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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惊鸿无双
他右手拿叉,左手用刀,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
牛排的味道不错,要是没有血腥味就更好了。
温与怜的脑回路总和别人不一样,他用刀切下牛排之后,还用拿刀的一边把牛排放进嘴里,竖着抽出来,锋利的刀面立刻在他唇面划了一道细浅的口子,渗出了咸腥味。
他刚准备伸手去摸,周寻卿抢先喝道:“别动。”
他从座位上起来,弯下身,朝那伤口看了眼,说道“别用手摸,伤口不深,伸舌头舔一舔。”
温与怜照做,没过一会嘴里就尝不到血腥味了。
奇怪,怎么有股咸肉的味道。他想,目光瞥见周寻卿使刀扒开牛肉,火眼金睛似的挑出了其中的筋,切下,推到一旁。
一时间,温与怜回忆起之前伺候这位大仙的时候所遭的罪,一点点不健康的东西都不能沾,沾了轻则上吐下泻,重则发烧住院,一米八多的大个子,骨子里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吃什么都挑,跟个孩子似的。
但兴许吃好喝好不染纤尘的生活习惯,才造就了干净俊秀的周寻卿。温与怜透过血肉深入他骨子里探寻,血肉,铁骨,灵魂,无一不是纯净的,无一不散发着玫瑰花的香气……
想到玫瑰花,他拱起鼻尖闻了闻,而后从鬼迷心窍中走出来,面对现实。
什么玫瑰花的香气,都是他神游瞎想而已。
周寻卿深刻贯彻食不言寝不语,自我家教水平不俗圣人老子,认真吃东西的时候不东张西望,不废话连篇。只是现在吃饭的时候前方一直有一道不太“友善”的目光,实际说来称不上是不友善,有点呆傻充斥着做了坏事的做贼心虚。
周寻卿嚼了嚼嘴里的牛肉,伸手将他的盘子挪过来,将牛肉一块块切好,再推回他面前,说:“刀可以不用了,得切到嘴。”
这话可以翻译为蠢货,吃个牛排也能切自己嘴,老子瞧不起你。
往常某些寓意晦涩的话,温与怜开半个耳朵都能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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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尤其对讽刺的话,他一秒内找出不痛快,作为给别人伤筋动骨的依据。
现在听来,结合窗外的小雪,尚未消散的烟花气息和西餐厅内绵柔的古董音乐,他只觉得周寻卿真好,担心自己被割伤。
自古情人眼里出西施,怕是现在周寻卿说他是猪,他也觉得他是在说自己可爱。
所以温与怜这么想也不觉得稀奇了。
“我脸上有肉吗?”周寻卿忽然道,他抹了抹自己的脸,说:“你一副想吃了我的表情。”
他,他刚才抹脸的样子,嘴嘟成了一个爱心。
温与怜心脏剧烈跳动,头皮发麻,随便找了个借口上厕所去了。
见他匆忙逃离,周寻卿也说不上为什么。
桌子上温与怜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抬头扫了一眼,纪淮的大名出现在屏幕上,内容也显现其上。
信息内容他没心思看进去,注意力全被“小温“二字夺去,手中的刀忽而攥紧,拇指来回摩挲。
过了一会,温与怜从厕所回来,恰好短信提示音又响了起来,他拿过来看了一眼,瞬间变了脸色。
温与怜关了手机,将提示音调成了震动放进自己口袋里,于桌前坐下。
盘子里的牛肉块凉了,周寻卿制住他插起就往嘴里塞的动作,说:“凉了些,拿去让他们加热一下。”
兜里不停传来震动的声音,,贴近大腿根,扰的他脾气上头。
他放下叉子,说:“不吃了。”
周寻卿顿了会,嗯了声。
开车回家的路上,温与怜掏出手机看纪淮发来的短信,气的咬牙切齿;碍于周寻卿,他忍住没砸了手机。
周寻卿开车虽然一直看着前面,副驾驶上的动作他一点不漏地看了进去,心有大概,未表声色。
纪淮不是带着好意,他肯定,那小温二字看的扎眼又让人暴躁。
不光周寻卿压于心底的暴躁,温与怜也暴躁,他右手插进衣服口袋,狠攥成拳,将从西餐厅偷来的玫瑰花瓣揉的皱巴巴的。
到了家,车开进车库,闻着满院的腊梅香,温与怜心情冷下来一点,掏出那朵可怜兮兮的玫瑰,懊恼地给它舒展身体,趁周寻卿不注意,将其插在雨刷之上。
夜里,温与怜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满脑子纪淮。
躁的他爬下床,掀开床被,拿了根私藏的烟,点燃抽上。
“我们好久没见了吧,小温。”
“怎么不会信息,你不会这么绝情,离了学校,也不见我了?”
