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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成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重赋
“灵骨。”昀阆抬起头,专注的望着他:“没事了。”
语毕,他单膝跪下,少年人上身笔挺,却意外和顺的颔首,虔诚而温柔的将戒指带上了沈溪的无名指。
完全带上灵骨的一瞬间,沈溪的身体似有流光倾注,变得真实而清晰,但下一刻,来自这副躯体的所有的病弱迅速霸占了他的六感,疼痛、酸慰、沉重、疲惫灭顶而来,沈溪几如挨了当头一棒,再也扛不住的昏了过去。
昀阆“蹭”的站了起来,迎上去以肩接住他,他仅有一臂能动,便将沈溪紧紧的搂在怀里,像是拥住了一件寻觅千年的珍宝。
顿了顿,他侧目看向沈溪的后脑,在其浓密的发间看见一件物事,霎时他眼前一亮,闪过隐秘的欢喜。
“无心。”他启唇而笑。
是他的那支墨玉桃花簪。
***
就在他无限的希望时间静止之时,韶光仙君驾鹿姗姗来迟。
嗷嗷鹿鸣,将昀阆所有臆想出来的岁月静好都嗷了个吹灯拔蜡,叫的他脑仁疼。
“朝云殿下!”韶光像是丝毫没有察觉腾腾杀气一般,热情洋溢的招手:“好巧啊,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你。几日不见愈发器宇轩昂了。”
昀阆:“......你可以夸的走心一点吗?”
韶光“哈哈”了一声,摆手道:“不能了,这个真的不能了,说实在话现在我只想捏你的脸。”
昀阆威胁道:“你试试?”
虽然这张脸好看的过分,令瑶台的那群仙子成日肖想,但韶光不会傻到替她们践行这一行动,这和摸老虎屁股有什么区别?
昀阆并不知道心思九曲玲珑的韶光仙君已经在心里光速把他的脸和老虎的屁股画了等号,用他自以为“和善”的口气恶狠狠道:“你怎么来了?”
“箫寞殿下派我前来平乱,公事。”韶光道。
“公事?”昀阆道:“那你不进去捉妖在这儿贼头贼脑看什么?”
韶光仙君满面茫然,全然不知自己几时贼头贼脑了,□□那只鹿受了惊似的颠了颠,又要嗷嗷鹿鸣的替他抗议,韶光仙君眼疾手快的伸臂捂住它的嘴,意味深长的睨了一眼昀阆怀里的人,笑盈盈道:“方才那气场连低空的云都震碎了,我隔了老远就知道是你,一来有你在我放一百个心,二来在你面前动手,我不是班门弄斧吗?”
韶光仙君身体力行的诠释了什么叫巧言令色,鉴于他太会拍马屁了,昀阆自觉发不来火,犹自半信半疑:“箫寞现在怎么样?有人为难她不?”
“箫寞殿下如鱼得水,无需担心。”韶光一眼看穿了他肚子里的弯弯绕绕:“我当真不是来喊你回去的,公事公办,不信你问我的鹿。”
昀阆和那鹿对视了片刻,那白鹿朝他又是瞪眼又是跺脚又是甩鹿角的,如果会说人话大概正在嘶吼“来干架啊!”,昀阆立刻想起了方才这没眼力见的东西干的好事,皮笑肉不笑道:“算了,我不跟畜生打交道。”
白鹿气得团尾狂颤,韶光摸了摸它的头道:“别生气,安朝昀的嘴不是一向那么臭么?他疯起来连自己都骂。”
昀阆:“.......”
他又用目光上下将韶光扫了个遍,似乎极是欣赏不来这样花枝招展的美道:“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
韶光道:“牡丹乃富贵之花,我暂代财神职务,总不能穿得太寒酸,旁人不愿信我自然不愿拜我,那多不好。”
昀阆惊了惊,由衷的叹道:“论结党揽权我只服你韶光。”
要知道财神这油水丰厚的闲职有多少神官眼馋,而天界也极少有身兼两职的神官,要不怎么说还是韶光仙君有本事,居然在那么多虎视眈眈之下夺得财神桂冠,想也知道到底在天界勾结了多少势力支持了。
韶光神君对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道:“朝云殿下视权柄如粪土,放着天帝都不做,就喜欢当闲人,有你这样的人自然要有我这样的人,要不然天界不就乱套了。”
昀阆放弃跟他饶舌,觉得头有点疼,韶光却又发现了一些事,奇怪道:“你胳膊怎么了?”
