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未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雀不灵
贺回琛心头火也起来了,“问你一句是看得起你!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舒盏,你最好顺着我点,要不然我怎么绑你回那个房子的就怎么给你绑回北区!反了你了,一秒都不愿跟我多待,你他妈有种下……”
话没说完,舒盏不管是在立交桥上,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贺回琛惊得一身冷汗,他哪知道舒盏狗脾气也差成这样,一句也说不得。这可是正在开的车,直接跳下去指不定摔成什么样,贺回琛急冲冲地靠边停车,火急火燎下车往回路找人。
立交桥离一个电话亭不远,舒盏的手肘擦破了皮,昨天还没好的脚踝此刻剧烈而钻心的痛感正在啃噬他的神经,他忍痛小跑,要去电话亭打给汤迟简。
贺回琛先他一步,怒气冲冲沉着脸拎着舒盏如同拎着个家禽,不顾对方挣扎就抗在肩上大步向车内走去。
被贺回琛一摔,舒盏痛得惊呼出声,贺回琛充耳不闻,“你要打给他对吧,打给姓汤的老东西让他来救你,然后再把自己洗干净了送上他的床扒好了衣服等着他用鞭子抽你?我对你好你不要,你要他?长本事了舒盏,那你等着待会我就绑你回北区,管你他妈愿不愿意!”
舒盏捂着脚踝和手肘,痛得直吸气,还没来得及嘲笑贺回琛所谓的对他好,贺回琛的下一句就让他手脚冰凉。
“用鞭子抽你你爽是吧,我这里可没鞭子,那皮带你勉强凑合着,回了北区咱们再换个鞭子,你亲自挑,我亲自抽”,贺回琛大力将舒盏拉过来,长腿跪坐立在宽敞的后座歪着头笑,慢慢解皮带。
舒盏不知道是那句用皮带抽还是回北区更让他害怕,只知道身体颤栗让他无法思考,他没办法忘记汤迟简第一次实在是迷恋他的身体时忘乎所以拿出了鞭子,打在他身上的第一鞭那种屈辱和疼痛。那是很难形容的感觉,好像他经历了那么多仍然在心里不愿意提起的位子还有贺回琛的一隅天地,然而随着那一鞭子打下来,他都呼吸不过来了,他几乎死掉,倒不是因为疼,而是他觉得从前到那时为之可笑坚持着某种东西的自己死掉了,他的爱情,他所属于的那个男人,他的从前过去,全部没有了。
舒盏是疤痕体质,即使汤迟简极少极少会玩这个,还是在他嫩得能掐出水的皮肤上留下了痕迹,这样也好,舒盏对自己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他是汤迟简的所属物,是他的情人,爱情么,倒显得酸溜溜的登不上大雅之堂了。
而现在贺回琛拿着这这件事这个东西反击自己,叫舒盏身体里生出一种莫大的哀恸出来,眼泪毫无直觉扑簌簌地落下。
贺回琛倏地怔住了,随即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后悔得要拿皮带抽自己一顿,随手一扔,赶忙抱住舒盏,“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我……我混蛋,你别跟我计较,我是气过头……”而舒盏软软地窝在他的怀里,无声地哭,间或要抽气都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即使用力程度已经让那块唇肉泛白。贺回琛手忙脚乱去擦,眼泪全部砸他手上了,心疼又愧疚,恨不得让舒盏砍上自己几刀,什么法子都想使出来哄。
“我不去北区……”舒盏反反复复说着这一句,贺回琛快给他跪下了,“好好好,不去不去,我不逼你,心肝儿,蜜饯儿,别哭了算我求你了……”
“别,别拿那东西……行吗?”舒盏满脑子都是那晚上的场景,整个人在发抖,贺回琛当下就想到汤迟简那个畜生怎么用鞭子的脑海里添油加醋可怖的猜想全部过一遍,不然怎么把舒盏吓成这样。可他哪里想得到还有自己的缘由。
“好,我糊涂,我犯浑,我再也不用那玩意吓你了,哎呦宝贝儿你别哭了……”舒盏一哭就跟捅他心口刀子一样,鲛人泪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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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天上星星打盹掉地上见过没,都是稀世珍宝他得跪着护着。
偏偏汤迟简这时候还打电话,贺回琛脸色一下子不好了,掏出手机拉下窗户就往外面扔,“操他妈的!还好意思打电话,”骂骂咧咧一通见舒盏动静渐渐小了,也不计较他扔手机这回事,又是想疼想怜又是喜,抱着舒盏在眼睛上稳稳当当郑重地一吻。
第七章
舒盏哭累了,在怀里沉沉睡去,醒来后第一句话是“你怎么还不走?”
