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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未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雀不灵
他真是无辜,他确实想温柔些慢慢进去的,可是那俗物比男人本身更兽性,听不得贺回琛的发号施令,急冲冲毛头小子地一头扎进温柔乡里。疼得舒盏轻呼出声,贺回琛将人体贴地搂住安抚了,“乖……别怕,你老公你还不了解吗,能让你疼吗,乖……”
舒盏听这话不乐意了,疼得少吗?于是张开嘴就冲贺回琛咬下去,因为实在痛恨他,喉咙还发出了不知是呜咽还是哼唧,总之就是你是畜牲我咬得就是畜牲的意思。
着实是助兴。
贺回琛一眯他那狭长的凤眼,烧得脑袋不清,摧枯拉朽的占有欲还有施暴欲让他眼前的一片都汹涌起来,掐着舒盏的腰凶狠地抽插,把那呜咽撞得几近破碎,摇摇曳曳如海上孤夜的独木舟,舒盏被这滔天的快感折磨得神智不清,想哭想喊还想被怜爱,抿着嘴压下去还是委屈得不行,他睁不开眼,咬着自己的嘴唇,看在贺回琛眼里又是另一番迫人要拧碎他在这样一个好欺负的小东西的身体肆虐的意思了。
唯恐伤了他,贺回琛见他这幅死鸭子嘴硬却也气上心来,狂风骤雨贯穿他,但是两人本就是熟悉对方也了解对方的身体,一个捅一个被捅的都是为对方两人定做的性爱伴侣一样,根本不觉得痛苦,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欢愉太过分的舒服让他恍若被拆了身体又重组,骨是骨,肉是肉,可是舒盏分不清了。
贺回琛索性咬住他的嘴唇,在血腥味充斥两人唇肉相连的密闭空间里灵活地探进去,吻里也含了烈风疾速,舒盏“呜呜”躲不开,软绵绵地任他折腾了,渐渐顺从,然背部仍然弓着不肯完全放松下来,贺回琛一手摸着他光洁莹润的背,气喘吁吁在耳边问,“舒盏,你有想过我吗?”
第十一章
舒盏铆足了力气才从齿缝里憋出几个字,“不……不想……”
天知道他快受不了了,贺回琛还这样逼他。
贺回琛也不失落,抽身一退,将舒盏的腿架在自己的肩膀,看着自己的那东西嚣张地捅进那张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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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嘴,粉粉白白,因为击打着的速度太快衍出了白沫,淫靡不堪,看着又让人血脉喷张,“真不想?”他的汗抵在舒盏的腿上,热的要发出“滋滋”声,步步紧逼道,“真的不想?”身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撞到某一侧舒盏发出轻微的瑟抖,还唯恐贺回琛发现,惊慌敛的样子真是可爱得不得了,贺回琛停下来,喘着气认真地说,“我不是东西,我知道。
你讨厌我恨我我也认,要是看上别人也别在我面前提,我是归其到底舍不得动你,其他人可就不好说是死是活,你要拿这点恃宠而骄,我惯着你,没事。可别想尽办法不见我,那对我就是死刑,你拿刀捅我也好给我吃子弹也罢,要是能垂怜我看我一眼我也就甘愿,就这一句,舒盏,你别不要我不理我不看我别跑行吗?”
舒盏心里要哭出来了,谁不要谁的先啊!
“你可能觉得我活该,是,我没否认我是个畜生啊!”
