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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余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包子奶奶
打打杀杀的日子还在继续,那一时期,我有些恍惚和麻木,日子过的糊里糊涂的。许是师尊刚走,我突然觉得没了牵挂吧。好在枫朗一直都在身边陪着,他话虽不多,不见得能如何开解于我,却身体力行的表达着,他在。
再往后,可以称之为大事的,是天母怀胎。这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天父给了大赦,停了与下界的拉锯战。
但一干妖、魔、鬼、怪业已被我们拾得差不多了,余下的,也赶到了九州板块的靠北那边。
天界就坡下驴,手了。我们两位战神归位,大功,受封。
天父夫妻二人复又划了界线,便有了欲-界、色-界、无-色-界。欲-界,众多妖魔大都由执念而生,贪食、色、淫、眠等诸欲,倒也贴切。
鬼界有一部分很是乖觉,由一个唤作耶摩的大鬼头头领着降了天界。从此也列了仙班,封了地仙,并不在欲-界之内。天父二人忙得不可开交,基本交权于他们自己,并不怎么插手幽冥地府的事宜。
耶摩此人八面玲珑,当初也与我打过一场,见不讨好,再也没有出来闹腾过。此番受封,得了一个地藏王的头衔,掌管一切生魂鬼物。待得众仙散了之后,特意带了小跟班来与我见礼,并言道,不打不相识,以后望武神大人多多关照。
我笑呵呵的应了,回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往后,不见得谁关照谁哩!”我大体是属乌鸦嘴的,这时无心一句,不想日后却成了真。不过,这耶摩没能撑到我去求他的那天,后来接待我的,是他身后的那位小跟班。
这厢,三界基本大定。天母安心养胎,无事时开开仙会、天父陪着逛逛园子,不再东想西想野心勃勃了,恢复了小女儿姿态。
我和枫朗于是又空闲了下来,天父开始有意无意的让我接触一些天庭的日常庶务。众仙家又有了猜测,天父估计是要传衣钵和大位于我。
我并不当真,觉着他不过是想要多抽身陪陪天母罢了。我与天母互为不喜、相看两厌,他是知晓的;这仙界是天母一番呕心沥血的结晶,又怎会传给我?再者,我谨记着他的“逍遥”二字,也是不愿意往自己身上揽重担的。
南天门外立着一根通天柱,可我的名字,明明白白的现在了他们夫妻之下,排列第二。许是这百年来的东征西战,积累了不少威望;但我也不否认,天父于我,是有偏爱的。
天母这一怀胎,又是百年之久。好在她当真心,不再插手天庭各项事宜,预备着要做一个贤妻良母。再往后,天父每日乐颠颠的来主持一下大局,具体的事物却是交由我来经手;更多时候专心陪着流火这个孕妻。不知不觉的,反倒让我和小古板成长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天庭有着这么一个传说,玉宸宫内住着两位武神,一白,一黑;一个斯文儒雅温婉如玉,一个冷若冰霜干练利落。如此不搭的两位,却又形影不离相互扶持走过了漫长岁月……
第45章灵犀
百年,天母园子里一些名贵的奇葩不过才开了一次。于我也是白驹过隙,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天庭里倒是换任了几位仙官,大抵是三界安宁,不愿意拿死板的天规拘束着自己,都去做了闲云野鹤的散仙。
期间,枫朗的师父寒露真人也过世了,当真断了我俩的凡尘,我们再不过问苍穹的一切兴衰。小古板下界送了师叔最后一程,回来后修炼得越发内敛,对着我这个师兄倒也还好,在外人跟前,就是块千年寒冰,冷酷得紧。
这日,我与枫朗刚于刑检回转,天牢里新押了一名女仙,是天母座下一名掌管百花的小仙官。
此女每日总要往凡间去上几次,查看和记录凡间花草的长势。不想,这一来二去恋上了凡间的一位后生。他们二人虽是聚少离多,却正正经经的拜堂成了亲。天母知晓此事后大发雷霆,给了刑罚,颁了新规。
这事出了也有月余,可司刑大人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瞅着天母不能分更多心思在这事上,一直押着未动。