“你让我等了十分钟,温与怜,明天长水街跆拳道馆门口,我必须要见到你!”
陆陆续续,从西餐厅到家,纪淮发了将近有三十条短信,语言粗暴,态度劣质,如同在命令一个跟班似的不屑。
温与怜不想赴约,时间说长不长,可跟周寻卿接触之后,再看见纪淮这个名字让他生出了沧海桑田之感,久别不重逢,他早就忘了还有这人。
纪淮和温与怜是初中同学兼童年玩伴,两人关系一言难尽,至于为何格格不入,其中缘由说起来也极为复杂。
温与怜认为复杂的迷宫最初都是由一条简单的出口路线演化而来,所以任何复杂的东西都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解决,直接而有效。
所以他对纪淮采取避而不见,最是刚好。
何况现在和以前还不一样,自己身边多了一束他想藏起来自己欣赏的烟花。
没事看看,炸炸心弦。
但用逃避来解决的事往往是麻烦的,比如纪淮。
温与怜打算忽视他的短信,可不料他最后发来的短信是一张图片,一张明锐全身赤|裸的图片。
温与怜对明锐有自责之心,所以纪淮用他来威胁自己正好碰到了他的逆鳞。
手上的烟头烧着又没吃,温与怜口渴拿杯子喝水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此时周寻卿在外敲门,高声道:“温与怜,你是不是又抽烟了?!”
冷不丁听到周寻卿的声音,温与怜水杯没拿稳,脚也没站稳,把水全倒进衣服里,脚心还踩上了火红的烟头。
钻心的疼痛促使他发出了短暂的叫声,周寻卿听见了声音,拧开门把,进来看见温与怜抱着脚丫子,衣服前领开了,露出一大片肉。
真丢脸!温与怜骂自己不争气,脚掌心被烧的疼也抵不过被周寻卿看见自己出丑的羞耻。
不过后者也没追究什么,揪了下他的领子,发现湿了,给他找了件新的,又拧了热毛巾给他擦擦水,等他换好衣服后,出去拿了烫伤膏进来给他抹在脚底。
做好一切,周寻卿把他粗鲁塞回被子,贴在床边说道:“大晚上不睡觉折腾什么?!”轻声没有责怪的语气,奇秒地平息了脚掌心的火烧,因为他转移了,趁着黑夜不注意,烧到了脸颊。
温与怜面上闭了眼睛,不动声色,像是不耐烦周寻卿的教训,正经的皮囊之下,有个拿着火叉的小恶魔,戳弄他的神经,并怪声怪气地说:“咦,好像有点喜欢他哎!”
残留的一点不理世情的理智强行将他拖入睡梦,阻止他的胡思乱想。
次日,温与怜五点钟就离开了长青园。不是勤奋,实为失眠。
在他离开小区大门的那一刻,不到一分钟,周寻卿的车子随之出门,悄悄地跟在他身后。
天还没亮,公交车还没运行,温与怜徒步步行到了长水街的跆拳道馆,坐在前面广场雕像墩子上等人。
路灯依旧勤恳工作,照亮尘埃,让世人看见自然无形的力量是如何搅动空气中灰土粒的现象。
空气藏着名为寒冷的怪物,黏在每一个路过的行人身上,迫使其搓手佝背,寻找温暖。
温与怜去附近的商店买了包烟,返回雕塑下坐着。
他掂了根烟,但是忘了买打火机,来回行走招风的不爽快使他懒得动,就这样嘴里含着未点燃的烟,闭目养神。
他的眼睛阖上没有几秒就又睁开了,瞳孔因冷风刺激扩大,神色肃然,睫毛在眼下洒下一片阴影,挡住了里面的光。
曾经阴郁充满暴戾的神情重现,恍惚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
他身边没有人陪伴,而且将一个人面对前方未知的威胁。
道路的另一边,周寻卿缓慢摇下车窗,眼睛看向温与怜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周寻卿看见温与怜偷偷出去会纪淮的时候,吃醋生气了,打算不理温与怜。
温与怜左右讨好未果,买了一束糖花前去请罪,没想到看见了周寻卿和一个女生在一起。
这下玩了,温与怜又开始生气了
哈哈哈哈,这是剧情,真的
☆、表白
纪淮边走边喝着豆浆,抬头看见了温与怜。
只见他鼻尖冻得通红,嘴唇没了往常的血色;颈子露出一大片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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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他打了个颤。
纪淮加速喝完豆浆,扔掉塑料杯;把围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大步跨过去,不由分说给温与怜围上。
温与怜特意起了个早出来,不想让周寻卿起疑,却还是在这等了两个小时,又冷又困,偏偏天绝后路有烟没有火;天色尚早,他等着等着就瞌睡连篇。
忽然脖子束,温与怜迅速反应过来,反抓住作乱的手臂,顺着向上看去,对上了纪淮黑漆漆的眼睛。
看清来人,温与怜如避蛇鼠抽开抓着他的手,动作可见嫌隙,眼睛也没再看他。
纪淮没有在意他的动作,目光全被他通红的鼻尖吸引,责问:“你出来不知道围个围巾吗?”
