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吟余忽惆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偕谁隐
男孩羞涩的呻.吟响起,暧.昧的气息渐渐流转在这个昏暗狭窄的空间。
因为阿磊不同于昨晚那般温柔的动作,男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痛苦;声音顺着阿磊耳旁的电话,传到不知名的另外一头。
“阿磊,我离婚了。”
许久未曾听见过的声音响起,话筒中留着淡淡的尾音和叹息,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沧桑。阿磊却发现自己已然无动于衷,没有激动,没有惊喜。
“我打电话来…是要告诉你我离婚了。”
“嗯。”
阿磊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孩子归小嫣,爸妈跟小嫣去了国外,鞍市这边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荆大老板若是寂寞难耐,出门右转找个最近的会所,定会有合你意的人;若是要谈工作上的事,对不起,现在还不是上班时间。”
“另外,也许是我曾经给过您错误的希望,现在我最后一次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荆渊,从此以后李清磊和你再无任何瓜葛!不管你是结婚生孩子,还是离婚孤独难耐想要找人谈心;也不管你以后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是不是觉得送个人过来,再给我们创造些浪漫的环境;等我醒来后觉得自己对不起你,然后再顺理成章的原谅你?”
你是不是觉得,你曾经对不起我,我现在也对不起你了,所以我们两清了?阿磊心中酸涩,纵使愤怒无比,那股久未出现的酸涩亦在顷刻之间流经四肢百骸,流进心底将曾经的伤口腐蚀。
“别跟我演虐恋情深、破镜重圆的戏码;你不腻歪,我还嫌恶心!
最终阿磊再无耐心等对方回复,也没有给荆渊任何解释的机会就按了关机键;随后手机黑屏,被扔在床脚,孤零零的。
怀里的男孩怯生生地看着他,不敢说话。
阿磊此时才看清男孩的长相,若有所思地问男孩:“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男孩茫然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阿磊说的话,“我问荆渊给你多少钱!”
这时,男孩的脸上突然露出几分心虚和慌张,靠在阿磊怀里不说话。
阿磊不再追问,推开男孩下床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会所。
回家的路已经走了将近一年,归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但每一次都会有一些新的发现。
在长椅上入睡的流浪者,每天晨起练太极的老太太,市中心角落里那家卖粥的店铺…生命如此鲜亮而充满活力,让人有些舍不得沉沦于现实和真相之中;也只有这段路,才能让阿磊悄悄凿穿附在身上的模子,静静地呼吸着这廉价的自由。
那女人又要笑自己了,不过一个电话而已,这辛辛苦苦建造的堡垒就有些崩溃的迹象;什么时候才能不这般脆弱,什么时候才能像父亲那样冷漠坚强呢?
还有这次的生意恐怕又要让李清妍发飙了吧…
毕竟她的人还在和昨晚那些人讨价还价,自己这边就已一锤敲定;女人总是喜欢紧盯着眼前的利益,想要这个,又舍不得那个。
可机遇一闪而逝,哪会等你慢慢想好之后再供你选择。
商场之上没有朋友,只有利益;但人情是最好的粘合剂,人们渐渐习惯把感情当成一笔交易,用来稳固双方的合作关系,自然就淘汰了李清妍那样中规中矩的谈话方式。
不过半年,就学会了虚与委蛇,学会了以前自己最厌恶的东西。
深夜之中不再依赖药物的作用求得安睡,阳光之下也不再害怕人们的唇枪舌剑和探究眼光,以前那个稚嫩天真的阿磊早已蜕变,不再害怕,不再孤独。
可为什么还会问自己,你敢不敢面对?
