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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吟余忽惆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偕谁隐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陆二少的人设,从原先没有几句话的背景板提到颇具影响力的配角。
☆、相见
和荆渊再次相见,是在半年以后;并没有久别重逢的思念,也没有物是人非的怅然。
这半年来张家与赵家的斗争愈演愈烈,李父和李母的离婚官司也成了豪门年度大戏的舆论观点。这场离婚案从宣布伊始就注定了其旷日持久、波澜起伏,李清妍是女方最大的武器,一个只比自己儿子大半岁的私生女,怎能不让世人想入非非、唏嘘不已?
终于,在这个不是很合适的时间点,李母适当地爆发了,因为这些年走过的寡淡岁月,也因为一个再次从神病院消失的儿子;但世人不会关注这些,世人眼中的李家继承人,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是那个带着李家血脉回归的大小姐。
除了荆渊,偶尔他还会到神病院,到阿磊曾经住过的病房里待一阵子,或是住上一晚。
从来没有人寻找过这个消失的人,也许他们怜悯地希望给他最后一点自由,也许终有人会觉得茫茫人海中没有他的音信,总让人还有祝福的希望,愿他平安快乐。
这些都只是阿磊闲来无事时无聊地猜测,这会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愉悦;只有这样,阿磊才会觉得自己对他们还是有影响、有价值的。以这般妄想维持自己可怜理智的阿磊,自然不会介意自荆渊的妻儿父母从国外回来以后,他再也不曾去过那间阴暗孤寂的病房。
每每想到他那可爱的孩子,美丽的妻子之时,阿磊的心中没了爱恨,也没了波澜,一切的变数都成了计划中的一部分,装点荒芜的心田。
也许到了今天,阿磊才明白,和荆渊之间即使曾经有爱,最后也将变为本能的性;依靠着荷尔蒙的相互吸引最终走到一起,终归是性别错了,输给了天伦之乐。
可爱本就无错,如果人生可以再来一次,阿磊仍会爱上荆渊。
在茫然无措、乏味无趣的人生中,终于遇到一个人,让自己眼前一亮,让自己不顾一切,那样的爱情又怎会屈服于世俗的阻挠之中呢?
感受着荆渊时时望向这边的眼神,阿磊抿了抿干燥的唇,在心底泛起一丝冷意,没有曾经酸涩的感觉。
即使猝然相逢,两人面色依旧丝毫不变,一切如常;这岁月将彼此历练得波澜不惊,再也没有当初的炽烈如火。
约莫过了一刻钟,等荆渊身周的人聚得多了,再也无暇看向这边;阿磊起身,在走廊的转角处抽了根烟,看着徐徐上升的烟雾,越加觉得这日子空荡而苍白。
一墙之隔,里面多的是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一门之隔,这一个个休息间里也多的是纵情享乐的浮世男女。可是阿磊明白,自己再也融不进去了;就像一条横亘的天河,没有向往的恒心想要靠近天河中灯火通明的邮轮,结局不过是淹没在那茫茫波涛之中。
去年在公司混过一年,也有几个认识阿磊的;但那些躲闪的眼神从来不敢直面阿磊的打量,也不敢近前。
因为阿磊现在的打扮,也因李家摇摇欲坠的巨头地位;以后这鞍市谁说了算,在这一汪浑水之中仍看不清楚。
阿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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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浑浑噩噩的痛苦日子,流失的不止是这颗心的魄,还有这具躯体所有的光华神气;如今的阿磊,清瘦了,憔悴了。
