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居住的街道办事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凶宅纳凉
“我用了很多笨方法,也浪了不少时间,所幸,最后还是逃出来了。出来后我几经辗转打听到健谈的消息,在九如市的骨灰认领名单上找到了他。因为我是在逃的神病患者,不敢坐车、住旅店,一路上风餐露宿,光到九如市就用了快一年。”
魏南风:“……怪不得第一次见您是那副尊容。”
宋佛手笑笑,眼皮微微下垂,无端显得有些慈眉善目。
“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谢谢你们,没把我当成真的神经病,不然,我就没机会把真相讲出来了。说真的,讲出来舒服多了。”
魏南风正准备说点什么,外面一阵嘈杂的人声传来,是聂以明带着工人回来了。
栾舟起身:“要不要我先出去拖住他?”
魏南风摇摇头:“不用,我来吧。”他把折叠在肘间的袖子放下来理好,然后径直朝院里走去。
他站在檐下点燃一根烟,楼上的空调大概是年久失修,不停往下滴水,有一滴不偏不倚的落在燃烧的烟蒂上,指节长的烟灰瞬间被打成脱毛鸡,黑黢黢的蔫成一团,灭了。
魏南风:“……能不在我摆装逼造型的时候这么对我吗?”
聂以明闻声转向他,乐呵呵的迎上来,脸上还挂着几道刚抹出的汗痕,傻里傻气的问道:“怎么样?他说什么没有?”
魏南风把英年早逝的半截烟管插进花盆里,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摊摊手:“没有,就是个普通的流浪汉,家里亲戚都没了,受了不小的刺激,脑子有点毛病,看见殡仪馆的遗体招领找来的,一时脑热,就顺手牵羊了呗。”
聂以明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啊???那照片呢?上面的人是他吗?”
魏南风继续忽悠:“哪啊?咱们看错了,你瞅他这模样像当过兵的么?”
聂以明正色道:“怎么不像,他还躲过我的子弹了,这大家伙都看见了。”
魏南风一脸“快别提了”的表情:“我还想问你呢,你真是警校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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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射击考试的及格线是不是打在靶上就行啊,差点射到院外头,还没马里奥扔飞镖扔的准呢。”
聂以明面上有点挂不住,他在警校的时候确实是射击成绩垫底的,又是第一次持枪,不禁也产生了自我怀疑:不会吧,准头真那么差么……
之后,他又提出不少质疑,魏南风通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口一个“你想多了、没有的事”,强行敷衍搪塞过去。
聂队长仰天长叹,“又白忙活一天,短期内不想再来你们这了,什么玩意儿啊,闹着玩呢。”
“聂队长慢走。”魏南风笑笑,心中不有些愧疚。
然这点愧疚仅仅流淌于心,并未诉诸于口,摧毁一个人的信仰有时太过容易,一个真相足矣,可他不想那么做,聂队长的职业生涯才刚开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有人拼了老命独善其身,就有人终其一生执法为民,聂以明是后者,魏南风始终相信。
在时代、外力、环境的洪流之下,个人那点私情总是那么脆弱,真相可以很残酷也可以充满光辉,就看你自己怎么理解了。
夕阳给老院子镶了个柔和的金边,魏主任又有点想多管闲事了。
“聂队长,”他突然出声叫住前面那个神色颓唐但背影挺括的人民警察。
聂以明回头,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魏南风低着头,脚尖漫不经心的搓着几粒碎石子,没见他嘴巴动,话音像从风里飘过来似的,很轻,但不容拒绝。
“追封烈士这事,能办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家属院隔壁一直是一所重型监狱,那会不知道这地方是干什么的,就记得墙很高,大门上有一个小孔,没事老趴在上面往里看,(什么也不懂得年纪瞎胆大233)
有天晚上,我爸下班回家顺路去取钱,碰上了抢劫银行,劫匪是监狱逃出来的死刑犯,持枪打死了三名警察,其中有一名是警校刚毕业的实习生,当时太小,这个事件的后续报道没有再关注,后来没多久监狱就迁走了。
现在想想,那天可能是他第一次出任务吧,这么勇敢的人要是还在的话一定是个造福一方的好警察了,可惜世事无常。
☆、第42章
所谓官僚主义,就是在息事宁人上下的功夫远比在于见义勇为上多。
《烈士褒奖条例》面前,连牺牲都要分三六九等,即使是平乱叛军的民族英雄,放到现在,也顶多算个有突出贡献的体制外人员,既没有劳务保障,也没有五险一金。至于那些肩上没有功勋奖章的小角色,更不值一提,退场顶多放份盒饭。