他倒是胆肥,可我既然知晓了,就不能让下面的人这么掩耳盗铃、阳奉阴违的干。哼,再者,他有本事瞒多久?到时候让人抖到天母跟前,他自己亦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于是,我和枫朗招人嫌的这么走了一遭。只要枫朗冷着一张寒冰脸往他刑检一坐,司刑大人哪里还敢有什么恻隐之心,乖乖的把人送去了雷罚。
真要说来,也是可怜,怪不得这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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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的司刑心软。那花仙已经有了好几月的身孕,只是仙胎还未显形。这去受上七七四十九天的雷罚,基本没得命回,更别提腹中的胎儿。
天母因着这事颁的第两百条天规:女仙不可思凡,不得与异族相恋,不得通婚。
我与枫朗大抵都修得了铁石心肠,虽然瞧着那小仙子也觉着甚是可怜,可既然选择了在天庭当差,就必须受这诸多条条框框的约束。回到玉宸宫内,谁都没有扯起这个话题多聊。
我俩刚入坐不久,天父就来了,风风火火的瞬移,身边连个侍卫都没带。近百年都不曾见他这样了,若是给天母知晓,怕是又要挨说的。
他面上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很是兴高采烈的样子,见了我俩连连摆手,让我们坐着别起身。
“哈哈!生了,生了,是个女儿!”他走近,用力的在我肩膀上拍了几下。
我和枫朗还来不及和他道喜,他又一个瞬移没了踪影。留得我俩好一阵才回过味来:他这莫不是太过喜悦了,怎地不稳重成这样?于是我们大眼瞪小眼,皆有些哭笑不得。好在,天父除了对天母以外,也就和我最为亲近,这副轻佻的模样不会被外人看了去。
天父复又赶回去陪着她们母女二人了,随后我与枫朗备了贺礼去天母的居所,却是没有见着刚刚落地的小生命。只有他出来又和我们絮叨了一番,初为人父的喜悦溢于言表。
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应该是一个神奇的过程。从灵魂到肉体,从无到有,他全程都陪在流火身边,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这一神奇。此刻的天父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对这个全新的生命爱入骨髓,想要表达点什么,却又形容不出她的美好。
第二日一早,在凌霄宝殿内,天父就宣布了自己喜得麟儿的好消息。
他言道:“吾受天之眷命担大任,惟怀永图,兢兢业业三百余载。今得一女,乃天母怀胎百年嫡出。此子生,金光满室,先天仙根,深得吾夫妇喜爱。封九天仙女位,号灵犀仙子!”
众仙家也甚是高兴,先是一齐跪了道贺,复又各自献了贺礼。自此天庭多了一位天女,灵犀仙子。
我见着灵犀是在六百多年后,天母将她护得很好,哪怕我与她一同住在这仙宫深处,也一直无缘得见。她的故事倒是听了不少,都是天父口述。
天父同我与枫朗呆在一处时,常常喜欢提起她。从长牙、学步、淘气到会使仙法;再后来还有可人、漂亮、很贴心……
第一次见她是在我玉宸宫门口,才知天父并没有因她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就胡乱夸口。灵犀,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盛夏之荷,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她就这么身着了一套杏色的长裙站在我宫门口,朝我与枫朗招手,脸上含着浅笑,一双星眸大而黑亮,仿若吸尽了天地之间的灵气。
我心底倒是猜到了她的身份,不过不敢乱认。她集了他们夫妻的优点于一身,天父的出尘,天母的美貌。好猜。
待我二人走近,她先是侧身福了一福,道了一句:“灵犀见过昕哥哥,枫朗哥哥。”
这下确认无误,我笑道:“就不怕认错了人?”
“错不了,父亲常与我提起二位哥哥。一黑一白,一冷一热,今日一见,父亲果然不曾骗我。”她连言语里都带着俏皮的味道。
枫朗与她见礼,她只得又侧身再回礼一次。
我问:“怎么跑出来了?”
