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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灵阴阳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盏茗香
顾九观察了一阵后,趁无人发现重新落回地面,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冲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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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摇头:“没发现什么。”
然后他们将周围观察了一番,也是一切正常,院子里包括周围也没有阴气、怨气之类的脏东西。
“等晚上放几个小纸人过来吧。”顾九思考了一会儿说。
邵逸正想点头,忽然耳朵一动,听到了什么,拉着顾九往旁边退了几步躲起来,然后再探头,就见一个小姑娘从大门闪身出来,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门内,好像在防着别人发现,一副偷跑的样子。
看她那偷偷摸摸的样子,顾九和邵逸跟在她身后,决定跟上去看看。
小姑娘一路跑着离开,在城里东绕西窜,没注意身后跟着有人,最后她来到一条比较乱的街道,找到一名窝在无人的阴凉墙角睡大觉的中年乞丐,将其摇醒,“冯叔,冯叔你醒醒!”
顾九和邵逸躲在旁边看着。
乞丐从酣睡中醒过来,看到小姑娘,奇道:“大丫,这么热的天,你不在绣庄待着,找我干什么?”
大丫着急道:“冯叔,甜甜不见了。”
“甜甜?不是说被送到别的绣庄去了吗?”
“不是的!”大丫摇头,“邓师父是跟我这样说的,但我和甜甜早就约定好,不管我俩将来分开去了哪里,都会想方设法联系对方的,甜甜如今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她说好到了地方就差人给我带信的,但我至今还没到她传来的任何消息。”
“大丫,会不会是你多心了?”冯叔说,“甜甜那丫头忘性大,兴许是到了那边接触了新鲜的人和物,一时没想起来联系你……”
“不会的。”大丫笃定道,“甜甜虽贪玩了些,但性子我还是了解的。冯叔,你不觉得奇怪吗?萍儿和小蒙也像甜甜这样,明明说好会永远联系,但她们一离开,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半点讯息都没有了。”
“可邓大师看着不像是会做出那种恶毒事情的人啊。”冯叔低声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大丫说,她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将裹在手帕里的十几枚铜钱递给冯叔,“这是我这几天攒下的钱,冯叔你帮我藏着。”
“你要干嘛?”冯叔没有接铜钱。
大丫说:“等我攒钱攒得差不多了,我要亲自去找甜甜,不然我怎么都没法安心。”
冯叔看起来还想劝大丫,但看大丫面色坚定,到底住了口,将铜钱揣进胸口,“行,冯叔帮你着。”
大丫这才笑了一下,说:“我偷跑出来的,要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
冯叔挥挥手,“快回去吧。”
大丫原路返回,顾九和邵逸商量了几句,没有犹豫地将大丫拦住。
大丫看到他们两个陌生的男子,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们是谁?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
顾九看大丫色厉内荏的样子,尽量笑得善良些,“你别怕,我们刚才呢,恰好在那里打盹乘凉。”说着他指了指刚才藏身的地方。
大丫面色一变,虽然她刚才和冯叔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但顾九他们指的那个地方离他们很近,不敢保证对方有没有听到什么。
顾九说:“你真的别怕,刚才我们听到几句,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我们会算命,可以帮你的。”
大丫抿了抿唇,不说话,眼底闪过讽刺,她眼珠转来转去,看着像是在琢磨怎么才能从他们身边逃走。
大丫防备心很重,但到底年纪小,顾九根据她的面相推测她的出生过往,“你母亲在你三岁那年离世吧?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个弟弟,五岁时一个哥哥夭折,六岁时与家人分离,此后一直流窜于市井。”
大丫震惊地抬头,顾九算的一丝不差,她娘在她三岁时生病去世,她五岁时二哥下河抓鱼被淹死,六岁时家乡闹饥荒,他爹拿她换了一袋粮食,她本是被买回去做童养媳的,但买她家那人运气也不好,一场山洪家里人全死了,她在外面干活所以逃过一劫,之后就跟着逃难的流民辗转各地,一直靠乞讨过日子。
因为生活在底层,各色底层人员也见得多,那种江湖骗子也接触过不少,所以刚才顾九说会算命时,她以为对方也是来骗钱的。
大丫见他说得很准,就没迟疑地道:“你算一次多少钱?我钱不多的。”
顾九说,“日行一善,不要钱。”
大丫心有狐疑,却迅速报了个八字出来,“那就先谢过了,你帮我算算,这个八字的主人现在身在何方?”
