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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我旧山河无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叭高兴
秦舟听到傅令金形容他的词汇,眉毛挑起老高,接着咧咧嘴:“既然将军这么夸奖在下的容貌,在下也得下不是?”
傅令金倒是意外:“看来殿下还有点长进,就是不知怎么长进起来的?是被人讥笑长进的还是服侍人家长进的?”说着他就对秦舟伸出手。
就在这时,一条花蛇悄无声息地从秦舟背后探出头来,对傅令金丝丝吐着蛇信子,做出警惕的姿态,竟之前在俸国遇见的那条花蛇。
“在下想,在皇宫的后花园还是不易动手的。”
傅令金看一眼那蛇,大笑起来:“看来殿下还有别的打算,不如考虑考虑羌阳?”
“了,就算在下同意,两位神兽也会打起来吧?”秦舟别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花蛇,“傅将军还有事吗?无事在下便告辞了。”
说罢他也不等傅令金回话,自行转身离开。傅令金起笑,他没想到只是出来解解闷,竟还发现了潜在的威胁。
看来陈的确危机四伏,就是不知到时候谁能分那一杯羹。
作者有话要说:抠糖,那句陛下来了是无我说的,嘴上不要行动上依旧护短。
完结预警。提醒一下下得你们觉得太猝不及防了...
☆、第28章
傅令金走后不过几天,陈懿便召见了秦舟。
他不紧不慢走到御书房,还想跪下做做君臣间的样子。可陈懿看见他脸色就发黑,根本不想他在自己面前多捱一点时间,对他一挥手,直接切入主题:
“对羌阳,你有几成把握?”
“陛下想必也知道一些那月和羌阳的秘幸,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我怎敢妄言能扳得动羌阳呢?”
“你要什么条件?”
“让我回那月,那月与陈之间的协定全部不做数,两清,且五十年之内再互不进犯。”
陈懿从桌案前站起来,冷冷看着秦舟:“原来你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那是自然。”
“可你也让我付出太多代价了。”陈懿道,“朕如今孤家寡人,孑然一身,你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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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敢来和朕提条件?!”
秦舟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满含怒意和不甘的眼睛,道:“陛下过誉了,卑职可没这样的能耐,卑职只是一直遵从陛下的命令而已。”
陈懿被秦舟一席话气得呼吸急促,双眼圆瞪,连喘了好几口气,忍住了还是没把自己手里的东西砸到秦舟身上去。
“你,从现在起就不再是陈的大将军了,带着你的那月手下同燕云流一道出兵去吧。”
“谢陛下。”
永明元年,陈与那月向羌阳宣战,几国之间的宿怨终于到了了结的一天。
出战之前,国师依例为此行将士们,为这一战祈福。他那一身古朴庄重的红色在飘扬的经幡中格外显眼。他缓缓走出三步,继而张开双手先两膝下跪,再四体投地头叩到地面,向漫天神佛以示他的虔诚,请他们聆听他的祈愿。那一片红色,或站或匍匐在地,就这样一点一点围绕着寺庙走着。
而将士们,也在城门外默默感受着不远处传来的梵音洗礼,希望在这熟悉宁静的声音能保佑他们此行战无不胜,披甲凯旋。
就在这时,远处郊外突然奔来黑压压的一片,凝神一看,是举着那月的旗帜的兵马!
迎面策马而来的正是秦舟,他一身红衣抢眼又张扬,箭袖利落挽着,他一改平日的漫不经心和那股风流气质,整个人充满了凌厉嚣张的气势,倒是唬得陈国的将士们震了震。
“那月秦舟带一千八百兵助攻羌阳!”
燕云流从陈国的兵马里出列,他依旧是那副神奕奕的模样,似乎之前那场痛失至亲和被去官职的变故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一丝消沉的痕迹。
他走到秦舟面前,两人的气势竟不相上下,可燕云流却对秦舟什么样子不甚关心,他淡淡扫了两眼那月的兵马,问:“你确定有把握?”
燕云流在质疑,因为那月来的人本就少,也不是异常凶悍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能打败羌阳的。
秦舟对他一笑:“战场上哪还有靠运气的道理,燕将军尽管放心便是。”
说完,秦舟转头问跟在他旁边的谢饶:“朝从那边去了吗?”
