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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要上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绝歌
镇国夫人说:“柏公和吕公给太子出的主意,宣称太子缺钱,借着太子的名头大肆敛财。如今太子身边很是聚了些人,有维护嫡系礼法的公侯,也有没封地的虚衔侯爵,还有些亲随军,连瑞临长公主的买卖都受到了挤兑。”
“三郎被挤兑得把很多作坊都撤往南边去了,就连京城的庄子也在找买家。你们弟妹如今身子重,三郎时刻守着她,连府门都没出,他庄子的事,你们父亲在帮他张罗。你们要是有交好的人家想买,能便宜上半成一成。我这边还有些店铺和买卖也在找买家,价格合适便卖了。”
裴昶和裴曙懂了。这里面的事还挺多。
朝堂的事,他们不掺和也不多问。他们的家底薄,一个封地偏,一个封地又偏又远,没必要搅进来给自家兄弟添麻烦。三郎当了好几年神炭司司掌,至今没上过朝,他都不沾的事,他们自然避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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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临长公主把爵位传给了女儿,尊号和爵位等级待遇仍旧保留。
瑞临世女成为青雀公主,来年正月初便要起程回封地。
羽青鸾再过月余就要生了,她一旦有失,京中必将掀起滔天震荡。
如今太子在京中大肆敛财,依附太子的公侯士族们做买卖不经太商府,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太商府跟他们扯皮吵到朝堂上,吵得乌烟瘴气,而太子不是和稀泥就是拉偏架。
天子屡次训斥太子,不见他们收敛,反倒是太商府更加忙乱,于是瑞临长公主以年迈精力不济为由,向天子请辞。
天子召见瑞临长公主,兄妹俩闲话了些家常,天子便问起请辞之事。
瑞临长公主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此话出自裴曦。天子便明白了。他又问起今年入京的豪商是个什么情形。
瑞临长公主告诉天子,比去年少了一半。
很多消息不太灵通或者持观望态度进京的豪商,赔了个血本无归。
现在京城从太商府到豪商,全乱了套,很多公侯们用高于市面的价格买走货物却拖延着分文不给。
官司打到太商府,太商府没权查抄公侯府邸,于是奏报到朝廷,又再跟太子他们争执起来,至今没有定论。
那些和裴曦做买卖的豪商不太受影响,一来,他的作坊迁离京城的事情早已通知豪商,那些没有收到通知的,货运到京城来,只要跟契书对得上,仍旧照之前约定的办。
天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对瑞临说:“等把太商府的事务交接完,便替朕去走走看看吧。”
他想到太子的所作所为,暗自感慨。
太子连怎么治理天下都没弄明白,帝王之术都还没来得及学,就迫不及待地争权夺势,欲致至亲于死地。他每年的月例是三个封地的岁贡,一年的花销是十五个封地的岁贡,库里的珍宝从来只见进不见出,却能理直气壮地喊出缺钱花的话来。即使他真的缺钱花,父母尚在,自己未曾及冠,尽管问父母要便是。
天子花了二十年才稳固的京城,太子只花了半年便让秩序全无,一片动荡。
豪商们都吓跑了,太子想指望公侯们替他运来钱粮吗。
天子这辈子最服气的人就是太子,再没有人能像太子这般处处行事皆精准地直扎朝廷要害,绝不偏离半厘。
天子见京中乱象纷起,派孙大才带亲随军把青鸾长公主府护成铁桶,无论任何人到长公主府生事,一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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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底,天子如去年所言,让太子代他到神凤山主持祭祀。
太子清晨出发,傍晚时,京城突发地震。
天子正扶着皇后散步,幸得身边的宫侍反应迅速,一把扶住他俩,这才免于摔倒在地。
房顶、树枝上的积雪被震得簌簌地往下掉,周围到处都是地震引发的轰轰隆隆的声音。
羽青鸾正躺在躺椅上看书,突然感觉身子在晃,她抬起头就见到房顶的琉璃瓦都在震动,屋外的雪哗哗地掉,她和裴曦堆的冰雕出现裂缝,啪地往下掉落。
地震?