追封烈士?自己写篇悼文纪念纪念吧。
“宋佛手虽然犯下盗窃罪,但念在情节轻微,且他本人确有记录在案的神病史上,不予追究刑事责任。”
聂以明在结案记录上写下这么一句话,一桩还没来得及上报的陈年旧案就此翻篇。
宋佛手的牢饭是不用吃了,但思想教育还是得做,这项艰巨的任务就责无旁贷的落在魏主任头上。
魏主任模样好脾性好,是十里八乡拥戴的吉祥物,在街这头打了个喷嚏,直到街尾都有人忙着递纸。
凭借着好人缘,他挥挥手放下去的消息,一呼百应。
“谁家的铺子需要招工?我这有壮年劳力一枚,干的多吃的少,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有需要的速来。”
前来要人的老板踏平了办事处的门槛,最后,魏主任亲自为宋佛手选了一份干净又体面的工作去社区医院给赤脚医生打下手,平时也就拔个针,抓个药,清闲得很。
宋佛手千恩万谢,欣然接受了这番好意,隔天就换上白大褂上任了,反正他是身无长物的单身汉一个,随做随走,铺盖卷都是从医院的病床上现搬的。
临走时,他一步三回头,眼巴巴的看着魏南风,盯得小魏主任如坐针毡,一叠声应道:“我记住了记住了。”
“唉,”魏南风心累的揉了揉眉心,掏出金立语音王,手指在通讯录上滚了三四轮,终于找出韩转的号码,三天两头跟殡仪馆打交道,都有种未老先衰的错觉。
“诶,小韩啊,这次又得麻烦你,就上次那个…”
韩转办事效率之高简直可以和魏南风竞相劳模。两天后,正值下班高峰期,韩殡导顶着一顶乌黑发亮的骨灰盒在一众大爷大妈中间旋转跳跃,亲自护送姚健谈的骨灰回五一路,他这回没有开送葬车,行事十分低调。把这位在殡仪馆孤零零躺了十五年的男人,平安送回了家。
接过骨灰盒,宋佛手一张正派脸上纷呈,冗杂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一朝沉冤得雪的心酸,他攥起袖口一遍遍擦拭着盒子的盖顶,试图擦去笼罩在上方十五年未散的阴霾。
晚风徐来,他站在五一路的街头,往来穿梭着热热闹闹的行人,有一对父子恰好与他擦肩而过。
男人四十出头,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西装,步履匆匆,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拎着书包和公文包。
老来得子总是会溺爱一些,即使白天在单位累成狗,到了晚上六点,还是会雷打不动的等在校门外接儿子放学。
宋佛手注视着两人的背影,看他们在炸鸡摊位前停下,又去前面一个小摊上喝了碗豆花,一大一小窝蜷在小马扎上,说着“拉钩上吊一百年,谁告密是小狗。”宋佛手想,可能令夫人做饭水准有点抱歉,当爹的不得已才带着儿子在外面打牙祭。
他本来是想笑的,可胸口莫名有点闷,心脏狠狠地揪了一下。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姚健谈现在也该结婚生子了吧,他脾气那么好,一定是个慈祥的父亲,可能时常夹在媳妇和老妈之间受气,在家忍气吞声,只有每天接儿子放学的半个小时能偷闲,为了不让老婆发现他带着孩子偷吃零食,父子俩就头抵头喝一碗豆花,他会把黄豆粒都留给儿子,然后店老板看不下去,再舀一大勺过来盖在他们碗里。
多好啊。
“可是,成人的世界里没有被人专宠的大人,也没有低头就可以混过的人生,没有无惊无险的婚姻,…也没有年轻时体力最好,就永远不会死去的朋友。”
十五年来,宋佛手无数次告诫自己该放下了,可总有根针在心上扎了个小口,每当触景生情,都会痛。
到底意难平。
今天以后,才算真正放下了吧。
“我知这人生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风平浪静的日子稍纵即逝,一转眼,凛冬将至。
五一路的居民好像也有冬眠的习惯,自打入冬以来,几乎没人再作妖了,一个个闺房大小姐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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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贴着暖气片岁月静好。
魏南风乐的清闲,前两日拖着栾舟把小库房拾了一番,清出来不少陈芝麻烂谷子的“老古董”。
栾舟一开始对“小库房”这个名词还一知半解,住高层公寓长大的孩子,不知道原来除了车库以外,社区里每人还分有一件小平房,平时可以用来堆杂物。
家属院后头的大片空地上,码着满满两排小库房,每一间大小不足一平米,放个屁都能砸到后脚跟。
四面墙都是毛坯,天花板上结了厚厚一层蜘蛛网,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蚊帐。
栾舟神色冷峻地踏进去,随手一抹都是一把陈年老灰,一手捏着鼻子,一手高举扫把,誓要与这个迷你型盘丝洞不共戴天。
“咳咳…咳,”蜘蛛网上落下的灰呛进嗓子里,栾舟咳了个昏天黑地,“这小库房留着干嘛?用来窝藏共享单车吗?”