谢饶点点头:“现在应该已经带人混进去了。”
秦舟表示知道了,虽然朝从平日是一副欠拾的模样,但在正事上还是可以托付的。
这时国师终于转完了那一圈,尽管他满身尘土,但所有的将士看见他时是充满敬重甚至诚惶诚恐的,他举起转经筒开始颂起经文,而下面的将士们也跟着低声附和,平日里个个铁骨铮铮的儿郎在这时却是低眉顺眼的,仿佛在供奉他们此生最高贵的神明。
直到他们结束,秦舟才高高举起旗帜,一声呼喝:今日,是那月重振的日子,恢复那月之前的日子,为我们无辜死去的亲人们复仇的日子,儿郎们,靠你们了!
一众将士们也跟着呼喝起来,带着这几年的忍气吞声,终于在这一日一齐抒发出来。
所有人都带着必胜的决心,鼓足气势,蓄势待发!
而在另一边,朝从带着一干忠心的将士,混进了羌阳的祭坛。
一群人装模作样的驻守在祭坛下面充当着羌阳的守卫兵,看似轻松,其实一个呼吸都是紧绷的,生怕因此暴露。
有将士悄悄问朝从:“老大,你带我们去正面抽这些混球啊,我瞧见他们在我眼前晃还不能动手,快憋死了。”
朝从不着痕迹地揪了一把他大腿的软肉,斜着眼看他无声的呲牙咧嘴,才道:“如果我们不把他们的神铃拿到,到时候也只有屁滚尿流的滚回家,毛头小子懂什么?”
可他心里却是在不满这将士戳了自己的痛脚,他也不想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的,这个任务根本不适合他。他也希望直接和那些畜生动粗打个痛快,可谁叫这次领兵的是秦舟那厮呢?随手一指就把自己派到这里来,也罢,如果在打羌阳时看见他那张脸,他有可能就控制不住手里的刀飞到秦舟那里去了。
他们又安静下来,屏息等着可以动手的那一刻,他们必须在那一刻拿到神铃,一旦失手就功亏一篑。
朝从看着燃烧的油盏,看着它在他们察觉不到的风里摇曳着,一面让自己不要松懈,一面握紧了手里的刀。
终于,他看见有一个面露焦急的羌阳士兵跑了过来道:“不好了!陈和那月领着兵马来攻打我们了!你们快把神铃拿出来,召告神兽!”
朝从心里一喜,朝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看着一个士兵跑去取出了神铃,在他小心翼翼举着跑到朝从旁边时,朝从直接抽刀砍下了他的手,朝从手下的将士默契地接住了神铃,变故就在这一刻!
只见他摇响了神铃,清脆空灵的声音顿时在祭坛上响起,顷刻,空中便远远传来无数翅膀扇动的声音形成的巨大的破风声还夹杂着几声悠扬的鹰啼。
随后威武雄壮的鹰群出现,他们俯冲下来,冲向扭打在一起的人们,然后锋利的喙狠狠啄向了自己的族人!
惨叫声不断响起,片刻后,祭坛上已是横尸遍地。朝从接过神铃又摇了摇:走,干死这群畜生!
