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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吟余忽惆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偕谁隐
荆渊坐在沙发上等候,茶几上放了瓶红酒,本是要先开了醒一会,等阿磊出来时刚好可以一起喝;但不知不觉间,等阿磊出来时,荆渊已经喝了大半瓶。
阿磊出来时没有和他说话,直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了;荆渊默默地喝完剩下的红酒,去了浴房,很快就出来关了壁灯,侧躺在大床的另一侧。
两人之间隔了四五十分的距离,将厚厚的被子拉成一条直线;空调温度开得略低,没有被子遮盖的脊背有些寒冷,荆渊转身面向阿磊,只看到在窗外霓虹灯照射下若明若暗的身影。
隆起的被子仿佛成了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山,在昭示着往昔的旧爱已经成了一场模糊的梦境,再也无法找回。
“荆渊,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再也不可能挽回!”
阿磊的声音突然响起,给了荆渊本来寂静冷硬的心重重一击。
荆渊何尝不知自己所犯的错无法弥补,在一日一日的煎熬与孤独之下,他就越来越想念那个曾经那般爱过自己的阿磊;越发触摸不到,就越想要看见他的身影。
等到阿磊眼中再也没有荆渊,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幸运。
“阿磊,我爱你……”荆渊只说了这一句话,眼眶就湿润了起来,喉间的哽塞感让他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本来想问,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本来还有一丝希望,想要回到曾经的日子。
可这一切的一切,到了真正面对阿磊时,他却再也无法问出来。
从前,荆焱没有出生的时候,荆渊不曾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大的过错;到了初为人父,为孩子以后的人生开始规划打算时,他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站在阿磊的角度上想过他的悲伤,想过他的气愤和绝望。
从来没有人能够教他,怎样才是无私的爱。
一份爱情中,有了无法跨越的鸿沟,又怎能重修于好?
当初借阿磊帮母亲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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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股权时,荆渊曾借机让阿磊许他一个承诺;本想在一切事了之后,阿磊能许他一段时间,两人一起重温相爱的记忆。
如今真到了这一天,才发现再也没有可能。
晨光熹微,阿磊起身换好了客房送来的衣服,荆渊却是一夜未眠。
“此后相见,不要做这样的深情模样了吧……”
“你我之间,已再无可能”,纵然曾经视爱如命,但阿磊此生都不会再原谅荆渊。
阿磊说完后,没有等荆渊的回答,直接离开了酒店。
回来时,江漪如正在为孩子检查书包;阿磊一夜未归,江漪如也不问他去了哪里,只是催促着李民胥快些吃饭,莫要上学迟到。
阿磊回房补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揉着酸疼的胃,喝了些瘦肉粥,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一周后,荆家父母亲自登门拜访,带的礼物摆满了客厅的茶座。
这次,他们不再端着长辈的架子,或是刻意刁难打击阿磊,或是责怪阿磊教坏了自己儿子,或是兴高采烈地告诉阿磊阮嫣怀孕的好消息。
他们只是可怜而悲苦的讲述着身为父母对孩子的期望,恳求阿磊念及当初的情分劝一劝固执的荆渊。阿磊耐心地听他们讲了一上午的“家常”,答应一定会将阮嫣接回国,荆家父母才满意地离去。
早在昨天,阿磊派去接阮嫣的人已经回了邮件;阮嫣不肯随他们回来,但她希望能够亲自见阿磊一面。
阿磊用过午饭之后,便提着箱子坐上了去m国的飞机。
见到阮嫣时,她正在学校图书馆看书;静谧阳光洒在羊绒大衣上,沉静的气质让她看起来并不像生过孩子的人,能让荆渊失了分寸的人,总是那般美丽单纯。
和阿磊见面后的第二天,阮嫣就办了休学手续,准备和阿磊一起回国。
在机场门口处,两人暂作分离。
