤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全是男性。
桑多揉了揉眉心,把档案塞好。
他在城里停留了一夜,但辗转睡不着觉。他的脑子里又出现比奇的画面,他不确定索坦松是否已经成功地安置了他。
有时候桑多也会为自己的性格感到恼怒,他已经将近四十岁了,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他的前半生全都贡献给所谓的抛洒热血上,而到头来却落得进入特管区的下场他为自己感到不值。
可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不知道该更改哪个环节的选项。
让他不入伍吗?不可能。让他入伍了不拼命吗?不可能。让他从一线调到后勤坐办公室吗?不可能。让他到命令却不奔往国外执行吗?不可能。
而当这一切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他的能力又让他立了功。
“膨胀了。”有一次索坦松喝多了,这么评价他,“你总是冲在最前面的,也总是能把任务完成得很好,你觉得这次也一样只要你争取,没什么要不到的。我不能和你比,但即便是我也一样,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豪情壮志在体内翻涌,反应过来之前我就爆了那人的头。”
人要学会接受失败。
桑多站起来,拉开窗帘。城内的灯光和天上的星光混在一起,让他产生一种世界璀璨的错觉。
桑多出生在莱文第二大城市,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
那里的房子是多的,河水是融化的,它是莱文国内首屈一指的文化名城,到处都能见到的都是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年轻人和擦着鲜艳口红的老太太。他们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过,跟在后头便能闻到各种怡人的香水。
莱文很大,大到有南边这样的城,也有北边的天寒地冻。如果换做二十年前,他绝对想象不到有朝一日会和冰雪作伴。
那时候参军的目的很简单,国内大举征兵,新闻报道又不断传递着边界纷乱的消息。桑多怎么愿意自己所处的美好城市被战争染指而为了守卫它,他定要尽一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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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力。
只是他没有想到,战火是不会烧到他的家乡的。
而边界无论如何改造,也无法变成他家乡的模样。
当他参军之后第三年被投放到一线,他压根不觉得那荒蛮的、贫瘠的土地也属于莱文的一部分。
他没有见过颜色那么深的水,那水仿佛浑浊的泥潭一样。水面之上则是阴沉的天空,偶尔下雨,或者下雪,除此之外就是见到零星的平民不停地跑,跑过那些被埋下地雷的地方,跑过那些冷不丁射来的子弹。
桑多大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学会沉着一张脸。
桑多忽然想起,阿诺瓦就来自于边界某个贫瘠的小镇。
所以阿诺瓦不仅脸上是阴沉的,或许连内心和灵魂都已阴霾遍布。
(22)
比奇是在后半夜醒来的,他动了一下,索坦松和科里亚就醒了。
索坦松把台灯拉开,比奇便蜷缩得更厉害。
他的药劲应该还没有过,阿诺瓦的药总能让人一天一夜都不舒服。他发出的声音,索坦松披上军大衣,凑近了听。
具体的话听不清楚,勉强只能听到桑多的名。他让科里亚再把安神的药碾碎融化在温水里,准备让比奇多喝一回。而后自己晃了晃比奇的肩膀,再拍拍他的脸。
比奇现在有了一点力气了,所以越是碰他,他揪着被子的力量就越紧。他的嘴唇仍然不住地抖动着,直到索坦松喊了好几声,他才勉强睁开眼睛。
而睁开的刹那他就愣住了,下一秒脸上便露出惊恐的表情。
索坦松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不是桑多,不是比奇熟悉的人,比奇不知道那惩罚是进展到了下一个环节,还是已经得救了。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还有一点点泪痕。但他和科里亚不一样,他会强逼着自己不要把脑袋蒙起来。他用力地喘了几口气,似乎在感觉身体不适应的悸动。
而后他说“我……我需要怎么做,长官?”