雄鹰展翅,毒蛇游曳,带着那月和陈的利刃,羌阳就这样惨烈的被入侵者踏平了领地。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想激情完结的,但是遇到了点意外,我的内心已经佛了。完结章明天放,晚安。
☆、第29章
不过多时,羌阳就变成了人间地狱一般的存在,坐在街边的百姓毫无所察似的让侵略者骑着马举着刀枪从他们身边路过,他们既不反抗,也不叫喊,他们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陈国的将士们杀到最后内心的道义已让他们感到于心不忍,沉默已经蔓延到每一个人身上,他们的气势也前所未有的低落下来。反观那月那一边,将士们依旧毫不手软,他们看到这幅景象,只感到无尽的快意。
朝从用手指揩下溅到脸颊上的血,舔了舔,露出餍足的表情,他转头看一边的秦舟:“还继续吗?你可别心软了。”
秦舟摸着自己饮过血的刀,很利,在自己轻轻擦过刀锋的拇指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他低头看着那道伤,不疼,可使上劲儿它总会让秦舟记起他的存在:
“怎会?继续按计划行事。”
谢饶忽地想起上次在俸国那位巫师的预言:“联合日月之神的力量斩杀恶魔?这样说这个预言也算是灵验了,希望那个巫师在俸不会因为我们被职吧。“
秦舟拍拍谢饶的肩膀:“想什么呢,打起神,后面还有一场恶战。”
朝从看秦舟一眼,似乎对他的回答感到意外:“我还以为母亲都是细作的人,不会这么坚定的。就算你现在倒戈,你也不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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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月的皇帝。”
“我的母亲如何,你没有证据,就不要妄下定论。”秦舟沉下脸,一副已经被触怒的表情,他忍住自己不合时宜的怒火,转头丢下一句,“至于继位的事,也能如你的意了,不过先不要告诉谢饶,不然后果你自己处理。”
朝从看着他的背影,不屑的轻哼一声:“这时候表什么忠心,汉人永远都是这副虚伪的面孔。”
秦舟又拖着他那一身被血浸得暗沉的衣甲,坐到仗着剑休息的燕云流旁边,笑嘻嘻的看着他,道:“此战大捷,多亏了燕将军用兵得当。”
燕云流看他一眼,似乎不知其意:“秦将军过誉了。”
秦舟好像就只起了和他聊天的兴致,腆着脸继续瞎扯掰:“哪里哪里,在下现在也不是将军了。说实话,我还是很景仰您的,比起您,舟一直顶着这将军的军衔,心有不安呐。”
燕云流第一次转过头来认真打量了他,似乎终于把这个所有人都声称是他对手的家伙放进了眼里:“你有这个能力,当得起将军的官职。再说姝芸,虽然是我胞妹,但谋害陛下这种傻事,是要罚的。天地君亲师,我是先为臣,再为一位兄长。”他说到这里,闭了闭眼睛掩去了情绪,才继续道:“至于我那侄儿,我虽然不怎么和他相处,但也知他人虽愚钝,心性却不错,可惜生错了人家。”
秦舟顺着燕云流眺望的方向看去,良久才紧紧握了两下刀柄,道:“这么说来,燕将军不曾怪过我?或者说,从没把我放眼里过。
“燕将军的念头里只有国和君,可我却一直记着燕将军......记着那月所受的每一分耻辱!”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秦舟已经将刀指向燕云流的咽喉。
燕云流却淡然自若,他只看着秦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这样,就对得起和你出生入死的陈国儿郎们了吗?”
秦舟扬扬眉,语气凌厉:“我先为那月的皇子,再为他们的将军。”
远在陈等着战报的陈懿有些不安,他踱步走来走去,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无我站在一旁数着他的念珠,他似乎被陈懿的动静影响到了,宣了声佛号,劝慰陈懿道:“陛下莫要着急,因果瞬息万变,可尘埃落定却只在一瞬间。”
陈懿瞥了他两眼,坐回了椅子上,端过侍从递过来的茶润口。
这时战报终于传来。
“报”长途奔波的将士直愣愣地跪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息。
陈懿看他这幅样子,先赐了他杯茶,让他把气喘匀了再开口。
将士努力把呼吸平稳下来,向陛下禀告着他所见到的那触目惊心的一幕:
“我们虽赢过了羌阳,但,但是秦将......秦舟反了!”
“什么?!”陈懿惊得差点没端稳手里的茶,但缓了缓神后也接受了,“罢,我看他那样子,也猜到了。他怎么了?”
“秦舟挟持了燕将军,带着那月的兵马,正杀往陈!”
