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灵阴阳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盏茗香
这院子一段日
释灵阴阳录 分卷阅读36
子不住人,也有蛇闹事的缘故,院子里很乱。两边的花圃里有蛇躯滑行过的痕迹,看着最少也有手腕粗。
杜兴德虽然之前就在家里见过不少蛇,但此时再看那些爬行痕迹,脸色还是忍不住发白,问邵逸:“道长,你看怎么办?”
邵逸道:“先礼后兵。”家仙难缠,如果可以邵逸也想与它和和气气的讲道理,不行再来硬的。
顾九抬头看了看日空,掐指算了算,道:“师兄,要起坛吗?下午未时最合适。”
邵逸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那未时再来。”
柳仙有灵,它放这么多蛇子蛇孙在杜宅,自己肯定也还没走,他们进来时肯定惊动了对方,若对方也有意相谈,未时邵逸起坛相请必定会出来,若不出来,那就表示对方不同意和谈。
之后两人回到杜家暂住的客栈,开了间房。进房后,顾九拿出纸折了几个纸人,由邵逸点五官。
这几年,顾九学习抓鬼之术之外,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纸人术了。现在他的纸人术比当年十二岁时的邵逸还厉害,纸人再不会走两步就趴下了还能蹦出少许音节,好歹是不用烧了。而邵逸如今的纸人术,又与当年的方北冥差不多,纸人会咿咿呀呀地说话。
折了五只纸人,顾九留了一只自己点了五官,然后一起放出去。纸人们沿着房间的窗户翻出去,一路奔向旁边的杜宅。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纸人们回来了。
“咿呀!咿呀!”这是站在邵逸膝头仰着头跟邵逸汇报的纸人。
“咿~咿……咿!”这是站在顾九手里,打嗝似的汇报的纸人。
顾九侧着耳朵仔细听了会儿打嗝声,然后一脸被恶心到的样子在小纸人额头点了下,起来之前还忍不住用布给小纸人擦了擦身体,自己也去洗了手。只因在小纸人的汇报中,说杜宅里藏在各处的蛇都钻了出来,聚在一起,你叠我我叠你的好大一群,它们一起待了好一会儿,然后离开了杜宅。
顾九道:“看来这位柳仙还是担心自己的蛇子蛇孙,怕牵连它们,让它们离开避难去了。”
若真是他这般猜测,那这柳仙也不是那等穷凶恶极的,还有谈判的空间。
第25章
快到未时时,顾九他们的房门被敲响。
邵逸说了声“进”,杜兴德便推门进来,在他身后除了他儿子杜文宣,还有一男一女,和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
顾九在小男孩裹得严严实实的双手上看了一眼,他应该就是那个玩死小蛇,手上长像蛇皮疹子的男孩。
果然,一进来,那一男一女就开始求顾九和邵逸,求他们想办法让柳仙恕罪,那蛇皮长在身上虽然不痛不痒,但看着恐怖吓人,小孩子这段时间日日被吓哭,再这样下去,一生都毁了。
邵逸转头看着那瘦地双颊都凹下去的小男孩,“你可知错?”
小男孩哇地一声大哭,“错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玩蛇了!”