一切都迟了,错过就是错过,何况你从来不曾道歉。
☆、失眠
失眠,又一次来袭。
白天的时候忙忙碌碌,阿磊的心被填得满满的,什么也不去想;一切如常地和公司里的人讲话,回家后称赞林妈的饭菜,偶尔再为母亲做碗宵夜。
可真正躺在床上时,记忆却一遍又一遍地回放,有时候真想回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改变一切的经过与结局;但很快,又带着对爱情残存的不舍,自弃般地说服自己,承认事实吧,就这样吧。
闭着眼睛,思绪便纷繁复杂;每日行事,却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
阿磊不想选择,想一个等待命运审判的人,等待着命运将自己推向不知名的远方。若能够承受,便苟延残喘;若不能承受,就在心底轻轻告别,再找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离去。
这真够痛苦的,从来不曾走出的人,永远活在岁月的煎熬之中。
“你最近的用药量有些大?”许久不见的女人刚进门就直截了当地问道,“是又受刺激了?”
“还是那人联系你了?”
阿磊握笔的手紧,脸色虽然仍如平常那般,但女人很快就发现了答案。
“虽然有合同的约束,可作为一个医生,我还是想对不配合的患者奉劝一句,你已经有神衰弱的症状”,停顿了一下,女人的语气中带了同情,“你很顽强,在这一年来的低落情绪中也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若是普通患者,恐怕早就崩溃,引发另外的神疾病。”
“可你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就这样压抑着过一辈子,让那个男人影响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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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句话,就会让你情绪波动睡不着觉;不过一次会面,就让你强撑的坚强轰然破碎?”
“你开始有抑郁倾向了?”看见阿磊手背上的牙印,女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初期症状是不能控制地想要伤害自己,继而从这种行为中构建虚幻的救赎和快感。”
“呵”,阿磊停笔,放松身体躺在椅子上,带着漫不经心的姿态,“江医生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了,不过是只不听话的小猫留下的痕迹而已;难道你的职责就是一定要证实我有病,我不正常?”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情绪的变化,但女人仍旧看到了阿磊憔悴的脸色和眼底的青灰;还有那朦胧的眼仁,显得整个人在漫不经心中带了些不可掩饰的脆弱。
“你在伪装,你在哭泣!”女人笃定道,“你失眠,没办法走出以往的记忆;同时伴有轻微的焦虑和厌世。阿磊,别忘了我是个医生!”
“这一年来的治疗毫无成效,就是因为你对我的排斥;你拒绝接受我的帮助,时时刻刻一个人在痛苦中挣扎。”
“阿磊,你是否感到孤独?那样的生活不累吗?”
“来之前我问过你家里人,这些天你每晚都待在家里,吃完饭后就回房间,并没有什么不听话的小猫把你的手咬出印记!”
“阿磊,你是要我明确地对你的行为作出专业判断吗?”
“今天是吹什么风?到底是我不正常还是江医生你?”
“来我办公室说这么多话,口渴吗,我让秘书替你倒杯茶?”
阿磊起身向着门口走去,身后却传来了她的笑声。
“哈哈哈!”
“阿磊,你从来不愿承认自己的脆弱,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只是在错误与悔恨中惩罚自己,不是吗?我知道以前的事让你无法对我产生信任,可你就不想救你自己,不想摆脱现在的境地吗?我可以帮你!”
江漪如的声音柔和,听起来带着无比的真诚。
阿磊没有回头,打开门走了出去,“我享受现在的生活,喜欢现在的自己”,又补充道:“你不是我,怎会知道我的感觉?至于那个人,一个微不可见的瑕疵而已,我连擦掉他的心情都没有,你觉得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
“当年的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当年在疗养院治疗时,你从始至终都说着不会放弃他的誓言;你说过无论什么情况下,这辈子就算死也不放弃。”
“你还说过,你爱他!在电击治疗意识恍惚时,喊着他的名字!”
“够了!”阿磊拉起江漪如的手,将茶杯放在她手上,凑身俯视,和她对视着。
“别再观察我的反应,也别用这些话来达成你所谓的刺激的目的;你存在的意义,只是为我提供一些失眠药物和定期向父亲提交一份合格的心理评估!”
“记住,别过界!”
江漪如笑了笑,“所以我今天就是在评估你的心理状态呀!”