几乎不用怎么测算,顾九拿到八字念了一遍,就知道了结果。
顾九看着满怀希冀的大丫,缓缓道:“身首入地。”
“什么意思?”
“已丧命。”
第148章
“你胡说!”大丫大吼着,让顾九住口。
她并不会轻易地就相信顾九的测算结果,但她虽才十二三,自小的遭遇却让她比同龄孩子成熟,她能暗地里攒钱计划着出去找甜甜,其实就代表着她心底对甜甜的遭遇已经有了很不好的猜测,所以一听到这个结果,她就克制不住的心慌害怕。
顾九理解她为朋友的担忧,也不会那么容易和一个小姑娘生气,他说:“你还有你其他朋友的八字吗,可以报给我,一并测算。”
大丫眼眶已经红了,将她之前提起过的萍儿和小蒙的八字都报给顾九,忐忑地等着顾九说测算结果。
顾九将两个八字在心里滚过一圈,遗憾地抬头,“她们的结果,和甜甜是一样的。”
大丫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怎么会呢?邓大师她明明说了,是送甜甜她们去别处的绣庄学艺的。”
“但你也已经怀疑了不是吗?”顾九说,“你之前以为甜甜她们会遇到些什么?”
大丫咬着嘴唇说,“我以为,她们是被送到那种地方去了。”
那种地方,无非就是供男人取乐纾解欲望的妓院。之前光是这样的猜测就已经让大丫十分难过,现在她却是真的宁愿她们是待在那种地方,那样至少还活着,解救出来还能换个地方重新生活,而不像测算结果里那样,小小年纪就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被埋在土里。
“如果你的测算结果是真的,那你能算出她们被埋在哪里吗?”大丫看着顾九。
“可以。”顾九说,“你有她们之前随身常佩戴的东西吗?衣服也行。”
一件物品主人带的越久,气息就越浓厚,停留的时间也会越久,单纯的风吹日晒,是不会很快消散的。
大丫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条红绳,上面挂着一个很小的香囊,大丫递给顾九,“这是甜甜从小就戴着的香囊,快十一年了,她离开的时候赠与我了。至于萍儿和小蒙,我没有她们的东西,她们走的时候把衣服什么的都带走了,睡觉的地方也已经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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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别人。”
顾九身上阴气重了点,没有接香囊,而是由邵逸接过去,他说:“没有她们的也没关系,我想,只要找到甜甜,也就能找到萍儿和小蒙。”
邵逸引出香囊上残留的气息存进几张符纸里,然后留了一张在手里,掏出一根牵引香,以符纸点燃香头。
烟气升空,因太过稀薄,又是烈日下,大丫看不太清楚,但这并不能妨碍顾九和邵逸。他们就看到这烟气分成两股,一股飘到大丫身边,这香囊毕竟被大丫戴过一个多月时间,也沾上了她的气息,飘向她的是属于她的气息。另一股烟气飘向尚还未知的方向,这才是属于甜甜的气息。
顾九对大丫道:“去将刚才与你说话的叔叔叫上。”
大丫松了一口气,她胆子再大,也不敢随意跟两个陌生的男子走,叫上冯叔就会安心很多。大丫忙转身回去,不一会儿就将睡眼朦胧的冯叔拉了过来。
“我们走。”顾九说,与持着牵引香的邵逸在前头领路。
冯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迷迷糊糊地被大丫拉着跟上去,坐上了顾九他们的驴车。
他们跟着牵引香一路出了城,大丫说:“这么远,会不会到别的城镇去了?”
