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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之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司泽院蓝
这话他们也无疑义,又是一波点头。
“其三则是,用兵之道,避其缨芒。朕要去陇右,吐蕃就只能打剑南。如此一来,便可以省下往陇右增派兵将的功夫,缩短过长的防线,在剑南全力迎敌。”
在朕说到“朕要去陇右,吐蕃就只能打剑南”的时候,好几个大臣都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想必认为一国之君不能以身犯险。但再听到后一句,他们就愣住了。
“陛下的意思莫非是,陛下的仪仗车马自往叠府去,而陛下常服随军前往益府?但在外人眼里,陛下就是去叠府视察军情?”崔英尝试性地问。
朕点点头。“兴京城中五胡俱有。虽说大都真心依附本朝,但也难有几条漏网之鱼。”而朕一会儿就要把严同复叫来,让他近日多派些便衣上街,瞧瞧能不能揪出吐蕃的探子。
这种潜台词不是人人都读得出,但谢镜愚的神情已然转做沉思,想必有些动摇了。
朕说要去之前就已经预料到,朝中最大的反对声绝对是谢镜愚。只要把他说服,其他人不是什么大问题。“再叫陇右及附近州府互相派兵,做出兵力调动之象,就能更好地障人耳目。”朕再接再厉道,“与此同时,在座几位将军都率兵前往剑南,也就不那么扎眼了。”
被点名的将军们纷纷交换目光,也思索起来。崔英张了好几次口,又闭上,最后叹服:“陛下思虑周全,臣望尘莫及。”
其他几人也陆续点头,包括魏骥。朕即刻拍手,示意刘瑾把早已准备好的虎符呈上来,命四位将军连夜召集兵马赶往剑南道。为抢在吐蕃偷袭之前抵达,自然要争分夺秒:他们领了朕的口谕,便立即退下去点兵。
剩下的几位大臣见得如此,再迟钝也明白,朕早就铁了心。
王若钧看了看仍旧不说话的谢镜愚,又瞄了瞄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曹矩,再次担起重任。“陛下,臣素来对带兵打仗半分不懂,故而只能仰仗诸位将军的判断。既然诸位将军都赞同陛下的调度,臣也没有意见。可是,关于陛下的声东击西之计,臣仍觉得有些不妥。”
朕就知道文官比较难搞。“请王相明言,朕自当认真考虑。”
“陛下体恤前线将士,想要亲临以振士气,自然是好事。然而陛下乃万金之体,等闲不可出什么差池。叠府虽不是前线,但近日怕也有些动荡。臣以为,既然有诸位将士相护,陛下坐镇其后、运筹帷幄即可。”
曹矩立刻附和般地点了点头,谢镜愚仍旧不表态。
“朕知道,王相这是在为朕考虑。但王相可曾想过,连实地都没去过的人,又如何谈得上运筹帷幄?朕刚刚确实提了三点,崔将军几人也都认可了,然而那只是上层的东西。具体要如何打,最终还是要多讨论,再结合实际情况,才能做最后论断。
“另外,朕的命令若想落到实处,还要靠诸位有经验的将士来执行。有何不妥或是不可行之处,也只有他们知道。退一万步说,即便这次能行,下次也不见得能行。若是长此以往,必将落得个纸上谈兵的后果。”
王若钧被朕的纸上谈兵之论驳得哑口无言。好半天,他才重新开口:“若陛下去了益府,怕是没有三五月不能回京。那此间京中事务……”
“无关重要之事,朕就要请王相代为操劳了。若有急件,就同上次洛府一般办理。”
王若钧显然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随朕出巡已是勉强,随军那就是要命了。故而,他也没有太过坚持。“能为陛下分忧是臣之幸。只不过……”
朕就烦王若钧这一点,说个事情和挤牙膏一样,面上不显而已。“还有什么?”
王若钧又瞧了瞧谢镜愚,再转脸时,一脸下定决心的模样。“陛下,您一定要去的话,那还是把谢相带上罢。诸位将军忙于战事,即便有心,也难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而谢相早年从军,还经常随侍太|祖皇帝左右,定然能将诸事打点妥帖。”
在听到“把谢相带上”时,朕便忍不住扬起了眉梢。谢镜愚很可以嘛!才调到尚书省四个月,就能让王若钧帮他说话?人缘真是杠杠滴!怪不得他从一开始就不表态,原来大招在这儿等着朕呢!