魏南风:“……”
其实他本意是想把小太阳(外形像电风扇,一种取暖的电器)搬出来,放到栾舟住的小屋里给他取暖。
建小院的时候没打算以后住人用,不仅没装暖气,小魏主任抠的连管道也省的走,现在再想装空调,一时半会也实现不了。
像栾舟这种要风度不要温度,大冬天不肯穿秋裤的包袱男孩,如果直接送个暖手炉让他揣着,他分分钟能抱着跳海。
所以魏南风思前想后,还是让退居二线多年的小太阳出来发挥一下余热,在他不在的时候,替小同志温暖一下冰凉的四只爪爪。
小太阳真不愧叫小太阳,闲置多年光芒依旧,原先魏南风就是因为它老把袜子烤糊才扔进小库房吃灰的,现在居然意外发现了其他未开发功能比如烤花生、烤瓜子、烤各种干货。
一日午后,小魏主任手持一本《中国天下》靠在床头,一边忧国忧民,一边颐养天年,满屋飘荡着烤花生的香味,令人昏昏欲睡。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进屋里,栾舟蹦着越过门槛,带进来一缕并不煞人的寒气,倒是把睡意吹散一空。
魏南风抬眼看去,栾舟今天难得穿了件奶茶色的羽绒服,行动间像头动作敏捷的大白熊,骨碌碌滚过来,拉起他献宝似的喊:“快来!快来看!胖橘生小孩啦!”
魏南风在原地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胖橘”是哪位,“小孩”又是什么东西。
“喂了这么多年的野猫居然是母的?”魏南风迅速消化掉这一消息,任由栾舟拉着往屋外走去,中途把他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捂了捂:“怎么这么凉?”
栾舟浑不在意的摇摇头,“谁知道呢,”他好像是头一次近距离感触新生命的降生,新奇的不得了,满心满眼都是胖橘和她的崽们,冷觉神经已经坏死了。又是给小猫们做窝又是喂食,忙的不亦乐乎,像个新手爸爸预备役。
魏南风静静站在一旁,看他忙前忙后,时不时帮把手,目光放肆的在他身上逡巡,油然生出一股满足感,这半年来,小同志好像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栾舟方才在外面蹦蹦跳跳还不觉得,这会消停下来在屋里坐着,反而后知后觉的感到冷了。外套被檐下滴水打的湿漉漉的,正架在火上烤,一时半会肯定是不能再穿了。
他装模作样的矜持了一会,便把魔爪伸向了魏南风的被窝。小魏主任现在正在外面给胖橘“坐月子”用硬纸箱搭了个简易的窝,又从办公室搜刮了几张坐垫,铺了张席梦思软床出来。
托起还没巴掌大的小猫崽,魏南风深深吸了一口,“啊~吸猫使人快乐。”
吸完了小的还不过瘾,魏南风福至心灵,把小猫崽还给产后身材失控的胖橘,准备回屋吸那头大白熊。
等小魏主任满身风雪的归来,就看见栾舟玉体横陈的在床上摆了个“大”。
他脑浆险些沸腾:……
可爱,想ri
迷迷糊糊间,栾舟感觉有人在“啃”他,没错,是“啃”!