带着纪淮体温的围巾温暖了冰凉的皮肤,温与怜垂眸看着扎眼的红色,伸手扯下来,如烫手山芋扔还给他,道:“不需要。”
纪淮眼角一压,语气硬道:“戴上。”
温与怜没动作,纪淮又伸手想给他围围巾,不过他躲开了,冷声说:“纪淮,你有什么事就说。”
纪淮忘了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忽然笑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无理取闹的事不光是权势的专属,在温与怜的处事见解中,混蛋也经常会无理取闹,还装着理所当然的架势。
纪淮家中有钱有势,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他对温与怜,期望的是召之来挥之去,恰当的时间当个听话的狗,可是温与怜不如他意,是不个不听话也不服训的狗,他无法控制,阴阳两道的手段都使了,才有一点显效成著。
只有他的威胁让温与怜竖起全身的刺,为了保护刺从而保护自我,温与怜才会暂时屈服,可就算这样,他也不会任听纪淮的命令。
温与怜话不多,更多时候懒得跟道不同的人废话,两眼一瞪表达不满就完事了。
而纪淮也刚好最讨厌他不说话,睁着一双让人厌恶的眼睛看人,那样严重的防备,使他有挫败感。他一直认为自己有钱有势,应该所有人都围着自己,交际圈内,只有自己选择别人,没有别人选择他一说。
“你瞪着我干嘛,温与怜,你他妈是不是就只会这样!”
纪淮厌恶温与怜,又享受把温与怜踩在脚下的骄傲。他特希望温与怜在外猖狂,然而对着自己的时候,乖顺听话,让他往东不敢往西,随时随地是他成长路上的调味剂。
温与怜没空在这跟他说空话,既然对方不愿提他真正赴约的原因,他就自己说。
“照片呢?”
“什么照片?”纪淮失神了一会,随后明白他的意思,大冬天寒冰天气,唯有心中一团火梗的他烦闷异常。
“你果然因为照片才来的?!温与怜,你这些日子过得挺快活啊,被学校开除就玩人间蒸发是不是,老子想见你都不行?”
