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灵阴阳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盏茗香
顾九闪身让开,邵逸就站在最前面,抬脚一踹,里面的门栓应声断裂,两扇大木门一下子被踹开。
“有贼!”里面的人被吓了一跳,他身边的狗动作很快,对着众人就扑了过来。
邵逸黑鞭一甩,卷住那只狗往旁边一扔,那狗没伤到,再想扑,陈余氏呵斥了一声。她常回娘家,这狗认得她,听到她声音,顿时迟疑地停下。
那被吓到的人却悚然一惊,“小妹?!”
“余大勇,我家银铃呢!”陈余氏压抑了一晚上的担惊受怕与愤怒在此时宣泄而出,扑过去抓着对方的衣领喝问。
顾九他们则分开将左边的厢房一间间踹开寻找陈银玲。
“你们干什么!”余大勇匆忙撇开陈余氏过来阻拦。
陈亮踹开一间房,一眼就看到睡在床上的女儿,提起的心落下一半,回头道:“找到了。”
顾九他们全部进了那间房。
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惊醒陈银玲,陈亮抱着陈银玲摇了两下,没有任何反应,落一半的心瞬时又高高提起,转头求救:“道长,我女儿她怎么了?”
邵逸和顾九上前一看,脱口道:“魂魄离体。”
第27章
魂魄离体,就是所谓的失魂症。
人有三魂,乃主魂、觉魂、生魂。主魂代表着人的意识,觉魂代表人的善恶羞耻,生魂代表人的寿命。
除了像顾九自身那样的情况,因为阴气重,警惕心不够魂魄容易被勾走之外,一般人在突然之间受到惊吓,也会丢失魂魄,所谓人被吓疯、吓死,就是这样来的。
陈银玲现在的症状就是如此,而且她丢的是最重要的生魂。她现在还有呼吸,除面色苍白一些之外,看着跟睡着了一样,但她的生魂若在外面出了意外,她就醒不过来了,会直接死去。
陈家夫妇听顾九说了后,陈亮还好,比较克制,陈余氏却跟疯了一样,扑到门边的余大勇身上,拼命地往他脸上抓:“你对我家银铃做了什么!她是你亲外甥女,你怎么这么狠心!”
一番吵闹,其他余家人也醒了,陈余氏的父母余老头和其妻余马氏,以及余大勇的妻子余王氏披着衣服过来,见余大勇脸被抓得血淋淋的,赶紧上前将两人拉开。
余马氏挡在余大勇身前,喝止道:“英子,这是你哥!”
余英哭着骂道:“我没有这样的哥!”
陈亮站过来扶着妻子,看着自己的岳父岳母和大舅子,克制着怒气,道:“你们把银铃接过来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顾九和邵逸没理这边的一团糟,他们带着小瑞在院子里站着,问小瑞当时陈银玲在哪里被吓到的,他们要去那里叫魂。
小瑞着急地挠着额头,一会儿指着左边,一会儿指着右边,最后自己反倒急得哭起来。
这时候,房间里的哭声也大起来,夹着余英嫂子娘亲的尖叫声,还有余老头气急败坏喊他们住手的声音。
顾九两人重新回到房间,正好看到余英激动地扑过去,扯着余王氏的头发,陈亮则将大舅子摁在地上打。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顾九转头,就见一名与邵逸年纪相当的青年,手里持着一根木棍拨开他们冲进屋内,举起来就朝陈亮的头上打去。
邵逸剑柄伸过去一挡,再一抬,剑柄旋转几下将木棍从对方手里卸下来,剑柄又在对方肩膀上一抵,看着力道不轻,却让这青年痛呼一声,连连后退。
邵逸瞪着那青年,“你找死?”
青年瑟缩一下,揉着肩膀不敢再上前。
顾九将陈亮拉起来,劝他冷静点,当务之急,是先将银铃的生魂找回来,他需要知道银铃在哪出的事,现在只有余家人知道。
陈亮呼哧呼哧喘着气,眼眶都红了,他揣了一脚余大勇,“带我们去,银铃出了什么事,我杀你了!”