司机送阮嫣回荆宅,得了消息的荆家父母早就站在门口热情地接阮嫣回家;而阿磊却坐出租车去了城中一处破败荒废的地方,那里曾经是一家蛋糕店,四年前就被划入拆迁范围,曾经的店铺早已关门,橱窗上画满红白交错的油漆,里面稀稀拉拉地放着几个架子,再也没有明亮的灯光和空气中飘散的甜香。
江漪如选了新西兰作为定居地,学校期末考试过后,阿磊为李民胥办好证明手续,亲自送他们过去;江漪如的职业并不符合新西兰的移民条件,阿磊半年前在新西兰准备了两套房产,为李民胥联系了当地的私立学校,一切都已安排得当。
新西兰是旅游胜地,人少地广,风景优美;江漪如想留阿磊多住几天,也好趁此机会散心。
阿磊却整天抱着电脑待在家里,电话会议一开就是几个小时;虽不在国内,却已经拢整合了李氏大部分股权,加上原本分在名下的股份,一年时间阿磊就已经成了李氏的四大股东之一。
阿磊不喜欢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也不喜欢那些人情往来利益交换;回来之后也从来没有争夺李氏的心思,若不是李清妍时时刻刻端着大小姐的姿态训斥他,逼迫他,若不是母亲虽不曾给过一句暖心的话却为他奋起反击,阿磊定然不会像今天这般做一个勤奋忙碌的人。
阿磊当年去求陆家家主,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公司之后,荆渊就将公司一半的股份放到阿磊名下;如今清算财产时才发现这几年的分红累积起来已近一亿,阿磊全都捐了出去,不日股权转让合同就会正式生效。
荆焱生日宴那天分别后,荆渊再没有见到过阿磊;同阿磊的委托律师商议股权转让时,荆渊突然有种和他自此彻底了断,今生再也不可能有任何联系的错觉。
岁月年华,时光匆匆,总在失去后怅然若失。
☆、游玩
终于在准备离开的前一天,阿磊放下了手中的事出门散步;彼时江漪如正带着孩子在领居家做糕点,湛蓝的天空下一栋栋房子中香甜的味道被海风卷向小岛的每一个角落。
走过摆满花木的民居,虽然没有绿意盎然的春色,在清新的空气熏陶下眼中的蓝天白云仿佛一幅完美的油画,一步一景,处处都是令人心醉的宁静与美好。
七月是新西兰旅游的淡季,街上没有多少游客驻足拍照;阳光逐渐迁移,照在阔别一夜的街上,些许被房屋切割成一片一片的,就像三三两两泛着金色的水泊。
“你到底是抽了哪股子风,大晚上打电话让哥儿几个飞来陪你逛新西兰?”
“要不是静静说想来滑雪,谁理你?”
时断时续的人声传来,听着有些耳熟,阿磊拉紧了风衣领子,低头快步向前准备直接回家。
“大冬天的,连朵花都看不见,也不知你们出来瞎逛啥,还不如在酒店睡觉…”
“严铮,是你自己要跟我们出来的”,温柔的女生说起话来也是娇弱可人的,让两个抱怨的人顿时没了后话。
“大石头?”
不确定的声音突然响起,刚刚走过去的几个人转头回来跑到阿磊面前,“真是你啊”,一行五人除了严氏兄妹,赵家和邬家的小儿子,还有陆远启,都是阿磊曾经最要好的朋友。
“咱们可是好久没有聚齐过了,看来二白果然有吉祥物光环,哈哈!”赵茗山是赵伯父的老来子,平日娇惯溺爱养成了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赵家邬家虽在商场地位上不如陆李严三家,可他不像邬君翊那般谨慎小心,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掺着几分真心,让人讨厌不起来。
刚一见面,不知有心还是无心,他就把陆远启给卖了。
“石头,今天我们要上山滑雪,去不去?明天下来大家再一起吃个饭,好好喝几杯!”
旁边的邬君翊看着兴奋的赵茗山,面上满是宠溺和无奈,也不知相识十几年,赵茗山有没有察觉这个人的情意。
“我不去了,你们也知道小时候学滑雪我就摔怕了,这些年都没划过”,阿磊笑着拒了赵茗山的邀请,“你们好好玩,我定了明天的飞机,等回国了咱们再好好聚聚。”
“哎,那行,君子别忘了提醒我!”
几人寒暄几句,没有以前的亲近感觉,也就有些尴尬地道别离去;一直站在原地的陆远启倒是让阿磊有些茫然,大约是快到中午了,年轻人火气大受得住寒,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在日均十度的新西兰穿得稍显单薄。
“阿磊”,陆远启捧着手哈了一口气,白色是雾气逐渐蒸腾到阳光里面,不见的踪影。
“你今天有空吗?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明明彼此年龄相近,偏他笑起来像个大男孩;尽管叫他名字时还有些犹豫,邀约的语气却一如往昔,以前他总是这般征求阿磊的意见。
“阿磊,你喜欢吃巧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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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磊,今年你的生日宴会我能来吗?你想要什么礼物?”