“那其他动物呢?”顾九问。
小男孩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虽然小男孩的主要错处是轻视万物生灵,但他还无法理解的这般深,顾九他们也没说什么。顾九对男孩父母道:“等会你们一起过去,我们叫你们怎么做,你们便要怎么做,需诚心诚意,若有半点违背,导致更严重的后果,我们便不管了。”
男孩父母忙点头:“我们明白,明白,只要两位道长肯帮忙。”
之后,一行人离开客栈,重新来到杜宅。
顾九设了坛,邵逸持剑立于坛前,舞剑诵念道:“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
香气直升而上,在上空徐徐散开。请神咒诵念完毕,院子里所有人都没出声,连一脸害怕的小男孩都紧闭着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杜兴德见没什么反应,又不敢贸然询问,他忍不住打量四周,就见忽然平地一阵狂风起,他家厅堂门口,正对着法坛的方向,忽然冒出了一颗黑沉沉的蛇脑袋,直有成人拳头大小。
杜兴德对上一双黑黝黝的竖瞳,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顾九看着忽然出现的大黑蛇,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倒不是怕的,纯粹是因为对方是软体动物。
大黑蛇往前爬了一会儿,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小男孩时,忽然立起了半个身子,蛇嘴大张,发出嘶嘶的声音。
小男孩呜咽一声,刚要哭,脑袋就被按住了。
“下跪,磕头。”顾九按住小男孩的肩膀,并让其父母也照做。
这对父母忙不迭跪下,压着小男孩脑袋砰砰磕头,男孩父亲一边磕头一边向大黑蛇告罪,言自己教子无方,害了柳仙后辈,他愿意赎罪,请柳仙饶恕他孩子一回。
顾九对柳仙道:“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说,只要不伤人性命,我们都可以答应。”
他说罢,指尖碾燃了一张符纸。
有个词叫鬼话连篇,有些鬼失了神智会胡言乱语,说一种人类听不懂的话,玄门人便发明了可以与其沟通的符纸,与山魅妖怪沟通自然也有相应的符纸。
其他人都紧张地看着,符纸燃起,柳仙摇头摆尾,在原地绕行了几圈。
邵逸冷了眉目,哼道:“你非要以命偿?看来你是想来硬的了。”邵逸一抬手中的桃木剑,掏出雷符木牌就要上。
男孩父母见好像谈崩了,差点就要跟着哭起来。
顾九赶紧拦住邵逸,转头对柳仙道:“若真打起来,你能被雷劈几下?劈死不要紧,就怕劈个半死不活。不说我师兄,便是我身上的阴气就足够吞噬你,你修行不易,还是再好好想想。子子孙孙那么多,大家各退一步,你回去颐养天年,享天伦之乐,不是很好?”
师兄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柳仙在原地半天不动弹,好似在考虑顾九说的话,之后它又在原地绕了几圈,顾九赶紧又碾燃一张符纸。
这下子,顾九和邵逸的脸色就好看不少。
之后顾九又燃了几张沟通符纸,听完柳仙说的要求,然后送走了对方。
等大黑蛇的尾巴消失在门口后,杜兴德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了,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急忙问道:“两位道长,柳仙怎么说?”
顾九在小男孩脑袋上拍了两下,先对男孩父母道:“你家孩子害死的是柳仙的孙辈,所以它特别愤怒。不过好歹孩子的命是保住了,至于这双手,你们带着他回去,在家中祠堂给那条蛇立牌位,每逢初七、十七、二十七,跪拜磕头百下,每逢忌日,更要抄经诵念,要坚持两年时间,不可懈怠,不然他手上的蛇皮不会消退。”
男孩母亲白着脸道:“万一、万一两年后还是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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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逸则冷声道:“此约定为天道监测,对方若有违背,会遭雷罚,只要你们虔诚,不会不行。”
男孩父母便都放了心,虽然两年时间长了点,但与生命和一双正常的双手相比,也不算什么了。
顾九又转向杜兴德,“至于你,在那条小蛇的葬身处立坟,每年初七、十七、二十七和忌日上香跪拜一次,并在院内八个方位摆上供奉,供其子孙享用,只要你不起坏心,对方与它的孙辈再不会惊扰你们。”
杜兴德连连点头:“我一定照做。”
杜兴德起初是想请他们把柳仙送走的,但是他想到了之前的灰仙。柳仙家的那个孙辈是他的客人造成的,但灰仙家失去的几十只孙辈,可是由他亲手造成的,若将柳仙送走,那灰仙不是又要回来报仇?这么一想,杜兴德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杜兴德还是开口,想向邵逸求一些符纸。
通常这个时候邵逸是不开口,顾九自然而然地拿出几张符纸,道:“避开上供奉的八个方位,将这些贴在家中各处就行,不怕迷路的小蛇们乱闯。若还觉得不放心,可自行购买一些上了年头保养不错的金器,悬挂在家里,同样需要避开那八个方位。”
符纸杜兴德没有疑问,只是金器……“挂金器也可以吗?”