“假的,幻象。”昀阆道。
韶光凝眸再看,透过那术法,果不其然看见他左臂处空空如也。
“都是你的前坐骑干的好事。”昀阆补充道。
韶光“唔”了一声,诚恳道:“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昀阆的目光定定的落在那只白鹿身上,眼神里带着□□裸的恶意,白鹿吓得连退几步,圆圆的眼睛里都是警惕。
昀阆道:“你说鹿少一只角应该不会死吧?”
韶光:“......不会吧。”
......
成功卸了神兽一只角化作义肢暂用,昀阆的心情大好,对着那大眼含泪的白鹿连着握了几下拳道:“等两天我恢复了就把角还给你。”
说完他打横将沈溪抱起,纵身跳进沈家大宅。忽听身后“哒哒”两声,他扭曲着脸道:“你又跟进来干吗?!”
韶光无辜道:“公事,公事啊!”
昀阆正欲发作,忽的福至心灵:“那我交给你个要紧事,外面有个郡主,胡搅蛮缠的厉害,我又不好揍他,你帮我把她打发了。”
韶光头一回露出了头疼的表情,扶了扶额际便去了。
打发了叨叨不止的韶光和他苦大仇深的鹿,昀阆心无旁骛的将沈溪送回了居室,沈溪睡得极沉,呼吸浅而缓,两颊潮红,在苍白的肤色之下显得格外触目,昀阆替他盖好被子,探了探他的额头,遂两臂交叠的趴在在床畔,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成神以后对于时间的感觉便大不一样了,然而在天界还是时时会感到寂寞,因为念想牵挂某个人而不得见,会觉得千百年无穷尽的时光通通都是煎熬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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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阆的眉宇时而蹙起时而松弛,唇角欲扬不扬,心绪如涨潮,似起还休。
门外又一次传来大动静,大呼小叫络绎不绝。
昀阆的脸黑了个透,他恋恋不舍的站起来,掸了掸衣襟,出门。
☆、第二十三章
沈德楷跌在地上爬不起来,几个家仆不着门道的想把他扶起来,试了几次多只把沈德楷扯的直嚷嚷,就是站不起来,疼的满头虚汗。
“素问,素问!”他大喊冯氏的闺名。
阿蛮火急火燎的跑出来道:“老爷您怎么跑出来了!二夫人受了惊正歇着呢!您要去哪儿我帮您!”
“征儿是不是回来了?”沈德楷道:“我方才在屋里听着,你们是不是把征儿藏起来了?我想去看看征儿!”
阿蛮道:“大少爷.......大少爷的确回来了,但还没醒呢。老爷您这腿还没好,不如先回去歇着吧!”说完他也上前来搭把手。
沈德楷挣脱,吼道:“你别管我的腿,我要去看看征儿!”
阿蛮进退两难的望着一根筋的老主人,忽见一人走近了,在沈德楷的老腿边蹲下道:“看你不想要这条腿,不如我帮你一把。”
沈德楷大惊失色:“什么?!”话音未落,昀阆侧手成刀,利索劈在他膝头,只听“喀啦”一声,听得在场众人都面色一拧,紧接着沈德楷仰天惨叫。
阿蛮也惊呆了,颤抖着嘴唇发不出声,却见昀阆一手握住沈德楷小腿,一手握住他的膝根,用力合拢,扭头道:“傻站着干嘛?去拿夹板啊!”
事后冯氏面容憔悴的从屋里赶来,对着叫骂不止的沈德楷、苦笑的阿蛮以及抱着胳膊看天的昀阆,无语凝噎。
“是我手法不好,给老爷接骨接歪了.......”阿蛮小声道:“问题在我,二夫人您罚我吧。”
冯氏摆摆手。
“我就没见过这么没有教养的下人!”沈德楷犹自中气十足的吼:“溪儿什么眼光!怎么会买这种赖皮小子回来伺候!”
冯氏走上前去好言相劝,但沈德楷这人就是有脾气一定要撒,甭管是非对错,改口骂“这么矮的小子有什么用?好看?好看能当饭吃吗?小白脸很光荣吗?”
