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吟余忽惆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偕谁隐
世事万物,造化弄人。
阿磊虽有些意外,但也不甚在意江漪如的隐瞒,她是去是留阿磊不太关心;李民胥最终何去何从长成怎样的人,只要时时关注必要的时候稍加引导即可,阿磊不希望他重复自己的童年,成为财富与规则的继承人。
虽然阿磊承诺过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的生命之中,但无论是在陆家还是在新西兰,阿磊都能给他应有的教育和生活。
江漪如这样的女人,冷静聪明,永远在复杂的利益关系中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阿磊和她的联盟没有多少牢固值可以测量,她从始至终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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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民胥做这些的动机根本站不住脚,阿磊没有深究。
她配合阿磊的病情打破了李家的平衡,从那苍白荒凉的病房中,救回过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疯子。
母亲随后发来的邮件,让阿磊大致猜到了江漪如这般做的原因。
最亲的妹妹难产而死,她心里是恨着李家的……尽管得到了想要的补偿,尽管这十几年来她看起来那般尽心尽力地为李家做事。
阿磊曾经承诺将李民胥交给江漪如,由她带往国外抚养成人;曾经的约定已被打破,久未联系的母亲却在邮件最后向阿磊提出要求:你对这孩子没有感情,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他送给江漪如,如今她要嫁陆远哲,请尽快把民胥送回我的身边。
勿回勿念,静候佳音。
第二天,阿磊开车去了李铭和李清妍开的烧烤店;上午店里一般不营业,李清妍将菜买回来后就出去了,只有李铭坐在店里整理成串。
见阿磊进来,李铭给他端了个凳子,放在水盆旁边;阿磊坐下后拿了一根竹签,将洗好的韭菜苗慢慢穿上去,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韭菜苗又有些细,花了五六分钟才穿好歪歪扭扭的一串。
父亲接过他串的韭菜,摇头一把全取了下来,放进一旁的盆里,那里面是分出来太细不能穿成串的韭菜。
“中午吃韭菜炒蛋?”
“你爱过我吗?”
两人同一时间,各自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前者是家常语气,征询意见的疑问不太强烈,只是在说一个决定。
后者语气太轻,还未说出就已没有勇气,是一个儿子对父亲最后的希望。
阿磊愣了下,回答李铭的问题。
“吃吧!”
李铭点头拾还没弄好的烧烤串,把水盆板凳搬到厨房,将那些分出来的韭菜切细,拿出鸡蛋准备午饭。
严父慈母,阿磊以前总以为父亲是个严父,虽然对李清妍有些偏爱,但还是在乎自己这个儿子的;从阿磊懂事起这位严父就教他人情往来,让他学习熏陶各种规则世情。
那时母亲总说父亲是为了阿磊将来好,为了阿磊以后不会走弯路,不会吃亏……
他不知道阿磊认清那些人情往来后的厌倦害怕,不知道阿磊独自一人面对那些千变万化正反不一的道理时的痛苦纠结;也不关心他什么时候生病发烧,甚至连阿磊不喜欢吃香菜韭菜的喜好,他都不知道。
