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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成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重赋
沈溪拗不过他,踯躅道:“那就讲讲......讲一个......讲一个朝云神君和瑶池七仙子缠绵悱恻的七角恋故事。”
昀阆:“.......”
沈溪汗颜道:“没兴趣啊.......那我换一个。”他“刷刷刷”飞快的翻了两页:“这个讲的是朝云神君飞升前大败万妖谷的故事!”
昀阆翻身躺平,两手枕在脑后道:“这个可以听。”
沈溪念道:“相传朝云神君血洗万妖谷,妖后不敌,苦苦求饶,朝云神君为斩草除根,于床上与之大战三百回合呸呸呸!!!!”他将书猛地合上,尴尬道:“也不知道这都是谁写的.......哈哈哈哈.......乱写。”
昀阆:“......恩,真他娘的敢写。”
见昀阆面色不善,沈溪以为自己膈应到他了,忙道:“其实这很正常啦,人们对于自己爱戴的神官,总会编一些比较,浪漫的故事。”
“浪漫吗?”昀阆翻目道:“浪漫个鬼!那妖后有八条腿,条条都有腿毛!”
“啊?”这回换沈溪好奇了:“为什么会有八条腿?”
“蜘蛛啊。”昀阆满脸的一言难尽:“那个时候朝云神君还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差点没被吓死。”
“不会吧。”沈溪用书抵着下巴:“我看朝云神君长得也挺凶的,跟妖后应该是大巫见小巫。”
昀阆:“.......谁告诉你朝云神君长得凶的?”
“我家有雕像的。”沈溪道:“长得像我大哥,你说凶不凶。”
昀阆:“.......”
沈溪觉得昀阆的脸色越来越差了,正绞尽脑汁的思考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忽然传来敲门声,一高大的影子在窗外晃动:“二弟,你睡了吗?”
昀阆蠢蠢欲动:“......让开我要揍他。”
沈溪将他往被子里一塞,道:“没睡呢,进来吧。”
沈征推门进来,先东张西望了一番,狐疑道:“那小王八蛋呢?”
“昀阆啊........走,走了。”沈溪干笑道。
“可算走了!”沈征长舒了一口气,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沉重道:“二弟啊,为兄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那个小王八羔子怕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要对你图谋不轨啊!”
沈溪:“啊......”
沈征道:“你被子里怎么一动一动的?”
沈溪腾出一只手将被子往下一按,失手抖出一本书到地上,慌张道:“没,没动啊!”
沈征眼疾手快的捡了那书,翻开,石化。
两个赤条条的人在纸上颠鸾倒凤,爽利神色描绘的纤毫毕现,旁边还有注解:“观音坐莲,老汉推车......”
沈溪犹自不觉,一只手在被窝里搂着昀阆的脑袋,却听沈征啧啧道:“二弟啊.......真看不出来你......”
沈溪:“啊?”
沈征痛心疾首,完全不敢相信他那个小白花似的二弟私底下会干这种事,但转念一想又是人之常情,叹道:“看来我得去跟爹和二娘说说,把你的婚事往前提一提。”
沈溪:“??????”
被子里的昀阆仿佛要暴走了。
沈征只觉得那被子动的更凶猛了,有点没眼看,退到门边道:“那我先走了,二弟你早点睡,别折腾的太晚,对身体不好,还有,明天记得把褥子送出去洗。”
好不容易送走了神神叨叨的大哥,沈溪抬起压着昀阆的手,用手背贴着额头,长长的松了口气。
被子松动了一下,昀阆钻出来一个脑袋,他似乎有点憋屈,扁着嘴,很快又像个藤条似的缠上来,将脸贴在了沈溪的身前。
沈溪以为他被沈征骂的不开心,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别放在心上,我大哥那人刀子嘴豆腐心。”
“那你会听他的么?”
沈溪道:“不会。”顿了顿他道:“但婚事如若提前,我会遵守。”
“是你的想法?”昀阆追问道:“还是说你怕你爹”
“我的意愿。”沈溪颔首道。
昀阆的身体僵了僵,慢慢的松开了手,翻过身背对着沈溪,闷声道:“晚安。”
沈溪张了张嘴,居然有点想要解释,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抬手放下了帐帘。
一夜无梦,第二天睡醒,沈溪下意识的偏头看向里侧,被角折起,昀阆人却不在。
他心里一沉,慌忙掀了被子下床,起的太突然,沈溪感到一阵剧烈的头晕眼花,冷不丁朝前栽去。
“沈溪!”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溪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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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对方的支撑站稳,埋怨道:“你去哪儿了?叫我担心!”