裴曦正在给孩子编幼儿启蒙教科书,桌子突然抖动,墨水都抖开了。他扭头朝外面看去,发现是地震,吓得把手里的毛笔一扔,飞奔过去,抱起羽青鸾便往外跑。
羽青鸾还在出神,忽然被抱起,吓了她一跳,下意识地搂住裴曦的脖子,跟着便确定确实地震了。
院子里有大冰雕,裴三郎怕冰雕砸到羽青鸾,一直去到院外的空地才放下她。他观察了下,地震不大,能站稳,又因为屋子里暖和,他俩都没穿外袍,冷,于是跑回去取了他俩的外袍和毛毯。
地震持续很短时间。
他把毛毯铺好时,地震已经停了。
裴三郎对自家房子的建筑质量和扛震系数还是很有底气的,但是他不知道房瓦扛不扛震,怕万一瓦掉下来砸到人,没敢回屋。
天子和皇后步伐匆匆神态焦急,见到羽青鸾满脸无奈地坐在院门口铺开的毛毯上,齐齐长松口气。
天子想到太子此刻估计刚到神凤山祖庙,京城便有此地震,心里颇是复杂。他叮嘱裴曦照顾好皇后和青鸾,赶回皇宫。
此次地震不大,除了震掉些积雪,连瓦都没事。
可这却不是好兆头。
第179章
羽青鸾在屋外待了一个多时辰, 没见有余震,让裴曦扶她回房。
这场地震必然在京中掀起风浪, 但她临盆在即, 即使是天塌了,都得等生完孩子再说。
太子刚爬到祖庙, 便地震了。
这比起他小时候那场震塌天凰宫的地震根本算不了什么,却是他的一个机会。他当即说道:“本宫昨夜梦见一个通体漆黑的怪物进入皇姐腹中,怕是有异相生变。”
吕公和柏公顿时想起裴曦祭祀时发生的神异之事, 都不相信他的话。
吕公随即替太子描补上, “青鸾长公主有天凤神鸟庇护, 若是还能有怪物入腹, 必是天下灾劫。”
柏公赶紧附和。
那些追随太子的人认为这场地震跟太子有关,但绝不能认, 于是纷纷附和, 并以最快的速度传扬出去。天子皇后他们没在这里,谁都不敢反驳太子的话, 即使不认可, 也选择沉默不愿掺和进去。
第二天, 传回京城的消息便是,“神凤山地震示警,青鸾长公主腹中之胎是怪物,通体漆黑, 面貌丑陋, 凶煞之极, 为大凶之兆。”
皇后听到有女官禀报,气不打一处来。她压下心头的怒火,对女官吩咐道:“暂时不要让青鸾知道。”
午膳时分,她去用膳,裴曦正在餐厅的茶桌旁绘声绘色地向羽青鸾讲述着什么。
羽青鸾对皇后:“裴曦昨日入梦,说梦到太阴幽荧。”说完,把裴三郎画的图呈给皇后,说:“这是三郎画的太阴幽荧的画象。”
皇后接过画象,画的是圆圆的一团,似由无数黑雾凝聚成的东西,周围还缭绕着层层黑雾。她下意识地想到传闻,问裴曦:“何解?”





驸马要上天 第140节
裴三郎说:“这是由太阴之精演化而成的,叫幽荧,与它一起生成的,还有太阳之精演化的烛照。”
吃过午饭,裴三郎便差遣管家准备祈福的东西。
他先入宫去见天子,又去瑞临长公主府、镇国夫人府和自家两个兄弟府上,把他们请来。
大清早,裴三郎沐浴更衣,穿上最盛大的礼服,跳迎神纳福的祭祀舞。
下午,太子从神凤山祖庙回到京城,路经青鸾长公主府,只见府外跪满了人,府里则是声乐震天似在进行祭祀。那些跪拜的人,从贵族到良民,全都有,神情无比虔诚。
他当即派人去打听,发生何事,便得知神凤山祖庙地震是有一位掌管太阴的幽荧天神下凡投胎,曦公府里正在跳祭祀舞接引,又说青鸾长公主估计这几日便要生了。
太子刚想下令驱赶这些人,又想到自家母后在羽青鸾府上不说,父皇肯定也在,还有孙大才事带着亲随军站在府门口守着。孙大才是羽青鸾武课师傅,又有他父皇诏书奉命,亲随军未必赶去。他当即派人清出道,自己去往青鸾长公主府。
孙大才见到太子过来,抱拳行了一礼,说:“请太子稍候。”当即派人进去通报,门仆见到太子过来,趴在地上结结实实地行完大礼,这才转身入内禀报。
不多时,天子身边的贴身近侍出来,把太子请了进去。
他进去后,便见院子里燃着篝火,裴曦正围着篝火一个人跳祭祀舞,羽青鸾坐在一旁的软垫上,头顶支着帷幔,身旁铺满烘干的鲜花,连身上也有。她闭着眼睛,一副正神灵交流,不便打饶的模样。