顾九道:“可以的。蛇配地支中的巳,巳在五行中属火,而五行中,金生水,你挂的金器多,生的水多了,可以灭火,蛇不敢进来。不过挂金器也要适可而止,水属阴,多了怕宅子里阴气重。”
杜兴德听得晕乎乎的,干脆一拱手,道:“还请道长帮忙布置。”
男孩父母也急忙开口,请顾九也帮他们家里布置一番。
顾九笑着点头:“都可,都可。”
都给布置家里风水了,到时候给酬金的时候好意思少给么。
邵逸木着脸拾法坛,当年那个胆小的顾九怂已经不见了,现在不止不怕他,还变成了财迷,每次出去办事都会想法多赚酬金。当然,这是顾九提前准备的没错,但他不会主动开口,一般是主家提出有这个需求,他才会顺势说出。
回去的时候,顾九身上就揣了一百两银子,杜兴德和男孩家都是有钱富户,一家五十两,在附近来说也是比不小的入了。顾九和邵逸学着他师父的样子,拿了一半出来散给周边病弱穷苦无恶业的人家,剩下一半留着两人开支。
之后几日,无人上门请求,顾九和邵逸就待在道观里,过几日的斗姥神诞,他们也要将道观好好清洁整理一番以迎接信奉斗姥的信众。
这天,陈银铃提着个小花篮,花篮里面装着一篮子新鲜野花,蹦蹦跳跳地来道观找顾九玩。
陈银玲进了大门,一抬头就看到正殿的檐角上趴着一只黑猫,忙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小花环,献宝似的,“小弟,这是我给你编的花环,送给你。”
小弟脑袋搭在爪子上睡觉,被吵醒就抬头懒懒地往下看了一眼,起先并不搭理陈银玲,无奈小姑娘十分执着,小弟不下来,她就一直喊,顾九在配殿里擦神像,听到了甩着湿帕子出来,“小弟,银铃在叫你啊。”
小弟无奈地喵了一声,伸了伸懒腰,沿着旁边跳下来,立即又懒洋洋地趴在了地上。
陈银玲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将花环戴在小弟的小脑袋上,捏捏小弟唯一的一只耳朵,捧脸夸赞道:“小弟真漂亮。”
小弟认命地叫了一声。
顾九噗嗤笑出声,“银铃,你又忘啦,小弟是男孩子,男孩子不好说漂亮的。”
陈银铃调皮地吐吐舌头,站起来:“小九叔叔,我可以去后院看小纸人吗?”
顾九正好要换水,道:“可以啊,我和你一起。”
边走,顾九边问:“你一个人上来的?”
陈银铃道:“我的好朋友送我来的。”
顾九哦了声,“男孩子吗?”
“是的哟。”
“那他怎么不和你一起进来玩啊?”
陈银玲嘟了嘟嘴,“他不敢进来,他害怕。”
顾九笑了笑,山下几个孩子,确实只有陈银玲喜欢往这里跑,其他孩子顾九在山门口见过几回,老远看到他就跑掉了。
两人来到后院,走到后院的一棵桃树下,顾九来这第二年在这埋下一颗桃核,后来就长成了大树。桃树下立着一个小小的坟堆,坟前一块小木牌,上面没有具体名字,因为里面埋了许多的小纸人。
起先顾九埋这些小纸人,邵逸还不太赞同,觉得他过于投入感情。
可顾九没办法啊,小纸人们在时,会说话、会调皮玩闹,在顾九心里,跟活人没什么区别。
小纸人们寿命短,没有功德甘露的话,最多存活十天,十天后就会永远地离开。它们的五官几乎不会相同,个性或害羞,或活泼,或骄纵,每只都是独一无二的。小纸人们对自己的一生并不是无知无觉的,它们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面对即将逝去的生命,它们从来不会沮丧,它们说,能来到这世上一次就已经很好啦。
它们逝去后,很快就会有新的纸人再出现,但如果在它们逝去后,连让它们诞生的主人也忘记了它们,恐怕才会让它们真的觉得悲伤吧。
活着的时候要做一只快乐向上的小纸人,逝去后,有主人相伴,应该也是一只快乐的小纸人吧。
第26章
寻常情况下,顾九他们是不会让普通人看到小纸人的,只是有次顾九点的小纸人被忽然跑上来的陈银铃看见了,小姑娘对小纸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被她发现的那只小纸人当时离开时,她还大哭了一场。
陈银玲将篮子里的野花放到小坟堆前,顾九继续打水清洁神像,留下她一个人在那叽叽咕咕,和小纸人们说话。
过了一会儿后,陈银玲要下山,顾九就放下手中的活儿送她,下山途中,顾九见陈银玲一直东张西望,便问:“你在找什么?”