余大勇被打得都快站不稳,还是陈亮抓住他的胳膊,将人从屋子里拉出来。在出去时,那个要背后偷袭陈亮的,也被他踹中小腹,跪在地上又挨了几脚,痛得半天起不来。
余马氏心疼地去安抚这个青年,余老头沉着脸走出来,和余王氏一左一右地扶着余大勇。
余英留下来照看陈银玲,顾九他们出了门。
在路上,顾九也了解了一下为何之前还很克制的陈亮,会突然暴打自己的大舅子。
原是因为余大勇家中的独子,就是刚才那个青年,叫余志忠,今年二十岁了。这个地方,不论男女,基本十六七就结婚生子,二十岁的年纪,已算是大龄。
余志忠之所以这么晚还没成亲,只是因为他眼光过于挑剔,看不上出生乡村的姑娘,一心要找住在小镇、县城里的。余家的家境是平日饿不着,有点小钱,攒一攒一年能有个十两银子的入,这样的家境在乡村里算好的,但生活在小镇、县城里的姑娘,一般是看不上他这样的。
一般里,总有个例外。余家村附近的镇上,余志忠巧遇了一位小镇姑娘,他长得还可以,有心接触之下,那姑娘对他也有意思。
姑娘父母却不同意,但拒绝得比较委婉,要余志忠拿出一百两的聘礼出来,才同意把女儿嫁给他,也是希望他聪明点,自己知难而退。
余志忠确实犯了难,但他并没放弃,而是通知了家里人,让他们想办法凑钱。
余家这么多年,家里所有的银钱,也不过五十多两的银子,另外五十两要到哪里去凑。余家也反对这门娶个儿媳妇就倾家荡产的亲事,无奈独苗苗闹得厉害,只能无奈同意,一家子焦头烂额地四处找人借银子。
余大勇自然想到了自己的亲妹子余英,他和余志忠赶着牛车去余英家借钱的路上,恰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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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路人来搭他们的牛车。余大勇正是缺钱的时候,见顺路就载了,能赚几文钱车钱也是好的。
在路上,这两人在与余大勇闲谈的时候,就说起了一桩怪事。
说是小镇里有户人家,早先生的儿子在八岁大的时候,生病夭折了,小俩口努力了一番,今年又生了个儿子出来,没成想,随着这孩子的出生,家里连连发生怪事,总有鬼影在宅子里穿梭,搅得一家子惊惶不已。
后来这家人去请了个道士回来,听那道士说,是他们家死去的大儿子在作怪。
少亡人是不能入祖坟的,得另寻坟墓安葬。那道士说,小孩子本性贪玩调皮,喜爱热闹,这个大儿子被孤零零的埋在一边,没有父母家人陪伴,本身就十分寂寞,家里又有新生儿出生,他自然会恨弟弟的出生替代了他,恨父母将他遗忘,就不了作怪。
若要安抚他,给他配一门冥婚,娶个小媳妇便可。
于是这家人就四处找年岁差不多大的女尸骨,但是问了八字,都与那个大儿子不合,后来这家人就将念头打在活人身上,四处找八字阴的小女孩。生活在镇上即便有八字合适的小女孩,也没人会同意这种事,这家人只能把主意打到乡村里面。
这两个路人所在的村子,恰好是那家人的祖宅所在,说那家人放出话来,说只要成了,女孩家人会得到一百两的聘礼。在村里,女孩子都不值钱,明知活人和死人配冥婚对活人不好,但看在钱的份上,这个压根就不是问题。
于是就有不少穷人家带着自家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进村,合了八字不算,还要让他家大儿子先相看相看,要他自己喜欢,才决定要不要订下来。
余大勇当时听到,只觉得背后凉了一层,让一只鬼相看?
余志忠却在听到那一百两聘礼的时候,心里就是一动,再等他听说那八字范围时,心里顿时活泛开了。两个路人离开后,他立即跟余大勇说,没记错的话,他那嫁出去的小姑家的女儿,八字就非常合适,而且她小时候还跟鬼说过话,阴气森森的,和那大儿子做一对,不是正好合适?
其实余大勇开始是一口拒绝的,那是他亲外甥女,小姑娘长得好,又聪明,他还是挺喜欢的。
但余志忠不干,直道外甥女哪有亲儿子重要,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活人和死人配冥婚,也不是就要死了,他们以后对他小姑一家好点,慢慢补偿就是了。只要他们把事情做隐蔽点,小姑娘被送回去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什么问题,就算以后有问题,那也不关他们一家子的事了。
当时余志忠十分不以为意地说,谁不喜欢儿子,他小姑小姑夫还那么年轻,以后肯定还要生儿子的,等以后他们有了儿子,对这小丫头也就不会放在心上了,到时候还会管她是死是活?