“谢相意下如何?”朕故意问他。
谢镜愚即刻向前一步,躬了躬身。“臣听凭陛下吩咐。”
要不是众目睽睽,朕真想翻他一个白眼。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要么朕不能去,要么朕去你也去吧?小样儿,还和朕装?
“朕正有此意。朕先前说监军已有人选,此人便是谢相。朕想,此事涉及多地军队,而论起居中调度之职,就如同刚刚王相之言,朝中怕是只有谢相堪当了。”朕道,带着微不可察的冷哼。
“臣必当为陛下鞠躬尽瘁……”谢镜愚道。不管他听没听出来,都行了个大礼。
但他的话有可疑的尾音,估计是想到朕嫌弃过死而后己,便吞了回去。“起来罢,”朕不好笑,但面上还是掩着,“曹相,魏尚书,你们可有其他想法?”
“回陛下,臣没有。”曹矩的回答一如既往没看头。
“虎父无犬子这句话,臣今日才真正明白。”魏骥则如此道,拍朕马屁的同时还不忘连父皇的一起拍了。
朕瞄了瞄他,心道不知道是朕先忍不住了他还是他先掏空自己的身体。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朕挥手让他们下去,只留了谢镜愚一个。
“谢相今日既不是第一个反对的,也不是反对者之一,朕很是惊奇。”朕先起话题,毕竟谢镜愚表现真的过于安静。
谢镜愚似乎有点窘迫,但只是瞬间。“臣一开始确实想反对。但陛下确实言之有理,臣无法反驳。”
朕不由扬眉。“无法反驳?所以让王相替你开这个口?”
“臣也不知道王相会如此建议。”谢镜愚立刻澄清,“王相如此说,只是出于对陛下安危的担忧,再加上相信臣有同样的担忧。”
换成之前朕肯定要怀疑,但今时不比往日。“那你这次要怎么说?还是绝对不离左右千牛卫?”朕打趣道。
“臣……”谢镜愚的无奈又浮了出来。他估计知道和朕拼嘴皮子没好处,便机灵地换了个话题:“陛下刚刚所言极是。先召齐兵马,路上再来进一步研谈细节如何。可臣只想问,陛下是不是双重声东击西之





万人之上 分卷阅读53
计?”
“你想到了什么?”朕嘴角含笑地望着他。
“陛下刚说,以叠府为幌子,实际上去益府。陛下又说,不去实地的运筹帷幄,实际上是纸上谈兵。臣便忍不住想,益府是不是也是幌子,陛下的真正目标其实是安戎城?”
安戎城,顾名思义都能想出它是干什么的。此城临近与吐谷浑的边界,是当之无愧的前线据点。再确切一点说,安戎城与益府之间多座城池连接,有人也就有大片良田,被吐蕃垂涎理所应当。
朕笑得更开心了。“果然,知朕者,谢相也。”顿了一顿,朕又好奇起来:“你既猜出朕想去安戎城,也不反对?”这不太像谢镜愚一贯的风格啊!
听得此问,谢镜愚撩起袍角,郑而重之地一跪。“陛下曾登鹳雀楼观永济渠之通便,也曾于邙山黑石关考洛口仓之丰实。彼时臣便知晓,陛下胸有鸿鹄,必当展翅冲天。如今,陛下想要为大周驱除蛮夷、乃至开疆扩土,臣求而不得,又如何会反对?”
朕听得心中一动。“大道理朕一直明白,但朕问的是别的方面。”
听得这话,谢镜愚随即抬头,目光明亮灼热。“只要臣在陛下身侧,自不会让陛下伤一根毫毛!”
作者有话要说:
千古一帝成就之开疆拓土副本: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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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之上成就之一人之下副本:开启
第39章
次日早朝,关于吐蕃的安排一下,朝野震动。
大臣们震动的头一条自然是吐蕃灭了吐谷浑。
早年,我朝西边边界从南至北依次是党项、吐谷浑、白兰羌,并未与吐蕃直接相邻。后来,党项归附我朝,吐谷浑并了白兰羌,西南第一大问题就变成了吐谷浑。如今吐谷浑灭国,吐蕃已然在后虎视眈眈,换谁都冷静不了
吐谷浑一个就骚扰得边境不宁,换成数倍于吐谷浑的吐蕃,这还能好?
至于其二嘛,显而易见不是派兵驰援,而是朕要幸叠府。
虽然叠府有党和驻守,正常情况出不了什么大事,但这的确是朕第一次去西北。若是站在党和的角度,天降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上司,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吐蕃不打陇右也就罢了,打陇右那岂非是两边都乱?