“不会的。”顾九说,根据他的测算结果,结合邓意远养那么多孤女的情况来看,差不多已经证实了由邓意远绣成的那件屏风,所用的原材料就是她自己做出来的。她既要害人,就没必要那么折腾地把人弄到别的城镇,只会选个最近的僻静地方再作案,所以不会离太远。
在香燃了半截后,顾九他们来到一个庄子前,这附近几里路,只有这里出现了这么一个庄子。
烟气飘进了里面,说明他们寻找的目标就在这里。这庄子外面普通,外面围了一圈高墙,很安静。门口有快要消失的车辙痕,说明平时这庄子的主人很少出去或是过来。
“我们要进去吗?”大丫说。
“你们待在外面。”顾九说,摸出挂在腰间的罗盘,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甜甜的测算结果显示已经死亡,如果她的尸体在这庄子里,除非她生前是心甘情愿受死,不然尸体在这,怎么都会飘出几丝怨气。但观这庄子,既无阴气,更无怨气,像是被什么隐藏起来了。
顾九罗盘在手,双手绕着罗盘两边轮转几圈,然后将罗盘抛向庄子上空,罗盘像撞到什么东西一样,“嗡”了一声。顾九早有准备,他迅速掐诀念咒,罗盘身上光芒大盛,嗡嗡急鸣,而后像突破了什么屏障,在原地极速旋转几圈,飞回了顾九手里。
此时的庄子,在顾九和邵逸眼里已经变了模样。只见浓黑的阴气、怨气笼罩了整个庄子,里面鬼影绰绰,时而有怪异的啸叫从里面传出来,竟是个鬼窟。而且庄子外面隐藏着的阵法也显露了出来,它们将里面那些鬼魂困住,让它们出来不得。
大丫和冯叔看不到,只是觉得周遭一下子阴冷起来,头顶上空黑沉沉的,前一刻还烈日当空,后一刻却已乌云密布,阴风阵阵。
冯叔搓着发凉的手臂,“这、这怎么回事啊?”来的一路他都听大丫说了,他对此事是持怀疑态度的,还一直还在想如果中途顾九和邵逸使坏,他该怎么护着大丫逃走。却没想到,到了这里后,情况居然真的灵异了起来。
邵逸转头,没什么表情看着大丫,“车上去。”
他们一直有在车上弹朱砂线的习惯,那些鬼魂虽是被困在庄子里,但难保发生意外跑出来,以防万一,还是让大丫和冯叔待在车上安全些。
大丫拉着冯叔上了车,紧张地看着顾九他们。
顾九一手握桃木剑,一手拿着罗盘,邵逸则拿出了黑鞭,他们身边跟着警惕的小弟,两人一猫踹开庄子大门,迎着黑雾走了进去,大门被重重关上,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大丫和冯叔的视野里。
“好熟悉的手笔。”看着身后自行紧闭上的大门,顾九巡视了一圈,对邵逸说道。
一个人做事通常会根据他自身习惯来,留下的痕迹都差不多。顾九他们曾在阴差阳错下遭过斗笠男一次暗算,当时那隐蔽一切的阵法给人的感觉,和他们此时身处的阵法很相似。只是那次里面真正的鬼魂并不多,更多是怨气和煞气化成,在这里面的鬼魂却都是真的。
这些鬼魂有大有小,有老有少,他们徘徊在顾九两人身边,就等有机会一哄而上生吃了他们。但不论是顾九身上磅礴的阴气,还是邵逸身上溢散出来的锐利阳气,都叫他们不敢轻易靠近。
牵引香还有两根指节那么长就要燃完了,顾九和邵逸暂时没管身边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鬼魂,而是跟着烟气继续找下去,最后来到庄子的墙角边,那里的土颜色与周边不同,看着比较新。
邵逸鞭子一甩,卷了两只老鬼过来,他们被黑鞭灼伤忍不住痛叫,想扑过来掐邵逸,被邵逸连踢两脚,被踢的地方立即消融了两块阴气,都是被邵逸身上的气给弄没的,比被黑鞭卷着还恐怖。
邵逸杀鸡儆猴地将两只老鬼痛打一顿,让周围蠢蠢欲动的鬼魂暂时老实起来后,指着那圈土地,命令道:“给我挖开。”
老鬼们是厉鬼,先前也不知吞了多少只小鬼,触碰实体不是问题,他们迫于邵逸恐怖的实力,老实又屈辱地蹲下身用一双鬼手挖土。
他们边挖,顾九边问:“是谁将你们关在这里的?”
一名老鬼气哼哼道:“不知道。”
邵逸一鞭子抽上去,老鬼嗷了一声,愤怒地想罢工,“老子真的不知道啊,老子当时正赏月呢,就被一个神经病道人捉来关进这里,再也没出去过。”
“这里有个叫甜甜的女鬼吗?十二三岁。”顾九继续问。
这名老鬼不想再挨鞭子,老实说:“这么小,刚死的新鬼?”