舒盏瞠目结舌,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混账莽夫下流无耻成这样。
贺回琛可能确实心里悔恨,他其实很是吃软不吃硬,尤其是吃舒盏的软,舒盏不揍他他就能臆想成舒盏心甘情愿跟他睡爱他爱得发狂,显然这用吃软不太合适,再白话一点就是臭不要脸,他此刻确实有痛改前非流泪涕零的感觉,越说越正经越上道,简直要快把自己感动了,“我再见你第一眼就知道我又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我犯了糊涂在先,你现在厌恶我,我认怂你是我心肝是我祖宗,哄着你那我是甘愿,但是你要是不能再眼瞎看上我一次我可就没道理可言了,戴着手铐我都要绑你在我身边,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这算怎么一回事,又变成强买强卖,贺回琛顿了顿,完了,演讲脱稿过度发挥了。却见舒盏耳朵都通红,也不知道是想什么呢,才想起两个人还在干那事,将窘迫的舒盏尽入眼底,混球地香了舒盏一口,然后捏着他的臀又开始插弄。
这回全部气势汹汹地冲着舒盏的那个敏感点去,频率惊人,舒盏睁大了眼睛,很快就受不了了,耳朵嗡鸣,咬着贺回琛的肩膀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贺回琛可太坏了,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使劲对着那点捣弄,然后将舒盏脖子捏捏,靠着他耳朵哄,“别害羞啊,你怎么不叫呢?”
舒盏心说我叫你妈。
贺回琛正经神色,“我这全是为你身体考虑,不会叫?要不我给你启蒙启蒙?”
然后这回是狠狠地全部拔出,再完全插入,捂着舒盏的嘴上了发条地凶狠蛮横插着敏感点,他清晰地能感觉到舒盏的身体在发抖,直到手掌滴到了热泪,才惊觉是舒盏实在控制不住留下来的泪。舒盏好容易等贺回琛松了手,一睁眼贺回琛根本找不到他的焦点,迷离脆弱浸在情欲里头还要倔强一番,掺着哭腔可怜兮兮地开口,“你……你别那么快呀……”一抽一抽地看贺回琛。
完几把球,刚刚是故意的,现在是脱了缰的马撒不住欢了。
两人许久没有做爱,酣畅淋漓任由身体做主导做了几次,舒盏羞恼难当被要了这么久早就困得醒不来,贺回琛抱着他去洗澡,神清气爽抱着人出来。舒盏累得骨头散架,睁不开眼睛,随贺回琛弄了。
窗外不知道怎么,下起了暴雨,在他们出来后慢慢小了,转为淅沥之势,偶有一点儿沉闷的雷电声,空气里难浮起土地清新又腥的味道。
贺回琛给舒盏清理下身,忍着不让自己再来一发,好容易清理好了,放了水又重新置满,在浴缸里抱着舒盏等待水聚上来。他低头看,舒盏软绵绵地枕着自己的手趴在浴缸边缘,神态安静好似很安心,浑身湿淋淋地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眼睛被刘海盖住,好似痛苦和委屈都被仓皇掩饰,脆弱虚幻如同一只搁浅的美人鱼,即将转瞬即逝,眨眼成空,叫贺回琛用力眨了眨眼睛,而后伏下身去,低头在他的小美人鱼唇角边印上了一枚吻。
水从他们的脚下覆上来,他们被冰凉清润的触感包裹在这个小空间里,世界被抽了真空,仅剩雨声,水声,彼此的心跳声,耳边混响。
第十二章
按理说睡也睡了,总得像个夫妻样吧,然而第二天醒来舒盏也没软乎。
他从贺回琛怀里醒来,蹭了蹭被子,揉了揉眼睛花好大劲才伸出手,贺回琛这个混蛋将他箍得紧紧的,不知道睡着觉哪来的这么多力气。这是贺回琛的房间,贺回琛的床,连他身上都是贺回琛的味道,这叫舒盏又恼又羞,他不好过贺回琛也别想睡。
于是掀开被子,大摇大摆地站起来,雄赳赳气昂昂踏着贺回琛的身子下了床。睡得正香的那头玩意儿冷不丁被一踩,一下醒了,皱着眉头刚要展示威严,看见舒盏穿着他给套的毛绒睡衣屁颠屁颠地往前走,贺回琛条件反射喝道,“站住!干什么去!”