此类担心就和昨夜几个大臣没明说的东西差不多。朕懒得再解释一遍,就听王若钧和谢镜愚一左一右地替朕说话。最后众臣的疑虑总算勉强压了下去,朕估计他们和王若钧想的差不多有谢镜愚这个有经验的随身,朕的人身安全应当能得到保证;其他事情就等吐蕃这个燃眉之急解决以后再说。
因为朕已命人连夜安排一切,故而刚下朝不久,朕就混在两列换班的监门卫之间出了玄武门。右卫大将军江通早已率军在宫墙外等候,谢镜愚同他一起。祖缪随后出作为朕最亲近的将军,他这次要随仪仗走,让戏演得更逼真点。
什么?问朕为啥要偷摸着从玄武门离开?
首要问题是保密,其次则是要是大摇大摆地从宫城前面的承天门出去,百分百要撞上怒气爆表的阿姊好不?
出了兴京,头一站便是五百里开外的山南道首府梁府。
节度使褚海睿已经到李囿的求助,早就在城门口候着了。一见到远处显出军旗,他便立即带人策马向前,递上一本极厚的新密件。
密件自然是李囿写的。因为事情紧急,他先写了短信,令士兵快马加急送到兴京。稍后又写了一份长的军情,只等着送到已经出发的主管将军手上,另有同样的一份送往兴京给朕过目。
但这会儿朕就在军中,把个褚海睿吓得不轻。“陛下?!”他说着就要跪。
朕现在只关心边境情况。见得如此,谢镜愚立刻向前,拿过褚海睿手中的密件,再转呈给朕。“陛下。”
朕对他点点头,便飞快地翻阅起来。里头果然有新的细节
就在短信发出后不久,便有探子回报,说发现了吐蕃斥候的踪迹。虽然人没抓到,但长期在高原生活的人长相与中原人迥异,吐谷浑又灭了,除了吐蕃再无别的可能。李囿原本也有些怀疑慕容起是否真心归顺,结果来了这事,赶忙下令严守前线城池。
其二便是慕容起所知道的其他有关吐蕃的消息。据他说,吐蕃这次兵分四路。三路正面进攻,最后一路回旋包抄。吐谷浑不比中原,地广人稀,都城很快成了腹背受敌之势。且两边都善长骑兵,吐谷浑对我朝步兵的优势瞬时荡然无存。吐蕃计划周密的突袭再加上切断城中水源,吐谷浑兵败如山倒实在可以预料。
最后便是请朕调军救急了。虽然吐蕃还未开始进攻,但能围困吐谷浑都城,吐蕃的实力绝不可小觑。而如若吐蕃开始进攻,剑南道本身驻军确实可以坚持一会儿;然而,要取胜就是天方夜谭,能坚守到底都是奇迹。
“这信是何时送到你这的?”朕问褚海睿,一边示意谢镜愚拿走密信传阅。在场其他人早就等着这一刻,立马全都围了过去。
“回陛下,就在前两日。”褚海睿赶忙道,“臣听闻沿途大军已拔,便想当面交给诸位将军。至于另一份,昨日就已经送进京了。”
朕小幅颔首,又问:“这就是剑南最新的消息?”
“是,陛下。臣已经嘱咐下去,若有剑南来的信件,一律无需通报,直接呈送。”
朕不由环顾了下前后左右。几个将军还在看密信,表情一个赛一个严肃。再后面则是大军,虽然军姿称得上整齐,但全都面有倦色。一路急行军,朕这个骑马的都有点吃不消,更何况步行?
“梁府情况如何?”朕接着问,心中则想着,大军拉过去,怕是还得休整一阵才能发挥最佳水平,不然倒是送死的成分大些。
褚海睿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自剑南求援,臣就开始调配军队。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即刻便能驰援剑南。”
“嗯。”朕对这回答比较满意。剑南道驻兵在十道中不算少;只不过,若想要尽力减少伤亡,还是得再多些才成。“剑南道最近储粮情况如何?”