“我,我被娘喊去见客人.......”昀阆受宠若惊,支吾了一下,瞅着沈溪削瘦的腕骨,有点急了:“你先披件衣裳。”
沈溪依言躺回床上,昀阆替他垫了个软枕,他想了想问道:“什么客人这么郑重?需要我去拜会吗?”
“不用。”昀阆的嘴角抽了一下:“一个钱串子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回趟家没电脑,停三天,下周二恢复更新么么哒。
☆、第二十六章
“钱串子”韶光仙君先后摆平了商郡主和沈家二老,对自己的社交能力钦佩不已,方走到沈溪门前就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沈溪迅速抬头道:“门外有人。”
昀阆难得的露出一丝惊慌道:“没人!你听错了!”
隔着门,韶光仙君皱了皱眉,随后露出了祖传的腹黑微笑。
“沈冥司。”他高声喊:“方便进来吗?”
昀阆站在沈溪榻边,恶狠狠的盯着桌子那头悠哉饮茶的韶光。如果不是沈溪在场,他应该很想掀了桌子。
韶光仙君临危不乱,维持着似笑非笑的社交仪态,一面对茶叶做出中肯的评价,一面时不时掀起眼皮刮他一两眼。
这俩人各怀鬼胎的眉来眼去,让东道主沈溪觉得不大对劲,他看看韶光又忍不住扭头看昀阆,但每次看到的都是昀阆翻目朝天,实在抓不到什么现行,沈溪就更加迷茫了。
“我托了个梦给商郡主,同她说商子罗是命中带煞,遇上妖物才丧命,这作祟之事凡人做不了主,也只能认命,唉,她听得是痛哭流涕,悲愤交加啊!”韶光摇头道。
沈溪叹道:“可怜可怜。”
昀阆:“呵呵。”
沈溪扭头道:“昀阆,你刚才是不是冷笑了?”
韶光不以为意道:“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本仙君下凡及时,料理得当,这些我方才也跟沈家二老说了,哦,没提你的事。”
“多亏了韶光仙君帮衬着。”沈溪感激又不失崇敬道:“大恩不言谢。”
昀阆:“呵呵。”
沈溪扭头道:“昀阆,你刚才是不是又冷笑了?”
韶光终于听清了,诧异道:“你刚才叫他什么?”
沈溪浑然没察觉昀阆铁青的脸色,摇头笑道:“实不相瞒,这孩子是我暂为养的,他的家姓出处,我也没有细问过。”
韶光那双月牙似的眼睛又眯了眯,故作恍然道:“沈冥司不用解释,我明白的。”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昀阆道:“想来沈冥司应该没少替他操心。”
昀阆忍无可忍:“二少爷!我要如厕!”
“快去吧,别憋坏了。”沈溪道,话音未落,昀阆已经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
沈溪待昀阆走后,肃然了神色道:“韶光仙君,你可知昀阆究竟是什么人?”
韶光用杯盖撇着茶沫,平静和缓的微笑道:“我不太懂沈冥司的意思?”
沈溪道:“无论是身手还是谈吐气质,他都绝不是寻常孤儿,韶光仙君见多识广,人脉四通八达,应当知晓一二。”
韶光微微笑起来道:“我的确知晓。”他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娓娓道:“昀阆的确不是凡人,是个神仙。”
沈溪骇然道:“果真,不知是何方仙君?”
韶光酝酿许久才郑重的答道:“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仙尔尔。眼下他下凡历劫,跟凡人无甚两样,沈冥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必太把他当回事。”
“这样。”沈溪道:“那昀阆应当不是他的真名吧?”