他给了阿磊很多东西,教会了阿磊很多道理,却原来从没有站在父亲的角色上给予真正的关心和爱护;到现在一切都简单明了,穿不好韭菜的阿磊只能得到他的摇头否定,没有言语的指责,没有真心的爱护。
自从阿磊问出那句话后,两人都各自沉默着一起做午饭,默契地忽略刚才的问话。
阿磊和他吃完了那盘韭菜鸡蛋,又帮着洗了碗后才离开烧烤店,自出门后,再也没有回头。
李铭站在门口看了一会,转身回厨房,端出水盆继续做上午没有做完的事情。
晚上下班前,阿磊的司机赶到烧烤店把车开了回去。
年后的日子是忙碌的,各家的酒会宴会,礼品往来;还有公司年底的账务审核,董事会议。阿磊没有闲心和花匠一起侍弄花草,也没有心思管李清妍又是第几次创业失败。
法院的传票在正月十六那天送到了陆夫人手上,阿磊以法定监护人的身份要求江漪如将李民胥尽快送回,并尽快办理户口迁出手续;亲子鉴定和当初李母与阿磊的监护人转交文件已经提交到法院,这是一场不用开庭就已经知道胜负的官司。
趁着媒体还没有听到风声,李民胥在二月初就被送到李母那里,祖孙二人一如往日那般相处,和谐融洽。
阿磊同意调解后,在调解室见到了刚刚结婚的陆夫人,这是江漪如回国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虽有些神不济,江漪如的妆容仍就延续了以前的干练风格,结婚后又添了几分致;进来时挽着陆远哲的手,和他一起坐在阿磊对面。
律师及见证人说明情况后,双方签好调解书,不到十分钟就出了法院。
“阿磊,还记得当初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江漪如没有问阿磊为何将孩子给了她现在又要回去,也没有谈及以前结盟时交换的条件和约定;早在和陆远哲定了婚期之后,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李民胥回来,你我两清。”
说完这句话后,阿磊就上车离开了。
江漪如已经走到她想要到的地方,曾经的因缘际会,恩怨因果,便如云烟消散,雁过无痕。
可江漪如做过阿磊的盟友,知道他曾经是如何打破鞍市的平衡,如何将李父拉下来的;也知道他现在仍然特别关注着李清妍屡战屡败的创业进程,知道荆渊一次次的认错和忏悔…阿磊对于背叛者,从来不会心软。
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就会后患无穷。
阿磊的两清和原谅,江漪如不是赌徒,没有勇气去赌输赢。
作者有话要说:15章题目打错了,作话标记一下,修文的时候改。
☆、入局
四月,阿磊被起诉违背他人意愿,与其发生不正当关系;告他的是几年前荆渊安排的那个孩子,正好卡在追诉期内,曾经在那个酒店留下的记忆似乎都太美好。
江漪如知道阿磊是一匹蛰伏的狼,正找机会准备将他们咬下一口肉,所以先下手为强。
一时间新闻媒体闻风而动,富二代蔑视法律无法无天的爆点新闻足以让他们博得极大的关注,还未开庭,此事已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阿磊成了罪大恶极人人喊打的坏人;无数自诩正义的人扛着旗帜开始谴责他,抨击他,要求法院从重判决。
酒店进出的监控视频,当事人声泪悲泣的述说,社会价值观对此类事件的初判,已经将阿磊牢牢地钉在耻辱架上,日日声讨。
阿磊住的地方被波及,清晰的照片也被爆出来四处传播,曾经的病情经历也被挖出来……
“为什么要把他的病历也传上去?”
晚饭时,江漪如有些气愤地问陆远哲,“他曾经是我的病人,作为医生我有责任对他的病情保密。”
陆远哲为她盛了一碗汤,笑道:“缘缘,你还是太善良了;既然决定要让他翻不了身,就要找到敌人身上所有能够利用的弱点。”
“如今他的情形,还差一份病历吗?”
江漪如反问道,并不赞同他的说法。
“那好,听你的”,陆远哲心里评估了下现在的局面,答应江漪如不上传阿磊的病历。
“老公,谢谢你!”
“吃饭吧!”