舒盏也不怕,冲他翻白眼儿,“回!我!房!”
“这不是你房吗?回什么回!给老子回来!”
“这是你房,不是我房”。
这算什么混账的话!
“这栋房子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再分一句你我试试?”贺回琛瞧见舒盏铁青的脸才想起昨天怎么保证的,急急忙地改口,“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滚,要你我嫌碍眼”,舒盏怒气冲天地走了。
但是贺回琛很爽,昨晚实在让他通体舒畅。不过机会难得,得看天时、地利,当然还有人和,贺回琛不急,至少现在不急,等真耐不住了再说吧。
吃饭的时候,舒盏才皱着眉头想起个事情,贺回琛看在眼里心中不安,生怕自己一个岔错刚吃了一口的鸭子飞走了,或者对着他喊“我不要你我要去给别的小主人吃了”,于是吃地也十分地战战兢兢。
“那个……”贺回琛竖起了耳朵,很诚恳地要听着。
“你把我手机扔了,是不是得再给我搞一个回来?”
贺回琛刚要点头,突然想到他这是有什么必须联系的人还是不想给自己知道的事情,脸一拉,“不行”。
舒盏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不行”。
“你跑了怎么办?”
“你手机能变形能轰大炮能插翅膀当坐骑?拿个手机跟我跑有什么关系?”舒盏怒目而视。
“我手机是不……我手机行!”贺回琛灵机一动,“你就用我的,你要是想不起来联系方式的我给你找,我的就是你的嘛!”说着亲昵地撞了撞舒盏的肩膀,故作卖弄眨眨眼睛。
舒盏手中这碗汤差点就泼出去。
这顿饭吃得舒盏胸口郁闷,他倒没有什么一定要联系的人,舒楠那边也不需要联系,直接去就是了,而汤迟简这里他有一种存了躲避的心思。但是他想起来之前和陈塘说好的要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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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而那天听贺回琛说,大概他在北门岛那儿安插了人,也不好和他有太多牵扯。
不论他存心留在谁那儿,终归都是一个目的。
就在几天后,陈塘给汤迟简打了电话,说没看到人。这段时间汤迟简满世界找舒盏,找不着,而贺回琛频频给他使绊子,再好耐心再要做样子汤迟简也没法忍受了。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回击贺回琛。
他暂时找不出贺回琛安插的人,便也不急,而是一来二去地把假消息放出来,对方吃招却也没有完全吃,两边说不上来谁处上方谁处下方。
贺回琛对他很有意见,蔡商成知道他这是把感情带到生意,提醒了几次,干脆让贺回琛放权给自己。蔡商成从贺回琛来的时候就跟着他,在贺家替他做了很多事,贺回琛对他有足够的信赖。
但汤迟简似乎摸到了什么苗头,贺回琛生怕自己在北门岛以假乱真混进去的那批货被发现,决定亲自去一趟。
“阿成,你帮我看着他一些”,贺回琛在楼下理领带,对蔡商成说,瞟了一眼舒盏。
“贺总,我觉得……这次我得跟您去”,蔡商成很少和他唱反调,贴近贺回琛的耳朵,告诉他汤迟简这次让交易的人有他们安插的人手,去往台南,贺回琛孤身前去没有人里应外合,生怕出错了。
舒盏在一旁看报纸,冒出来了一句,“我跟你去”。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贺回琛觉得有意思,但是转念又说,“你是不是想趁机偷跑去那老东西那儿!我告诉你,”看了一眼蔡商成,示意他退下。
“我告诉你!跟我睡了你就别想再赖,不睡你都是我的人,睡了你就得入我的族谱!”
