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体回收法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还风
他们各执一词,呈现即将爆发的状态。这次林傲羽在众人面前毫不留情的说辞,像是一种不回头的宣誓,终于使父子关系崩盘。
而实际上,林傲羽的行为和他所说一致,再也没有主动来找林宗海一次,即使余砚也每天跟在旁边待在林家,他也没有问过这个能正常沟通,可以扮演传递话语员的死神。林傲羽完全无视他们,除了日常跟弟弟的交谈,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中度过。
在这期间还有一件事,他们无意间发现林傲羽能够看得到父亲,时间必须要在12点之后,然而奇怪的是,只有大儿子和父亲相通,小儿子林傲水依然无法看到父亲。这让林傲水郁闷了好久,林宗海安抚小儿子的同时自己也深感不解,怎么偏偏是和自己不亲的那个看得到呢?
林傲羽不但看得到,看到的时间还非常之多,每天都会发生,因为酒吧驻唱的工作缘故,他几乎每晚都是凌晨过后回家,自然能在客厅见到满脸阴郁的父亲。这个时候他从来是径自走过,连招呼都省略,最后把林宗海逼得每天天一黑,便早早躲进另一间卧室里。
他们父子这相见犹如不见的状态持续几日,余砚才开始询问:“你们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每天就跟陌生人一样,别说让林傲羽和许言分手,现在你和他的父子关系恶化到这个地步了,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对你没有好处。”
“你以为我想一直这样么?你看看那小子,现在眼里还有我吗?每天把我这个爸当空气,他要是有小水一半听话就好了,我也不用这么操心管他那几个破事了。”
余砚灵机一动:“对了,小水和林傲羽的兄弟关系很好,而且他也不喜欢许言,或者让他去跟林傲羽说会好一点。”
“不行,他们之前就因为这个闹过矛盾,好不容易现在好了,我不想再让兄弟俩不和。而且现在谁的话那小子都不会听……”
“那只能你自己去和林傲羽说了。”
☆、第19章
林宗海没有回答,坐在老旧书桌前,他低着头沉思,视线突然滑落到桌角摆的一张照片上男子跟前站着一个身材拔高的孩童,旁边是一位抱着小孩子的美丽妇人,一家人四口以紧凑亲密的方式在大树下合影,他们的笑容欢跃自然,即使现在看来,依旧能感受到呈现出的和睦圆满。
“这是傲羽读六年级时我们全家去云南旅游拍的,虽然小水那个时候还小,我们还是把他带上了,一家人走到哪看到什么都很开心,就算不是什么有名景点,都拍了好多照片,现在一晃时间都过了这么久……”
林宗海拿起桌上的照片,用手擦了擦相框上的灰尘,凝视着相片里的人,说道:“以前总是小羽毛小羽毛的叫他,谁知道真的长大了,羽毛丰满了就变成翅膀,再也飞不回来咯……”
面对他掺杂着一丝悲凉无奈的感慨,余砚难以体会,望着窗外零碎熄灭的灯光,道:“如果你想挽回和林傲羽的父子感情,还有时间。”
见林宗海放下照片,余砚继续道:“既然谁也不能让他和许言分开,那就放弃,你试着接受他们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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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去管这个?”
余砚实在不明白为人父母处处替骨肉着想的苦心,更不明白为何已故还是不肯放下,要去插手孩子感情来往的执着。
林宗海转过头,端详着这个看起来跟自己小儿子年龄相仿的少年,吞下未出口的解释,道:“你不懂。”
经常有人对余砚说这三个字,他早已习惯,“我只知道,如果你继续这样,只会和林傲羽的关系越来越僵,最后待在这里也只是浪时间。”
林宗海的眼神闪烁,他突然想起来,道:“就像你说的,我现在之所以待在人间是因为有心结未了,那如果我的心结放心了,会怎么样?你来带我离开,是去转世投胎?”