他的视线从瑞临长公主和镇国夫人一家子身上掠过,上前去到父皇母后身边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天子抬手示意,从宫侍搬来椅子放到他的身边。
皇后地看了他一眼,眼神犀利,让太子莫名心慌。
这时,有仆人抬着一个装满铜钱的大托盘过来,摆在祭祀台上。
铜钱是新铸的,还带着很新的火气。
裴三郎把祭祀舞跳完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他让仆人端起铜钱跟着他,先给院子里来的人挨个发了一小捧,之后便去到院门外,给孙大才也发了一小捧,然后把铜钱往外面的人群中一捧捧地往外洒。
有人接住铜钱,就见一面刻着“福寿安康”,另一面刻着“子孙兴泰”。
是福钱!是曦公亲手洒的祭祀福钱。
裴三郎带着仆人走在人群中,边走边洒,让所有跪在府门来的人都能捡到一枚两枚。
这些人是自己来的,听到他传闻,又听到他府上在做法事,便在府门外跟着祈福。
这些钱是昨天连夜铸的,原本是打算在城里宣传用的,这会儿就派上了用场。
有亲随军维持秩序,大家都不敢哄抢,捡到铜钱后,在亲随军的安排下,避开街边,让开主干道逐渐散去。
裴三郎这才回府,向太子行礼。
太子坐在天子身侧,满脸和气地笑道:“自家人,姐夫不必如此。”
羽青鸾手里捧着个暖炉坐在皇后身侧,连个眼神都没给太子。裴曦之前说是做梦,但他如此阵仗,显是事必有因,叫来管家询问,方知羽飞凤竟是狠毒至此。此次的事,如果没有裴曦的妥善应对以及父皇母后回护,替腹中孩子正名,怕是出生便要……
她轻轻捶了捶酸痛的腰,与皇后低声说:“方才连着踢我好几下。”
皇后说:“是个淘气的。”
天气冷,裴三郎恭敬地请他们移驾正堂坐。
镇国夫人一家也都是态度恭谨,如同入宫见驾。
瑞临长公主面色不显,心里也无话可说。
天子只略坐了坐,便带着太子回宫。
父子俩谁都没提这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天子彻底寒透了心。当初,太子出生时,青鸾是怎样护他的。如今青鸾临盆在即,太子又是怎么回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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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裴三郎请客吃团年饭。
裴三郎所有人都请了,不能不请自己的嫡亲小舅子,虽然出了那么场事,但面子还得糊过去,于是去请太子。
太子欣然应道:“好呀。”
待出宫时,天子见到他穿着太子服饰,让他回去换上便服,之后告诉他,“这是家宴,不要摆你那套太子做派。”
太子应了声,“是。”跟着自家父皇去到羽青鸾府上,一脚踏进门就好像进入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门外,庄严肃穆威武,门内,一群人在前院这种地方堆雪人。裴曦正让仆人往正堂前的柱子上贴朱砂染红的大红纸,纸上还写着字,是吉利话。小孩子把竹子,一截截地往火盆里扔,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院里的人,见到他们,行完礼,便继续忙活玩闹。
他的四个庶皇兄聚在一起比射箭,喜笑颜开的,见到天子过来,纷纷喊着:“父皇。”
他们四个见到他俩,纷纷跑过来,行了一个家礼,便请走了他父皇。
老八羽翔翊搬来椅子,说:“父皇,您坐。”亲手给他奉上仆人端来的热茶,说:“父皇,我们正在比箭,比赢了,是不是有彩头?”