说完这话他的眼眶更湿润了,索坦松还没来得及接茬,他就缓缓地把被子推开。体内纠缠扭打的欲`望已经让他崩溃过一次了,而他知道要彻底地释放,只能先让对方释放。
他听进去了,是的,在他被捆在木桩上时就听到了,他们要他做的事,要他接下来做的准备,那耳光扇得满眼金星,他当然会牢记他们的每一个字。
他的手臂没有力气,然而他还是坚持着撑住了自己,他趴跪在褥子上,将手往身后伸去。
他的眼泪于枕头上掉了两滴,他还是最后再重复了一遍“长、长官,可我是……桑多的人啊。”
索坦松抓住了他往后`穴伸的手,让他赶紧躺下来。
他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动了,我不是阿诺瓦,“我是替桑多把你弄出来的,你在我这里睡几天,桑多就会回来了,没事的。”
科里亚把温水递过去,好半天才让比奇明白他们的真正意图。他的手根本捧不住那碗,科里亚只好帮他托着慢慢地喂。
但这样的药并不足以让他彻底缓解,他重新蜷缩回被子里,搅成一团,他不停地说谢谢,可却皱着眉头翻来覆去。
他硬起的一处仍然因药物作用不停地溢出淫液,将被子里头都弄得有些黏糊。可他怎么敢把手放下去,那些人的警告还回荡在他的耳边,只要他敢碰自己,那他们就能让他再也碰不到。
“他必须要释放一下,”科里亚低声对索坦松道,“让……让他到厕所去释放一下吧,不然他太痛苦了。”
索坦松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最终让科里亚将他扶进卫生间。他会在浴缸里睡着的,所以当科里亚出来后,索坦松还看了一下时间,超过半个小时,就进去检查一下。
科里亚乖乖地坐回索坦松的身边,索坦松手一揽,让他靠进自己怀里。
“他长得很漂亮,”科里亚犹犹豫豫,最终还是轻声说“如、如果您想用一下的话,要不……让他上床来?”
索坦松好笑地瞥了一眼科里亚,道“不好意思,凭我现在的体力大概操不过来。”
不过那笑容只在索坦松的脸上出现了几秒,而后迅速消退。
与享受肉欲相比,他更担心桑多回来后没法控制自己的脾气。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和阿诺瓦就算是闹翻了。
特管区的特管员相互之间不能闹翻,至少不能彻底决裂,否则痛苦的不仅仅是特管员本身,还有这群依附于他们存在的奴隶们。
(23)
桑多是在第四天下午回来的。
比奇休息了三天,状态好了不少,但索坦松没敢让他出门,千叮万嘱比奇和科里亚乖乖待在房内,没有听到自己或者桑多的声音,谁敲门都不要开。
但即便如此,索坦松在出发接桑多之前,还是留了一把枪给科里亚。
科里亚知道用枪,他自从四个月前因为饿得不行,偷偷从房间跑出去想到厨房找点吃的,却差点被阿诺瓦的人捡漏带走后,索坦松就教他如何上子弹,如何打开保险栓了。
在这里人人都要学会保护自己,只不过保护的方式不太一样罢了。
比奇仍然吃不进什么东西,虽然阿诺瓦的药劲过得差不多,但下`身用器具虐待的地方有撕裂的迹象,他很疼,那疼让他煎熬至极。
桑多用了他七次,可没有一次像这回那么重。
索坦松离开时他站了起来,但人一走,他又脱力一般裹着被子躺下。
科里亚想和他说话,但好几次问他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一张嘴眼泪就流,到最后科里亚也只能抓抓他的手,安静地陪他一会。
他的年纪比科里亚大好几岁,可现在却觉得自己虚弱得还不如眼前这个小家伙。科里亚也随同他一起钻进地铺里,望着他肿起来的眼睛。
“你是三个月前来的吗?”这回科里亚不问轮岗室里的内容了。
比奇点点头,回答,“到现在差不多四个月了。”
“他对你好吗?我是说,桑多。”科里亚被保护得很好,他敢问这个问题,就说明他对特管区内的很多严酷与残忍并不知晓。
他们怎么可能说特管员不好,何况“好,比大部分特管员都要好,他是一个善良的人。”
科里亚笑了,他笑得很纯真,好像孩子在炫耀什么似的,对比奇道“索坦松也一样好。”
“好的东西要藏起来,不要被人看到。”比奇想起住在自己隔壁的那个同胞拜托他的事,即便心里难受,他大概也得向桑多提一提。
他不该霸占着资源科里亚可以不懂,但他得懂。