午睡还能穿越到《汉尼拔》,也是没谁了。
半梦半醒间被压制的感觉强烈,栾舟怀疑自己遇上了“鬼压床”,试图挣动了几下,却换来一轮更激烈、更细致的舔/舐、啃/咬。
“……”这只鬼一定是饿死的。
混乱中,绵密的吻从额头一路向下,在下巴上描摹片刻,最后落在喉间的凸/起上,滚烫的舌尖轻轻一嘬,好像点燃了山间的丛火,越烧越旺,驱散了寒冷,惹来一阵颤栗。
“啊~”
栾舟死死咬紧被角,沉溺在梦境的快/感中不愿转醒,索性装死:管他呢,letitgo~
渐渐的,他发现,这位“小茶杯”先生杀/人分/尸的手法异常温柔,还充满了……情/欲?
他好像在做一盘致的军舰寿司,栾舟就是那片抛除干净的三文鱼肉,五脚朝天(别问我为什么是五脚)的躺在砧板上,任人搓圆揉扁。
兴之所至,魏南风一把扯下衣架上的领带,给三文鱼片扎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肉片随着他的动作在铺平的米粒间上下浮沉,蜷成任意他喜欢的形状,一根胡萝卜条深/深/插/进软/肉里,越缠越紧。
三文鱼肉微微泛红,软塌塌的趴在饭团上,胡萝卜条包裹其中,在案板上几经翻滚,沁出的汁液渗透米粒,最后,撒下一鱼子酱。
一道冒着热气的鱼子酱军舰寿司就可以上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可是,成人的世界里没有被人专宠的大人,也没有低头就可以混过的人生,没有无惊无险的婚姻,…也没有年轻时体力最好,就永远不会死去的朋友。出自电影《阳光姐妹淘》
我知这人生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出自日本俳句诗人小林一茶,作者的妻子和四个孩子先后去世,这句诗就写于最后一位小女儿去世时。
“小茶杯”是电影《汉尼拔》男主的昵称
☆、第43章
栾舟觉得浑身骨头像被拆了一遍,七零八落的瘫在床上,原本一室花生香味,现在全被浓浓的麝香味替代,一向以社会主义价值观为标杆的办事处瞬间沦为放学后的小树林。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栾舟挣扎着翻了个身,对上魏南风的侧脸,他半张脸埋在胳膊里,嘴角微翘,唇边陷进去一个浅浅的酒窝,即使在睡梦中也面含笑意,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栾舟看的出了神,伸出食指轻轻戳进酒窝里,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指尖真能沾出酒来。
“这笑的也太甜了吧!”
他小声赞叹一句,魏南风本来就怕痒,还要拼命憋笑,一时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栾舟倏地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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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缩到一半才想起来不对,为什么要躲?趁男朋友睡觉时偷偷戳他脸,这个理由充分又正当。
“你早醒啦?”
魏南风没睁眼,任他搞小动作:“嗯。”
栾舟底气一足胆子也大了起来,理直气壮地直接上手捏,扯橡皮泥一样朝外揪,“那也别说话,让我享受享受这单纯的美颜暴击。”
魏南风:“……”
魏主任不开口说教的时候真是个巴巴适适的帅哥,沉静内敛,低调奢华,一旦张口,思想境界直接倒退六十年,一股新中国成立后的封建残余调调。
突然,栾舟的好兴致被一阵没眼色的电话铃破坏,魏南风已经很久没接到群众求助了,这通显然也不是,他公事公办的聊了几句,便在“好好好,嗯嗯嗯”的客套中挂了电话。
然后莫名其妙道,“韩转,说提前祝我圣诞节快乐?”
栾舟眉头紧锁,有点小别扭:“啊?这种事需要特地打电话来说吗?那你俩挺熟啊,不然他怎么不祝我呢。”
他一直不太喜欢韩转这个人,可能是天生气场不和,俩人虽然一句话也没说过,但就是潜意识里排斥。
韩转年纪不大,已经初显滑头锋芒,看似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本质却是个职专肄业的社会流氓。
很矛盾的综合体,让人看不透。
“想什么呢?”魏南风的大手落在栾舟的发顶揉了揉,顺便把他柔顺的刘海搓成一团杂毛,心满意足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像刚听闻顾客要办卡的tony老师。
栾舟摇摇头,难得没有挥开他的手,而是循着本能往手心蹭了蹭,顺势抢过魏南风的手机玩,假装随便翻翻,实则“查岗”。
魏南风的老年机和他本人一样,除了自带的软件外就是什么word文档,墨迹天气,简直无聊透顶,不知道整天揣上街有什么用。
栾舟兴趣怏怏,想起刚才那通电话,随手翻开了通讯录,韩转的大名列在最顶端,栾舟从鼻孔里出了口气,愤愤然把他的名字划掉,爽!