按照冥界的冥灵处理来看,林宗海最终将会消失,没错,由他衍生出的灵魂将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轮回只属于一部分人,其中不包括他,这点余砚已经跟上司傅见驰确认过。但是按照任务执行潜移默化的规则,这种直接消失的结果,是不能告知当事人的。
余砚用他惯用的说辞,直视对方道:“不是去转世,是永远离开这里。”
林宗海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追问去哪里,只是浮现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我明白了。”
之后林宗海去了林傲水房间,静静陪在已熟睡的小儿子身边,余砚站在门口看了一会,便回到客厅,他在沙发旁边转了一圈,失望地再次发现那把吉他不在家中。
又被林傲羽背出去上班了。在林家陪着林宗海闭门不出的这段时间,吉他可谓是余砚唯一的享受良品,他喜欢的做的事就是站在阳台上,安静地听下午起床的林傲羽练习弹奏,细细的一两根弦,在指尖拨动下发出的动人音律,简直可以让心情都不由为之颤动。
林傲羽是一个很好的弹奏者,听林宗海说他是音乐学院出身,在酒吧上班太屈才。可余砚觉得,只要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身在何处并不重要。光从这点来看,林宗海的确离了解自己儿子有一段距离,送林傲羽学习吉他的人是他,而他这个父亲,注定无法成为儿子音乐道路上的伯乐。
林傲羽今天带着许言回来,听到开门声,林宗海便难得地从自己卧室走出,他和林傲羽对视一眼,两人无话。
许言一进门就留心观察,看到林傲羽的表情和自动打开的卧室门,了然道:“是林叔叔吧,我……我来借住一晚,你们先聊。”
说完就自己跑去洗漱了。
林宗海对正在掏烟的青年道:“我有话跟你说。”
林傲羽微楞,停下手中动作,望向父亲,迟疑半晌还是迈开步伐。
余砚还是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们,没有跟进去,因为他隐隐觉得对方并不希望有外人在场,这是他们父子的单独谈话,也是林宗海主动走向儿子的第一步。
许言在浴室,此刻客厅空无一人,余砚左右张望,轻声走到沙发边,他好奇地抚摸林傲羽极为爱惜的吉他,小心翼翼拨动一根琴弦。
发出一声清脆音响,像屋檐上的雨滴滑落的那样干脆纯澈。
余砚面含笑意,研究一阵,发现许言已经从浴室出来。
“死神大人!”许言自从知道余砚的身份后就改了口,他穿着宽松运动服,肩上搭着一条毛巾,也不管半干的头发,直接坐到余砚身边,“我刚才进来怎么没看到你,你隐身了?”
“呃……我刚在阳台。”余砚习惯性往另一边挪了挪。
刚洗完澡的许言身上带着清爽香气,两只瞪大的圆眼闪着水润光泽,他恳求道:“你是死神,一定有办法让林叔叔留在这里,能不能请你帮我们,不要带走林叔叔,需要什么条件你才肯答应?尽管跟我说。”
“这不是我能解决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数。”余砚假装淡定地把林傲羽的吉他放到旁边。
许言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道:“你还会弹吉他?”
“不会,我拿来看看。”
“这是学长最宝贝的东西。”许言笑道,他起身绕过茶几来到余砚的另一边,抱着吉他坐下,“他每天都是烟和吉他不离身,学长弹吉他很好听,你听过没有?”
“听过,的确好听。”余砚由衷赞叹。
听到他人对林傲羽的肯定,许言笑逐颜开,似乎忘记了此刻面对的并不是人类,用闲谈般的语气道:“我就差远了,学了那么久的小提琴还是水准平平,在这方面真没有什么天赋。”
“你会小提琴?”