陆远哲嘴角含笑,眉眼间俱是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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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天气转热,骄阳似火。
开庭这天,几十家媒体记者扛着摄像机等在法院门口,等着第一时间知晓这次案件的审理结果,并拍到第一手的当事人采访记录。
阿磊下车时戴了顶鸭舌帽,搭配着衬衫西裤有些奇怪,用帽子挡住记者的相机挤进了法院后,才摘下帽子在被告席等候。警方立案调查后阿磊就被暂时押,鉴于情节严重及社会影响较大,不予取保候审。
今天是阿磊第一次坐在宽敞明亮的地方,看到如此壮观的人山人海;拖到现在才审理,陆家夫妇是想看他的神状况会不会出问题吧。
阴差阳错,当初没有上传真正的病历,倒是让网上的舆情坚决抵制阿磊以神鉴定等原因逃脱制裁;如今只差一份判决书,阿磊就再也翻不了身。
陆家夫妇候在外面,等到阿磊判决书下来之后,就可以申请取消其对李民胥的监护资格,与李母争夺抚养权。
从取证到开庭,大家等了三个多月;从开庭到判决,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法官根据被告律师提出的原告长期从事不正当职业证据链,包括资金往来凭据和相关证人证词,还有当初同阿磊一起喝酒签合同的几个人亲笔写的书面保证;还有阿磊从回家到现在的体检报告及心理评估,以及参照原告当庭翻供的行为,判定罪名不成立,阿磊当庭释放。
原告前期的供词及其连同媒体方对执法部门进行施压的行为,暂时取证调查,待后期进行追偿。
阿磊拒绝了律师在网上发布公告和接受媒体采访的建议,只在庭外和陆氏夫妇打个照面就离开了。
案情的翻转激起了又一场舆论热潮,待法院发布公告之后方才偃旗息鼓尘埃落定;相关案情也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公示和解答,此案中的两位当事人在这之后寂静无声,没有再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之中。
几家深挖阿磊个人信息并引导舆论的媒体在几个月后陆续到了阿磊的起诉书,在赔偿了相应数额的赔偿金后,各自在自己的期刊网站之上正式道歉,没有掀起多大的浪花。
又是波折的一年,余温过后就是冷寂。
新一年的年会即将开始,陆远哲有些焦躁。近一年来,阿磊联合他的外祖父严世人死磕陆家;又有荆渊在旁虎视眈眈,时常搅局,让人时时刻刻都不得安生。
当初的案件阿磊虽有自己的安排,但荆渊在外主持大局奔走各方也出了不少的力;和陆远哲的火拼的过程中,阿磊并不介意荆渊渔翁得利,却没有料到荆渊会为此受伤。
阿磊感到医院时荆渊还在手术室,荆家父母和阮嫣都候在外面,看到阿磊也不曾和他打招呼,只像看到陌生人一般。
“怎么回事?”
阿磊向荆渊的发小兼助手询问情况,同时出于关心向他了解渊清集团最近有无比较重要的项目。
“不知道,最近公司拿了好几个大项目,得罪了不少人。”
“本来公司的资金链就出了问题,现在渊子又出了事,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撑过去。”
荆渊这位发小说话滴水不漏,从来不讲不用的废话;不过两句话,虽未曾明说,却成功地把阿磊的怀疑目标引到了陆远哲身上。
至于那几个项目…好不容易争到的项目,不能功亏一篑。
“公司差的资金暂时从我这里调,等几个项目上了正轨后再按银行贷款利率算好退回来”。
曹嘉得了阿磊的准话,不再等荆渊这里的结果,过去和荆家父母说两句话,他就要马上回公司召各部门准备宣传和签约的事情。
阿磊等到荆渊出手术室,向主治医生咨询过病情后,下楼在医院一楼的楼梯拐角抽了一夜的烟;等到天色将明时去外面买了碗粥,放在荆渊病床旁。
阮嫣陪床未起,阿磊没有叫醒她,出了医院打车去荆渊公司。
一夜时间,宣传部很好地应对了这次紧急事件,资金链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渊清集团的股价并未有多大的波动。
阿磊到时还不到上班时间,在楼下玩着游戏等了一个多小时,下来吃早餐的曹嘉才正好看到他;顾不得刚加了一夜的班,带他上去看昨晚拟的融资合同,又删改了几条。
“渊子还没醒,下午的签约仪式就只能走个过场了,顺便做个正面宣传。”
阿磊点头应是,一边吃着曹嘉秘书买来的早餐,一边继续开局打游戏;他的流动资金大部分都投进了渊清集团,以前的几个单子也给了外祖父,接下来两年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有的是时间打游戏了。
☆、阮嫣
阿磊不太相信荆渊的伤是陆家做的,陆远哲的手段不会这般温和,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给陆氏下绊子;更何况有了陆远启的帮忙,这段时间都比较顺利。
近段时间和陆远启视频,陆远启正在和当地人一起庆祝新年,脸上时常画得花花绿绿的;他也给阿磊寄来了两箱纪念品,里面全是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
“还没离开?”
阿磊一边刷着日常任务,一边和陆远启聊天。
“没呢,没呢!新年集会有十多天,我准备在这儿多拍些素材。”
陆远启在国外无所事事地飘荡了几年,突发奇想地想做个记录片,整理各国的风情民俗。
“上个月发给你的样片看了没,感觉怎样?”