她赶紧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道:“嘘!我偷溜出来的,可别告诉我娘亲。”
枫朗道:“快些回去罢,她会找你的。”
她顽皮的吐吐舌尖,言道:“这就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们玩,可别再让我等这么久。”
这个小姑娘当真讨喜得紧,这下连枫朗都是没有端住,露了几丝笑意。
后来,灵儿当真就趁着天母不备,常常偷溜出来和我们鬼混,大抵天母对她护得太过严实了,她从小到大连个玩伴也没有。只是时间不能呆的太长,喝一杯茶或者下半局棋就走。
我每每与她对弈,从未下完过,她走时总是再三叮嘱,不许我动子,待她下回来了继续。
再往后的百十来年,她不知怎么求得了天父,天父竟允了她与我二人一同学习仙法。学仙法只是个由头,我与枫朗已将天父的本领学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只能靠时间去沉淀。
她则玩性大于一切,从未好好修炼过大能。天母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女儿家家不需要出去打打杀杀,这仙法也不一定要如何高深,闺秀之气更重要一些。
那日,天母在瑶池设宴,请的却只有我与枫朗二人。待我俩与他夫妻见完礼,天母很是一派亲和,拉着我们询问了一些天庭的日常。
枫朗是个闷不吭声的,尤其是这些年他并未对天母娘娘改观。只好由我挑梁,和她打了一套君圣臣贤、母慈子孝的太极八卦。甄选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小事说了与她,纯当逗乐。
天母果真十分配合,掩嘴轻笑了给我二人赐坐。
一共三方长桌,还摆得较为分开了,枫朗心细,微扯了我袖口,我俩走到一侧的长桌坐下,桌上摆放着百果园新摘的蔬果。
我再一瞧,果然对面桌上只预备了一人份的位置。侧头去寻小古板的眼神,想与他互通一下猜测,还有一位会是谁?不想枫朗只是目视了前方,并不理我。
哎呀!这小子最近很不对头,虽未太过明显,可我总能觉出他的疏离来。我心里思索着,自己最近可有何事开罪于他了?思来想去,没有头绪。
只听天母道:“昕儿,引见个人给你。说来也是有趣,你俩算是兄妹,却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言罢又朝身边的小仙娥低声吩咐了一句,小仙娥领命去了。
原来是灵儿,这可当真难得。天母将她好生生的养在深闺,这怎么就突然转性了?
我又不由自主的侧头去瞧一旁的枫朗,他还是规规矩矩的坐着,没有理我。
天母这话,我搭不搭腔都是个错,只得干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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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算是应了。
不一会,三位宫娥款款而来,为首的一位,可不就是灵犀仙子。二八的年华,飘逸的罗纱,足已让瑶池都为之失色。她却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架子,正正经经的与上座二人行礼。路过我与枫朗时,视若无物目不斜视。
天母道:“灵儿,快见过你黎昕、枫朗两位哥哥。”
灵儿这才转身对着我们见礼,眸光里连波动都未有一丝,得体地道:“灵犀见过黎昕仙君、枫朗仙君。”
我与枫朗赶紧起身回礼,待一套客客气气的门面做足,方才入坐。天父只是望着我们三个小辈忍笑,从头到尾不曾言语。我心中亦是觉着好笑:这台戏搭得甚好,都是一堆老戏骨呀!
不过还是灵儿更胜一筹,整个席间,没露过半分异样。我留心着她那方的动静,她端得一身好戏功,把大方得体的九天仙女扮相唱了一个十成十,不见丝毫平常的俏皮模样。
那天晚上,天父到我寝殿来找了我,很是让我意外了一下。大抵仙界落成以后,他就不曾这般单独的,或者不正式的找过我。
他这趟过来,既不是有事要说,也不算和我谈心,只是望着我慈爱的笑,笑得我摸不着头脑。
他当时说了些什么,我记不起了,大抵是一些和我初见时的旧事。到今天,我都还能回忆起他那欲言又止的笑容来。直到再过六百年后我才明白,那日天父、天母的反常为何,当时是不敢往那方面想的。
自此,灵犀仙子便可大模大样的领了小仙娥三天两头的往我玉宸宫跑。我与枫朗亦都极为喜爱于她,陪着她溜溜园观观花、下下棋喝喝茶。