……
“你约了他们过来,现在要让他们自己去玩?”
“我来这儿,就是为了你啊…”
陆远启笑着说道,没有掩饰,直接明了地说明了理由;这比江漪如和他大哥为他们心安排的偶遇更简单直白,只愿以后和阿磊见面的日子里没有任何牵绊瑕疵。
本来听惯了陆远启跳脱轻快的语气,陡然间这含在唇齿之间呢喃的话语让阿磊有些起腻。
看着那明亮清澈的眼,眼中有这里的蓝天白云,也把眼前人印在了其中;虽然心中曾有几分微热,暧昧的气息却在话落之时就被掐断,若能和陆远启有几分感情,就不会有后来的荆渊。
两人相识多年,熟悉彼此的习惯和情绪;今天这场邀约,阿磊是必须要答应的。
“以前胆子小,很多东西都没有玩过”,陆远启和阿磊是一对难兄难弟,害怕的东西也就那几样,“我想去蹦极,可要舍命陪君子?”
“君子?你是君子?”
还是不会找重点,阿磊带着他去站点等大巴。
一路花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车窗外的风景时时刻刻都像一副美丽的画卷;看得愈久,心也越加平静。
等看到卡瓦劳大桥时,陆远启才开始紧张起来;因为是淡季过来的人并不多,两人很快就称完体重领了编号,上桥之前两人还花了十分钟做了个自我心理安慰。
玻璃门外就是观景台,两人穿好腰带站在一旁等候。
两人前面只有一对情侣在准备,女孩很快就兴奋地跃下,她的男朋友却在犹豫之后选择放弃;女孩子先前鼓励他时虽然是威逼利诱,见男朋友放弃后却没有生气,两人解下身上的绳索和安全带后,牵着手跟随工作人员去选照片。
最后一次检查所有的绳索设施,被推倒边缘的时候陆远启闭着眼睛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嘴唇抖着说了句话,一头扎了下去。
“你大爷我这次真的是舍命陪君子啊-啊啊!”
跌宕起伏的叫声回响在碧绿的河畔之上,本来心跳加速不敢看下面的阿磊也被这叫声吸引,看着陆远启在空中上下弹跳加顺逆转体五周半,一时间心情就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待会拍下的视频一定要买下来,这应该是唯一一次全程观看陆远启惊叫的机会了。
等到阿磊准备时,吓得不轻的陆远启软着腿坐在玻璃房里,中气倒是十足,缠着工作人员多设几台装备,一定要全方位拍摄阿磊的蹦极全程。
站在边缘的时候,阿磊闭上眼睛,阳光和风萦绕着感观,脑海里飞速地略过一幕幕看不清的画面;闭紧双眼使劲清空脑海中纷杂的一切,滞留一片连眼皮上浸透的太阳光也无法占据的黑暗。
重心前倾的那几秒,仿佛是一场艰难的拔河;等到真正将自己交予未知的深渊之时,自由落体的失重感掩盖了所有的声音,等绳子缓冲的力道传来后,阿磊才开始惊呼,一声高过一声,发泄心中所有的抑郁。
从皮划艇上下来时,陆远启把装有视频和照片的u盘递给阿磊,相视而笑,畅快淋漓。
“潜水,去不去?”
“去!”
本想再体验一次蹦极的陆远启干脆利落地答应了阿磊第二个邀约,两人叫了辆车去最近的潜水点。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由于下午的活动两人吃了个潜水套餐,午休一个小时后开始跟教练学习潜水注意事项;等到真正下水时,已经是三个多小时后。
午后的阳光烙在海面上,呈现出一片明亮的光带,仿佛心头永远不曾消退的印记;在海面之下,那些光亮却越来越稀少,越往下越黑暗。
明明在岸上看起来如此清澈明亮的海水,真正置身其中时才明了那些不过是视觉上的假象,肉眼所见的颜色没有摄像机里那般纯正的蔚蓝。两人潜得不深,无缘看见脚下更深更远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只要待在这下面,就放佛远离了以往熟悉的世界。
海的腹中孕育着宁静,只有偶尔略过的游鱼和高地招摇的水草。
从来没有见过海下的世界,就从未体验到生命的寂静和造物的神奇。
潜水结束回到镇上时,已是傍晚。
昏黄的街灯下,两人捧着两碗酸辣粉,吃完后共用一瓶矿泉水漱了口。
“再见!”