“还行”,满屏密密麻麻的树叶子,感觉像丛林历险记。
“嗯嗯,那地方空气太好了,可惜你不在,没有在森林的怀抱中体验生命的美好;平时多看点绿色植物,照顾好你的小身板。”
“嗯,谢谢!”
“喂,石头,每次我说十句你回一句,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吃亏?”
陆远启在那头抱怨到,镜头也切换到前置,露出一张看似伤心欲绝的脸。
“吃亏了?找你的叔伯们补回来呗,他们都时刻盯着我呢”,阿磊放下手机,把平板支架取了平放在桌上,“要是哪一天把你带歪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找我拼命?”
镜头转换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些杂音,陆远启听不太清阿磊刚才的话,大致的意思倒是懂了。
“他们管得了什么,我现在都这样了也没见他们有什么表示;石头你别管他们,一群胆小怕事的墙头草。”
“可这些墙头草现在在帮你对付陆远哲呢”,阿磊回道。
“那还不是他们得好处,打着我的名义拉仇恨”,陆远启打断了阿磊的话,苦兮兮地抱怨。
为了躲陆远哲,今年整个六月他都赖在这个世界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村落里,把脸画得跟当地人一样每天唱唱跳跳过新年。
“好了,你注意安全”,阿磊重新立好平板,已经换了套家居服;稍乱的碎发搭在额头上,含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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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镜头道:
“仲夏节,芬兰见。”
说完后阿磊先挂了视频,那头陆远启呆了两秒,才用手使劲搓搓脸,迅速好平板跑上街,顶着几道被搓得深一块浅一块油在广场上和当地人一起手舞足蹈欢庆新年。
六月中旬,荆渊出院回家休养;阿磊定了六月二十的票,出发之前让人送了份礼物去荆家,算是聊表问候。
第二天,阮嫣就以荆家父母的名义过来向阿磊表示感谢。
阮嫣到时,阿磊正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他刚起床不久,开了一夜空调的房子正打开窗户透气。
阮嫣把提来的礼物堆放在花园的桌上,坐着等了一会后,又站起来走到阿磊旁边看他浇水剪枝;这次她穿了一身碎花连衣裙,素淡的妆容,格外清新素雅。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她都不远不近地站在旁边看着;阿磊走到哪里,她便挪着小碎步去哪儿,唯唯诺诺伏低做小的模样一如从前。
荆渊最爱阿磊的肆意飞扬,仿佛一轮永不寂灭的太阳;两人真正在一起生活后,阿磊虽不曾有多么温柔解语,但也为他付出良多。
相恋之时是荆渊追着阿磊,体贴关心;相守之后是阿磊等着荆渊,尽力照顾。
这般柔弱纯善的阮嫣,一点都不像从前的阿磊;能够走近荆渊,最终被他接受,也许正是她身上有着阿磊没有的东西。
“进来吧!”
阿磊放好花盆,站直身子拍了拍手,一边走一边取手套,把手套扔进门口水池后转头对阮嫣道。
“…好,好的”,阮嫣跑回去提礼物,又急急忙忙地挎着礼物赶到门口,向一直等在这的阿磊躬身点头道谢后,才低着头走了进去。
这样胆小柔弱,又有礼貌的姑娘,真让人不忍心下手欺负。
准备早餐时,阿磊顺便为她热了杯牛奶,放到沙发旁的矮桌上。
“谢谢您!”
阮嫣小声道谢,侧身端起来抿了两口,又放回原位。
“我这次来,是代伯父伯母谢谢您这段时间对公司的照顾”,讲到正题,阮嫣先说明了来意,“这些礼物都是伯父伯母准备的,让我带过来,一定…您一定要下才好”。
“嗯”,阿磊手里端着的牛奶已经喝了半杯,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声,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谢谢您!”
“这…这是我本人的,我的真心话”,阮嫣站起来鞠了一躬,“把我接回来,还帮荆渊公司”。
阿磊放下牛奶,一手撑着下巴盯着她笑,慢吞吞地吐了三个字,“不用谢!”
这模样让阿磊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阮嫣的时候,她也是这般唯诺结巴的模样,不善言辞,稚嫩纯善;快三十岁的人群里,还有这样的人吗?