阿磊曾经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地打量过自己;有一个让人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阿磊真的老了,越发黯淡粗糙的皮肤,偶尔呆滞无神的眼睛;还有那一头干枯焦黄的头发,如今哪里还有以前秀雅俊美的李少爷。
现在有的,不过是一个形容枯槁的李清磊而已;没有亲人,也没有爱情。
古人云: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诚不欺人。
这剪裁得当的西装,以前是相得益彰,现在却成了人靠衣装;靠着这华衣美服,勉勉强强有了从前的几分□□的李少爷,也只是一个泯于众人的闲人罢了。
荆渊倒还不错,一副神采奕奕的英模样,哪还有当初那个坚强挺拔的穷大学生模样;看来离了李清磊,荆大老板的日子仍过得有滋有味。
再深刻的习惯都可以改,阿磊习惯了荆渊不在的日子,荆渊自然也能离了阿磊。
动身回转,没有如想象般偶遇追寻出来的王子,这光鲜陆离的宴会之中,没有谁可以随意退场。闲闲地捡了几口水果,阿磊召来侍者,由他引出门去,离了酒会。
第二天出门晨时,见到守在门外的人,阿磊笑了笑;无视来人“老板有请”的言辞,自顾自地越过他们,像往常一般跑了一圈。
回来时,那人还候在门口,门口的蓝色牵牛花正好落在他的肩上;见阿磊回来,他立即看了过来,仍是那套说辞,只是少了些冷然傲气,多了几分请求的意思。
“抱歉,我身体不好”,阿磊抬头,眼底的青灰和那黯淡粗糙的肤色在晨光下一览无遗,回绝了来人,“不方便见你们老板,也请不要在这里打扰我的生活。”
来人不好再劝,只犹疑地说了一句:“荆总吩咐一定要将您接过去。”
“哦…”阿磊打开门走进去,临关门的时候才淡淡回了一句,“要见我,就让他自己过来。”
这房子是李母的,不是嫁妆也不是投资,这里是她原本预备给自己儿子儿媳的婚房。
阿磊走过略微有些昏暗狭长的玄关,里面两个人正在桌前吃饭;见满桌清淡营养的早餐,阿磊如往常般道了声谢。
“还没到预订的时间”,女人轻轻擦去孩子嘴角的奶渍,粉嫩的指甲称着淡灰色的绢布,在阳光下泛着的晶莹;可女人说话的语气中,却带了几分不满,“你的身体还没好全。”
“可”,阿磊点头微笑,自回来后,他越加爱笑了;“我等不及了啊!”
“三个月,你好好准备,可以提前带着孩子走了。”
“祝你好运!”
“多谢!”
阿磊绅士地上前接过女人手中的绢布,目送着女人抱着孩子走上楼后,才转到另外一边,坐下来静静地吃着早餐。
☆、母亲
“我经常看见一个小孩子趴在窗外冲我笑”,晚饭后,阿磊自言自语道。江漪如没有回答,替孩子整理好挽起的袖口后让佣人带走。
“多久了?周期如何?”
“好几天了”,阿磊为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说道,“每次路过窗户的时候,都能看见,很可爱的小孩子,八九岁的样子;每次都看着我都笑得很开心,眼睛像黑葡萄一样。”
见江大院长脸上浮现了熟悉的凝重,阿磊不再继续描述。
“我帮你开两种药,每天按时吃”,说完又想了一想,补充道:“我还是建议你考虑下,找个时间回院里看看。”
阿磊摇头,“只是做梦而已,做的时候觉得挺有趣,醒来后还有些后怕;明明是三楼,怎么会有孩子冲我笑?”
“你…”
“你也知道,半年前装病那次有几天是有些恍惚,但人是清醒的;酒喝多了而已,你检查过了。”
“好自为之!”
江漪如没有劝阿磊,喝完杯中的牛奶后走到阳台,半卧着翻看那本已经读了三分之一的书。
“最近压力有些大,不过还好,你别担心。”
江漪如坐在那儿没有回话,阿磊只好一个人慢慢坐下,慢悠悠地吃着早餐。
早餐后过了十来分钟,传来了门铃声;佣人开门后直接带来人进来时,阿磊刚从厨房洗碗出来,身上还围着一条淡绿色缀满绣紫荆花的围裙。
荆渊踩着皮鞋,一身整齐肃穆的西装;对比之下,生生成了云泥之别,却唤醒了往昔的回忆:
愿你每一次疲惫的时候,都有一个家让你无所顾忌、放下一切。
愿我每一次回家,都有你在等候着、微笑着,给我世上独一无二的最珍贵的爱……
“你来了?”阿磊一边脱下围裙,一边示意荆渊往客厅方向去。
“嗯!”