韶光道:“.......是他的真名没错。”
沈溪如有所思道:“我懂了。”
韶光仙君笑眯眯的说完了这番现编的谬论,殊不知此时正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对他进行轰炸。
隔了几道院墙,昀阆正搂着那惊恐万状的白鹿的脖子,千里传音:“韶光,我打算长久跟着沈冥司,你要是敢揭我老底,我待不下去心情不虞,那就只好把这四脚兽的另外一只鹿角也卸下来了。”
韶光仙君微笑的唇角忍不住一阵抽搐,又听昀阆在那边叨逼叨逼:“你肯定许了那女人至少十年的富贵荣华。我才不信你托个梦就把人感化了,这么轻松我还下凡做什么?你也就糊弄我家二少爷。”
韶光明确从里头听出了三两醋意,心说你下凡还不是你自己心怀鬼胎,别以为我不知道,但他不想跟那个愣头青争朝夕之长短,起身道:“如若没有其他的事,我便回天界禀报箫寞殿下了。”
“韶光仙君留步。”沈溪道:“我还有一事不明。”
“沈冥司但说无妨。”
“据我所知,商子罗打小就惧怕尖嘴禽类,看到鸦类会主动躲得远远的,他又是侯门世家,千拥万簇,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掳走杀死,不太现实。”
“哦?”韶光道:“这么说来是有些蹊跷。”
“还有那些难民。”沈溪道:“烦请韶光仙君一起禀报给箫寞殿下,查清为好。”
“我记住了。”韶光拱手道:“告辞。”
自打从韶光仙君口中知道了昀阆的底细,沈溪对昀阆多了几分信任,得空便将昀阆拉来进行了一次促膝长谈,大抵意思是多克制、少暴力,欺负凡人是不对的。
昀阆两手撑着太阳穴,将一张好好地俊脸撑出了半边皱纹,痛苦万分的接受了沈溪的训导。
沈溪修生养息的这几日里意外的接到了王上的懿旨,说有意愿给沈溪加封武官之职,直接隶属于沈征麾下,兄友弟恭,相互辅佐。
沈家众人皆是骇然,不知道王上哪只眼睛看出沈溪跟“武”字沾边,沈德楷小心翼翼道:“这位大人,确定不是同名同姓之人吗?”
那位传旨内侍道:“那日难民入城,有姑娘亲眼看见你家沈家二公子飞檐走壁,伸手了得,一个人就打败了上百个作乱的难民。”
沈德楷:“.......????”
冯氏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
王氏小声道:“你说这是征儿,我还信的多些。”
宛霜城人们的编排能力当真与日俱增。
沈征在一旁叉腰奇怪道:“王上亲令提拔二弟,二弟仕途必定光辉无限,这不是好事吗?”
一语点醒沈德楷,他大手一挥道:“对啊!咱们家一代出二将,这是光耀门楣,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我替溪儿做主,接旨了!”
冯氏和王氏齐声道:“老爷三思啊!”
冯氏总觉得这于她亲生的小儿子而言是条送命题,而王氏是不想有人抢了大儿子的风头,殊不知这两位是殊途同归,居然给此事争得了一丝余地,沈德楷令人去问沈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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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见。
接下来,他们便隔着门听到沈二公子病恹恹的胡话。
沈征捂着心窝子道:“爹,我还是第一次听二弟哭呢......怪可怜的,要不然,算了吧。”
沈德楷尴尬的看了看那内侍,那内侍满脸写着一言难尽:“多半是,认错人了吧。”
沈德楷讪讪道:“情,情有可原.......”