“是,差不多一个月前来的。”
“那难咯。”老鬼呲牙,“在我们这,新鬼只有被吃的份。”
说完,土被彻底挖开,露出里面埋着的一具尸体。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看着像是被利器和鞭子造成的。因为这里阴气重,尸体还保持着刚死的状态,露出来肌肤也是伤痕累累。她的死状惨不忍睹,尤其显眼的是,她身上的血液已经被放干了。
老鬼看到尸体,啧啧两声说:“这丫头惨啊,被人活生生虐待折磨死的,她死的那几天,我们天天能听到她的惨叫声。”
另一只老鬼吃了教训,不敢多话,就一直闷头挖土,这会儿又被他挖出了两具尸体,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
“你们到底要找什么啊?尸体吗?那可多了。”
话多的老鬼不耐地指着另一边的墙头,“我跟你说,从那到这里,埋了一路。”
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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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让两只老鬼将墙角一路都挖开,果然如老鬼所说,下面埋着数具冰冷的尸体。尸体被并排好好地放着,起先这些尸体里还有男有女,老的少的,渐渐的,便全是女孩子了,年纪普遍在八到十三岁。
最后一点牵引香燃完,缥缈的烟气往其中一具尸体身上窜去,顾九他们看过去,也是个小姑娘,布满血污的小脸圆圆,冰冷僵硬的脸上还遗留着死前的惊恐痛苦。
根据牵引香的指引结果来看,她就是甜甜。
这满院子的尸体,不下二十具,统统被虐杀折磨惨死,究竟是何等的丧心病狂,才能干出这些事情。更遗憾的是,照老鬼的说法,这些人死在这宅子里时,他们这些老鬼已经在了,这些人死后是新鬼,怨气再大也抵不过他们这些老鬼,刚化成鬼,就被扑上来的老鬼们分吃,无一例外……
邵逸气得又挥起了鞭子,抽了两只老鬼几下。
话多的老鬼被抽得原地痛叫,为自己叫屈:“我们也是身不由己,被关在这里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伺机强大起来,难道就干等着喂大鬼?”
这些老鬼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被关在这里的,现在听他一说,果然有内情。
“后面还养着一只大鬼。”老鬼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后院,“那只大鬼很厉害,它会不定时出来,捕食我们这些老鬼,等吃够了就会回去,然后过一段时间再出来,继续捕食我们。”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他们因为实力不够只能被大鬼捕食,若想与大鬼抵抗,只能强大自己,强大的法子和大鬼一样,吃别的鬼。
顾九道:“抓你们来的,是不是个戴斗笠的男人?”
老鬼惊讶道,“就是他,我是两年前最先被抓过来关着的,在这已经待了两年,这两年里,他每隔一个月还会送一只厉鬼进来。”
每个月?顾九心里有点疑惑,也就是说斗笠男这两年一直待在寿阳郡附近?或者说至少是活动在他们走的这条路线之中的,并没有去别的地方?
“对了,虐待这些人至死的,是不是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顾九想了想,补充说,“容貌不清楚,但她的双手应该保养得很好。”
刺绣对手的皮肤要求很高,尤其是像邓意远这种,一副作品动辄成千上万的绣师,这些价值高昂的绣品,除了湛的技艺打底,也与原材料的珍贵脱不开关系,皮肤稍有一点粗糙,就很容易在刺绣过程中将绣品损坏。
“这个倒是没注意,不过她每次带人过来施虐时,一双手确实会戴手套。”老鬼鄙夷地啧啧两声,“那个女人的长相太有欺骗性了,长得是慈眉善目的,心肠却那么歹毒。”
他们这些老鬼虽说也不是什么好鬼,但吃同伴魂魄时也是三两下就吞下肚的,会给对方一个痛快,不会慢慢吊着对方恶意折磨。
其实这很正常,他们吃同伴,追求的是强大的结果,并不在乎过程。而邓意远折磨小女孩,享受的是那种对弱小生命高高在上的绝对掌控力,以及那种施虐过程中情绪宣泄的快感。
顾九对老鬼问话,邵逸则在旁边看似随意地走动,但却在老鬼无知无觉地吧吧中,将一个阵法布置了起来。等顾九问得差不多,然后邵逸鞭子再次一卷,将这两只老鬼卷住扔进去。
邵逸转身,看着聚在旁边盯着这边的群鬼,淡淡道:“现在,你们自己进去还是等被我抽一顿再进去?”