端着茶进来的贺回琛脸色顿时黑得能吃人,还是闭眼好好克制了一番,然后把茶递给他,“我跟你说过了,我会在这里跟你一起,绑着你关着你都行,你别想着我会走”。
舒盏抿了一口茶,“过水过太多次了,不醇厚”。
还挺挑剔,贺回琛心说。
“这个茶叶很娇贵,入口极涩,回甘也久,第一遍过水不能用太滚烫的热水冲下去,过水两次就会变得很薄”。
“那你还喜欢”。
“我乐意”,舒盏依在枕头上,浑然不觉自己来这里不过几天,姿态是完全放松下来地。“汤迟简一周有六天半的时间都在忙,生意做到这个份上的除了不断再往外开疆,也没什么其他意义。而一旦往外,又十分忙碌,连着隐藏的那些等待着交易的货都很容易害怕出差错。我不信你这么闲,会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我身上。”
“我乐意”,贺回琛用他的话反唇相讥。
“我们见面的那一天我一直觉得有人盯着,想来不是你就是你的人,不过既然我在北门岛下了地才见到你,大概你一直知道我会去,所以先前应该是你安排盯着我的人。你既然这么肯定我会去,必定做了些手脚,陈塘说的近来异样的风声是你传的吧?”
贺回琛没想瞒他,听了话也没有意外,直直地看着他。
他的声音很清润,正经说话会给人安定感,若是他整个心放在人身上染上撒娇意态尾音会拉长,好像麦芽糖粘粘的细丝,贺回琛很了解。
“所以你也不是为了来找我。生意做不耐烦了,要来汤迟简这里插一脚?顺便试试水,顺便看到我,受不了旧爱有了新欢自尊心作祟才做出这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来。你别这么看我,很早以前我就没把你当情圣了,只是……”
贺回琛要怎么说其他都对,但是他确实很早以前就想着舒盏了,想着找他回来,他是他以前的爱人以后也会是,在他养父养母死掉后,唯一封存以前的贺回琛的去处只有一个舒盏,自尊心作祟是一个原因,归其根本他想舒盏想得发疯,频频梦到他后再也忍不了打算亲自来南区抓他回去。
见到后才是百指柔,舒盏不愿意去,贺回琛也愿意随他。
“只是我原以为抛下我也就算了,但人会变,抛下不如利用,是吗?不过是我真的挺不想看到你,不会再犯蠢喜欢你,也谈不上被你利用,所以放我走比较节省经历”,舒盏抓着茶杯柄,心里叹了口气。几天不见,汤迟简确实该着急了。
说不上是舒盏的误解还是那句“不会再喜欢你”哪个更让贺回琛生气,几天的相处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对话,但是对方亲口说出的拒绝还是在他心里撒了一把辣椒粉。
就他该的。
可贺回琛这种一向自私惯了的人是不可能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至少现在不会。他有错吗?笃定自己永远是对的才能一条道理走到底,哪怕这条路只有他,贺回琛很早就知道陪着自己长大的不是自己亲生父母,他迟早都要回到贺家把属于或者是不属于他的都抢回去,手染上污秽不怕,孤独他不怕。现在他有点儿怕了,他丢掉了一只小宠物一颗玻璃珠一个跟在他身后躺在他掌心的拇指公主,可能很难再找回了。
不可名状的恐慌从贺回琛背后爬到他的脖子恶狠狠地掐住,贺回琛打心眼痛恨这种感觉,一种奇诡的尖锐感拉扯着他的头皮,他站起身,极有耐心、很有风度地,尽管紧紧咬住牙关让整个下半张脸显出阴狠的和谐,贺回琛笑了笑,“好啊,你试试,试试我会不会放你回去,”他抓着舒盏的头发将他对准窗户,贴着他耳朵说,“你看得到他吗?我永远不会让你看到他,死在这个房子里他都不会知道一点消息。”