“嗯,我跟学长是同一所音乐大学,虽然还会钢琴和吉他,不过都只是皮毛,小提琴是主修。”
“会这么多乐器真好。”余砚没发现自己眼里流露出的艳羡。
许言有点不好意思道:“但是学艺不,作为音乐生,没有一样拿得出手,不信你听听。”
说罢他微微挺直背脊把吉他摆放好,指尖放到弦上试了几个音,便断断续续弹奏起来,一首旋律缓慢的曲子,像是兴致所起的低声吟唱,飘荡在静谧的星夜里。
许言的身体不时轻轻晃动,他低垂的眉眼也变得更加柔和,冰冷白光衔在头顶,使他湿润发梢到跳动指尖都隐隐闪耀。
余砚正听得入神,一首还没弹奏完就被门响打断,他看到林傲羽大步走来,面上明显不悦。离得近了,他才嗅到对方身上的酒味。
“学长,这么快就跟林叔叔谈完了?你们说了什么?”许言抱着吉他问。
“一些不重要的事。”
余砚识趣起身,把位置让给这对恋人。他去房里找林宗海,发现这个中年男人也同样一脸阴沉。
余砚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
“才十几分钟能说什么,我还没说几句,他就怒气冲冲走了。”
余砚提醒道:“他喝了酒,酒会把人情绪放大,变得冲动易怒。”
“我知道,他上班那个地方少了不喝酒应酬。我今天只是想跟他谈谈,把以前父子间产生的误会都理清,许言那个事我也不想管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谁知道我还没说什么,不过是提到他妈妈,这小子就一股怒气怼了过来。”
“看来林傲羽很爱他母亲。”
林宗海目光闪烁,道:“他是他妈妈一手带大的,那个时候公司正在起步阶段,我几乎每天都不落家,不是在外面应酬就是在公司加班,从他出生到小学都没怎么管过。”
余砚顺着道:“你那个时候为了公司发展也很辛苦,我想他们可以理解。”
“不,真正辛苦的人……是我妻子。”
林宗海微微低头,像是发出了无声的叹息,他伫立在窗边,俯视着玻璃窗外的漆黑树影,那里只有光源照应不到的一片虚无。
余砚总觉得对方还有其他要说的话,可是等了一阵也没有再等到他开口。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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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看出林傲羽心情不佳,宽慰几句,没有过多询问,便笑嘻嘻拉着对方,从身后放着的衣服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来。
“学长,我有东西要给你!”许言不由分说把卡塞到林傲羽手中。
“银行卡?你给我找个做什么?”
许言见恋人语气严峻,不自觉犹豫道:“上次那个高利贷的人给的账单我看到了……这个卡里都是我自己从小到大存的压岁钱,我爸妈不会管的,密码也已经改成你的生日了,你拿去,应该够的。”
林傲羽把卡递给他:“我不要,你回去。”
许言耷拉着脸:“为什么?要是那些人以后再来怎么办?上次是砸东西,下次不知道还会做什么,学长,他们都是黑社会,没那么好应付,只要把钱还清就没事了。”
“这些钱我会自己还,不用你管。”见许言一直不肯拿,林傲羽直接把卡丢到茶几桌上。
卡面敲弹在桌上的声音微小,但刺耳,许言抿着唇隐忍,道:“我只是想帮你,一片好心你怎么就不领情?这些钱如果不快点还,后面又会有利息”
“我说了不用你管,你到底听懂没有?”林傲羽不耐烦地打断。
“好,我不管。”
许言拿起桌上的卡就冲了出去,林傲羽望着关上的门,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低下头。
☆、第20章
他们吵架的声音就隔着一道门板,房中没有说话的余砚和林宗海,自然一字不漏听完了。
见外面灯还亮着,没用任何动静,林宗海叹口气,道:“你去帮我安慰一下他吧。”
余砚出去,看到林傲羽坐在沙发上,弓着背垂着头在抽烟,低沉烦闷的模样。
“现在这个时间许言跑出去,你不担心?”
林傲羽看了他一眼,道:“只要他打一个电话,不管什么时候,他家司机都会及时来接他。”
余砚沉吟,“你们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小事吵架。”
“你之前不是还想尽办法让我们分手吗?现在怎么又来劝我?”林傲羽勾起嘴角微笑,“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跟他的事,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余砚直言:“是你爸爸让我来安慰你。”
“他?”林傲羽的笑容含杂一丝嘲弄,“那更不需要了。”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爸,你就这么讨厌我?”林宗海突然出现,厉声责备。
林傲羽罔若未闻,毫无表情朝他看一眼,把烟放进嘴里,似乎不想说话。
这一举动显然更加激怒林宗海,他走近道:“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同意你跟许言在一起吗?因为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以他的家境,就算我不阻止你,你们以后也很难走下去。两个人差距太大,互相喜欢又能怎么样?那都是一时新鲜,价值观和你们未来的人生走向,注定无法让你们顺利走到一起。”
林傲羽的笑容更深,眼底却明锐冷酷,别有深意道:“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
“什么意思?”
