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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杏仁茶
晚饭是任家安排的,就在自家旗下的花园酒店。陈诺白一路牵着白岚的手,叽叽喳喳开心得像小鸟一样:“我们要去吃好吃的吗?好久没和阿岚一起出来玩了!”白岚反思了一下,确实最近陪他的时间太少了。一刻钟后,任家一行也到了。白岚没想到除了任父任母,任老爷也会一起过来,向任舒尔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目光,任舒尔大概也没料到陈诺白会在,同样的目光送了回去。陈诺白本来自个儿蹲在一边的盆景那儿哗啦哗啦玩水,扭头看见任舒尔一下就愣住了,他蜷着湿答答的手指在裤子上蹭了两下,不知所措地站起来。
因为任老爷的出席,气氛忽然变得庄重起来,颇有些噤若寒蝉的意思。饭局过半,白岚笑得脸都僵了,陈诺白吓得大气不敢出,贴在白岚边上都没怎么动过筷子。白岚给他盛了碗热汤:“怎么不吃?”陈诺白小心翼翼地牵了牵白岚的衣角,抿了抿嘴:“我想回家了。”白岚小声安慰:“乖,吃完我们就回家。”白敏在桌子下面踩了白岚一脚,面上笑得十分温柔有礼:“爷爷问你话呢。”
任老爷在a市圈子里出了名的手腕厉害,虽然年近八十,但不怒自威的风度依然不减当年,白岚这才回过神,先服了软自罚一杯。任老爷看他态度不错,便不多作计较了,沉着声重复了一遍:“婚礼的日子定了吗?没定就这个月月底吧。”白岚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任舒尔眼神一闪,帮他挡了一句:“不用这么着急吧,爷爷。”“你不急我急,我是指望不上你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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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着你让我抱抱重孙了!”任老爷还算给面子,给他们留了个台阶,“先订婚总可以吧。”任父、任母和白敏都是一番附和,白岚抬头看向任舒尔,任舒尔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多说了。
陈诺白听了半天终于回过味来,放下勺子:“谁要,结婚?”任老爷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怎么?这么大的事情白先生的家人还不知道吗?这不太好吧?”陈诺白脸上血色都退干净了,低声嗫嚅:“我,不知道。”白岚伸手过去抓陈诺白的手,陈诺白本来死死揪着桌布,被白岚掰开指头扯了下来,手心里冰凉一片,全是冷汗。白岚扣住他的手腕按在下面,低眉顺眼地向任老爷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哥三年半前出过一次车祸,头部受过伤,所以有些事情……”“你是不是又想说我傻!我不傻!”陈诺白声音有些发抖,“我不是傻子!我不傻……”白岚安抚似的摸了摸陈诺白的手背,陈诺白用力挣脱了着抽开手站起来,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白岚心里一惊,也跟着站起来,椅子被带倒了,哐一声砸在地板上,空气都好像凝滞了。白岚刚动了一步,白敏就冷声喝道:“坐下。”任舒尔也凝着眉示意他现在不能走,白岚顿了顿,向任老爷、任父、任母微微颔首,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转身就追了出去,身后任舒尔好像说了什么,白岚没听清。陈诺白一个人出了酒店,不知道怎么回去,跟着一辆出租车走到了外面的车道上。白岚一眼看到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还好人没走太远,白岚追上去把他拉了回来:“陈诺白!”陈诺白一见白岚立即嘴角往下一垮,吧嗒吧嗒掉了两大滴眼泪,直把白岚看得心里揪着疼,二话不说先低头认错:“哥,是我不对,你听我解释。”“不要再骗我了。”陈诺白睫毛湿漉漉的,眼睛里一片通红全是血丝,“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扔掉?今天还是明天?”
