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要OOC[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是风动
室内沉静,书本翻动的声音清清楚楚,老先生夸赞的声音也清楚:“想不到这么快,写得也很好,你今天可以提前回去了。”
桑意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过来:“谢过先生,可是时辰尚早,我不想白天光,所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寸光阴一寸金,我愿留下来继续温书,多学一些圣贤心肠。”
老先生欣慰地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孺子可教也。”也把刚刚折兰闹出的那番动静抛到了九霄云外。
系统:【呕,真是做作的发言啊。】
桑意微微一笑:“我爱学习,么么哒。”
这天他仍然按照往常的时间,和其他学生一同下晚课。谢缘准时来接他,马车停在书院外的一株常青树下,天快暗了,过来迎接的人都打起了灯,折兰在他后面几步出来,忽而停下了脚步。周围暗淡、跳动的光芒中,桑意走在他前面几尺远的地方,被人流携裹着往外奔去,然而像是知道他在干什么一样,桑意也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他一眼。
那双眼被灯火映照得微微发亮,好看又清透。
桑意道:“回见。”
第52章.你是我的小妖
桑意上轿时,听见谢缘问他:“在看什么?”
桑意道:“在看你的小殿下。”
“怎么?他还是找上你了?”谢缘伸手给他整理好衣襟,又摸摸他的头:“他有没有欺负你啊?”
桑意咕哝:“你知道他可能会欺负我吗?”
谢缘摸他头的手慢慢滑下,蹭过他长长的眼睫毛,又在他鼻尖上捏了捏:“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今天画了小乌龟,瞒着先生没听课。”
桑意惊呆了:“啊?”
谢缘目光深不可测:“我也是能够知道一切的,我派了一只隐形的小灵跟在你身边,替我报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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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
桑意放下心来,晓得谢缘怕是在把他当小孩子哄:“骗小孩的,我才不信呐。”
“小朋友,你又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谢缘望着他笑,看得桑意莫名其妙的有点心虚。他的确是有借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躯卖乖讨巧之嫌,不得不说做起来还是挺舒爽并得心应手的,凭着他这一副好皮相,桑意去路边讨个水蹭个饭简直不吹灰之力,学院中隔了几个堂子那么远的女学堂中,也还有人跑来主动替他抄作业,或是送上一些小点心。旁人到了这个年岁都是端着样子装稳重,独独他一人活得像六岁,幼齿得可以,不仅不敛,反而沾沾自喜。桑意日子过得舒爽,连价值观都快歪掉了,一心想着靠脸吃饭,卖萌撒娇讨好无所不用其极,简直到了不思进取的程度。
“还好城主暂时不记得。”他暗暗心想,“这样也太丢脸了,好在只有这一世,也不用解释太多。”
他在这边想东想西,自然也忽略了谢缘那满含深意的目光。
谢缘自从上次与桃花心对话之后,他们之间所谈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但谢缘十分谨慎,他清楚世无白来的好处。桃花心是圣物,虽然依靠圣物自身的灵识与他对话这许多,明里暗里指引过他许多事情,但是谢缘始终揣着三分怀疑。
一是他自身修为尚未登顶,虽然他能对桃花心进行使用与催动,但那是建立在他被桃花心选择并信任的前提之下。桃花心对他而言是高阶的灵物,他无法对桃花心进行探知,自然也无法确定桃花心是否对他有所欺骗。
第二,桃花心是可以读心的,既然可以读心,那么桃花心自然也会知道他始终怀揣的的谨慎与怀疑,但它至今都未曾给谢缘一个合理并真诚的解释为何帮他?有无所求?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谢缘主动拒绝了过度使用桃花心的权利,除了平日拿来与折兰治病以外,他仅仅采纳了桃花心唯一一条建议:那便是替他监控桑意左右。