“据臣耳闻,应当不少。若有不足,臣还可从山南调配。”
朕要的就是这句话。若是吐蕃进攻,肯定想要速战速决,因为他们储备绝对没有本朝充足,而且马匹耗粮更甚于人,绝不可小觑。他强归他强,确实不好正面杠,却很容易拖过去。
唯一的问题在于,拖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朕思考的当儿,几个将军把密信看完了。
“陛下早前所料,如今一一应验,实在英明神武。”江通率先道,满脸都写着佩服。
朕摆了摆手,无视又变得震惊的褚海睿。“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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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你们早看到几刻,便多想了几刻。若是给在场诸位同样的时间,朕认为诸位都能想到。”顿了顿,朕继续问:“此地可有熟悉边界地形之人?最好会画沙盘。”
“暂时没有,但臣可以即刻命人制作。”褚海睿忙道,转头嘱咐身后的亲兵,那亲兵领命后便一溜烟儿地打马回城。而后他又转向朕,询问道:“此去益府,山路崎岖,并不好走。如今已是酉时末,陛下可要在休整一夜,明日一早拔营前往剑南?”
朕自是准了。大军在城外扎营,褚海睿已经备好了足够饭食。朕和几个将领以及随身亲兵去节度使府上,简单用膳过后便去看沙盘。
既然是临时赶制的沙盘,便不能追求细节,只能看个大概地形。剑南道地势已然不低,然而吐蕃更高,理论上具有极大优势。好在边界的几座城池都没修在落差最大之处,不然光投石就够喝一壶的,根本没法打。
来回研究了两遍后,崔英先开了口:“臣以为,吐蕃用于吐谷浑上的战术,并不能在本朝奏效。”
“那就说出来给诸位听听。”朕道。
“是,陛下。”崔英应道。“其一,正面三路背后一路。包抄堵截是个好计策,然而吐蕃绝不可能绕到咱们背后。其二,切断水源。剑南道所饮之水基本都源自三江,吐蕃穷尽全国之力也堵不了它们。”
这两点事实非常明显,所有人都点头。剑南道属地为长条形,北边与陇右接壤,南边直到绵延万里的雪山。除非吐蕃插了翅膀,才有可能飞越天堑。而三江奔腾其中,地势险峻,水流湍急。要是吐蕃有堵了它们的能力,怕是他们已然穿越到五千年后。
“是件好事,也不是件好事。”江通道,剑眉紧蹙。“吐蕃的斥候都到了,咱们还不知道他们想怎么打。”
这确实是事实,也是众人发愁的主要原因。毕竟论起兵力,本朝还是占有优势的。怕就怕对方出人意表……
“有谁了解那个松仁松赞?”朕思索着问。
这个问题显然只有褚海睿能答。“松仁松赞,原吐蕃二王子,现吐蕃赞普。少时便以勇猛闻名,颇得当时的吐蕃大相欣赏。但他素来表现得有勇无谋,为诸王子所轻。如今看来,此人心机深沉,之前的一切怕都是装出来的……”
后面他还说了点什么,但朕觉得前头这些就足够了。扮猪吃老虎,真是个刺儿头啊……
接下来,诸人又商议了几句。得不出个所以然,朕便让他们先睡,明早出发后继续探讨。而就在朕继续绕着沙盘观察时,谢镜愚去而复返。“陛下,”他不赞同地道,“您一路操劳,此时也该早点歇下了。”
朕轻轻摇头,依旧盯着那些起伏的沙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知道的消息确实还不够。朕这会儿只想立刻飞到益府去,因为慕容起必然知道更多的。”
谢镜愚神情一肃。“陛下的意思是,慕容起可能还未全数交代?”
朕不由哂然。“李囿都没完全信任他,他怎么会把底牌都掏出来?肯定要等到确认自身彻底安全后才会交代。”
“如此不是……”谢镜愚似乎有些意见,但最后他说:“也是人之常情。”
朕不由瞄他,心想把自己后路断完了才来求朕信任的人,满天下怕是只有你一个。“你留下来,只是为了让朕早点休息?”
“确实如此。”谢镜愚认真地点头。“另外,大军不日即将抵达安戎城。臣想恳请陛下,不管发生何事,都请陛下以自身安全为第一要务。”
越临近剑南,那种时刻都可能发生危险的气氛就越重,朕没和他唱反调。“朕知道。”朕保证,又道:“以朕的神射,你以为有谁能轻易伤到朕吗?”
闻言,谢镜愚终于露出了近几天的第一个笑容。“若不是陛下神射,陛下以为臣会赞同陛下亲身犯险吗?”
哟呵,能耐见长,还和朕杠上了啊?