舒盏的头皮被扯得很痛,冷静道“要死也是你先死”,将手中的热茶冲贺回琛的腰际伤口泼了过去。贺回琛疼得倒吸了几口气,手迅速放开他头发,扬手就要对着脸打下去,半路了回来,胸腔一口血没上来捂着腰侧气得一脚踢飞床头柜,发力扯到伤口,于是贺回琛脸色又可观地黑了一分,“你他妈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让你,不是让你爬到我头上动土的!操!疼死老子了,你要是别人看我怎么拾你!”骂骂咧咧地狼狈出门,大概是疼得厉害,连摔门声都算大声。
贺回琛昨天就安排了足够的人在这里,从绣外人眼里看,这房子不过是一个背景显赫的人的家,从仆丁到管家医生都有,只是舒盏知道他们都是监视自己的。说是监视,其实过分了,这些人没那么大权力和恶意,唯一就是顾着不让舒盏跑走,以及如果有异样立刻通知贺回琛。
他坐在床上许久,就着刚刚被贺回琛摁的姿势不动,远远地眺望窗户外的世界,想到可能确实一段时间不用见汤迟简,眼皮轻微地颤动,眉间舒展开,竟是长吁了一口气。
第八章
舒盏觉得自己偷来了某一段的安静和怡然,虽然他没打算和贺回琛好好过日子,但是不用再见汤迟简让他觉得有点解脱。他知道自己不是东西,待在汤迟简身边除了因为感谢他救自己和小楠,的确也为了谋求利益,他甚至幻想着有天要去报仇。不,不是幻想,他一定会等到这一天,至于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是不是要再爬几个人的床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于是下床开门,却见医生刚从贺回琛房间离开,贺回琛倚着沙发,赤裸着上身,即使腰部被包裹着绷带仍然看得出身材没有一丝赘肉,隐约可见腹肌。凭良心说,贺回琛人长得很高,腿极长,脸也足够完美,少有折叠度这么高的脸蛋,剑眉星目是通俗说法了,贺回琛的长相很有一种抢眼的艳丽感,是很浓墨重的长相,但是硬生生地往男性强硬这方向长,是很对准女人的芳心下手的。
要不舒盏当初怎么看得上他呢。
贺回琛想去碰一下伤口,碰了以后龇牙咧嘴地吸气,“仗着老子看重你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看我好了怎么拾你!”
要是几天前,舒盏听到这句话会好笑,真看重他们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但是他泼了贺回琛一顿心情尚好,又听他这会骂骂咧咧地絮叨,实在舒坦,从门探了一个头进来,“我看你怎么拾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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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进门随手拿个杯子又作势要泼。
贺回琛条件反射地护住,反应过来后身体前倾把杯子夺下,另一手将舒盏夹到自己手臂下,钳制住他。
“放手”,舒盏冷声说。
“是你自己要过来,”贺回琛煞有其事,舒盏干脆戳了戳贺回琛的伤口,很快对方就恨恨地缩回了手,把舒盏一捞,带到床上逼他躺着。
两个人就这么靠着坐,重逢不过第三四天,身体的熟悉感好不容易找到了归属地,自然身先心一步适应,傍晚暖洋洋的粉橘余晖撒进房间,眨眨眼就有种什么都从未离开,从未改变的错觉。
舒盏给自己找个舒服的位子蹭蹭,“我不跟你计较”,说着看看贺回琛的伤口。
贺回琛简直要背过气,这兔崽子说什么没良心的话?