“再见”,阿磊。
两人转身,在异国的街道上背对彼此缓缓离去;海风吹来了傍晚的云气息,那是燃尽一切之后的疲累感,纵使还有不屈挣扎的光和热,却再也无法阻止夜幕的侵蚀。
陆远启继续他的四处流浪,放逐曾经向往自由的身心。
阿磊回归纷纷扰扰的世俗,为了曾经活过来的勇气和,不甘!
阿磊从来不曾承认过,可若没有这份不甘,他早已成为一具桥洞底下无人知晓的尸体;若没有幡然醒转的决绝,日复一日的煎熬之下麻木的灵魂只会人永远无法走出爱的囚笼。
作者有话要说:一、勿考据,希望没有写成旅游攻略,作者从来没有去过新西兰,也没有蹦极潜水过,参考资料写了这几个情节,是因为作者觉得这样的过度会给以后的剧情留下铺垫,也继续填充人物性格发展的形象丰满度。
二、后期修文会在前面第五章宴会加一两千字,补充后期出现的人物;更完后捉虫修文修bug,三个以上,五个为标准,标记达标就修章节,一两个的就不修了。
三、憋缩有钱人不会坐大巴不会排队不会干嘛的,这是我在写时想到读者可能会出现的疑问;1、阿磊的生活经历决定;2、有钱人任性的理由支持;3、出门旅游说走就走,愿意非常牛地打个电话让助理安排好一切接待事宜前呼后拥地玩一趟,还是期待其中未知的新鲜感?有些人希望安排好躺着玩,花最少的钱得到更好的服务;有些人无所谓损失,只看心情。
世间人千千万万,他们只是我笔下独特的个体;在遵循常识常理的时候,偶尔也可以做做不一样的自己。
☆、错过
回到家时,十几个小时的奔波让人疲累不堪;看到院子里高低错落的大小花卉后,阿磊更加头疼。
打电话问过专门打理花卉的匠人后,才知道自从他出国后荆渊每天都会送花过来,刚开始是新鲜的花束,一两周就会凋谢;匠人说漏了一句他平日喜欢养些花草,从此荆渊那边几乎每天都会送一两盆花草过来,直到现在院子已经完全放不下了。
阿磊上楼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后同匠人还有临时请来帮手的人,一起将花木分类摆放,加了几个木架调整空间;有些养得好又重复的品种都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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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匠人设计好摆放层次后搬上车送去了荆宅。
还有些难得的品种,算过价钱之后阿磊也等价搭了些原先养着的花草送去,并让去的人告诉荆家不必再送这些过来。
再相见已是几天后的周末,荆渊虽知道了阿磊回来的消息,但身在外地分身乏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好公司的事后,就亲自过来找阿磊。
来时阿磊刚起床吃饭,邀他一起吃了碗面之后,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喝茶,倒是比上次过来待遇好了许多。
“阮嫣回来了,孩子最近怎样?”
荆渊皱紧了眉头,“孩子很好,阮嫣去a市旅游了”,虽然知道阿磊是故意问起,故意用话来扎他的心,可荆渊却不能谴责,不能反抗,纵使心痛也无法像商场利益权衡那般及时止损。
曾经相爱的人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分离后的每一次见面,阮嫣都如跗骨之蛆一般横亘在两人中间,成为不可回首的过去…
“荆渊,你是个很好的人,负责任有本事”,阿磊缓慢地说道,似乎在斟酌着措辞,“李清磊曾经爱过你,爱到愿为你放弃一切,为你去死也行。”
“阿磊!”
听到阿磊这般说,荆渊蓦地抬头叫了他的名字,似乎有些许掺杂着希望的绝望从心底冒出,让人无比难受。
“你先听我说完”,没有让荆渊打断,阿磊继续道,“有时候我也在想,爱究竟是什么,是记忆里的那些触及真心的快乐,还是一次次让人清醒的痛苦?”