余大勇被说服,父子二人临时改了说辞,哄骗了陈家夫妇,将陈银玲接走了。
接走后,他们没立即回村,而是循着之前两个路人说的地方,一路找过去,成功找到了那家人的祖宅,给对方说了陈银玲的八字。
如父子俩所愿,陈银玲的八字是他们看过这么多里面最合适的,又见小姑娘穿着一般,应该和之前那些人家一样,是在家里不受重视的女孩子,这家人也就没放在心上,将懵懂的陈银玲交给他家找来的道士,由道士将陈银玲带进了一间屋子。
陈银玲进去后发生了什么,站在外面的余家父子不清楚,只知道里面传来陈银玲不高兴地声音,似乎在拒绝什么,嚷着我不要和你玩、不许欺负小瑞之类的话,之后就是陈银玲一声尖叫,再出来时,人已经晕了过去。
当时余家父子还以为这事不成,没想到那老道士却非常满意地说,那家人的大儿子对陈银玲十分满意,要她做他的小媳妇儿。老道士让他们把陈银玲先带回去,等两天后的晚上,他们会来接人,举行拜堂仪式。
哪里想到,陈银玲这一晕,怎么都叫不醒了。
陈银玲一个大活人,晕着回到余家,事情瞒不住余家其他人,余大勇只能和盘托出,自又是遭了父母一番打骂,只是骂过打过后,还要想着怎么善后。一家子睡得不安宁,余家其他人害怕陈银玲现在出事不好向陈家交代,唯有余志忠在发愁若陈银玲一直昏迷不醒,那场冥婚仪式还能不能按时举行。
结果一家子还没愁出个所以然来,陈氏夫妇就带人上门要人了。
第28章
夏日深夜对顾九来说和初冬的夜晚差不多,马车上,顾九拢了拢衣襟,小弟蹲在他的膝头,他把手放在小弟肚皮下,暖暖的,又往邵逸旁边挤了挤,惹得邵逸不耐地看他一眼,却坐在原地没动。
那家祖宅所在的地方离余家村有点远,不然冥婚一事早该传到他们这边才是。走了约三个多小时,他们才进了村。
顾九他们按照余大勇指的路线往那家祖宅走去时,听到有些民房里忽然传来关门、关窗的声音。
顾九他们有种被窥探的感觉。
最后,他们来到一栋大宅前。
“就是这里。”余大勇脚步略踉跄地从马车上下来。
顾九抬头看了看,大门上挂着牌匾,写着“谢宅”两字,宅子上空飘着一团阴气。
出乎意料的,此时这座宅子喧闹无比,面前那两扇大门被里面的人拍得砰砰响,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大哭,还有人在吼道:“我这就带你去找那丫头!”
顾九在大门上拍了拍,对里面道:“里面的人让开,我要踹门了。”
“救命!”里面的人听到外面有人,停顿了一瞬,然后就大声呼救。
顾九又喊了一声让开,然后还是邵逸,一脚踹开了谢宅大门,他们往里走,里面好几个人则快没命似得往外跑。
院子里乱糟糟,瓦片混着花草和泥土在院子里飞舞旋转,不时攻击着还没跑出去的人。顾九他们刚进去,一个花盆就直冲他们而来。
常人看不到,在顾九他们眼里却能看出这是一股阴气被操纵着在作怪,顾九抬手在身前随意划了一下,那股阴气就被他的阴气绞散,在空中飞舞的东西瞬间全部落地。
虽然顾九被身体里的阴气折磨得挺难过,但是要比阴气,不是几百年的厉鬼还真的没法和顾九一个活人抗衡,毕竟他可是吃了半个小鬼王的人。
那股阴气被绞散,众人恍惚听到一声孩童的尖叫声,之后,院子里便安静了下来。
院子里只剩下两个男人一身狼狈地待在院子里,一个年轻一些做富家商人装扮。一个穿着一身道袍的中年男人,下巴上流着血,胡子好像被揪掉了一半。
顾九推测年轻些的应该是谢家宅子的主人,至于那穿着道袍的,则是谢家请来,提议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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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的那个道士。
“你们是谁?”谢家主人疑惑地打量他们。
中年道士则将目光放在顾九和邵逸身上,“你们也是道士?”
邵逸一向不爱搭理人,顾九也没理他们,观察着这个大宅子。
陈亮则站出来,怒视着两人,“就是你们,让活人小姑娘给一只小鬼配冥婚?”他将余大勇拉出来,“下午他带来的小姑娘是被骗来的,我是她父亲,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就此作罢!”