朕一挑眉,就待和他理论一下朕的武力值。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外头忽而一路急报声。朕与谢镜愚对视一眼,前后推门出去。不过片刻,传令兵便冲了进来
果然是李囿的手书。好几座城下都出现了叫阵的吐蕃小队,估计大军不日即达。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请让我们提前为这位松仁松赞点蜡【x
第40章
急报一来,刚刚才回去的几个大臣又匆匆地跑了回来,江通鞋子都穿反了。
不过这会儿没人关心仪表。李囿的消息很短,众人一一看过,而后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几句,大致同意这么一个结论
李囿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自然是吐蕃已有小股军队前来叫阵。以目前情况来看,从雅县到安戎城都有吐蕃人出没,估计对面布的是疑兵之阵。毕竟,就算吐蕃再强,他们也不可能有兵力拉一条长达四百里的进攻阵线。
好消息是,因为松仁松赞即位手段堪称凶残,又攻打吐谷浑,李囿已经留了个心眼,预先实行坚壁清野政策,坚决迁走了原本住在与吐谷浑交界处的百姓。只要死守城池,就暂时不会有伤亡情况。
“他们来得真快!”江通忍不住叫苦。“我等率领的数万兵历经长途跋涉,如何能立即与吐蕃一战高下?”
诸人面面相觑,而后褚海睿道:“不快就不叫偷袭了。”他想了想,又疑惑地望着朕,“自知道吐蕃之意始,臣就有一事不明。”
“那就说出来给大伙儿听听。”朕准了。
“臣瞧着,吐蕃如此来势汹汹,好似势在必得。可但凡那个松仁松赞有些脑子,就知道此举到底还是无用功即便吐蕃再兵强马壮,他们也就那么点人,绝不可与我朝相争。相比之下,吐谷浑倒还显得更聪明,每次只抢掠粮草牛羊。”
这话相当有道理。游牧民族,过的是马背上的生活,定居一地本就不符合他们的习俗。退一万步说,在他们高原上找块水草丰美之地定下来也就罢了,强抢我朝州府定居?不过一年半载肯定被赶跑,这么做怕不是脑子进水?
“无利不起早,”崔英笃定道,“况且松仁松赞听起来不傻。他必定有比吐谷浑更大的图谋,才要摆比吐谷浑更大的阵势。”
褚海睿不见得想不到这个。但问题就在于,松仁松赞有什么大图谋。既然不是粮草地盘,那剩下的只有……
“松仁松赞怕是要以高压迫使陛下让步。”谢镜愚说出了在座诸人想说都不敢说的话。
“真是欺人太甚!”江通用力一拍桌,怒道:“那个吐蕃赞普说不得是见陛下年轻、又无临阵经验,便想以此欺了陛下去!”
单论即位时间,朕还比那个松仁松赞早两年。但说到年轻没经验,




万人之上 分卷阅读55
那倒是真的松仁松赞已过而立,且素性剽悍,每每打仗都是前锋,看不起朕这个后方坐镇太极宫的很正常。
几个将军都义愤填膺,只差挽起袖子怒骂了。不过朕不吭声,他们也不好说得太过。
“如今要怎么办,陛下?”崔英问,有些急切。这次是他领行军道大总管之职,先开口理所应当。
朕沉吟了一会儿。“你等率大军按原计划行进。至于朕……”朕本来想说朕领一队兵连夜前往益府,但转念一想,这样还不如直接把人叫过去。“褚节度使,立刻写信去益府,让李节度使带慕容起去安戎城。”
几人又是面面相觑。而后褚海睿小心地问:“那若是吐蕃不打安戎城呢?”
“他们不可能不打。”朕笃定道。
崔英往将军们面上望了一圈,而后上前一步,恳切道:“请陛下明示。”
朕不由冷笑出声。“既然松仁松赞有大图谋,那他定然要造成足够大的威胁。若是只打雅县、清溪关那样的小地方,他哪儿来底牌要挟朕?”
见朕如此反应,诸人莫不噤声。片刻之后,褚海睿躬身道:“臣明白,臣这就去拟。”
他说完就退下了,几个将军也是。谢镜愚留在最后,等人都出去了才劝:“陛下息怒。”
朕冷哼一声。“不过一个狼子野心的外族人,朕犯不着和他生气。”
谢镜愚仔细瞧了瞧朕的脸,随后道:“诸位将军刚刚已然知道了陛下的意思。有他们在,定不会使吐蕃赞普的图谋成真。”
朕想也是。毕竟朕向来都是同样的表情,偶尔有变化都能把臣子们吓着。“最好是如此。”
“陛下如此不虞,是否是因为陛下已然想到了吐蕃赞普的可能图谋?”谢镜愚又问。
“你说呢?”朕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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