天子看他一眼,随手摘下腰上的玉佩,抬眼示意他们开始比。
四人大喜,道声谢,当即排好队,一人一个箭靶,比试上了。
最后老五翱公以每箭皆中靶心的微妙优势获胜,赢走了天子的玉佩,宝贝似地揣在怀里。
天子见他们个个箭术不凡,颇是惊喜,赞道:“好!我儿个个非凡。”
太子站在一旁无人搭理,颇是尴尬,他的箭术比不过他们,再加上嫡庶有别,自然不屑于过去跟他们比,于是去找皇后。
他去到皇后的院子,她母后很是悠哉地坐在屋子里打麻将。羽青鸾挺着大肚子坐在他母后的对面,瑞临长公主和镇国夫人坐对家。
他上前,躬身行了一个家礼,唤道:“母后,皇姐。”
皇后看他一眼,轻轻点头,便继续盯着牌桌。
羽青鸾也朝他颔首回了一礼,便继续摸牌,不是自己要的牌,又打出去。
瑞临长公主和镇国夫人起身向他行了一礼。
太子说:“姑终和夫人不必客气。本宫随意走走。”示意她们继续玩。
于是两人又坐回去继续玩。
太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很是无趣,便又出了院子,遇到一阵小孩子呼啦啦地从面前跑过去,落在最后面的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喊:“姐姐等等我。”
前面一个小女跑回来,拉起那小男孩,追着前面跑过去的那些孩子去。这两个孩子衣服上绣的图腾是公爵级别,这里能符合身份的只有瑞临长公主家的孙子辈,应是她嫡子的儿女。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无论做任何事都有皇姐陪着他,护着他。
那场大地震来时,他正在院子里跑,突然地震就来了,他站不稳,摔倒在地上,皇姐最先赶到把他身边,护着他往院子中间去,有瓦片砸在她的胳膊上。她眼神示意他不要声张,不要让母后知道。天凰宫塌的时候,扬起很多灰尘,皇姐抱紧他和母后,展开手臂,护住他们。
皇姐大婚后,一切都变了。如今她要经营的是自己的长公主府和封地,心里装着的人早已经从他这个弟弟变成了裴曦。
裴曦出京两年,回京后隔上月余才去一趟神炭司,便是如此,吕公和柏公去到神炭司也买不出一枚琥珀,还是请了他的手书,才买到琥珀,其利之巨,令人震惊。他们降价到四折,都还有两倍利可赚。不知这些年,镇国夫人府借着琥珀到底赚走多少钱财。
这些全都是仗着皇姐的权势。
偌大的宅子,热热闹闹的青鸾长公主府,唯太子一人冷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坐在堂前,看着院子里堆积的雪人,只觉人生寂寞得仿佛院外堆积的白雪。
第180章
刚到正月, 镇国府人的珠宝首饰铺便关门停业了。
去年,秋冬新款刚上市便被两家新开的珠宝首饰铺仿了去。他们仿也就罢了, 还四处宣扬她的铺子卖得贵, 讲玉和宝石才多少钱,被她加点铜点金子铸成首饰就要卖到天价上去。
镇国夫人无话可讲, 在京城最是繁华热闹本该上春季新款的时节,直接关铺。
这不仅是不想让他们仿,而是买卖已经不如以前好做, 且有一年难过一年的趋势, 日子不太好过的时候, 大家都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花钱。
初八夜里, 羽青鸾刚睡下不久,便感觉肚子阵阵作疼, 忍了一会儿, 便有愈演愈烈之势,且肚子有种阵阵下坠的疼痛感。她轻轻地唤了声裴曦。
裴曦听到她的喊声, 以为是要起夜, 当即翻身下床去扶她,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句,“好像要生了”,瞬间吓醒,见她额头都疼出冷汗, 赶紧摸了摸她的裤子, 说:“羊水还没破, 我现在去叫医匠和产婆过来看看。”他匆匆穿上衣服,去到院门口吩咐守夜的战奴,“立即去传医匠和产婆,速去。”
战奴抱拳领命,拔腿飞奔,赶往后院。
裴三郎回到屋子里。
羽青鸾侧躺在床上抱紧肚子,额头一层细汗,嘴唇紧抿,显然疼得难受。
裴三郎轻轻地替她擦了汗,轻声说道:“医匠很快就来了,别怕的,我会一直守着你。”
待医匠和产婆来时,羽青鸾又不疼了。
产婆和医匠要替羽青鸾做检查,请裴曦回避。
裴曦陪坐在床头,说:“忙你们的。”安抚地轻轻拍着羽青鸾的手,对她说:“别紧张。”
羽青鸾低声说:“本宫不紧张。”