灵儿是那种古灵怪的性子,小女孩家家的,招人喜欢。有她在,连这没有人情味的仙宫,都要暖上几分。
第46章传位
师尊临终前的告诫,要我断情绝爱,他终身信奉的大道:无形、无名、无情。所以,我以前是不信情爱的。可天父和流火,却是给我上了另外一课,他二人言传身教,很好的诠释了“情爱”这一名词。
爱,不是最初的甜蜜,而是繁华退却依然不离不弃。
六百年后的一天,天父告诉我了一件大事,让我久久不能平静,从他居所回来的路上一直反复思量。
在我伴了天父一千五百年后,天父突然告诉我,他大限将至,要于天母一同归隐。
我怎能不惊?这个男人在我心目中是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存在。现在他却告诉我,他也会死,他也有尽头。
不,我震惊之余,回过神来,不是突然的。早在六百年前,他夫妻二人就已经规划好了一切。是咯,天母突然松了灵犀的束缚;天父那日和我莫名其妙的闲聊;往后的岁月里,还有他二人的极致逍遥。
这才大悟,为何天父在之后的六百年里,将大权缓而稳的全都移交到了我手里。并非因着三界太过太平,也非贪恋小家的温馨,而是在为今日的归隐做着准备。
我不知是他说动了天母,还是天母自己主动跟随于他。反正,在我眼中,这就是情最最美好的样子。相爱、厮守、不离不弃。
回到玉宸宫,我给枫朗只透了一点点底,其他的不敢多说。我和他开始着手传位事宜。
仙界落成一千四百年,灵犀仙子一千二百岁,仙界又一大事,天书上明明白白的记载着:先天教主传大位于大罗武神黎昕,封玉宸帝君,灵宝天尊。
有《礼》法在那压着,传位大典隆重、繁琐。我像个木偶一般任会典和司仪摆布,他们说跪我便跪,他们喊起我就起。
天父夫妻二人一直含着浅笑看我,尤其是天母,我注意到她眼中蓄有水雾。凌霄宝殿内站满了各式仙官,大体我都熟稔,以前虽未传位,可实实在在掌权问事的是我。枫朗站在了下方左手第一个,冷着一副俊脸,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灵儿躲在了远处的纱幔后,透过薄纱,可以看出一个玲珑的影子来。
他们一齐注视着我站在了高位,坐拥了大宝。帝君、天尊,既是权利的巅峰,也是无尽的责任。
最后,除天父一家三口外,众仙对我行了三拜九叩,我唤了众人起身,发表了简短的就职演说,祝愿了一下三界继续安宁,礼毕。
这一身华贵的礼服枷得我难受,最后的唱词也是枫朗捉刀。我心里不住叹息,觉着自己还是只适合做一个二把手,这九五至尊的位置,难。
众人散了后,我来不及脱了礼袍,亦撇开了小古板,就先赶去见了天母。见我到来,她打发了天父去寻灵儿,似有话要对我说。
我恭恭敬敬的跪了,朝她叩首。天母怔了一怔,是哭了出来。
我道:“昕儿绝不负天母厚望,定殚竭虑护好仙界。”
“还有我的灵儿!”
我应道:“是。”
天母用帕子拭了泪水,哽咽道:“好了,起来吧,我信你。”待我起身,她又半真半假的补了一句,“你是知我的,若你食言,虽远必诛!”
我又躬身应她:“是。”
她才持了长辈的架子,让我坐了,对我叮嘱一番。絮叨了一些身为帝君该有的风范和处事态度。
细瞧此时的天母,她已经不复初见时的少女模样。此刻红着眼眶拉我细细嘱咐,当真有些慈母的架势。我心底不知何时起已经对她改观,她于灵儿,应当是个好母亲。
我不知她有没有将我当做女婿看过,可外头一直有着这样的传闻。虽然我不以为然,我和灵儿也一直端得是兄妹之情。但她此刻的做派,有点训女婿的意思。
后来天父和灵儿赶来给我救了场,我们四人又闲聊了一阵,我不敢久待,先告了退。留得他们一家三口享受往后再不可多得的天伦。
灵儿只知天父传位于我,不,除我和天母以外,没人知晓天父大限将临。枫朗知道的也只比他人多了一丝,到他夫妇二人准备云游打止。
天父没有出声之前,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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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之事都不可对外人提起。
我且先回了玉宸宫,脱了这一身厚重的帝君礼服。可苦了赶制的绣女,不知这一套下来,了多少时日和心血。
枫朗于我又多了一层君臣的疏离,淡淡的,似有似无。我想要细品,奈何总抓不住尾巴,却又不是自己多心,他眼神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寂寥。找他谈心吧,他又掩饰得很好,大言不惭的对我道:“黎昕,我没有!”无法,只得由他。