这节骨眼上任舒尔开车追了上来,把白岚忘在桌上的车钥匙丢给他:“你俩非要站在大马路上聊天吗?”白岚接过来:“谢谢,刚刚不好意思。”任舒尔翻了个白眼:“别废话了,我爷爷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帮你扛得了一次扛不了第二次。我劝你现在乖乖跟我去婚纱店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不然哪天传我爷爷耳朵里我俩都得凉。”
陈诺白被白岚硬塞进副驾扣好安全带,一路上一声不吭的。到了目的地,白岚摸了摸他的手,靠过去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有点咸:“哥,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很快的。”陈诺白一点反应也没有,等白岚下车了,他起腿侧身蜷在座位上。过了好一会儿,透过车窗和婚纱店的橱窗,陈诺白看到了一身深色西服的白岚和换上白色抹胸婚纱的任舒尔手挽着手站在一起,店员热情洋溢地把他们围在中间,隔着这么远好像都能感受到里面一片欢声笑语。
白岚回来的时候看到陈诺白靠在车窗上,眼睛失神地半合着,嘴唇轻轻动了动。白岚凑上去,听到陈诺白梦呓一样轻飘飘吐出几个字:“你就这么恨我。”白岚瞬间头皮发麻,脑子里嗡的一声,脱口问了一句:“你说什么?”陈诺白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好像从什么梦境里醒转过来:“我想回家了。”“好,我们回家。”白岚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发顶,暗暗松了口气,果然是听错了。
第十四章
说好的“后天就走”,两天后白岚却没能走成,因为白敏直接把他的护照扣了,不让他去澳洲了。这次回来得很匆忙,学校那边也只请了几天假,白岚找她谈过好几次。白敏每次都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一会儿说:“没有儿子在身边,这么多年我一直寄人篱下无依无靠,我还要过多久这种日子啊!”一会儿说:“现在天源走了,连你也不要我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被唐玉玲的儿子欺负!”一会儿又是:“没良心的!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没有我你现在能做上少爷公子,风风光光跑出去留学吗?”
白岚一开始还挺不舒服,听多了倒也习惯了,一再强调现在课业比较重,实在不方便请假,缺课太多后面会取消考试资格。白敏接过话头:“那你干脆别去了,国内找个学校念吧,留在a市最好。”白岚实在不能接受她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两个人一番僵持就过去了半个多月。中间陈诺白回来过一次,去陈天源的书房拿了点公司的资料,看见白岚在家明显愣了一下:“你不走了吗?”白岚有些尴尬,事实上他呆在这个屋子里没有一分钟是心安理得的,总有种鸠占鹊巢的愧意:“不是,就……有点事耽搁了。”陈诺白本来想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又觉得实在没有立场作出这个请求,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那天早上白岚路过白敏房间,听到白敏在里面打电话。白敏的交际圈一直很有限,半辈子都在绕着那个叫陈天源的男人转,和老家父母那边的关系并不十分亲密,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白岚听她打这么长的电话,觉得有些奇怪,就留了个心眼,在门口多停了一会儿,先是听到了陈诺白的名字,然后好像说到了会议和时间、路口什么的,还报了一串数字,但是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楚。白岚皱了皱眉,直接推门进去:“在和谁打电话?”白敏眼神一阵闪躲,脸上的惊慌一闪而过,她别过头整理好表情,压低声音说了句“就这样吧”,然后很快挂断了电话。
白岚太阳穴一阵猛跳,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又逼问了一遍:“你在和谁打电话?什么会议?”白敏攥紧了手机:“股东大会,开完这个会,公司就是那小子的了。”白岚根本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本来就是他的啊。”白敏情绪一下激动起来:“他掌了权主了事我们娘俩还有日子过吗!我们以后怎么活?我们以后怎么活啊!”白岚叹了口气,只觉得她一时魔怔了:“妈,你想太多了。我回来这么多天也只见过他两次,他其实没想要对付我们的。”白敏尖声说道:“你也被他骗了!你们都被他骗了!他杀了天源,他连天源都杀了,不会放过我们的!”这话半个月前白岚就在葬礼上听过,当时只道是白敏悲伤过度口不择言,没想到她时至今日还是这么想的:“妈你胡说什么!明明已经查清是意外了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我就知道连你也被他骗了!你从小就向着那小子,现在为了他连亲妈都不要了!”白敏立即冷下脸骂道,“三十年前唐玉玲抢我男人,现在他儿子又来抢我儿子!”这话越说越难听,白岚只能先好声好气地劝,结果白敏几句又绕了回来:“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公司不可能给他!不能给他!”白岚无奈道:“妈,公司本来就是陈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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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不是你给不给的问题,本来就是他的……”白敏冷笑:“我让他去不了,我就是要让这个会开不成。”