“这怎么可以!”那谢家男人道,“聘礼已经给一半了,若嫌钱少,我还可以加钱。”
陈亮怒道:“那钱也不是我的。”他将余大勇战战兢兢拿出来的还没焐热的五十两银子丢到对方脚下,“谁稀罕你的臭钱!”
中年道士急道:“那小姑娘的八字晚前我就已经烧了,订了亲,他们之间有了关联,除非谢家大少主动退婚……”
顾九转头看过来,若谢家大少不同意退婚,就算没举行结亲仪式,只怕陈银玲以后也要被那谢家大少纠缠。
中年道士继续道:“且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晚前都还好好地,刚才大少爷忽然闹了起来,逼着我们立即去将那小姑娘接来,要马上与她拜堂成亲……”
顾九冷眼道:“你可知下午那小姑娘已经被吓得生魂离体,此时正昏迷不醒。”
中年道士惊讶道:“真的?我不知道啊。”
邵逸冷哼了一声,似乎在嘲笑中年道士不过尔尔,一个活人在他面前被吓得丢了生魂,他居然半点没察觉到。
顾九也不再多说,他将带来的碗筷与清水拿出来,水倒入碗中,将筷子插进水里面,环视周围,口念咒语:“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虚惊异怪坟墓山林,今请山神五道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回附体、筑起神。”
邵逸用剑柄敲了一下陈亮,示意他呼喊陈银玲的名字。
“银铃!女儿,你在哪?”
“银铃,爹在这,别害怕,快出来!”
“银铃……”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陈亮喊得声音嘶哑,但插在水里的筷子始终立不住。顾九面色沉了沉,他将东西起来,转头看邵逸:“师兄,银铃的生魂不在这。”
一般三魂被吓出来,都会在丢失地点附近徘徊,少有离开的。
陈亮焦急道:“那怎么办?”
邵逸听后,将剑挂回背上,拿出一只香出来,食指、中指相并,在香柱上滑过,“杳杳冥冥,阴阳同生,生者为形,亡者为气,九幽诸魂现真形,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陈银玲何在!”
指尖擦过香头,那只香顿时被点燃,丝丝缕缕的烟气冒出来,笔直升空,然后忽而朝某一个方向飘去。
邵逸将香递给陈亮,让他拿着,“等会儿好生护持,香不能断。”
陈亮紧张地点头,拿香的姿势越发小心。
邵逸对顾九道:“拿块阴木牌出来,我将那小鬼抓来问问。”
顾九点头,阴木牌由槐木做成,槐木属阴,能做鬼魂栖息之所。
邵逸则开始招魂,这个法子他们在野外招野鬼问事情常用。谢家大少爷鬼力还弱,很快就被强制招来,原是躲在他的灵牌上。
谢家大少脸色青灰,眼下发黑,被邵逸提着领子抓在手里,一直挣扎:“放开我!”
邵逸最听不得吵闹,狠狠拍了下谢大少的头,“闭嘴!说,那个被你瞧上的小姑娘为何不在这。”
谢大少气鼓鼓地瞪着邵逸。
“人家还是孩子,师兄你不要这么凶呀。”顾九一副好人样地将谢大少从邵逸手里解救下来,给他整理了下衣领,笑道:“小朋友,你跟叔叔说,被你瞧上的那个小姑娘,到哪去了?”
谢大少看着顾九,不屑道:“就算告诉你们又如何,反正我不退亲,我就要她做我媳妇儿,死了正好,这样她就可以永远陪我玩了!”
顾九笑容淡下来,“你真不说?”