“我知道你想探查他背后的神灵,我也想,所以你要学会争取时间。”清修时,桃花心对他如是说道。“你以为前五次失去他,是因为他要与你争夺我的缘故,但我并不是你们最大的矛盾。人心难测,唯有离心之时,才会有诸多下下策。误会矛盾、明嘲暗讽、挑拨离间,你毕竟不与他双生同心,所以这方面也要多做提防。”
谢缘道:“我知道。小桑这次是带着记忆来找我的,我喜欢他,他也有分寸。但这次与以前不同,我暂时还不能与他相认,这样他才会为了攻略我而一直留在我身边,而非……受到外物外力的催动,无论是神,还是人,都不要想让他从我身边离开。”
好似命运催动一般,这个世界赋予了他呼风唤雨的能力,却并未给他逆天改命的资本。他曾经以为关着桑意不让走、不让他接触任何人就能避这一切,但他的小桃花还是走了,因为他渴望自由甚于情爱,就此与他两不相见;他曾以为排除了万难,在观星台炼成悬星引之后,终于可以回到桑意那里帮他救助他的故乡悬星引,窥天之术,据说能够看到天地的边缘,这种法术要以桃花心持续不断地催动,一旦进行就无法终止,要等到特定的月食之刻方能完成。他让桑意等他最后一天,但桑意却等不起,听了折兰的离间之话后对他彻底失望,而自己身殒命没。
除了这一次之外。这是第六次,也是这一次开始,桃花心对他开口说话。此前桃花心都如死物一般任他驱使,唯独这一次桑意带着记忆过来之后,它开始与他谈论他的心上人,实在是太过巧合。
桑意背后困缚着他的不知名的神,与他手里能窥见人所思所想、几乎无所不能的桃花心,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呢?并没有。
他不能不防,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他心尖尖上的那个小家伙而已,所以他不能与他相认,这样他才会一直留在他身边。但这个小家伙显然还不知道他的困境,他趴在他身边酣睡,暂且没有什么烦恼。
这样……似乎也还不错。
回去后,他守着桑意睡了一觉,等桑意醒来之后开始啃羊排的时候,谢缘对他进行了敲打:“小殿下心思深沉,对你敌意很重,你在书院中切莫与他有太深的接触。”
桑意懒洋洋地道:“小朋友嘛,也就会往书桌上泼墨、丢毛虫之类,再或者找个人把我拾一顿,没别的什么。”
谢缘正襟危坐:“不可大意,你自己不也是小朋友?你们这个年岁的寻常人家中的子弟已经要学着接手家事了,孩童未必没有成人心智。”
桑意提出了反驳:“除非是少时必须受荫,家长早辞世,这个年龄的大家都在考功名呢,大多数人及冠后主父都还未曾年老,还轮不上继承家业。我只听人说故事时听过十六岁扛起家业的事,据说那是一个叫江陵的地方,他们如今的城主就是非常年少时接任大权,很是辛苦。”
谢缘不动声色:“哦?是真的吗?大约是我记错了,我多年不问外事,对于平常人家中这些也不太了解。”
他看着桑意,隐藏起眼中慢慢涌出的那点笑意,果不其然,桑意执意不肯放过这个或许能让他想起来的话题,又接着道:“哎,我听人说那个城主真的是非常厉害,据说家中有好几十个主母姨娘,每个都想瓜分他的家产,他刚上任时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欺负他年纪小,想把他们家拆散了,可是他硬是一个人闯了过来,在他接任城主后的头一次家宴上服了各方势力,别人也再不敢给他摆鸿门宴。那段时间他很累的,经常几天几夜不合眼,但是回去后还什么都不肯说。”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好像在明明白白地问:“你想起来了没有?到底有没有想起来啊?”所思所想,展露无遗。
谢缘眼里的笑意露出了一点来:“哦?那此人还不错。”
桑意趁热打铁,边吃着炙羊肉边道:“对啊!他很不错的!他对下属也很好,从来不让我……我是说他的随从和军师为难,做的决策也十分正确,看样子他其实并不是很需要军师的,因为他自己的决定通常也与军师参谋出来的差不离,甚而更好一些;养兵千日,养成了座下一堆领死军饷的将士,说到底还是他太优秀了。”
谢缘看着他吃,微微一笑,伸手帮他把羊肉里面的碎骨头剔出来,自己另外倒了杯茶,淡声道:“未必,上位者通常也有不与人言的苦处,唯有亲近者知晓,纵然如此优秀,总还是会有不合意之时与难解之事。与你讲故事的那个人,没有提过这些吗?比方说你觉得他的军师并没有帮到他什么,但实际上他可能不自知。他的军主平日里如何待他呢?”