“你会……你会让我去看我弟弟吗?”舒盏踌躇了一会儿,说。
贺回琛很爽快,“你想怎么见都行,但是我得跟去,回头跑了怎么办?”
贺回琛其实不知道汤迟简对舒盏来说算不上多重要的人物,犯不着为了他三番两次触贺回琛的逆鳞。舒盏看在眼里,贺回琛毫无道理的行为就像兽类争夺配偶,配偶是不重要的,一定要把对方撕咬到奄奄一息抢回配偶的所属权才是头等大事,那意味着某种领域权的争夺与天然的不容挑衅的兽性。
但是他没否认,毕竟不想看到贺回琛也是事实。
“他对你好吗?”贺回琛顿了半晌问。
舒盏偏了偏身体,沉默很久,他不说话时不像贺回琛,不会给人以压迫感,而是时间都放慢的缓和,直到贺回琛以为他不会回答了,舒盏才淡淡开口,“很好,比你好”。
贺回琛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好个屁!拿鞭子抽你算什么好!”
贺回琛身上温度一直很高,暖暖的带着肉体的煦和混合他多年习惯用的香水,让舒盏浑身懒洋洋,有种舒服的疲惫,于是少见地多说了好多话,“你不平什么?打在我身上又不是你身上。”
“打在我身上我搞死他,打在你身上我会先卸了他四肢再搞死他”。
舒盏从鼻腔里哼出笑,“这有什么差”。
“差别大得很,动我媳妇那是什么,那是太岁爷上动土,是兔子迎面撞上虎,想……”
“鬼信你”,舒盏打断他,“别老叫这个称呼,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贺回琛心里头嚷嚷,凭什么啊我俩也没正式说分手呢,瞧见舒盏脸色不佳,识时务地闭嘴了。
“其实疼是不太疼,次数很少,他想玩我也随他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至少他捡起我后从没扔掉”,说着舒盏转过头看贺回琛,目光里掺了怨恨,好像永远不会原谅他。
这是应该的,有总比没有好。贺回琛这样安慰自己道,当下被噎得没话讲,又见傍晚的阳光投射到舒盏的眼睛里,显出瞳仁的琥珀色,一双眼深不见底却透澈至清,唇抿得很紧,既楚楚可怜又倔强坚韧的迷死人模样,想吻不敢吻,伸手想摸摸他,自然被舒盏嫌恶地躲过了。
人有时候就特没意思,有的时候没珍惜,丢了以后悻悻去找对方又懒得理你。
当初别提亲亲嘴摸摸手,舒盏偎在自己身边时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贺回琛上台发言他都能痴痴地看着笑半天,黏乎得不得了。贺回琛怎么就能做得到将他从自己身上扒拉开呢?
悔贺回琛算是体会到了,啧,还挺酸。
第九章
相安无事过了几天,那头的汤迟简几乎急疯了,他不知道舒盏贺回琛有什么过往,但是他比谁都清楚,但凡让舒盏落入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手中都非常危险,他既能第一次见舒盏,哪怕对方趴在地上像个脏兮兮的长毛狗狗,还是在夜里一眼就被攥紧了心,那么他对和舒盏相处久了的男人会产生什么心理自然很了解。
南区暗处的一整条线都轻起波澜,汤迟简少见发这么大的怒火,就为了一个小情人。甚至北门岛台南也没放过,因为他接到消息贺回琛没回北区,况且北区也不是他能指派得了的地方。
汤迟简先前的生意在北区交易过,清晰地感觉到压制。这回他倒是切身体会这种掌握不住相持抗衡让他很不痛快的感觉了。他去舒楠那儿,那小子口中得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憨傻得像几岁的孩子。
任他再怎么大肆地找也想不到舒盏就在同一个住宅区,舒舒服服安安稳稳地住,偶尔和贺回琛互相干一顿架,一个挂一个最多受点擦伤。
他不知道贺回琛这个举动是针对他还是想干什么,毕竟从未听说贺回琛舒盏有过节,为了一个人专门大动干戈来南区还藏起来冒着和自己作对的危险?天方夜谭!