林傲羽把烟灰一弹,道:“意思是,我终于知道你抛弃那个人的原因了,原来是因为贫富差距。爸,你真胆小,你让我看不起。”
“你这个孽子!”说着林宗海就想冲过来想动手打儿子,无奈身体无法接触,他在空中扇了一巴掌,气得面色铁青。
林傲羽却淡定自若,好整以暇捻熄香烟,“我早就知道了,看到你的反应更加确定。”
“你知道什么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么?”林傲羽起身,大步走向父亲的卧室。
余砚和林宗海跟着进去,看到他从书桌最后一格抽屉里,翻出个铁皮箱,打开里面是基本薄书,林傲羽直接把盒子往下一倒,书本直直掉落在床上,还出现了一叠对折好的信纸。
那些信放置在书本最底层,被压得平坦光滑,泛黄的纸身却像一片片干枯的树叶,印证了时间流去的痕迹。
“这些又是什么?”林傲羽挑眉,直视神色复杂的父亲,“这些年来,你哪次不是在深夜里一封封看信?妈一走了之,你以为是因为她不能跟着你受苦?不是,是因为她发现你心里一直有着别人。”
林宗海满脸凝重道:“你联系上你母亲了?”
“对,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这些。以前不知道的时候,我怪过她,怪她什么都没说就丢下我们,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有的义务。可是后来当我知道这些时,我只怨恨你,为什么有了妻子和孩子,依然对别人念念不忘?表面上处处为家庭着想,实际上,你的内心已经背叛了我妈,你伤害了她,伤害了一个为你生儿育女,和你携手走过二十多年的妻子!”
话未说完,林宗海颓然后退一步,嘴里念道:“是我伤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无论我怎么劝说妈,她都不肯再回来,她说不想见到你,连你去世都执意不出席葬礼,这是对你怎样的失望?而你居然还误会她认为她是嫌你穷才离开,我想她更加寒了心。破产、穷、过苦日子都不算什么,真正拆散了这个家的,是你。”
林宗海黯然道:“我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爸爸只恳请你一件事,帮我跟你妈妈……说声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辜负她。”
林傲羽冷冷道:“你觉得她还会相信你吗?”
“不相信也罢了……只要她过得比我好就行。”林宗海叹气,拿起散落的信道:“这些信,都是一个故人写的,我没有做过半点逾越的事,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
“婚后二十几年还想着别人难道不算?”
林宗海不答反问:“你看过信的内容没有?”
“只看过一封。”
“罢了,都这个时候了,跟你说也不算什么……”
时至春分,碧空万里,湛蓝的绒布上丢了几块揉成块的棉团,低压压的仿佛就在头顶不远处,和煦的风迎面而来,吹得那几片云朵跟着往身后飘动。
林宗海踩着旧布鞋,肩上扛着半身长的锄头往人烟稀疏的草地走,午后的村庄静谧祥和,只有几声悠长的鸟鸣飘荡在田埂上。春日绵绵,此时播种育苗的大人们还未从午睡中醒来,干了一上午农活的林宗海原本也应该在家里养蓄锐,可他想到猪圈里的那几只即将产崽的母猪,心知备的那些已经干枯的猪草不够用,便提早起来,趁着午休的闲工夫去割点新鲜野草。
等到秋大姐成婚,宴请时席上多些摆几道猪肉荤菜,也算是挣了点面子。时下可得好好喂养家中的猪崽猪公,那养肥了的膘肉也可是一两道好的下酒菜。
心里盘算着这事,脚下步伐不知不觉加快,扬起的尘土纷纷飘落,把他卷起的裤管蒙上一层灰。林宗海找了一个地,发现这边大部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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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人割过,草根直直的像削了个平头一样露在外面,于是他继续往里处走。
边扒开密集的草堆,边割着一些还未锄尽的野草,除了这,耳边还传来几个男孩说话的声音,他往前走几步,看到野草旁的空地里站着三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孩,正围着另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孩。
站在中间的歪嘴男大声道:“说过几次了,你要割草就去旁边那个村,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那个看似瘦弱的男孩,发出坚定的质问:“凭什么?这又不是你们家的地。”
“这里是我们每天来的地方,你把草割完了,我们割什么?”
“这么多草,我一个人哪里割得完。”
旁边胖胖的男孩说:“反正你割了这么多,我们每天带回去的草就少了这么多,害我们被爸妈骂,要跑那么远才能把一篮子装满,都是你!”