白岚脑子里一团乱,从字面上没听懂白敏这句话什么意思,脑子里的神经一阵抽痛,刚刚在门外听到的那些字眼突然一个个冒了出来。陈诺白的名字、公司的位置、几个路口的名字、还有那串没听清的数字,好像是……车牌号码?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白岚扑上去猛地抓住白敏的肩膀喝道:“什么意思?!让他去不了是什么意思?!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白敏不说话,白岚不敢细想,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花。“你疯了!”他一把推开白敏摇摇晃晃地往楼下跑。白敏站在房间门口笑得人:“来不及了岚岚,太晚了。”
白岚一边给陈诺白拨电话一边狂奔到地下停车场取车,电话一直没接通。白岚整个人都在发抖,手完全不听使唤,连方向盘都握不住。他在舌尖上狠狠咬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打方向盘,油门踩到底,车子几乎是飞了出去。这些年来白岚一直刻意和陈诺白保持距离,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连他现在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更无从得知他去往公司的路线,只能顺着话语间捕捉到的那些路口一路找过去。
他一遍一遍给陈诺白拨过去,急促的嘟嘟声多响一次,他心底的绝望就增加一分。白岚不停地冒冷汗,衣服后背全湿透了,都能滴出水来。心脏很重很沉,可是跳动得很密集,咚咚咚的钝响在耳边上连成一片。终于,电话接通了,白岚不等陈诺白反应,脱口喊道:“哥!”白岚没发现自己哭了,神经绷得死紧都快断了:“哥,你在哪里?先下车,你靠边下车!”陈诺白已经太久太久没听过白岚这么叫他了,一时间竟然有点百感交集,白岚的哭腔更是听得他心尖锐痛:“你怎么了?”白岚紧张得气都上不来,他艰难地吞咽了两下,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哥,你停下来,你先下……”
他这句话没来得及说完。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白岚整个人随之一震,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灵魂也仿佛被这一击打散了。他失神似的重复:“哥!哥!陈诺白!”回应他的只有一下又一下冷酷的忙音。他拨给120,对方耐心地喂了好几次,白岚哆哆嗦嗦把下嘴唇咬出血了才好不容易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对方问出事的地点,他说不出来,手上一歪车头差点撞到隔离带上。
白岚脑中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清楚,隐隐约约还能记起一个路口的名字,这个路口很偏僻,平日里来往的行人、车辆都不多。他没头没脑地往那里撞过去,远远的竟然真的看见了陈诺白的黑色跑车横在路中间,边上还有一辆重卡。白岚一边回拨120一边开门,一下车就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站不住。他摸着隔离护栏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挡风玻璃破了,驾驶座上没有人。白岚突然不敢往前了,一晃眼看到车头前面有个血糊糊的人影,白岚几乎是半爬半跪着往前一点一点挪过去。
陈诺白流了很多血,白色的衬衣上斑斑驳驳,身下一片地方也被染成了暗红色。最开始的感觉是疼,浑身上下都疼,撕开一样疼。然后是冷,好像体温都随着那些血液一点一滴从身体里流走了消失了。额头上的血水淌下来濡湿了睫毛和眼角,眼皮变得很重很黏,太累了,想休息一下,睡一会儿。可是好吵啊,有人在说话,好像是在叫他的名字。
陈诺白伤得很重,白岚实在不敢轻易碰他,只能小心牵着他冰凉的食指,一瞬间只觉得万念俱灰。陈诺白的眼珠忽然滚动了一下,白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却看见他力地睁开眼睛,迷迷蒙蒙地望着他,一张嘴就涌出一大口血。他是在说话,他说:“你就……这么……恨我。”每说一个字,就有更多的血沫从嘴角溢出来,止都止不住。陈诺白面色惨白如纸,说完这句就眼神涣散,渐渐失去了意识。
那可能是白岚这辈子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天,直到晚上手术结束,确认陈诺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他心里那块石头才算落地。白岚坐在医院的塑料排椅上,突然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不是腿软那种,是真真切切的疼。他摸了摸小腿,痛得整个人一缩。想了一下应该是在马路上磨破了,破皮的地方合着血黏在了裤子上,竟然刚刚才发现。他一瘸一拐地去楼下挂了个号、上了点药,没有去病房找陈诺白,而是驱车去往最近的派出所。
下午在手术室门口等的时候,白岚一直在想,他要怎么办呢?他能怎么办呢?白敏欠了陈诺白一条命总要有人去还,他已经想好了要去给白敏顶罪,自己去自首。白岚坐在车里抽了一整晚的烟,倒不是犹豫、害怕,他只是在想:现在陈诺白的病情还不明朗,万一自己进去了,谁来保护他呢?