抬手理了理耳侧的头发,推开身前的阿磊,站起身来,“真该让别人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阿磊,其实我也算足够接近你了;只是你一直把我挡在门外,不让我进入你的内心。但至少,你对其他人没有这么多且如此明显的情绪,不是吗?”
“好了,ok!我知道,我该走了。”
“希望下次再见时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发生。你可要再撑久一点,再过半年,李家就不会再请心理医生监控你的情绪了。”
临出门时,江漪如又调侃道:“我可不想在我的任期招来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
语气中带着轻快,又有着妥协和同情。
“你恋爱了?”
“什么?”江漪如有些意外,意外阿磊在这种情绪波动下仍在观察着自己的心理医生。
“平常的你不会这么多话。”
“只有爱情才会让女人变得愚蠢和无聊。”
“江医生,慢走不送!”
“anyway,祝你好运!”
江医生莞尔一笑,走出了办公室;举止间仍带着以往的干净利落,但在衣着打扮和行为举止的小细节上,却有了些改变。
果然,爱情会完完全全地改变一个人;不过,这和阿磊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每个月的心理评估没有问题就行。很快地掩饰好自己的情绪,一大早就如此耗心神,近段时间的失眠让阿磊有些疲倦。
“李少!总经理让您现在过去一趟。”
门外传来秘书的声音,阿磊低低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拿起门口的西装外套,一脸平静地打开门走出去。
☆、幻灭
几分钟后,李唐盛世集团总经理办公室,阿磊同父异母的姐姐正坐在椅子上带着几分探究地打量着他。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怪异而沉闷。淡蓝色的墙纸上挂着几幅浅淡晕染的山水画,还有一股女人独有的香水味儿弥漫着,让阿磊有些不习惯。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许久,李清妍才结束打量,先开口道,“不过,你知道为什么你为公司谈成了这么多笔生意,父亲却一直没有任何表示吗?”
阿磊抬头,眼里带着几分未曾流露人前看好戏的戏谑,他对李清妍故弄玄虚的问话不感兴趣。
“你不知道吧?”
“父亲最看不起的就是偷奸耍滑钻空子的人,你以为你这样做事能够长久,这样达成的利益关系就会牢靠?”
“我告诉你,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商场上的规矩并不是你看到那样,李清磊,不要以为你在这里呆了一年就摸透了游戏规则。”
“我不想哪天因为你的错误时力,也不想为你的愚蠢买单!”
“说完了?”阿磊平静地问道,“总经理,我可以回自己办公室了吗?”
“你…”许是因为长期以来的这种无用的沟通方式,又或许是这一年来的情绪积累和压抑在心底的不满再也控制不住。此刻,姐弟俩维持了一年的平静与默契瞬间倒塌……
“我和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说这些做什么,你就作吧!作死了也不过骗来一场盛大的葬礼,骗来别人几句同情惋惜而已,还指望有人为你伤心?为你流泪?”
“说真的,堂堂李家少爷,做人做得这么失败也是你的本事!”
李清妍自小便活在私生女的阴影之下,总是温和自卑的样子;做了李氏副总之后也是谨小慎微,甚少这般失控,更何况是这般字字句句戳人痛处。
“好了,你走吧!”
阿磊没有说话,转身慢慢地退出总经理办公室;一边摸着手背上的牙印,一边走回楼下自己的办公室。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听见。
若不这样,这世上的李清磊估计早已发疯,或者早已不见了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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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隐藏自己的伤口,将之暴露在人前之后,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人们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提起,那些冷嘲热讽的话也逐渐让阿磊不在意了;仿佛只有这样的不在意,才能让他坚持下去,支撑着自己活过这漫长的日夜。
李清妍不过是靠着自己亲生母亲牺牲所谓的真爱,换得李氏主人几分可怜罢了。
那李清磊呢?名门之后,生来便是天子骄子,可骄子最后握在手里的,还剩下什么呢?