喜事变糗事,糗事传千里,很快宛霜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听说沈二公子被一道加封懿旨吓病了,这为沈二公子的怂包事件簿上又添了浓墨重的一笔。
☆、第二十七章【修】
适时王上又下令让远征将军带兵出城,梳理难民,一来予以镇压,防止作乱,二来也着人给难民简易的安营扎寨,分配食粮,稍作安抚。
这样委以重任,与沈溪之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间沈家二子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热点谈资,流言蜚语多多少少传到沈家,引得沈德楷长吁短叹。
沈溪对此充耳不闻,偶尔再被冯氏唠叨两句,他就用招牌的可怜相应着,内心却暗喜,落得个轻松自在,待到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他便计划着要出去散散心。
在床上不温不火的躺了许久,沈溪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愈发显得腰若裹素,纤柳扶风般,他挑了件袍子换上,系腰带时甚感头疼。
昀阆在他的褥子上百般聊赖的滚来滚去,待到沈溪换衣服时又冷不丁坐直了身体,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溪看。
他应是穿什么都好看,昀阆不由自主的想,只是谁能看出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装起病来一套一套的。
那天隔着一扇门,沈溪呼的那叫一个真情实感,怂的纯正,他人捂在被子里,昀阆险些以为他真哭了,急的团团转。
待忍无可忍的扯开他的被子,却见沈二公子面无表情,抑扬顿挫的叫唤,昀阆当场石化。
“为什么这样?”昀阆问道。
“因为枪打出头鸟。”沈溪将发髻拢起,以玉冠固定道:“如若沈家二人皆是人上人,必定盛极而衰。
昀阆似懂非懂的皱眉,沈溪却展颜一笑,如画的眉目变得生动了几分,他一甩肩头发道:“别愁眉苦脸的了,走,跟我出门。”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花朝节了,难民的阴霾被冲淡,宛霜城重又生机勃勃了起来。
花朝节是每年百花齐放的盛春之日,家家户户都会外出踏青,还会采摘各种兰草鲜花,再带去百草观参拜梨央神君。
梨央神君是一位掌管草木生发枯荣的仙官,平日里众人并不怎么能想得到要拜见他,毕竟又不是花植匠工。
但到底草木为本,每年一度的这个特殊的日子,大家还是结伴去刷一波存在感,寄托一些笼统的祈愿。
街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沈溪付钱买了一袋刚出蒸笼的包子,店家将纸袋递给昀阆,昀阆径直托底,被烫的直抽气。
看昀阆将那纸袋颠来颠去,左手抛到右手右手抛回左手,店家忍不住叫道:“小伙子你捏上面!”
“愚蠢!”昀阆叼着半只豆沙枣泥馅儿的包子愤愤然出气:“愚蠢的设计!”
这家包子是老字号,皮薄馅多,远近闻名,昀阆骂了几句就没工夫骂了,沉迷甜馅儿不能自拔。
沈溪吃了两个肉馅的包子,便将剩下的都给了昀阆,他看了看前头的人流提议道:“不如我们也去拜一拜梨央神君?”
昀阆眼皮也不抬道:“不拜。”
沈溪擦汗道:“不用拒绝的这么快吧。”
昀阆顿了顿,抬眸道:“你要去我陪你。”
看昀阆的表情那是实打实的强人所难,沈溪忽的想起他的身份,奇道:“莫非你和梨央仙君有恩怨?”
“有怨无恩。”昀阆举着包子哼道:“那种阴阳怪气的东西有什么好拜的,还不如拜土地。”
沈溪心想居然还有能让昀阆说阴阳怪气的神仙,那应该真的挺阴阳怪气的了。
不去百草观,两人就岔开了拥挤的人潮,往胥江方向去了,胥江自大和朝时代便存在,是一条源远流长的水源,亦是宛霜城的一道风景,江阔云低,春潮涌动,沿岸有垂钓者,亦有龙舟划过,其上时不时传出丝竹歌声,甚是繁华。
沈溪与昀阆并肩而走,昀阆将先前那装包子的纸袋拆了改装,居然折成了一朵中空的莲花的形状。
“沈溪。”他喊:“看。”
........
沈溪,看。
胥江边,河灯千万,映若流火。
他亲手送出的莲灯,携了红烛,一盏接着一盏的送过去,载着他的思慕之情,无可转圜的涌向那边的人。
那些莲灯轻盈脆弱,中途翻船沉没的不在少数,他一向自负,却难得忐忑,一遍遍猜想着画舫里的人会是什么态度。
高冷如霜的无视,或者干脆看不上眼。
那时他觉得单相思是一件孤寂而无望的事,唯有不停地付出,拼命的追求才能添补内心的不安。
再后来......
沈溪打断了他的思绪,清爽笑道:“你这纸船折得可真致。”
“你看出来这是只船了?”昀阆微笑,刚想说“送给你”,又听沈溪道:“原来现在孩子都喜欢这些,哪像我们那时候,只想要零花钱。”
“.......”
昀阆想,等拿到返璞归真丸的解药,他就去拆了长生殿的大梁。
正说着,码头处传来一阵吆喝,游船一端一个撑蒿的船夫热情招手道:“二位公子,要不要游江啊!还有两个空位,载满了就出发啦!”