只觉几日不见舒盏心绞难耐,面子被贺回琛扯开丢在地上踩似的,望着始终打不通舒盏电话的手机屏幕,很难得的有种无措感觉。
这时候陈塘打电话来,他等不来舒盏要安排给他的人,又听说了舒盏失踪,只好将这件事告诉汤迟简。
“好,我知道了,我这里会派人去,三天后等不到你就要通知我”,汤迟简挂了电话,心烦意乱之际,突然想到既然是贺回琛放出这样的消息,总得需要人手去做。一般的人也就算了,不至于让北门岛的人草木皆兵,除非……
于是计上心来,重新拿起电话拨了几个数字。
“有胆子一点!不要人没被怀疑就自露马脚!他汤迟简能揪个屁揪内鬼,我白送他十个那个蠢货都猜不出来!”贺回琛在客厅中气十足地吼,舒盏听在耳里挑了挑眉。
食人禄做人事,不过舒盏到底没打算安安稳稳只永远呆在汤迟简身边屈尊,两腿一翘悠然自得地扎进蒸汽房里。
过了一会儿冲楼下喊“小声点!吵死了!”
贺回琛恨恨磨了磨牙齿,压低了声音下来。
温度慢慢升高了,舒盏百无聊赖,只能看电视。贺回琛将他的手机扔了也没打算再让他和外界有联系,沉闷的房间内他只穿了一件很薄的桑拿袍子,松松垮垮系了带子,门反锁着,靠着坐垫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所以当门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舒盏还没反应过来,静静地睡着,贺回琛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坐下,瞧见他睡着的样子满足极了。舒盏的下唇比上唇丰满,天生白皮的人唇色原本应该浅,但是他不同,没什么异样的情况下嘴唇相当嫣红,像玫瑰还没养成诡艳模样时染上去似的,足够漂亮足够清丽,但是没有一丝媚意。就那么安静睡在贺回琛眼前,好像吹口气就能变小,躺在贺回琛手掌心乖乖地任他怎么养怎么宠。
被这么盯着舒盏悠悠转醒,然后清醒的第一秒就抬脚踹向贺回琛,多日相处让贺回琛非常了解他的习惯,很利落地躲过了,非但躲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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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舒盏的脚踝抓住揉揉,一边揉一边问,“脚踝好了没啊,让你跑”。
第十章
舒盏瞪他一眼,要抽回脚,却被抓得紧紧地,贺回琛见他一双脚洁如白玉,握在手中小巧极了,不禁有些心尖儿打颤颤,狎昵地凑上去低头吻了一下。舒盏身体容易敏感,脚被人把玩,偏头看去还是一脸情真意切的贺回琛,陡然心空,想使劲推他也推不下去,把自己憋得脸红,使出一身解数装若无其事地凶狠。
“你再敢推!”贺回琛曲着腿半蹲着,舒盏现在可不是软如无骨的小公子了,也不知道都学了什么,力气大,被攥紧了还能推的他身体前后俯仰差点摔下去,面子挂不住,蛮横地威胁“再敢推我这里就办了你!”