无我一直无言,他默默望向北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秦舟一路杀红了眼,熟悉的面孔,不熟悉的面孔,皆一脸惊惧的看着他,然后变为他的刀下亡魂。
直到他来到京城,这里有他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么走的街巷,有他日日寒暄的街坊邻里,现在他们都会对自己避之不及,会露出如那些人一般无二的表情。
他想着,轻轻摩挲了一下衣襟边的刺绣,终于下定决心,带着无数的兵马和神兽,涌了进去。
里面所有百姓都紧紧闭门不出,站在空荡荡的街上迎接他们的,只有陈国的将士。
秦舟率先举起刀,杀了过去。他一路踏着尸体,一步步接近皇宫。
当他走到自己的府邸,那条去往皇宫的必经之路时,他的步伐竟放慢了一点,正好和从门缝里偷看的李瘸子瞧了个对眼。
他说不出来李瘸子是个什么眼神,或者当时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嗜血的杀神是他家将军。
秦舟自然地转过视线,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秦舟一路引着混战的将士们到了皇宫门口,他现在的样子已经俨然成了一个血人。他抬头,正好和站在不远处却又仿佛离他有天涯海角的无我对上眼。
僧人身处屠戮的战场中,却依旧是那样一副平静温和的样子,他让秦舟有一丝松懈。
秦舟恍然了一瞬,又马上回过神来,他对着僧人的方向冷下了脸,眼里闪过杀意。
他拿下了背在身上的弓,搭上箭,拉开,对准了僧人。
僧人不为所动,他只和秦舟对视着,这一刻,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周围安静得能让秦舟听见自己的心跳。原来从挽弓射箭的方向去看无我,也依旧会让他心动。
最后,秦舟还是松开了扣弦的那只手,他听到了那只箭锐利的破风声,然后他看见了无我突然变化的神色。
他低头,原来射出的不只是自己的箭。
秦舟冲无我弯了弯眼角,倒了下去。失去意识的瞬间,他问自己,够了吗?够了,接下来交给谢饶就好,他终于可以从无尽的仇恨中解脱出来。
甘心么?想必也是甘心的,只是最后一面,让他还是有些放不下那人。
他似乎在朦胧中,又看见了无我站在他面前,他颈项上挂的那串长长的佛珠的穗子垂下来,在自己眼前晃着。
谢饶赶到时,连秦舟的尸体都已经找不到了,不知是不是被谁丢在了角落。他一面派人去找,一面继续担起了指挥的大梁。
在他焦头烂额时,陈懿却独自从皇宫里走了出来。他确实端得一副颇具龙威的样子,周围的人居然都不敢上前动他。
陈懿只对着谢饶客客气气的道:“您就是现在那月的掌权人吧,不妨赏个脸歇一歇,与朕聊聊?”
谢饶莫名其妙看他一眼:“陛下认为他们这幅模样,还停得下来吗?”
陈懿摇摇头,笑着说:“您再仔细看看,他们还能撑多久?”
谢饶转头,他终于发现了所有将士们的高度兴奋下的恍惚和力竭,他冷静了下来。
陈懿又道:“您再看看,我们各自损失了多少人?”
陈国将士们的血,几乎流了满街,尸体快要堆成山高,简直惨不忍睹。而那月这边,情况也不比得比陈好,至少一半的尸体,是属于那月人的。
陈懿正色说:“如果我们不停手,难道不会有其他国家闻声而来渔翁得利么?”
谢饶攥了攥拳头,心想遇到这事也不知道秦舟那小子是怎么想的,他自己回忆了一下那月当初被陈侵占的样子,不也和现在如出一辙吗?
半晌,他道:“那陈把那月之前的土地吐出来,且每年向那月进贡,百年内两国不得再起纷争。”
陈懿闻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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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您可比秦舟还会谈条件。”
两国依照协定,终于停战退兵。
而谢饶照着秦舟战前所留的话,登基为帝。
他看着重回那月的万里山河,诽腹道:“怎么他什么都料想到了呢。”随即又给面前的几个牌位上了香,“只可惜,他讨回来的江山,他自己却看不到了。”
可就在不远处,正好也有两人在欣赏着这一片绵延不断的锦绣山河。
那穿着并不起眼的布衣,带着斗笠的人,拉了拉自己身旁同样质朴的黄衣僧人,道:“是时候走了。”
此去一行,与你共览人间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其实比我料想的还要快一些,我也很猝不及防...第一次写几万字的文,一写长的所有毛病都暴露出来了,剧情和文笔都好辣鸡,感觉写不出来能打动人的句子,也没有写出来我心中想象的主角们的完整的样子,但我如约把他写完了,他们已经从我陛下脱离了出来,变得独立了,我也永远喜欢这个完整又不完整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打动到你们。
休整一下,还有几篇番外,除了主角之外大家还想看谁的故事,评论一下,如果没人我就写自己想写的了。
☆、番外1
虎子想,他们村来了两个怪人。
虎子是住在村头那一家夫妇的小儿子,他家是开茶肆的,不过做得也还是村里人的生意。他们村子就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典范,哪有外乡人来这里晃。
可是偏偏就来了两个
他偷偷瞧过他们,一个是个和尚,光头亮锃锃的,虎子觉得像是一个被剥掉壳的鸡蛋,每次看见都有些饿,不过还好那和尚经常带着帽子,不然得馋倒多少小孩。
娘亲跟他讲过,和尚是通智慧、慈悲的大和尚,和尚为他们村祈福,是个好人,对他要礼貌一点。
虽然虎子不太懂娘亲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看那和尚慈眉善目的,虎子也愿意同他亲近。
不过另外一个人嘛......长得倒是好看,小梅可喜欢他了,说以后也想嫁这样俊的公子,都不知道她这些话是学的哪家姐姐的,但这样虎子就不喜欢他了,因为虎子和小梅是好朋友,好朋友怎么能分开呢?