“那我还和他睡过呢?”舒盏歪着脑袋说。
贺回琛一股气血又上来了,刚要大步走过来,舒盏给他堵了回去,“行了,嚷嚷什么,不愿意我跟着就算了”,一脸无所谓。
贺回琛一厢情愿以为这句话就是拐着弯地想和自己待着,喜上眉梢,强作镇定。“你要坚持也行,但是有一点,一秒都不准从我眼前消失,不然给你铐起来。”
下一秒,嚣张气焰被舒盏扔过来的报纸打得稀烂。
第十三章
北门岛离平城距离不远的,可以乘船,可以坐飞机。贺回琛不知怎么,突发奇想选择前者,他问舒盏以前坐过船吗。
舒盏趁机打击他,“坐的汤迟简的游艇”。
贺回琛火烧火燎,“那是老子在北区挨不着边!你想坐我明天就叫人买……”叽里咕噜一通,弄得舒盏勾起一点弧度的嘴角偷偷笑。
结果是贺回琛受不了船,恶心了半天,下了船铁青着一张脸,几米里没人敢靠近。舒盏抿着唇暗笑,手插在口袋里抬腿迈步跟了上去。
这一幕被人拍到,发给了汤迟简。
恰好,这个夜晚有个台南主办的酒会,贺回琛应邀去了,没打算把舒盏也带着去,只叫了蔡商成一块,另外多吩咐几位将舒盏好生看好,丢了磕了碰了就拿命交代。
汤迟简应付完该应付的人,坐下来抽烟,到消息打开来看。其实舒盏跟着他一直是那种就算笑也是无奈的微笑,要说见到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快乐地露齿,应该是见他弟弟的时候,对自己一向是非常乖巧温柔,同时也冷淡。
他以为舒盏一直是这样,于是不在意。
直到他看到照片后,同样轻微程度的笑意却有很含蓄不容易地被人察觉的甜,舒盏唇边有一点弧度,其他看上去同样很平静,小跑的姿势有一种意气风发的世家公子模样,叫他好不痴怔。
雄性被触碰领地的不安让汤迟简不愉快,坦白说,汤迟简也只是比舒盏大了几岁,老男人有老男人的谦恭儒雅,世故聪明掩饰得恰到好处,不会给人不适。况且长相不赖,地位卓群。
但是贺回琛年轻,他和舒盏年代相同,两人都是这般鲜活又抢眼的好皮囊,舒盏跟在他身后甚至不需要做表情还是动作,身型气场都好似熟悉很久,黏乎过拉扯过隔着一点儿距离相携而行,天生一对。
这个词实在太让汤迟简吃味了,他将手机放在一旁,看见贺回琛来了,等他和其他人打完招呼,走上前去。
不需要汤迟简自己开口,就有人在旁边打着圆场引见。
客套话来了几遭后,蔡商成想拉着贺回琛快走,对方置若罔闻,盯着汤迟简。
陈塘和蔡商成很尴尬,他们凭着对自家老板生意还有情人的了解,不约而同怂恿两个人来到了花园外,然后看了看表,估摸着没什么事,连忙逃之夭夭不去碰这趟浑水。
贺回琛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况且舒盏在他那,两个人一起喝奶的时间都比舒盏和汤迟简认识的时间长,生出一种侃侃底气来,先开口道,“汤先生有什么贵干?”他知道汤迟简找他做什么,年轻气盛和占有欲被满足让他难掩得意带着张狂的笑意。
汤迟简显然比他沉稳,他从贺回琛的脸上几乎看得到他关着舒盏的理由是什么。无非情,无非爱,可能来源于一见钟情,还是曾经熟悉。“从没见过,汤某好奇罢了”。
他竟是神态自如,好像确实是这样,也没有要和贺回琛探讨舒盏的意思,就那么站在那里,一手背在后面,笑容自然。
到底贺回琛耐不住,也不想和汤迟简耽搁太久,这张脸他还是别见,活得才能长久。“要是想找贺某来讨人,那么汤先生打消了这个心,”贺回琛眯着眼,身型挺拔,面目冷峻,远远一眼就能感受到这种无形地压迫,扼住了人的咽喉。
“人是我的,从一而终都是,至于汤先生,我很感激汤先生当时救了他,但是要是汤先生打听清楚还识时务,就该当时就把人分毫不碰地送回来,现在也省的心”,说完转身离开。
汤迟简在原地轻轻摇摇头,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内。
他不像贺回琛火气大,禁不住一点儿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来撩拨。他擅长细计划耐心等待,从不失态,拿到手了也不急着用,步步为营。生意是,情人是。
回来的时候,舒盏靠在一把藤椅上,左边举着茶杯,望着窗户不知想着什么。贺回琛还没从对汤迟简的厌恶走出来,领带一抽,揉乱了头发,大步走向沙发,“今天我见那老东西,当真倒人胃口,也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
舒盏转过身,他的面容背光,隐在光影下。
贺回琛的恶劣性子起来了,对他讲,“他可一句都没提你,看,说是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跳车都要找他,可他压根没把你放心上,你说你那天跳车图什么?”