桑意伸手抓羊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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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抬眼看着谢缘,而后认真思索了一下:“就……每天让军师倒倒茶,磨会儿墨,犯懒的时候叫军师帮忙批一些文书或者拟呈上的奏折,好像也没有别的不同。”
谢缘循循善诱:“平日里看不太出来,因为习惯了,换你说的,他刚上任时如何要求他的军师来着?那时他的军师应当已经来到他身边了罢。”
桑意认真回忆着:“那段时间……我我是说那个军师,年纪还小,按规矩也不能跟他一起出门,只能在家中研习读书。那位城主很累,一连几天见不到人,偶尔回来也不怎么说话,一回来就推掉家中给他准备的饭菜,要拉着军师出去吃小摊面馆,而后再一起回家睡觉。”
桑意努力想了半天,又补充了一句:“再就是……偶尔得闲了也不肯出去玩,最大的爱好是……躺床上让军师给他念故事书?”
谢缘咳嗽了一声:“要我看,那位军主十分重视他的这个小军师,故而少有的闲暇时间都要同他在一起。人累的时候总是不愿意应付其他人的,他愿意这样亲近那位军师,想必一是没有把他当外人,而是……很有些喜欢的。”
桑意挠挠头:“啊,应当确实是喜欢的,很照顾他的。”
谢缘伸手揉了揉眉心,欲言又止,他看了看桑意一双无辜的眼睛,最终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桑意瞧着他还是对前尘往事没有印象的样子,也泄气了,开始专心啃羊排。谢缘看了他半晌,片刻后,忽而鬼使神差地道:“你一会儿也……像你说的那个军师一样,给我念念书罢。”
桑意抬起头:“啊?可是我一会儿还要写功课,先生让我们抄三大篇长赋。抄不完便要去院子里罚站。”
谢缘道:“我帮你抄。”
桑意瞪大眼睛:“这就是你教育小朋友的方法吗?您这样堂堂一位尊贵的国师,竟然主动撺掇我不写功课!实在……嗯,不是一个好和尚!”
谢缘低声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早便歪掉了,也不差这一刻。我帮你写,你给我念故事听,怎么样?”
桑意严肃地看了他半晌,而后严肃地点了点头:“好,你可别把我卖了,而且三篇都要一口气抄完,要工工整整,最好学得像我的字一点,先生他可是认得我字迹的。”
谢缘答应道:“好。”而后对他招招手,让他跟着自己进房间来。平常谢缘早睡早起,桑意因为贪玩,总是在他之后歇下。这时候差不多也是谢缘要睡下的时候,桑意没觉得他要听睡前故事有什么不对,高高兴兴地拿了本最新发现的悬疑本子过去。
谢缘宽衣上床,半眯着眼睛躺在榻上,一伸手就把他拉了过来:“近一点,声音小些就好,念着也不力。”
桑意“哦”了一声,跟着爬上榻,盘腿安安静静地给他念,念一段就往谢缘那边瞟一眼,看他睡着没有,打算自己跑路。结果每次他以为谢缘已经睡着的时候,刚一停顿,谢缘就会敏锐地睁开眼睛,问他:“然后呢?”
桑意便只能接着给他念这个“然后”,没过多久,谢缘还没睡着,他自己倒是撑不住了,强打着神迷糊说了句:“我想喝水,好渴啊。”
谢缘轻声道:“那你歇会儿,我去给你倒点乳酪喝?”
“那个越喝越渴,我想喝茶。”
谢缘越过他翻身下床,摸了摸他的头:“大晚上的就别喝茶了,我给你端一点热水来。”
桑意道:“嗯……”眼睛却已经闭上了。
谢缘倒完水回来,发觉桑意彻底睡着了,呼吸绵长,歪头倒在床头,睡得直哼哼。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用非常轻的声音唤了一声:“小桑。”见桑意还是没醒,他便将手中的水放在床头,重新上床,又小心翼翼地把身边这个家伙腾挪了一下,把他半盘起来打坐的两条腿儿抻直,整个人塞进被窝里。
桑意一睡着就雷打不动,谢缘很满意这一点。他在桑意那一侧留了一枚蜡烛,而后拉上床帘,将人抱紧怀里,抱得紧紧的。冰冷的空气中呼吸相贴,温暖又舒心,谢缘低头看着他,轻轻叹息一声:“快一点长大,好不好?”