而且那人天天不务正业,不像他们村的哥哥,每天起早贪黑干农活。他日上三竿才起,起来就去找和尚玩,如果和尚忙他就来逗虎子和虎子的朋友们,有时候把他们逗得哈哈笑,有时候又把他们惹哭。
虽然虎子嘴上说着不喜欢那人,但每天还是和小伙伴一起蹲在他家的窗沿下等着那人醒过来。
奇怪的是今日他居然还赖床,和尚也没有出门,就坐在床沿同他说话。
只见他裹着被子艰难地挪动了两下身体,把下巴抵在和尚的大腿上,说了句什么,和尚就赶开他,起身去端了桌上的糕点走过来放在窗外的小台子上,然后关上了窗子。
虎子和小伙伴们面面相觑,半晌拿光了盘子里的点心,一哄而散了。
而屋内,秦舟终于可以掀开被子,露出一身斑驳的痕迹。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跟无我抱怨:“秃驴,你昨晚欺人太甚。”
无我但笑不语,伸出手理了理秦舟睡得乱做一团的头发。指腹温柔地划过头皮的感觉让他微微眯了眯眼,不过他还在顽强的做着抗争。
“我只是稍微喝多了点酒,你这惩罚太过分了。”
无我忍不住开口辩驳:“你主动凑上来的。”
秦舟狡黠的看着他:“出家之人这点定力都没有,还赖在我头上,和尚,你愈发厚颜无耻了。”
“近墨者黑。”
秦舟听他这话,撑起身子攀住他脖颈就对着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咬了上去。叼着人家的唇含糊地说:
“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罢了。”
无我露出明显的笑意:“你也是。”
想先前他看到秦舟胸口穿过那一箭时,他感受到了自己的佛心动摇,接下来他居然不管不顾的用了藏经阁的秘法,把秦舟救活。
秦舟终于再次睁开眼时,两人对视了良久,不知是谁先动的,四瓣唇吻在了一起。只要风不停下来,悸动也许在每一个呼吸之间。
“我当时以为我会就这样死了。”秦舟有些喘,也许是太过激动,他放开无我,感慨道。
“邪神救了你。”
“不是邪神,应该亦是我们女神的同源,我一早就知道,不过只是用来复仇的借口罢了。”
“皆是过往云烟了。”
“嗯。”
故人难归,不过重新拥有了至珍至重的人,也算是圆满了。
☆、番外2
做皇帝有什么好处呢?是万人之上,坐拥万里江山,纵享荣华富贵?还是后宫佳丽三千,可以尽情沉迷声色犬马?
没有人不喜欢掌握权利,陈懿也是。
但是这最高位坐久了,总生出一点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来。
可堂下的那群愚忠的老臣却不会察言观色,他们总是有操不完的心。军事操心完了又议论政事,政事高谈阔论一番又转头看向了皇帝的私事。
“陛下,您也年过而立,再不立后,如何给天下做表范?”
陈懿本就郁郁寡欢,再在他耳边提这些繁琐的事,他便不耐烦的退了朝。
“历代皇帝都是孤家寡人么?”陈懿还是忍不住,问了近来在他这较得宠的侍从。因为有眼力,一张嘴也挺让人舒坦故而得宠的侍从,也看出了陈懿的症结所在。他并未抬头打量陈懿的神色,只道:“历代皇上都有佳人常伴左右,亦有子孙后代绵绵无尽,自然不孤独。陛下这段时间不太得志,约摸也是缺了个嘘寒问暖的人,不如您就依各位大臣们所说,选个皇后罢。”
这皇后,哪是给他自己选的?陈懿暗自郁结,但寂寞久了,也有些急切,就随口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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