淡淡的尾音消散在空气中,一如往昔,一如那个他想念多年为之神魂尽赴的灵魂之音。
其实阿磊还有一个梦境没有告诉江漪如,那里有油腻又浓厚的香菇鸡的味道,还有一张凌乱的课桌;每个夜里,他都会回到那个下午,每个下午他都有条不紊地拾着每一本书、每一支笔,将它们放进书包里,再和同桌,和相识的每一个同学道别。
书包厚重的肩带压在身上的感觉,窗外阳光刺眼明亮的感觉,仿若真实。
在梦里,总是会寻找,会失望;醒来时又无比懊悔地骂自己,原来连梦境都已容不下他的存在了。
再次相见,没有曾经沧海,也没有旧情依依。
荆渊一直沉默着,偶尔抬头认真地打量阿磊几眼;阿磊不急着说话,只是任这个曾经给自己无数欢乐和悲伤的人,静静告别往昔的时间。
“阿磊,你值得更好的,但我不甘心”,临走时,荆渊用他那依旧漆黑如墨的眼看着阿磊,说下了这句话。
十年相伴,你我不该如此错过,荆渊心中这般想到。
阿磊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看着他进到车里,望着那越来越远逐渐消失的黑点。
也许,我们的爱就像那汽车尾气一般,不过是即将消散的垃圾,还曾经惹得整个世界都唾弃嫌恶;也许,李清磊真的应该放下,放下曾经的一切,不再扮演那可怜兮兮的痴情人。
“他知道了?”
不知何时,江漪如已走到身后,洞若观火。
“看样子,应该是的”,阿磊抬手关门,语气中带着些遗憾,“还以为每个被戳穿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带点无地自容……”
“他不一样”,江漪如说,面对你时他永远不会。
“嗯,他不一样…”
此后,这里似乎成了真正的世外桃源;人们遗忘了这里,再没有人来打扰,也没有人特地跑到这里来静候一场没有清茶与笑语的会面。
梦里的孩子愈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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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阿磊却再没有做过那个忙碌而幸福的梦;江漪如忙着为李明胥办理退学手续,忙着纳他所有的生活用品。这个曾经干脆利落得近乎冷酷的女人,因为一个孩子变得如此柔和慈爱。
再次见到母亲时,是一个有着灿烂阳光的午后。美丽优雅的贵妇人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从车里慢慢走下,走到正在阳台上晒太阳的阿磊眼中;她阳光下的肌肤仍然那般莹白光滑,比之阿磊堪堪有些红润的肤色,两人看来,并不像一对母子。
可她并没有上来,看着那扬长而去的车,阿磊听到了如鼓点般逐渐逼近的手机铃声。
许久,阿磊才接通了这个熟悉的号码。
“阿磊…”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失真,女人的犹豫和叹息却无比明显。
阿磊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帮你,最后一次,我的母亲!”
“我…阿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来不及回答,电话的另一头已是急促的忙音,听得阿磊有些烦躁,连温暖的阳光也突然带着难以忍受的热度,让人皮肤发烫。
如此平静而颓废的休息了大半个月,三月之期越来越近,应该,也是时候了结这一切了。
该来的总会来,该离开的,也不要放不下。
国庆后,李家的离婚案终于在一场轰轰烈烈的新闻报道中结束,母亲赢得了李唐集团的四成股份,还有李铭名下七成的资产;在将集团股份分别卖给李家几个叔伯之后,李母远走国外,自此周游各国音信甚少。
阿磊父亲手中仅余的一成股份已不足以掌控集团,新的掌事者被选出来,结束这个李陆两家二分天下的辉煌时代。
期间,荆渊和陆家陆远哲趁火打劫,瓜分了李氏许多项目;鞍市的天下已是陆家独大,作为后起之秀的渊清集团同李唐并驾齐驱局面。
出乎意料的是离婚案后,李父在鞍市的一个小镇上开了一家烧烤店,和曾经的李大小姐李清妍一起经营;旁人看来,他们的生活忙碌辛苦、普通无趣,曾经的集团掌权人已经低落到尘埃里面,再也无法引起人们的注意。
听说,李清妍的母亲当年也住在这个镇上,家中靠着一个烧烤摊维持生计。
青春年少,鲜活而美丽的少女,不知引来多少钦慕眼光;命中注定灰姑娘要与年少多金的王子开始一场可悲可泣的真爱故事。
上半辈子钱对李父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如今的钱对李父来说仍然只是一个数字。
阿磊过去时,父亲正和在后厨洗菜的女儿说着话,脸上挂着的笑让小店变得无比温馨,“当年你妈妈说过,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这里开个烧烤店,一家人衣食无忧、平安快乐!”