他其实想说他担心他,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纪淮有种毛病,他想做那个可以把温与怜伤害的遍体鳞伤却又是惟一可以保护他的人。他会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嘴吐恶语,而后大发善心的将他留,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他有本事伤害他,也有能力保护他。
他这种感情偏执暴虐,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类邪魔外道,温与怜不能懂,也不屑去懂。
纪淮往他面前走了几步,温与怜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
纪淮情绪一下子爆发,顾不上身边路人走过偷来一伙的目光,抓着温与怜的手臂,恶声恶气:“你别太高看自己了,我用明锐那小子照片引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最近缺个保镖,反正现在也没有学校要你,就算有,我也会让你没有,你这种人,这辈子也只配给别人提鞋,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温与怜动了动被他抓着的手,探了下挣脱不开,另一个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上他胳膊的软肉,再顺势佯装推他,往后拉开了距离。
他慢慢开口道:“我不愿意。”说完他想走,身后纪淮高喊:“温与怜,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明天就把这张图片传到校内网,还会让其他人知道,你温与怜不仅搞女人,也搞男人。”
e.b一高的校内网流量高,一般贵族学校人手一部手机,没事刷刷网络,看到劲爆新闻定会传的到处都是。
纪淮迈着自信的步伐,伸手撇过他肩膀,让他对着自己,微俯下身,贴近他耳边,吐着热气:“你不在乎自己也没什么,要是连累了别人,还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你真的有良心吗?小温。”
最后两个字一下子将温与怜拉进回忆的深渊。纪淮和温怀酒一样,都是先给糖再扎刀的同行,他们只管开心,只管把别人用来慰藉的回忆当作耻辱和笑柄,高兴留给自己,痛苦留给别人。
温与怜头上悬着一把刀,一把愧疚的刀,或许三年,或许十年,他会忘记曾经的错,又或者他永远不会忘,也忘不掉。
曾经他转给了一个男孩命运的光明,却没有持久给予,太阳落下西山,留给那个男孩的是无边黑暗。
温与怜偏了偏头,躲开那一点气息,凉情道:“好。”
他同纪淮做了个交换,他给他当保镖,交换的筹码是明锐的照片和底片。
一件事情告一段落以后,纠结对与错没什么必要,重要的是当时做出抉择的时候,他的选择是最好的办法。
纪淮浅笑,伸手想摸温与怜的脸,却被躲开,听他说道:“等你需要的时候我会出现,但是现在我要走了。”
纪淮好不容易见到他,急道:“不准走。”
温与怜没理他,双手揣进口袋,步伐轻快,不一会消失在街角。
手心触到一片冰凉,纪淮想了想,吞下一口气,反正以后总有机会见得到,他还能跑哪去。
早上八点,温与怜回了家。
周寻卿正在餐桌上吃饭,早餐两份,留一份等着温与怜回来吃。
温与怜搓了搓手,坐到餐桌前,贼似的偷瞄了他一眼。不看还好,一看觉得不对劲。
周寻卿今天表情绷的紧紧的,脸上每一个器官都不如往日轻松,吃饭也稍快了些。
桌子上一言不语,气氛十分僵硬。温与怜忽而想起自己不能超过十分钟不出现在他眼前,头一次主动交代,虽然是撒谎。
“我今天出去透气,回来晚了。”
霸道条约中,十分钟只是个概数,先前温与怜洗个澡花过十五分钟,周寻卿也没说什么,有些条款本身就不切实际,认真遵循就是傻了。
反观周寻卿,面对温与怜的主动交代,他只轻轻恩了一声,而后放下筷子,上了楼,全程没有多说一句话,叫温与怜好一阵摸不着头脑。
下午的时候,周寻卿出了趟门,温与怜一直待在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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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对面门的动静,见他出门,也偷偷跟后溜了去。
这趟跟踪不太好跟,周寻卿车子拐弯不见影了,他才拦到出租车。
途中几乎遇到的都是红灯,耽误了不少时间。
跟人跟丢了,温与怜让司机原路返回,一路开红的小几率让他们走走停停。
人们常说祸不单行,当你觉得特别倒霉的时候,肯定还有更倒霉的事发生。
果不其然,车子在某个路口等红灯时,温与怜看向窗外,戏剧性地看见了周寻卿,还有他身边的娇羞缠着他胳膊的女生。
那女生棕黄色长发,月牙眼,笑起来还有两颗虎牙,漂亮结合了可爱。
她此时正搂着周寻卿的胳膊说着什么,脸上笑嘻嘻的,旁边的周寻卿正卖苦力给她提了个衣服包装袋。
温与怜今天一天没看见周寻卿温和的表情,看到了还不是自己渴望的,心一下子沉了,喉咙两罐苦糖全都翻了,苦的他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在回过神,车子已经开了,周寻卿和那个女生被远远丢在身后。
温与怜回家先去了一趟车库,到了门口看见那株玫瑰花掉在地上,清晰可见一点车印。
这时,他也到了周寻卿的微信,他说今天不回来了。
隔了一会,纪淮的短信又来了,他说晚上要和东高的一帮人茬架,要温与怜来帮忙,顺便发了个地址。
温与怜到短信,想都没想就去了。走了两步折回来,把那棵“缺胳膊断腿”的玫瑰捡了起来,进怀里。
没什么大不了了,就是有一点不舒心而已。
晚上十点一刻,周寻卿还是回来了,但推开家门,喊了几声没人应,找遍了房门没温与怜的身影,他拾掇穿上衣服,开门出去,碰上了刚回来的温与怜。
脸上挂了点,嘴角青了一大片,挡都挡不住。
周寻卿呼出一口气,又换了另一个口热气。
温与怜打架了,原因不光是纪淮和别人冲突他作为保镖动得手。
对方有个人住在长青园隔壁的小区,经常看见温与怜和周寻卿两个人,于是出口脏话连篇,骂的温与怜火冒三丈,捶断了那个人的肋巴骨,拳头砸在他嘴巴上,打掉了他两颗牙。
温与怜和那些人规模式约架没有擦伤,脸上的淤青是跟那人厮打时弄得,那人畜生似的,拿头撞他的脸。
家里备药,周寻卿拿了药给他涂,抬眸对上温与怜清澄的眸子,呆呆傻傻的;不小心下手重了,他闷声往后躲。
“你怎么回来了?”