谢大少冲顾九吐了吐舌头,整个一副“我就是不说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
顾九就转头对周围的人道:“你们退开点。”
其他人茫然不已,尤其是中年道士,他居然和其他人一样,看不见鬼,只感觉身边阴风阵阵,冷飕飕的。
邵逸率先退到一边,其他人赶紧照做。
谢大少不以为然地看着顾九。
顾九对他笑笑,身上气势猛然一涨。
在谢大少眼里,刚才还面目温和的少年,身上忽然窜出汹涌阴气,整个人都被黑沉沉的阴气淹没,那阴气里还裹着无尽戾气,凶狠阴森之气扑面而来,仿佛厉鬼现世。
谢大少还在发愣时,眼前这团黑雾就缠上了他的脖子,将他提起来,原本清润好听的声音也变得阴森森,“你不说,我就掐爆你。”
谢大少做鬼不久,但就如人生来知道饿了要吃东西一样,做了鬼后,也会忽然知道一些东西,譬如他知道被掐爆的后果,那就是魂体消散,连鬼都做不成了。
谢大少就是个熊孩子,做事只随自己高兴,不会去思考他随意的言行举动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他们在没惹怒什么人时,往往天不怕地不怕,但一旦被教训,又会很快认怂认错。
谢大少吓惨了,逃又逃不掉,只得哇哇大哭:“我、我说,你不要掐爆我啊。”
谢大少哭唧唧地,说这几天被带进灵堂的女孩很多,但只有陈银玲能看到他,他为此十分高兴,当时就说要和陈银玲玩,要让陈银玲做他的童养媳,没想到陈银玲居然不愿意,还拉着跟在她身边的那只鬼要离开。
谢大少活着的时候,是家里所有人都宠着的孩子,除了早死这件事他没法控制,在世时可以说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现在他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小女孩要和她玩,对方居然拒绝,实在太让他生气了,当时就吓了一吓陈银玲,没想到对方那么不经吓,看到他现在这副死前青灰的脸,居然就尖叫着晕过去了。
晕过去后的陈银玲身体被带走,生魂却留在了灵堂里,哭着要爹娘。谢大少不许她走,拉着她玩。而陈银玲呢,哭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也愿意和他玩。他们玩了一会儿游戏,最后陈银玲提出来玩猫捉老鼠。
于是,两人猜拳决定谁当猫谁当老鼠。陈银玲当了几回猫后,就轮到谢大少当猫,陈银玲当老鼠了。
谢大少玩得正兴起,高高兴兴地当猫,结果怎么也找不到藏起来的小老鼠,等他把整个宅子翻遍,才明白小老鼠早跑掉了。
顾九听了,真是哭笑不得,小丫头还挺聪明,居然会糊弄鬼了。
只是小姑娘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危险啊。
第29章
知道陈银玲跑掉了后,顾九将气势起来,磅礴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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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迅速涌进他的身体,好似被藏了起来。
如同邵逸控制体内的金庚之气一样,顾九这几年也学邵逸试着控制阴气,效果还行,但必须在身体健康,状态完全的情况下才行。不然一旦失控,可能就会被阴气冻死了,就像邵逸他若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引动金庚之气,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被自己杀死。
虽然谢大少看起来似乎知道错了,但是顾九可一点也没低估熊孩子的报复心,陈银玲现在只有两魂在体内,她又与谢大少合了八字,即便身上有木牌护着,也容易被谢大少将另外两魂勾出来,所以顾九他们现在要去找陈银玲,就把谢大少塞进阴木牌里,将他锁在里面。
中年道士狐疑地看着顾九:“你在和谢大少说话?”
顾九将木牌起来,道:“不然呢?”顾九他们也不好奇中年道士为何看不见鬼却又能鬼沟通,就好像民间一些神婆,通过跳大神的方式,也能与鬼怪沟通。
谢家主人则道:“你把我儿子抓走了?”
顾九安抚一笑,“放心,等这件事解决了会还给你的。”
陈亮手里的那根香燃了快半个指节长,烟气一直顺着一个方向飘。余大勇和余王氏留在了谢家宅子,顾九和邵逸在前面跑,由余老头赶车,载着持香的陈亮跟上,追着烟气的方向过去。
烟气的方向飘忽不定,可推测当时陈银玲离开谢宅后,因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彷徨,因为对来时的路记忆模糊,所以顾九他们越往前追踪,就发现陈银玲的路线渐渐偏离了正确的归家路,踏上了顾九他们都陌生的路线。
一边追,邵逸一边招来周围的野鬼询问陈银玲的踪迹,起先没有野鬼知道,直到天快亮时,才有一只逝去不久的野鬼说,如果没错的话,他们找的那只小姑娘被一只老鬼带走了。
“那只老鬼说他阴寿快到了,跟阎罗大人告了假,回来看望子孙,等回去后就要投胎去了,他还叫我跟他一起去酆都,过鬼门关,我才死不久,还舍不得离开阳间,我已经将路线记下来了,等以后我想走了,我自己就会去酆都……”
在野鬼的碎碎念中,顾九拿了点祭品给他算作感谢。
送走野鬼,顾九转头对陈亮道:“现在有一件对你来说很危险的事情要你做。”
陈亮道:“只要能把银铃找回来,叫我死我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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