这个阿磊从未见过的慈父,只是李清妍一个人的。
早已麻木的心突然有些酸痛,阿磊没有靠近;在远处静静地看着那父女二人脸上满足而幸福的笑,从前掩藏累积的疲累突然就涌现出来,差点将他冲倒。
直到年老,上一辈的纠葛依然无法释怀;曾经以为胜负已定的,到如今却死灰复燃、真情依旧。若要再问一句爱与不爱,不过是蠢人的执迷而已。
阿磊最后没有进去,也没有再打扰他们的生活。或许于李父,母亲和他只是可有可无的装饰;或许于李清妍,自己和母亲只是她人生的噩梦。
所幸,从此以后各人安好,父慈女孝。
只是阿磊突然有些后悔,不曾后悔幼年对父亲的敬仰和儒慕,而是想到曾经有一个女人,那个生命中唯一一个爱过自己的女人;那个女人曾经那般痛苦悲伤,在这无聊的岁月里独自前行许久。
阿磊做为她最亲近的人,并没有看清她骄傲背后的酸楚,不曾好好陪伴过她甚至毅然离开了她。也许真正让她下定决心离婚的理由,并不是源于对李铭的失望;也许,从始至终,阿磊走过的每一步路途,经历过的每一分苦痛,她都会看在眼里,衡量着死心的阈值。
作者有话要说:预警:要开始撒狗血了,前面沿袭以前的情节内容,写得比较压抑;现在加了十章进来,主要就是阿磊式打脸虐渣的过程。
前期荆渊出场不多,从下章开始就是他“一往深情”的主场,此外还有前面伏笔的揭露。
如果能忍受前面的痛苦□□看到这里,就能看到作话告诉大家,后面稍微有些爽点的十二章来了;26章完结4个番外,每天两更八天后完结;细纲已定,不会复合,若有建议欢迎提出。
算时间,9月17号完结,旧文古耽虐文三月不知心底事接档贴出;定时两更,国庆后正式开新文。
☆、陆家
四月十日,正是暮春时节;荆家广发请帖,为荆焱举行三岁生日宴。
阿磊和江漪如带着李民胥到场时,荆渊父母正站在门口迎客;今天过来的都是些亲朋好友,久未相聚的早已开始推杯换盏,厅中热闹喜庆。
阿磊过来,兑现了荆渊的一个要求。
荆家父母接过阿磊的请帖,满脸堆笑地请他们进去,言谈面色没有丝毫不悦;小寿星荆焱正牵着父亲的手在厅里乱晃,旁边的人问起他的母亲在哪,他便带着小酒窝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回答,说母亲去国外念书了。
说话的人回头见阿磊站在门口,从兜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荆焱抬头看父亲没有制止,开心地接过来;待那人走后,放开牵着父亲的手,跑到厅中的蛋糕后面悄悄拆开绸带掀开盒盖看了一眼,又耐心地拴了个蝴蝶结放到旁边的礼物桌上。
李民胥比荆焱大了九岁,自小被外婆灌输各种礼仪知识;刚才在门口处就见那小孩拉着父亲乱晃,现在又见他悄悄在那拆礼物,轻轻扯了扯江漪如的袖子,示意自己先进去,然后皱着眉头走到小孩身边把那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拆开重新拴好。
荆焱一脸崇拜地听他讲礼仪规矩,虽然听不懂但仍连连点头,缠着让他把其他被拆开的礼物蝴蝶结重新拴一遍。
“定好时间一定会通知伯父伯母”,阿磊笑着回答荆桓的问题,被介绍为未婚妻的江漪如挽着他的胳膊也点头称是,礼貌周到。
“爸妈,人差不多齐了,先去吃饭吧!”
见李民胥带着荆焱坐在蛋糕桌旁边拴蝴蝶结,荆渊走过来让父母先去吃饭;家里办宴不像鞍市的那些日常酒会,荆家父母坚持要到门口迎一迎亲朋好友。
带着阿磊和江漪如落座,荆渊去各桌敬了一轮酒,随后带着李民胥走到厅中说了些吃好喝好的客套话,让他许愿吹了蜡烛,请亲朋自行选择下午的娱乐活动。
荆渊说完后,荆父站起来先向亲朋敬了杯酒,看向他道:“你这孩子啊,才一轮酒就喝醉了?你和阮嫣复婚的事还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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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当初本来就是你对不住人家,折腾了一遭把人都气到国外了;我们做父母的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也不好催你们。千好万好不如先好,等她毕业回来后你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到时候再请大家来家里好好聚聚哈!”
“这也是雷雷的生日愿望,是不是?”
“是!”小孩子欢快地鼓着掌,奶声奶气地回答。
荆渊第一时间看向阿磊这桌,见他正笑着将剥好的虾放到江漪如碟中,仿佛丝毫没有听见荆父说的事情。
“爸,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当初离婚也是好聚好散;现在阮嫣在国外已经有男朋友,您别让大家误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也耽误了人家。”
“伯父,这一年公司的事情太忙,阿渊也是最近几天才知道阮嫣有了男朋友,我替他敬您这杯赔罪酒,您别生气!”