桑意居然听见了,他在梦中挤了挤他:“不好,你本来就流氓,我长大了之后你会更流氓,你是一个瓜皮和尚。”
谢缘又笑了,不再说话,只把下巴搁在他头顶,闭眼睡了。窗外月色清冷,室内却温暖惬意,让人舍不得抽身离开。
第二天谢缘给桑意抄好了功课,桑意欢欢喜喜地拎着书袋上学去了。他现在越来越喜欢上学,因为书院中的藏书阁中除了卷帙浩繁的圣贤书以外,还有大量已经停止刊印的孤本传奇,成套的,没人跟他抢。老先生最近也越来越喜欢他,凡事也都纵容着,有时发现了他在画小乌龟大兔子之类,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至于折兰那边,桑意秉承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至今保持观望态度。对于谢缘的担忧与询问,桑意心里也有数:谢缘前两世千防万防,无论是有意冷遇桑意还是寸步不离地护着,总是无法完全避折兰的挑拨与陷害,桑意认为是劫躲不过,还是将计就计最好。
“另外,瓜皮这六次都不肯给我桃花心,哥你知道为什么吗?”桑意问系统。
系统道:“好像是为了修炼名为悬星引的某种术法,需要用桃花心的力量吊着,少一分一刻都不行,要等到闰年月食之刻方才能成。古人嘛,总是更加神神叨叨一些,这也称得上是事业心了。”
桑意漠然地道:“哦,事业心比我还重要,我算是知道他了,这个大瓜皮。”
系统:【谁说不是呢?嘻嘻,你加油罢。】
桑意又问:“对了,那个什么悬星引听起来很有意思啊,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次系统却没有回答他。桑意问了好几遍,最终猜测是系统又久违地卡机了,于是也就不再追着系统问。他在学院中上了一个下午的课,中午端了饭盆去找自己的老师,顺便就问了一嘴:“先生,悬星引是什么东西啊?”
“哦,这是国师大人告给你的?”先生摸了摸胡须,慎重地告诉他:“这是国中一门失传已久的秘法,据说可以窥得天空的边缘,咱们这位国师,先是能够催动几百年来都无人催动的圣物,其次是从蛛丝马迹的史料中找到悬星引的方法,不得不说是人中龙凤。你现在由国师大人带着,记得在家中要乖乖听话,不要捣乱知道吗?万一影响了国师大人,那亏损就大了。”
桑意心道我不仅天天影响他,还能在他的光头上画乌龟,但是他闭嘴了。
“窥得……天空的边缘?”桑意陡然想起刚来这个世界时,听见系统所说的“每个快穿世界都有边缘”的话。他饶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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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想着,“那便是这个世界的边缘了。很巧啊……”
按道理,谢缘现在还什么都没想起来,但他所做的事竟然与桑意思考的不谋而合。
这个时候系统上线了。
【对不起,下午卡机故障了,历史对话记录已经消失,你之前问我什么来着?】
桑意眨眨眼睛:“没什么,我是想了解一下城主的工作状况,毕竟我是要勾引他的人,自然也要支持啊的事业。男人嘛,事业心总是很重的,我非常理解他。”
【哦,说起来,你这一世的事业目标是什么?上一世我看你做生意开茶馆开得很开心呀,这一世你想接着当个说书人,还是去路边卖烤羊排?】
桑意道:“我想先解决掉我的情敌。”
【哦,你说折兰?你打算怎么办?】
桑意面露凶光:“当然是欺负他、吓唬他,夺走他的一切,让他生不如死!所谓杀人诛心,我要邀请他参加我和瓜皮的婚礼!我还要当着他的面赖着瓜皮!”