能存活到这个时候的厉鬼,一般都是实力相当的,老鬼打不过邵逸,他们自然也不行。识时务者为俊杰,有的鬼很自觉地进去了,有的却还想挑战一下邵逸的实力,当然最后结果就是邵逸说的,无非是挨一顿抽再被扔进去。
解决了这群等会儿可能背后捅刀的厉鬼,顾九和邵逸走过跨院,进了第一间正屋。
这个庄子看样子就是被邓意远拿来作案的,屋子里都没什么摆件,桌椅上面甚至还有很厚的一层灰。但这间屋子的一角,却又拾得格外干净,旁边放着置物架,上面放着一个又一个木盒,和许多的瓶瓶罐罐,全都飘散着浓浓的怨气。
顾九将其中一个木盒打开,露出里面整理好的一卷红色绣线,木盒里的怨气就是从这些绣线上飘散出来的。顾九拿到鼻尖闻了闻,这绣线也是用血液混合特殊之物染成的,上面还能闻到一股血液恶臭的味道。
顾九陆续开了几个木盒,差不多都是这样,有的绣线已经染成,有的还是半成品。也还有尚未动过的原材料,只是都沾染了怨气,拿出去绣出成品,也会出问题。
这时小弟跳上置物架,探出爪子将一个瓶子推倒,瓶子摔碎在地上,溅出大片红色液体。是血,因为怨气太重,那熟悉的恶臭之味让闻惯了这种味道的顾九都略有不适。
顾九和邵逸暂时放下这些不管,往这庄子里怨气最多的地方走去。
怨气最多的地方,不是藏满了瓶瓶罐罐的置物架,也不是铺满尸体的前院子,而是那些受害人遭受折磨最后死去的地方。
推开门,阴暗的屋子里勉强有了一点光亮,凭着较好的视力,顾九和邵逸看到其中一面墙,挂满了各种施暴的工具,房间四面墙,大半都溅满了发黑发臭的血水。它们一刻不停地溢散出死者留下来的怨气,顾九和邵逸身处怨气中,仿佛还能听到他们当时绝望痛苦的哭喊。
对那些受害者来说,这里虽在人间,却是地狱。
顾九平复了下呼吸,对邵逸道:“走吧,去找那只大鬼。”
邵逸面色沉重地点头。
厉鬼们是被斗笠男抓来,想也知道那只大鬼的产生,是对方有意为之的,肯定不简单。大鬼待在后院,听老鬼的意思时,这大鬼也是不自由的,和他们一样不能出这个庄子。
因为血煞阴龙阵要用自身血液布阵,他们每破一个血煞阴龙阵,斗笠男便会受到一次反噬,他们之所以没急着去追踪斗笠男,而是一路破阵,就是因为阵法破得多了,不用他们出手,斗笠男便会自食恶果,最终承受不住反噬身亡。所以随着破除的血煞阴龙阵越多,顾九和邵逸对斗笠男的防备也层层加重,他们要防着斗笠男油尽灯枯时的搏命反扑。
拿出常用的道具,顾九和邵逸慢慢地踏进了后院。
一进后院,两人就看到了院子正中央存在的一口圆池,池子里怨气冲天,并发散着熟悉的恶臭,里面竟盛满了血液,变成了一口血池,那些血液在血池里缓缓流动,时不时溢出来,流淌在地上。
不,并不是血液在动,而是血池有东西,因为血液颜色发黑,所以两人一时都没看出来,里面飘着不少长发,它们缓缓游动,像池底藏着人一样,边缘甚至还有指骨在搅动,攀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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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试图爬出血池。
这么一会儿,顾九已经看出这池子的名堂,“鬼蛊池。”
邵逸面色严肃,“不错,蛊王已成气候。”
所谓的鬼蛊池其实很好理解,就跟擅养毒虫的苗人一样,将鬼物像虫子那样装在一个蛊瓮里,任由他们厮杀互相吞吃,存在越久的鬼物吃掉的同类就越多,活到最后,实力也十分强大。
鬼蛊池养出来的蛊王,一般是被阴邪之人用作杀器的,它不需要有感情,不需要有理智,只需要充满杀意即可,所以除了要以鬼养蛊之外,血池是必不可少的,让蛊王时时刻刻嗅着血气增加血煞之气,再让它身处怨气之中,被怨恨啃食掉原有的思维。
被养出来的蛊,都是听养蛊人的指令行事的,这尚未出现的大鬼,肯定就是听那斗笠男的。
顾九和邵逸短暂交流的瞬间,那安静的血池忽然有了动静,池子里开始咕噜咕噜冒泡。血水慢慢沸腾起来,粘稠发黑的血液不停地溢到地上,然后终于“哗啦”一声,一道满身鲜红的人影慢慢从池底爬起来,在池子中央站立。
它并不是真的人,只是一具流淌着血液的骨架,骨架披着长长的黑发。血水滴答,骨架面朝着顾九和邵逸,咔咔两声,它僵硬地歪了歪头,似在打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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