荆渊的发小站起来对荆父赔笑道,说完一口闷了满满一杯白酒。
“五哥,这强扭的瓜不甜,你再喜欢的儿媳妇也要渊仔喜欢才能成事呀!你家渊仔有本事,现在把公司做得这么大,还愁娶不到合意的媳妇儿么?”
“也是,是我还以为他俩还有感情,想着再找不如原配,就一直想撮合他们;既然这两个孩子没缘,我也不能强求。大家就当我今天没说过这事,阮嫣是个好孩子,当初我和渊仔他娘都喜欢她;既然现在她有了好归处,我们也不能耽误她。”
说完李父开了瓶白酒,倒满后向大家重新敬了酒,此事略过不提。
“这荆家的好戏,是一出接着一出呢”,江漪如侧身在阿磊耳旁说道,“民胥和那孩子倒是玩得投趣,要不要叫他过来?”
“这些我以前就看过,别理他们”,一次又一次,既让人看到荆渊的无奈和坚持,又令人不忍感叹;过了这么久,荆家还是这样,阿磊一个字也不会再信。
生日宴结束后,亲朋各自离去。
荆渊驾车带阿磊回到了以前住的出租屋,进门打开灯,单间配套的房子摆着一张木床,靠门这边立着一个缺了一扇门的衣柜;荆渊侧着身子走到窗户边,掀开遮尘布坐在床上。
不到三十平的房子没有电视书桌,也没有厨房阳台;阿磊站在门口没有过去,只低头玩着手机游戏。
一百多平的房子被隔成了四套单间,当初住在这里时阿磊时常惊醒,隔音极差的房子里住着另外三家生活作息各不相同的人;楼下时常传来的烧烤烟气还有河渠腐臭的味道,床边偶尔出现的蟑螂尸体……
这一切的一切,仍在记忆中如此清晰而鲜明,唤醒了阿磊封闭已久的感观;只要待在这里,就能想到那些声音,那些气味,还有,那些日子。
住了四年后他们就把这里全部买了下来,没有拆掉隔板,其余三间房子仍然租给原来的租客;只是这一间,虽然已经没人居住,但陈设却是一如往常。
记忆里的人已然变了模样,纯白的心上沾了抹不去的印记,让人难受得想要割掉。
“怎么带我到这里来,这味道太难闻了,赶紧走吧”,阿磊捂着鼻子,语气非常的不耐烦。
荆渊没有想到阿磊是这样的反应,明明当年,明明当年他们度过了无数甜蜜的时光,在回忆中寄托了点点滴滴幸福的爱意,至今想来仍旧让人心头发痒。
当初没钱租房时,阿磊和他一起住在桥洞底下;洞下堆了许多久未清扫的粪便,偶尔还会有老鼠从身上窜过,阿磊虽抱怨过,但从来没有过这样嫌弃的表情。
明明这里是见证他们爱情的地方,无论之后住了多大的别墅,吃了多贵的菜肴;荆渊都还记得和阿磊在这里的每一个相拥而眠的夜晚,记得窗上午后阳光略过的白衬衫,还有后来那一道道夹杂着油盐蒜香的家常菜。
荆渊愣了一会,约莫过了几分钟后才站起来。
床尾离墙太近,荆渊先前侧着身子过去裤腿上蹭了不少白灰;站起来的时候些许白灰簌簌落下,深灰色的地面多了几点白痕。
抬头默默地看了一会阿磊,荆渊盖好遮尘布后直接从床上走了过来;两人关门离去,久未打扫的地面里只留下了两串孤独的脚印,宽大清晰,深深拓在这间可能不会再有人进来的房间。
坐上车后,荆渊带阿磊去了李家名下的酒店,这是阿磊常来的地方。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房号,离上次两人在电话中不欢而散已经过了两年;阿磊心中苦笑,迫不及待地从那个地方逃离,没想到荆渊却带他来了这里。
是要提醒他两人分开之后的互相背叛,还是在增加他想要挽回的筹码?
☆、恳求
明珠蒙尘,旧爱难寻,世间之事大多有此结果。
刷过房卡后,阿磊开门径直走向浴房;浴房隔音极好,外面的人就算仔细去听也无法听到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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