歪嘴男一笑,“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让他把草还给我们就是了。”
胖男孩跟另一个没说话的男孩相视一笑,上前把放在旁边竹篓里的草拿出来,被压榨的瘦弱男孩连忙跑上去抢,“这是我的!你们不能拿走!”
“你给我走开!”歪嘴男个子比他高一截,两只手轻易地把他推倒在地,“不要再碍我们的事了,看到你这个死矮子就烦,让你去其他地方是给你面子,反正你又上学,多跑点路怎么了?!”
男孩躺倒在地上沾满灰,林宗海这才认出他就是同村那个经常被欺负的小柳。小柳姓柳,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这孩子同胞兄弟多,是家里的老幺,按说村里排行最小的男娃,理应父母宠着哥姐让着,谁知这小柳每天面如菜色,骨瘦如柴,一副没吃好没穿暖的样子,独身混迹在个个都比他高壮的同龄人里。那些同龄的男生见他力气小好欺负,总是没事找茬,听说家里也没人出头,便更加肆无忌惮把他当搓圆按扁的软泥人。
林宗海跟他们家不熟,和小柳更无交情,此刻看到他以寡敌众被人欺负,总也有些不忍,想着上前帮他解围,就看到围在小柳旁边瞎转悠的一只黄狗,突然冲到歪嘴男面前狂吠不止,为主人愤愤不平。
“瞎叫什么?你这只死狗!”歪嘴男后退一步,龇牙咧嘴冲狗吼道。
黄狗见他后退,叫的更加急促凶狠,响彻在空寂的平地上。
歪嘴男眼睛一斜,拿起身后放着的锄头晃了晃,壮着胆道:“敢吓唬我?把你牙都锄平,我看你还怎么叫!”
“大黄!”小柳原本在拉自己的竹篓,注意到黄狗可能会受到歪嘴男手中利器的危险,立刻扑过去抱住它。
“住手!”林宗海走出草地,阻止了朝大黄落下的锄刀。
“姓林的,你来干什么?这小子抢了我们的草,我们教训他天经地义,你不要逞什么英雄!”还没等林宗海开口,歪嘴男就抢先警告。
“小歪,你瞎说什么呢?明明是你们抢别人的东西,我刚都看到了。”
林宗海长他们几岁,个头高不说,长期干农活练出的壮实身材,不得不让这几个男孩忌惮几分。小歪还没见过有人为他看不起的小柳出头,嘴硬道:“是他先占我们的地方割草的!我们现在只是让他把这些野草还回来。”
“这地又没写你们的名字,怎么还归你们管起来了?”林宗海把手里的锄头朝下一放,笑道:“把东西还给人家,得我去你们家说理。”
小歪看了一眼另外的两个同伴,犹豫着是否现在手,趁着他们僵持时,小柳一把夺过还在对方手中的竹篓,捡起地上的锄头准备离开。
“别让他跑了!”小歪反应过来,大喝一声,他还没给小柳点颜色看呢,怎么能就这么让他跑了?
他们伸手去捉背着竹篓的小柳,被保护主人的大黄跳上前咬了一口,“哎哟喂!”胖男惊叫一声,和同伴松开手。
“大黄,快跑!”话音刚落,小柳和那只黄狗已经跑到一丈开外了。
那瘦削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野中,小歪啐了一口,气急败坏骂骂咧咧,转过头对林宗海道:“不关你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疼死老子了!”胖男孩捂着手臂,欲哭无泪的模样。
林宗海道:“没见血,回去让家里人擦点药就行,下次你们可不要仗着人多就惹事,这片地不都是草么?抢来的东西未必香些。”
“哼!懒得跟你,今天真他妈倒霉!”小歪眼一瞪,不服气地领着另外两个人走了。
☆、第21章
自那后林宗海依旧每天帮着家里干农活,春来插秧,注定是个忙碌的季节,白天去田里耕地、割草、喂猪,天黑后归家,累的吃完饭就躺倒在床上,听着弟弟断断续续的背书声也能入睡。
他早已忘记小柳这茬事,直到某天听人说邻村东边有煤块捡,他又背着自己的大号竹篓往那里去,经过交界处的小斜坡,看到一个人蹲在树下,垂着头不像打盹儿,他懒得去探究,随着步伐离那人越来越近,才猛然看清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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