陈银玲说:“找小瑞,他说他要在这里等我的。”
顾九很少接触山下其他小孩,所以不知道那些小孩的名字,他笑道:“小瑞应该是去别的地方玩了,你回去后看他在家没。”陈银玲在道观里待了快半小时,对方应当是早走了,小孩嘛,很难有耐性一直等在一个地方的。
又过了两天,斗姥神诞到了。
泰元观不算大,只有三个宫殿,一眼就能逛完的。这几年因为他们在的关系,知道泰元观的人倒是越来越多,都知道他们这里算卦灵验,不过信奉斗姥元君的信众有限,虽然人比平常多,顾九和邵逸两人也勉强忙得过来。
直忙到最后一名信众离去,顾九忍不住又灌了一杯茶,算了一天卦,嗓子都要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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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了,邵逸和他差不多,手里捧着茶杯,时不时喝一口。
邵逸问:“今晚吃什么?”
顾九趴在桌子上,“陈大嫂今天送了几张菜饼子,等会儿煮个汤凑合着吃吧。”为了迎接信众,最近几天忙来忙去,太累了,顾九一点都不想动。
邵逸放下茶杯,“我去洗菜。”
多年过去,邵逸煮饭的手艺依然没什么长进,所以依旧是前期工作他处理,再等顾九来做。
顾九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结果等邵逸把菜洗好过来喊顾九的时候,顾九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邵逸推了推顾九脑袋:“顾九怂,起来做饭。”
顾九眼皮子都睁不开,软乎乎地撒娇,“师兄,让我再睡会儿吧。”
邵逸就说:“要睡回房睡,生病了又要我照顾你。”
顾九怕冷身体弱,就算是夏天也很容易着凉生病。
顾九嘟囔两声,没动。邵逸再推他,他脑袋就顺着邵逸热乎乎的手移动,脸压在邵逸手背上面,不动了。
邵逸翻了翻手掌,看顾九缩了缩肩膀,不耐地啧了一声,把手抽回来,一弯腰将顾九抱起来,然后皱眉:怎么感觉又变轻了。
顾九舒服地在邵逸的肩膀上拱了拱,偎着火炉一样,太过舒适,回房的途中彻底地熟睡了过去。
邵逸把顾九放床上,盖上被子后,转身去了厨房。这日晚饭是邵逸做的,虽然味道不咋地,但好歹是顾忌着顾九不喜欢吃凉的,特意做的热食出来。
顾九短暂地补了个眠,人就要神许多,被邵逸叫起来吃饭,一口热汤下去,一时间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了,捧着碗道:“赞美师兄!”
邵逸:“赞美我也是你洗碗。”
“嗯,我洗、我洗。”
这顿饭邵逸吃到最后,他与顾九相反,他不喜一切过热的东西,尤其是夏天。入夏后,顾九做好的饭菜在端上桌之前会先用凉水镇一会儿,这样邵逸能直接吃,今天邵逸自己做饭没想到这茬,还拿着扇子给热汤降温。
即便这样,邵逸也吃出一身汗,夏天没办法,这里又没有风扇、空调,顾九吃完了,就在一旁给邵逸打扇子。随着年龄慢慢增加,邵逸对金庚之气的掌控又要灵活些,这几年他已经很少再被自己身上的金庚之气割伤,但只要它们在体内,邵逸无论如何也轻松不起来,随时随地都皱着眉头。
吃过饭,顾九去拾厨房,顺便给自己烧洗澡水。邵逸已经去洗澡了,直接打的井水,他洗起来会觉得舒服。
刚把碗筷洗干净,顾九忽然听到一阵哭声。那哭声若有似无,幽幽怨怨。
顾九擦着手出来,邵逸也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扎成丸子头,身上还滴着水,只套了条裤子。
顾九说:“你先穿衣服,我去看看。”
顾九循着哭声出去,发现是道观门外传来的,他到时,小弟已经弓着背站在门边对着外面叫了,一双猫眼绿幽幽的。
顾九问了一声:“谁在外面?”
没人答,那哭声却更大了。
不会是鬼吧?要真是那这鬼胆子不小啊,居然跑道观门口来哭,鬼生想不开了吗?顾九掏了两张符出来以防万一,遂打开门。
这会儿天还不算晚,外面还有些光线,顾九一开门,就看到大门五米开外的地上,果然站着一只野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见着顾九出来,先惊喜地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又害怕一样,往后退了回去。
这野鬼还是只男鬼,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看得出来生前是个富人出身,只是看着顾九的眼神胆小怯懦。
顾九看这野鬼身上没有恶业红光,不明白对方明明看着害怕又为何跑来道观门口哭,这时邵逸也出来了,问:“怎么回事?”