贺回琛就是挺幼稚,小男生喜欢逗心上人,拔她头发戳她脖子,一样的道理。当然了,他还为舒盏抱不平,虽然汤迟简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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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舒盏他必定不会给,还会生一通气把汤迟简骂的狗血淋头,但是潜意识他不想舒盏那些日子里唯一对他还行的人这样冷情。
“图离你远点,”舒盏走过来,无所谓地耸肩。这句话本来很让贺回琛生气的,但他见舒盏好像没有很大情绪起伏,心里很受用。
“他就是这样,”舒盏坐在他身边,离了好大一段距离,他们没有开灯,仅仅靠透进来窗户的路灯昏暗的光勉强。但是舒盏的轮廓生得很清晰,十分利落,隐绰中给贺回琛一种凉薄感,“他今天对你提,不代表他转头不会做。”
贺回琛刚要嚷嚷,舒盏继续说下去,“但是那又什么关系呢,我依附他不过为自己找一隅天地,感激是一回事,他能给我很多东西,利益和牵制凌驾我们的关系”,然后自顾自地摇头,看贺回琛一眼“你不懂”。
提别的男人对自己说一句“你不懂”对贺回琛来说,跟做爱时候说“你不行”一样的道理。于是贺回琛粗口就要爆出来,舒盏趁势踢了他一下。
踢得不轻不重,好像示威的撒娇。
贺回琛这头大型没脱奶的凶狠豹子被安抚得瞬时偃旗息鼓,不甘心但是还是乖乖地趴了回去。
“我茶喝完了,你给我倒”,舒盏颐指气使扬起下巴。
贺回琛接过去骂骂咧咧倒水,“你皮给我紧,要不是你,谁敢让我去倒茶我日他……”转头看见舒盏气定神闲看他,说一半改嘴了,“就日你一个,就日你,我瞎说呢”。
舒盏被他弄臊了,接过茶杯瞪他一眼。
“你……你刚去平城的时候,我以为最差就是这样了。后来才知道,被人抛下不算最可怕,我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让欺负我的人得到同样的加倍代价才是最难过的。我一直待在汤迟简的身边,被用我弟弟还有那份恩情心甘情愿,因为起初痛恨你为了名利抛弃我的我自己也变得重名重利,他给我所有想要的,比起他要从我身上得到的算的上什么呢?”他的声音清润,细细讲来却让贺回琛多了一股寒意。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亲眼见他在他们的交易失败后让人杀了那批人。都是为利而来谋利而去,归根结底你们没有不同,但是他不会抛下我,因为他工于心计会让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下,而你”舒盏直直地看着他,“只要我在你计划外,你就会毫不留情丢掉我”。
贺回琛哑然失声,他想说不会,但是回想自己做的事情,他一点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有的事情不像湖中月被风吹散再等其静下来又恢复如初,贺回琛走错了一步,时隔很久再想回头,舒盏却不会也没义务给他机会。
“我不会原谅你“。
舒盏句末声线打颤,但是贺回琛此刻清醒异常,巧妙地抓住了那点飘忽不定。
贺回琛不动声色装做痛定思痛,摁住舒盏的后脑勺与他交颈相拥,狼狈而又难过,却不直达眼底,而是奇诡地似笑非笑。
第十四章
照例又到舒盏见舒楠的日子,贺回琛勉强得到了能进门的允许,坐椅子上前又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
但是舒楠很好奇地盯着他,对舒盏“啊,啊,啊”了半天比划,贺回琛满面诚恳也盯着他,眼神充满了鼓励。
舒盏目光森冷,“他指你你为什么不说话?”