昀阆掏了掏耳朵,正眼也不屑于给,扬长推门而出,将沈德楷关于“你走什么?我许你走了吗?有没有教养!有没有礼貌!”的咆哮抛诸脑后。
他一心牵挂沈溪,疾步往别院走,走了两步,他停下,看见缩在角落里的秦戈。
秦戈那一下撞得不轻,事后众人自顾不暇,又无人注意他,眼下昏昏沉沉的躺在那儿,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个重伤难捱的小兽。
昀阆踱了两步上前,居高临下的审视他,眼神冷漠。
秦戈紧闭双眼,浑然不觉。
昀阆猝不及防的伸出手,掐向秦戈的脖子。
倏地他动作停滞在半空,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那旁人闻不见的草木的芬芳莫名的活络而浓郁起来,原本还面如寒霜的昀阆乍然欣喜,再没心思管地上的秦戈,拔腿便往别院冲去。
******
沈溪醒来时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浑身上下疼的死去活来。
他想攥床单,却连攥床单的力气都没有,肢体疲乏的宛如刚被千锤百凿,一张口沉吟喘息,嗓子火辣辣的,床边冯氏泣涕涟涟道:“溪儿,你可算醒了。”
听得母亲的哭声,沈溪脑子里紧绷着的弦松开,他模模糊糊的想,应当是没事了吧。
昀阆蹲在沈溪房门口,百般聊赖的抛石子玩,竖着耳朵偷听里面的对话。
里面隔了许久才传出常规的母子叙旧,冯氏嘘寒问暖,沈溪似乎没什么力气,寡言少语的应着,冯氏便主动将情形与他说了。
听到冯氏在沈溪面前夸自己,什么“仗义出手,自古英雄出少年”,昀阆欢喜的眉飞色舞,身后像是有个看不见的大毛绒尾巴颠颠的晃个不停,他将石子抛出去,“咚”的落入假山池塘,荡开圈圈涟漪。昀阆仰首远眺,忽觉阴影蔽日,一抬头看见沈征不知何时跟一堵墙似的杵在面前。
沈征的记忆被切断,还停留在跟皇上去狩猎那会儿,他目不斜视道:“二弟醒了吗?”
“醒了。”昀阆道:“干嘛?”
“让开,我要进去看看二弟。”
昀阆岿然不动,放空双眼,顺便用手掏了掏耳朵。
沈征半晌得不到回应,终于肯正眼看他了,却意外的获了一波神之蔑视,皱眉道:“我说话你没听见吗?”
昀阆头皮笑肉不笑道:“沈溪挺好的,你还是去看你断腿的老爹吧。”
沈征勃然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要看谁轮得到你管吗?”
昀阆笑嘻嘻道:“你别管我管不管得着,反正沈溪你肯定看不着,所以快滚吧。”
沈征一拳贸然挥出,虎虎生风,用的是十成十的力道,俨然是被激怒了。昀阆却轻巧的偏头躲过,抬手稳稳的接住铁拳,像是握住了一团棉花。
“沈溪是我二弟!”沈征几次试图推进拳臂,却被控制的动弹不得,咬牙切齿的吼道。
“那又怎么样?”昀阆不屑一顾,随即生出一股不耐来:“安静点,再吵把你头拧下来。”
他就着沈征的手将这五大三粗的武将给推搡出去,沈征毫无招架之力,连连后退,险些摔倒。
基本上没怎么在拳脚功夫上吃过亏的远征将军气得胸膛起伏,又不敢再贸然接近了,只能不近不远的瞅着昀阆,昀阆仍蹲在阶前,像个敬岗爱业的镇邪石狮子,表情十分散漫。
最后沈征还是走了,虽然走的不情不愿,赶走了他昀阆心情似乎不错,吹起呼哨来,身后门开了,冯氏出来,微笑道:“好孩子,还在这儿守着呢?”
冯氏极是喜欢昀阆,对于他讨巧卖乖喊娘的事欣然接受,此时摸了摸他的头顶道:“跟我去吃点东西?”
“不了,我进去看看溪哥哥。”昀阆道。
沈溪浑身酸楚,背上挨打处尤其火辣辣的疼,牵动四肢。但他向来隐忍,不喜欢表明了惹人担心,待到冯氏走了才慢慢的掀开被子,扶着床框下地。
他刚跻了鞋子,昀阆便兴冲冲冲了进来,带了一阵生龙活虎的风,活生生把沈溪吹得一屁股跌坐回了褥子上。
全身破破烂烂的筋骨骤挨剧震,沈溪倒吸一口气,将脸埋进臂弯里,五指死死的扒着那梨花木的床框,调动了所有的力气忍着没叫痛。
他被昀阆吓着了,昀阆也成功被他吓着了,居然一步窜上桌子要跳过来,急急道:“你怎么样了?”
“别过来!”沈溪倚着手背侧脸,露出的半张面孔发丝散乱,却隐隐有些红,他反复道:“你先别过来!”