周寻卿盖上药盖的手微微抖了下,随机镇定下来。
温与怜的声音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先前长时间磨合点软了他说话的语气,而现在微凉的语调夹着冰块锋利的边角,刮疼了他的耳朵。
周寻卿拾好药箱,转过身,轻声道:“对不起。”
温与怜惊愕地看着他,半晌后,僵硬道:“没事。”
不知对错的道歉与应答在第二天那个女生的到访有了答案。
女生只是周寻卿的表妹,叫唐春。昨天才到此地,而且,昨天也是周寻卿的生日。
昨晚几个朋友都找好了,包厢也定好,蛋糕也都拆了,大寿星周寻卿在许愿的时候突然就走了,没个理由,将整个生日宴会的人都整蒙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唐春今天是送蛋糕过来的,说了一堆生日必须吃蛋糕的歪理,强行给周寻卿补了个蛋糕。
温与怜站在一边尤其尴尬,他想走,却被周寻卿留下,说是好歹生日沾个喜气。
后来的几天,周围气氛有些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就是温与怜似乎在躲着周寻卿,吃饭的时候躲,洗澡的时候躲,睡觉的时候躲,凡是在家能碰到面的时间段,他都给尽量避开。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周寻卿心理都明白,不过也没说,行为处事敛了点,对温与怜的好明显藏了些。
二月十四,阴历大年三十除夕。
温与怜恢复上班一个月零二十天,没有回长青园的第十三天。因为寒假加上临近春节,出来玩的人多了,每个人都很开心,到哪脸上都在笑。
邱哥最近似乎在追一个女生,整天见不到人影。
这天下午六点,邱哥在外喝醉了回来,脸上两坨红,满面春风。
温与怜在外面迎着冷风抽烟,忙接住了头栽地的邱哥。
邱哥喝醉了,眯着眼睛看他,张嘴全是酒气。“二爷,是你啊,你怎么,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啊,今天可是,除夕夜,你不,嗝,不回家过年么。”
温与怜扶着他道:“你不也是”
邱哥被搀着架上了栏杆,勉强支撑住身体,吹了点凉风,眼睛吹开了些。
“我没有家,我一个人,不过,很快,我就不是一个人了,我,我也要有家了。”
邱哥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邱哥喜欢笑,但他每天的笑都只是运筹帷幄的智慧,他很少有今天撒疯却很真诚的笑,那种如获至宝,怜惜怜爱的快乐。
他拍拍温与怜的肩膀,安慰道:“你要是不想回家过年,就在网吧待着,吧里也有好吃的。邱哥我今天高兴,想吃什么都算我头上。”
温与怜看着他疯癫的样子,问:“邱哥,她喜欢你吗?”
万一只是因为对方的好感动了自己,也算做喜欢么。
邱哥说:“当然喜欢,不过最开始,我是因为喜欢她才想要和她在一起,喜欢是自己的事,要去争取,不然一辈子都尝不到那种一语一笑都是甜甜的味道。”
温与怜神经放空,想起不知是谁写的一句话:因为喜欢,我想看看那花,我不摘它,将它束于花瓶;我只想每日经过它身旁,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闻到它的花香。
倘若他不是因为周寻卿对自己的好才对他有好感,而是冥冥之中,他站着的方向,有那丝花香,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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