贺回琛两手一摊耸肩,指了指自己嘴巴。
舒盏怒了:“该说话就别给我憋着,多大人了要人教,你是猪吗?”
贺回琛狗腿地坐过去舒楠的床上,“这不拱你来了嘛!”一手拉着舒楠的手,一手叠在上面,交代自己亲闺女都没这么热忱,“弟弟啊,你别这么看我,你哥哥是我媳妇,按理你得叫我一句哥夫,诶对!这眼神对了,咱弟真是冰雪聪明,瞅瞅这脸蛋,嚯,这四肢发达的,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就是我的小舅子!……”
舒盏被他挡着,听他絮絮叨叨一通十分火大,偏偏贺回琛还拉着不放手,且更加过分地贴上去,“小舅子你这脸色确实养得红润了,你哥对你可真上心,这头发看上去油光水亮,你给头发抛过光没?”上手去摸了一摸,还不满足,更加用力地揉。
舒盏忍无可忍,抬脚就对准贺回琛的屁股踹,将对方踢下床后懒得再看他一眼,“边儿去!”
贺回琛人壮胆怂地骂几句乖乖出门了,却抬手叫来蔡商成,低声吩咐,“让人送回去北区拿去提取,和二叔办公室中间柜子暗格第三格里的绿色袋子里的资料全部比对,告诉我结果。要是找不到,去问你爸爸当年那些给贺家卖命的人信息存档再哪里。”
“是”。蔡商成接过贺回琛手中的头发,揣进兜里,退回原位。
不怪他多心,只是他从心里不相信汤迟简。这是一回事,当时第一眼看到舒楠他就注意到了的手臂,尽管疤痕淡化,但是他十分清楚这是将烟活生生地摁在手上的痕迹。
贺回琛也有,因为贺家的几位位高者都不喜欢把人当做正常人类在看,抽烟时用身边人当做灭烟缸是常有的,贺回琛以前从来都是一言不发地忍下来,尽管那一个小孔烧着他的皮肉,叫他忍得难受,后背的汗濡湿了衣服。
但是身边人这个身份却很不同,贺家黑白两边通吃,身边跟着的人都是替自己卖命的,一声令下就能从口袋里掏出刀枪眼睛不眨地杀人,完全让人忘记他刚刚低眉顺眼的样子。
由于身份特殊,所以一般贺家会做存档。
贺回琛一开始不确定,但是当他摸着对方的手,右手有很典型的拿枪茧。如果是舒盏的弟弟,那么舒培正不至于对舒盏那么溺爱,使舒盏早年性子娇纵,而对这一个却如此狠心。
如果不是舒盏的弟弟……那么汤迟简的用心就很微妙了。
可能还是惊动了贺容,尽管他如今实权几乎被贺回琛架空,但是再怎么说,贺家的几个老一辈的兄弟里只有他一个还能说得上话,其他人早就被打发清楚了。
在贺家屈于贺俞多年,明争暗斗一样不少,贺容不比贺俞能力高,但是心冷不留情,却也很擅长做表面功夫,后来贺俞争不过给自己带回来的少年,况且是一败涂地地在赌场吸了毒神恍然饮弹自尽,贺容还没在位子上待久,就被贺回琛用稍微温和的方式“请”下了台,安享晚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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