很久以前,陈诺白刚和任舒尔交往的时候,白岚有过很痛苦的一段日子,那时候年纪太小,觉得这种痛就是最痛的痛,这种苦就是最苦的苦了;后来他突然变成了陈天源的私生子,陈诺白同父异母的弟弟,陈诺白对他的态度一夕改变,他以为那就是最苦最痛的时候;再后来他以为马房的那些经历才是最痛苦的。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这种东西竟然是没有止尽的:现在不是,以后才是;今天不是,明天才是。
关于这场车祸,a市流传着各种流言蜚语,无论如何,它最终被定性为一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交通事故。
第十五章
陈诺白现在完全是小孩子心性,生气的时候是真生气,吃完那顿晚饭回来连着闹了三天脾气;可是忘性也是真的大,哭完就忘,好哄得很。白岚那几天特意没去公司,留在家里陪他。早上换着花样给他烤蛋糕做早餐,下午带他出去玩。这件事确实是白岚不好,他本来学的专业是建筑,在公司管理上实在是有心无力,加上来路不明的私生子身份,总有人不服他。之前陈诺白刚出院的时候,白岚实在放心不下,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也没有心情去顾着公司那边,一来二去就有点人心涣散、群龙无首的意思。直到陈诺白的情况稳定下来,白岚才开始着手整顿公司,慢慢的,陪陈诺白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白岚想着趁这个机会也给自己放个假,前天两个人还去了一趟游乐场,其实半年前白岚就答应陈诺白了,结果他忙着忙着就忘了。陈诺白一边啃热狗一边控诉他是大骗子,作为补偿,白岚陪他坐了三次过山车,差点晕在天上,下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陈诺白怕生,这边家里只留了梁叔一个帮忙照顾,其他人都没要。早上白岚做了一屉乳酪蛋糕,然后去了趟超市添点油盐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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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回来发现陈诺白好像还没起床。白岚放下东西走进卧室,陈诺白裹着被子还在睡,但是睡得不太安稳,梦里还轻轻蹙着眉。白岚坐床边用指尖摸了摸他的眉心:“哥?”陈诺白挣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懵懵傻傻一脸没睡醒。白岚俯下身在他眉心上亲了一下:“都中午了,还不起床。”陈诺白现在撒起娇来是越来越熟练了,他把脸凑到白岚手心里,小猫一样来回蹭了蹭。白岚心尖顿时被他激得酥酥麻麻:“怎么回事啊?这几天怎么睡这么久?”陈诺白揉了揉眼睛:“阿岚,好难受……”白岚顿时紧张起来:“哪里难受?”陈诺白咚咚咚敲了敲脑袋:“这里难受!”“轻点祖宗。”白岚把他没轻没重的手抓下来,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没在烧啊,头晕还是头疼?我打电话让医生过来。”陈诺白软绵绵地晃了晃脖子,扣住了他的手腕:“不要医生。”“不是难受吗?”白岚有点无奈,“不吊水不打针好不好,我保证。”
“不要医生,阿岚抱抱我就好了。”陈诺白把他拉到床上,拱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找了个舒服位置窝着。白岚圈着他,小心地给他揉太阳穴:“真的没事?”陈诺白眯着眼睛,细声细气地说:“你在就没事,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生病,哪天阿岚不要我了我会难过得死掉的。”白岚隔着被子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就着这个姿势连人带被子揽进怀里:“再胡说我抽你了。”“是真的。”陈诺白抬头凝视着他,抿着嘴笑了一下。陈诺白现在这状态三年多了,笑起来又憨又娇,天真里透着点傻气。可是这个笑却完全不一样,竟然有点出事前的意思。白岚想到了阳台上隔着围栏的那个烟吻,那时候陈诺白也是这样撩人地笑着,带着极具侵略性的温柔,像夏夜里的凉风,冬日里的热汤。可是那算什么吻呢,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借火罢了。白岚晃了晃神,觉得自己这段联想实在恬不知耻,再看陈诺白已经敛了笑意,一脸困倦地贴着他,呼吸带出的热气一小口一小口扑在白岚颈间。白岚翻了一下日历:“下个礼拜是不是要复诊了?”陈诺白点了点头,找着白岚的嘴唇响亮地啾了一口:“你陪我去吗?”白岚说好。两个人裹着被子,沐浴着透过窗的温热阳光,暖烘烘地抱在一起睡到下午,最后双双饿醒起床找东西吃。
白岚对婚礼确实不怎么不上心,这事对于他就好像一个普通会议、一顿寻常饭局,直到婚礼前一天他才发现日子和陈诺白的复诊撞上了,白岚只好把事情托付给梁叔。陈诺白气鼓鼓地抱腿坐在沙发上不理人,白岚本来都准备走了,又返身折回去,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哥,别生气了。你今天听话,跟着梁叔乖乖检查,明天我带你去海洋馆好不好,带你去看海豚。”陈诺白龇着牙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抬起手在白岚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骗子!”