最开始,阿磊只是在心底的最深处,开辟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把一切的情绪和话语通通扔在里面;虽然偶尔失眠时被不经意地掉落其中,一遍又一遍地咀嚼。醒来过后,人前的阿磊又是那般正常;学会了伪装,自然不再感到脆弱。
可就像墨汁滴落在白纸上一般,那个世界的黑暗渐渐扩散,逐渐晕染;干涸的沙漠使得希望的绿色逐渐枯萎,变成了易碎而黯淡的尸体。在这般封闭之下,心城渐渐被黑暗笼罩,渐渐变成一座死城;不再期待,不再相信。
或许自己真的有些撑不住了吧……
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永远告别这个世界,就会再也不想和这里有任何的交集,不想去看,不想去听。这样的日子越来越觉得无力,也越来越觉得虚幻;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地方,也没有可以呼吸存在的空间,这些时日过得无比的艰难与压抑。
唯一的真实,就是冥冥之中即将到来的命运审判。
快些吧!快些到来……
也许会解脱,也许之后就什么也不会感觉到了…隐藏于黑暗之中的你,将荒芜奉为赞歌的你,何时才会破壳而出,迎来又一轮的新生呢?
最近一次和江医生见面是三天前,阿磊第一次请她帮忙;阿磊需要一个契机,打破固化的平静格局,还有众人之间维持的平衡。
也许,这将是阿磊拨弄命运的开始。
从一片虚无中醒来,阿磊感觉有些累,仿佛睡了很久;身周的摆设有些陌生,身上穿着套深色长袖睡衣,房间里开着空调,手脚却并不冰凉。
难道昨晚又喝断片儿了?那帮家伙肯定又随便找个地儿把自己扔下,自个儿快活去了……待会见到他们一定要好好控诉一下,这群见色忘友不顾哥们身心健康的家伙!
阿磊起床,习惯性地拉开衣柜门,整整齐齐的西装领带摆满衣柜;和前几次的恶搞有些不同,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伸手挑出一件勉强看得过眼的,再翻出未曾拆封的内.衣,阿磊汲着拖鞋慢吞吞地向着浴室走去;脱.衣服,放水,刷牙,还带着些早起的迷糊;抬头一看时,阿磊整个人却突然愣住,脸上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惊恐。
迅速地穿上衣服,在看到手腕的伤痕和手背上的牙印时,又呆了几秒;揉揉脸,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场景。阿磊打开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摆设,有些像自己家,又有些不像…
手里紧紧攥着不停响动的电话,却不知道怎么关闭声音,这难道又是他们的恶作剧?
但这一次的技术含量似乎有些太高了…
“少爷今天起这么早?”
厨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阿磊有些激动地看向那边;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动作行为,可一夜之间,为什么林妈的变化会这么大?
苍老了许多,皱纹也布满眼角,连那姣好的身材变得有些臃肿。
“今早想吃什么?先喝碗粥,养养胃吧,你可是好久没有在家吃过早餐了!”一如既往的唠叨,打断了阿磊的思绪。
突然想到在镜子里看见的那张脸,阿磊脸上带了不知名的绝望和恐惧,极力控制者自己的表情不会变得奇怪和扭曲,不确定地向林妈问道:“林妈,现在是几几年?”
“啊?今年?”
“2017,怎么了?少爷?”
阿磊神思恍惚,颤抖着,甚至有些站不稳。
“哦…我就问问……”挣扎着挪动脚步,想要回到房间,半路上遇到了下楼来的李清妍;阿磊一副见鬼似的模样,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女人。
李清妍本来不打算理会阿磊,但他这副模样着实有些渗人;不得不瞪了一眼回去,眼里满是警告。
阿磊有许多话想说,有许多问题想问;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转身回了房间。
“哎!少爷,我去给你盛碗粥。”回答林妈的是一声轻微的反锁。
茫茫然不知今夕是何年……
阿磊摸索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终于打开手机找到类似拨号盘的东西;接着输入一段熟悉的号码,等了许久,那边却只是一片忙音,有个女声在里面一直说着:“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一瞬间,阿磊嘴角有些发麻,心里揪着一团乱麻,酸酸的,引得肚子也有些隐隐作痛。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是怎回事?