“我…这是我的检查单,您看看”,穿着无袖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从口袋里拿出盖了红章的检查单,轻轻地放到阿磊前面。
“伯母让我来找你,荆渊还不知道。”
女人坐在对面不敢看阿磊,只垂眸盯着面前的桌布,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谁?”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当时阿磊瞟了眼检查单,直截了当地问了两个问题。
“我…我……”
“你不用回答了,我会亲自问荆渊,餐aa”,阿磊起身付了钱,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
人们总认为咖啡厅是个谈事情的地方,阿磊并不这么觉得。
第二次见面约在图书馆,彼时阮嫣刚抬头看见她,就吓得站起身碰到了凳子,弄出好大的声音;两人在图书馆门口聊了几分钟,她就决定尽快办好休学,回国,回到荆家。
“您最近还好吗?”
见阿磊一直看着自己,阮嫣有些紧张,绞尽脑汁纠结地找话题。
“我很好”,阿磊拉回了思绪,脸上仍挂着笑,尽量平和地回答她的问题。
“谢谢您接我回来,我很感激,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过来。”
“心到就好”,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答模式还是有些无趣,阿磊伸了个懒腰,抱起一旁的抱枕,开始捧着手机刷朋友圈。
“雷雷很乖,荆渊也很疼他,每次家长会不管多忙都要亲自参加;爸妈,额,伯父伯母也喜欢带雷雷,孩子在家被爷爷奶奶宠得不爱吃饭了,暑假后荆渊要送他去夏令营锻炼锻炼。”
“雷雷说他很幸福,他幸福我就幸福。”
说着话,阮嫣慢慢有些哽塞,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轻轻揩了揩眼角。
“嗯,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阿磊拿着自己喝完的牛奶杯,顺便过去了阮嫣喝过两口的牛奶杯,走到厨房把他们清洗归位。
阿磊从厨房里出来时,阮嫣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刚才擦泪的纸巾,向他道别。
“那…我先走了,您忙,不用送了。”
阮嫣朝着阿磊鞠了个四十五度的躬,才转身开门离开。
“呵!”
“晦气…”
阿磊摇头,走回厨房继续做早餐。
☆、芬兰
阮嫣走后,阿磊吃了早饭,到楼上健身房锻炼了会儿;又开车去超市买菜,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江漪如打电话过来时,阿磊正在做午饭,没有听到;等看见后打回去时,那边又没有人接听。
直到晚上九点半左右,江漪如才又打电话给阿磊。
接通后,前一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对方先打破沉默。
“你的说客找得不错”,阿磊评价道,语气平常,彷佛就在和一个普通的朋友日常聊天。
“我也这样觉得”,那头江漪如立即接了话,似乎还带了几分笑意,“我们为这样的人打得你死我活,正好让他们看了笑话。”
“阿磊,我还记得你说过,人不欺你,你不负人”,江漪如的语气略转惆怅,继续道,“民胥在他奶奶那儿过得很好,上周儿童节还得了唱歌比赛的金奖。”
“以前的事是我多心,远哲那边的事我不好插手,当初是我们把小事做成了大事,对不住你;我知道你从来不需要别人的道歉,之所以找阮嫣,也是想让我们的事有个了结。”
“这一年时间,我和远哲都挺辛苦的。”
江漪如曾经是阿磊的心理医生,知道怎么和阿磊说,才有最大的可能解除芥蒂,才能得到阿磊的承诺。
“嗯,算起来快有一年了,月底我要去芬兰,到时候给你们带些特产。”
阿磊在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仍是平常,摸不准他的情绪。
“那我就先说声谢谢了”,江漪如笑着道,“我们以前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我说过,你的说客很好。”
阿磊没有正面回答江漪如的问题,“我想出去散散心,严家和荆渊那边究竟在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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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我不清楚,你家陆大总裁如果遇到荆渊,麻烦顺便帮我转告件事。”
“去年我借了些钱给他发小,好久都没有曹嘉的消息了,让当老板的人帮我催催。”
阿磊当时和曹嘉签的融资合同共有三期,一月一期;三期到账后半年内还款,本就是起到过桥作用的钱现在早就过了还款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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