两个产婆上前,扶着羽青鸾调整了下位置,之后再有一个产婆过来掀开一半被子,去检看了下羽青鸾的情况,又摸了摸肚子里胎儿的位置,说:“胎位是正的。我们这便把热水和用器准备上,时刻候着。”她说完,恭敬地叩了一个头,起身出去安排张罗。
羽青鸾轻声叮嘱:“母后觉轻,别吵着她。”
裴三郎应下,又派战奴把侍奉羽青鸾的女官和宫女都叫来,开水、热水都备上。
接生用的剪刀是百锻剑融过重新打的,半点锈都没有,这会儿已经下锅煮上,消毒。
他有酒精,但粮食提炼的酒精,用的是蒸馏提纯技术,他自己都不知道度数够不够。打仗时用酒精清洗伤口,有比没有强,在家里给剪刀消毒自然选择用开水煮更实用。
……
皇后宫里的女官听到院子外来来回回的走动声和轻声说话的声音,披上衣服出去,见产婆往长公主的院子去,当即回房穿好衣服赶过去。
通禀之后,她进入内室,见青鸾长公主睡在榻上,曦公守在榻旁。
裴曦把她领出院子,低声说:“还不到要生的时候,先准备上,以防忙乱。别吵醒母后,待要生产的时候,我派人过去。”
女官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贵族家的主母要生产时,会提前备上一间产房,待要生产的那两天便挪过去,由产婆照料。男主人都会避开,不会进去,说是血腥气重,怕冲撞到。可哪里是怕冲撞,是以前有过公侯进产房,恰好见到孩子出生的景象,吓得瘫软在地,颜面尽失。
前几日,娘娘提过将长公主挪去产房的事,曦公与长公主和娘娘商议把产房安排在正屋,还召来医匠和产婆罗列清单,把要准备的事项一条条排列上,安排得详细周全。他比宫里生产准备得还要充足。
他不想挪产房,又如此上心,大家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
裴三郎看没什么事,脱下外袍,准备挨着羽青鸾眯会儿。
他刚躺下,羽青鸾又疼醒了,没过多久,羊水破了。
他当即把守在等在外面的医匠和产婆叫进来。




驸马要上天 第141节
医匠和产婆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没他用武之地。
他守在羽青鸾的身边陪着她。
外面的人都传羽青鸾是天子皇后独宠的长公主,十万亲随军在握,权势滔天。可她生长在宫廷里,其实非常没有安全感,特别是在怀孕后,他能感觉到她隐藏在内心里的恐惶。
她确定自己怀孕的当天,便交出宫权,关闭府门,把自己放在父母和夫婿的羽翼保护之下,将外面的一切纷争隔离开。这特别像要产崽的母兽在生产前,又像受伤的猛兽,怕被敌人趁虚而入,找一个很隐蔽的角落藏起来。
生产时,是最大的一个难关,他守着她,她能安心些。
羽青鸾最开始是一阵一阵地疼,待后越来越频繁,产婆们也忙碌上了,时刻查看宫口的情况禀报给他们。
她疼急眼了,握成拳捶在他的胳膊上,说:“本宫不生了。”
裴三郎这会儿无比羡慕那些能打镇痛针和可以边生孩子边玩手机的。玩不了手机,可以用别的来分散注意力,于是跟她说话,给她讲故事。
到快天亮的时候,产婆告诉他,孩子要出来了。
这时候讲故事已经不管用了。
羽青鸾忍痛,忍到嘴唇都咬破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淌。他又赶紧去找块毛巾给她咬住,然后又挨了几拳捶。
他派人去禀告皇后。
……
女官从长公主的院子里回来便没睡,等来人通禀,当即去把皇后叫醒。
皇后听说入夜后不久就发动了,到这时候才叫她,气得指指女官,明白她们的好心,又不好责怪。她飞快地穿好衣服,匆匆赶往羽青鸾的屋子,便见裴曦坐在床头,羽青鸾半躺在裴曦的怀里疼得满头大汗。
一条被子拉起来隔住裴曦的视线,另一边则是产婆在忙碌着。
裴三郎搂紧羽青鸾,握紧她的双手,不断地轻吻她的头安慰道:“不怕的,我在这里,听产婆和医匠的,照着他们的做,很快就生出来了。”
清晨时孩子就要生了,到生出来时,已经是上午。
天子和镇国夫人、瑞临长公主他们都赶到了,就连四个庶皇子也来了。
裴三郎的主院,一向是不让人进的,且这是主人的起居住,一般客人也不会进来。
因此,瑞临长公主和庶皇子他们,包括老镇武侯裴略以及裴三郎的两个哥哥一家都等在外面。镇国夫人和天子进来了,镇国夫人直接进屋,天子焦急地等在院子里。
他皇后生孩子,都没这么担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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