魏南风把他圈在臂弯里,贴着他发旋偷偷笑了笑,“你要不要看看你的备注是什么?”
“嗯?”栾舟人没动,翻起眼皮朝上瞥了一眼,有点奇怪,“你给我改过备注吗?不是栾舟同志吗?又官方又土。”
正说着,魏南风的手伸到屏幕前,点开紧急通讯录,那里只有三个人:爸,妈,一行。
栾舟不明所以:“哪个是我?”
魏南风照他头上轻推了一下,指着“一行”这个备注:“这儿啊,不然你还想当我爸爸。”
栾舟也不躲,靠着床头嘿嘿的笑,“也不是不可以,当你男朋友只是幌子,其实我想当你爸爸。”
魏南风曲起食指关节在他鼻梁上弹了一下,“小同志你最近恃宠而骄的很过分呐,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呢。”
栾舟笑的嘴快咧到耳根了,“彼此彼此,魏主任表率做得好。不过,这个一行?什么意思,为什么给我备注这个。”
栾舟嫌床头木板太硬,又靠回魏南风怀里,脊背贴上男人的胸膛,看不见他愈发邪恶的表情。
魏南风:“前两天社区组织干部们去听爱国演讲,我觉得演讲内容很实用,就突发奇想,举一反三,给你改了这个备注。”
栾舟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两者间有什么关系:???
突然,他感觉腰间钻过一只大手,箍住他猛一发力,下一瞬,视线就从屏幕转换到天花板,魏南风欺身压下来,深深埋进他颈窝里蹭着,嗓音粗重:
“因为主席教导我们,要爱一行,干、一、行。”
檐下的胖橘一家被屋里的动静吵的睡不着,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又被某人一嗓子吼醒,“还来?!魏南风你还要不要脸了!!嘶轻点,疼!”
魏主任的八荣八耻大概都背到狗肚子里去了,人民干部又开始摧残祖国的花骨朵啦~
冬日的晚风再刺骨也阻碍不了马里奥来蹭饭的脚步,魏南风对他的恬不知耻已经习以为常,唯一的要求就是令他三不五时掂两个下酒菜过来,别老是带着张嘴干等着吃。
幸好马里奥对于美食的判断力是大师级水平,买回来的菜从没有踩雷的。今天又自作主张临幸了一家新开张的振鼎鸡,作为一个梦想是吃遍全中国的有志青年,马里奥兄至今还没走出五一路,前路任重而道远。
振鼎鸡并不是今晚的重头戏,真正让魏南风和栾舟放下碗筷的,是马里奥右手牵着的那位姑娘。
“马里奥居然会撩妹了,还撩了个这么排场的!”栾舟感动的老泪纵横,一股自家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姑娘长着一张致的娃娃脸,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梨涡,看着很讨喜,一身lolita小裙子穿在身上,像个行走的洋娃娃。
她歪过头靠在马里奥身上,软软小小的一只,衬得马里奥一身腱子肉更加五大三粗。
魏南风冲他挤眉弄眼了好一阵,眼睛都快眨瞎了,这位仁兄才意会到,这是让他介绍呢,恋爱使人变傻,像马里奥这种本来就比平常人缺根筋的,智商简直离家出走了。
“哦哦,魏大哥,小栾,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
“猪猪,我自己来说吧。”
姑娘出声打断了他,估计是嫌自家男朋友实在傻的不透气,有点丢人现眼,准备豁出去萌妹子的脸不要,自报家门了。
只见她侧过头,视线略过一桌子菜,直线朝栾舟望去,甜甜一笑,伸出手道:“太太,终于见到你啦。(**)”
栾舟:……诶??(,,.,,)
马里奥:!!!(#`Д)┌┛〃
魏南风:!!!(#`Д)┌┛〃
“你给我解释清楚!!!”
一出相亲相爱的同异性恋联盟会瞬间由两位大老爷们组成了捉奸同盟。
魏南风双臂往胸前一抱,五根指头不停的敲着手肘,眉头拧成一股,“给我一个交代。”
栾舟哭笑不得,他根本不认识这姑娘,今天第一回见,谁知道人家一眼就相中他了,还叫的那么亲,“太太”?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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