人是要咬的,气是要生的,可是海洋馆呢也是要去的。白岚匆匆走了以后,陈诺白坐那儿发了会儿呆,后来主动跑去问梁叔:“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啊?”到的时间比约好的时间提前了一点,护士让他稍等一下,黎医生马上就过来。陈诺白坐了一会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即转头找过去:“子阳?”这两个字好像是自己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话音一落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黎子阳脚步一滞:“你想起来了?!”陈诺白太阳穴突突跳着:“黎……黎医生?”黎子阳的父亲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他也算是子承父业做了医生,陈诺白之前的主治医生调岗走了,他是自告奋勇接过来的。陈诺白心里眼里只有白岚一个人,别的什么都弄不清也记不得,今天他居然自己叫出了黎子阳的名字。从医院出来以后,陈诺白有点头重脚轻地发晕,他在后座躺了一会儿:“梁叔,我想去找阿岚。”
虽然是订婚典礼,但是依了任家老爷的意思,整个仪式都是按照正式婚礼的规格操办的。以前任家和陈家算得上是a市商圈的两巨头,后来陈家接二连三出事,总有点山河日下的意思。如今主事的又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私生子,怎么看也是陈家攀上高枝占了便宜。大家嘴上自然不会说,心里却难有些这样那样的猜想,不过白岚已经习惯了。从他名不顺言不顺地接下公司开始,他就知道所有明里暗里的恶意都是他罪有应得。
陈诺白一开始因为没有邀请函被拦在了大门口,后来有个门童认出他是陈家大公子。当年那场车祸上过a市晚报,旁边附上了陈诺白的照片。几个人赶紧恭恭敬敬把人迎进去,而后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幸好我认出来了,这可是新郎的亲哥!”
“所以陈大少爷是真傻了啊?”
“那还能有假?他要是好好的还能轮到里面那位吗?里面那位可不姓陈呐!”
“啧啧,所以兄弟俩不和的传言也是真的咯?自己婚礼都不邀请哥哥来参加的?”
“你这不是废话嘛,正牌儿子和私生子怎么可能和平共处?我跟你说啊,有个兄弟以前在陈家开车的,他告诉我第一任夫人刚死了没几天姓陈的就把现在这个娶进门了,太嚣张了!换谁都容不下啊!”
“你还有这么厉害的朋友啊,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他有没有说过那车祸到底是……”
“咳咳,这个么……有的事情就不好细说啦。”
陈诺白走进礼堂的时候,仪式刚开始,新郎新娘正在分享恋爱故事,主要是演给任老爷看的,白岚和任舒尔昨天晚上刚套好词。
“其实我们认识的很早,六七岁吧,小学就认识了,那时候就经常放学一起玩。”
陈诺白只觉得脑仁里捅了根针一样猝然一疼,有什么东西从脑海深处挣扎着喷涌出来,好像有人说过差不多的话。[我今天要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个人,一个在我生命中特别重要的人,就是我身边这位白小姐,她叫白敏。我与她童年时相识、少年时相爱……]
“小学、初中、高中我们一直在一个学校,我比舒尔小三岁,她是我学姐。”
[我和白小姐自小就认识了,我比她大三岁,我们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时候年纪小,反正大家都只把彼此当做是朋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一开始我们都不懂事,也有一部分时代本身的原因吧,所以互相都没说出口。]
“中间也分开过好几年,直到我回国才和舒尔重新联系上,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慢慢往恋人的方向发展的。”
[因为种种原因,我们分开了好几年,经历了重重阻碍才再次相见,这时候才发现我们的心是一样的。]
“感谢各位今天的光临,特意前来为我们的爱情做这个重要的见证。”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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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介绍给在座各位,我陈天源倾慕半生的爱人白敏。]
白岚暗暗松了口气,他一直担心台词没背熟讲到一半会忘词。本来到这里就结束了,谁知任舒尔竟然转过身抓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就吻了上来。白岚至此为止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和哪个女孩子这样亲近过,任舒尔的身体迎上来依在他的胸口,来自女性的、柔软又陌生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这完全是剧本之外的动作,白岚顿时心乱如麻,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不该避开。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这个短暂的如同蜻蜓点水的亲吻就结束了。他克制着面部表情看向任舒尔,任舒尔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如果不是礼堂里随之响起一阵阵善意的掌声和口哨,白岚几乎要以为刚才那几秒钟全是自己的臆想。于是直到这波起哄声过去,宴会的主人才察觉到不对,靠门口的那几桌有些骚动,一些客人站了起来往门口围过去。白岚循着任舒尔的目光看过去,好像有人倒在地上?他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看清了,那个人,是陈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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