昀阆一脚已经悬空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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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又悻悻然回来,手足无措的蹲下:“哦。”
沈溪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脑子里满是冯氏同他说“是昀阆把你抱回来的”。
☆、第二十四章
冯氏还试图形容下当时的情形,关于如何“打横抱回来”,被沈溪强烈制止。
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居然叫人还是个比自己小的少年抱回来,沈溪羞赧到无以复加。况且他零零散散还记得一些晕倒前的片段,包括少年单膝跪下,替他带上了那枚灵骨戒指。
许久,他心绪平复了一些,悄悄的睨了一眼桌上的昀阆,见他小狗一样蹲着,一面还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自己的反应,乖巧到有些可怜。
他......也没做错什么啊。
沈溪照旧心软了:“那个,你......你过来吧.......扶我一下。”
“好!”昀阆眼前一亮,从桌上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来,沈溪越发不好意思了,半身僵硬的被昀阆撑着,纠纠缠缠的躺回了床上。
他手掌平放在锦被上,无名指上的戒指忽闪忽闪,衬的手指白皙,昀阆坐在榻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沈溪道:“你知道灵骨?”
“恩,我在书里看到过。”昀阆道:“镇命护身的开光宝物,你身体不好所以不能离身对吧?”
“恩......”沈溪失笑:“是,没错。”
想来是写逸闻杂事里提到过,却也不曾甚解,沈溪反倒松了口气,忽的又奇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凭感觉。”昀阆认真的回答:“无论你流落何方,我都可以找到你。”
这个头还没自己高的“情圣”一本正经的剖白非但没有让沈溪感动肺腑,反而让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昀阆黑着脸道。
因着他表现的实在太少年老成了,就差贴个羊角胡须捻上一捻,沈溪笑的前仰后合,又笑的太猛导致全身都抽抽着痛,他一边断气似的笑一边说:“这是哪本戏文里的词,动听的很,拿去哄小姑娘甚好。”
昀阆的眉峰一轩,闪过些许不快之色,沈溪还没回过神来,昀阆已经一膝跪上床,逼近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你记住,我只对你说过,也只会对你说。”昀阆将他的手放到胸口,一字一句的说:“我以性命发誓。”
沈溪的笑凝在了脸上。
少年的掌心温暖,覆盖着他的手背,紧紧的压在胸膛那处最为致命的地方,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心脏的搏动。
那张脸分明十分青稚,但不知为何,沈溪察出一丝侵袭的味道,像一匹成熟的狼,志在必得的追逐着猎物。
就在此时,门开了,阿蛮端着盘子站在门口道:“二少爷,二夫人让我送点心来”
昀阆:“......”
沈溪:“!!!!”
阿蛮呆若木鸡,随后惊慌失措道:“我错了,我下次敲门二少爷!我现在就走!我没来过!二少爷回见!!”
沈溪猛地抽回手,急急忙忙道:“阿蛮!”
昀阆翻目道:“我去抓他回来。”
沈家恢复元气着实花了好些时日,这几日冯氏操持大局,劳心劳力,那小厮阿蛮有几日像丢了魂似的心不在焉,走路都左脚绊右脚,冯氏不得已训斥了他好几次。在这人手不足的时机上,一个叫秦戈的少年毛遂自荐,鞍前马后的替冯氏奔波,不遗余力,倒叫冯氏十分诧异。后来无意间发现秦戈还带着伤,便是那日被亲兵给打的,冯氏十分歉疚,特意叫人替他包扎了脑袋,又在吃食和银钱上多厚待他些。
秦戈感激涕零,头上缠着绷带使劲给冯氏磕头,说二少爷的娘和二少爷一样都是活菩萨,后提出要去照顾沈溪的饮食起居,冯氏委实怕他累坏了便道:“有昀阆照顾溪儿,”
此时昀阆恰好来取沈溪的换洗衣裳,闻得这番对话,“哈哈哈”大笑了三声,在秦戈铁青的脸色下扬长而去。
沈溪这两日神恢复了些,虽还不太能下床,但能在床上看些书。昀阆便替他从饮冰居搬了书回来,垫着脚一本一本的塞上书架。
沈溪翻页的手指顿了顿,却有点心不在焉,脑海里浮现出几天前发生的事。
不知怎么的沈征跑去沈德楷面前告了昀阆一状,说的是义愤填膺。
沈德楷跟他说,你堂堂一个骠骑将军,跟那个小白脸置什么气?他样样不如你,才逞口舌之快,又给你使绊子。
父子俩又联合起来私下将“小白脸之流”□□了一番,旁人没看出来,但冯氏却看出来了,这不是沈德楷平日的尿性,不有些哭笑不得。
但沈征还是对昀阆耿耿于怀,在沈溪的门外时时转悠,揪着昀阆去饮冰居的空档,冲进沈溪屋里跟沈溪来了一次促膝长谈。
沈征那说话的德行直接遗传了他娘王氏,说是谈心,内容围绕“你从哪儿招来个毛都没长全的小王八羔子”为主,听的沈溪一脑门官司,最后沈征说:“我回头去给你抽调小厮,要多少有多少,你赶紧把他给我辞退了听见没?”