“和你在一起的这十年,我不后悔;但人都是会累的,荆渊…可能我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爱你。”
“朋友亲人的闲言碎语会让人难过,但你的关心和爱护曾经为我抚平了所有的不开心;再艰难的日子我们也一起走过来了,只有一件事,只有阮嫣和她的孩子出现,是我们永远无法过去的坎儿。”
“以前一直不觉得我们的爱情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没有孩子只是别人的眼光和评判;当年为了离开家,父母绑着我去做了试管婴儿,绑着我在疗养院治病,经历过这些我没有放弃,也如实告诉了你。”
“可你要负责任,你要给阮嫣一次结婚典礼,给她一个交代;这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到现在我仍然无权评价你我这些年的对错,也不会计较谁比谁更爱对方,付出多与少。”
“每次看到你,我就难过,难过得像是被世界强行排挤出来,满心一片空白一无所有。”
“回不去了,荆渊!”
“你再也找不回阿磊”,阿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荆渊做了最后的结语,“我也累了…”
“别说等我的话,你等不到,今生今世我都不想看见你等我;每等一天痛苦一分,等久了,我怕我会后悔爱上你!”
荆渊第一次流泪,听阿磊说再也找不回,说他累了,心里难以宣泄的梗塞突然就落到肚子里,砸出一场翻江倒海的动静,砸得血肉模糊,百骸俱冷。
从不轻弹的泪水盈满红红的眼眶,决绝的话仿佛在拷问责打他的灵魂,终于在阿磊说完后,泪水顺着脸颊留下,挂在嘴角,封住了一切的话语。
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商人,素来健谈的荆渊,只有在面对阿磊时,才会这般讷讷说不出话。
不知道荆渊是否听进去,也没管他什么时候离开;阿磊说完后,上楼抱了个纸盒就自己开车出去了。
一路上脑海容不下任何思绪,只有不断倒退的街景和越来越接近的目的地。
阿磊来到了桥洞底下,这些年城市绿化清扫程度加大,桥洞已经不像原来那般脏乱,市民偶尔也会在清晨傍晚过来散步。
阿磊到时是中午,烈日正盛,几个流浪汉正在桥洞歇凉;见阿磊抱着纸箱子过来,虽有些好奇多看了几眼,但很快就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阿磊打开纸箱子,拿出几张照片点燃烧了,气味有些难闻;把以前的日记翻开,撕了几页引燃烧掉,才刚开始就有些好笑,又拾好东西回到车里。
瞧见荆渊的车就停在后面,阿磊重新抱起纸箱子下车,打开荆渊后车门将东西放进去,对回头一直看着他的荆渊道:“荆渊,这十年有个人爱过你;点点滴滴都在这个箱子里,我将它们送给你,希望以后的你更懂得珍惜。往事已了,惜取眼前人…”
在开始烧日记那一刻,阿磊终于发觉,自己对荆渊的爱已然不再。
一旦错过,就是万劫不复,此心再难回转。
晚上和江漪如视频时,她那边已是午夜;阿磊的心理测评结果出来后,江漪如非常惊讶,在这短短几天时间里,阿磊的神状态竟然改善了不少。
谈及他回国后的所见所为,江漪如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磊做事从来不求目的结果,从来只要顺心顺意;开玩笑般地和江漪如说起他的底线,只要人不欺我,他便不会负人。
江漪如听后沉默半刻,才问:“阿磊,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那也要看具体是什么事,你我之间也没多少可以隐瞒的事情或者对彼此不好的交集”,阿磊一边吃晚饭一边答道,“原来江医生也有需要让病人开导的时候,我的性格和处事方式,江医生还会不了解么?”
江漪如知道阿磊向来不会计较小事,李父李清妍那般对他,也不过是被拔了爪牙偏安一隅;可她即将要做的事,也许永远不会得到阿磊的原谅。
作者有话要说:等江漪如以后真正看清阿磊的时候,就会知道原来不是他不计较,而是计较的时候没到。
☆、夺子
平静的日子再起波澜,年末陆远哲结婚的消息出现在新闻报道中,阿磊才知道江漪如的心上人原来是他。
曾经许诺远走国外的人即将回来和陆远哲结婚,直到此刻曾被阿磊搅得浑浊无比的局势才霍然明朗;在这场纷繁的斗争中,陆氏夫妻成了最后的赢家。
李家表少爷李民胥被江漪如带进了陆家,改名陆民胥;曾经李家认定的第三代继承人,成了陆氏的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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