话音刚落舒盏迅速抽了回了脚跑了,结果本来之前就是洗过澡疲惫要来这里蒸汗放松,此刻哪有什么力气,一身薄汗捣蛋,地板打滑,他险些不衡要摔地上,被贺回琛眼疾手快捞住了。
“跑什么跑啊跟我呆一块就跑,我能吃了你还是扒了你啊”。
舒盏瞪过来,眼神里满满都是“你刚刚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的怨怼,这一瞪瞪出事儿了,本来这气温高的房间里就容易擦枪走火,他脸色早就熏得粉中含了情,眼底一片水色,嘴唇中央蓄着光亮水渍,一身软肉白到和袍子难以分清,是月光下的小爱神,不染凡俗不染尘,叫人颤动心魂。
贺回琛确是个俗人,非但俗,还抱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被瞪得众流直下气势汹涌地冲胯间那个俗物涌去,七情六欲人间享乐全部写在脸上,他摇摇头,很抱歉地“我刚刚真没这意思,但是现在有了”。
“我操……”舒盏脸色铁青,咬着牙骂了一句。
“别,你别操,累着多不值当啊,这活不痛快的,我来就行”,贺回琛抓住舒盏的胳膊将他转个身,下身发力往前一撞,将两人抵在墙上,情热之态让他浑身血液百骸都在咆哮,舒盏还在抵抗,“活不痛快你还干?滚!”
贺回琛这人就是比较无赖,情也到了意也有了欲望来了,舒盏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笑嘻嘻地吞咽消化了,还能听出一点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的额外之意,“我贱,我就喜欢干这个不痛快的活。想我滚也得等我痛快了再滚,”随手一拉,舒盏的袍子就松松垮垮地露出半个肩膀胸膛的等着他去除了。
欢爱嘛,要是只有一方有感觉另一方不厌恶都能鱼水里得到妙处,更别提一个热情高涨一个余情未消,余情未消的那个是不想对方知道,可是身体可比心里诚实的多,贺回琛不着道理地拨弄亲吻几番,手所到之处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地准对着舒盏的敏感点点火,喘气声和衣物的摩擦声与唇舌水渍声厮混在这个充满了所有色情暧昧的可能性的房间内,舒盏混混沌沌哪里记得要反抗,间或清醒了急得要哭了出来软绵绵地踢、打贺回琛,乳臭未干的小豹子能成什么气候?贺回琛全部当成调情了,笑声短促饶有兴致,“你不能耐吗?想跑吗?现在你跑一个试试?”
他一手压着舒盏的两条腿,一手伸进去对方隐隐湿润的肉穴,嘴上还叼着舒盏左边颤巍巍艳色的小奶头,舒盏所有的敏感点他都一清二楚,由浅极深,这小悍妇敢再蹬个腿犯浑蛋他试试,非叼着他最受不了的脖子把人啃到不化成水不过瘾。
他是很了解,以至于舒盏太久没接受这样契合的爱抚,尚在前戏阶段就发昏显出不堪地痴态,惶惶然作势推,却被抓住手指放进贺回琛的嘴里色情地舔咬,心里头又是羞又是恼,不知道身体的反应这样的毫无保留,他哪是被濡湿了嘴唇,他被濡湿了身体被濡湿了发间,连着胸腔里的那颗玩意儿都被贺回琛濡湿了,要命了。
当然了,舒盏咬死了都不能让贺回琛知道一点点,于是憋着不说话的样子更惹人怜、惹人爱、还惹人惹,泫然欲泣的一颗在玫瑰上的朝露,好像马上就要蒸发掉了,让贺回琛抓也抓不住,他是他的意料之外回头再看仍旧炽热的心之所属,几年不见还是要再一次栽在这个小混蛋身上,命中注定也就这样了。
贺回琛突然猛地抱住舒盏,是他混账,是他不是人,他糊涂他犯了蠢将这样的心头肉扔掉再拱手他人,是要剐心还是放血不择手段他都要再一次求得这样一个人儿的心。
“别抱我……”舒盏模模糊糊嘟囔,弄得面前的人失笑,“就抱!我抱抱怎么了”特下流地在舒盏的颈肩拱来拱去,当然了,手上的活是不能停的,不但不能停,该加手指就得加手指。这手指放进去多了,身体也就打开了,酥酥软软湿湿滑滑像朵水仙花,贺回琛屏着气将自己慢慢送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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