系统:【……】
桑意咳嗽几声,立刻调整了面部表情,严肃道:“我开玩笑的。我知道这一世他暂且还未对我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小孩子玩闹,打打小报告什么的也不碍事。但是他前两世害我在先,这一世的心机与对我的敌意又已经初见端倪,我的目标一向是抹除所有可能的威胁,而非等到灾祸上身时,再来亡羊补牢,先发制人才是上策。”
系统:【太好了,你终于正常了,总算还是有不咸鱼的时候,加油,我看好你哦!】
桑意道:“拾掉这个小朋友之后,我就可以开始靠脸吃饭了。不就是撒娇卖乖装可爱,无辜天真可怜巴巴那一套嘛,我相信瓜皮他会喜欢的。”
系统:【……】
系统:【妈的,咸鱼。】
第53章.你是我的小妖
有了谢缘帮他抄辞赋的先河,桑意得寸进尺,此后的作业统统交给谢缘来做,自己则包揽了谢缘的睡前故事。作为一个讲故事专家,桑意挑细选了许多高质量的好故事,还从书院中借了一大堆书来参考。有时候借来的故事太长,两个人念着念着越来越上兴趣,熬着夜也要把故事看完,桑意讲得累了,谢缘就把他拉到怀里,从背后将他整个人抱住,也不要他念了,两个人默默地共读一本书。这样的情况下,桑意通常都会比谢缘先睡着,谢缘看他睡着后也就放下书,再把这个家伙摊平摆正,抱着和他一起入眠。
自从有了夜间这样活动之后,他们两人睡得越来越晚,桑意白天黑着个眼圈儿去上课,经常昏昏欲睡。谢缘暗地里提点了先生一句,说自己家这个小东西最近身体不好,“非要坚持带病上课”“怎么劝也不听”“还希望先生多关照一些,不必苛责他”,先生于是也对桑意格外宽容,有时看见他在课上睡着了也不太管,甚而还会降低自己讲课的音量。
桑意觉得很幸福:“有瓜皮这样的家长真是太好了。”
功课不用自己做,要背的书他早已滚瓜烂熟,上课时看系统给他滚动播放的小说,最近还增加了一个名为“电视剧”的项目,里面跟皮影戏似的连贯会动,而且还是真人,如同幻象,桑意第一次看的时候吓得不轻,还以为系统绑架了一堆人演戏给他看,对此进行了严厉批评。系统解释了一大堆之后不再理他,只管放,桑意最初的惊恐过去之后,也慢慢接受了这一项娱乐活动。除此之外,学堂中还提供饮食与茶点,是北诏这边特有的风味小食,后来桑意连干粮也不准备了,天天跟着教书先生混饭吃。
学堂中他也结交了几个小伙伴,同他一起的学生父亲职衔都不高,故而自己在学业上也十分勤奋老实。桑意喜欢他们,旁人一开始因为他过于锋利好看的长相而不敢接近他,但自从有一个人过来问了他学业上的问题,又见到桑意十分随和之后,这个先例就开了,许多人开始来问桑意问题,也渐渐跟他熟识,作为回报,玩耍是都要叫上他一起。桑意很快就融入了大部队中。
晚上谢缘见桑意满面红光,问他道:“怎么?又遇到什么好玩的事?”
桑意嘿嘿笑着:“蹴鞠投壶捉迷藏,还是挺好玩的。我以前没玩过,也没想到还是挺有意思的。”
谢缘把他抓过来一看,身上多了几道在草坡上滚出来的口子,衣裳也脏兮兮的,笑一笑没说什么,摸摸他的头道:“既然有趣,那就好好玩,什么都可以尝试一下。”
桑意眼睛亮晶晶的:“我每天脏兮兮不成体统地回来也可以吗?另外有时候我还会去小伙伴那里蹭饭,我跟你说我的同桌他的母亲烧的饭菜相当好吃,明天我就不回来吃饭了,可以吗?”
谢缘道:“可以的,只是别玩得太晚,我想你酉时之前得回来罢。”
桑意努力争取着:“酉时那才刚刚放课呢,太阳也没落山,大家都还没回家。”
谢缘道:“那就戌时,不能再晚了。明日晚归的话,你的功课怎么办呢?”
桑意搓了搓手:“我会在学堂中把它写完的,到时候就不用你帮我写功课了。”
谢缘揉揉太阳穴:“行罢,那你一定记得早些回来。”
桑意兴冲冲地打包了东西准备明天带出去:一个竹笛,几个琉璃弹珠子,一把系统改造过的弹弓,射程可达百尺之远。谢缘在床上等了半天才等到他姗姗来迟,敷衍地给他念了几个短故事就算完了,接着又要往下爬。
谢缘一把捏住他脚腕:“走哪儿去?我还没睡着呢。”
桑意挠头:“可是我今天的备案就到这里了,故事已经讲完了,讲完了你还没睡着,说明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你应该进行反思。”
谢缘抬眼看他:“哦?这还是我的不是了?谁把你教得这样不讲道理,嗯?”
桑意泄气了:“我想明天早点起嘛,睡得太晚就会想睡,玩也玩不好。”
谢缘把他抱回来:“那便早些睡,就睡这罢。”
桑意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于还是没有开口。谢缘光明正大地把他揽在怀里,拉了帘子,又要像往常一样放上一支蜡烛,结果桑意却问道:“你为什么睡前要点蜡烛?”
“你不是怕黑么?”谢缘问。
桑意愣了:“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从未对你说过我怕黑啊。”
谢缘强行解释道:“小孩子必须怕黑,所以你必须怕黑,怕的时候就到我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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