顾九还没来得及问呢,男鬼却是磕磕巴巴地说:“银、银铃!”
顾九疑惑:“陈银铃?山下的陈银玲,她怎么了?”
男鬼像小孩一样放声大哭,“银铃,被、被坏人抓走了。”
“怎么回事?”一听陈银玲出事,顾九顿时严肃起来,他上午才见过陈银玲,对方跟着她娘来道观烧香,还给他递了几颗野果。
顾九几步上前想拉着男鬼问个清楚,没想到男鬼就是传说中的胆小鬼,胆子一丢丢大,顾九一靠近,他就缩在原地大声惨叫起来。
邵逸被魔音穿耳,忍了又忍,看对方哭得鼻涕都出来了惨兮兮的样子,勉强忍住了暴打野鬼的冲动。
顾九后退,蹲下来安抚男鬼:“我们虽然是道士,但也不是见鬼就抓的。你别哭,你说银铃被抓走了,被谁抓走了,在哪被抓走的,他父母知道吗?”
顾九蹲下来减小了自己体型带给对方的威胁,胆小鬼惨叫后慢慢啜泣,他总算还记得自己冒着被道士抓的危险来的目的,忍着对顾九和邵逸的惧怕,结结巴巴地开始说事情。
但是胆小鬼作为成年鬼,挺大的个儿,智商却好像只有四五岁的样子,说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重复的话太多,加上他还有点结巴,胆子小,说到恐怖的地方忍不住还要哭一哭。邵逸因为金庚之气的原因,耐心一向非常少,他听了一阵就堵了耳朵,得自己忍不住动手打鬼,只等顾九听完再给他复述一遍。
顾九好容易听完后,看着男鬼道:“原来你就是小瑞,银铃的那个好朋友。”
陈银玲小时候就对空气说过话,身上戴的符牌也只是保她不被厉鬼伤害,却不能保证她不见鬼,没想到她会与鬼做朋友。陈银玲出事的地点不在附近,小瑞交代不清楚,还是得下山去问陈家夫妇才行。
顾九和邵逸回去带上各自的包裹,抱上小弟就匆匆下了山,小瑞飘在后面跟着。
到陈家屋子时,对方家里亮着灯,一片安宁。顾九上去敲门,陈家夫妇正在吃饭,看到他们天黑下来,有点吃惊,“两位道长这么晚还要出去?”
顾九笑了一下,只是问:“怎么不见银铃?”
陈亮道:“她外祖母身子不大好,想她了,她大舅舅就把她接回去了。”
“下午走的?”
“嗯,刚吃过饭就走了,怎么了?”
顾九叹气道:“银铃可能出事了,她八字阴,我怀疑她被带走配冥婚了。”
“冥婚?”陈家夫妇同时大叫道。
陈余氏惊慌道:“顾道长,这从何说起,你怎么知道我家银铃出事了?”
顾九道:“我们还是先到你大哥家去看看,有什么路上说。”
陈亮慌了一会儿就镇定下来了,他很相信顾九和邵逸的本事,特别是邵逸,从小就跟着方北冥,本事更大。他道:“我去套牛车。”
陈余氏抹了把眼泪,“我也去。”
顾九点头,那是她娘家人,有什么事她在的话好处理一些。
踏着
释灵阴阳录 分卷阅读39
月色,一行四人外加一只黑猫和一只胆小鬼,匆匆赶往陈余氏娘家所在的村子。
两个地方离得不算远,牛车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陈余氏娘家所在的余家村。
已经深夜,村子里除了狗叫声,再无半点火光。余家的房子在村子最末尾,青砖瓦房的四合院,顾九跟着陈余氏到余家门前,余家养了狗,听到他们的动静,顿时狂叫起来。
顾九拦住愤怒想直接闯门而入的陈家夫妇,招来小瑞,“银铃在哪边房子?”
小瑞怯生生地指了指左边。
顾九就对陈余氏道:“银铃可能被安置在左边。”
陈余氏道:“那是我大哥他们住的厢房。”说完,往陈亮身边靠了靠。来时的路上已经听顾九说了,是有只和银铃做了朋友的鬼回来报信的,她心里一时感慨,在听到对方是鬼时很害怕,但对方对银铃安危的担心,又叫她心里一暖。
搞清楚了陈银玲在哪,余家院子里也有了灯光,有人出来喝骂叫个不停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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