尤其在他进过轮岗室之后,他没有理由再拒绝同胞的要求,他忽然觉得布里的结局是好的,毕竟让他再去轮岗室一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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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选择直接被毙掉。
科里亚往他的位置再靠近了一点,仔细地盯着他脸上的伤痕,片刻之后,他抬起手碰了碰比奇的面颊。
那是被扇肿的地方,而三天还不足以消肿。
“未曾被困,不谈逃离。不曾污染,不谈洗净,”科里亚轻声说,手更轻柔地盖住面颊的一块,叹了口气,“如今我已满身伤痕”
“我便能得到平静。”
比奇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一瞬间那眼泪便夺眶而出。他尽可能地不去回想失去的一切,可那唯一能从家乡带来的句子却让这样的情绪再也拦不住。
比奇抓住了科里亚的手,狠狠地啜泣了一下,但他很快把手拿开,用力地捏了捏,告诫“不要在这里祷告,哪怕索坦松对你再好,也千万不要。”
科里亚听罢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悄悄说给你听。”
(24)
比奇不知道桑多在路上和索坦松谈了什么,等到终于来房间里接他时,他看到对方眼里迸射的怒火。
比奇马上站了起来,歪歪斜斜地扶着墙壁。
桑多走上前打量他,眼神锐利得让比奇无法直视。他从来没有见过对方那么杀气腾腾的样子,哪怕他知道那恨意并不是冲着自己。
“你答应我的,别乱来。”索坦松也跟着进门,把外衣递给了科里亚,走到与桑多齐平的位置,不放心地盯着好友“你知道后果的,我们在车上已经说好了,你”
“伤到哪了?”桑多问,不知道这是在问索坦松还是问比奇。
但无论是对着谁,比奇的心头还是一紧。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桑多又自行接话“跟我走吧,走得了吗?”
比奇点头。
此刻他只穿了一套薄薄的恤衫和松垮垮的薄裤子,桑多便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披在他的肩上。军大衣里还残留着桑多的温度,那比他被褥里的还要热。
但即便如此,每走一下,那不堪的一处还是让他难受得要命。好像始终有东西残留在上面,要出不出,要入不入。
他勉强在桑多的注视下走到门口,对方才把目光移开,转而握了一下索坦松的手,又把手伸向科里亚。
不过显然科里亚不敢握,他紧张地望着索坦松,又瞥了桑多一眼,然后又看向索坦松。
索坦松示意他上前,他才怯生生地抓了一下桑多粗糙的手指。
桑多仍然不太会说谢谢,但这个举动大家都明白他没出口的话。
出到门外后,比奇想扶着墙边走,桑多则直接揽过他的胳膊,让他架在自己的肩膀。桑多的体型可以称之为巨大,哪怕只是勾住一边胳膊,他也能让比奇走得毫不力。
转回楼下的过程中他们没有碰到阿诺瓦的人,但却碰到了比奇的隔壁。
那人的眼窝更深了,又是好几天的食不果腹,让他更加靠近死亡的边缘。
他一见到桑多的面,便踉踉跄跄地跑来。
桑多根本没意识到这人是在找他,目不斜视地就想侧身过去,岂料那人一下子跪在桑多的脚边,一手抓住比奇的裤腿,一手抓住桑多的裤腿。
他就像一副会活动的骨架,眼珠子仿佛要瞪出来。
“主、主子,主子你看我一眼,你救救我,你也把我了吧……主、长官,我什么都愿意做的,我和比奇说过了,比、比奇也和你提了吧?”他哆哆嗦嗦地阐述着,求助般地看向比奇。
桑多皱起眉头,也好奇地看向比奇。
现在比奇的小腿也被他的手指抓住了,嶙峋的骨节咯得他生疼。从对方褴褛的衣衫中可以看到一些未干的血迹,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承受了一夜的折腾。
“您愿意他吗?”比奇最终还是把这句话说出口了“您……您救救他吧,他很懂得服侍人。”
桑多的表情变得更加疑惑了,不过他没有回答,只是挣脱了那人的手,继续往深处的房间走去。
那人好似还跟了几步,但他的体力不足以让他发出更多的央求。
桑多的军靴敲在地面上,发出的响声和那人的啜泣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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