这些游船都是满一轮走一轮,更迭交替着,沈溪久居宛霜城对这条江熟的不能再熟,但想着一来成人之美,二来带昀阆赏一赏风景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便付了些碎银上船。
龙舟徐徐离岸,朱红色的画舫四角悬了灯笼,白日里虽不亮却也致好看,昀阆与沈溪并肩坐在后排,被前头的人发了一把五香葵花籽,一边磕一边听那船夫闲唠。
碧波粼粼,船慢慢的划至一座半人高的石碑处,船夫一撑蒿将船靠近了岸些,暂作停泊,便眉飞色舞道:“这块石碑是胥江的一处名胜,唤作贤臣碑。”
那石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字,但久经风霜已模糊了大半,只剩青苔斑驳,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固执的伫立在江边。
那船夫声情并茂道:“相传大和朝的最后一个皇帝有一个宠臣,皇帝和宠臣夜夜春宵不早朝,直到外敌侵入,和朝破灭,皇帝死了宠臣就投江殉情,两人化作蝴蝶翩翩飞去,后来人们为了防止他们的身体被鱼吃了,就开始包粽子”
众人:“.......”
眼看那船夫还要瞎鸡儿渲染,已有人忍无可忍的插嘴道:“化蝶和投江的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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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么耳熟啊!”
“包粽子的也耳熟!是不是你编的!”
“还君臣恋,好俗啊!”
“大骗子!不听不听!”
昀阆挑眉道:“你们宛霜城的人都这么能编的吗?”
沈溪擦汗道:“他可能是.......几个故事背串了。”
这时有人认出了他来,欢喜道:“哎?沈二公子在哎!”
“沈二公子不是开书舍的嘛!通晓上下五千年呢!快给咱们讲讲!”
“我们要听真人真事!”
一瞬间船上的人纷纷转了个面相,嗷嗷待哺的盯着沈溪。
沈溪吓得手里的瓜子都掉了,尴尬道:“这.......”
“快说快说呀!别卖关子啦!”
架不住众人怂恿,沈溪抓了抓头道:“就......记载了前朝一个太医把末代皇帝毒死迫使和朝易主然后自己畏罪投江的故事。”
☆、第二十八章
众人:“......”
沈溪摊手道:“看,也没什么好讲的。”
静默了片刻,忽然众人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听说前朝末代皇帝□□,残害忠良,这太医牺牲了自己一个人的性命,救了千千万万的人啊!”
“此举堪称侠肝义胆,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姜国宛霜城!”
“贤臣碑其实暗喻贤臣悲吧,天哪好惨,我要哭了!”
“这就是不畏强权,反抗斗争的英雄故事!儿子,好好学着!”
“啪啪啪”昀阆面无表情的鼓掌,接下来整个画舫里都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沈溪:“.......”
船夫见糊弄过去了,立马撑蒿离岸往下一个景走。
沈溪往竹椅背上一靠,无可奈何的闭上眼,长叹一声:“宛霜城的百姓实在是太有想象力了。”
喧喧闹闹的画舫里,昀阆靠近了他的耳畔,轻声道:“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怎么欣赏那位贤臣。”
沈溪的眉峰不经意的一蹙,言辞冷淡,含了几分难以察觉的讥讽:“结局再怎么冠冕堂皇,也无法粉饰背叛旧主的事实,又怎敢自称贤臣?”
昀阆道:“世间本无两全事,只看值不值得。”
“真的值得吗?”沈溪低声道:“他死了,连累着整个家族灭亡了,即便换来后世百年太平,美名巷间流传,他既已身死,能感知到半分吗?依我看再愚蠢不过了。”
昀阆诧然沉默。
胥江下游湍急,朝廷修建了围栏,使得船只在安全的水域行动,船只见栅栏而返,便是行程告一段落。
龙舟颠簸了一下,沈溪睁开眼,将头探出画舫外,豁然变色。
“掉头!”他大吼。
船夫被骇了一跳,长蒿撑底,整条船猝然转弯,船尾不轻不重的撞上了栅栏。
这一撞不要紧,船夫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原本坚固的栅栏竟在这轻轻一碰之下折断,被湍急的水流冲的一去不复返,露出好大一个豁口。
如若方才他没掉头,只怕此时顺水而下的便是整条龙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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