再过了一段,天父与天母宣布出外云游。大家都无甚异常,反正对众仙家来说,他二人是呆在仙宫还是在外浪荡,区别不大;只有灵儿哭红了一双美目。我领了几位仙官送到了南天门,不能做得过于明显,我没跪,亦将诀别之情压在了心头。
天父曾对我言道,他要用所剩的灵力再做三件事。我知道的却只有一件:他加固了他的意念结界,也就是我所在的整个天庭;并切断了自己与意境的联系,这样一来,他再也不能凭着自己的心念改动这里。
我有时会想,若是他没有遇到流火,他是不是会活得更长久一些?至少不用耗如此多的灵力来撑起整个仙界。复又了然,他这般万事思虑周全的性子,深悟何为不悔。
他大抵算是一个性情中人,明知飞蛾扑火,也要博一个畅快淋漓。望着二人腾云而去的背影,我知晓,这一去就是永别。
没人知道天父夫妻去了哪里,也再没有过他们的传闻。
作者有话要说:
天父洞悉一切,明知流火野心滔天,是个祸患,却也毅然决然的娶她、伴她、事事依她。大抵算是一个性情中人,明知飞蛾扑火,也要博一个畅快淋漓。
第47章花痴涛
情之一字,我在天父夫妻身上瞧见的,是矢志不渝,是相濡以沫;没过多久,有人给我演示了它另外一个样子——求而不得;苦人尤甚。
天父二人归隐后的五百来年,天庭一直安稳有序,没出过什么大乱子;欲界倒是重整旗鼓,出了几方较大的势力,不过安安分分的,没有出来作妖。他们不出格,天庭也不好镇压。
灵犀应是知晓天父之事的,许是他二人临走前和她说了什么。她除了最初的伤心外,这些年不曾向我打听过她父母半句。和我这个义兄倒是越发亲近了,心底里真将我当做了唯一的亲人,和我相依为命。
枫朗无异于我的左膀右臂,尽心尽力的辅佐于我。最致命的,是我们依旧无比合拍,默契的唱着红、白脸谱。他吓一吓,我哄一哄,仙官们都听话得紧。
这回给我授业的是司刑大人,没错,就是那个怜香惜玉的刑检首官,他请贬。
要说这仙官换任,就像是走马观花一般,来来去去,快得很。在任长的就数我和枫朗,短的百十来年也就退了。这司刑大人,也算是顶顶老的仙官了。
这日,凌霄宝殿内,众仙家都散了以后,司刑大人请了我留步。我瞧他模样,似有话要说,不想待我复又坐回宝座后,他却是给我行了一个大礼。
他言道请辞,不仅如此,还请我将他脱了仙班,贬下凡去做个凡人。
我惊了一惊,心中权衡:这人以前唤作余涛,后来各仙家都称他司刑大人。是凡人出身,生辰八字极佳,一生都顺风顺水。他心地纯良,之前做了不少善事,功德圆满;后经天父度化,飞升上来做了仙官。这人虽爱心软,可在任一千七百余年,没有过大错。
我问道:“为何?”
他答:“没有缘由,只是累了,请帝君开恩,”又叩一首,继续道:“随了我愿。”
看他这模样,我一阵牙疼,许是我平常太好说话了?这厢还没有缘由了,我允还是不允?请辞可以,这脱仙籍,自贬下凡的可没有先例。便道:“你先起来,这无头无脑的,我如何开恩?”
见他不肯起身,我先安抚道:“待我问过了户常,可有仙家能顶你的缺,再做定夺。”
他亦不敢胡搅蛮缠,谢恩,走了。
我出了大殿,寻了枫朗一起回玉宸宫,路上讨论了几句。枫朗言道:“有倒是有,只是不可惯他这毛病。”
也对,若是人人都像他一般请下凡去,还道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仙界哪还有仙官?我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这一千七百年都艰难困苦的熬下来了,怎就突然请辞?
我俩刚入了宫门,灵儿就领了小仙娥过来为我答疑解惑了。枫朗见她到来,打过招呼后就要回自己寝殿。灵儿唤住了他,我们三人一同坐了,将这原由说开。
原来,这司刑大人一生都太过顺遂,就要给自己找点虐受才安心。千不该、万不该,动了不该动的情,还找的是前文曲星君。这不,给自己惹了一身伤。
这前文曲星君,我记得清楚。好一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可骨子里高傲得紧,在星君的位置上不过做了百十来年,是所有仙官里历时最短的一个,就和我请了辞,去做了逍遥的散仙。
再说这个余涛仙君,说好听了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说不好听了,就是花痴一个。见着了美人就挪不开步子,连交友都看姿色,仙界但凡长的顺溜一点的,都和他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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