结果他一拉开门就看见昀阆抱着书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笑的人不寒而栗。
“那个......”沈溪竭力的打圆场:“昀阆你快进来,书就放那边柜子里吧,怪重的。大哥啊,爹不是有事找你,你快去”
沈征忙跨出门槛,他警惕全开,和抱着书的昀阆擦肩而过,倒没发生什么,昀阆乖巧的往书架走去,沈征觉得古怪,忍不住转身朝里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样,忽的两扇大门毫无征兆的朝外合上,“砰”一声,狠狠地砸在沈征的方脸上。
远征将军流着两行鼻血同手同脚的跑了。
入了夜,远征将军又跑去了沈德楷那儿,悲愤道:“爹!那个小王八蛋没从二弟那儿出来!”
沈德楷正昏昏欲睡的泡着脚,稀里糊涂的“恩”了一声,沈征急道:“爹!我觉得那个小子对二弟图谋不轨!”
“溪儿有什么好图谋的?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两个男的在一个屋子里,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沈德楷睁开眼道:“要我说真有什么图谋,也该图谋图谋你才对。”
沈征:“?????”
沈德楷不以为意道:“把你哄开心了,说不定提拔他做个百夫长,千夫长什么的,沈溪能干嘛?给他一口饭吃不错了。”
沈征楞了又愣,居然无言以对。
一旁王氏挥着绢子来道:“征儿啊,你少替沈溪操心了,你看看你,折腾的都瘦了,还不快去休息,万一王上哪天又来召见你谈朝廷大事,你身体跟不上可怎么是好?”
沈德楷道:“是啊,这几天也不见那个郡主来纠缠,想来是王上替你平了冤屈,想起你平时的好处来了。”
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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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道:“征儿啊,你平时都跟王上谈些什么国家大事呀?跟娘说说。”
沈德楷道:“无知妇人,说了你能懂吗?征儿你别理她,睡觉去吧。”
沈征浑浑噩噩的出来了。
这几天沈德楷和王氏说了许多他听不明白的话,什么商子罗死了嫁祸给他之类的,还询问他先前上哪儿去了,他并不好说谈朝廷大事大多数是在陪王上狩猎取乐.......
在这样的空洞迷惘里,好像那个平日里不着四六的绣花枕头沈溪才表现出丝丝缕缕的真实。
于是他又不怕死的去找沈溪了。
☆、第二十五章
昀阆是没打算走,他跳上那八仙桌,翘腿躺下,闭眼。
沈溪顿时看不进去书了,侧首道:“你回饮冰居睡吧,这样要怎么睡?”
昀阆盘膝坐起道:“这么晚了,你放心我一个人回去?”
“我让阿蛮送你。”
“你放心阿蛮一个人回来?”
“.......”沈溪想想,都不放心。
“可桌子那么小,怎么睡啊?”他皱眉道:“我让娘给你开间客房。”
“我不要。”昀阆摇头晃脑:“你给我开了客房,回头秦戈也会问你要客房。”
“.......”沈溪彻底没词了,半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议道:“那你要不嫌我这床窄”
“我不嫌!”昀阆欢天喜地的蹬了靴子就蹦了上来。
毕竟是沈德楷统一差人制作的雕花大床,沈溪的床倒并不是很窄,但若真要塞下两个男子,要宽敞的伸开四肢是肯定不行了,昀阆直接滚到了里侧,贴着沈溪钻进被子,侧身托着下巴道:“你看什么书呢?”
“人家写的故事。”沈溪原本还感到羞赧,被昀阆一打岔,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展开书页道:“传说故事。”
“给我讲讲,我想听。”昀阆道。
“都是胡编乱造杜撰来的,不是正史。”沈溪道。
昀阆打了个呵欠:“没关系,你讲的我都听,你不讲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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