这不是玩笑!
不,这是个玩笑,一定是个玩笑!
一个无聊的恶作剧…
不敢出门,不敢看手机上的日期,也不敢抬起自己这张面目全非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阿磊的嘴角有些干,神仍然亢奋着,意识却有些恍惚;仿佛带了一副眼镜,灵魂透过驱壳在窥探着外面的世界。
“少爷?今天不去上班吗?已经迟到了……”
林妈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惹得阿磊浑身一阵发颤。
“啊!不!”短促的一声惊叫,声音中带着惶恐,“我感觉不太舒服,可能着凉了;待会请个假,今天不上班了。”
“那好,少爷…你,没事吧?”
林妈迟疑的声音传来,“你好好休息,饿了就出来吃点东西。”
房间重归寂静,阿磊却越来越害怕绝望;心中乱糟糟的,渐渐又有些崩溃。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所有人都变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自己疯了?难道这只是个梦?
纷繁复杂的思绪塞满心底,闷闷地让人喘不过气。
☆、迷失
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阿磊条件反射般的蜷缩起来,埋着头不敢看那边。
“您好!很抱歉,如此无礼地上门打扰您!”
“我是江源福利院的院长,去年您在网上填了一份资助意愿表,用于我院残疾儿童的医疗用;由于数额较大,所以我想和您当面谈谈,可以吗?”
不是林妈!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柔和中带着干练,应该是个十分温柔自律的女人。
福利院?资助?自己什么时候向福利院捐款过?
阿磊有些犹豫,门外也安静下来,似乎在等着阿磊回应。
几分钟后,落锁开门的声音传来;很快,阿磊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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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前等候的女人。
“对不起,我身体不是很舒服,我们长话短说吧!”
阿磊的声音中带着防备与拒绝,但又有几分习惯使然的礼貌和犹豫;比先前那个游戏人生、自由散漫的李少爷多了几分稚嫩和无辜。
女人上前拉住阿磊的手臂,不容阿磊挣脱,迅速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脸和善地看着阿磊。
“我替孩子们感谢您的爱心,也对您抱以最真诚的祝福!”
客套话说完,女人继续道:“最后当面确认一句,您确定要将名下的所有私产和在李唐盛世所持有的股份的十分之一捐助给江源福利院?”
“不是应该先签订协议,再和福利院财务科那边商谈,最后设立专项资金吗?院长你……”阿磊有些意外的问道,听到自己想要将公司的股份捐出时,整个人都有些感觉身处梦幻、如在云端;公司的股份可以捐赠出去?确定父亲不会灭了自己这个不孝子?
心中疑惑万千,也让他暂时抛却了醒来后笼罩在心底的恐惧。
似乎从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人生就已偏离的轨道,去向不知名的远方。
“你…不认识我了?”女人的脸上带了怜悯,“还以为你会多撑一段时间。”
“你说什么?”
阿磊甩开女人的手,踉跄着退后,激动地冲女人吼道:“你到底是谁?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已经意识到了,不是吗?”女人的声音不可阻碍地传入耳朵里,“你在恐惧,你在怀疑!”
“你现在还记得什么,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吗?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你…你走!”
“滚!”
一把拿起身侧的东西,台灯、枕头、被子,通通扯着扔向女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几近崩溃,红着眼眶恶狠狠地盯着女人。
但很快阿磊又垂下头,只能看见他那稍微有些湿润的眼睫毛,还有垂落在身侧颤抖的双手。
李父李母第一次走进这间客房,看向女人。
“江小姐,这…”
看着房间的一片狼藉,李母语气中带着询问。
“初步诊断为中度解离症,失忆是最常见的病征。根据佣人的描述,他应该是出现了记忆断层,并未完全失忆;行为表现和性格表征上看,第二人格症状不明显;主要原因应该是创伤性事件发生后的自我逃避,暂时不能确定是否有重塑自我,人格表征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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